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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卷九十五·樊郦滕灌列传第三十五》[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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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郦滕灌列传第三十五》 | |
1  | 舞阳侯〈一〉樊哙〈二〉者，沛人也。〈三〉以屠狗为事，〈四〉与高祖俱隐。 |
| 2 | 〈一〉《正义》：舞阳在许州叶县东十里。 |
| 3 | 〈二〉《正义》：音快，又吉外反。 |
| 4 | 〈三〉《正义》：沛，徐州县。 |
| 5 | 〈四〉《正义》：时人食狗亦与羊豕同，故哙专屠以卖之。 |
| 6 | 初从高祖起丰，攻下沛。高祖为沛公，以哙为舍人。从攻胡陵、方与，〈一〉还守丰，击泗水监丰下，〈二〉破之。复东定沛，破泗水守薛西。〈三〉与司马〈四〉战砀东，〈五〉却敌，斩首十五级，赐爵国大夫。〈六〉常从，沛公击章邯军濮阳，攻城先登，斩首二十三级，赐爵列大夫。〈七〉复常从，从攻城阳，〈八〉先登。下户牖，〈九〉破李由军，斩首十六级，赐上闲爵。〈一０〉从攻围东郡守尉于成武，〈一一〉却敌，斩首十四级，捕虏十一人，赐爵五大夫。从击秦军，出亳南。〈一二〉河闲守军于杠里，〈一三〉破之。击破赵贲军开封〈一四〉北，以却敌先登，斩候一人，首六十八级，捕虏二十七人，赐爵卿。从攻破杨熊军于曲遇。〈一五〉攻宛陵，〈一六〉先登，斩首八级，捕虏四十四人，赐爵封号贤成君。〈一七〉从攻长社、轘辕，〈一八〉绝河津，〈一九〉东攻秦军于尸，〈二０〉南攻秦军于犨。〈二一〉破南阳守齮于阳城。东攻宛城，先登。西至郦，〈二二〉以却敌，斩首二十四级，捕虏四十人，赐重封。〈二三〉攻武关，至霸上，斩都尉一人，首十级，捕虏百四十六人，降卒二千九百人。 |
| 7 | 〈一〉《正义》：房预二音。 |
| 8 | 〈二〉《索隐》：案：监者，秦时御史监郡也。丰下，丰县之下也。《正义》：泗水，郡名。 |
| 9 | 〈三〉《索隐》：谓破其守于薛县之西也。 |
| 10 | 〈四〉《集解》：张晏曰：「秦司马。」《正义》：秦将章邯司马。 |
| 11 | 〈五〉《正义》：砀，宋州县也。 |
| 12 | 〈六〉《集解》：文颖曰：「卽官大夫也。」《正义》：爵第六级也。 |
| 13 | 〈七〉《集解》：文颖曰：「卽公大夫，爵第七。」 |
| 14 | 〈八〉《集解》：徐广曰：「年表二年七月，破秦军濮阳东，屠城阳也。」 《正义》：按：城阳近濮阳，而《汉书》作「阳城」，大错误。 |
| 15 | 〈九〉《正义》：户牖，汴州东陈留县东北九十一里东昏故城是。 |
| 16 | 〈一０〉《集解》：孟康曰：「不在二十爵中，如执圭、执帛比也。」如淳曰：「闲，或作『闻』。《吕氏春秋》曰『魏文侯东胜齐于长城，天子赏文侯以上闲爵』。」《索隐》：赐上闻爵。张晏云：「得径上闻。」晋灼曰：「名通于天子也。」如淳曰「或作『上闻』，又引《吕氏春秋》，当证「上闲」。「闲」音「中闲」之「闲」。 |
| 17 | 〈一一〉《正义》：曹州县。 |
| 18 | 〈一二〉《索隐》：案：亳，汤所都，今河南偃师有汤亳是也。《正义》：亳故城在宋州谷熟县西南四十里。 |
| 19 | 〈一三〉《正义》：地名，近城阳。 |
| 20 | 〈一四〉《正义》：汴州县。 |
| 21 | 〈一五〉《索隐》：音龋顒二音，邑名也。《正义》：曲，丘雨反。遇，牛恭反。郑州中牟县有曲遇聚。 |
| 22 | 〈一六〉《索隐》：〈地理志〉属河南。《正义》：宛陵故城在郑州新郑县东北三十八里。 |
| 23 | 〈一七〉《集解》：徐广曰：「时赐爵有执帛、执圭，又有赐爵封而加美名以为号也。又有功，则赐封列侯。」駰案：张晏曰「食禄比封君而无邑」。瓒曰「秦制，列侯乃有封爵也」。 《索隐》：张晏曰：「食禄比封君而无邑。」徐广曰：「赐爵有执圭、执帛，又有爵封而加美号。」又小颜云：「楚汉之际，权设宠荣，假其位号，或得邑地，或空受爵，此例多矣。约以秦制，于义不通。」 |
| 24 | 〈一八〉《正义》：许州理县也。轘辕关在缑氏县东南三十里。 |
| 25 | 〈一九〉《正义》：古平阴津在河南府东北五十里也。 |
| 26 | 〈二０〉《正义》：在偃师南。 |
| 27 | 〈二一〉《正义》：在汝州鲁山县东南。 |
| 28 | 〈二二〉《正义》：郦音掷。在邓州新城县西北四十里。 |
| 29 | 〈二三〉《集解》：张晏曰：「益禄也。」如淳曰：「正爵名也。」瓒曰：「增封也。」《索隐》：张晏云「益禄也」。臣瓒以为增封，义亦近是。而如淳曰正爵名，非也。小颜以为重封者，兼二号，盖为得也。 |
| 30 | 项羽在戏下，欲攻沛公。沛公从百馀骑因项伯面见项羽，谢无有闭关事。项羽旣飨军士，中酒，〈一〉亚父谋欲杀沛公，令项庄拔剑舞坐中，欲击沛公，项伯常（肩）〔屛〕蔽之。时独沛公与张良得入坐，樊哙在营外，闻事急，乃持铁盾入到营。营衞止哙，哙直撞入，〈二〉立帐下。〈三〉项羽目之，问为谁。张良曰：「沛公参乘樊哙。」项羽曰：「壮士。」赐之卮酒彘肩。哙旣饮酒，拔剑切肉食，尽之。项羽曰：「能复饮乎？」哙曰：「臣死且不辞，岂特卮酒乎！且沛公先入定咸阳，暴师霸上，以待大王。〈四〉大王今日至，听小人之言，与沛公有隙，臣恐天下解，〈五〉心疑大王也。」项羽默然。沛公如厕，麾樊哙去。旣出，沛公留车骑，独骑一马，与樊哙等四人步从，从闲道山下归走霸上军，而使张良谢项羽。项羽亦因遂已，无诛沛公之心矣。是日微樊哙犇入营谯让项羽，〈六〉孙守真按：现今台语之骂人「干谯」，不正此字乎？而今部定者却是「奸挢」，反而民间通俗作「干谯」。沛公事几殆〈七〉。 |
| 31 | 〈一〉《集解》：张晏曰：「酒酣也。」 |
| 32 | 〈二〉《集解》：《汉书音义》曰：「揰音撞锺。」 《正义》：撞，直江反。 |
| 33 | 〈三〉《集解》：徐广曰：「一本作『立帷下，瞋目而视，眦皆血出』。」 |
| 34 | 〈四〉《正义》：时羽未为王，史追书。 |
| 35 | 〈五〉《正义》：纪买反。至此为绝句。 |
| 36 | 〈六〉《索隐》：谯音诮，责也。或才笑反，或亦作「诮」。 |
| 37 | 〈七〉《正义》：几音祈。 |
| 38 | 明日，项羽入屠咸阳，立沛公为汉王。汉王赐哙爵为列侯，号临武侯。〈一〉迁为郎中，从入汉中。 |
| 39 | 〈一〉《正义》：桂阳临武县。 |
| 40 | 还定三秦，别击西丞白水北，〈一〉雍轻车骑于雍南，破之〈二〉。从攻雍、斄〈三〉城，先登击章平军好畤，〈四〉攻城，先登陷阵，斩县令丞各一人，首十一级，虏二十人，迁郎中骑将。从击秦车骑壤东孙守真按：原文书影此「东」已讹成「束」，盖图像低清且经压缩故也。，〈五〉却敌，迁为将军。攻赵贲，下郿、〈六〉槐里、柳中、〈七〉咸阳；灌废丘，最。〈八〉至栎阳，〈九〉赐食邑杜之樊鄕。〈一０〉从攻项籍，屠煮枣。〈一一〉击破王武、程处军于外黄。攻邹、鲁、瑕丘、薛。〈一二〉项羽败汉王于彭城，尽复取鲁、梁地。哙还至荥阳，益食平阴二千户，〈一三〉以将军守广武。一岁，项羽引而东。从高祖击项籍，下阳夏，〈一四〉虏楚周将军卒四千人。围项籍于陈，〈一五〉大破之。屠胡陵。〈一六〉 |
| 41 | 〈一〉《集解》：徐广曰：「陇西有西县。白水在武都。」駰案：如淳曰「皆地名也」。晋灼曰「白水，今广平魏县也。〈地理志〉无『西丞』，似秦将名」。《索隐》：案：西谓陇西之西县。白水，水名，出武都，经西县东南流。言哙击西县之丞在白水之北耳，徐广等说皆非也。 《正义》：《括地志》云：「白马水源出文州曲水县西南，会经孙山下。」 |
| 42 | 〈二〉《正义》：上「雍」于拱反。 |
| 43 | 〈三〉《集解》：音胎。 |
| 44 | 〈四〉《索隐》：案：雍卽扶风雍县。斄音台，卽后稷所封，今之武功故斄城是。章平卽章邯子也。 |
| 45 | 〈五〉《索隐》：小颜亦以为地名。《正义》：壤鄕在武功县东南二十里。 |
| 46 | 〈六〉《正义》：岐州县。 |
| 47 | 〈七〉《索隐》：按：柳中卽细柳，地在长安西也。 |
| 48 | 〈八〉《集解》：李奇曰：「以水灌废丘也。」张晏曰：「最，功第一也。」晋灼曰：「京辅治华阴，灌北也。」《索隐》：灌谓以水灌废丘，城陷，其功最上也。李奇曰「废丘卽槐里也。上有槐里，此又言者，疑此是小槐里」，非也。按：文云「攻赵贲，下郿、槐里、柳中、咸阳」，总言所攻陷之邑。别言以水灌废丘，其功特最也。何者？初云槐里，称其新名，后言功最，是重举，不欲再见其文，故因旧称废丘也。 |
| 49 | 〈九〉《正义》：雍州县。 |
| 50 | 〈一０〉《索隐》：案：杜陵有樊鄕。《三秦记》曰「长安正南，山名秦岭，谷名子午，一名樊川，一名御宿」。樊鄕卽樊川也。 |
| 51 | 〈一一〉《索隐》：检〈地理志〉无「煮枣」，晋说是。功臣表有煮枣侯，云淸河有煮枣城。小颜以为「攻项籍，屠煮枣，合在河南，非淸河之城明矣」。今案续《汉书》郡国志，在济阴宛朐也。《正义》：案：其时项羽未渡河北，冀州信都县东北五十里煮枣非矣。 |
| 52 | 〈一二〉《正义》：邹，兖州县，在州东南六十二里。鲁，兖州曲阜县。瑕丘，兖州县。薛在徐州滕县界。 |
| 53 | 〈一三〉《正义》：平阴故城在济阳东北五里。 |
| 54 | 〈一四〉《正义》：夏音假。陈州太康县。 |
| 55 | 〈一五〉《正义》：陈州。 |
| 56 | 〈一六〉《正义》：在兖州南。 |
| 57 | 项籍旣死，汉王为帝，以哙坚守战有功，益食八百户。从高帝攻反燕王臧荼，虏荼，定燕地。楚王韩信反，哙从至陈，取信，定楚。〈一〉更赐爵列侯，与诸侯剖符，世世勿绝，食舞阳，号为舞阳侯，除前所食。以将军从高祖攻反韩王信于代。自霍人以往〈二〉至云中，〈三〉与绛侯等共定之，益食千五百户。因击陈豨与曼丘臣军〈四〉，战襄国，〈五〉破柏人，〈六〉先登，降定淸河、常山凡二十七县，残东垣，〈七〉迁为左丞相。破得綦毋卬、尹潘军于无终、广昌。〈八〉破豨别将胡人王黄军于代南，因击韩信军于参合。〈九〉军所将卒斩韩信，破豨胡骑横谷，〈一０〉斩将军赵旣，虏代丞相冯梁、守孙奋、大将王黄、将军、（太卜）太仆解福〈一一〉等十人。与诸将共定代鄕邑七十三。其后燕王卢绾反，哙以相国击卢绾，破其丞相抵蓟南，〈一二〉定燕地，凡县十八，鄕邑五十一。益食邑千三百户，定食舞阳五千四百户。从，斩首百七十六级，虏二百八十八人。别，破军七，下城五，定郡六，县五十二，得丞相一人，将军十二人，二千石已下至三百石十一人。 |
| 58 | 〈一〉《正义》：徐州。 |
| 59 | 〈二〉《正义》：先累反，又苏果反，又山寡反。杜预云「霍人，晋邑也。『霍人』当作『葰』，〈地理志〉云葰人县属太原郡」。《括地志》云：「葰人故城在代州繁畤县界也。」 |
| 60 | 〈三〉《正义》：云中郡县，皆朔州善阳县北三百八十里定襄故城是也。 |
| 61 | 〈四〉《集解》：徐广曰：「曼，一作『宁』字。」 |
| 62 | 〈五〉《正义》：郉州城。 |
| 63 | 〈六〉《正义》：郉州县。 |
| 64 | 〈七〉《集解》：张晏曰：「残，有所毁也。」瓒曰：「残谓多所杀伤也。《孟子》曰『贼义谓之残』。」 |
| 65 | 〈八〉《正义》：在蔚州飞狐县北七里。 |
| 66 | 〈九〉《正义》：在朔州定襄县界。 |
| 67 | 〈一０〉《正义》：谷音欲。盖在代。 |
| 68 | 〈一一〉《正义》：人姓名。 |
| 69 | 〈一二〉《索隐》：抵音丁礼反。抵训至。一云抵者，丞相之名。 |
| 70 | 哙以吕后女弟吕须为妇，生子伉，故其比诸将最亲。 |
| 71 | 先黥布反时，高祖尝病甚，恶见人，卧禁中，诏户者无得入羣臣。羣臣绛、灌等莫敢入。十馀日，哙乃排闼直入，〈一〉大臣随之。上独枕一宦者卧。哙等见上流涕曰：「始陛下与臣等起丰沛，定天下，何其壮也！今天下已定，又何惫也！且陛下病甚，大臣震恐，不见臣等计事，顾独与一宦者绝乎？且陛下独不见赵高之事乎？」高帝笑而起。 |
| 72 | 〈一〉《正义》：闼，宫中小门。 |
| 73 | 其后卢绾反，高帝使哙以相国击燕。是时高帝病甚，人有恶哙党于吕氏，卽上一日宫车晏驾，则哙欲以兵尽诛灭戚氏、赵王如意之属。高帝闻之大怒，乃使陈平载绛侯代将，而卽军中斩哙。陈平畏吕后，执哙诣长安。至则高祖已崩，吕后释哙，使复爵邑。 |
| 74 | 孝惠六年，樊哙卒，谥为武侯。子伉代侯。而伉母吕须亦为临光侯，高后时用事专权，大臣尽畏之。伉代侯九岁，高后崩。大臣诛诸吕、吕须婘〈一〉属，因诛伉。舞阳侯中绝数月。孝文帝旣立，乃复封哙他庶子市人为舞阳侯，复故爵邑。市人立二十九岁卒，谥为荒侯。子他广代侯。六岁，侯家舍人得罪他广，怨之，乃上《书》曰：：「荒侯市人病不能为人，〈二〉令其夫人与其弟乱而生他广，他广实非荒侯子，不当代后。」诏下吏。孝景中六年，他广夺侯为庶人，国除〈三〉。 |
| 75 | 〈一〉《索隐》：音须眷二音。 |
| 76 | 〈二〉《正义》：言不能行人道。 |
| 77 | 〈三〉《索隐》：案：《汉书》平帝元始二年，封哙玄孙之子章为舞阳侯，邑千户。 |
| 78 | 曲周侯〈一〉郦商者，高阳人。〈二〉陈胜起时，商聚少年东西略人，得数千。沛公略地至陈留，六月馀，〈三〉商以将卒四千人属沛公于岐。〈四〉从攻长社，先登，赐爵封信成君。从沛公攻缑氏，绝河津，破秦军洛阳东。从攻下宛、穰，定十七县。别将攻旬关〈五〉，定汉中。 |
| 79 | 〈一〉《正义》：故城在（洛）〔洺〕州曲周西南十五里。 |
| 80 | 〈二〉《索隐》：郦音历。高阳，聚名，属陈留。《正义》：雍（州）〔丘〕西南聚邑人也。 |
| 81 | 〈三〉《集解》：徐广曰：「月表曰二世元年九月，沛公起兵；二世三年二月，袭陈留，用郦食其策。起兵至此十九月矣。食其传曰旣说高帝已，乃言其弟商，使从沛公也。」《索隐》：事与郦生传及年表小不同，盖史官意异也。《正义》：徐注非也。言商先东西略得数千人，及沛公略地至陈留，商起兵，乃六月馀得四千人，以将军从高祖也。 |
| 82 | 〈四〉《索隐》：此地名阙，盖在河南陈、郑之界。《正义》：高纪云「郦食其说沛公袭陈留，乃以食其为广野君，郦商为将，将陈留兵，与偕攻开封」。〈郦生传〉云「沛公引兵随之，乃下陈留，为广阳君。言其弟郦商，使将数千人从沛公西南略地」。此传云「属沛公于岐，从攻长社」。案纪传此说，岐当与陈留、高阳相近也。 |
| 83 | 〈五〉《集解》：《汉书音义》曰：「汉中旬阳县。音询。」《索隐》：案：在汉中旬阳县，旬水上之关。 |
| 84 | 项羽灭秦，立沛公为汉王。汉王赐商爵信成君，以将军为陇西都尉。别将定北地、〈一〉上郡。〈二〉破雍将军焉氏，〈三〉周类军栒邑，〈四〉苏驵军于泥阳。〈五〉赐食邑武成六千户。〈六〉以陇西都尉从击项籍军五月，出巨野，与锺离眛战，疾斗，受梁相国印，益食邑四千户。以梁相国将从击项羽二岁三月，攻胡陵。 |
| 85 | 〈一〉《正义》：宁州。 |
| 86 | 〈二〉《正义》：鄜州。 |
| 87 | 〈三〉《集解》：音支。《索隐》：上音于然反，下音支。县名，属安定。《汉书》云破章邯别将。《正义》：县在泾州安定县东四十里。 |
| 88 | 〈四〉《索隐》：栒邑在豳州。〈地理志〉属右扶风。栒音荀。 |
| 89 | 〈五〉《集解》：徐广曰：「驵，一作『騠』。」《索隐》：北地县名。驵者，龙马也。《正义》：故城在宁州罗川县北三十一里。泥谷水源出罗川县东北泥阳。源侧有泉，于泥中潜流二十馀步而流入泥谷。又有泥阳湫，在县东北四十里。 |
| 90 | 〈六〉《正义》：县在华州郑县东十三里。 |
| 91 | 项羽旣已死，汉王为帝。其秋，燕王臧荼反，商以将军从击荼，战龙脱，〈一〉先登陷阵，破荼军易下，〈二〉却敌，迁为右丞相，赐爵列侯，与诸侯剖符，世世勿绝，食邑涿五千户，〈三〉号曰涿侯。以右丞相别定上谷，〈四〉因攻代，受赵相国印。以右丞相赵相国别与绛侯等定代、雁门，得代丞相程纵、守相郭同、将军已下至六百石十九人。还，以将军为太上皇衞一岁七月。以右丞相击陈豨，残东垣。又以右丞相从高帝击黥布，攻其前拒，〈五〉陷两陈，得以破布军，更食曲周五千一百户，除前所食，凡别破军三，降定郡六，县七十三，得丞相、守相、大将各一人，小将二人，二千石已下至六百石十九人。 |
| 92 | 〈一〉《集解》：徐广曰：「在燕赵之界。」駰案：《汉书音义》曰「地名」。《索隐》：孟康曰「地名」，在燕赵之界，其地阙。 |
| 93 | 〈二〉《正义》：易州易县。 |
| 94 | 〈三〉《正义》：涿，幽州。 |
| 95 | 〈四〉《正义》：妫州。 |
| 96 | 〈五〉《集解》：徐广曰：「一作『和』。」駰谓拒，方陈。拒音矩。《索隐》：音巨，又音矩。裴駰云「拒，方阵」。邹氏引《左传》有「左拒右拒」。徐云「一作『和』。和，军门也」。《汉书》作「前垣」，小颜以为攻其壁垒之前垣也。李奇以为「前锋坚蔽若垣墙」，非也。 |
| 97 | 商事孝惠、高后时，商病，不治。〈一〉其子寄，字况，〈二〉与吕禄善。及高后崩，大臣欲诛诸吕，吕禄为将军，军于北军，太尉勃不得入北军，于是乃使人劫郦商，令其子况绐吕禄，〈三〉吕禄信之，故与出游，而太尉勃乃得入据北军，遂诛诸吕。是岁商卒，谥为景侯。子寄代侯。天下称郦况卖交也。〈四〉 |
| 98 | 〈一〉《集解》：文颖曰：「不能治官事。」 |
| 99 | 〈二〉《索隐》：郦寄字也。邹氏本作「兄」，亦音况。 |
| 100 | 〈三〉《索隐》：绐，欺也，诈也。音待。 |
| 101 | 〈四〉《集解》：班固曰：「夫卖交者，谓见利而忘义也。若寄父为功臣，而又执劫，虽摧吕禄以安稷，谊存君亲可也。」 |
| 102 | 孝景前三年，吴、楚、齐、赵反，上以寄为将军，围赵城，十月不能下。得俞侯〈一〉栾布自平齐来，乃下赵城，灭赵，王自杀，除国。孝景中二年，寄欲取平原君为夫人，〈二〉景帝怒，下寄吏，有罪，夺侯。景帝乃以商他子坚封为缪侯，〈三〉续郦氏后。缪靖侯卒，子康侯遂成立。遂成卒，子怀侯世宗立。〈四〉世宗卒，子侯终根立，为太常，坐法，国除。 |
| 103 | 〈一〉《集解》：俞音舒。《索隐》：俞音歈，县名，又音输，在河东。 |
| 104 | 〈二〉《集解》：苏林曰：「景帝王皇后母臧儿也。」 |
| 105 | 〈三〉《集解》：徐广曰：「缪者，更封邑名。谥曰靖。」《索隐》：缪音穆，邑也。谥曰靖侯。《汉书》无谥。 |
| 106 | 〈四〉《集解》：徐广曰：「世，一作『他』。」 |
| 107 | 汝阴侯〈一〉夏侯婴，沛人也。为沛厩司御。〈二〉每送使客还，过沛泗上亭，与高祖语，未尝不移日也。婴已而试补县吏，与高祖相爱。高祖戏而伤婴，人有告高祖。〈三〉高祖时为亭长，重坐伤人，〈四〉告故不伤婴，〈五〉婴证之。后狱覆，〈六〉婴坐高祖系岁馀，掠笞数百，终以是脱高祖。 |
| 108 | 〈一〉《正义》：汝阴卽今阳城。 |
| 109 | 〈二〉《索隐》：案：《楚汉春秋》云滕公为御也。 |
| 110 | 〈三〉《集解》：韦昭曰：「告，白也。白高祖伤人。」 |
| 111 | 〈四〉《集解》：如淳曰：「为吏伤人，其罪重也。」 |
| 112 | 〈五〉《集解》：邓展曰：「律有故乞鞠。高祖自告不伤人。」《索隐》：案：晋令云「狱结竟，呼囚鞠语罪状，囚若称枉欲乞鞠者，许之也」。 |
| 113 | 〈六〉《索隐》：案：韦昭曰「高帝自言不伤婴，婴证之，是狱辞翻覆也」。 |
| 114 | 高祖之初与徒属欲攻沛也，婴时以县令史为高祖使。〈一〉上降沛一日，〈二〉高祖为沛公，赐婴爵七大夫，以为太仆。从攻胡陵，婴与萧何降泗水监平，〈三〉平以胡陵降，赐婴爵五大夫。从击秦军砀东，攻济阳，下户牖，破李由军雍丘下，以兵车趣攻战疾，赐爵执帛。常以太仆奉车从击章邯军东阿、濮阳下，以兵车趣攻战疾，破之，赐爵执圭。复常奉车从击赵贲军开封，杨熊军曲遇。婴从捕虏六十八人，降卒八百五十人，得印一匮。〈四〉因复常奉车从击秦军雒阳东，以兵车趣攻战疾，赐爵封转为滕公。〈五〉因复奉车从攻南阳，战于蓝田、芷阳，〈六〉以兵车趣攻战疾，至霸上。项羽至，灭秦，立沛公为汉王。汉王赐婴爵列侯，号昭平侯，复为太仆，从入蜀、汉。 |
| 115 | 〈一〉《正义》：为，于伪反。使，所吏反。 |
| 116 | 〈二〉《正义》：谓父老开城门迎高祖。 |
| 117 | 〈三〉《集解》：张晏曰：「胡陵，平所止县，何尝给之，故与降也。」 |
| 118 | 〈四〉《索隐》：案：《说文》云「匮，匣也」。谓得其时自相部署之印。 |
| 119 | 〈五〉《集解》：徐广曰：「令也。」駰案：邓展曰「今沛郡公丘」。《汉书》曰婴为滕令奉车，故号滕公。《正义》：滕卽公丘故城是，在徐州滕县西南十五里。 |
| 120 | 〈六〉《索隐》：芷音止，地名，今霸陵也，在京兆。 |
| 121 | 还定三秦，从击项籍。至彭城，项羽大破汉军。汉王败，不利，驰去。见孝惠、鲁元，载之。汉王急，马罢，虏在后，常蹶两儿〈一〉欲弃之，婴常收，竟载之，徐行面雍树乃驰。〈二〉汉王怒，行欲斩婴者十馀，卒得脱，而致孝惠、鲁元于丰。 |
| 122 | 〈一〉《索隐》：蹶音厥，又音巨月反，一音居衞反。《汉书》作「蹳」，音拨。 |
| 123 | 〈二〉《集解》：服虔曰：「高祖欲斩之，故婴围树走也。面，向树也。」应劭曰：「古者皆立乘，婴恐小儿坠，各置一面雍持之。树，立也。」苏林曰：「南（阳）〔方〕人谓抱小儿为『雍树』。面者，大人以面首向临之，小儿抱大人颈似悬树也。」 《索隐》：苏林与晋灼皆言南方及京师谓抱儿为「拥树」，今则无其言，或当时有此说。其应、服之说，盖疎也。 |
| 124 | 汉王旣至荥阳，收散兵，复振，赐婴食祈阳。〈一〉复常奉车从击项籍，追至陈，卒定楚，至鲁，益食兹氏。〈二〉 |
| 125 | 〈一〉《集解》：徐广曰：「祈，一作『沂』。」《索隐》：盖鄕名也。《汉书》作「沂」，楚无其县。 |
| 126 | 〈二〉《索隐》：县名也。〈地理志〉属太原。 |
| 127 | 汉王立为帝。其秋，燕王臧荼反，婴以太仆从击荼。明年，从至陈，取楚王信。更食汝阴，剖符世世勿绝。以太仆从击代，至武泉、云中，〈一〉益食千户。因从击韩信军胡骑晋阳旁，大破之。追北至平城，为胡所围，七日不得通。高帝使使厚遗阏氏，冒顿开围一角。高帝出欲驰，婴固徐行，弩皆持满外向，卒得脱。益食婴细阳〈二〉千户。复以太仆从击胡骑句注北，大破之。以太仆击胡骑平城南，三陷陈，功为多，赐所夺邑五百户。〈三〉以太仆击陈豨、黥布军，陷陈却敌，益食千户，定食汝阴六千九百户，除前所食。 |
| 128 | 〈一〉《索隐》：〈地理志〉武泉属云中。《正义》：二县，在朔州善阳县界。 |
| 129 | 〈二〉《索隐》：〈地理志〉属汝南。 |
| 130 | 〈三〉《集解》：《汉书音义》曰：「时有罪过夺邑者，以赐之。」 |
| 131 | 婴自上初起沛，常为太仆，竟高祖崩。以太仆事孝惠。孝惠帝及高后德婴之脱孝惠、鲁元于下邑之闲也，〈一〉乃赐婴县北第第一，曰「近我」，以尊异之。孝惠帝崩，以太仆事高后。高后崩，代王之来，婴以太仆与东牟侯入淸宫，废少帝，以天子法驾迎代王代邸，与大臣共立为孝文皇帝，复为太仆。八岁卒，谥为文侯。〈二〉子夷侯竈立，七年卒。子共侯赐立，三十一年卒。子侯颇尚平阳公主。立十九岁，元鼎二年，坐与父御婢奸罪，自杀，国除。 |
| 132 | 〈一〉《正义》：宋州砀山县。 |
| 133 | 〈二〉《索隐》：案：姚氏云「三辅故事曰『滕文公墓在饮马桥东大道南，俗谓之马冢』。《博物志》曰『公卿送婴葬，至东都门外，马不行，踣地悲鸣，得石椁，有铭曰「佳城郁郁，三千年见白日，吁嗟滕公居此室」。乃葬之』」。 |
| 134 | 颍阴侯〈一〉灌婴者，睢阳贩缯者也。〈二〉高祖之为沛公，略地至雍丘下，章邯败杀项梁，而沛公还军于砀，婴初以中涓从击破东郡尉于成武及秦军于扛里，疾斗，赐爵七大夫。从攻秦军亳南、开封、曲遇，战疾力，〈三〉赐爵执帛，号宣陵君。从攻阳武以西至雒阳，破秦军尸北，北绝河津，南破南阳守齮阳城东，遂定南阳郡。西入武关，战于蓝田，疾力，至霸上，赐爵执圭，号昌文君。〈四〉 |
| 135 | 〈一〉《正义》：今陈州南颍县西北十三里颍阴故城是。 |
| 136 | 〈二〉《正义》：睢阳，宋州宋城县。 |
| 137 | 〈三〉《集解》：服虔曰：「疾攻之。」 |
| 138 | 〈四〉《索隐》：亦称宣陵君，皆非爵土，加美号耳。 |
| 139 | 沛公立为汉王，拜婴为郎中，从入汉中，十月，拜为中谒者。从还定三秦，下栎阳，降塞王。还围章邯于废丘，未拔。从东出临晋关，击降殷王，定其地。击项羽将龙且、魏相项他军定陶南，疾战，破之。赐婴爵列侯，号昌文侯，食杜平鄕。〈一〉 |
| 140 | 〈一〉《索隐》：谓食杜县之平鄕。 |
| 141 | 复以中谒者从降下砀，以至彭城。项羽击，大破汉王。汉王遁而西，婴从还，军于雍丘。王武、魏公申徒反，〈一〉从击破之。攻下黄，〈二〉西收兵，军于荥阳。楚骑来衆，汉王乃择军中可为（车）骑将者，皆推故秦骑士重泉人〈三〉李必、骆甲〈四〉习骑兵，今为校尉，可为骑将。汉王欲拜之，必、甲曰：「臣故秦民，恐军不信臣，臣愿得大王左右善骑者傅之。」〈五〉灌婴虽少，然数力战，乃拜灌婴为中大夫，令李必、骆甲为左右校尉，将郎中骑兵击楚骑于荥阳东，大破之。受诏别击楚军后，绝其饷道，起阳武至襄邑。击项羽之将项冠于鲁下，破之，所将卒斩右司马、骑将各一人。〈六〉击破柘公王武，〈七〉军于燕西，所将卒斩楼烦将五人，〈八〉连尹一人。〈九〉击王武别将桓婴白马下，破之，所将卒斩都尉一人。以骑渡河南，送汉王到雒阳，使北迎相国韩信军于邯郸。还至敖仓，婴迁为御史大夫。 |
| 142 | 〈一〉《集解》：张晏曰：「秦将，降为公，今反。」 |
| 143 | 〈二〉《正义》：故城在曹州考城县东二十四里。 |
| 144 | 〈三〉《集解》：徐广曰：「重泉属冯翊。」《正义》：故城在同州蒲城县东南四十五里。 |
| 145 | 〈四〉《索隐》：必，甲，二人名也。姚氏案：《汉纪》桓帝延熹三年，追录高祖功臣李必后黄门丞李遂为晋阳关内侯也。 |
| 146 | 〈五〉《集解》：如淳曰：「傅音附。犹言随从者。」 |
| 147 | 〈六〉《集解》：张晏曰：「王右方之马，左亦如之。」 |
| 148 | 〈七〉《集解》：徐广曰：「柘属陈。」《索隐》：案：武，柘县令也。柘县属陈。《正义》：柘属淮阳国。案：滑州胙城，本南燕国也。 |
| 149 | 〈八〉《集解》：李奇曰：「楼烦，县名。其人善骑射，故以名射士为「楼烦」，取其美称，未必楼烦人也。」张晏曰：「楼烦，胡国名也。」 |
| 150 | 〈九〉《集解》：张晏曰：「大夫，楚官。」《索隐》：苏林曰：「楚官也。」案：《左传》「莫敖、连尹、宫厩尹」是。 |
| 151 | 三年，以列侯食邑杜平鄕。以御史大夫受诏将郎中骑兵东属相国韩信，击破齐军于历下，所将卒虏车骑将军华毋伤及将吏四十六人。降下临灾，得齐守相田光。追齐相田横至嬴、博，破其骑，所将卒斩骑将一人，生得骑将四人。攻下嬴、博，破齐将军田吸于千乘，所将卒斩吸。东从韩信攻龙且、留公旋于高密，〈一〉卒斩龙且，〈二〉生得右司马、连尹各一人，楼烦将十人，身生得亚将周兰。 |
| 152 | 〈一〉《索隐》：留，县。令称公，旋其名也。高密，县名，在北海。《汉书》作「假密」。假密，地名，不知所在，未知孰是。 《正义》：留县在沛郡。公，其令。 |
| 153 | 〈二〉《集解》：文颖曰：「所将卒。」 |
| 154 | 齐地已定，韩信自立为齐王，使婴别将击楚将公杲于鲁北，破之。转南，破薛郡长，身虏骑将一人。攻（博）〔傅〕阳，前至下相以东南僮、取虑、徐。〈一〉度淮，尽降其城邑，至广陵。〈二〉项羽使项声、薛公、郯公复定淮北。婴度淮北，击破项声、郯公下邳〈三〉，斩薛公，下下邳，击破楚骑于平阳，〈四〉遂降彭城，虏柱国项佗，降留、薛、沛、酇、萧、相。攻苦、谯，〈五〉复得亚将周兰。与汉王会颐鄕。〈六〉从击项籍军于陈下，破之，所将卒斩楼烦将二人，虏骑将八人。赐益食邑二千五百户。 |
| 155 | 〈一〉《索隐》：取音秋。虑音闾。取又音趣。僮、徐是二县，取虑是一县名。 |
| 156 | 〈二〉《集解》：《汉书音义》曰：「住广陵以御敌。」《正义》：谓从下相以东南，尽降城邑，乃至广陵，皆平定也。 |
| 157 | 〈三〉《正义》：郯音谈，东海县。 |
| 158 | 〈四〉《索隐》：小颜云「此平阳在东郡」。〈地理志〉太山有东平阳县。《正义》：南平阳县城，今兖州邹县也，在兖州东南六十二里。案：邹县去徐州滕县界四十馀里也。 |
| 159 | 〈五〉《正义》：户焦二音。 |
| 160 | 〈六〉《集解》：徐广曰：「苦县有颐鄕。」《索隐》：徐广云：「苦县有颐鄕。」音以之反。 |
| 161 | 项籍败垓下去也，婴以御史大夫受诏将车骑别追项籍至东城〈一〉，破之。所将卒五人共斩项籍，皆赐爵列侯。降左右司马各一人，卒万二千人，尽得其军将吏。下东城、历阳。〈二〉渡江，破吴郡长吴下，〈三〉得吴守，遂定吴、豫章、会稽郡。还定淮北，凡五十二县。 |
| 162 | 〈一〉《正义》：县在濠州定远县东南五十五里。 |
| 163 | 〈二〉《正义》：和州历阳县，卽今州城是也。 |
| 164 | 〈三〉《集解》：如淳曰：「『雄长』之『长』也。」《索隐》：下有郡守，此长卽令也。如淳以为雄长，非也。《正义》：今苏州也。案：如说非也。吴郡长卽吴郡守也。一破吴郡长兵于吴城下而得吴郡守身也。 |
| 165 | 汉王立为皇帝，赐益婴邑三千户。其秋，以车骑将军从击破燕王臧荼。明年，从至陈，取楚王信。还，剖符，世世勿绝，食颍阴二千五百户，号曰颍阴侯。 |
| 166 | 以车骑将军从击反韩王信于代，至马邑，受诏别降楼烦以北六县，斩代左相，破胡骑于武泉北。〈一〉复从击韩信胡骑晋阳下，所将卒斩胡白题将一人。〈二〉受诏并将燕、赵、齐、梁、楚车骑，击破胡骑于硰石。〈三〉至平城，为胡所围，从还军东垣。 |
| 167 | 〈一〉《正义》：县名，在朔州北二百二十里。 |
| 168 | 〈二〉《集解》：服虔曰：「胡名也。」 |
| 169 | 〈三〉《集解》：服虔曰：「硰音沙。」《索隐》：服虔音沙，刘氏音千卧反。 |
| 170 | 从击陈豨，受诏别攻豨丞相侯敞军曲逆下，破之，卒斩敞及特将五人。〈一〉降曲逆、卢奴、上曲阳、安国、安平。〈二〉攻下东垣。 |
| 171 | 〈一〉《集解》：文颖曰：「『特一』之『特』也。」 |
| 172 | 〈二〉《正义》：卢奴，定州安喜县是。曲阳，定州曲阳县是。安平，定州安平县。 |
| 173 | 黥布反，以车骑将军先出，攻布别将于相，破之，斩亚将楼烦将三人。又进击破布上柱国军及大司马军。又进破布别将肥诛。〈一〉婴身生得左司马一人，所将卒斩其小将十人，追北至淮上。益食二千五百户。布已破，高帝归，定令婴食颖阴五千户，除前所食邑。凡从得二千石二人，别破军十六，降城四十六，定国一，郡二，县五十二，得将军二人，柱国、相国各一人，二千石十人。 |
| 174 | 〈一〉《集解》：徐广曰：「一作『铢』。」《索隐》：案；《汉书》作「肥铢」。 |
| 175 | 婴自破布归，高帝崩，婴以列侯事孝惠帝及吕太后。太后崩，吕禄等以赵王自置为将军，军长安，为乱。齐哀王闻之，举兵西，且入诛不当为王者。上将军吕禄等闻之，乃遣婴为大将，将军往击之。婴行至荥阳，乃与绛侯等谋，因屯兵荥阳，风齐王以诛吕氏事，〈一〉齐兵止不前。绛侯等旣诛诸吕，齐王罢兵归，婴亦罢兵自荥阳归，与绛侯、陈平共立代王为孝文皇帝。孝文皇帝于是益封婴三千户，赐黄金千斤，拜为太尉。 |
| 176 | 〈一〉《正义》：风，方凤反。 |
| 177 | 三岁，绛侯勃免相就国，婴为丞相，罢太尉官。是岁，匈奴大入北地、上郡，令丞相婴将骑八万五千往击匈奴。匈奴去，济北王反，诏乃罢婴之兵。后岁馀，婴以丞相卒，谥曰懿侯。子平侯阿代侯。二十八年卒，子强代侯。十三年，强有罪，绝二岁。元光三年，天子封灌婴孙贤为临汝侯，续灌氏后，八岁，坐行赇有罪，国除。 |
| 178 | 太史公曰：吾适丰沛，问其遗老，观故萧、曹、樊哙、滕公之家，及其素，异哉所闻！方其鼓刀屠狗卖缯之时，岂自知附骥之尾，垂名汉廷，德流子孙哉？余与他广通，为言高祖功臣之兴时若此云〈一〉。 |
| 179 | 〈一〉《索隐》：案；他广，樊哙之孙，后失封。盖尝讶太史公序萧、曹、樊、滕之功悉具，则从他广而得其事，故备也。 |
| 180 | 《索隐》述赞：圣贤影响，云蒸龙变。屠狗贩缯，攻城野战。扶义西上，受封南面。郦况卖交，舞阳内援。滕灌更王，奕叶繁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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