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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二

《卷二》[View] [Edit] [History]

1 後漢書
2 抵破書案
3 更始韓夫人尤嗜酒,每侍宴,見常侍奏事,輒怒曰:帝方對我飲,正用此時持事來乎?」起,抵破書案。《劉聖公列傳》
4 罵詈道中
5 更始所授官爵者,皆群小賈豎,或有膳夫庖人,多著繡面衣錦衣誇,雦瞉諸于,罵詈道中,長安為之語曰:灶下養,中郎將,爛羊胃,騎都尉。爛羊頭,關內侯。」同上
6 當下謝城
7 赤眉入城,更始單騎走,從廚城門出。諸婦女從後連呼曰:陛下,當下謝城。」更始即下拜,複上馬去。同上
8 刻掌文
9 公孫述夢有人語之曰:公厶子系,十二為期。」覺,謂其妻曰:雖貴而祚短,若何?」妻對曰:「朝聞道,夕死尚可;況十二乎?」會有龍出其府,殿中夜有光耀,述以為符瑞,因刻其掌文曰「公孫帝」。建武八年四月,遂自立為天子,號成家,色尚白。建元曰龍興元年。《公孫述列傳》
10 白帝倉竟出磑乎
11 建武八年,帝使諸將攻隗囂,公孫述遣李育將萬餘人救囂。囂敗,並沒其軍,蜀地聞之恐動。述懼,欲安眾心。成都郭外有秦時舊倉。述改曰白帝倉,自王莽以來常空,述即詐使人言,白帝倉出山陵,百姓空市里往觀之。述乃大會群臣,問曰:白帝倉竟出乎?」皆對言「無」,述曰:訛言不可信,道隗王破者,複如此矣。」俄而囂將王元降,述以為將軍。同上
12 可床下伏
13 馬援為隴西太守,傍縣嘗有報仇者,吏民警言羌反,百姓奔入城郭,狄道長詣門請閉城發兵,援時與賓客飲,大笑曰:燒虜何敢複犯我,曉狄道長歸守寺舍。良怖急者,可床下伏。」後稍定,郡中服之。《馬援列傳》
14 疑必自殺
15 劉寬簡略嗜酒,不好盥浴,京師以為諺。嘗坐客,遣蒼頭市酒,迂久大醉而還,客不堪之,罵曰:畜產。」寬須臾遣人視奴,疑必自殺。顧左右曰:此人也,罵言『畜產』,辱孰甚焉,故吾懼其死也。」夫人欲試寬令恚,伺當朝會,裝嚴已訖,使侍婢奏肉羹,翻朝衣,婢遽收之,寬神色不異,乃徐言曰:羹爛汝手乎?」其性度如此,海內稱為長者。《劉寬列傳》
16 泥塗仲伯婦
17 更始敗,趙熹為赤眉兵所圍,迫急,乃逾屋亡走,與所友善韓仲伯等數十人,攜小弱,越山阻,徑出武關。仲伯以婦色美,慮有強暴者,而已受其害,欲棄之於道。熹責怒不聽,因以泥塗仲伯婦面,載以鹿車,身自推之,每道逢賊,或欲逼略,喜輒言其病狀,以此得免。《趙熹列傳》
18 後妻心喬恣
19 韋著字休明,少以經行知名,不應州郡之命。大將軍梁冀闢,不就。延熹二年,桓帝公車備禮徵,至霸陵,稱病歸,乃入雲陽山採藥不反。有司舉奏加罪,帝特原之。複詔京兆尹重以禮敦勸,著遂不就徵。靈帝即位,中常侍曹節以陳蕃、竇武既誅,海內多怨,欲借寵時賢以為名,白帝就家拜著東海相。詔書逼切,不得已,解巾之郡。政任威刑,為受罰者所奏,坐論輸左校。又後妻心喬瓷亂政,以之失名,竟歸,為奸人所害,隱者恥之。《韋彪列傳》
20 何以資爾母乎
21 時權豪之家,多尚奢麗。羊續深疾之,常敝衣薄食,車馬羸敗。府丞嘗獻其生魚,續受而懸於庭,丞後又進之,續乃取出前所懸者,以杜其意。續妻後與子秘俱往郡舍,續閉門不納,妻自將秘行。其資藏,唯有布衾敝,鹽麥數斛而已,顧鯩秘曰:吾自奉若此,何以資爾母乎?」便與母俱歸。笑典氏曰:若然,秘母將使誰資之?」《羊續列傳》
22 鶴為仙人取箭
23 孔靈符會稽記曰:射的山南有白鶴山,此鶴為仙人取箭,漢太尉鄭宏嘗採薪,得一遺箭,頃有人覓,宏還之,問何所欲,宏識其神人也,曰:常患若耶溪載薪為難,願旦南風,暮北風。』後果然。故若耶溪風至今猶然,呼為『鄭公風』也。」《鄭弘列傳》注
24 狐尾單衣
25 恆農人宰宣,素性佞邪,欲取媚於梁冀,乃上言:大將軍有周公之功,今既封諸子,則其妻宜為邑君。」詔遂封冀妻孫壽為襄城君,兼食陽翟租,歲入五千萬,加賜赤紱,比長公主。壽色美而善為妖態,作愁眉、鯹妝、墮馬髻、折腰步、齲齒笑,以為媚惑。冀亦改易輿服之制,作平上車並車,埤幘狹冠、折上巾、擁身扇、狐尾單衣。壽性鉗忌,能制御冀,冀甚寵憚之。冀愛監奴秦宮,官至太倉令,得出入壽所。壽見宮,輒屏御者,托以言事,因與私焉。宮內外兼寵,威權大振,刺史、二千石皆謁辭之。《梁統列傳》
26 眾人笑其不識時務
27 張霸後微,四遷為侍中。時皇后兄虎賁中郎將鄧騭,當朝貴盛,聞霸名行,欲與為交。霸逡巡不答,眾人笑其不識時務,後當為五更,會疾卒,年七十。《張霸列傳》
28 行霧作賊
29 張楷性好道術,能作五里霧。時關西人裴優亦能為三里霧,自以不如楷,從學之,楷避不肯見。桓帝即位,優遂行霧作賊,事覺,被考引楷,言從學術,楷坐系延尉詔獄,積二年,恆誦經籍,作尚書注。後以事無驗,見原還家。同上
30 真儒生也
31 桓榮入會庭中,詔賜奇果,受者皆懷之,榮獨舉手奉之以拜,帝笑指之曰:此真儒生也。」以是愈見敬厚。桓榮列傳
32 屬與賊期義不可欺
33 更始時天下亂,劉平弟仲為賊所殺,其後賊複忽然而至,平扶侍其母,奔走逃難。仲遺腹女始一歲,平抱仲女而棄其子,母欲還取之,平不聽曰:力不能兩活,仲不可以絕類。」遂去不顧,與母俱匿野澤中。平朝出求食,逢餓賊,將烹平,叩頭曰:今且為老母求菜,老母待平為命,願得先歸食母畢,還就死。」因涕泣,賊見其至誠,哀而遣之。平還既食母訖,因白曰:屬與賊期,義不可欺。」遂還詣賊,眾皆大驚,相謂曰:嘗聞烈士,乃今見之。子去矣,吾不忍食子。」於是得全。笑典氏曰:平有老母在,何必踐賊期,信如此,不如無信。」《劉平列傳》
34 礄婦公
35 帝戲謂第五倫曰:聞卿為吏郥婦公,不過從兄飯,寧有之邪?」倫對曰:臣三娶妻,皆無父,少遭飢亂,實不敢妄過人食。」帝大笑。華嶠書曰:上複曰:聞卿為市掾,人有遺母一笥餅者,卿從外來見之,奪母笥,探口中餅。信乎?』倫對曰:實無此,眾人以臣愚蔽,故為生是語也。』」《第五倫列傳》
36 先為牛鳴
37 會稽俗多淫祀,好卜筮,民常以牛祭神,百姓財產以之困匱,其自食牛肉而不以薦祠者,發病且死,先為牛鳴。前後郡將莫敢禁。第五倫到官,移書屬縣,曉告百姓,其巫祝有依托鬼神詐布愚民,皆案論之,有妄屠牛者,吏輒行罰。民初頗恐懼,或祝詛妄言,倫案之愈急,後遂斷絕,百姓以安。同上
38 自起撞郎
39 明帝常以事怒郎藥崧,以杖撞之,崧走入床下,帝怒甚,疾言曰:郎出,郎出。」崧曰:天子穆穆,諸侯皇皇,未聞人君,自起撞郎。」帝赦之。《鐘離意列傳》
40 夫子甕素書
41 意別傳曰:意為魯相,到官,出私錢萬三千文,付戶曹孔言斤修夫子車,身入廟,拭幾席劍履。男子張伯除堂下草,土中得玉壁七枚,伯懷其一,以六枚白意,意令主薄安置幾前。孔子教授堂下床首有懸甕,意召孔言斤問:此何甕也?』對曰:夫子甕也,昔有丹書,人莫敢發也。』意曰:夫子,聖人也,所以遺甕,欲以懸示後賢。』因發之,得素書,文曰:後世修吾書,董仲舒,護吾車,拭吾履,發吾笥,會稽鐘離意。璧有七,張伯藏其一』。意即召問伯,果服焉。」笑典氏曰:「甕中書,即孔言斤所為也。教張伯藏一璧,而書發之,所以神聖人也。嘻,小哉!王莽餘風,害道若此。」(同上注
42 皆娶巫家
43 浚遒縣有唐後二山,民共祠之,眾巫遂取百姓男女一,以為公嫗,歲歲改易,既而不敢嫁娶,前後守令莫敢禁。宋均乃下書曰:自今以後,為山娶者,皆娶巫家,勿擾良民。」於是遂絕。《宋均列傳》
44 皆不與直
45 任城員王安,性輕易貪吝,數微服出入,游觀國中,取官屬車馬刀劍,下至衛士米肉,皆不與直。元初六年,國相行弘奏請廢之,安帝不忍,以一歲租五分之一贖罪。《光武十王列傳》
46 顛隊阜亢岸
47 朱穆字公叔,年五歲,便有孝稱,父母有病,輒不飲食,差乃複常,及壯,耽學,銳意講誦,或時思至不自知,亡失衣冠,顛隊岸。其父常以為專愚,幾不知數馬足,穆愈更精篤。《朱暈列傳》
48 以謁相與
49 穆集與劉伯宗絕交書曰:昔我為豐令,足下不遭母憂乎?親解繚,來入豐寺;及我為侍書御史,足下親來入台。足下今為二千石,我下為郎,乃反因計吏以謁相與?足下豈丞尉之徒,我豈足下部民,欲以此謁為榮寵乎?咄,劉伯宗於仁義道,何其薄哉?」又詩曰:北山有鴟不潔其冀,飛不正向,寢不定息,飢則木攬,飽則泥伏,饕餮貪,臭腐是食,填腸滿膆,嗜欲無極,長鳴呼鳳,謂鳳無德,鳳之所趨,與子異域,永從此訣,各自努力。」同上注
50 依古義謚
51 初,朱穆父卒,穆與諸儒,考依古義,謚曰貞宣先生。謚法曰:清白守節日貞,善聞周達曰宣。」及穆卒,蔡邕複與門人共述其體行,謚曰文忠先生。袁山松書曰:蔡邕議曰:魯季文子,君子以為忠,而謚曰文子。又傳曰:忠,文之實也。」忠以為實,文以彰之。』遂共議穆。荀爽聞而非之。故張論曰:夫謚者,上之所贈,非下之所造,故顏閔至德,不聞有謚。朱蔡各以衰世,臧否不立,故私議之。』」《朱暉列傳》
52 易其所無
53 高后時,冒頓遺高後書曰:陛下獨立,孤僨獨居,兩主不樂,無以自娛,願以所有,易其所無。」孤僨,冒頓自謂。《何敞列傳》注
54 徐出避之
55 封觀者,有志節,當舉孝廉,以兄名位未顯,恥先受之,遂稱風疾,喑不能言。火起觀屋,徐出避之,忍而不告。後數年,兄得舉,觀乃稱損而仕郡焉。謝承書曰:觀字孝起,南頓人也。」《袁安列傳》
56 寄宿鄉亭
57 初,肅宗時,司隸校尉下邳趙興,不恤諱忌,每入官舍,輒更繕修館宇,移穿改築,故犯妖禁,而家人爵祿,益用豐熾,官至潁川太守。子峻,太傅,以才器稱。孫安世,魯相。三葉皆為司隸,時稱其盛。桓帝時,汝南有陳伯敬者,行必矩步,坐必端膝,呵叱狗馬,終不言死,目有所見,不食其肉,行路聞凶,便解駕留止,還觸歸忌,則寄宿鄉亭。年老寢滯,不過舉孝廉。後坐女土胥亡吏,太守邵夔怒而殺之。時人罔忌禁者,多言為証焉。《郭躬列傳》
58 似當應之
59 時尚書有缺,詔將大夫六百石以上,試對政事、天文、道術,以高第者補之。翟自恃能高,
60 面忌故太史令孫懿,恐其先用,乃往候懿。既坐,言無所及,唯涕泣流連。懿怪而問之,曰:「圖書有『漢賊孫登,將以才智為中官所害。』觀君表相,似當應之。受恩接,淒愴君之禍耳。」懿憂懼移病不試,是由對第一,拜尚書。《翟列傳》
61 守之彌謹
62 闕子曰:宋之愚人,得燕石梧台之東,歸而藏之,以為大寶。周客聞而觀之,主人父齋七日,端冕之衣,釁之以特牲,革匱十重,緹巾十襲。客見之,而掩口,胡盧而笑,曰:此燕石也,與瓦甓不殊』,主人父怒曰:商賈之言,豎匠之心。』藏之愈固,守之彌謹。」《應奉列傳》
63 趣嫁其母
64 上絡姜岐,守道隱居,名聞西州。橋玄召以為吏,稱疾不就。玄怒,督郵尹益逼致之,曰:「岐若不至,趣嫁其母。」益固爭不能得,遽曉譬岐,岐堅臥不起,郡內士大夫亦競往諫玄,乃止。《橋玄列傳》
65 後勿過菜具
66 華嶠書曰:崔瑗愛士,好賓客,盛修肴膳,或言其太奢,瑗聞之,怒敕妻子曰:吾並日而食,以供賓客,而反以獲譏,士大夫不足養如此。後勿過菜具,無為諸子所蚩。』終不能改,奉祿盡於賓饗也。」《崔馬因列傳》注
67 以物經歷盜手
68 謝承書曰:姜肱與季江俱乘車行,適野廬,為賊所劫,取其衣物,欲殺其兄弟。肱謂盜曰:『弟年幼,父母所憐愍,又未聘娶,願自殺身濟弟。』季江言:兄年德在前,家之珍寶,國之英俊,乞自受戮,以代兄命。』盜戢刃曰:二君所謂賢人,吾等不良,妄相侵犯。』棄物而去。肱車中尚有數千錢,盜不見也,使從者追以與之,亦複不受。肱以物經盜手,因以付亭吏而去也。」《姜肱列傳》注
69 必複致大鳥矣
70 楊奇,靈帝時為侍中,帝嘗從容問奇曰:朕何如桓帝?」對曰:陛下之於桓帝,亦猶虞舜比德唐堯。」帝不悅曰:卿強項,真楊震子孫,死後必複致大鳥矣。」出為汝南太守。《楊伯起列傳》
71 撾督郵
72 陳球少涉儒學,善律令。陽嘉中,舉孝廉,稍遷繁陽令。時魏郡太守諷縣求納財賄,球不與之,太守怒而撾督郵,欲令逐球。督郵不肯,曰:魏郡不五城,獨繁陽有異政,今受命逐之,將致議於天下矣。」太守乃止。《陳球列傳》
73 陽氣通暢
74 欒巴字叔元,魏郡內黃人也。好道。順帝世以宦者給事掖庭,補黃門令,非其好也。性質直,學覽經典,雖在中宮,不與諸常侍交接。後陽氣通暢,白上乞退,擢拜郎中。《欒巴列傳》
75 後列女樂
76 馬融才高博洽,為世通儒,施養諸生,常有千數。涿郡盧植、北海鄭玄,皆其徒也。善鼓琴,好吹笛,達生任性,不拘儒者之節。居宇器服,多存侈飾。常坐高堂,施絳紗帳,前授生徒,後列女樂,弟子以次相傳,鮮有入其室者。馬融列傳
77 神靈不樂取火
78 周舉稍遷並州刺史。太原一郡,舊俗以介子推焚骸,有龍忌之禁,至其亡月,咸言神靈不樂取火,由是士民每冬中,輒一月寒食,莫敢煙爨,老小不堪,歲多死者。舉既到州,乃作吊書,以置子推之廟,言盛冬去火,殘損民命,非賢者之意,以宣示愚民,使還溫食。於是眾惑稍解,風俗頗革。《周舉列傳》
79 埋尸馬屋
80 先是潁川甄邵,謅附梁冀,為鄴令。有同歲生得罪於冀,亡奔邵,邵為納,而陰以告冀,冀即捕殺之。邵當遷為郡守,會母亡,邵且埋尸於馬屋,先受封,然後發喪。邵還至洛陽,河南尹李燮行塗遇之,使卒投車於溝中,笞捶亂下,大署帛於其背曰:諂貴賣友,貪官埋母。」乃具表其狀,邵遂廢錮終身。《李固列傳》
81 鄉邑稱孝
82 樂安民有趙宣,葬親而不閉埏隧,因居其中,行服二十餘年,鄉邑稱孝,州郡數禮請之,郡內以薦蕃。蕃與相見,問及妻子,而宣五子皆服中所生。蕃大怒曰:聖人制禮,賢者俯就,不肖企及。且祭不欲數,以其易黷故也。況乃寢宿塚藏,而孕育其中,誑時惑眾,誣鬼神乎?」遂致其罪。《陳蕃列傳》
83 溷軒有奇巧
84 李膺,延喜三年徵,再遷河南尹。時宛陵大姓羊元群罷北海郡,臧罪狼藉,郡舍溷軒有奇巧,乃載之以歸,膺表欲按其罪,元群行賂宦豎,膺反坐輸作左校。《光錮列傳》
85 隱匿穢惡十五事
86 黃允字子艾,濟陰人也,以雋才知名。郭林宗見而謂曰:卿有絕人之才,足成偉器。然恐守道不篤,將失之矣。」後司徒袁隗欲為從女求姻,見允而嘆曰:得土胥如是足矣。」允聞而黜遣其妻夏侯氏。婦謂姑曰:今當見棄,方與黃氏長辭,乞一會親屬,以舒離決之情。」於是大集賓客三百餘人,婦中坐,攘袂數允隱匿穢惡十五事,言畢,登車而去。允以此廢於時。《郭林宗列傳》
87 將不早慧乎
88 孔融幼有異才,年十歲,隨父詣京師。時河南尹李膺以簡重自居,不妄接士賓客,鯩外自非當世名人及與通家,皆不得白。融欲觀其人,故造膺門,語門者曰:我是李君通家子弟。」門者言之,膺請融,問曰:高明祖父嘗與僕有恩舊乎?」融曰:』然。先君孔子,與君先人李老君同德比義,而相師友,則融與君累世通家。」眾坐莫不嘆息。大中大夫陳煒後至,坐中以告煒,煒曰:「夫人小而聰了,大未必奇。」融應聲曰:觀君所言,將不早慧乎?」膺大笑曰:高明必為偉器。」《孔融列傳》
89 以妲己賜周公
90 初,曹操攻屠鄴城,袁氏婦女,多見侵略,而曹子丕私納袁熙妻甄氏,融乃與操書,稱武王伐紂,以妲己賜周公。操不悟,後問出何經典,對曰:以今度之,想當然耳。」後操討烏桓,又嘲之曰:大將軍遠征,蕭條海外;昔肅慎不貢眓矢,丁零盜蘇武牛羊,可並案也。」時年飢兵興,操表制酒禁,融頻書爭之,多侮慢之辭。融集與操書曰:酒之為德久矣,古先哲王,類帝宗,和神定人,以濟萬國,非酒莫以也。故天垂酒星之耀,地列酒泉之郡,人著旨酒之德。堯不千鍾,無以建太平。孔非百斛,無以堪上聖。樊噲解鰈鴻門,非豚肩鍾酒,無以奮其怒。趙之廝養,東迎其王,非飲卮酒,無以激其氣。高祖非醉斬白蛇,無以暢其靈。景帝非醉幸唐姬,無以開中興。袁盎非醇醪之力,無以脫其命。定國不酣飲一斛,無以決其法。故酈生以高陽酒徒,著功於漢。屈原不輔糟陃鑱,取困於楚。由是觀之,酒何負於政哉?」又書曰:昨承訓答,陳二代之禍,及眾人之敗,以酒亡者,實如來誨。雖然,徐偃王行仁義而亡,今令不絕仁義。燕噲以讓失社稷,今令不禁謙退。魯因儒而損,今令不棄文學。夏商亦以婦人失天下,今令不斷婚姻。而將酒獨急者,疑但惜耳,非以亡王為戒也。」同上
91 枉狀奏融
92 曹操既積嫌忌,而郗慮複眐成其罪,遂令丞相軍謀祭酒路粹枉狀奏孔融曰:少府孔融,昔在北海,見王室不靜,而招合徒眾,欲規不軋,云,我大聖之後,而見滅於宋,有天下者,何必卯金刀』。及與孫權使語,謗訕朝廷。又融為九列,不遵朝儀,禿巾微行,唐突宮掖。又前與白衣禰衡,跌蕩放言,云『父之於子,當有何親,論其本意,實為情欲發耳。子之於母,亦複奚為,譬如寄物缶瓦中,出則離矣。』既而與衡更相贊揚,衡謂融曰:仲尼不死。』融答曰:顏回複生』。大逆不道,宜極重誅。」書奏,下獄棄市,時年五十六,妻子皆被誅。同上
93 今日變為鳳凰耳
94 獻帝春秋曰:初董卓為前將軍,皇甫嵩為左將軍,俱征邊章、韓遂,爭雄。及嵩拜車下,卓曰:可以服未』?嵩曰:安知明公,乃至於是』。卓曰:鴻鵠固有遠志,但燕雀自不知耳』。嵩曰:昔與明公俱為鴻鵠,但明公今日變為鳳凰耳。』」《皇甫嵩列傳》注
95 乃就補其穿
96 初,劉虞以儉素為操,冠敝不改,乃就補其穿,及遇害,公孫瓚兵搜其內,而妻妾服羅紈,盛綺飾,時人以此疑之。《劉虞列傳》
97 兵法百樓不攻
98 公孫瓚慮有非常,乃居於高京,以鐵為門,斥去左右,男人七歲以上,不得入易門,專侍姬妾,其文簿書記,皆汲而上之。令婦人習為大言聲,使聞數百步,以傳宣教令,硍遠賓客,無所親信,故謀臣猛將,稍有乖散,自此之後,希複攻戰。或問其故,瓚曰:昔我驅畔胡於塞表,埽黃巾於孟津,當此之時,謂天下指麾可定。至於今日,兵革方始,觀此非我所決,不如休兵力耕,以救凶年。兵法,百樓不攻。今吾諸營,樓櫓千里,積三百萬斛,食此足以待天下之變。」《公孫瓚列傳》
99 以毀其形
100 典論曰:袁紹妻劉氏,性酷毒,紹死,殭尸未殯,寵妾五人盡殺之,為死者有知,當複見紹於地下,乃髡頭墨面,以毀其形。袁尚又為盡殺死者之家。」《袁紹列傳》注
101 懸之廁梁
102 九州春秋曰:司隸馮方女,國色也,避亂揚州,袁術登城見而悅之,遂納焉,甚愛幸。諸婦害其寵,紿之曰:將軍貴人,有志節,當時時涕泣憂愁,必長見敬重。』馮氏以為然,見術輒垂涕,術果以有心志,益哀之。諸婦因是共絞殺之,懸之廁梁,術誠以為不得志而死也,厚加殯斂焉。」《袁術列傳》注
103 若與死人共語狀
104 周廉潔無資,常築墼以自給。肅宗聞而憐之,複以為郎,再遷召陵侯相,廷掾憚嚴明,欲損其威,乃晨取死人,斷手足,立寺門。聞便往,至死人邊,若與死人共語狀,陰察視口眼有稻芒,乃密問守門人曰:悉誰載槁入城者?」門者對:唯有廷掾耳。」又問鈴下:外頗有疑相與死人語者不?」對曰:廷掾疑君。」乃收廷掾,考問,具服「不殺人,取道邊死人」。後人莫敢欺者。《酷吏列傳》
105 還為夫婦
106 黃昌遷蜀郡太守。初,昌為州書佐,其婦歸寧,於家遇賊被獲,遂流轉入蜀,為人妻。其子犯事,乃詣昌自訟,昌疑母不類蜀人,因問所由。對曰:妾本會稽餘姚戴次公女,州書佐黃昌妻也。妾嘗歸家,為賊所略,遂至於此。」昌驚呼前謂曰:何以識黃昌也?」對曰:昌左足心有黑子,常自言當為二千石。」昌乃出足示之,因相持悲泣,還為夫婦。同上
107 行賂定經字
108 時宦者濟陰丁肅、下邳徐衍、南陽郭耽、汝陽李巡、北海趙佑等五人,稱為清忠,皆在裏巷,不爭威權。巡以為諸博士試甲乙科,爭第高下,更相告言,至有行賂定蘭台漆書經字,以合其私文者,乃白帝,與諸儒共刻五經文於石,於是詔蔡邕等正其文字,自後五經一定,爭者用息。《宦者列傳》
109 為我一拜耳
110 張讓有監奴,典任家事,交通貨賂,威刑煊赫。扶風人孟佗資產饒贍,與奴朋結,傾竭饋問,無所遺愛,奴咸德之。問佗曰:君何所欲,力能辦也。」曰:吾望汝曹為我一拜耳。」時賓客求謁讓者,車恆數百千兩,佗時謁讓,後至不得進,監奴乃率諸蒼頭迎拜於路,遂共餉車入門,賓客咸驚,謂佗善於讓,皆爭以珍玩賂之,佗分以遺讓,讓大喜,遂以佗為涼洲刺史。同上
111 偶然耳
112 劉昆徵代杜林為光祿勛,詔問昆曰:前在江陵,反風滅火,後守弘農,虎北渡河,行何德政,而致是事?」昆對曰:偶然耳。」左右皆笑其質訥。帝嘆曰:此乃長者之言也。」顧命書諸策。《儒林列傳》
113 君無口為漢輔
114 帝以尹敏博通經記,令校圖讖,使蠲去崔發所為王莽著錄次比。敏對曰:讖書非聖人所作,其中多近鄙別字,頗類世俗之辭,恐疑誤後生。」帝不納。敏因其闕文,增之曰:君無口,為漢輔。」帝見而怪之,召敏問其故,敏對曰:臣見前人增損圖書,敢不自量,竊幸萬一。」帝深非之,雖意不罪,而亦以此沈滯。同上
115 鄰房生
116 孔僖與崔馬因複相友善,同游太學,習春秋,因讀吳王夫差時事,僖廢書嘆曰:若是,所謂畫龍不成,反為狗者。」馬因曰:然。昔孝武皇帝始為天子,年方十八,崇信聖道,師則先王,五六年間,號勝文景,及後恣己,忘其前之為善。」僖曰:書傳若此多矣。」鄰房生梁鬱矺和之曰:如此,武帝亦是狗耶?」僖馬因默然不對,鬱怒恨之,陰上書告馬因僖誹謗先帝,譏刺當事,事下有司。同上
117 收送詔獄
118 同澤複為太常,清潔循行,盡敬宗廟,常臥病齋宮,其妻哀澤老病,靁問所苦。澤大怒,以妻干犯齋禁,遂收送詔獄謝罪。當世疑其詭激,時人為之語曰:生世不諧,作太常妻,一歲三百六十日,三百五十九日齋。」漢官儀此下云:一日不齋醉如泥。」同上
119 又欲投鉤
120 東觀記曰:建武中,每臘,詔書賜博士一羊。羊有大小肥瘦,時博士祭酒議欲殺羊分肉,又欲投鉤。甄宇恥之,宇因先自取其最瘦者,由是不複有爭訟。後召會,問『瘦羊博士』所在,京師因以號之。」同上注
121 宜去葛龔
122 葛龔善為文奏,或有請龔奏以干人者,龔為作之,其寫之忘自載其名,因並寫龔名以進之。故時人為之語曰:作奏雖工,宜去葛龔。」事見笑林。《文苑列傳》注
123 出何典記
124 邊韶口辯,曾晝日假臥,弟子私嘲之曰:邊孝先,腹便便,懶讀書,但欲眠。」韶潛聞之,應時對曰:邊為姓,孝為字,腹便便,五經笥,但欲眠,思經事,寐與周公同夢,靜與孔子同意,師而可嘲,出何典記。」嘲者大慚。《文苑列傳》
125 奈何命也
126 趙壹往造河南尹羊陟,不得見。壹以公卿中非陟無足以托名者,乃日往到門,陟自強許通,尚臥未起,壹徑入上堂,遂前臨之曰:竊伏西州,承高風舊矣。乃今方遇而忽然,奈何命也。」因舉聲哭,門下驚,皆奔入滿側,陟知其非常人,乃起,延與語。大奇之。謂曰:子出矣。」陟明旦大從車騎,奉謁造壹。時諸計吏多盛飾車馬帷訞,而壹獨柴車草屏,露宿其傍,延陟前坐於車下,左右莫不嘆愕。陟遂與言談,至曛夕,極歡而去,執其手曰:良璞不剖,必有泣血以相明者矣。」陟乃與袁逢共稱薦之,名動京師,士大夫想望其風採。同上
127 借面吊喪
128 是時,許都新建,賢士大夫,四方來集,或問禰衡曰:盍從陳長文、司馬伯達乎?」對曰:吾焉能從屠沽兒耶?」又問:荀文若、趙稚長云何?」衡曰:文若可借面吊喪,稚長可使監廚請客。」典略曰:趙腹大健啖肉,故可監廚也。」唯善魯國孔融及弘農楊修,常稱曰:大兒孔文舉,小兒楊德祖,餘子碌碌,莫足數也。」同上
129 蝗忽大至
130 戴封遷西華令,時汝潁有蝗災,獨不入西華界,時督郵行縣,蝗忽大至,督郵其日即去,蝗亦頓除,一境奇之。其年大旱,封禱請無獲,乃積薪坐其上以自焚,火起而大雨暴至,於是遠近嘆服。《獨行列傳》
131 說士甘於肉
132 李充遷侍中,大將軍鄧騭,貴戚傾時,無所下借,以充高節,每卑敬之。嘗置酒請充,賓客滿堂,酒酣,騭跪曰:幸托椒房,位列上將,幕府初開,欲闢天下奇偉,以匡不逮,惟諸君博求其器。」充乃為陳海內隱居懷道之士,頗有不舍。騭欲絕其說,以肉之,充坻肉於地曰:說士猶甘於肉。」遂出徑去,騭甚望之。同上
133 名為冉有之輩
134 向栩字甫興,河內朝歌人,向長之後,少為書生,性卓詭不倫,恆讀老子,狀如有道,又似狂
135 生,好被發,著絳綃頭,常於灶北坐板床上,如是積久,板乃有膝踝足指之處。不好語言,而喜長嘯,賓客從就,輒伏而不視。有弟子,名為顏淵、子貢、季路、冉有之輩。或騎驢入市,乞勹於人。亡惑悉要諸乞兒,俱歸止宿,為設酒食。時人莫能測之。同上
136 北向讀孝經
137 向栩徵拜侍中,每朝廷大事,侃然正色,百官憚之。會張角作亂,栩上便宜,頗譏刺左右,不欲國家興兵,但遣將於河上北向讀孝經,賊自當消滅。中常侍張讓讒栩不欲令國家命將出師,疑與角同心,欲為內應。收送黃門北寺獄,殺之。同上
138 賣豬不可言無病
139 謝承書曰:公沙穆嘗養豬,豬有病,使人賣之於市。語之言,如售,當告買者言病,賤取其直,不可言無病欺人,取貴價也。』賣豬者到市即售,亦不言病,其直過價。穆怪之,問其故,齎半直追以還買豬人。告語言,豬實病,欲賤賣,不圖賣者相欺,乃取貴直』。買者言賣買私約,亦複辭錢不取。穆終不受錢而去也。」《方術列傳》注
140 頗能令人見鬼耳
141 劉根者,潁川人也,隱居嵩山中。諸好事者,自遠而至,就根學道。太守史祈以根為妖妄,乃收執詣郡,數之曰:汝有何術,而誣惑百姓?若果有神,可顯一驗事,不爾,立死矣。」根曰:「實無它異,頗能令人見鬼耳。」祈曰:促召之,使太守目睹,爾乃為明。」根於是左顧而嘯,有頃,祈之亡父祖近親數十人,皆返縛在前,向根叩頭曰:小兒無狀,分當萬坐。」顧而叱祈曰:汝為子孫,不能有益先人,而反累辱亡靈,可叩頭為吾陳謝。」祈驚懼悲哀,頓首流血,請自甘罪坐。根嘿而不應,忽然俱去,不知所在。《方術列傳》
142 遽如許
143 後曹操出近郊,士大夫從者百許人,左慈乃為齎酒一升,脯一斤,手自斟酌,百官莫不醉飽。操怪之,使尋其故,行視諸壚,悉亡酒脯矣。操懷不喜,因坐上欲收殺之。慈乃卻入壁中,霍然不知所在,或見於市者,又捕之。而市人皆變形與慈同,莫知誰是。後人逢慈於陽城山頭,因複逐之,遂走入羊群。操知不可得,乃令就羊中告之曰:不複相殺,本試君術耳。」忽一老羝屈前兩膝,人立而言曰:遽如許?」即競往赴之,而群羊數百,皆變為羝,並屈前膝,人立云:遽如許?」遂莫知所取焉。同上
144 寺人嚴峻往從問受
145 典論曰:初,儉至之所,伏苓賈暴貴數倍。議即安平李覃,學其闢,食伏苓,飲寒水,寒中洩利,殆至殞命。後甘始來,眾人無不鴟視狼顧,呼吸吐納。軍祭酒弘農董芬,為之過差,氣閉不通,良久乃蘇。左慈到,又競受其補導之術。至寺人嚴峻,往從問受,奄豎真無事於斯術也。人之逐聲,乃至於是也。」同上注
146 便輟講而還
147 初,鄉佐嘗眾中辱周黨,黨久懷之,後讀春秋,聞複言讎之義,便輟講而還,與鄉佐相聞,期鬥日。既交刃,而黨為鄉佐所傷,困頓。鄉佐服其義,輿歸養之,數日方蘇,既悟而去。自此敕身修志,州里稱其高。《逸民列傳》
148 奪牛翁乃徵君也
149 韓康,博士公車連徵,不至。桓帝乃備玄糸熏之禮,以安車聘之。使者奉詔造康,康不得已,乃許諾。辭安車,自乘柴車,冒晨先使者發,至亭,亭長以韓徵君當過,方發人牛修道橋,乃見康柴車幅巾,以為田叟也,使奪其牛,康即釋駕與之。有頃,使者至,奪牛翁乃徵君也,使者欲奏殺亭長,康曰:此自老子與之,亭長何罪?」乃止。康因道逃遁,以壽終。同上
150 味不存口
151 戴良少誕節,母喜驢鳴,良嘗學之,以娛樂焉。及母卒,兄伯鸞居廬啜粥,非禮不行。良獨食肉飲酒,哀至乃哭。而二人俱有毀容。或問良曰:子之居喪,禮乎?」良曰:然。禮所以制情佚也,情苟不佚,何禮之論?夫食旨不甘,故致毀容之實,若味不存口,食之可也。」論者不能奪之。同上
152 三國志
153 遂肥不能動
154 博物志曰:時京邑有一人,失其姓名,食兼十許人,遂肥不能動。其父曾作遠方長吏官,徙送彼縣,令故義傳供食之,一二年中,一鄉中輒為之儉。」《魏志帝紀》注
155 自謂侯身
156 明悼毛皇后,河內人也,黃初中,以選入東宮,明帝時為平原王,進御有寵,出入與同輿輦,及即帝位,以為貴嬪。太和元年,立為皇后。後父嘉,拜騎都尉。後弟曾郎中。後進嘉為奉車都尉,曾騎都尉,寵賜隆渥。頃之,封嘉博平鄉侯,遷光祿大夫,曾駙馬都尉,嘉本典虞車工,卒暴富貴,明帝令朝臣會其家飲宴,其容止舉動甚蚩錘,語輒自謂「侯身」,時人以為笑。《後妃傳》
157 守此足以畢老
158 董卓築塢,高與長安城埒,積為三十年儲,云:事成,雄據天下;不成,守此足以畢老。」《董卓傳》
159 絞糞汁飲之乃解
160 典略曰:李莈數設酒請郭,或留止宿,妻懼與莈婢妾奸而奪己愛,思有以離間之。會莈送饋,妻乃以豉為藥。將食,妻曰:食從外來,倘或有故。」遂摘藥示之,曰:一棲不二雄,我固疑將軍之信李公也。」他日,莈複請,大醉。疑莈藥之,絞糞汁飲之乃解。於是遂生嫌隙,而治兵相攻。同上注
161 欲作陷冰丸
162 九州春秋曰:初平中,焦和為青州刺史,黃巾寇暴,和不能,然軍器尚利,戰士尚眾,而耳目偵邏不設,恐動之言妄至,望寇奔走,未嘗接風塵,交旗鼓也。欲作陷冰丸沉河,令賊不得渡,祈群神,求用兵必利,蓍筮常陳於前,巫祝不去於側,入見其清談干雲,出則渾亂,命不可知,州遂蕭條,悉為邱墟也。《呂布臧洪傳》注
163 自號為伯
164 英雄記曰:公孫瓚統內外,衣冠子弟有材秀者,必抑困,使在窮苦之地,或問其故,答曰:『今取衣冠家子弟及善士富貴之,皆自以為職當得之,不謝人善也。』所寵遇驕恣者,類多庸兒,若故卜數師劉緯台、販繒李移子、賈子樂何當第三人,與之定兄弟之誓,自號為伯,三人者為仲、叔、季,富皆巨億。或取其女以配己子。常稱古者曲周灌、嬰之屬以譬也。」《公孫瓚傳》注
165 兔不從
166 典略曰:眭固字白兔,既殺楊醜,軍屯射犬,時有巫誡固曰:將軍字兔,而此邑名犬,兔見犬,其勢必驚,宜急移去。』兔不從,遂戰死。」《張楊傳》注
167 太傅患不可複濟
168 魏末傳曰:曹爽等令李勝辭宣王,並伺察焉。宣王見勝,勝自陳無他功勞,橫蒙時恩,當為本州詣閣拜辭,不悟加恩,得蒙引見。宣王令兩婢侍邊持衣,衣落,複上指口,言渴求飲,婢進粥,宣王持杯飲粥,粥皆流出沾胸,勝愍然為之涕泣,謂宣王曰:今主上尚幼,天下恃賴明公,然眾情謂明公方舊風疾發,何意尊體乃爾。」宣王徐更寬言,才令氣息相屬,說:年老沈疾,死在旦夕,君當屈並州,並州近胡,好善為之,恐不複相見,如何?」勝曰:當還忝本州,非並州也。」宣王乃複陽為昏謬曰:君方到並州,努力自愛。」錯亂其辭,狀如荒語,勝複曰:當忝荊州,非並州也。」宣王乃若微悟者,謂勝曰:懿年老意荒忽,不解君言。今還為本州刺史,盛德壯烈,好建功勛。今當與君別,自顧氣力轉微,後必不更會,因欲自力,設薄主人,生死共別。令師昭兄弟結君為友,不可相舍去,副懿區區之心。」因流涕哽咽,勝亦長嘆,答曰:輒當承教,須待命。」勝辭出,與爽等相見,說:太傅語言錯誤,口不攝杯,指南為北。又云:吾當作並州』,吾答言當還為荊州,非並州也。徐徐與語,有識人時,乃知當還為荊州耳。又欲設主人祖送,不可舍去,宜須待之。」更向爽等垂淚云:太傅患不可複濟,令人愴然。」《曹真傳》注
169 以易餅耳
170 魏略曰:丁謐父裴,字文侯。初,裴隨太祖,太祖以裴鄉里,特饒愛之。裴性好貨,數請求犯法,輒得原宥,參典軍校尉,總攝內外,每所陳說,多見從之。建安末,太祖征吳,裴隨行,自以
171 家牛羸困,乃私易官牛,為人所白,被收送獄奪官。其後,太祖問裴曰:文侯印綬所在?』裴亦知見戲,對曰:以易餅耳。』太祖笑,顧謂左右曰:東曹毛掾,數白此家,欲令我重治,我非不知此人不清,良有以也。我之有裴,譬如人家有盜狗,而善捕鼠,盜雖有小損,而完我囊貯。』遂複裴官,聽用如初。」同上注
172 二虎銜雷公
173 世語曰:初,曹爽夢二虎銜雷公,雷公若二升鰕,放著庭中,爽惡之,以問占者靈台丞馬訓,曰:憂兵。」訓退告其妻曰:爽將以兵亡,不出旬日』」。同上注
174 取筆蹋壞之
175 魏略苛吏傳:王思性少信,時有吏父病篤,近在外舍,自白求假,思疑其不實,發怒曰:世有思婦病母者,豈此謂乎?』遂不與假。吏父明日死,思無恨意,其為刻薄類如此。思又性急,嘗執筆作書,蠅集筆端,驅去複來,如是再三。思恚怒,自起逐蠅,不能得,還取筆擲地,蹋壞之。」《梁習傳》注
176 掘地求錢
177 魏略苛吏傳:又有高陽劉類,歷位宰守,苛慝尤甚,以善修人事,不廢於世。嘉平中,為弘農太守,吏二百餘人,不與休假,專使為不急,過於輕重,輒脁其頭,又亂杖撾之,牽出複入,如是數四。乃使人掘地求錢,所在市里,皆有孔穴。」同上注
178 二狗逐豬
179 魏略苛吏傳:劉類嘗案行,宿止民家,民家二狗逐豬,豬驚走,頭插柵間,號呼良久。類以為外人吏擅共飲食,不複徵察,便使伍百曳五官掾孫弼入,頓頭責之,弼以實對,類自愧不詳,因托問以他事。」同上注
180 大應稱諾
181 魏略曰:游楚為人短小而大聲,自為吏,初不朝覲,被詔登階,不知儀式。帝令侍中贊引,呼『隴西太守前』,楚當言『唯』,而大應稱『諾』。帝顧之而笑,遂勞勉之。」《張既傳》注
182 著孚褲去
183 魏略曰:賈逵世為著姓,少孤家貧,冬常無褲,過其妻兄柳孚宿,其明無何,著孚褲去。故時人謂之通健。」《賈逵傳》注
184 須髯悉張
185 初,蘇則及臨淄侯植聞魏氏代漢,皆發服悲哭。文帝聞植如此,而不聞則也。帝在洛陽,嘗從容言曰:吾應天受禪,而聞有哭者,何也?」則為見問,須髯悉張,欲正論以對,侍中傅巽掐則曰:不謂卿也。」於是乃止。《蘇則傳》注
186 執虎子
187 魏略曰:舊儀,侍中省起居,故俗謂之執虎子。始蘇則同郡吉茂者,是時仕甫歷縣令,遷為冗散,茂見則嘲之曰:仕進不止,執虎子。』則笑曰:我誠不能效汝蹇蹇驅鹿車馳也。』」《蘇則傳》注
188 號為阿九
189 魏略曰:孟康字公休,安平人。黃初中,以於郭後有外屬,並受九親賜拜,遂轉為散騎侍郎。是時,散騎皆以高才英儒充其選,而康獨緣妃牆雜在其間,故於時皆共輕之,號為『阿九』。康既無才敏,因在冗官,博讀書傳,後遂有所彈馬交,其文義雅而切要,眾人乃更加意。」《杜畿傳》注
190 中聖人
191 魏國初建,徐邈為尚書郎,時科禁酒,而邈私飲,至於沉醉,校書趙達問以曹事,邈曰:中聖人」。達白之太祖,太祖甚怒,度遼將軍鮮于輔進曰:平日醉客,謂酒清者為聖人,濁者為賢人。邈性修慎,偶醉言耳。」竟坐,得免刑。《徐邈傳》
192 乞兒乘小車
193 世語曰:州泰頻喪考、妣、祖,九年居喪,宣王留缺待之,至三十六日,擢為新城太守,宣王為泰會,使尚書鍾繇調泰:君釋褐登宰府,三十六日擁麾蓋,守兵馬郡,乞兒乘小車,一何駛乎?』泰曰:誠有此,君,名公之子,少有文採,故守吏職,犬爾猴騎土牛,又何遲也。』眾賓咸悅。」《鄧艾傳》注
194 餐椒致噤
195 魏氏春秋曰:鍾會母見寵於繇,繇為之出其夫了,卞太后以為言,文帝詔繇複之,繇恚憤,將引鴆,弗獲,餐椒致噤。帝乃止。」《鍾會傳》注
196 焉有狗耳得聞龍聲
197 管輅別傳曰:蔡元才在朋友中,最有清才,在眾人中言:本聞卿作狗,何意為龍?』輅言:『潛陽未變,非卿所知,焉有狗耳,得聞龍聲乎?』」《管輅傳》注
198 婦從甕中出
199 路中小人失妻者,管輅為卜,教使明旦於東陽城門中,伺擔豚人,牽與共鬥,具如其言,豚逸走,即共追之,豚入人舍,突破主人甕,婦從甕中出。同上
200 見取為酒壺
201 吳書曰:鄭泉字文淵,陳郡人。博學有奇志,而性嗜酒。泉臨卒,謂同類曰:必葬我陶家之側,庶百歲之後,化而成士』幸見取為酒壺,實獲我心矣。』」《吳志?吳主傳》注
202 囊沙塞江
203 吳錄曰:步騭表言曰:北降人王潛等說,北相部伍圖以東向,多作布囊,欲以盛沙塞江,以大向荊州。夫備不豫設,難以應卒,宜為之防。』權曰:此曹衰弱,何能有圖,必不敢來。若不如孤言,當以牛千頭為君作主人。』後與呂範、諸葛恪為說騭所言,云:每讀步騭表輒失笑。此江與開闢俱生,寧有可以沙囊塞理也?』」《步騭傳》注
204 傾人二城而稱將軍可乎
205 虞翻嘗乘船行,與糜芳相逢,芳船上人多,欲令翻自避先驅,曰:避將軍船。」翻厲聲曰:失忠與信,何以事君。傾人二城,而稱將軍,可乎?」芳闔戶不應,而遽避之。《虞翻傳》
206 續下曰之驢
207 諸葛恪父瑾,面長似驢,孫權大會群臣,使人牽一驢入,長檢其面,題曰:諸葛子瑜,」恪跪曰:乞請筆益兩字。」因聽與筆,恪續其下曰:之驢。」舉坐歡笑,乃以驢賜恪。《諸葛恪》傳
208 驢騾無知
209 恪別傳曰:權嘗饗蜀使費,先逆群臣,使至伏食勿起。至,權為輟食,而群下不起,嘲之曰:鳳凰來翔,麒麟吐哺,驢騾無知,伏食如故。』諸葛恪答曰:爰植梧桐,以待鳳凰,有何燕雀,自稱來翔?何不彈射,使還故鄉?』停食餅,索筆作麥賦,恪亦請筆作磨賦,咸稱善焉。」同上注
210 所出同耳
211 恪別傳曰:太子嘗嘲恪:諸葛元遜可食馬矢。』恪曰:願太子食雞卵。』權曰:人令卿食馬矢,卿使人食雞卵,何也?』恪曰:所出同耳。』權大笑。」同上注
212 複求鸚父
213 江表傳曰:曾有白頭鳥集殿前,權曰:此何鳥也?』恪曰:白頭翁也。』張昭自以坐中最老,疑恪以鳥戲之,因曰:恪欺陛下,未嘗聞鳥名白頭翁者,試使恪複求白頭母。』恪曰:鳥名鸚母,未必有對,試使輔吳複求鸚父。』昭不能答。坐中皆歡笑。」同上注
214 誠如尊命
215 漢晉春秋曰:司馬文王與劉禪宴,為之作故蜀伎,旁人皆為之感愴,而禪喜笑自若。王謂賈充曰:人之無情,乃可至於是乎?雖使諸葛亮在,不能輔之久全,而況姜維邪?』充曰:不如是,殿下何由並之。』他日,王問彈曰:頗思蜀否?』禪曰:此間樂,不思蜀。』正聞之,求見禪,曰:若王複問,宜泣而答曰,先人墳墓,遠在隴蜀,乃心西悲,無日不思。因閉其目。』會王複問,對如前,王曰:何乃似正語邪?』禪驚視曰:誠如尊命。』左右皆笑。」《蜀志?後主傳》注
216 彼有其具
217 時天旱禁酒,釀者有刑。吏於人家索得釀具,論者欲令與作酒者同罰。簡雍與先主游觀,見一男子行道,謂先主曰:彼人欲行淫,何以不縛?」先主曰:卿何以知之?」雍對曰:彼有其具,與欲釀者同。」先主大笑,而原欲釀者。《簡雍傳》
218 一拜一起未足為勞
219 伊藉東使於吳,孫權聞其才辯,欲逆折以辭,籍適入拜,權曰:勞事無道之君乎?」籍即對曰:一拜一起,未足為勞。」《伊籍傳》
220 張君嗣附之
221 張裔為丞相長史,北詣丞相亮諮事,送者數百,車乘盈路。裔還書與所親曰:近者涉道,晝夜接賓,不得寧息,人自敬丞相,長史男子張君嗣附之,疲倦欲死。」《張裔傳》
222 但明府未著鞭耳
223 益部耆舊傳雜記曰:每朝會,何祗次楊洪坐,洪嘲祗曰:君馬何駛?」祗曰:故吏馬不敢駛,但明府未著鞭耳。』眾傳之以為笑。」《楊洪傳》洪
224 潞涿君
225 初,先主與劉璋會涪,時張裕為璋從事,侍坐,其人饒須,先主嘲之曰:昔吾居涿縣,特多毛姓,東西南北皆諸毛也,涿令稱曰諸毛,繞涿居乎?」裕即答曰:昔有作上黨潞長,遷為涿令者,去官還家,時人與書,欲署潞則失涿,欲署涿則失潞,乃署曰潞涿君。」先主無須,故裕以此及之。《周群傳》
226 終以刀杖相屈
227 許慈、胡潛,並為學士,與孟光、來敏等典掌舊文,值庶事草創,動多疑議,慈、潛更相克伐,謗讀言忿爭,形於聲色,書籍有無,不相通借,時尋楚撻,以相振阣,其矜已妒彼,乃至於此。先主愍其若斯,群僚大會,使倡家假為二子之容,盕其訟鬩之狀,酒酣樂作,以為嬉戲,初以辭義相難,終以刀杖相屈,用感切之。《許慈傳》
228 請推笑者
229 蜀記曰:譙周初見丞相亮,左右皆笑,既出,有司請推笑者,亮曰:孤尚不能忍,況左右乎?』」《譙周傳》注
230 晉書
231 為官乎為私乎
232 帝嘗在華林園,聞蝦蟆聲,謂左右曰:此鳴者,為官乎?為私乎?」或對曰:在官地為官,在私地為私。」及天下荒亂,百姓餓死,帝曰:何不食肉糜?」《惠帝紀》
233 宜得城南少年厭之
234 洛南有盜尉部小吏,端麗,美容止,既給廝役,忽有非常衣服,眾咸疑其竊,盜尉嫌而辯之。賈後硍親欲求盜物,往聽對辭,小吏云:先行逢一老嫗,說:家有疾病,師卜云:宜得城南少年厭之。」欲暫相煩,必有重報。』於是隨去,上車下帷,內簏箱中,行可十餘里,過六七門限,開簏
235 箱,忽見樓闕好屋,問此是何處,云是天上。既以香湯見浴,好衣美食,將入見一婦人,年可三十五六,短形青黑色,眉後有疵,見留數夕,共寢歡宴,臨出贈此眾物。」聽者聞其形狀,知是賈後,慚笑而去,尉亦解意。時他人入者多死,惟此小吏,以後愛之,得全而出。《後妃列傳》
236 始知天下有丈夫耳
237 洛陽敗,羊後沒於劉曜,曜僭位,以為皇后,因問曰:吾何如司馬家兒?」後曰:妾生於高門,常謂世間男子皆然,自奉巾櫛以來,始知天下有丈夫耳。」曜甚愛寵之。《後妃列傳》
238 子貢去卿差遠
239 石崇嘗與王敦入太學,見顏回、原憲之像,顧而嘆曰:若與之同升孔堂,去人何必有間。」敦曰:不知餘人云何?子貢去卿差遠。」崇正色曰:士當身名俱泰,何至甕牖哉?」《石苞列傳》
240 臣有左傳癖
241 時王濟解相馬,又甚愛之,而和嶠頗聚斂。杜預常稱:濟有馬癖,嶠有錢癖。」武帝聞之,謂杜預曰:卿有何癖?」對曰:臣有左傳癖。」《杜預列傳》
242 輒以外孫韓謐為黎民子
243 賈充婦廣城君郭槐,必妒忌。初,子黎民年三歲,乳母抱之當闔,黎民見充入,喜笑,充就而拊之。槐望見,謂充私乳母,即鞭殺之,黎民戀念,發病而死。後又生男,過期,複為乳母所抱,充以手摩其頭,郭疑乳母,又殺之,兒亦思慕而死,充遂無嗣。及薨,槐輒以外孫韓謐為黎民子,奉充後。《賈充列傳》
244 刊定律令為佐命之功我有其分
245 初,賈充前妻李氏,淑美有才行,生二女褒裕,褒一名荃,裕一名浚。李豐誅,李氏坐流徙。後娶城陽太守郭配女,即廣城君也。武帝踐祚,李以大赦得還,帝特詔充置左右夫人,充母亦充迎李氏。郭槐怒,攘袂數充曰:刊定律令,為佐民之功,我有其分,李那得與我並?」充乃答詔,托以謙衝,不敢當兩夫人盛禮。實畏槐也。同上
246 輒使人尋之
247 初,郭槐欲省李氏,賈充曰:彼有才氣,卿往,不如不往。」及女為妃,槐乃盛威儀而去,既入戶,李氏出迎,槐不覺腳屈,因遂再拜。自是充每出行,槐輒使人尋之,恐其過李也。同上
248 數譴罵之
249 初,賈充母柳,見古今重節義,竟不知充與成濟事,以濟不忠,數譴罵之。侍者聞之,無不竊笑。同上
250 以方賈誼
251 賈謐開闔延賓,海內輻湊,貴游豪威,及浮競之徒,莫不盡禮事之。或著文章稱美謐,以方賈誼。渤海石崇歐陽建,滎陽潘岳、吳國陸機陸雲、蘭陵繆徵、京兆杜斌摯虞、琅邪諸葛詮、弘農王粹、襄城杜育、南陽鄒捷、齊國左思,清河崔基,沛國劉環、汝南和鬱周恢、安平索秀、穎川陳纁、太原郭彰、高陽許猛、彭城劉訥、中山劉輿劉琨,皆傅會於謐,號曰二十四友,其餘不得預焉。同上
252 忽然得還營
253 初,賈充伐吳時,常屯項城,軍中忽失充所在。充帳下都督周勤時晝寢,夢見百餘人錄充引入一逕。勤驚覺。聞失充,乃出尋索,忽者見所夢之道,遂往求之,果見充,行至一府舍,侍衛甚盛,府公南面坐,聲色甚厲,謂充曰:將亂吾家事,必爾與荀鮖,既惑吾子,又亂吾孫,間使任愷黜汝而不去,又使庾純詈汝而不改。今吳寇當平,汝方表斬張華,汝之暗戇,皆此類也。若不悛悔,當旦夕加罪。」充因叩頭流血,公曰:汝所以延日月而名器如此者,是衛府之勛耳,終當使系嗣死於鐘之間,大子斃於金酒之中,小子困於枯木之下。葛鮖亦宜同,然其先德小濃,故在汝後,數世之外,國事亦替。」言畢命去,充忽然得還營,顏色憔悴,性理皆喪,經日乃複。同上
254
255 賈充年衰疾劇,恆憂己謚。賈模曰:是非久自見,不可掩也。」同上
256 誤入卿內
257 劉萛嘗詣石崇家,如廁,見有絳紋帳,蘞褥甚麗,兩婢持香囊,萛便退,笑謂崇曰:誤入卿內。」崇曰:是廁耳。」萛曰:貧士未嘗得此。」乃更如他廁。《劉萛列傳》
258 不過數十
259 和嶠性至儉,家有好李,帝求之,不過數十。王濟候其上直,率少年詣園,共畢,伐樹而去。《王渾列傳》
260 體似聲真
261 王濟卒,追贈驃騎將軍,及其將葬,時賢無不畢至,孫楚雅敬濟而後來,哭之甚悲,賓客莫不垂涕。哭畢,倚靈床曰:卿常好我作驢鳴,我為卿作之。」體似聲真,客皆笑。楚顧曰:諸君不死,而令王濟死乎!」同上
262 卿輩意亦複易敗耳
263 王戎每與阮籍為竹林之游,戎嘗後至,籍曰:俗物已複來敗人意。」戎笑曰:卿輩意亦複易敗耳。」《王戎列傳》
264 膏肓之疾
265 王戎性好興利廣收,八方園田水碓,周遍天下,積實聚錢,不知紀極,每自執牙籌,晝夜算計,恆若不足。而又儉嗇,不自奉養,天下人謂之膏肓之疾。女適裴危頁,貸錢數萬,久而不還,女後歸寧,戎色不悅,女遽還直,然後乃歡。從子將婚,戎遺其一單衣,婚訖而更責取。家有好李,常出貨之,恐人得種,恆鑽其核。以此獲譏於世。同上
266 李陽亦謂不可
267 王衍妻郭氏,賈後之親,藉宮中之勢,剛愎貪戾,聚斂無厭,好干預人事,衍患之而不能禁。時有鄉人幽州刺史李陽,京師大俠也,郭氏素憚之,衍謂郭曰:非但我言卿不可,李陽亦謂不可。」郭氏為之小損。《王衍列傳》
268 不以新婦屬小郎
269 王衍妻郭,性貪鄙,欲令婢路上擔糞。王澄年十四,諫郭以為不可,郭大怒謂澄曰:昔夫人臨終,以小郎屬新婦,不以新婦屬小郎。」因捉其衣裾將杖之,澄爭得脫,逾窗而走。同上
270 請解齋
271 劉毅夙夜在公,坐而待旦,言議切直,無所曲撓,為朝野之所式瞻。嘗散齋而疾,其妻省之,毅便奏加妻罪,而請解齋。妻子有過,立加杖捶。《劉毅列傳》
272 徑往哭之
273 阮籍嫂常歸寧,籍相見與別,或譏之,籍曰:禮豈為我設邪?」鄰家少婦有美色,當缶盧沽酒,籍嘗詣飲,醉便臥其側,籍既不自嫌,其夫察之,亦不疑也。兵家女有才色,未嫁而死,籍不識其父兄,徑往哭之,盡哀而還。《阮籍列傳》
274 聊複爾耳
275 阮咸與籍居道南,諸阮居道北,北阮富而南阮貧。七月七日,北阮盛曬衣服,皆錦綺燦目,咸以竿挂大布犢鼻於庭,人或怪之,答曰:未能免俗,聊複爾耳。」同上
276 群豕來飲酒
277 諸阮皆飲酒,咸至宗人間共集,不複用杯觴酉斗酌,以大盆盛酒,圓坐相向,大酌更飲。時有群豕來飲其酒,咸直接去其上,便共飲之。群從昆弟,莫不以放達為行,籍弗之許。同上
278 勝負始分
279 初祖約性好財,阮孚性好屐,同是累而未判其得失。有詣約,見正料財物,客至,屏當不盡,
280 餘兩小簏,以著背後,傾身障之,意未能平。或有詣阮,正見自蠟屐,因自嘆曰:未知一生當著幾兩屐!」神色甚閒暢,於是勝負始分。同上
281 天生劉伶
282 劉伶嘗渴甚,求酒於其妻,妻捐酒毀器,涕泣諫曰:君酒太過,非攝生之道,必宜斷之。」伶曰:善。吾不能自禁,惟當祝鬼神自誓耳,便可具酒肉。」妻從之。伶跪祝曰:天生劉伶,以酒為名,一飲一斛,五斗解酲,婦兒之言,慎不可聽。」仍飲酒御肉,隗然複醉。嘗與俗人相許,其人攘袂奮拳而往,伶徐曰:雞肋不足以安尊拳。」其人笑而止。《劉伶列傳》
283 盜飲之
284 畢卓,太興末,為吏部郎,常飲酒廢職。比舍郎釀熟,卓因醉,夜至其甕間盜飲之,為掌酒者所縛,明旦視之,乃畢吏部也,遽釋其縛。卓遂引主人宴於甕側,致醉而去。《畢卓列傳》
285 入令被中臥
286 光逸字孟祖,樂安人也。初為博昌小吏,縣令使逸送客,冒寒,舉體凍濕,還遇令不在,逸解衣炙之,入令被中臥。令還大怒,將加嚴罰,逸曰:家貧,衣單沾濕,無可代之,不暫溫,勢必凍死,奈何惜一被而殺一人乎?君子仁愛,必不爾也。故寢而不疑。」令奇而釋之。《光逸列傳》
287 露頭狗竇
288 光逸以世難,避亂渡江,複依胡母輔之。初至,屬輔之與謝琨、阮放、畢卓、羊曼、桓彞、阮孚,散髮裸袒,閉室酣飲已累日,逸將排戶入,守者不聽,逸便於戶外脫衣露頭,於狗竇中窺之而大叫,輔之驚曰:他人決不能爾,必我孟祖也。」遽呼入,遂與飲,不舍晝夜,時人謂之八達。同上
289 帛繩纏須
290 陸機初詣張華,華問:陸雲何在?」機曰:云有笑疾,未敢自見。」俄而云至。華為人多姿制,又好帛繩纏須,雲見而大笑,不能自已。先是嘗著上船,於水中顧見其影,因大笑落水,人救獲免。《陸雲列傳》
291 輿便娉之
292 王延愛妾荊氏有音伎,延尚未斂,劉輿便娉之,未及迎,又為太傅從事中郎王雋所爭奪。御史中丞傅宣劾奏,東海王越不問輿而免雋官。《祖逖列傳》
293 儂知儂知
294 桓玄嘗候會稽王道子,正遇其醉,賓客滿坐,道子張目謂人曰:桓溫晚塗欲作賊,云何?」玄伏地流汗不得起。長史謝重舉板笞曰:故宣武公黜昏登聖,功超伊霍,紛紜之議,宜裁之聽覽。」道子頷曰:儂知儂知。」因舉酒屬玄,玄乃得起。由是玄益不自安,切齒於道子。《武十三王列傳》
295 公在牙何敢死
296 嬖人趙牙出自優倡,茹千秋本錢塘捕賊吏,因賂諂進,會稽王道子以牙為魏郡太守,千秋驃騎諮議參軍。牙為道子開東第,築山穿池,列樹竹木,功用鉅萬。道子使宮人為酒肆,沽賣於水側,與親暱乘船,就之飲宴,以為笑樂。帝嘗幸其第,謂道子曰:府內有山,因得游矚,甚善也。然修飾太過,非示天下以儉。」道子無以對,唯唯而己,左右侍臣,莫敢有言。帝還宮,道子謂牙曰:上若知山是板築所作,爾必死矣。」牙曰:公在,牙何敢死。」營造彌甚。同上
297 而無如之何
298 會稽王道子有疾,加以昏醉,子元顯知朝望去之,謀奪其權,諷天子解道子揚州司徒,而道子不之覺。元顯自以少年頓居權重,慮有譏議,於是以琅邪王領司徒,元顯自為揚州刺史。既而道子酒醒,方知去職,於是大怒,而無如之何。同上
299 自謂無敵天下
300 時謂道子為東錄,元顯為西錄,西府車騎填湊,東第門下可設雀羅矣。元顯無良師友,正言弗聞,諂譽日至,或以為一時英傑,或謂為風流名士,由是自謂無敵天下,故驕侈日增。同上
301 欲加公九錫
302 王導妻曹氏性妒,導甚憚之,乃密營別館以處眾妾,曹氏知,將往焉。導恐妾被辱,遽令命駕,猶恐遲之,以所執塵尾柄驅牛而進。司徒蔡謨聞之,戲導曰:朝廷欲加公九錫。」導弗之覺,但謙退而己。謨曰:不聞餘物,惟有短轅犢車,長柄塵尾。」導大怒,謂人曰:吾往與群賢共游洛中,何曾聞有蔡克兒也。」《王導列傳》
303 相與有瓜葛
304 王導子悅字長豫,弱冠有高名,事親色養,導甚愛之。導嘗共悅弈棋爭道,導笑曰:相與有瓜葛,那得為爾邪?」導性儉節,帳下甘果爛敗,令棄之,云:勿使大郎知」。同上
305 食畢勃然
306 先是王導夢人以百萬錢買悅,潛為祈禱者備矣。尋掘地得錢百萬,意甚惡之,一皆藏閉,及悅疾篤,導憂念特至,不食積日,忽見一人,形狀甚偉,被甲執刀,導問:君是何人?」曰:僕是蔣侯也。公兒不佳,欲為請命,故來耳,公勿複憂。」因求食,遂啖數升,食畢,勃然謂導曰:中書患,非可救者。」言訖不見,悅亦殞絕。同上
307 遵養時賊
308 陶侃發使,上表討郭默,與王導書曰:郭默殺方州即用為方州,害宰相便為宰相乎?」導答曰:默居上流之勢,加有船艦成盜,故包含隱忍,使其有地,一月潛嚴,足下軍到,是以得風發相赴,豈非遵養時晦,以定大事者耶?」侃省書笑曰:是乃遵養時賊也。」《陶侃列傳》
309 何乃橫得重名
310 周豈頁性寬裕,而友愛過人,弟嵩嘗因酒目真目謂豈頁曰:君才不及弟,何乃橫得重名?」以所燃蠟燭投之,豈頁神色無忤,徐曰:阿奴火攻,固出下策耳。」《周豈頁列傳》
311 著羽衣就淫之
312 時暨陽人任谷,因耕息於樹下,忽有一人,著羽衣就淫之,既而不知所在。谷遂有娠,積月將產,羽衣人複來,以刀穿其陰下,出一蛇子,便去。谷遂成宦者,後詣闕上書,自云有道術,帝留穀於宮中。《郭璞列傳》
313 嚙破吐之
314 王述性急為累,嘗食雞子,以刺之不得,便大怒擲地,雞子圓轉不止,便下床以屐齒破之,又不得,目真甚,掇內口中,嚙破而吐之。《王湛列傳》
315 繞三匝而出
316 王忱婦父常有慘,忱乘醉吊之,婦父慟哭,忱與賓客十許人,連臂被發,裸身而入,繞之三匝而去。同上
317 試守孝子
318 王綏字彥猷,少有美稱,厚自矜邁,實鄙而無行。父愉為殷仲堪、桓玄所捕,綏未測存亡,在都有憂色,居處飲食,每事貶降,時人每謂為「試守孝子」。同上
319 古方
320 初,範甯嘗患目痛,就中書侍郎張湛求方,湛因嘲之曰:古方宋陽里子少得其術,以授魯東門伯,魯東門伯以授左邱明,遂世世相傳。及漢杜子夏鄭康成、魏高堂隆、晉左太衝,凡此諸賢,並有目疾,得此方云:用損讀書一,減思慮二,專內視三,簡外視四,旦晚起五,夜早眠六,凡六物,熬以神火,下以氣蓰,蘊於胸中,七日,然後納諸方寸,修之一時,近能數其目睫,遠視尺捶之餘,長服不已,洞見牆壁之外,非但明目,乃亦延年。」《範汪列傳》
321 天時尚溫
322 虞嘯父少歷顯位,後至侍中,為孝武帝所親愛。嘗侍飲宴,帝從容問曰:卿在門下,初不聞
323
324 有所獻替耶?」嘯父家近海,謂帝有所求,對曰:天時尚溫,魚蝦,未可致,尋當有所上獻。」帝大笑,因飲大醉,出拜不能起,帝顧曰:扶虞侍中。」嘯父曰:臣位未及扶,醉不及亂,非分之賜,所不敢當。」帝甚悅。《虞潭列傳》
325 家兄在郡定佳
326 何充初闢大將軍王敦掾,轉主簿。敦兄含時為廬江郡,貪狼籍,敦嘗於座中稱曰:家兄在郡定佳,廬江人士咸稱之。」充正色曰:充即廬江人,所聞異於此。」敦默然,傍人皆為之不安,充晏然自若,由是忤敦,左遷東海王文學。《何充列傳》
327 卿圖作佛
328 何充性好釋典,崇修佛寺,供給沙門以百數,糜費巨億,而不吝也。親友至於貧乏,無所施遺,以此獲譏於世。阮裕嘗戲之曰:卿志大宇宙,勇邁終古。」充問其故,裕曰:我圖數千戶郡,尚未能得,卿圖作佛,不亦大乎?」同上
329 豈驢勝馬耶
330 王導嘗與諸葛恢戲爭族姓,曰:人言王葛,不言葛王也。」恢曰:不言馬驢,而言驢馬,豈驢勝馬耶?」《諸葛恢傳》
331 開閉者數十
332 桓溫將以殷浩為尚書令,遺書告之,浩欣然許焉,將答書,慮有謬誤,開閉者數十,竟達空函,大忤溫意,由是遂絕。《殷浩列傳》
333 肉糟淹更堪久
334 孔群性嗜酒,王導嘗戒之曰:卿恆飲,不見酒家覆瓿布,日月久糜爛耶?」答曰:公不見肉糟淹,更堪久耶?」嘗與親友書云:今年田得七百石秫米,不足了麴蘗事。」《孔愉列傳》
335 蒼生今亦將如卿何
336 謝安妻,劉真長妹也,既見家門富貴,而安獨靜退,乃謂曰:丈夫不如此也?」安掩鼻曰:恐不免耳。」及謝萬黜廢,安始有仕進志,時年已四十餘矣。征西大將軍桓溫請為司馬,將發新亭,朝士咸送,中丞高崧戲之曰:卿累違朝旨,高臥東山,諸人每相與言,安石不肯出,將如蒼生何?蒼生今亦將如卿何?」安甚有愧色。《謝安列傳》
337 我何由得相見
338 謝奕與桓溫善,溫闢為安西司馬,猶推布衣好,在溫坐,岸巾責笑詠,無異常日。桓溫曰:我方外司馬。」奕每飲酒,無複朝廷禮,嘗逼溫飲,溫走入南康主門避之。主曰:君若無狂司馬,我何由得相見?」奕遂攜酒就聽事,引溫一兵帥共飲,曰:失一老兵,得一老兵,亦何所怪。」溫不之責。同上
339 卿幾壞我面
340 謝萬嘗與蔡系送客於征虜亭,與系爭言。系推萬落床,冠帽傾脫。萬徐拂衣就席,神意自若,坐定謂系曰:卿幾壞我面。」系曰:本不為卿面計。」然俱不以介意。時亦以此稱之。同上
341 但晚令耳
342 太原王述,謝萬之妻父也,為揚州刺史。萬嘗衣白綸巾,乘平肩輿,徑至聽事前,謂述曰:「人言君侯癡,君侯信自癡。」述曰:非無此論,但晚令耳。」同上
343 烹以待之
344 王羲之性愛鵝,會稽有孤居姥,養一鵝,善鳴,求市未得,遂攜親友,命駕就觀,姥聞羲之將至,烹以待之,羲之嘆惜彌日。《王羲之列傳》
345 吾已請大道鬼兵相助
346 王氏世事張氏五斗米道,凝之彌篤,孫恩之攻會稽,寮佐請為之備,凝之不從,方入靖室請禱,出語諸將佐曰:吾已請大道鬼兵相助,賊自破矣。」既不設備,遂為孫恩所害。同上
347 何不入斗
348 陶侃使毛寶守南城,鄧岳守西城,賊遣韓晃攻之,寶登城射殺數十人,晃問寶曰:君是毛廬江耶?」寶曰:是」。晃曰:君名壯勇,何不出鬥?」寶曰:君若健將,何不入鬥?」晃笑而退。《毛寶列傳》
349 當取公腳
350 會稽王世子元顯,嘗宴毛泰家,既而欲去,泰苦留之,曰:公若遂去,當取公腳。」元顯大怒,奮衣而出。同上
351 將為怪鳥
352 孫盛出補長沙太守,以家貧,頗營資貨,部從事至郡察知之,服其高名而不劾之。盛與桓溫蕂,而辭旨放蕩,稱:州遣從事觀採風聲,進無威鳳來儀之美,退無鷹搏擊之用,徘徊湘川,將為怪鳥。」溫得盛蕂,複遣從事重按之,贓私狼藉,檻車收盛,到州,舍而不罪。《孫盛列傳》
353 一人有半
354 襄陽陷於苻堅,堅素聞習鑿齒名,與釋道安俱輿而致焉,既見與語,大悅之,賜遺甚厚。又以其蹇疾,與諸鎮書:昔晉氏平吳,利在二陸,今破漢南,獲士裁一人有半耳。」《習鑿齒列傳》
355 韓盧後
356 張駿遣從事中郎韓博、奮節將軍康妙奉表,並送盟文。博有口才,桓溫甚稱之。嘗大會,溫使司馬刁彞嘲之,彞謂博曰:君是韓盧後耶?」博曰:卿是韓盧後。」溫笑曰:刁以君姓韓,故相問焉,他自姓刁,那得韓盧後耶?」博曰:明公脫未之思,短尾者則為刁也。」一坐推嘆焉。《張軌列傳》
357 鹿獨不念我乎
358 許孜二親沒,柴毀骨立,杖而能起,建墓於縣之東山,躬自負土,不受鄉人之助。或愍孜羸憊,苦求來助,孜晝則不逆,夜便除之。每一悲號,鳥獸翔集。孜以方營大功,乃棄其妻,鎮宿墓所,列植松柏,亙五六里。時有鹿犯其松栽,孜悲嘆曰:鹿獨不念我乎?」明日,忽見鹿為猛獸所殺,置於所犯栽下,孜悵惋不已,乃為作塚,埋於隧側,猛獸即於孜前自撲而死。孜益嘆息,又取埋之。自後樹木滋茂而無犯者。積二十餘年,孜乃更娶妻,立宅墓次,朝夕,奉亡如存,鷹雉棲其梁簷,鹿與猛獸擾其庭圃,交頸同游,不相搏噬。元康中,郡察孝廉,不起,巾褐終身。《許孜列傳》
359 跪而把之
360 麥熟,獲者已畢,而採捃尚多。庾袞乃引其群子以退,曰:待其間。」及其捃也,不曲行,不旁掇,跪而把之,則亦大獲。《庾袞列傳》
361 正值軟抵
362 韋言叟性不嚴重,好徇己之功,論者亦以是少之。嘗謂其子伯陽曰:我高我曾,重光累徽,我祖我考,父父子子,汝為我對,正值惡抵。」伯陽曰:伯陽之不肖,誠如尊教,尊亦正值軟抵耳。」言叟慚無言。時人傳之,以為嗤笑。《韋言叟列傳》
363 為人作父如此
364 孝武帝嘗會於西堂,伏滔豫坐,還下車,先呼子系之謂曰:百人高會,天子先問伏滔在坐不?此故未易得。為人作父如此,定何如也?」《伏滔列傳》
365 此太逼人
366 桓玄時與顧愷之同在殷仲堪坐,共作了語,愷之先曰:火燒平原無遺燎」。玄曰:白布纏根樹旒蒠。」仲堪曰:投魚深泉放飛鳥。」複作危語,玄曰:矛頭淅米劍頭炊。」仲堪曰:百歲老翁攀枯枝。」有一參軍云:盲人騎瞎馬,夜半臨深池。」仲堪眇目,曰:此太逼人。」因罷。《顧愷之列傳》
367 彌自力忘倦
368 義熙初,顧愷之為散騎常侍,與謝瞻連省,夜於月下長詠,瞻每遙贊之,愷之彌自力忘倦,瞻將眠,令人代己,愷之不覺有異,遂申旦而止。尤信小術,以為求之必得。桓玄嘗以一柳葉紿之曰:此蟬所翳葉也,取之自蔽,人不見己。」愷之喜,引葉自蔽,玄就溺焉,愷之信其不見己也,甚以珍之。同上
369 徑百里無千里
370 魯勝著正天論云:以冬至之後,立晷測影,准度日月星,臣按日月裁徑百里無千里,星十里不百里。」遂表上求下群公卿士考論。「若臣言合理,當得改先代之失,而正天地之紀;如無據驗,甘即刑戮,以彰虛妄之罪」。事遂不報。《魯勝列傳》
371 若使新婦得配參軍
372 鐘氏適王渾生濟,渾嘗共鐘坐,濟趨庭而過,渾欣然曰:生子如此,足慰人心。」鐘笑曰:若使新婦得配參軍,生子當不翅如此。」參軍謂渾弟淪也。《列女列傳》
373 此客必能作賊
374 石崇以奢豪矜物,廁上常有十餘婢侍立,皆有容色,置甲煎粉、沈香汁,有如廁者,皆易新衣而出,客多羞脫衣,而敦脫故著新,意色無怍,群婢相謂曰:此客必能作賊。」《王敦列傳》
375 公甚似劉司空
376 初,桓溫自以雄姿風氣,是宣帝、劉琨之儔。有以其比王敦者,意甚不平。及北征還,於北方得一巧作老婢,訪之,乃琨妓女也,一見溫,便潸然而泣,溫問其故,答曰:公甚似劉司空。」溫大悅,出外整理衣冠,又呼婢問,婢云:面甚似,恨薄,眼甚似,恨小,須甚似,恨赤,形甚似,恨短,聲甚似,恨雌。」溫於是褫冠解帶,昏然而睡,不怡者數日。《桓溫列傳》
377 約亦不敢違忤
378 祖約妻無男,而性妒,約亦不敢違忤。嘗夜寢於外,忽為人所傷,疑其妻所為。約求去職,帝不聽,約便從右司馬營東門私出,司直劉隗劾之曰:約幸荷殊恩,顯位選曹,銓衡人物,眾所具瞻,當敬以直內,義以方外,杜漸防萌,以遏寇害,而乃變起蕭牆,患生婢妾,身被刑傷,虧其膚發,群小豷踏,囂聲遠被,塵穢清化,垢累明時,天恩含垢,猶複慰喻。而約違命輕出,既無明智以保身,又孤恩廢命,宜加貶黜,以塞眾謗。」帝不之罪,隗重加執據,終不許。《祖約列傳》
379 以生月防父
380 陳元達字長宏,後部人也,本姓高,以生月防父,故改云陳。《劉聰載記》
381 叩頭泣血
382 石勒以參軍樊坦清貧,擢受章武內史,既而入辭,勒見坦衣冠敝壞,大驚曰:樊參軍何貧之甚也?」坦性誠樸,率然而對曰:頃遭羯賊無道,資財蕩盡。」勒笑曰:羯賊乃爾暴掠耶?今當相償耳。」坦大懼,叩頭泣血,勒曰:孤律自防俗士,不關卿輩老書生也。」賜車馬衣服裝錢三百萬,以勵貪俗。《石勒載記》
383 唾而含出
384 謝安常設宴請苻朗,朝士盈坐,並機褥壺席,朗每事欲誇之,唾則令小兒跪而張口,既唾而含出,頃複如之。坐者以為不及之遠也。《符堅載記》
385 終不改號
386 妖賊王始聚眾於太山,自稱太平皇帝,號其兄為征東將軍,弟征西將軍,慕容鎮討擒之,斬於都市,臨刑,或問其父兄所在,始答曰:太上皇蒙塵於外,征東、征西亂兵所害,惟聯一身,獨無聊賴。」其妻怒之曰:止坐此口,以至於此,奈何複爾。」始曰:皇后,自古豈有不破之家,不亡之國邪?」行刑者以刀環築之,仰視曰:崩則崩矣。」終不改帝號,慕容德聞而哂之。《慕容德載記》
URN: ctp:ws1719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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