1 | ○臺省部 封駁 |
2 | 漢制,群臣上書,凡品有四,駁議其一也。蓋以號令之出,風化攸係,或愆治典,乃傷國體。繇是執奏抗論,正辭理奪,封還詔命,追救缺失者有矣。中代而下,政歸臺閣,機事紛委,典章盡在,夙夜出納,周旋慎重。其或上之所舉,或違於道,乃至官人之非稱,法制之繆戾,壅求賢之路,失任刑之極,禮文差僭,德義隳廢,撓賞罰之柄,興冤滯之歎。權寵交構,災謫創見,利非均濟,信或未孚,莫不罄竭忠懇,敷陳要道。謇諤持正,激切指事,冀感悟於時王,用杜塞於未然。無害於成,不遠而復。《詩》曰「匪懈于位」,《傳》云「彌縫其闕」,其斯之謂歟! |
3 | 後漢虞詡,順帝時為尚書僕射。先是,寧陽主簿詣闕訴其縣令之枉,積六七歲不省主簿,乃上書曰:「臣為陛下子,陛下為臣父,臣章百上,終不見省,臣豈可北詣單于以告怨乎!」帝大怒,持章示尚書、尚書遂劾以大逆。詡駁之曰:「主簿所訟,乃君父之怨,百上不達,是有司之過。愚踔人,不足多誅」。帝納詡言,笞之而已。詡因謂諸尚書曰:「小人有怨,不遠千里,斷淇碳∫,橈詬嫠,叨不為理,豈臣下之義?君與濁長吏何親,而與怨人何仇乎?」聞者皆慚。胡廣順帝時為尚書僕射,尚書令左雄議改察舉之制,限年四十以上。儒者試經學,文吏試章奏。廣駁之曰:「臣聞君以兼覽,博照為德,臣以獻可替否為忠。《書》載稽疑,謀及卿士。詩美先人,詢于芻蕘。國有大政,必議之於前,訓諮之於故老,是以慮無失策,舉無過事。竊見尚書令、左雄議郡舉孝廉,皆限年四十以上。諸生試章句文,吏試箋奏。明詔既許,復令臣等得與相參。竊惟王命之重,載在篇典,當令縣於日月,固於金石,遺則百王,施之萬世。詩云:天難諶,斯不易,惟王可不慎與?蓋選舉因才,無拘定制,六奇之策,不出經學。鄭阿之政,非必章奏。甘奇顯用,年乖︹仕,終賈揚聲,亦在弱冠。漢承周、秦,兼覽殷、夏,祖德師經,參雜霸軌,聖主賢臣,世以致理,貢舉之制,莫或回革。今以一臣之言戾舊章,便利未明,眾心不厭,矯枉變常,政之所重,而不訪台司,不博卿士。若事下之後,議者剝異,異之則朝失其政,同之則王言已行。臣愚以為可宣下百官,參其同異,然後覽擇勝否,詳採厥衷,敢以瞽言,冒干天禁,惟陛下納焉」。帝不從。 |
4 | 陳蕃桓帝時為尚書,零陵、桂陽山賊為害,公卿議遣討之。又詔下州郡,一切皆得舉孝廉茂才。蕃上疏駁之曰:「昔高祖創業,萬邦息肩,撫養百姓,同之赤子。今二郡之民,亦陛下赤子也,致令赤子為害,豈非所在貪虐,使其然乎!宜嚴敕三府,隱錟潦亓畛、て漵,性謖失和,侵暴百姓者,即便舉奏。更選清賢奉公之人,能班宣法令,情在愛惠者,可不勞王師,而群賊弭息矣。又三署郎吏二千餘人,三府掾屬過限未除,但當擇善而授之,簡惡而去之,豈煩一切之詔以長請屬之路乎?」以此忤左右,故出為豫章太守。 |
5 | 周景桓帝時為尚書令,河南尹楊秉坐事論作左校以久旱赦出。會日食,太山太守皇甫規等訟秉忠直,不宜久抑不用。有詔公車徵、秉及處士韋著,二人各稱疾不至。有司並劾秉著大不敬,請下所屬正其罪。景與尚書邊韶議,奏:「秉儒學侍講,嘗在謙虛,著《隱居行義》,以退讓為節,俱徵不至,誠違側席之望。然逶迤退食,足抑苟進之風。夫明王之世,必有不召之臣。聖朝弘養,宜用優游之禮。可告所在屬,喻以朝廷恩意。如遂不至,詳議其罰」。於是重徵。及到,拜太常。 |
6 | 魏韋誕,齊王時為侍中。先是,驃騎將軍趙儼、尚書黃休、郭彞,散騎常侍荀ダ、鍾毓、太僕庾嶷、弘農太守何楨遞薦胡昭曰:「天貞高潔,老而彌篤,弘虛靜素,有夷皓之節,宜蒙徵命,以厲風俗」。朝廷以戎車未息,徵命之事,且須從後,以故不即徵。後ダ休復,與庾嶷薦昭,有詔訪於本州評議。誕駁曰:「禮賢徵士,王政之所重也。古考行於鄉,今ダ等位皆常伯,納言嶷為卿士,足以取信。附下罔上,忠臣之所不行也。昭宿德耆艾,遺逸山林,誠宜加異」。乃從議。 |
7 | 晉李重為尚書郎,時司隸校尉石鑒奏鬱林太守介登役使所監,求召還。尚書荀愷以為遠郡非人情所樂,奏登貶秩居官。重駁曰:「臣聞立法,笙垂制,所以齊眾簡邪,非必曲尋事情,而理無所遺也。故所滯者寡,而所濟者眾。今如登比者多,若聽其貶秩居官,動為準例,懼庸才負遠,必有黷貨之累,非所以肅清王化,輯寧殊域也。臣愚以為宜聽鑒所上,先召登還,且使體例有常,不為遠近異制」。詔從之。 |
8 | 劉毅為諫議大夫,趙王倫坐使散騎將劉緝買工所將盜御裘,廷尉杜友正緝棄市,倫當與緝同罪。有司奏倫爵重屬親,不可坐。毅駁曰:「王法賞罰不阿貴賤,然後可以齊禮制而明典刑也。倫知裘非常,蔽不語吏,與緝同罪,當以親貴議減,不得闕而不論。宜自於一時法中,如友所正」。帝是毅駁,然以倫親故,下詔赦之。 |
9 | 溫羨為吏部尚書。先是,司空張華為趙王倫所誅,議者追理其事,慾複其爵。侍中嵇紹駁之曰:「臣之事君,當除煩去惑。華歷位內外,雖粗有善事,然闔棺之責,著于遠近,兆禍始亂,華實為之。故鄭討幽公之亂,斫子家之棺,魯戮隱,罪終篇貶釵。慈討羋臼亂,岩印2灰爍,雌渚粑煥砥湮,拮鏘邸S。植抵曰:「自天子以下,爭臣各有差,不得歸罪於一人也。故晏子曰:為已死亡非其親。髂淥能任之里,克之殺二庶,陳乞之立陽生,漢朝之誅諸呂,皆積年之後,乃得立事,未有主見存而得行其志於數月之內者也。式乾之會,張華獨諫。上宰不和,不能乘風贊善,望其指麾從命,不亦難乎!況今皇后譖害其子,內難不預,禮非所任。且后體齊於帝,尊同皇極,罪在枉子,事不為逆,義非所討。今以華不能廢枉子之后,與趙盾不討弒君之賊同,而貶責之,於義不經通也」。華竟得追復爵位。 |
10 | 摯虞為尚書郎,將作大匠陳勰掘地得古尺。尚書奏:「今尺長於古尺,宜以古為正」。潘岳以為習用已久,不宜復改。虞駁曰:「昔聖人有以見天下之賾而擬其形容,象物制器以存時用,故參天兩地以正朗之紀,依律計分,以定長短之度。其作之也有故,用之也有徵。考步兩儀,則天地無所隱其情。準正三辰,懸象無所容其繆。施之金石,則音韻和諧。措之規矩,則器用合宜。一本不差,而萬物皆正。及其差也,事皆反是。今尺長於古尺,幾於半寸,樂府用之,律呂不合。史官用之,歷象失占,醫署用之,孔穴乖錯。此三者,度量之所繇生,得失之所取徵,皆糸圭閡而不得通,故宜改今而從古也。唐、虞之制,同律度量衡。仲尼之訓,謹權審度。今兩尺並用,不可謂之同。知失而行,不可謂之謹。不同不謹,是謂謬法,非所以軌物垂則,示人之極。凡物有多而易改,亦有少而難變。亦有改而致煩,亦有變而之簡。度量是人所常用,而長短非人所戀惜,是多而易改者也。正失於得,反邪於正,一時之變,永世無二,是變而之簡者也。憲章成式,不失舊物,季末苟合之制,異端雜亂之用,當以時鷥惱攴蛞徽咭,病3家暈,宜如所奏。 |
11 | 卻鑒為尚書令,王敦平、王遵議欲贈周札官,鑒以為不合,遵不從。鑒於是駁之曰:「敦之逆謀,履霜日久,緣札閉門,令王師不振。若敦前者之舉,義同桓、文,則先帝可謂幽厲邪?」朝臣雖無以難,而不能從。 |
12 | 荀奕為散騎常侍、侍中。時將繕營宮城,尚書符下陳留王使出城夫。奕駁曰:「昔虞賓在位,《書》稱其美。《詩》詠《有客》,載在雅頌。今陳留王位在二公之上,坐在天子之右,故答表曰書,賜物曰與。此古今之所崇,體國之高議也。謂宜除夫役」。時尚書張云蛻,淇子,淠艷紉暈,昔宋不城周,《春秋》所譏,特蠲非體,宜應減夫。奕重駁,以為:「《春秋》之末,文武之道將墜于地,新有子朝之亂,于時諸侯逋替,莫肯率職。宋之於周,實有列國之權。且同已勤王而主之者,晉客而辭役,責之可也。今之陳留,無列國之勢,此之作否,何益有無。臣以為宜除,於國體為全」。詔從之。 |
13 | 范堅為尚書右丞相,廷尉奏殿中帳吏邵廣盜官幔三張,合布三十匹,有司正刑棄市。廣二子宗年十三隳,曄一黃幡撾登聞鼓乞恩,辭求自沒為奚官奴,以贖父命。尚書郎朱映議以為:「天下之人父,無子者少,一事遂行,便成永制。懼死罪之刑,於此而弛」。堅亦同映議。時議者以廣為鉗徒,二兒沒入,既足以懲,又使百姓知父子之道,聖朝有垂恩之仁,可特聽減廣死罪為五歲刑,宗等付奚官為奴,而不為永制。堅駁之曰:「自淳朴澆散,刑辟乃作,刑之所以止刑,殺之所以止殺。雖時有赦過宥罪,議獄緩死,未有行小不忍而輕易典制者也。且既許宗等,宥廣以死,若復有宗比而不求贖父者,豈得不擯絕人倫,同之禽獸邪?按今奏云惟特聽宗等,而不為永制。臣以為王者之作,動關盛衰,仔χ間尚慎所加,況於國典,可以徒虧?今之所以宥廣,正以宗等耳。人之愛父,誰不如宗。今既居然許宗之請,將來訴者,何獨匪民?特聽之意,未見其益,不以為例,交興怨ゥ。此為施一恩於今,而開萬怨於後也」。成帝從之,正廣死刑。 |
14 | 顏含為侍中,咸和中,左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陸曄求歸鄉里,拜墳墓。有司奏,舊制假六十日,含與黃門侍郎馮懷駁曰:「曄內蘊至德清,一其心,受⒏噸重居台司之位,既蒙詔許歸省墳塋,大臣之義,本在忘已,豈容有期而反,無期必違。愚謂宜還自還,不須制日」。帝從之。 |
15 | 韋訴為後趙黃門侍郎。時暴風大雨,震電雹,起西河介山,大如雞子,平地三尺,ㄜ下丈餘,行人禽獸死者萬數石。勒問徐光曰:「歷代以來,有斯災幾也?」光對曰:「周、漢、魏、晉皆有之,雖天地常事,然明主未始不為變,所以敬天之怒也。去年禁寒食,介推帝鄉之神也。歷代所尊,或者以為未宜替也。一人吁嗟,王道尚為之虧,況群臣怨憾,而不怒動上帝乎?介山左右,宜任百姓奉之」。勒下書曰:「寒食既并,州之舊風,朕生其俗,不能異也。前者外議為子,推諸侯之臣,王者不應為忌,故從其議,倘或繇之而致斯災乎!子推雖朕鄉之神,非法食也,亦不得亂也。尚書其從簡舊典,定議以聞」。有司奏以子推歷代攸尊,請普復寒食,更為殖嘉,樹立祠堂,給戶奉祀。庾駁曰:「按《春秋》藏冰失道,陰氣發泄為雹,自子推以前雹者,復何所致?此自陰陽乖錯所為耳。且子推賢者,曷為暴害如此,求之冥趣,必不然矣。今雖為冰室,懼所藏之冰,不在固陰Ё寒之地,多皆川池之側,氣泄為雹也。以子推忠賢,令綿介之間奉之為允,於天下則不通矣」。勒從之。于是遷冰室於重陰凝寒之所,并州復寒食如初。 |
16 | 宋王韶之為黃門侍郎,駁員外散騎侍郎王實之請假事曰:「伏尋舊制,群臣家有情事,聽併給六十日。太元中改制,年賜假百日。又居在千里外聽併。請來年限,合為二百日。此蓋一時之令,非經通之旨。會稽雖塗盈千里,未足為難,百日歸休,於事自足。若私理不同,便應自表陳解,豈宜名班朝列,而久淹私門!臣等參議,謂不合間許,或家在河、雒及嶺南、沔、漢者,道阻且長,尤宜別有條品。請付尚書詳為其制」。從之。 |
17 | 後魏邢虯為尚書左丞,時有人害母者,八座奏斬之而瀦其室,宥其二子。虯駁奏云:「君親無將,將而必誅。今謀反者戮及期親,害親者全不及子。既逆其梟獍,禽獸之不若,而使瀟氬瘓,遺育永傳,非所以勸忠孝之道,存三綱之義。若聖教含容,不加孥戮,使父子罪不相及,惡止於其身者,則宜投之四裔,敕所在不聽配匹。盤庚言無令易種於新邑。漢法五月食梟羹,皆欲絕其類也」。奏入,宣武從之。 |
18 | 李獎為吏部郎中。先是,李神雋行荊州事,引御史溫子羆媛際、虜尉子畋會綹笆∩,聆簾砹,舨磺步、蓖吮、聿恍碓唬何舨,瑜之不應,留王朗所以發嘆,宜速遣赴,無踵彥闈笆В,於是還員。 |
19 | 隋劉行本為諫議大夫,時有雍州別駕元肇言於高祖曰:「有一州吏,受人饋錢二百文,律合杖一百。然臣下車之始,與其為約。此吏故違,請加徒一年」。行本駁之曰:「律令之行,蓋發明詔。今肇乃敢乖其教命,輕忽憲章,虧法取威,非人臣之禮」。帝嘉之。 |
20 | 唐徐有功為秋官郎中,時鳳閣侍郎任知古、冬官尚書裴行本等七人被構陷當死,則天謂公卿曰:「古人以殺止殺,我今以恩止殺,就郡公乞知古等,錫以再生,各授以官,佇重申來效來」。俊臣、張知默等又抗表請申大法,則天不許之。俊臣乃獨引行本,重驗前罪,奏曰:「行本潛行悖逆,謀告張知蹇,與廬陵王反不實,罪當處斬」。有功駁奏曰:「俊臣乖明主再生之錫,虧聖人恩信之道,為臣雖當嫉惡,然事君必將順其美」。行本竟免死。 |
21 | 盧粲為給事中,神龍中,兼太子賓客,攝左衛將軍。武崇訓為節愍太子所殺,優制贈開府儀同三司,追封魯王,謚曰忠,令司農少卿趙履溫監議葬事。及將葬,履溫遂諷安樂公主奏請依永泰公主為崇訓造陵。中宗制許之。粲駁奏曰:「伏尋陵之稱謂,本屬皇王及儲君等。自有家有國以來,諸王及公主墓無稱陵者,唯永泰公主承恩特葬,事越常塗,不合引以為名。《春秋左氏傳》云:衛孫桓子與齊戰,敗,新築大夫仲叔于奚救桓子,桓子已免,衛人賞之,以邑于奚辭,請曲縣繁纓以朝,許之。仲尼聞之,曰:惜也,不如多與之邑,惟器與名,不可以假人。若以假人與之政也,政亡則國家從之。聖人知微知章,不可不慎。魯王哀塋之典,誠別承恩。然國之名器,豈可妄假!又塋兆之稱,不應假永泰公主為名。請比貞觀以來諸王舊例,足得豐厚」。手敕答曰:「安樂公主與永泰無異,同穴之議,今古不殊。魯王緣此特為陵制,不煩固執」。粲又奏曰:「臣聞陵之稱謂,施於尊極,不屬王公以下。且魯王若欲論親等第,則不親於雍王守禮之父。雍王之墓,尚不稱陵魯王,則不可因尚主而加號。且君之舉事,載在方策,或稽之往典,或考自前朝。臣歷檢貞觀已來,駙馬墓無得稱陵者。且君人之禮,服絕於期,蓋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陛下以膝下之恩愛,施及其賻,鈧儀褒塋之備,豈得使上下無辨,君臣一貫者哉?又永康公主承兩儀之澤,履福祿之基,指南山以錫年,仰北辰而為壽。上皇之葬,車服有章,加等之儀,備有常數。塋兆之稱,不應假永泰公主為名,非所謂垂範,將來,作則百辟者也」。帝無以答,竟依粲所奏。 |
22 | 宋乾窳中為黃門侍郎,時武三思恃寵執權,俄有京兆人韋月將上書訟三思潛通宮掖,將為禍患之漸。三思諷有司奏月將大逆不道,中宗特令誅之。鋼醋嗲氚,雌渥鎰慈。會嶸昝韉湎茉陸,竟免極刑,配流嶺南而死。韓思復,唐隆初為給事中、右散騎常侍。嚴善思坐譙王重福事下制獄。有司言:「善思昔任汝州刺史,素與重福交遊,及被詔至京師,竟不言其謀逆。唯奏云東都有兵氣,處狀正當匿反,請從絞刑」。思復駁奏曰:「議獄緩死,列聖明規。刑疑從輕,有國大典。嚴善思任在先朝,屬韋氏擅內,恃寵宮掖,謀危宗社。善思此時遂能先覺。因詣相府,有所發明,進論聖躬,必登宸極。雖交遊重福,蓋陷韋氏,及其謁見,猶不奏聞,將此行藏,即從極法。且敕追善思,書至便發,向懷逆詐,事即奔命,一面疏網,誠合順生。三驅取禽,來而可宥,惟刑是恤,事可昭詳。請付刑部集官議定奏裁,以符慎獄」。是時議者多言善思合從原宥,有司乃執前議請誅之。思復又駁奏曰:「臣聞刑人於市,爵人於朝,必僉謀攸同,始行之無惑。謹案諸司所議,善思十纔一人,云抵罪唯輕。夫帝閽九重,塗遠千里,故借天下耳以聽,聽無不聰。借天下目以視,視無不浹。今群言上聞,採擇宜審,若棄多就少,臣實懼焉。輿誦一乖,下情不達,雖欲從眾,其可及乎?凡百京司,逢時之泰,設官分職,有賢有親親及列藩諸王,陛下愛子。賢則胙茅開國。陛下名臣,既親既賢,寧肯雷同不異?今措詞多出,法合從輕」。帝納其奏,竟免善思死,配流靜州。盧懷慎為黃門侍郎。開元二年,詔追贈崔亡父挹為吏部尚書。詔出,懷慎與姚崇、魏知古等奏曰:「臣等謹重商量,不敢奉詔。崔位忝大臣,身犯惡逆,喂倜獲騫,有常刑。其父挹特承恩渙,免其誅戮。蒙茲大造,得盡餘年。若更追榮,恐招物議。唯刑與賞,天下共之。發號施令,國之所重,舉而不法,後代何觀?望不贈官,但厚給葬事」。從之。四年,隴右節度郭虔、獻嗯、石良才等八人皆立戰功,請各授游擊將軍。敕下,紫微懷慎等奏曰:「郭虔纖漵斜嗄,Τ昀鴕押癲,恢厭極妄有乾祈,前奏奴石請與五品,恃以微效,輒侮彞章。此而若依實亂,綱紀望停」。從之。 |
23 | 許景先為給事中,開元八年九月,制賜百官九日射。景先駁奏曰:「近以三九之辰,頻賜宴射,已著格令,猶降綸言。但古制雖存,禮章多闕,官員累倍,帑藏未充,水旱相仍,繼之師旅,既不足以觀德,又未足以威邊。耗國損人,且為不急。夫古之天子,以射選諸侯,以射飾禮樂,以射觀容志,故有《騶虞》質字,奏采蘩》、《採局樂》。天子則以備官為節,諸侯則以時會為節。卿大夫以修法為節,士以不失職為節。皆審志固行,德美事成,陰陽克和,暴亂不作。故諸侯貢士,亦試於射宮。容體有虧,則絀其地。是以諸侯君臣,皆盡志於射,射之禮也大矣哉!今則不然。眾官既多,鳴鏑亂下,以苟獲為利,以偶中為能,素無五善之容,頗失三侯之禮。冗官厚秩,禁衛崇班,動盈累千,其算無數。近河北水澇處多,林胡小蕃,見寇郊壘,軍書日至,河朔騷然。命將除凶,未圖克捷,興師十萬,日費千金。去歲豫、亳兩州,微遭旱損,庸賦不辦,以致流亡。聖人憂勤,降使招恤,雖經歲月,猶未能安,人之困窮,以至於此。今一箭偶中,是一丁庸調,用之既無惻隱,獲之固無恥慚。考古循今,則為未可。且禁衛武官,隨番許射,能中的者,必有賞焉。此則訓武習戎,時亦不闕。待寇寧歲稔,率繇舊章,則愛禮養人,幸甚」。疏奏,遂罷之。 |
24 | 夏侯嘉,給事中。開元二十一年二月,安定公主初降,王同皎後降韋濯又降崔銑,銑卒,及是公主薨,其子駙馬王繇請與其父合葬,敕旨依議。疾抵曰:「公主初昔降婚,梧桐半死,逮乎再醮,琴瑟兩亡,生存之時,已與前夫義絕,殂謝之日,合從後夫禮葬。今若依繇所請,卻誥梢隹只甓,有知同皎不納於幽壤,死而可作,崔銑必訴於玄天。國有典章,事難逾越。原繇此意,雖申罔極之情。求禮而行,或致不稽之誚,謬膺駁正,敢曠司存。請旁移禮官,並求指定」。下太常請議,公主合與同皎合葬,以否報之。 |
25 | 賈至,為中書舍人。至德二年六月,將軍王元榮殺本縣令杜徽,罪合死。肅宗以其能修守備之器,特放免,令於河東承光軍效力至,上封事執之。敕旨百僚議,咸與至同。帝以寇逆未平,藉其殊藝,竟舍之。 |
26 | 韓晌,給事中。大歷中,盜殺富平令韋當。縣吏捕獲賊黨,而名隸北軍。監軍魚朝恩以有武材上請,詔原其罪,擅蓯璨底迸,羲旆辜。 |
27 | 袁高為給事中,貞元元年正月癸丑,以吉州長史盧杞為饒州刺史。高宿直當草杞制,遂執以謁宰相盧瀚、劉從一曰:「盧杞作相三年,奸邪為志,矯誣陰賊,退斥忠良,朋附者咳唾立,至青溈眥者顧盼已擠溝壑。傲很明德,反易天常,播越鑾輿,瘡痍天下,皆杞之為也。幸免族戮,唯示貶黜。尋以稍遷近地,若更授大郡,恐大失天下望,唯相公執奏之,事尚可救」。瀚、從一皆不悅,遂改命舍人草制。乙卯詔出,高又執之不下,仍上奏曰:「盧杞為政,極惡窮凶,三軍將校,願食其肉,百辟卿士,嫉之若讎」。至丁巳,補闕、拾遺陳京、趙需、裴佶、宇文炫、盧景亮、張薦等上疏曰:「伏以吉州長史盧杞,外矯儉簡,內藏奸邪,三年擅權,百揆失敘,惡直蠊碚,亂國殄人,天地神潘,知蠻夷華夏同棄。伏惟故事,皆得上聞。自杞為相,要官大臣,動踰旬月,不敢奏聞。百僚心稟心稟,嘗懼顛危,及京邑傾淪,皇輿播越,陛下炳然覺悟,黜棄遐荒,制曰:忠讜壅於上聞,朝野為之側目。繇是忠良激勸,內外歡忻。今復擢為饒州刺史,眾情失望,皆謂非宜。臣聞君之所以臨萬姓者,政也。萬姓之所以戴君者,心也。儻加巨奸之寵,必失萬姓之心。乞回聖旨,速輟新命。臣等忝備諫職,昧死上陳。戊午,補闕、拾遺又上疏曰:「伏以盧杞蒙蔽天聰,隳紊朝典,致亂危國,職杞之繇,可謂公私巨蠹,中外棄物。自聞擢授饒州刺史,忠良痛骨,士庶寒心。臣昨者瀝肝上聞,冒死不恐,冀回宸卷,用快群情。至今拳拳,未奉聖旨,物議騰沸,行路驚嗟,人之無良,一至於此。伏乞俯從眾望,永棄奸臣,幸免誅夷,足明恩貸,特加榮寵,實造禍階。臣等忝列諫司,無以上答鴻造,再陳狂瞽,倍萬兢惶。丁卯,高又於正殿奏云:「陛下用盧杞,獨秉均軸,前後三年,棄斥忠良,附下罔上,使陛下越在草莽,皆杞之過。且漢時三光失序,雨旱不時,皆宰相請罪,小者免官,大者刑戮,盧杞罪合至死。陛下好生惡殺,赦杞萬死,唯貶新州司馬,旋復遷移。今除刺史,是失天下之望。伏惟聖意裁擇」。帝謂曰:「盧杞有不逮,是朕之過」。高復奏曰:「盧杞姦臣,嘗懷詭詐,非是不逮」。帝曰:「朕已有再赦。高曰:恩赦乃赦其罪,不宜授刺史。且赦文至憂黎民。今饒州大郡,若命奸臣司牧,是一州蒼生,獨受其弊。望引常參官顧問,並擇謹厚中官,令就街衢眾訊億兆一人。異臣言臣當萬死」。於是補闕拾遺,又前諫與高不異,帝良久,謂曰:「若與盧杞刺史太優,與上佐可否,皆云可」。遂追饒州刺史。翼日,遣中使宣慰高云:「朕徐思卿言,深覺愜,當依卿所奏」。戊午,太子少保韋倫、太府卿張獻恭復於紫宸殿前奏高所奏稱至當,臣恐煩聖聽,不敢縷陳其事」。獻恭奏曰:「袁高是陛下一良臣,望特加優異」。帝謂宰相李勉等曰:「朕欲授杞一小州刺史,可乎?」勉曰:「陛下授大州亦可,其如兆庶失望何?」帝曰:「眾人奏盧杞奸邪,朕何不知之?」勉曰:「盧杞奸邪,天下之人皆知之,唯陛下不知,此所以為奸邪也」。帝默然良久。左常侍李泌復對見,帝曰:「盧杞之事,朕已可袁,高奏如何?」泌奏曰:「外人竊議,以陛下同漢之桓、靈。臣今親承聖旨,乃知堯、舜之不逮也」。帝悅,慰勉之。二年二月戊寅,詔曰:「諸道節度、觀察使所進牛,委京兆府勘責。有地無牛百姓,量其產業,以所進牛均平給賜。其有田五十畝已下人,不在給限」。高駁奏曰:「聖慈所憂,切在貧下。百姓有田不滿五十畝者,猶是貧人。請量三兩戶共給牛一頭,以濟農事」。從之。 |
28 | 崔仁師為給事中。貞元十六年,刑部奏請反叛者,兄弟並坐。仁師駁之曰:「誅其父子,足累其心,此而不恤,何憂兄弟」。議遂寢。 |
29 | 許孟容為給事中。貞元十七年五月,京兆上言好聰、胤、纈、昀、妝⑸,訟穆蠓員二十餘里。德宗命縣吏與品官同覆視不實,詔罰京兆尹顧少連,以降有差。孟容執敕奏曰:「府縣上事不實,罪止奪俸停官,其於引宥,已是殊澤。但陛下使品官覆視後,更擇憲官法官等一人再令參驗,則察視轉審,隱欺益明,事可觀聽,法歸綱紀。臣受官中謝日,伏請詔敕有須詳議者,則乞停留晷刻,得以奏陳。此敕既非急宣,可以少駐」。詔不許。十八年三月以前攝浙江東道團練副使,試大理評事兼監察御史。齊總為衢州刺史,總前為裴肅判官,橫賦以進奉,人頗苦之。及肅死,總司其後務復剝下以諂上,人益不堪。及授刺史,群議以為超獎過當,詔至門下,孟容上表封還曰:「臣伏見今日恩制,除衢州刺史齊總。臣竊有所慮,恐驚物聽,不敢關下。陛下比者以兵戎之地,或有不得已非次擢授者。今衢州無他虞,齊總無殊績,忽此超授,群情震駭。又齊總是浙東判官,今詔敕稱權知浙東觀察留後、攝都團練副使,向前未有敕命,今便用此下詔,尤恐不可齊總。若可選拔,不假此事。若未可選拔,假此益使人疑。陛下臨御已來,凡所選用,皆為至公,既非聖情所難改移,即臣下安得不動?有論諍若齊,總必有可錄,陛下必須酬能,即明書勞課,超一兩資與改。今四海舉朝之人,不知齊總功能衢州、浙東大郡,自大理評事兼御史授之,使遐邇不甘,凶惡騰口。伏乞聖慈少迴聖覽。臣所請陛下若謂臣為不切不懇,伏乞陛下試停慈詔,密使人於外聽察。必賀聖明開納,必賀聖明無私禽魚草木,亦知感悅歡聲,必山呼雷動,聖德必一日萬里。臣授官中謝日,具以面奏詔敕有不便者,伏請封取進止。今齊總詔謹隨封進」。時左補闕王武陵、右補闕劉伯芻復上疏言之,繇是詔書留中不出。明日,雨不視事,特開延英門,召孟容對。德宗慰諭開納曰:「使百執事皆如卿,朕何憂也!」其年八月,以嶺南節度掌書記事、大理評事張正元為邕州刺史、兼御史中丞、邕管經略使孟容上疏論張正元非次,遷授右補闕張正元、劉伯芻繼有封章,帝遣中使宣諭孟容詔書遂行。 |
30 | 呂元膺為給事中。元和四年,以淮南節度判官孔戡為衛尉寺丞,分司東都。戡嘗佐昭義軍節度使盧從史,數以事爭論,不從,因謝病去。從史強以禮遣,而陰之居東都。久之,為淮南節度使李吉甫所辟,而從史忿嫉,累請貶降。始,貞元中,姑息節將其從事有不合意,或知其邪心,欲免去,則誣以他罪。論奏不更驗理,或黜或徙,迄貞元軍府化之。至是,憲宗雖不許,猶授以散員。制既下,元膺封還,上奏曰:「孔戡以公為盧從史所忌,且離職已久。李吉甫以宰相出鎮辟請,非涉嫌疑,推類言之。河陽節度行軍司馬楊同慈、史官崔國楨,或處近職,或ヘ戎府,皆為吉甫奏在幕庭。從史以嫌忿干黷朝典,豈可曲徇其志!且孔戡官序,雖非黜退,但因此改易,則長姦邪之心。臣恐忠正之士,各懷疑慮,事不可許」。帝令中使宣諭元膺,制書乃下元膺後為尚書左丞。十五年,太府少卿王遂與戶部侍郎、判度支潘孟陽以私忿各移職,遂為鄧州刺史。又敕:王遂令私屬吏人,請兩池課料,有乖慎守,合示薄懲。但緣頃年出軍,南北置使,頗聞約身奉國,省費相懸。每念前勞,特寬常憲,已從別敕處分。其韋從素、柳季常各宜決四十。其所請錢物,委度支使准法據數徵納」。初,遂除鄧州刺史。元膺以遂補吏犯贓,法當從坐,其除官。詔云:「清能業官,不當有「清」字。又鄧州古號大郡,出守為優封。上詔書及敕下唯罪吏人,而遂命如初。元膺復請罪之,不報。又江西觀察使裴堪奏順州刺史李將順贓狀,朝廷不覆按,遽貶將順道州司戶。元膺曰:「廉使奏刺史贓罪不覆驗,即謫去,縱堪之詞足信,亦不可為天下法」。又封還詔書,請發御史按問,宰臣不能奪。 |
31 | 鄭餘慶為吏部尚書,元和六年,有醫工崔環,自淮南小將為黃州司馬,敕至南省,餘慶執之封還,以為諸道散將無故受正員五品官,是開徼幸之路,且無闕可供,言或過理。繇是稍忤時宰,改太子少傅。 |
32 | 薛存誠,元和中為給事中,瓊林庫使奏占工徒太廣,存誠以為此皆姦人竄名以避征徭,不可許。又咸陽縣尉袁儋為鎮軍相,競軍人無理,遂肆侵誣,儋反受罰,二敕繼至,存誠皆執之。憲宗聞甚悅,命中使嘉勞,繇是遷御史中丞。 |
33 | 張仲方為度支郎中,元和十二年,太常謚李吉甫為敬憲,仲方以為不當敝,曰徵發傷殘之弊,以為因吉甫而生,既忤於時,又不中其病,而辭亦非工,故識者獎其直而訝其稍過,遂貶為遂州司馬。 |
34 | 崔植為給事中,元和十四年二月,以撫州司馬司正令狐通為右衛將軍。植封詔上言:「通嘗刺壽州,用兵失律,前罪未塞,不宜遽加獎用」。憲宗命宰臣諭植以通父彰有功,不忍棄其子,詔遂行。時皇甫梢栽紫嗯卸戎,請減內外官俸祿。植封還敕書,極諫而止。芍刈嘀畹樂莞監院每年送上都兩稅手、窬蒲衛度支米價等匹段,加估定數,詔許之。其先下州府監院,連四月二十五日敕牒,更不在行用之限杉膘掇寰巰、仁親嘟年,天下所納鹽酒等利棋估者,一切追徵。詔既可植抗論,以為「用兵歲久,百姓凋弊,往者雖估踰其實,今固不可復。追」疏奏,命宰臣召植宣旨嘉諭,許輟已行之詔,物議大罪。啥美植刪逯潦,悄爍前過,且重條奏請申敕以示之。 |
35 | 韋弘景為給事中。長慶元年正月,以檢校大理少卿、駙馬都尉劉士涇為太僕卿。弘景與薛存慶封還詔書,上疏曰:「臣等伏睹制書,授前件太僕卿者。伏以司僕正卿,位居九列,在周之命,伯ぁ其人,所以惟月膺名,象河稱重。漢朝亦以石慶之謹厚,陳萬年之行潔,皆踐斯職,謂之大僚。今士涇戚里常人,班敘散秩,徒以父任將帥,家富貲財,名聲不在於士林,行義無聞於朝野。忽長卿寺,有瀆官常。況以親則人物未賢,以勳,則寵侍嘗厚,今更顯任,誠謂謬官。《傳》曰:惟名與器,不可以假人。蓋士涇之謂臣等職司違失,實在官守。其劉士涇新除太僕卿敕,不敢行下,謹隨狀封進」。穆宗遣宰臣宣諭,弘景等曰:「詔命已行,可放下」。弘景等固執如前。宰臣不得已,請改授衛尉少卿。帝複諭弘景曰:「士涇父昌嘗為涇帥,有邊功士。涇為少列十餘年,又尚惆補主,宜有加恩。朕思賞勞睦親之意,竟行前命焉」。 |
36 | 韋ダ為給事中,長慶二年,以絳州刺史崔弘禮為河南尹、兼御史大夫,充東都畿、汝州都防御副使。詔至門下,ダ以弘禮位望素輕,未嘗在班列,不宜尹正都邑,乃抗表封還詔書,詔諭韋ダ,放崔弘禮敕下。 |
37 | 盧載為給事中。太和中,諫議大夫崔承嘏頻上章言時政得失。尋以鄭注為太僕卿,論諫激切,注不敢出。轉給事中,改華州刺史、兼御史中丞。詔下之後,公卿迭詣中書求承,嘏出麾之,故載封還詔書。即日,文宗御紫宸殿,顧謂宰臣曰:「華州闕人,以承嘏可任,故命之。今諫官、給事中皆疑其去,既不能戶曉,莫若俯從眾望」。遂追制罷之。 |
38 | 李固言為給事中。太和五年,將作監王堪修奉太廟弛慢,罰俸,仍改官為太子賓客。制出,固言封還,曰:「東宮調護之地,不可令被罰弛慢之人處之」。乃改均王傅。 |
39 | 狄兼廖給事中。開成元年十一月,文宗御紫宸殿,宰臣李固言奏:「所請檢勘左藏庫匹段,所繇剩破,漬污聖恩,以赦前事不罪,兼烈遜愴啡唇,帝召兼廖史愴啡、綰、渭、姝、獵唬汗、俚浞岡、嚇輝、諉庀蘅鱸、誆、乜獠煌諸司,以臣管見,不合赦罪,所以封進」。帝曰:「所司請檢之初,先以赦前事請赦官典,朕既許之矣,與其失信,寧失罪人。卿能舉職,朕深嘉之。苟有除授,不當無以封還」。詔敕為難。 |
40 | 盧弘宣為給事中。開成二年七月,制贈司徒郭釗、嫡男殿中少監仲文襲封太原郡開國公。弘宣奏曰:「臣近訪知郭釗妻沈氏,公主之女,代宗皇帝外孫,有男仲詞,已選尚主。仲文不合假冒,自稱嫡子。若仲文承嫡,即沈氏須黜居別室,仲詞不合配尚貴主。伏以郭仲文尚父子儀之孫,太皇太后之侄,戚里勳門,無與儔比,婚姻嫡庶,朝野具瞻,奪宗之配,實黜風教。且仲文仲詞,既非同出,襲封尚主,不可並行,伏請付御史臺追勘」。詔令萬年縣尉仲詞襲封。其仲文落下,以仲文尚父之孫,太皇太后之姪,故免其罪。 |
41 | 韋溫為給事中,開成三年六月,詔以康州流人王晏平為永州司戶參軍,員外置同正員。晏平為靈武節度使,去任日,取征馬四百餘匹及借兵器千餘事,遂隱沒,妄為申破。臺司推勘獄狀悉具,計贓七千餘貫。以晏平之父智興嘗有戰功,故特免死,從流未至流所。魏博、鎮州、幽州三節使有表請雪,遂除撫州司馬。溫與薛廷光、盧弘宣等封敕,改授永州司戶。溫等又封還,文宗命中人宣諭,溫等製命始行。溫為尚書右丞。開成四年,以鹽鐵推官、檢校禮部員外姚勖為鹽鐵推官。河陰縣有黠吏詐欺,久系狴牢,莫得其情,至勖鞠問得實,故有是命。溫上疏,以郎官朝廷之清選,不可以賞能吏。翼日,命中人就溫私第宣令,許姚勖於本司上。溫又堅執前議,勖竟改授檢校禮部郎中,依前鹽鐵推官。 |
42 | 裴泰章為給事中,開成四年九月,詔以京兆尹鄭複為檢校禮部尚書,兼梓州刺史,充劍南東川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事、管內觀察戎軍等使。詔下,泰章封駁,以復不歷丞郎,命鎮為優。時議以泰章封駁不當,翼日復行前制。 |
43 | 崔ロ為給事中。開成四年十一月,詔以前青州節度使陳君賞為右金吾衛大將軍,知衛事。ロ封駁,遂除右羽林軍統軍。先時,君賞在青州,以貪殘不理故也。李湯為給事中,咸通中,懿宗除後母楚國夫人鞏耳。為夏州刺史,湯封還制書,詔曰:「朕少失所親,若非楚國夫人鞠養,則無朕此身。雖辶虧朝典,望卿放下,仍令後不得援以為例」。湯乃奉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