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欽定四庫全書 |
2 | 行水金鑑巻一百三十四江南按察使傅澤洪撰運河水 |
3 | 世祖章皇帝順治四年六月,以久雨水漲,河隄再決,亦隨就塞,自後無事者十年,然自明末漕規久廢,閘不時閉,淮流常洩河沙,嵗浸洪澤,湖底日髙,即分入運河者,沙亦隨入運河,日以淤淺為漕計者,唯嵗益増隄下河,仰隄髙與城等,而前此諸塘既廢,潦水别無所瀦,又歸仁隄,嵗久不治,髙堰防䕶亦疎,泗州常沈水底,伺間決防,為壑隣計,揚州患伏於隱,莫之省憂。 |
4 | 是年大水,六月,雨不止,鄉官孫宗彛條議上,巡撫陳之龍檄令掘丁溪、白駒二閘水,即退。世祖章皇帝順治六年,北水大漲,南北隄決數百丈,民大饑。 |
5 | 世祖章皇帝順治七年,河決荊隆口,張秋一帶隄岸皆潰,由大清河入海,東、兖、濟北皆罹其害。是年,荊隆朱源寨口決,直趨沙灣,運隄衝潰,挾汶水由鹽河東奔入海。次年,總河楊方興塞之。 |
6 | 是年,總河楊方興築姚港口石堤。世祖章皇帝順治八年,大挑漕河,募民為之,多雨,工未盡善。 |
7 | 世祖章皇帝順治九年,大王廟口決沙灣復潰,衝斷運道。總河楊方興修築隄岸,又自西岸河邊起,至八里廟河邊,止開引河一道,長五百丈。至順治十三年,工始告成。蓋張秋為黃河下流,其決於明世者,正統十三年徐有貞治之。𢎞治五年,劉大夏治之,皆費極浩繁工極艱難,然運道得以無恙者垂三百年,防禦之法周矣,至是三嵗再見,不重可慮哉。世祖章皇帝順治十三年五月日,工部題:總河臣宜將河道工程確實查勘𦂳急工程,不妨加工,多修,其可稍緩者,即止移緩以就急,庶不擲金錢於無用。其司道州縣若有虛冒估計,即當據實指㕘修過,各處工程,亦應年終奏銷奉。 |
8 | 旨依議行世祖章皇帝順治十五年十一月初八日,河南道監察御史何可化題:「臣先任浙江,曽經淮黃地方,留心體訪,頗得其槩,今於邸報見總河臣朱之錫并漕臣亢得時等疏,屢報水勢隄岸突決,城池浸沒,一方漂陷,若是乎岌岌矣,然但言一時之事,而不及前後也,但言衝決之地而不言形勢也,臣請以所聞奏。夫淮泗之來,自泗州入於陂射等湖北,折於清口,而黃水合流矣。自邵伯而北,歴髙郵、寶應、山陽、安東,皆受湖患,而城低於隄者丈有四尺,其西為髙家堰、髙良澗二隄以障水勢而水過,大則浮漫而行,至淮揚城外西隄皆沙土,即嵗有修補,終不能固,勢必多為旁㵼之路而後可,則治湖之形勢不可不詳也。又黃河自清口合淮迄東而至五險為隄,曲折僅百里,其寛者不過四五丈耳,而河路之狹,僅四五百步,夫黃水在河南一帶即狹者,亦經五六里,今以里餘之地收兩河之水,雖神禹不能善其後也。又山陽以東有隄,其來久逺,名曰太荒,長亙蜒蜿,僅三百里,在前朝出自民間,地頭夫每嵗增補髙厚焉。自御史秦世禎題准官築以寛民力,而嵗修,亦無定額,則官民修築之利害,不可不講也。又險隄而外為鹽城等縣,直達江都,每嵗鹽課百四十萬,取給於此,若五險隄岸一決,則鹽城盡被渰沒,且非一嵗興工可便補塞。 國家㡬百萬金錢,不可不重為慮也,況險工一決,遭漂溺者七,州縣房田墳墓盡壞於洪波,民命且不可測,況租稅耶?則五險太荒,諸隄不可不防,患於未然,救災於未事也。請 |
9 | 敇下河:「臣親到淮揚,審量形勢,湖水若河而蓄,若何而洩?黃河東下,何以収其流?何以殺其勢?查前朝之故事,量今日之情形不病。 國不損民,悉心經畫,以圖久安,漕儲力役,均有賴焉奉。 |
10 | 旨據奏淮黃隄工闗係地方鹽課,著詳議具奏。 部覆請: |
11 | 敕總河臣親赴淮、揚,審度地方形勢,湖水應如何蓄洩黃水東下窄狹處所應,何以收流殺勢以及五險太荒,隄工應如何修築,逐一審勘詳確,務求有利於國,無妨於民經久可行酌議,妥確題覆,以便臣部另議可也奉。 |
12 | 㫖依議行。世祖章皇帝順治十六年五月初一日,總河朱之錫題:據該司道㑹,看得淮、揚之治河也,較他處不同。在揚屬運道與湖水相連,在淮屬運道係淮、黃交流,淮河自西而來,至泗州入諸湖,出清口,達於黃河,以資利涉,是以治河治漕必並行而不相悖方於。 國計民生,兩有禆益,敢以淮黃之勢言之,夫黃強、淮弱、黃濁、淮清二瀆同,至於清口匯合,東由安東雲梯闗以入海,此從來不易之勢也。但黃流濁河,易致沙淤,必藉淮流蕩滌,方不至梗運病民,先年嘗有分黃𨗳淮之議,分黃者,於桃源縣迤南黃家觜闢一支河,使其從旁分洩,以殺強黄之勢,𨗳淮者,𨗳引淮流歸於海,以通運道,故淮水偶有暴漲於南,設有髙良澗、周家橋二閘,以備宣洩,溢入寶應、髙郵諸湖,相聮澎湃,各建閘座,挑挖河渠,累築隄岸,捍禦衝決,由邵伯金家灣入芒稻河,或從瓜儀注江,或通廟灣歸海,此蓄洩湖水之法外,此再無庸於旁㵼矣,至於雲梯闗之灌口,固為黃淮㑹流,一路寛廣歸海之處,每遇河流泛漲,無處分殺,必從清河上四十五里,仍挑黃家觜經清河,至安東五港口,東流入海,分殺暴漲之勢,不致南下,而清口得免黃強抵淮阻運之患,至新溝等五險工,亦可稍免全河洶湧衝漫之虞,誠為保運安民長䇿,奈河長二百四十里,淤澱年久,工繁費鉅,難以輕舉,應俟年豐物阜,另議舉行。其太行老隄,山陽境內延袤三百里,原係民修民守,自秦按院。 題免鄉夫之後,數年未修,又值去嵗洪流衝漫處處,坍塌卑薄,不堪捍御業,蒙本部院具。 題巳經司道會議,查照舊例,仍按原籍,責成鄉民分修,另詳在案,再照此隄之內,五險工下流闗切淮揚髙寶等七州縣鹽課,亦攸係之嵗嵗修防,勢難緩怠,若得有引水一支流旁㵼,以減正河之勢,以免直射之衝,誠保五險之要,著第查蘓建北岸宮家營地方,舊有引水一河,久經淤塞,每有興濬,議皆未果,蓋縁引河,必使深廣同於正河,方能借勢而下,况黃河諺稱神河闊數百丈,底深水溜,不惟挑濬匪易,借使如式,寧能保其不旋挑而旋淤乎?亦惟有廣積夫料,加意修防,以收補偏救弊之功舎,此無他竒也。該臣看得淮揚郡屬,地處卑下,匯為諸湖,淮黃由之歸墟,江海於焉受注,客水時至,一望汪洋如綫之隄,曾不足以禦稽天之浸,則疏洩固所在亟亟也。爰自前明,挽河資運,閲數百載,變故即費數百載經營,今其遺迹非不具在,然舊貫固有可仍而時宜,又有不得不審者,臣請條晰而備陳之。淮水自西南來趨東北,黃水自西來,橫截於清口外,淮之支流,由清口折而南注,通江者,所謂運河也。淮之正流㑹黃,並驅東下入海者,所謂黃河也。伏秋之間,淮黃交漲,淮被黃遏周旋而不得出,清口以上,匯而為洪澤,等湖則髙堰危,故堰南有髙良澗、周家橋兩閘,洩水東入髙寶、白馬等湖、髙寶湖東通連運河,南從瓜儀入江,而地勢㣲昂,宣洩不及,則運隄危,故運河東岸有涇河子嬰、金灣等閘,洩水東下射陽、廣洋等湖入海,有灣頭閘有芒稻河,洩水南入於江,此運河及諸湖之形勢也。隄閘舊制,今皆現存,間有嵗久圮壞者,應行酌量估計,以時修葺者也。淮、黃交㑹,由清口而東,濁流湍悍,衝潰易告,查前明萬厯年間,曽於桃源縣黃河北岸,挑黃壩新河二百四十里,分黃一支由五港口歸海,以𨗳淮保運,即以殺南岸河患,但淤澱已久,工役繁鉅,興復實難,又崇禎年間塞蘇觜、建義兩決口,曽挑宮家營引河十里,暫殺水勢,未㡬仍淤,蓋河不兩行,既恐徒費,况今嵗淮工坌集,亦有未易並舉者,姑俟民力稍裕,另行酌議。至于現今河身闊者數里,狹者亦不下數百丈,兩隄去河,尚有陸地,水長則及隄址,水落則復河渠,洪流衝蕩,不啻奔馬,豈俟人力開鑿,收流之議,似無庸贅,此黃河之形勢也。總之太行老隄,實淮、揚七州邑,一大保障,自前朝來,原係莊民自修,而中間頂衝掃灣諸險工,亦有鹽城各縣出夫協濟之例。順治九年間,黃河北決,淮屬士民燕雀怡堂,具控,按臣遂為。 題免沮格廢弛,去嵗冬漲,幾成大害,此臺臣何可化?特以力役為言,蓋實有見於徃例之不當廢耳。除裏外兩河隄埽各工,仍應照例,每嵗勘確詳估。 題修其太行五險隄修築事宜,臣近于淮工夫役疏內已經㑹議題明,應候部覆前疏請」。 |
13 | 㫖遵行,以垂永久可也」。部覆奉㫖,是依議。是年,歸仁隄決,水自翟壩古溝下灌諸湖,江都瀕河田舎水深六七尺,髙寶則浸及城市,月餘乃潰,漕隄而東,注興化墊焉。 |
14 | 李昌祚,漢陽人。順治壬辰進士。十六年,由翰林任河北道㕘議,築堌陽隄以御黃河,濬廣濟渠以分沁水,民賴其利 |
15 | 世祖章皇帝順治十七年三月初十日,部議:「據總河臣朱之錫疏稱嵗修之制,原以防一嵗之伏,秋濟本年之運事,即據一嵗之中,車道狼窩,所在必有徑寸不修,便可成患。今前人預立結狀,誰則敢任以後嵗修?工程相應,照舊估?修等因具? 題前來請敕下河臣嚴行司道印捕等官,照舊估修工完之日,各官各具可保本年伏秋無虞,印結同冊,一併奏銷。如有本年衝決,即指名題㕘,以憑從重議處可也」。奉㫖,依議。姜天樞,餘姚人,順治中,為工部郎中,督視北河,累年亢旱,河渠不通,山東諸泉亦竭,總河束手無䇿,天樞曰:「昔僉事江良村曽言𨗳河注衛,増一運道,今獨不可借良材之議而反用之,𨗳衛注於河乎?」總河從其議,而運道,於是添設衛河主簿,著為令。聖祖仁皇帝康熙元年,開周橋淮水東下隄決,自此州境水患不息。 |
16 | 聖祖仁皇帝康熙二年九月十九日,總河朱之錫題為敬陳河漕事宜,以速飛輓大計,事竊惟我」。 朝奠,鼎燕京轉漕東南上供。 玉食下給百官、六軍之需,運河一綫,悉仍明舊。則凡所以利涉者,自不得不一,循舊章修明而謹守之也。順治十三年以前,河道多故,糧運率遲,自十四年迄今仰賴。 朝廷洪福幸,漸免凍阻之患矣。第有一二規制,或自明季相沿,或有日久弛廢,尚須急為講求者。臣謹徵考故籍,為我皇上陳之。 一曰閘座、運河、臺莊以南,臨清以北,原無閘座節宣,每遇旱,乾尤易淺閣者,姑且勿論,其臺莊以北,臨清以南,將及千里之內,惟恃山東諸泉之水,從石罅泥穴中尺,疏寸𨗳㑹,流於南旺河渠,分濟南北而南旺,南距臺莊髙一百二十尺,北距臨清髙九十尺,其間或數十里置一閘,或數里置一閘,必上啟下閉,互相灌輸,方可浮運,春夏之交,雨澤愆期,源枯流細,更必倍費守候,以漸積水,然後盈漕,否則建瓴之勢一瀉無餘,舟膠而不可行也!查㑹典一欵,凡運糧及解送官物,並官員軍民商賈等船,到閘務,積水至六七板,方許開放,若公差內外官員人等,乗坐馬快船,或站船𦂳急,公務就於所在驛分給與馬驢過去,不許違例開閘,進貢𦂳要不在此例,又一欵凡閘,惟進鮮船隻隨到隨開,其餘務待積水,若豪強擅開,走洩水利,及閘開,不依幇次爭鬭者,聽閘官挐送管閘,並巡河官究問,因而閣壞船隻,損失進貢物件,及漂流官糧並傷人者,各依律例從重問罪,干礙豪勢官員,㕘奏究治,而且附搭黄馬快船有禁,貢鮮船隻夾帶有禁,令甲森嚴歴歴可考,即順治十三年十二月內工部。 題覆巡漕臣侯于唐申嚴閘座等事一疏,內開閘座,啟閉原闗糧運,務照舊例,首先糧艘,次及官商等,因亦經奉,有依議嚴飭行之㫖,奈邇來官差船隻,只顧一巳,速行之私,罔念。 朝廷京儲之重,每到閘口輒聽船役,喝令啟板,么䯢官夫稍有違抝,則捶楚繼之。積水既洩,閘內糧船不免淺閣,即使洩而復蓄,亦不免加倍躭延甚。或有隨帶貨船,須水浮送,則上閘應閉而不聽閉,下閘當開而不容開,年來爭競之端,實由於此。如是而欲責糧運之速行無滯,是何異於卻步而求其前也?除臣屢示禁飭本年四月內具有據報。 題㕘一疏,並將搶閘縁由題請議飭,外但徃來滿、漢官船,絡繹如織,河水非易,舊典空存,未免由而不察,仰懇。 |
17 | 睿鑒特賜。 |
18 | 嚴㫖申飭容臣衙門,仍照舊例刋刻紅牌,通行竪立各閘,除𦂳急兵船暫應讓行外,其餘官差船隻,一體遵守,隨漕啟放。如有逼勒官夫,開閘搶越、洩水誤運者,應挐究者,照例問發,應㕘奏者,據實指㕘,庶人心知警,而漕法不廢。此所宜講者一也。 一曰船式重運。自過淮後,經由黃、運兩河抵通,交納黃河,逆水溜急,運河源流,細㣲必須船米,輕便一律,然後可銜尾速輓。是以漕船名曰淺船,各省漕糧共計四百萬石,各衛所淺船舊額共計一萬二千餘隻。查㑹典所開淺船頭稍底棧俱有定式,龍口梁闊不過一丈,深不過四尺內,隆慶四年一款。如糧船過淮驗烙之時,查有船不如式者,該管官員不分軍職有司一體㕘奏。又一欵將江北、南京等積年損壞缺船,行督糧道,照依湖廣、江西二省船式,就於瓜、儀設厰打造,約載正耗米可五百石,務要底平艙闊,入水不深。又漕運議單一款,漕司及各該巡撫等官備查各總下漕船若干,原缺若干,補造若干、現少若干,嚴飭各糧儲道催行該厰補造足額,不許仍前僱覓民船,及將損壞者補數派搭本幇,以致船重難行。如不足額,照例參奏。即治河書內亦有閘河運船,載正米不得過四百石,入水深不得過六捺六捺者三尺也。故船力勝米,力水力勝,船力若不務足船,而徒搭運以省船,河力安能運船而漕大困矣。歸罪無源之河,何益哉等語,此皆先年巳試之法,有可考據者也。邇來惟江南、山東、河南船式米數不異,徃制江西、湖廣、浙江漕船梁頭闊至一丈六七尺,深至七八尺不等,空船入水巳四五捺。且又船數不足,徃徃倍載票糧,入水多至十捺。以外如式船糧經過黃、運兩河,不難相連而進。而一遇重船,在黃河則合幇人。夫逐船倒縴,始得過溜,在運河則守板蓄水,集船起剝倍費。日時一程間斷積,而數程相距必逺。在後船隻固被阻壓,即前船之在下閘者,縁上閘候水封閉,過時無水,下注亦不得不停橈,以待兩河之水勢猶昨。而今昔之船米迥殊,雖沿河各官凜遵。 功令百計催䟎,亦豈能別有異術,使之飛渡哉?除臣巳㑹同總漕臣檄行各省糧道,備查該省漕船,因何打造,不如淺式,又因何缺船倍載,不行補造?某衛某所額船若干,現缺若干,今應作何補?造議妥通,詳以憑覈奪外,但比年以來,重運回空,較之十三年以前為期,雖早,而該省船隻屢行體式過重,阻礙全漕,江西一省,尤多違例,若不從長酌議,誠恐將來必致貽悞。合無請。 |
19 | 敕該部查議,飭行各省糧道,遵照舊例,漸次補造,以備輓運,庶舊制可復而全漕無阻,此所宜講者二也。河漕事宜雖不止此,而此二者,實運事遲速之大闗鍵也。至於言新運者,每責成於回空之早,然又必自受兊開幇以至過淮,一一如期,然後抵通上倉,無所不早。查㑹典開載重運抵通完糧,屢經酌議,初則九月為期,嗣始移於六月。即據最後一條,大約自淮以北,仍有三月水程,而其間必先於冬兊冬開二月,過淮之限預為嚴切者,此可以見由先及後遲早相因之故矣。況回空各船,茍不至凍沮,嵗前自亦不難到次,是又在該省之受兊開幇,力圖振作,無致後時耳。時已深秋,轉盼新運,如果臣言可採,伏乞敕部速議具覆施行奉。 |
20 | 㫖該部議奏。 部覆奉㫖依議。聖祖仁皇帝康熙四年,大水隄決,七月初三日,颶風大作,湖水漲,城市水湧丈餘,有水怪色白,長丈餘,向東去,壞漕船、客船,居民溺死無算。是年十一月二十一日,總河朱之錫題臣惟運河所憂在淺,每嵗春月,例應築壩大挑,而沙隨水至,水落沙留,遇有淺滯,又復隨時撈濬。臣勘督飭催不遺餘力,如果有怠玩從事者,自不惜以白簡嚴繩,其後何敢少為寛假?第閘河情形,原與現成江河迴異,其間瑣細曲折,一端難竟,臣始言其大畧,即如上自南旺以至臨清四百餘里,地勢建瓴,止是一脈水源歴二十一閘,層次灌輸,而後下接衛河,惟當霪雨漲溢,方可通漕行舟,每嵗之間,不過數日耳。此外則必須閉板浮,送下閘,閉而上閘啟水㣲之時,亦可使深下閘啟而上閘閉,水旺之日亦不免淺,故必船米一律啟閉,隨漕而後,船行無遲速之異。又重運北上,板宜常閉,不宜輕啟回空南下,板宜勤啟,不宜久閉,故必過淮,過董如限,而後無相值相妨之慮。此雖神禹復出,亦不能別有智巧,出其範圍也。今嵗三春,迄於孟夏,天旱源微,臣督司道等官南北疏通,設法積水,終覺艱澀。及五月得雨之後,于七月十二日止,南漕過濟者共四千四百三十八隻,然重運少遲,回空自是不能甚早。臣方昕夕徬徨,不意尾船八百餘隻,五月末旬,淮、黃交漲,淮郡之天妃閘水髙溜湧,致碍打放。總漕臣林起龍就近駐督臣復親馳勘,視六月末旬水勢少平,多人牽挽,倍費時日。嗣於八月二十四日過董於九月初五日過濟。臣慮南旺以北別無支流,運河之水,原以六捺為限,尾船之後,又有江漕二百餘隻,船大倍載,必致阻壓,專委標營副將譚捷元尾催,仍諭以設法起剥。幸即於九月二十三日盡數過臨北上,較之歴年,自濟過臨之期,原無遲滯。但是時北來空艘陸續抵臨,重運在上,閉板蓄水,下閘之水已洩,上閘之水未來,回空停待,自是不免。若欲洩水浮空,又致淺阻重運,是欲速而反遲矣。惟是時序入冬,河氷凝結,回空亦不容緩。臣于十月初一日兼程至臨幸重船出口既久,而砲船兵船適已相繼北去。因思河內既無別船回空,用水有限,臣復申明上諭,嚴禁阻擾,通行各閘,勤啟少閉,接濟下流,幸而仰賴。 國家洪福重運,過東臨而北,今巳卸完回空,過東臨而南,今盡過濟,此可見因重運而積水,因倍載而起,剥皆運河,不得不然之勢,而五月內。 題報過淮各船,究獲於萬難拮据之中,挽遲為速,則河之未嘗淺阻,固有不待繁詞而灼然易見者矣。臣身親閲歴,彼時情形實實如此,職掌所闗,不得不具疏。 題明仰祈。 |
21 | 睿鑒奉。 |
22 | 㫖該部知道。聖祖仁皇帝康熙五年,運河自儀眞至淮,多有淤淺,冬月春初,般駁甚艱。總河按地親勘儀眞界內朴樹灣、西方寺、五里鋪三處,急需挑浚,工費浩繁,非淺夫所能勝任,知縣何崇倫奉文不支,官錢不行,私派多方勸募,人皆樂從,浚之深通如故。聖祖仁皇帝康熙六年,決江都運河之露筋廟隄,次年堵塞。 |
23 | 聖祖仁皇帝康熙七年六月,飄風驟雨,十日不止,環城水髙二丈,城門堵塞,鄉村飄淌死人民數萬,城中號哭震地,墻宇多傾,上聞,遣官蠲賑。冬,遣大臣明珠等相視海口,開天妃石、䃮白駒等閘,毀白駒奸民閉閘碑。 舊制,東下河屬南河,統轄為閘水,東去必入海口,闗係漕河宣洩,非輕也。近各場海口多廢不修,其港口或為勢家所占,而奸民營種隄外草場為稻田不利,開閘過水,是以各閘俱廢,間有閘口尚存,閘板無有,唯用土實,填待下河,水聚髙興田畆,盡行渰沒,水漫范公隄,然後挖閘放水,且河身間有淤淺,則瀦而不流,是以下河窮民,昏墊特甚。今雖奉㫖開放白駒諸閘,而弊未盡除,開不徹底,時開時塞議,於白駒場等處設河㕔一員,専司之上,河水盛放閘,即徹底開放各場閘河,始與漕河有濟。 |
24 | 是年,決江都運河之崇灣隄。聖祖仁皇帝康熙八年,周橋未閉,清水潭決,民田仍被淹沒。 |
25 | 聖祖仁皇帝康熙九年閏二月十九日,部覆:總督河道羅多疏稱:黃、運兩河衝決之處,勢必用栁,應如該督所請,委官名色專管裁種,若於栽栁之人,三年後應授何項雜職應請? |
26 | 敕下吏部議覆等語,查黃、運兩河所裁之栁,每嵗果能如該督疏內所定之數成活者,其栽栁之人,三年後該督造册咨部,俟工部查明,過臣部授,以巡檢録用可也奉。 |
27 | 㫖依議。 |
28 | 是年,決清河縣運河之窯灣文華寺,髙郵州運河之茶庵、清水潭、江都縣運河之東隄四淺。是年淮水大漲,由翟壩入髙郵湖,民田淹沒殆盡。 |
29 | 行水金鑑巻一百三十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