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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六十二

《卷六十二》[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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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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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水金鑑巻六十二江南按察使傅澤洪撰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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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桓帝永興二年六月,彭城泗水増長逆流《後漢書》《五行志》。壽春,每嵗雨潦,淮水溢,常淹城邑干寶《晉紀》不所紀,事在晉世 ,知在於何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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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帝泰始季年,淮水竭《南史》明僧紹傳》洛。其時,紹竊謂其弟曰:「昔伊 竭而夏亡,河竭而商亡,三川竭而周亡。夫有國必依山川以為固,山川作變,不亡何待?」竟如其言。梁武帝天監六年三月,春水生淮水,暴長六七尺《梁書曹景宗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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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武帝天監十三年,作浮山堰。《梁書武帝本紀。魏降人王足陳計,求堰淮水以灌壽陽,高祖然之,發徐揚人率二十戸取五丁以築之,假絢節、都督淮上諸軍事,并䕶堰作役人及戰士有衆二十萬,於鍾離南起浮山,北抵巉石,依岸以築土,合脊於中流。天監十四年,堰將合淮水漂疾,復決潰,用鐵數千萬斤,沈於堰所伐樹為井幹,填以巨石,加土其上,士卒死者十七八。明年四月,堰乃成,其長九里,下闊百四十丈。天監十五年九月,淮堰壞,死者十餘萬口。梁書康絢𫝊梁堰淮水以灌壽陽,於鍾離南起浮山,北抵巉石堰,將合,淮水漂疾復決潰,衆患之。或謂江淮多蛟,能乗風雨決壞崖岸,其性惡鐵,乃引東西二冶鐵器數千萬斤,沈於堰所,仍伐樹為幹,填以巨石,踰年堰成,其長九里,軍人列居其上,其水清潔,俯視邑居墳墓,公然皆在其下。或謂絢曰:「四瀆,天所以節宣其氣,不可久塞」。既而昏霧不解。其秋,淮水暴長,堰壞,奔流於海,殺數萬人,其聲若雷,聞三百里,水中怪物,隨流而下,或人頭魚身,或龍形馬首,殊𩔖詭狀,不可勝名。北史:今梁典,浮山堰 ,號為荆山堰,渦口東岸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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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武帝普通元年秋七月,淮、海並溢《梁書武帝本紀》。唐徳宗貞元八年六月,淮水溢,平地七尺,沒泗州城《唐書五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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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徳宗貞元十三年七月,淮水溢亳州《唐書五行志。唐憲宗元和十三年六月辛未,淮水溢唐書五行志大中十二年,淮南大水,發自徐州,流沒數萬家《淮安府志》中和三年,汴水入於淮水,鬭壞船數艘《江南通志後周顯徳中,淮水漲溢《宋史趙賛𫝊宋太祖乾徳四年,泗州淮水溢《宋史五行志》。宋太祖開寶四年六月,蔡州淮及白露、舒、汝、廬、潁五水並漲,壞廬舍民田。《宋史五行志》宋太祖開寶六年,潁川淮渒水溢,淹民舍田疇甚衆《宋史五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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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太祖開寶七年四月,泗州淮水暴漲入城,壞民舍五百家《宋史五行志》。六月已亥,淮水溢,入泗州城,壞民居《宋史》太祖本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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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太宗太平興國三年六月,泗州淮漲入南城,汴水又漲一丈,塞州北門《宋史五行志》。宋咸平四年,淮水溢。天聖四年又溢。景祐三年,作外隄以備淮水《江南通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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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太宗太平興國五年五月,潁州潁水溢,壞隄及民舍《宋史》太宗本紀》。徐州白溝河溢,入州城《宋史五行志》。宋太宗太平興國七年秋七月,淮水溢。 九月,睢溢,浸田六十里。《宋史太宗本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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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真宗大中祥符七年六月,泗州水害民田《宋史五行志》。宋仁宗景祐元年閏六月甲子,泗州淮、汴溢。《宋史五行志》宋仁宗嘉祐二年三月戊戌,淮水溢。《宋史》仁宗本紀》:七月,淮水自夏秋暴漲,環浸泗州城。《宋史五行志》:泗州南去淮一里,屢遭水患。宋開寶七年,淮水溢入泗城,厯咸平,至祥符,無嵗不溢,迨至景祐三年,作外堤以備淮水,高三十三尺,自是水患少弭。歐陽公云:「泗州之患,莫暴於淮」,是也。《禹貢錐指》。宋仁宗嘉祐六年七月乙酉,泗州淮水溢。《宋史五行志》: 三年既作,外隄猶不足以禦患,可見淮水之暴。宋神宗熙寧四年十一月,開洪澤湖,達於淮。《宋史神宗本紀》宋神宗元豐四年五月,淮水泛漲。《宋史五行志》。是年,命發運副使史公弼修泗州洪澤湖玉海。軾以龍圖閣學士出知潁州。先是,開府諸縣多水患,吏不究本末,決其陂澤,注之惠民河,河不能勝,致陳亦多水,又將鑿鄧艾溝與潁河並,且鑿黃堆欲注之於淮。軾始至,潁遣吏以水平準之,淮之漲水高於新溝㡬一丈,若鑿黃堆,淮水顧流潁地為患,軾言於朝,從之。《宋史蘇軾𫝊。宋徽宗重和元年夏,江、淮諸路大水,民流移溺者衆,分遣使者振濟。宋史五行志。霍端友知陳州,陳地汙下,疏新河千里,徹於淮水,患遂去。宋史霍端友𫝊。宋高宗紹興三十二年春,淮水溢,中有赤氣如凝血。江南通志載在紹興四年。四月,淮溢數百里,漂民田廬,死者尤衆。宋史五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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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孝宗淳熙十五年五月,淮水溢廬、濠、楚州、無為、安豐、高郵、盱眙軍,皆漂廬舍田稼《宋史五行志》。宋寧宗開禧元年九月丙戌,淮水溢淮東郡國、楚州、盱眙軍為甚。《宋史五行志水,按《元史安塔哈傳》:世祖至元九年五月,淮 溢。是為度宗咸淳七年也。元仁宗延祐七年四月,安豐、廬州淮水溢,損禾麥一萬頃《元史五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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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順帝元統二年六月戊午,淮河漲,淮安路山陽縣滿浦、清岡等處民畜房舍多漂溺《元史順帝本紀》元順帝至元五年七月,沂州沂、沭二河暴漲,決隄害田稼《元史五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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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順帝至正四年冬十月乙酉,議修淮河隄堰。《元史順帝本紀》明太祖洪武八年九月壬子,上閲輿地書,得《濠梁古跡》一巻,命內臣馳驛以賜東宮,且題其外,令濂詢訪,隨處言之。皇太子至池河驛,得上所賜書,大喜,以示濂,濂因啓曰:「臨濠古蹟,惟塗、荊二山最著,塗山在昔鍾離縣西九十五里,荊山亦在縣西八十三里,二山本相聨屬,而淮水繞荊山之隂,神禹鑿之,水始流二山間,民獲免,阻修之難,禹之功也」。明太祖實録。明太祖洪武二十七年九月,濬淮安山陽縣支家河水,南入淮,北通安東海州明太祖實録明太宗永樂七年六月乙丑,鳯陽府壽州言淮水決州城,命以時修築。 丁夘,中都留守司言夏雨不止,淮河水溢壩口,見發軍夫晝夜築塞。命工部亟遣人督視。明太宗實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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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太宗永樂八年三月丁夘,工部言:「淮安府淮河南岸坍圮,延及倉厫牆垣,宜令有司修築」。皇太子從之。 五月戊子,工部啓修淮安府淮河隄岸以固大河,衞城池,皇太子從之。明太宗實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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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宣宗宣徳七年八月已丑,直隸壽州衞奏:近城西有湖與淮相通,比雨潦暴漲,壞城二百四十餘丈,乞𤼵附近軍民修理」。從之。明宣宗實録。明英宗正統元年十二月癸亥,直隸壽州衞奏,七月間淮水泛漲,壞西北城垣,請修治。從之。明英宗實録。明英宗正統二年八月戊辰,掌直隸清河縣事知州李信圭奏:「本縣四月終,霖雨壞麥,五月終,淮水泛溢,漂流房屋孳畜甚衆,民不堪命,乞賜賑貸。其嵗凡買辦物料等項,軍匠㕑役、濬河人夫,俱乞暫免其額辦商稅課鈔,乞暫存本縣給用」。上命有司覈實,從之。 九月戊申,直隸大河衞奏:「舊置軍器局,以軍餘造器械供用,近因淮水泛漲,決隄漂屋,請停造」。從之。明英宗實録。明英宗正統三年四月庚午,直隸鳯陽府、泗州,淮安府清河等縣,各奏去嵗天雨連綿,淮水漲漫沙淤,地畝不能布種,今年夏稅無從辦納。上命行在戸部遣官覆視除之。明英宗實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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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英宗天順四年七月辛夘,直隸鳯陽府自五月連雨抵七月,淮水溢,決壩埂,敗城垣,沒軍民田廬甚多,至是事聞,命巡按御史、中都留守司各遣官於被災軍民,加意存䘏,衝決城壩,逐漸築之《明英宗實録》。明英宗天順七年閏七月戊辰,修鳯陽衞土城及䕶城隄,以久雨淮水衝決故也《明英宗實録。明憲宗成化十三年九月丙寅,淮水溢淮安所屬諸州縣,壞官民屋舍,淹沒人畜甚衆《明憲宗實録》明武宗正徳十二年七月辛丑,總督漕運都御史叢蘭奏:「淫雨為災,淮水泛漲,衝決漕隄,淹沒人畜禾稼,乞免坐派工部料價,部議巳徵者解部,未徵者視災分數奏請,仍以所在樁草銀修理決隄。從之明《武宗實録。明世宗嘉靖二十九年四月丁未,總督漕運右副都御史龔輝、巡按直隸御史史載徳各奏:「泗州逼近淮河,地勢低下,今黃河水決入淮,下流壅塞,其勢必且上溢,為陵寢之憂。乞亟開直河口以通下流,築二陳莊、劉家溝二口,以防衝決」。仍命欽天監官一員相度祖陵地脈,擇日興工。工部議覆,報可明世宗實録。嘉靖三十年,淮水大溢,田地俱沙淤淮安府志。應檟總漕於淮,以淮水唯資黃河,易涸而多淤,嵗糜挑浚之費,而泗水西流寶應,南注大江,可以入淮,於是因五里溝鑿之,不費不勞河,迄通利,未旬月,巡撫兩廣去唐汝楫撰兵部右侍郎應公墓志。 檟,遂昌人,嘉靖三十年任總漕嘉靖三十一年,淮河大溢,田地俱沙淤淮安府志。嘉靖三十四年,淮水溢《淮安府志》。明穆宗隆慶三年九月丙子,時淮水漲溢,自清河縣至通濟閘及淮安府城西,淤者三十餘里,決方、信二壩出海,平地水深丈餘,寶應湖堤往往崩壞明穆宗實録》。明穆宗隆慶四年六月丙辰,河道都御史翁大立報疏濬淮河及鴻溝境山等處工完。上從部議録管工,同知章時鸞等賞賚有差。 九月壬申,侍郎翁大立言:「今淮河自泰山廟至七里溝淤十餘里,而水從朱家溝傍出至清河縣河南鎮,以合於黃河,聞者無不駭異。然臣以為宜開新莊閘以通回船,復平江時故道,則淮河可以無慮。臣所患獨在黃河、睢宿之間遷徙,未知所定,泗州陵寢甚有可虞。臣請濬古睢河,繇宿遷、厯、宿州出徐州小浮橋以洩徐、呂二洪之水,又規復清河魚溝分河一道以下,草灣免衝射之患,南北運道庶幾可保」。都給事中龍光亦請下所司勘議,或尋復故道,或分洩二洪,及倣先年置鋪設夫開溝建閘之法,以為久計。工部覆行新任都御史潘季馴如議區畫,從之。明穆宗實録。是年,高家堰大潰。時淮水東趨,諸州縣匯為巨浸,淮城民不聊生,黃河亦決崔鎮等處,而桃清河塞,運道梗阻者數年。江南通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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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家堰者,《郡志》云後漢建安中太守陳登所築。閻百詩曰:「此堰不見於史籍」。考《三國志》,登嘗為典農校尉,巡土田之宜,盡鑿溉之利,登固精於水利者。又嘗為廣陵太守虞溥《江表傳》云「治射陽,則此堰距治所甚邇,登築隄以障淮水,理勢宜然也。由是觀之,漢世河未合,淮尚不聽其南奔,況今欲藉此清湍以刷沙乎?茍非以隄束水,使淮并力東注,則自清口以至海口,終不能無壅也《禹貢錐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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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家堰,今府志稱高加堰,注云高加者為䕶運道,邑井宜加高而名之,蓋益加而益高耳。按高堰去寶應高一丈八尺,去高郵高二丈二尺。高寶堤去興化、泰州田高丈許或八九尺,其去堰不啻高三丈有奇見潘宮保兩河議,自明迄今又不知高幾許,一有叵測,而淮、揚兩府之城郭田廬,皆在水底,吁可畏哉今水學?萬厯元年五月十八日夜,淮水暴發,千里汪洋沒室,淹田瀕河,民多溺死《淮安府志》。萬厯二年秋七月二十四日,辰刻,微雨而風入,戌風大雨如注,次日夜益猛,拔樹撤屋,東海大嘯,淮河並溢,漂蕩山清、安鹽等邑,官民廬舍一萬二千五百餘間,溺死男婦鄭江等一千六百餘名,口崩鹽邑城垣百餘丈,餘邑同《揚州府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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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年,淮、河並溢。淮安府志。是年七月二十四日,淮、河並溢,漂官民廬舍,溺死男婦不計其數。清河縣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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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厯三年,淮河並漲《淮安府志》。是年,泗水南下衝決清水潭等處《南河全考。是年六月,霖雨不止,風霾大作,淮河並漲,千里共成一湖《揚州府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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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年,河從崔鎮等口北決,淮水從高家堰東決徐、邳以下,至淮南北,漂没千里。 奉祀朱宗唐請行南京工部委主事郭子章㑹潁州道勘視水勢,衝激崖岸,恐侵柏林,議估石砌泗陵堤二百二十六丈,至五年工完。時御史邵陛亦行泗州將䕶城隄用石,包砌堅固,至今賴之,稱為邵公堤。都御史王宗沭、知府邵元哲亦修高家堰,并開菊花潭以洩三城之水,東方米芻舟楫皆通。南河全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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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神宗萬厯五年六月甲戌,總督漕運侍郎吳桂芳奏:「淮水向經清河㑹合黃河趨海,自去秋河決崔鎮、清江一帶,正河淤墊,淮口梗塞,於是淮弱河強,不能奪草灣入海之途,而全淮南徙,灌山陽、高、寶之間,向來湖水不逾五尺,堤僅七尺,今堤加至一丈二尺,而水更過之,此從來所未有也。議䕶湖堤以殺水勢」,部言:「堤雖可䕶而不能必水之不漲,欲水之不漲,必俾淮有所歸而後可。宜令漕運衙門嚴督司道,熟計其便」。報可。 閏八月辛丑,時山陽、高、寶淮水彌漫,禮科左給事中湯聘尹議導淮入江,於𤓰洲入江之口,分流増閘,以殺其勢。巳,漕運侍郎吳桂芳稱黃水向老黃河故道而去,下奔如駛,淮遂乗虛湧入清口故道,淮、揚水勢漸消,部覆二議不同,奏請行勘。上以河、淮既合,命寢其議。 九月丁夘,管理南河工部郎中施天麟言:「淮、泗之水,原從清口㑹黄河入海,今不下清口而下山陽,從黃浦口入海,浦口不能盡洩,浸淫漸及於高、寶、邵伯諸湖,而湖隄盡沒,則以淮、泗本不入湖而今入湖故也。淮、泗之入湖者,又緣清口向未淤塞,而今淤塞故也。清口之淤塞者,又緣黃河淤澱日高,淮水不得不讓河而南徙也。蓋淮水併力敵黃,勝負或亦相半,自高家堰廢壞,而清口之內傍通濟閘,又開朱家等口,引淮水內灌,於是淮、泗之力分,而黃河得以全力制其敝,此清口所以獨淤於今嵗也。下流既淤,則上流不得不決。每嵗糧艘以四五月盡運堤,以六七月壞,水發之時不能為力,水落之後,方圖堵塞,甫及春初,運事忽至,僅完堤工,於河身無與,河身不挑,則來年益高,上流之決必及於徐、呂而不止於邳、遷,下流之涸,將盡乎邳遷,而不止於清桃,須不惜一年糧運,不惜百萬帑藏,開挑正河,寛限責成,乃為一勞永逸。至高家堰、朱家等口,宜乗時築塞,使淮、泗併力足以敵黃,則淮水之故道可復,高、寶之大患可減。若於興化、鹽城地方海口湮塞之處,大加疏浚,而湖堤多建減水大閘,堤下多開支河以行各閘之水,庶乎不致汗漫總之未有不先黃河而可以治淮,亦未有不疏通淮水而可以固堤者也。部覆河內疏浚,苦無良法,惟先臣劉天和用平底方舟橫排河中,為一層四維拴繫,以長柄鐵爬浚之,浚深數尺,移舟再浚,後數丈復為一層。如前法,則水中與陸地施工略同,興工停運,宜行河道等衙門㑹議,具奏定奪」。報可。 十二月已丑,先是淮水南徙,泛濫淮、揚間,巳而漕運侍郎吳桂芳報稱草灣開通淮水消落,至是淤墊如故。給事中劉鉉言:「治淮以開通海口為䇿,宜簡方略大臣一員,㑹同河漕諸臣,相踏咨度,為新運計」。上令吏部推有才望實心任事者以聞。於是吏部請以總督漕運、兵部左侍郎吳桂芳為工部尚書,總理河漕。得㫖:「近來當事諸臣意見不同,動多掣肘,以至日久無功。今以此事專屬吳桂芳,經理河道都御史暫行裁革,李世達改推別用,其選任部司處置錢糧,俱許以便宜奏請。若明嵗運道有梗,戸部查先年海運事宜行。明神宗實録:吳侍郎所奏:向來湖水不逾五尺,堤僅七尺,今堤加至一丈二尺,而水更過之,此從來所未有也,可見高堰益加益高,當時巳有然矣。施郎中所言淮、泗本不入湖,而今入湖、淮、泗之入湖者,又緣清口向未淤塞,而今淤塞故也。清口之淤塞者,又緣黃河淤墊日高,淮水不得不讓河而南徙也,迨至今日而更甚矣,可為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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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年三月至五月,恒雨,西河水發,由高家堰一槩,東漫鹽城,水災特甚。張宗仁賣兒詩云:「攜兒去賣向兒哭,賣兒買米供晨粥,粥熟呼兒兒不來,剜心忍食孩兒肉」。《淮安府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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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年,漕撫王宗沭築高家堰《淮郡二堤記》萬厯六年九月,總河侍郎潘季馴題:准命郎中張譽海、防道龔大器、揚州府同知韓相等築高堰堤長六十里,內砌大澗口等處,石堤三千一百一十丈,栁浦灣堤東三十餘里,西四十餘里。 先是,萬厯三年,淮決高堰、寶應,而山陽、高、寶、興鹽等處匯為巨浸,運道梗阻,總河侍郎潘季馴行相視築堰,起武家墩,經大小澗至阜寧湖,以捍淮東,侵築堤,起清江浦,沿鉢池山栁浦灣迤東以制河南溢,于是淮畢趨清口,㑹大河入海,海口不濬而通南河全考。萬厯七年五月,淮水溢,平地高三丈淮郡二堤記》。隆慶辛未,河大溢,壞漕舟以千數,天子念大計,不以沭為不肖,授璽書使董漕,計拔自藩轄,異數也。踰年,淮父老詣余而泣曰:郡地專受淮,故稱淮安勢,自西南厯清河而東,與湖南僅隔拳土,故高家堰有堤不治,而淮輒入海,㡬受其半,淮揚兩郡皆困,終不治則且妨漕,余惕焉,按之信然,乃檄守陳文燭,以軍餉六千餘金致鄉先生周君胡君築焉。又明年癸酉五月,淮水溢,平地高三丈餘,而以堤故不溢,入湖,郡之南鄉與揚皆無恙,然勢掠郡西,合黃河折而經北城下,安東則洶湧,㡬嚙西橋,奪漕河而出,余為之不寢者三夕,幸而勢稍殺,則又以其泛濫,四溢數道,出禮信壩及鉢池山,民在巨浸中,至八月而始涸,余以災請幸天子,仁聖捐米八萬石賑之,而又允折漕糧,是時幸淮獨漲,使稍遲半月,與黃河并發,則事不可支矣。是年冬,余再檄于同知時保以賑之,餘米一萬石,募夫築郡西長堤焉,高家堰堤北自武家墩起至石家莊,止計三十里,而遥為丈五千四百堤,面廣五丈,底廣三之,而其高則沿地形高,下大都俱不下一丈許,而又於大澗、小澗、具溝、舊漕河、六安溝諸處築龍尾埽以遏奔衝,堤內自澗口以達張家莊,濬舊河以洩湖水,使不侵嚙工,凡五十日而畢。郡西長堤,自清江浦藥王廟起,東厯大花巷,由西橋相家灣直抵新城,過金神廟至栁鋪灣六十里而近,為丈八千七百九十八,堤面廣四丈,底廣三之,高可七尺餘,蜿蜒如長虹,以障郡城之北工,凡三月而畢。余按淮安郡三城在淮與漕河夾中,自嘉靖中年以來,無嵗不被水,而其最甚,則已巳、癸酉極矣。鞠為大澤,不見水端,民之棲樹巢冢,以救旦夕,即余疏中所道,蓋其十之三四也。而今二堤並峙,高家堰獨抗淮於西南,而西長堤又障淮於西北,蓋至是而居者田者皆有寧處,可望生全,無苦昏墊矣,余不才,且旦夕乞去,然使來者慎守而時䕶視之,無至壞以永為障,使吾民得粒食育子抱孫則大幸也。顧淮水高於郡,勢若建瓴而下,使其發時與河並,則為慮尤巨,且西長堤能障溢水,而其從下嚙而崩者,不能卻河,故去城數十里,而今乃在城下,是其大勢漸侵而南可覩也。開草灣以分河勢,通澗河以防溢流,余心耿耿焉而力巳詘,民亦告病,姑少休之,以待文燭。楚之,沔陽人,時保浙之嘉興人,而是時同相二役者郭同、知大綸、王通,判𢎞化諸推官大綸、山陽縣縣丞談嘉謨也江南通志所此即王公宗沐 作淮郡二堤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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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神宗萬厯八年三月乙巳,工科給事中尹瑾陳河工善後七欵:一高家堰,近巳築塞成堤,體制高厚,既有樁板以䕶其外,復設官府以嚴其防,然終不若石堤更為永恃,宜於中間二十里低窪處用石包砌,令徐、潁、海防三道均分道里,各派所屬而董其成。 六月戊午,先是鳯陽等處雨澇,淮溢,水薄泗城,且至祖陵墀中,御史陳用賔以聞,給事中王道成四疏言:「黃河未漲,淮、泗之間,霖雨偶集,而清河口巳不能容洩,萬一震驚陵寢,誠非細故,宜令河臣設法疏導堵塞之」。總理河漕潘季馴謂:「黃、淮合流東注,勢甚迅駛,止因霪雨連綿,而泗州岡阜盤折,宣洩不及,遂至漲溢。若欲更求疏浚,則下流巳深,浚無可施。欲更事截塞,則上流之水勢難逆堵」。該部亦以為然,覆議令季馴親詣相度,從之。 十一月乙酉,高家堰石工將興,鄉官常三省等倡言有妨祖陵,具揭,欲阻之。河臣潘季馴疏陳其舛謬不經,具請再行勘議。上命修築,以終前功,而革常三省職為民。 十二月戊申,以泗州等處連災,詔免萬厯六年以前改折漕糧一十三萬三千七百九十兩有奇,從總理漕河兵部尚書凌雲翼請也。明神宗實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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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入海,由清口入江,由大澗達湖,自高堰築而江路塞,自黃河決而海道阻,所受七十二河水積為泗患。州人常魯軒先生謝政里居,畫分黃導淮策,忤當路意,坐阻撓,奪官竄之。編戸巳泗嵗受水先生。復請開黃河,浚清口河,以導淮入海,開周家橋、武家墩以導淮入湖,開芒稻河、𤓰儀閘以導湖入江。侍御史牛公繪圖以聞,上震怒,治諸行河者罪,而後司空楊公、給事張公卒以先生策從事,泗得無水。李維楨撰。㕘議常三省墓誌銘:憂。三省,字希曽,泗州人。萬厯丙辰進士,厯湖廣㕘議。 居河,患起,公身操畚鍤塞壅,城得無潰。既遘謗,無慍言,㑹有恩詔復官,而楊司空疏言河工就緒多㕘議,常三省功宜増秩,録用先後撫按。臣南北臺省薦者凡三十人,而公題其署曰「久分生涯」,偕朩石勉將道術付桑榆,踰數年卒。是年,姜璧巡按兩淮鹽法,時黃水入,淮、淮大溢,總河大臣與撫臣相掣肘,而有司行河者,率委之倅貳。又有議罷范公舊堤勿修,而別開支河者,公疏言:「倅貳權輕,不如專任守令。大臣事權不一,難責成功,宜罷總河,以其事歸撫臣,便又河口外高內下,開支河,則引倒流之潮,闢私販之路。不若修范公廢堤,使內水不出外,水不入外,不損鹽竈之地,內不傷耕植之田」。疏凡數百言,皆鑿鑿可行,部覆如公言,事竣,有白金之賚。余繼登撰僉都御史蒲汀姜公墓誌。范按璧字元卿,文安人,隆慶辛未進士。公言修 公堤,誠善而言總河宜罷,殊傷國體,而罷總河,在潘公去任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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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水金鑑巻六十二
URN: ctp:ws144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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