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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 甲寅皋月蒋氏 |
| 3 | 慎修书屋校印 |
| 4 |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庄子翼八卷庄子阙误一卷附录一卷明焦竑撰是编成于万厤戊子体例与老子翼同前列所载书目自郭象注以下凡二十二家旁引他说互相发明者自支遁以下凡十六家又章句音义自郭象以下凡十 一家今核其所引惟郭象吕惠卿褚伯秀罗勉学陆西星五家之说为多其馀特闲出数条畧备家数而已又称褚氏义海引王雩注内篇刘概注外篇道藏更有雩新传十四卷岂其先后所注不同故并列之欤今探其合者著于编仍以新传别之云云今考书中所引自雩新传以外别无所谓雩注而养生主注引刘概一条则概注亦有内篇其说殆不可解盖明人著书好夸博奥一核其实多属子虚万厤以后风气类然固不足深诘也至于支遁注庄前史未载其逍遥游义本载刘孝标世说新语注中乃没其所出竟标支道林注亦明人改头换面之伎俩不足为凭然明代自杨慎以后博洽者无过于竑其所引据究多古书固较流俗注本为有根柢矣末附庄子阙误一卷乃全录宋陈景元南华经解之文亦足以资考证又附刻一卷列史记庄子列传阮籍王安石庄子论苏轼庄子祠堂记潘佑赠别王雩杂说李士表庄子九论考南唐潘佑以直谏见杀而此列苏轼王雩之间未审即其人否李士表自陈振孙书录解题已不知为何许人宋史艺文志载其庄子十论一卷此惟存其九亦未喻何故又此九论书中已采其解牛壶子濠梁三篇而仍全录之于末亦为例不纯殆随手编纂未及删并之故欤庄子翼叙 |
| 5 | 老子在晚周著书上下篇明道德之意而关尹子杨朱列御寇亢仓楚庄周皆其徒也诸子唯杨朱恤蛊书始行疑后人取庄子之文足成之者故太史公作列傅不及夜子亢仓予唐王士源所蓍闺尹子书甚高顾婴儿临女睨诵工偶之类聃时尚无之亦后世知逝之一所托为非其真也庄子旧傅五十一篇今存一十一篇外杂篇间有疑其伪莽乃内篇断断乎非茫不能作也然则老氏门人之昼传于世者独庄子耳余既辑老子翼若干卷复取庄子义疏读之采其合者为此编亦名之日庄子翼夫老之有庄犹孔之有盂也老子与孔子同时庄子又与孟子同时孔孟未尝攻老庄也世之学者顾谐诰然沸不少置岂以孔孟之画详于而老庄详于删凝其有不同者欤嗟乎孔孟非不卖芜也洲即寓于有而孔孟也者姑因世之所明者弓之所谓下学而上达者也彼老庄生其时见夫为孔孟之学者局于有而达焉者之寡也以为必通乎岫而后可以用有于焉取其所略者而详之以庶几乎助孔孟之所不及若夫仁义礼乐云云者孔孟既丁甯之矣吾复赘而言之则何为乎此盖老庄之雅意而非其创为言也不然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此孔孟之言也今第易道器为有无转上下为徼妙其词异耳以其词之异而害其意之同是攻之者之自病也曾足以病老庄乎孔盂老庄闵学者之离其性也而为之书以觉之不知反其性而晓晓然里同后辨菲田肝知也鬻一万麻戊子人日焦坑弱侯书 |
| 6 | 庄子翼叙一余尝博游鄢郢吴越诸名胜遇方外士辄谭黄老之事且性嗜读庄子庄子数万书无非明老氏之虚无适德之自然也然初读之犹块然无得久之乃深味其旨弘博纵恣奇诡变一化而玄通微妙语若不经而深有得于道者吾亿蒙庄胸次一帅诚陋羣品而游独化外死生无终始所谓与天地并神明往岂虚语哉故今读其书辄形神飞动襟度洒然而有忘形尘垢之外者是以魏晋间诸名流雅尚清言恣情旷达成自此出而仙家者流语道业必示之即古今以儒术鸣者往往探其旨趣未尝以为异也岂非有资于世教者哉故子舆氏力排异端为事当时未尝一书非之夫子舆之右漆园犹大戍之樽柱下其不与吾道异也奚疑嗟夫后之解庄子者无卢数十家率曼衍支离多不得要本兹又寓书之寓言哉余每抚卷惜之乃今焦弱侯遍取往疏诵述录其舆庄合者为庄子翼庶几后之读者其有所折乎余故并刻而为之叙万寐戊子清明日毛元贞孟起父书仙子翼目录 |
| 7 | 采抚书目 |
| 8 | 轩读庄子七则 |
| 9 | 内篇七精 |
| 10 | 外篇十五箫 |
| 11 | 杂篇十篇 |
| 12 | 庄子阙误卷 |
| 13 | 史记庄子列传 |
| 14 | 阮嗣宗庄论 |
| 15 | 主介甫庄子论首 |
| 16 | 苏子瞻庄子祠脾记 |
| 17 | 氏极日 |
| 18 | 潘舍人赠别 |
| 19 | 王元泽杂说一十丸则 |
| 20 | 李元卓庄子九论 |
| 21 | 庄子翼采抚书目 |
| 22 | 郭子玄注 |
| 23 | 吕吉甫注 |
| 24 | 林疑独注 |
| 25 | 陈详道注 |
| 26 | 束虚注鹤轨烂王元泽注脚猷鸠禅刘业注翻渊恻 |
| 27 | 吴俦注雕顺 |
| 28 | 赵以夫注丑绣注 |
| 29 | 林希逸口义瓣以几暇枉惘李士表论麻禅黼 |
| 30 | 范无窟讲语蝇惭膳甫猪氏管见酬离睡南华新传赋黼潮惭凯离删睡 |
| 31 | 庄点枝庄子翩荆川释略恻南华副墨轴蛾雕辅 |
| 32 | 庄子通义酬服张学士补注删雕庄义要删酬僻助丑关睡蝶麻驯酬支道林注 |
| 33 | 肇论 |
| 34 | 何秀注 |
| 35 | 崔让注 |
| 36 | 李颐注 |
| 37 | 张淮注黼酬梁简文帝请疏 |
| 38 | 张机讲疏 |
| 39 | 司马彪注 |
| 40 | 梁旷论 |
| 41 | 成玄英疏 |
| 42 | 苏子胆广成解 |
| 43 | 容斋随笔谁过 |
| 44 | 江适注麻黼酬社舍 |
| 45 | 丹铅录聊 |
| 46 | 焦氏唯乘娥惆牖蜡麻刚轨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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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8 | 郭象昔一卷 |
| 49 | 李轨普卷 |
| 50 | 徐邈晋一卷 |
| 51 | 贾善翔直音卷 |
| 52 | 司马彪昔一卷 |
| 53 | 周弘正文句义卷 |
| 54 | 蚩德明文句义一十卷 |
| 55 | 碧虚子章句七卷一庄子馀事卷 |
| 56 | 庄子阙误卷 |
| 57 | 吴幼清订正本一卷轨斛读庄子七则见笔乘一庄子一书以明道也儒之语道不离仁义礼乐庄子绝而弃一之疑于不类尺瓦砾糠稍无非道妙独仁义礼乐为其所不一载明乎非蒙庄之意邺刚者仁义礼乐道也而世儒之所谓一仁义礼乐者述也执其迹不知其所以迹道何由明故不得口已犊而弄焉便人知道也者立象先超系表而吾所挟者之一无以为也杯几能进而求之也乎有如求之而契也然后知一象无非真系无非理而仁义礼乐亦可不必绝而弃之也已一庄子之自言有之远而不可不居者义也节而不可不积者一礼也学者知其一说不知其又有说几何而不河汉其言一也户老庄盛吾虚无之理非其废世教也虚无者世教所以立也彼知有物者不可以物物而观无者斯足以经有是故建之以常抚有不然圣人之业将以成变化行鬼神而欲责之胶胶扰扰之衷其将能乎老子曰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夫日今之有趾古之为无知巳而术有者必取诸无然则谓虚无废世教可不可也是故舜之抚为而治非不治也以无为治也禹之行其所无事非不行也似维事行也而昧者遂至清谈废事如晋宋人之为斯失之远矣庄子日水不杂则清莫动则平郁闭而不流亦不能清夫以废事为无为是郁而闭之而几水之清者也 |
| 58 | 史迁书庄子试訾孔子世儒率随羣和之独苏子胆谓其实予而文不予霆孔子者无如庄子噫子胆之论盖得其髓亮一然世儒往往牵于文而莫造其实亦恶知子胆之所谓乎何者世儒之所执者孔子乏迹也其檀魄也而庄子之所谕者其精也譬之扁鹊见垣五藏而制为方有学之者一人焉一一不能见五藏病也而第执其方开如扁鹊之见垣五藏也而以意为方不必尽出于师也则为偏鹄者将善其守吾方者欤抑善夫以意自为方者欤释氏之论酬恩者必词佛詈祖之人夫以词佛旨祖蚕酬恩则贩依谐叹者为倍德矣又孰知夫词与吕者为阪依体数忆至他不然秦佚之吊尝非老聃矣栗林之游又尝自非矣而亦谓诎訾聃周也可乎一史记耆庄子与梁惠王齐宣玉同时今其书所载魏莹即梁惠王也又吾庄子与鲁哀公论儒则庄子又与孔子同时矣孙叔敖相楚庄王孔子未生而宜僚亦未尝仕楚乃言仲尼之楚楚人觞之孙叔敖执爵而立市南宜僚受酒而祭共前后舛错往往有之学者尝疑于此然周固自吉之矣寓言十允重言十七所谓寓言者借彼之人信此之意云耳夫惟信己之意而已则岂必共事之真哉史迁谓畏累虚亢桑子之属皆宅语无事实大氏子虚乌有之流也而规规以时月窍之不几于痴人说梦滨乎虽然周微独信已之意而巴藉令学者因知名之非名配是非之非是非亦蒙庄之所以救也予瞻辩庄子能樽孔子独疑盗跖渔父则若真诋孔子者至于让王说匍皆浅陋不入于道反覆观之得其寓言之终日阳子居西游于秦遇老子其往也舍者迎将其家公执席妻执巾栉舍者避席肠者避宪其反也与之争席矣去其让王说翩渔父盗跖四篇以合于列御寇之篇日列御寇之齐中谴而反日吾惊焉吾食于十浆而五浆先馈然后悟而笑日是固章也庄子之耆未终而昧者勋之以入其言耳故其祭徐君兽文云争席满前无复十浆而五丑用为事今以寓言列御寇一篇合而读之真可涣然冰释也今案列子第一篇首载御寇馈浆事而即缀以杨朱争席正与子胆之言合岂子隐作记亦因此而有寤邪大氐庄书之奇自非后世所能乱其文词格制之不同故可圣而知之也郭子玄云一曲之才妄窜奇说如阏奕意修之首危言游凫子胥之篇凡诸巧杂十分有一汉书轨文志庄子五十一篇即司马彪孟氏所注是也书多诡诞或似山海经或类占梦书故注者以意去取独内篇众家域同参以此说子胆所谓昧者其然乎阏奕游亮诸篇今不存 |
| 59 | 庄子崔让本语多不同遣遥游瞽者无以与乎交章之观聋者无以与乎钟鼓之声下有眇者无以与乎眉目之好夫别者不自为假文屦夫齐物无物不然无物不可下有可于可而不可于不可不可于不可而可于可大宗师乘束推骑箕尾而比于列星下有其生无父母死登遐一年而形遯此书神之无能名者也成然寐莲然觉下有发然汗出造适不及笑献笑不及排安排而去化乃入于寥天作造敌不及笑戏笑不及整安排而造化不及眇莒不及雄漂沧不及簟筮簟筮乃入于胶天一在宥焉知曾史之不为桀跖噫矢也尼有有无之相生也则甚曾史与桀跖皆有测也又恶得无相毂也其不同者往往有之相传外杂篇多郭象所删修岂此类耶抑他好事者妄为点窜如此耶严君平作老子指归其称弓庄子者多矣曰任车未亏僮子行之及其倾覆也颠高堕谷干入不能安卵之未剖也一指摩之及其为飞鸿也奋翼凌云医缴不能达也胎之能乳也绳制之及其为牡也罗纲不能禁也虎也执羣兽食牛马剑戟不能难也故捷滴之流久久而成江海小蛇不死唯牖神龙积微之善以至吉祥小恶不止乃至灭亡又日我之所口至曰雁日以为我者岂我也哉我犹为身者非身身之所以为身者以我存也而我之所以为我者以有神也神之所以留我者道使然也又日适之所生天之所兴始始于不始生生于不生存存于不存亡亡于不亡又曰夫起福生利成功逐事备物致用使人大寓天下奢僭财货不足民人愈丑福满山泽金玉成积国愈不安民益少利饰智相愚以诈相要方堤邪淫奸究之路密分别同异是非之变众则国家昏而政事衰作方遂伎雕琢文彩奇变异怪以褒有德以别樽卑巧故滋起俊出愈奇令速赏深罚陵刑严斫肌肤断四支疏还不隐亲近不和罪至夷灭赏至封侯天地振栗盗贼愈多又日夫饥而倍食褐而大饮热而投水寒而入火所苦虽除其身必死尉中有疠不可凿喉轩有疾不可剥也暴童著面不可射也饥虫若身不可斫也又日夫日月之出入也同明人之死生也同形春秋之分也同利玄圣之与野人也同容通者之兴闭塞也同事道士之与赤子也同功凡此数者其中异而外同非有圣人莫之能明又日夫阴而不阳万物不生阳而不阴万物不成天地之道始必有络终必有始又日夫婴儿未知而忠信于仇譬及共壮犬有识欺给兄嫂一军得意则下亡虏穷溪之兽不兕虎其争非易事理然也以上诸语皆今书所不载案汉勤文志庄子五十一篇郭象去其巧杂定为一辜一篇则今之所府特十之四耳严书出象前洪麻酬皆其逸篇可知也子瞻谓让主说剑盗跖渔父四篇为伪撰罗也道者又凝刻意缮性亦复浅肤定为一十六篇大氏语意精体居然别矣若君平所弓其为象所删无足疑者隐象诫儒识者哉 |
| 60 | 庄予翼卷一金陵丛园园蹑朔五江甯焦讴酬蹄内篇臆卿腊昭逍遥游第一融荆猷雕黼地蛇细愿雌翩酬幅满酬桐饰邻丑麟雌恻郡黜麒 |
| 61 | 能之 |
| 62 | 北冥有鱼其名为鲤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赏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步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齐谐者志杯者也谐之书日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一千里搏扶摇而卜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粗吹也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己矣睹黜酬黼妖旗佩麻赫社删祀关郭注鲤鹏之实吾所未详也夫庄子之大意在乎强遥游放无为而自得故极小大之致以明性分之适达观之士宜要其会归而遗其所寄也鲲之化鹏非冥海不足以运其身非九万里不足以负其翼此岂好奇哉直以大物必生于大处大处必生此大物理固然者翼大则难举故抟扶摇而后能上九万里一去半岁至天池而息也野马者游气也野马尘埃皆鹏之所凭以飞者夫天之苍苍竟未知便是天之正色邪天之为远而无极邪鹏之自上以视地口亦犹人之自地观天则止而一南矣耆鹏不知道里之远近趣足以目胜而逝也 |
| 63 | 吕注野马尘埃皆生物之以忠相吹息者气之所为充塞天口地而无间人于其间自下观天见其苍苍果正色邪远而无所至极邪不可知也淮不可知故未尝以所居为下则鹏之自上视下亦岂知所以为高哉一口义鲲鹏变化之论只是形容胸中广大之乐盖谓世人虫小故有粉粉之争若知天地有如许世界则自视其身不董太仓一粒亦寓言乌之飞也必以气下便自奇特海运者海动也今海濒仅歌犹有六月海动之语海动必有犬风其水濡沸自海底而起声闻数里耆必有此大风而后可以南徙也齐谐所志述皆怪异非常之事如今山海经之类一千九万只形容其高远去以六月忠者一举必半年乃歇也野马一句本要形容下句部先安顿于此谓人之仰视乎天见其苍苍然岂其正色特吾目力既穷其上无所极止故但见漂蒙然尔鹏之飞也既至于天上则其下视人间不知相去几千万里其野马尘埃相吹之息亦必如此漂漂然犹人之在下视天上也此数句只是形容鹏飞之局如此管见当化者不得不化当飞者不得不飞皆天机所运受化者不自知也怒而飞者不得己而后动之义为气所便勇动疾盐有若怒然非愤激不平之谓也凡物之潜久者必奋屈久者必仲岂厌常乐变而为此哉盖囿形大化中则随一气而运盈虚消长理不可逃齐物论万窍怒聘外物篇草木怒生亦此意道德经所谓万物并作是也于此以观其复则六月息之义可知世人见其怒而不见其息知其作而不知其复故背夫逍遥之乡日趋有为之域以至事物胶葛忠累纠缠甫然疲役不知所归可不哀邪开尹子云天地虽大能役有形而不能役无形夫欲免于一气所役者请于冥鱼未形以前求之副墨去以六月忠生物以息相吹一息字同义谓气息也人以呼吸为息造物以四时为息去以六月息者六月大风方发庞因之徙而南也生物即造物但换得字新生物以息相吹即老子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意诸注以六月为半年以息为止息只为不曾理会下文耳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拘于交切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犬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墙风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阔通者而后乃今将图南祸条与觉鸠笑之曰我决起而飞舍榆枯时则不至而控于地而已矣以之九万里而南为适莽苍者一沧而反腹犹果然适百里者宿舂粮适千里者一月聚粮之一虫又何知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朝茵窘不知晦朔听姑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鸾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犬椿者以八干岁为春八千岁为秋而彭祖乃今以久特惜众人匹之不亦悲乎黼一训跳峒黼丑祸飘幅雕睡肌阙显酬雕烂酬雕帐黼镜虽绣酣一黼丑脚郭注庞之所以高飞者翼大故耳夫质小者所资不待大则质大者所用不得小矣故理有至分物有定极各足称事其济也若乃失乎忘生之主而营生于至当之外事不任力动不称情则虽垂天之翼不能无穷快起之飞不能无困矣夫所以乃今将图南者非其好高而慕远也风不积则夭阏不通故耳一演些句所适弥还则聚粮弥多故其翼弥大则积气弥厚也一虫谓鹏惆也对大于小所以顷异趣也夫趣之所以异岂知异而异哉皆不知所以然而自然耳此逍遥之大意夫年知不相及若此之悬也比之众人之所悲亦可悲矣而众人未尝悲此者以共性各有极也苟知其极则毫分不可相跂天下又何所悲乎哉夫物未尝以大欲小而必以小羡大故举小犬之殊各有定分非羡欲所及则羡欲之累可以绝矣夫悲生于累累绝则悲去悲去而性命不安者未之有也自此已下至于列子历举年知之大小各信其方后统以无待之人遣彼忘我冥此羣异异方同得而我无功名是故统小大者无小无大者也苟有乎小大则虽大鹏之与斥显宰官之与御何同为累物耳齐死生者无死无生者也苟有乎死生则虽大椿之与转姑彭祖之与朝茵均于短折耳故游于无小无大者无穷者也冥乎不死不生者无极者也若夫逍遥而系于有方则虽放之使游而有所穷矣未能无行也 |
| 64 | 新传天下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故朝兰不如蝇姑冥灵不如大椿殇子不如彭祖然由其无小无大不死不生之理而观之则均为有形之累焉有不及不如于其间乎 |
| 65 | 循本调蝉类形黑而五月鸣者为祸形班而七月以后鸣者为蝉形青者为昭蝶昔貂料或蚁帐或水虫或赠跻所化觉山鹄也以鸠形类之故名觉鸠郭璞注月令云鸣鸠似山鹊而小短青黑色多声今江束呼为鹊肠昔骨舟月令仲春庐化为鸠王制仲秋鸠化为鹰左傅爽鸠氏杜注鹰也以一物相化故鸠可名鹰一虫能化而小故以与临鹏相形茵地章也大日中殖小日茵茵生以朝计故曰朝茵蟠姑亦蝉类通志馨云寒蜚正名听蛤九十月其鸣凄急小山云醴姑鸣兮蹶味岁暮兮不自聊是也庄子所谓蝼姑不知春秋者则是四五月小紫青色者耳冥即南八灵灵龟也麟凤龟龙谓之四灵冥灵者冥海之灵龟也朝茵与大椿听帖与冥灵是举植动对说则冥灵非植物明矣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者史记龟千岁尺一寸甲简五百总千岁之数也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者折椿字为一简八百乘之以十则一个八千之数也滑稽杜撰偶然出此殆亦亥字一首六身之类但读者未之悟耳汤之问棘也是己穷发之北有足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者其名为鲤有鸟焉其名为鹏背若太山翼若垂天之云搏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且适南冥也斥鹊晏笑之曰彼且奚适也我腾跃而上不过数仞而库翱翔蓬蒿之间此亦飞之至也而彼且奚适也此小大之辨也故夫知去效官行比一卿德合一君而徵国者其自视也亦若此矣而宋荣子犹然笑之且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辨乎荣辱之境斯己矣彼共于世未数数朔然也虽然犹有未树也夫列子御风而行洽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后反彼于致福者未数数然也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辨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乌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已神人无功圣人无名关雕雕赠轨韩酬轩帷 |
| 66 | 郭注汤之间棘亦云物各有极任之则条畅故庄子以所问为是也向书酬虫殊翼故所至不同或翱翔天池或毕志榆枯直各称体而足不知所以然也今书小大之辨各有自然之素既非跂慕之所及亦各安其天性不悲所以异故再出之其自视亦若此者亦犹乌之自得于一方也宋荣子犹然笑之者未能齐故有笑也举世毁誉之而不加劝沮者审自得也定乎内外分者内我而外物辨乎荣辱之境者荣己而辱人斯已矣者亦不能复过此也于泄未数数者足于身故间于世也犹未树者书唯能自是耳未能无所不可也治然轻妙之貌旬有五日而反耆有待者虽御风而行不能以时而周也然其行亦自然耳非数数然求之也非风则不得行斯必有待也唯无所不乘者无待耳天地者万物总名也天地以万物为体而万物必以自然为正故大鹏之能高斥鹤之能下犬梧之能亡羹 |
| 67 | 长朝茧之能短凡此皆目然之所能非为之所能也不为而自能所以为正也故乘天地之正者即是顶万物之性也御六气之辨者即是游变化之涂也如斯以往则何往而有穷哉所遇斯乘又将恶乎待哉此乃至德之人玄同彼我者之逍遥也荀有待焉则虽列子之轻妙犹不能以无风而行故必得其所特然后逍遥耳兜大隅乎夫唯与物冥而循犬变者为能无待而常适岂自通而已哉又顿有待者使不失其所待所待不失则同于大通矣故有待无待吾所不能齐也至于各安其性天机目张受而不知则吾所不能殊也夫无待犹不足以殊有待魂有待者之巨细乎无巳故顺物顺物而至矣理至则迹灭矣今慎而不助与至理为一故无功圣人者物得性之名耳未足以名其所以得也 |
| 68 | 支遭林夫逍遥者明至人之心也庄生建耆大道而寄指蝇鹑翻以生之路旷故失适于体外巽以在近而笑还有矜伐于心内至人乘天正而高兴游无穷于放浪物物而不物于物则遥然不我得玄感不为不疾而速则逍然靡不适此所以为逍遥也若夫有欲当其所足足于所足快然有似天真犹饥者饱揭者川岂忘烝尝于棋粮绝觞爵于醒醴哉苟非至足岂所以逍遥乎须溪寓书之意托之齐谐而不足又托之汤谓如不信试更质之某人者也宋荣子则是矣然未得为逍遥也虽列子御风至矣犹未得为逍遥也直至都无所待而后谓之游是前之语堵风者亦未得为逍遥也鹏者游之始也万里出门初见天色及共至此鹏又不足书矣未树者犹有所倚也犹未离乎是非者也治然者在火世是非之外矣似形御气则犹未离乎气世乘天地之正者立乎万物之初气之上无阴无阳无风雨无晦明虽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惟我独立矣而非以有形托于彼也至人无己己且无矣何功与名之有 |
| 69 | 新传鸳鹏之图南斥嘉之腾跃小大不同故曰此小大之辨也夫鸳鹏斥黯各有其体所以不逍遥耳然逍遥者岂复离乎本体哉但各八其极均为追遥累乎其体均为困苦陌锦逍逊之与困苦特在其了与不了之闾耳 |
| 70 | 事乘至人知道内冥诸心而泯绝无寄故曰无己神人尽道成还万物而妙用深藏故曰无功圣人忘适神化荡荡而 |
《了不可测故曰加名》 |
| 1 | 尧让天下于许由曰日月出矣而隐爵火不息其于光也不亦难乎时雨斧矣而犹浸灌其于泽也不亦劳乎夫子立而天下治而我犹尸之吾目视缺然请致天下许由日子治天下天下既巳治也而我犹代子吾将为名乎名者实之宾也吾将为宾乎鹤焦鹊辽巢于深林不过枝偃鼠饮河不过满腹归休乎君予无所用天下为庖人虽不治庖尸祝不越樽俎而代之矣扫黜飘洲驯恻辞赋酬驯丑鄙耿氏枝印 |
| 2 | 鲤 |
| 3 | 郭注夫能令天下治不治天下者也故尧以不治治之非治之而治者也今许由方明既治则无所代之而治实由尧故有子治之书夫治之由于不治为之出乎无为也取于尧而足岂借之许由哉若谓拱默山林之中面后得称无为者此老庄之谈所以见弃于当涂当涂者自必于有为之域而不反也夫自任者对物而匮物者与物无对故尧无对于天下而许由与稷契为匹矣何以言其然耶夫与物冥者台物之所不能离也是以无心玄应唯惑之从甄乎若不系之舟束西之非己也故无行而不与百姓共者亦无往而不为天下君矣以此鸳君若天之高宝君之德翘著豺尤然岂乎高山之顶守家之偏尚此故俗中遭印物而为尧之外臣耳若以外臣代乎内主斯有为君羁名而无任君之实也儒鹊枝偃鼠满腹耆性各有极苟足其极则馀天下之财也归休一句均之无用而尧独有之明夫怀豁者抚方故天下乐推而不厌也庖人尸祝洛安其所司鸟兽万物各足于所受尧许由各静其所遇此乃天下之至实也各得其实又何所为乎哉自得而已矣故尧许天地虽异其于辽遥也吕注目尧耆由虽无为而未尝不可以有为故请致天下而不疑自由言之尧虽有为而未尝不出于无为故以天下既治而不肯受夫以无事取天下而天下治此无为之寝氏枝印 |
| 4 | 贵也天下既治而吾犹代之则是取天下而为之将括其不得也是取其无为之名而已名者实之实吾肯蚕之乎是故方其有儒也四海九州乐推而不为有馀及其无为也一枝满腹归休而不儒不足此所以无用天下为而尧许之所以逍遥也 |
| 5 | 壬且论天出于无为人出于有为无为者以有为为累有为者以无为为宗方其有为也尧为天子富有天下不儒有馀及其无为也由为匹夫隐于箕山不为不足以由喻天之所为日月时雨是也以尧喻人之所为烟火浸灌是也夫尧以由能治天下而不敢尸由以尧能治天下而不肯代然则天下将谁治之日治于斯则有为而无为者也治于曲则无为而有为者也盖逝之在圣人出则尧也隐则由也庸何择乎 |
| 6 | 管见兜以烂灌功其谦虚至矣岂以黄屋为心哉由以鹤鼠喻量其素分足矣岂侥幸富贵者哉有神尧在位斯有许由在野气类惑召理有由然盖圣人不以出处分重轻而以义理为去就此有系乎道之卷舒时之当否耳夫使由幡黼受禅不失乎端拱岩廊之樽使尧修织得谢则可以称光太古之上乃曰名者实之宾也即语而推非惟醒邯郸之梦息触蛮之争抑使后人想像箕山颍水之趣顺风树一瓢犹以为累也终以尺祝不越俎而代庖言各安所安各足其足而天下无事矣见其遣遥一也屑吾问于连叔曰吾闻言于接舆大而无当往而不返吾惊怖其言犹河汉而无极也大有径庭不近人情焉连叔日其吾谓何愤曰蕴眇姑射夜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悼纯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便物不疵疠而年谷熟吾以是狂副而不信也述叔日然瞽者无以与乎交早之观声者无以与乎锺鼓之声岂唯形骸有韩帝哉夫知亦有之是其书也犹时女汝也之人也之德也将研缚薄万物以为世斩祈乎乱孰弊弊焉以天下为事之人也物莫之伤大浸稽磬天而不溺大旱金石流土山焦而不热是其尘垢纤糠将犹陶铸尧舜者也孰肯以物为事宋人资章甫而适诸越越人断短发文穿鸠所风之尧治天下之民平海内之政往见四子窥始射之山汾焚水之阳府府然丧其天下焉潮鸿雕 |
《敌禅岫雌鲍憾刚娥游酬烂黼蒯荆关卿师》 |
| 1 | 郭诈此皆寄画耳神人即圣人也夫圣人虽在庙堂之上然其心无异于山林之中世岂识之哉徙见其戴黄屋佩玉称便谓足以缨拂其心矣见其历山川伺民事便谓足以憔悴其神矣岂知唯燕者之不亏哉今书王德之人而寄之此山将明世抚由识故乃托之于绝根之外而推之于视听之表耳处子者不以外伤内也不食五谷吸风饮露者明神人非五縠所为而特禀自然之妙气也夫体神居灵而穷理极妙者虽静默闲堂之襄而玄同四海之表故乘两仪而御六气同人辇而驱万物荷无物而不顿则浮云斯乘矣抚形而不载则飞龙斯御矣遣身而自得故行若曳枯木止若聚死灰是以云其神凝也其神凝则不凝者自得矣世皆齐其所见而断之岂尝遍此哉不知至蓄之极妙而以为狂而不信此智之霞胃也是其书犹时女者谓此接舆之所言者自然为物所求但智之韩宵者谓无此理也夫圣人之心极两仪之至会穷万物之妙数故能体化合变无往不可旁砺万物冯物不然世以乱故求我我无心也我荷无心亦何为不应世哉所以会通万物之性而陶铸天下以成尧舜之治者常以不为为之耳艺转毙焉劳神苦思以事为事然后能乎物莫之伤者蓄一安于所伤则伤不能伤伤不能伤而物亦不伤之也抽往而不安则所在皆适死生无变于己况溺热之间哉故至人之不婴乎祸难非避之也推理直前而息然与吉会也尧舜者世事之名耳为名者非名也故夫尧舜者岂直尧舜而己哉必有神人之宝焉今所称薨舜者徒名其尘垢妣积耳夫尧之无用天下为亦犹越人之无所用章甫也然遣天下者固天下之所宗天下虽宗尧而尧未尝有天下也故窗然丧之而常游心于绝冥之镜虽寄坐万物之上而未始不遣遥也四子者盖寄书以明尧之不于尧耳夫尧实冥矣共迹则也世徒见尧之为尧岂识其冥故将求四子于海外而据尧于所见因谓与物同波者失其所以逍遥也然未知至远之所顺者更近而至高之所会者反下也若乃厉然以独高为至而不夷乎俗者斯山谷之士非无待者也奚足以语至极而游抚穷哉范无隐山以喻身虢射耆其幽眇神人即身中之至灵者人能求诸幽眇之中而得其至灵者则不食五縠吸风饮腾乘云御龙游于四海非过论也或者求之于外不亦远乎管见肌肤若冰雪体抱纯素尘莫能污也纬约若处子守柔自全害莫能及也不食五谷吸风饮露则绝除世味纳天地之清洽乘云御龙游乎四海则凌厉太空同元气之冥漠所谓不行而至与造物游者也其神凝使物不疵疠而年谷熟则养神之极者非唯自全而巳又足以赞天地之化育辅万物之自然此言推己以及物之效所以合神不测契道无方也或者为名相所移求是山于绝根之外则所谓神人者益远矣又尘垢妣糠陶铸尧舜之语若轻尧舜然及考经旨所归实樽之至也谓世人所称尧舜推尊之为圣人者徒名其尘垢妣糠耳尧舜之实恶可得而名言邪 |
| 2 | 循本大有径庭径门前路也庭堂外地也径与庭相距本不持今接舆之言比之寻常言语大异如径庭之大远不比寻常运庭也 |
| 3 | 惠子谓庄子日魏主贻异我犬瓠之种我树之成而实五石以盛成水浆其坚不能自壅也剖之以为瓢则瓠落无所容非不曙嚣然大也吾为其无用而措剖之庄子曰夫子固拙于用大矣宋人有善为不龟均手之药者世世以并屏僻僻统城为事客闻之请买其方百金聚族而谋日我世世为并僻桃不过数金今朝而鬻技百金诰与之客得之以觌亲吴王越有难臭壬使之将各与越人水战犬败越人裂地而封之能不龟手也或以封或不免于并僻统则所用之异也今子有五石之瓠何不虑以为大樽而浮乎江湖而忧其瓠落无所容则夫子犹有蓬之心也夫惠子谓庄子日吾有大树人谓之樗共大本拥肿而不中绳墨其小枝卷革曲而不中规矩立之涂匠者不显今子之书犬而无用众所同去也庄子日子独不见狸性乎卑身而伏以候敖逝者束西跳梁不避高下中于机辟辟死于纲罟今夫薨离牛其大若垂天之云此能为大矣而不能执鼠今子有犬树患其无用何不树之于无何有之乡广莫之野俯惶乎无为其侧逍遥乎寝卧其下不夭斤斧物无害者无所可用安所困苦哉黼雌骆雕雌酬佩嗣辅郭注其药能令手不拘坑故常漂絮于水中蓬非直达者也盖言小大之物若失其极则利害之理均用得其所则物皆逍遥也 |
| 4 | 吕注道之为言一也不善用之不足以周四体则世世并僻纯不过数金之谓也善用之非特周吾身而已虽天下沦溺犹将拯之则用之水战裂地而封之谓也夫注焉不满酌焉不竭此亦人之江湖也今子有大器不能浮之于大处而患其洲所容则谓之有蓬之心也宜矣物以有用为用用之小以无用为用用之大狸牲跳梁死于纲罟不能无为而以知巧杀身之譬也辇牛至大不能执鼠逍遥无为全其形生之譬也圣人之于道体之以深根固带则其为树也大矣欲树之者莫若反求吾心心之为物莫知其乡得其莫知之处而安之是树之于无何有之乡也充之而弥广六虚静之而万物莫挠遣读其侧旷卧其下未始须臾离也则所谓犬而无用者安所困苦而子患之乎陈详谴物有所宜事有所适患在不善用耳不龟手之药也宋人用之其利小吴人用之其利大弱七国之术日也窕错用之则祸兴主父偃用之则乱息大瓠之用岂异此哉瓠中虚而善容外圆而善浮宣之于地则失浮之性而其坚不能自举剖以为瓢则毁圆之体而瓠落无所容若虑以为樽浮之江湖则不劳而自举无往而不宜矣几物小者为用易犬者为用难而人情用小者常工用大者或拙干其难而处之以工非因性任理去蓬心之累者孰与于此狸牲小而有用不免于祸整牛大而抚用物莫之害是有用之用不如无用之用也大樗无用矣又树之无用之地则树之者得以傍惶逍遥而为树者得免斧斤之患与转徙于利害之涂而梧击于世俗者岂可同日语哉循本此篇以逍遥游名而终篇贯申只化字第段曰鸳雌调鸠斥鸳之化大小不同故其飞有高下第一葭言天之化亦有犬小不同故其为逍遥游有优劣第一段书人能因无用而化为有用则亦可以遣遥游夫天之所赋各有定分出可强同辐鸠斥鹤于鹤鹏哉而人则无智愚贤不肖皆可以昔大道然亦有自视若蝇鸠斥鸳者焉故于篇和晓之日人虽如聘然难举之瓠拥肿卷曲之樗苟能因其质用之随事而化岂失其为逍遥游成泽乘日夫子固拙于用大矣日则所用之异也盖人性本用之不同用之巧则消摇矣用之拙则拘系矣孔子所书性相近习相远即此意也无何有之乡广莫之野是用而无用正其归著处就用为结 |
| 5 | 管见总论循至理者以道通乎万事全正性者与物伺乎一天理性得而不逍遥者未之有也夫赤子之心本无知识识随形长物接乎前得失存怀水炭交作舍彼役此无休歇期傥非烛理洞明道义战胜虽居至贵至富亦有所不免焉故学道之要先须求圣贤乐处切身体究方为得力易云乐天知命颜氏簟瓢自乐孟子养浩而充塞天地原患忠行歌而声出金石此皆超外物之累全自己之天出处动静无适非乐斯可以论道遥游矣北溟之鸳化而为鹏抟风击水徙于南冥盖谓学者见闻狭陋趋向细微罔知 |
《以》 |
| 1 | 明己之所自来溷养既久体神合变出阴入阳其用莫测俾哭知效官行比一乡德合君而徵国者悟外物之可轻己天之当重将见培风绝云与化无极何世粟之能及哉故必至于乘天地御六气以游知穷然后为逍遥极至所谓至神圣者亦混融俱化而巳功名皆外物矣尧让许由章所以证成前义磬廉逊之风警醒后人绝务外之慕裨益治道为多及屑吾闻言于接舆发挥神人之秘以喻身中至灵务操存酒养以致之初不在乎还求也尘垢妣糠陶铸尧舜耆神火之德与天同运推其绪馀犹足以成唐虞之治而共真则非世人所知也尧往见四子盖姑射之山中存妙理难以隐度必须亲造姑射四子当不言而喻学者勉之是篇首论鲤鹏蝇鸠雷椿朝茵知年小大皆穷理之谈末举大瓠以虚中自全大樗以深根自固喻尽性以至于命学适之大成而入乎神者也不疾而速不行而至何往而非逍遥哉 |
| 2 | 齐物论第十烂关鞅油雌辄帷配禅淋嗣杂 |
| 3 | |
| 4 | 南郭子綦其隐醴祸几而坐仰天而嘘阶惕焉似丧其耦颜成子游立侍乎前曰何居姬乎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今之隐几者非昔之隐几者也子綦日偃不亦善乎而闲之也今者吾丧我汝知之乎汝闻人笼而未闻地箫汝闻地续而未闻天籁夫子游日敢闲其方子綦日夫大块噫隘气其名为风是唯无作作则万窍怒悍号而独不闻之参参流乎山林之畏伟佳大木百围之窍穴似鼻似口似耳似概积似圈似臼似注者似清者激者谪孝者叱者吸者叫者让豪者突叹翮者陵助者前者唱于而随者曜隅愚冷泠风则小和飘风则大和厉风济则众窍为虚而独不见之调调之刁刁乎子游日地籁则众窍是已人籁则比竹是已敢间天韵子綦日夫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已也减其肤取怒者其谁邪雌雕摄岫轴 |
| 5 | |
| 6 | 郭注同天人均彼我故外无与为欢而阶然解体若失其配匹也槁木死灰言其寂宽无情耳夫任自然而忘是非者其中独任天真而已又何所有哉故止若枯木行若游尘动止之容吾所不能也其于无心自得吾所不能一也吾丧我我目忘矣我自忘矣天下何物足识哉故都忘外内然后超沥俱得也范箫也箫管参差宫商异律故有短长高下万殊之声而所禀之度也然则优劣无所错其间矣升之风物异昔同是而咸自取焉天地之赖见矣块者无物也噫气者岂有物哉气块然而自噫耳物之生也莫不块点而自生则块然之体大矣故途以大块为名参寥长风之声畏佳大风之所扇动也鼻口以下蓉灵众窍之所似激谪以下异举众窍之殊声于隅云者言声之宫商虽千变万化唱和大小莫不称其所受而各当其分也济止也烈风作则众窍宝及其止则众窍虚虚实虽异其于各得则同也调调刁刁动摇貌言物声既异形动摇亦又不同动虽不同其得齐耳岂调调独是而刁刁独非乎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已此天范也天颠者岂复别有一物哉即众窍比竹之属接乎有生之类会而共成一天耳无既无矣则不能生有有之未生又不能为生然则生生者谁哉块然而自生耳非我生也我既不能生物物亦不能生我则我自然耳自巳而然则谓之天然岂苍苍之谓哉而或者谓天籁役物使从己也夫天且不能自有羌能有物哉故天也者万物之总名也莫适为天谁主役物乎故物各自生而无所出焉此天道也咸其自取怒者其谁言物各自得谁主怒之便然盖重明天范也吕注人之所以有其形心者以其有我而已苟为无我则如死灰槁木不足异也子游不知我之所自起为形心所役而不得息不知何居而可便至此也然于塔然之闲知今昔隐几之不同则其观之亦察矣盖昔之隐几应物时也今之隐几遗物时也苟知我之所自起则存与丧未始不在我也比竹之为物人皆闻之知共空虚无有也我之所以为我者亦然万窍怒号何异有我而役共心形之时邪众窍为虚何异丧我而若槁木死灰之时邪日而独不闻独不见者言地籁之作止汝之所尝闻见而心之起灭汝之所未尝闻见也以其所尝闻见而究其所未尝闻见则天籁可知矣 |
| 7 | 疑独风出空虚寻求无逃起于静而复于静生于无而归于无惟窍之所受不同在人之所闻亦异比于万物禀受亦然众窍宸风所鸣万形为化所役风不能呜则万窍虚化不能役则万物息若夫无声无窍者亦风所能入列子所谓疑独是也 |
| 8 | 新傅耦匹也物莫不有匹惟适神妙而无匹无匹则归于致而忘彼我物论自齐矣今之隐几者非昔之隐几者蚕志所谓吾犹昔人非昔人者是也天籁地颠人范众窍所以不同也众窍不同而同受风以成声万物虽异而同委气以成体体食风之所鸣而物为化之所役所遇虽殊同归一致此物我不得不齐也然风不能鸣无窍而化不能役无物能脱形骸之累而冥妄想之情了然明达而吾非我有则入于神妙而造化不能拘之矣术本齐物论风之形似从笔端写出非化工之手不能鼻口耳一者似人之形研则相累积有空缺圈则圆而中空臼则中获一者似器之形水聚牛迹曰桂水流儒下之所日污一者似地之形此书其形也以下言共声激如水激声谓如箭去柳让如号哭声突室束南隅如深室中声峻如乌峻峻声唱于于竿通韩非日竿为五声之长故曰唱于隅者众窍如鱼口之险隅也洽风清洽之风飘风飘忽之风调调刁刁树尾风调调然和而刁刁然微也冷俗呼佩小为调调也而采茶者以嫩条为刁掇言其刁刁然可掇 |
| 9 | 须溪丧耦我固在也并我而丧之物论从何处起便是相竞无对头了庄子欲形容物论之无情部从天地间得其尤无根者曰风知风之所从起与其所从受则不齐者齐矣许大天地是块许大风是噫此达者之言畏从山日帐佳从山曰崔山林之怅僻角突处风所不到也济如乱涉之谓厉风又大于飘风所过则众窍并作如嘘虚嘘通若谓济为止则厉风何所属邪说了许多窍穴更蓍调调刁刁则林稍之披靡皆无遗矣世闾无日无是非小是小底风犬是大底风然终必寂然而止所谓齐也识其所从生则不待止而齐矣怒者其谁邪莫之为而为者天也副墨丧我者忘我也忘我则天矣游以天者知而未始有知一吾而未始有言故暴一筋耆之而归极于天范籁箫管也其声有高下正暗喻物论之不齐者比火之所为故日人籁地范则木之众窍天范则无声而能声天下之声所谓若有真宰而特不得其朕者也木之窍穴有两孔而似鼻一者在一孔而似口者有孔斜入而似耳者有孔方而似柳者有孔圆深而似圈者有浅而似日者有曲而似注者有广而似沔者数句拙画窍穴如见又耆窍穴之声激者夏而声止谪者去而声疾叱者出而声粗吸者入而声细叫者高而声扬让者下而声浊完者深而声留咬者吠而声绩于轻唱也隅重和也前后风之前后阵也洽风小风也飘风疾风世厉风猛风也吹万不同而便其自已也咸其自取作句读言声万有不同而便共自己出者皆取诸己而不由于天则众窍中之怒而号者谁邪分明是有真宰主张之者而特不得其跌是以谓之天范犬知闲闲小知间间大书炎炎小言雠农其寐也魂交其觉教也形开与接为构日以心鬬缉者害敖者密者小心揣揣大恐缕缕其发若机枯其司是非之谓也其留如诅盟其守胜之谓也其杀如秋冬以言其日消也其溺之所为之不可使复之也共厌压也如职以言共老恤也近死之心莫使复阳也吕怒哀乐虑叹忧热聂姚佚磬态乐出虚蒸成兰日夜相代乎前而莫知其所萌已乎已乎旦暮得此其所由以生乎非彼无我非我冯所取是亦近矣而莫知其所为使若有真宰而特不得共腰可行已信而不见其形有情而无形百骸九窍六藏骸该而存焉吾谁与为亲汝皆说悦之乎其有私焉如是皆有为臣妾乎共臣妾不足以相治乎其递相为君臣乎其有真君存焉如求得共情与不得无益损乎其真受其成形不亡以待尽与物相刃相靡其行尽如驰而莫之能止不亦悲乎终身役役而不见其成功萧惶然疲役而不知其所归可不哀邪人谓之不死奚益其形化其心与之然可不谓大哀乎兽烂黼办祸关雌删雌惭雌慨醴也缕缕齐死生貌愁不 |
| 10 | 郭注闲闲间间知之不同也炎炎儒鱼耆语之异也魂交形开寤寐之异也缕害密交接之异也揣揣缕慢恐悸之异也司是非守胜动止之异也日消衰杀也不可使复溺而遂往也厌纤厌没于欲老恤老而愈恤也近死利患轻祸也莫使复阳阴结遂志也喜怒以下性情之异也乐出虚蒸成苗事变之异也自此以上客举天籁之无方以下明无方之自然也物各自点不知所以然而然则形虽弥异自然弥同也日夜相代代故以新也天地万物变化日新与时俱往何物萌之哉自然而纵耳所由以生言其自生也彼自然也自然生我我自然生故自然者即我之自然岂远之哉不知所为便者凡物云云皆自尔耳非相儒使也故任之而理自至矣万物万情趣舍不同若有真宰便之然也起索真宁之股逃而亦络不得则明物皆自然无使物然也行者信己可行情当其物形不别见则百骸九窍付之目然而莫不骇存悦之则有所私山则不能骇删存志过其分上下相冒而莫为臣妾矣夫君臣之分若哭高地卑措于日当真君则任其自尔而非伪也凡得真性用其自为者知与不知皆目若也然知者守知以待胎愚者抱愚以至死逆匮相交各信其偏见而恣其所行莫能自反此比众人所悲者亦可悲矣而未尝以此为悲性然放也物各性然又何足悲哉然则终身役役萧盘疲困虽生而实与死同此又衷之大而人未尝以为哀则凡所衷者不足哀也 |
| 11 | 吕注闲闲闲闲明量小大之不同也寐觉接构有缕害密之不同也好恶藏于中而物触之则其发若机恬名节临于外而物弓之则其留如诅闷是其趣之可背不同也杀如秋各至莫使复阳则欲之浅深不同也喜怒哀乐至姚佚败态则其情状发见之不同也凡此皆吹万不同而便其鄂已也如乐之僻虚蒸之成茵日夜相代莫知所萌乃天籁无为之为世夫器之小大趣欲向背之不同不乃似畏化窍穴之异形乎骊间细揣喜怒哀乐情状之不同不乃似怒号于隅之异声乎乐之出虚蒸之成兰求其所萌而不可得不乃似风济窍虚调调刁刁而不知所归乎由此观之则我之为我者安在形安有不如槁木心安有不如死灰者乎夫天籍之难知真君之难见唯腾然丧我以心契之斯可得且暮得此所由以生是知其莫知所萌而以心契之者也不得其朕不见其形则不得其所为使而遍索于形骸之内知其未尝有在也于形骸之内求其所为使者不可得则有真君存焉可知矣人莫不有真君不为求得其情而加益不得其情而加损何则彼非无心之所得近非有心之所得远故也 |
| 12 | 耕传犬知小知大晋小言大恐小心其寐其觉皆有形之累也夫有形则为化之所役役于化则有动止之异此所以未免于累也孰若无形而便化不能役乎非神不能与于 |
| 13 | 出 |
| 14 | 须溪其溺之所为之不可使复之也一之字皆虚字言其向者溺意之所为之不可使复为之也恤乍满乍涸也但言涸则邢先来易满意寻常睹喜怒哀乐他又从哀怒状出虑叹变熟燕熟中也从喜乐状出姚佚落态磬精神发越也喜乐如乐之应于空中无限畅达其郁然者如阴气之结为茵辇尔皆自然也 |
| 15 | 循本喜怒哀乐虑叹变热姚佚齐态此以七情又翻十一般惑从执从心书其心拘执也姚冶也佚放佚也磬开磬聪明也态度也苟子云莫不美丽姚冶奇衣妇饰血气态度句法与此同 |
| 16 | 管见虑则预度未来叹则咨嗟既往变则轻躁而有所为热则畏惧而不敢动姚则悦美以自肥佚则纵乐而忘返医则情开而受物态则骄矜而长傲言人之狗物忘已者一体之中有此异状计得虑失焦火凝冰是以形化心俱日消而近死也 |
| 17 | 副墨此下幕写人心变态与上风木形声同旨大知闲闲即孟子知者行其所每事也若间间者立刚睡分人我则但小人之知耳炎炎精光上烛也孺态整齐前后也覆者缕缓无断柔人也害者潜机不露险人也密者缁铢必较细人也揣揣心事不甯缕缕散缓自失馁人也司是非者主讼之辈意在中人寻其肯紧发若机梧刁人也守胜者固执己见如留诅盟誓不敢动陶人也小知之人心鬬如此天真日消消之又消以至心死而不觉故曰其杀如秋各以言其日消也载胥及溺不可挽回故日其溺之所为之不可使复之也其溺与共杀相对此等机心愈老愈深故日老恤厌如大学厌然之厌纤即闭藏也夫人心不死则尚有生意可以一春今此近死之心可便复阳乎言必不能也此己备言小知之心事以下又以十一宇模写其接物之情状然其人虽如此费不自由如乐之出虚乍作乍止如蒸之成茵条生候死日夜相代乎前而不知其所萌即所谓吹万不同怒者其谁也已乎已乎旦暮得此其所由以生乎己字此字即怒者共谁之谁下文非彼无我又把此字换作彼字言我不是彼则我不能自成非我去取他则彼亦不能以自见如风离于窍终不成响如此论造化似亦近矣共如不得其膝何故曰不如其所为使若有真宰而特不得其朕作句读必欲求得其跌除是真宰有形今真宰使人人便行之说以与人人亦信之故日可行己信只为不见其形故无朕可得也然真宰虽有情而无形须于有形上体认故举百骸九窍六藏言之其有私焉其有真君存焉一焉字与一乎字皆问词反覆徵间要人深思而自得之求得其情即有情无形之情无益损乎其真即真君真宰之真此真于人本无益损但迷之则几悟之则圣耳 |
| 18 | 人之生也固若是详乎其我独芒面入亦有不芒者乎夫随其成心而师之谁独且无师乎奚必知代而心自取者有之愚者与有焉未成乎心而有是非是今日适越而昔至也是以无有为有船有为有虽有神禹且不能知吾独且奈何哉夫言非吹也言者有书其所言者特未定也果有耆邪其未尝有言邪共以为异于毂却昔亦有辩乎其无辩乎适恶乎隐而有真伪书恶乎隐而有是非道恶乎往而不存言恶乎存而不可道隐于小成言隐于荣华故有儒墨之是非以是共所非而非其所是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则莫若以明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故日彼出于是是亦因彼彼是方生之说也虽然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是以圣人不由而照之于天亦因是也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果且有彼是乎哉果且无彼是乎哉彼是莫得其偶谓之道枢枢始得其环中以应无穷是亦无穷非亦一无穷也故曰莫若以明雕蝇蛾诏科脉岫雌岫酬黼丑聊蒯景蹴驰酬删丑岫郭注今夫知者皆不知所以知而目知矣生者皆不知所以生而自生矣万物虽异至于生不由知未有不同者也故天下莫不芒也心之足以制一身之用者谓之成心人自师其成心则人各自有师矣人各冉有师故付之而自当也夫以成代不成非知也心目得耳故愚者亦师其成心未肯用其所谓短而舍其所谓长者也今日适越昔何由至未成乎心是非何由生明夫是非者羣品之所不能无故至人两慎之理无是非而惑者以为有此以无有为有也惑心巳成虽圣人不能解故付之自若而不强知也言者各有所说故异于吹我以为是而彼以为非彼之所是而我又非之故未定也未定也者由彼我之情偏耳以为有吾邪然未足有所定以为无言邪则据此己有耆言与谷普其致也有辩无辩诚未可定天下之情不必同而所言不能异故是非纷耘莫知所定也夫道焉不在言何隐蔽而有真伪是非之名粉然而起小成荣华自隐于道而董不可隐则真价是非者行于荣华而止于适当见于小成而灭于大全也儒墨更相是非各私所见夫有是有非者儒墨之所是也无是无非者儒墨之所非也今欲是儒墨之所非而非儒墨之所是者乃欲明无是无非也欲朋无是无非则不若还以儒墨反覆相明反覆相明则知其所是者非是而所非者非非矣物皆自是故无非是物皆相彼故无非彼无非彼则天下冯是矣无非是则天下无彼矣无彼无是所以玄同也物皆不见彼之所见而独自知其所知门知其所知则月以为是矣自以为是则以彼为非矣故日彼出于是是亦因彼彼是相因而生者也夫死生之变犹春秋各夏四时行耳故死生之状虽异其 |
《咳一》 |
| 1 | 于各安所遇也今生者方自谓生为生而死者方自谓生为死则无生矣生者方自谓死为死而死者方自谓死为生则无死矣无生无死无可无不可故儒墨之辩吾所不能同也至于各冥其分吾所不能异也是以圣人因天下之是非而自无是非也故不由是非之涂而是非姑不当者直明其天然而无所夺故也是亦彼也我亦为彼所彼彼亦是也彼亦自以为是彼是有无未果定也偶对也彼是相对而圣人两顿之故无心者与物冥而未尝有对于天下也枢要也此居其枢要会共玄极以应夫无方也是非相寻反覆无穷故谓之环环中空矣今以是非为环而得其中者无是祠非也无是无非故能应乎是非是非无穷故应亦无穷天下莫不自是莫不相非故一是一两形无穷唯涉空得中者旷然无怀乘之以游也吕注道无不在则言莫非道道恶乎隐而有真伪物无非道则吾亦道也书恶乎隐而有是非知道无不在则何往而不存知言莫非道则何存而不可然有不存不可者以道隐于小成而不知大全蓄隐于荣华而不知本实由是有儒墨之是非矣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则莫若以明明者复命知常之谓今儒墨之是非不离乎智识而未尝以明故不足为是非之正若释智口光以明观之则物所谓彼是者果无定体无定体则无非彼无非是矣无定体而世以为有彼是犹方生者以生为生而方死者以死为生是以无有为有也目道观之物之方生也生自何来其方死也死自何去知死生之体则方生乃所以为方死方死乃所以为方生可不可也亦然此皆吾心之所造尽心穷神复乎无我则其体未尝有异也因是因非因非因是更相为用而已 |
| 2 | 循本言非吹也书人耆非如天范之吹万物一以无也书出于人未能无心故旨特未定不可为准耆既未定人之视之亦如无有故日果有言邪未尝有吾邪谷乌初出卯者人闻禽言如鹊则报喜视则报凶鹤鸣知雨布谷惧耕可听之为准毂普未定则不可为准矣人旨之未定犹是也 |
| 3 | 须溪言非吹也冒非如风之无情也其必有谓矣而所谓特未定也我以为是彼以为非物论方自此始然自达者观之此共在天地间何异毂普之在耳而足存乎荆川吹出于自然吾者则有意矣故日书非吹也明者大智慧也明照则通乎彼我无是非矣物则有彼有此故日物无非彼物锦非是自因也因有彼则蔽而无见因智慧则能知之彼是作彼此一字看自明彼是涉于有矣而未尝有也照之以天照即明与知字天者无是无非之谓明乎无是无非而后是非可泯矣 |
| 4 | 管见范无隐云未成心则真性浑融太虚同量成心则己离乎牲有善有恶矣人处世间应酬之际有不免乎成心即当师而求之于未成之前则善恶不萌是非无朕何所不齐哉夫人之止念非难不续为难能自初成心即师而求之于未成心之前则念不续而性可复矣是故对物则心生忘物则性境心离火也火不能自形必有所丽心同太虚则无所丽矣且心丽物而为善犹不若无心无为捉丽物而为恶乎关尹子云来干我者如石火顷以性对之物浮浮然此遗物离人摄情归性之要也知代而心自取者正指师心之人以知代用自取于道以为成心者也笔乘彼不目生因此则有彼此不自生因彼则有此故日彼出于是是亦因彼此皆从无生有所谓方注之说也虽然生即与死对死即与生对方可即有不可方不可即有可外斗通碑寸减楯鸾匹偶此人也非天也圣人不由而照之于天超然立乎是非之表而独与造物者游山世之意见横生者伦哉虽圣人于是非亦不废者乃世之所是因而是之世之所非因而非之不过如是而巳因之一字老庄之要旨故下文累言以应之知此则此即彼彼即此彼之是非即此之是非果且有分别乎果且无分别乎彼此匹偶之相求之了不可得而道枢在此矣凡物奇园而偶方环则征始无端中虚无物得道枢者似之故曰得其环中以应无穷盖行乎是非无穷之涂而其无是无非者自若非照之以天者不能所谓莫若以明也以指喻指之非指不若以非指喻指之非指也以马喻马之非马不若以非马喻马之非马也天地指也万物一马也可乎可不可乎不可道行之而成物谓之而抚恶乎然然于盘恶乎不沥不然于不然物固有所然物固有所可无物不然无物不可故为是举蓬庭与楹厉与西施恢跪诡橘决怪适通为一其分也成也其成也毁也凡物无成与毁复通为一唯达者知通为为是不用而寓诸庸庸也者用也用也者通也通也者得也适得而几矣因是已己而不知其然谓之道劳神明为而不知其同也谓之朝一何谓朝一曰犯公赋莘序日朝一而暮四众犯皆怒日然则朝四而幕一众徂皆悦名实未亏而喜怒为川亦因是也是以圣人称之以是非而休乎天钧是之谓两行雕酬班辅醴醴讹赭轴锵雌恤郭注夫目是而非彼天下之常情也故以我指喻彼指则彼指于我指为非指矣此以指喻指之非指也若覆以彼指还喻我指则我指于彼指复为非指爽此以非指喻指之非指也将明无是酬非莫若反覆相喻反覆相喻则彼与我既同于自是又均于相非均于相非则天下无是伺于自是则天下听非何者是若果是则天下不得复有非之者也菲若果非则天下亦不得复有是之者也今是非无主纷点淆乱明此区区者各信其偏见而同于一致耳仰观俯察莫鬻皆然是以至人知天地指也万物一马也故浩然掌宿各当其分同于目得而无是无非也可于己者即谓之可不可于已者即谓之不可道无不成物无不然各然其所然各可其所可夫筵横而楹纵厉丑而西施好所谓齐者岂必齐形状同规矩哉故举纵横好丑恢愠橘怪各然其所然各可其所可则形虽万殊而性同得故日道通为一也夫物或此以为散而彼以为成我之所谓成而彼或谓之毁者皆生于自见而不见彼也唯达者无滞于一方故忽然百忘而寄当于自用自用者莫不条畅而自得也几尽也至理尽于自得也达者因而不作故日因是然岂知因为善而因之也不知所以因而自因耳故谓之道也嗜即也达者之于一岂劳神哉若劳神明于为一不足赖也与彼不者无以异矣亦同众租囚所好而自是也是以圣人莫之偏任故付之自均而止两行者任天下之是非也 |
| 5 | 吕注以指喻指之非指虽有名食小大之辨不出于同体曷足为非指乎以马喻马之非冯虽有宅色驽艮之辨不离于同类曷足为非马乎唯能不由是非而照之于天则出乎同体离乎同类然后足以定天下之真是非故天地虽大无异指以其与我并生而同体也万物虽众无异马以其与我为一而同类也则物之可不可其孰自哉道行之而成非无为而成也物谓之而然非本有而然也其所然所可乃不得则知其本无有矣此物之所以齐也胡为趋舍于其间哉小犬美恶固常相反今以道通而之则其分也乃所以成其成也乃所以毁而万物无成与毁复通为一唯达者知通为一故我则不用寄万物之自用寄物则通通则无入而不自得矣若不知其然劳神明而为之乃所以为不一也 |
| 6 | 赵注知指之外别有运动之者则知指之非指知马之外别有驰驱之者则知马之非马指马有形者也非指非马无形者也以有形喻形之非形不若以无形喻形之非形也则知天地之运万物之生皆别有主宰之者求之于天地万物之外可也可不可然不然纵横美恶慨跪橘怪是非成毁复通为一则无是无非虽是亦不用也庸常也常者应用之用所以为通通则得得则近于道矣至是不特非者息是者亦息是非皆息而犹不知其然而徒欲以离形去智为坐忘非劳而何 |
| 7 | 士彰公孙龙子有日马指物一篇且谓白马非马庄子盖据此立论解者至以马为博塞之筹何其馔笔乘天地之大不异一指万物之多不异马魂人为天地万物中之物乎知此则真体廓然是非尽泯而其天坐矣然圣人加是非而亦米尝废是非所谓因也人所可因而可之人所不可因而不可之道可行因而成之物有谓因而然之是我无然点于物之所然耳我无不然不然于物之所不然耳若此者以物自有所然自有所可盖无物一耳斗将戎藏印 |
| 8 | 不如此者又何必加是非于其间哉筵与楹反厉与西施分与成反成与毁反极之恢跪橘怪皆通而一之非洞然晓彻冥乎至理者不能此庄生之所谓达也不用不洎用也寓诸庸因乎人也席即人之所常用故日庸也者用不用则滞用则通故日用也者通也逝至于讴则得矣故曰迥也者得也至于得则几矣而总之只是因之一宇尽之也又恐衣明曰为义怛观犯公赋茅不自增灭而因众犯之喜怒为增灭非因而何是以圣外则因人而和之以是非内则体乎无是无非之天钧不以迹之有是非而拟其心之州是非所以谓之两行也之人其知有所至矣恶乎至有以为未始有物者至矣尽矣不可以加矣其次以为有物矣而未始有封矣其次以为有封焉而未始有是非也是非之彰也适之所以亏也适之所以亏爱之所以成果且有成与亏乎哉果且无成与亏乎哉有成与亏故昭氏之鼓琴也无成与亏故昭氏之不鼓琴也昭文之鼓琴也师旷之枝策也惠子之据梧也一子之知几乎皆其盛者也枚载之末年唯其好之也以异于彼其好之也欲以明之彼非所明而明之故以坚曰之昧终而其子又以文之纶终终身无成若是而可谓成乎虽我亦成也若是而不可谓成乎物与我无也是故滑泊疑之耀圣人之所图为是不用而寓诸庸此之谓以明关黼酬睡魄驰关料黼陇酬蒯郭注知夫未始有物者此忘天地叫万物外不察乎宇宙内不觉其一身故旷然嫌累与物供往而抚所不应也未始有封者虽未都忘犹能忘其彼此也未始有是非者虽未能忘彼此犹能忘彼此之是非也是非彰而道亏无是非乃全也道亏则情有所偏而爱有所成未能忘爱释私玄同彼我也夫声不可胜举也故吹管操弦虽有繁手遗声割矣而执仑呜弦者欲以彰声也彰声而声遗不彰声而声全故欲成而亏之者昭文之鼓琴也不成而无亏者昭文之不鼓琴也几尽也夫一子者皆欲辩非已所明而明之故知尽虑穷形劳神倦或枝策假寐或据梧而瞑然赖其盛故能久不尔早困也一子惟独好共所明目以殊于众人欲使众人同我之所好是犹对牛鼓费耳彼竟不明故己之道术终于昧然也文之子又终文之绪亦卒不成此一子虽求明于彼彼竟不潮所以红身无成若一子而可谓成则我之不成亦可谓戊也物皆日明而不明彼若彼不明即谓不成则万物皆相与无成矣故圣人不显此以耀彼不舍己而逐物从而任之各冥其所能故曲成而不遣也今一子欲以己之所好明示于彼不亦妄乎夫圣人无我者世故滑疑之耀则图而域之恢跪橘怪则通而一之使羣异各安其所安众人不失其所是则己不用于物而万物之用用矣物皆目用则孰是孰非哉故虽放荡之变掘奇之异曲而从之寄之且用则用虽万殊历然自明 |
| 9 | 吕注道无不在则物无非道物无非道则道外无物此古之人所以为未始有物能即物而为道者也知止于此则至矣共次以为有物而未有封域未能即物为道而能以道通物其次以为有封而未有是非未能以道通物而能遗物以合道一者所知虽未尽善于道犹未亏也至于是非之彰道所以亏道亏而情生爱之所以成也沥自达者观之未始有物果且有无成亏乎哉昭氏之鼓琴师旷之枝策惠子之据梧明有无成亏之意亦几矣若是而可谓成则无成者亦成也若是而不可谓成则物与我卒无成也奈何役心于有洲成亏之间而欲以为成哉赵注昭文之琴非师旷不知其昔惠子之辩非庄予不知其旨一子各造于妙而不鼓之鼓不祸之听不辩之辩盖未之知也故庄子后之庄子自谓所以异惠子者我之所明异于彼彼于不足明而明之虽肆坚淫同异之辩终于昏昧不明若昭文之子不知洲眩之玄终于无成而已如此而谓之成亦可谓之不成亦可皆不系乎其真是故滑乱疑惑之中而明出焉圣人之所尚也江义此段固是目天地之初说来然会此理者眼前便是且如念未起是未始有物此念既起便是有物因此念而有物有我便是有封因物我而有好恶喜怒便有是非未能回思念未起之时但见胸次胶扰便是道亏而爱成及此念过依沥无事便见得何尝有成有亏若能如此体认皆是切身受用 |
| 10 | 今且有言于此不知其与是类乎其与是不类乎类与不类相与为类则与彼无以异矣虽然请尝耆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姑有始也者有有也者有无也者有未始有无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无也者俄而有无莫而未知有无之果孰有轨无也今我则已有谓矣而未知吾所谓之其果有谓乎其果无谓乎天下莫犬于秋豪之末而大秦山为小莫寿乎殇子而彭祖为天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既已为矣且得有言乎既已谓之一矣且得无耆乎一与言为一一与一为一自此以往巧麻不能得而况其凡乎故目无适有以至于一而魂自有适有乎无适焉因是已岫雁幅酬师轻 |
| 11 | 郭注今言无是非不知其与言有者类乎不类乎谓之类则我以无为是彼以无为非斯不类矣鳞此虽是非不同亦未免于有是非也则与彼类矣故日类与不类相与为类则与彼无以异也沥则将丸不类莫若无心既遗是非又遣其遣还之又遣之以至于洲遣然后无遗无不遣而是非目去矣请尝言之者至理无书言则与类故试寄言之也有始书必有雌也未始有始谓无终始而死生也未始有夫未始有始言之者未若不而自齐斯又忘其一也有有则美恶是非具也有马则未知无无是非好恶犹未离怀也未始有无知耻无矣而犹未能无知也赤始有夫未始有无俄而有无未知有无之孰有轨无此都忘其知也尔乃俄然始了无耳了无则天地万物彼我是非诏然确斯我巳有谓者谓无是非即复有谓也未知吾谓之果有果无烂仍荡然驴纤芥于胸中也夫以形相对则太山大于秋毫也若各据性分物冥其极则形大未为有馀形小不为不足荷各足于其性则秋毫不独除洪冰太山不独大其大矣若以性足为大则天下之足未有过于秋毫也若性足者非大则虽太山亦可称小矣太山为小则天下无大矣秋毫为大则天下无小矣无小曙大无画无天是以炉姑不羡大椿而欣然日得斥鹄不卢天池而荣愿已足苟足于天沥而安其性分故虽天地未足为寿而与我拉生万物未足为异而与我司得也万物万形自得则已自矣理无所耆物或不能目明其而以此逐彼故谓以正之既谓之一即是有言矣夫以言言一而非言也则一与书为一矣既矣书又一之有有一得不谓之一乎夫以言盲一犹乃成一升寻其枝流几物殊称何可胜纪故之者与彼未殊而忘一者洲言而目也因是者各止于所能乃最是也吕注夫人所以不能遗彼我忘是非以至于未始有物者以不知彼我是非之心所自始也欲达此理必于其始观之故曰有始也者始本无自有此始则有目矣又曰未始有始也者所以选其所目世遣之而所还者不去亦不免为有所目而巳又日未始有夫未始有始也者所以谴其析遣也既姑所目又无所遣则我心之所起豁然得之知今之所有者举出于无也淮能知此则存亡在我我欲无之不起而已夫求共所始者不可得又求其所无者亦不可得则其恬在俛仰之闲沼然自合故曰俄而有无矣未知悲之果孰有孰无也使学者忘言而以心契之虽然吾今所言亦未始有物也则有谓无谓吾安得而知之又便学者知夫言之未尝有言也夫睢知吾心之所自起则毫末太山殇子彭祖以至天地万物莫不起于此也则小大久近块有常体哉有我则有天地故天地与我并生无我则无万物故万物与我为一也笔乘无适焉因是已言目岫适有尝识风鼓浪展转不穷为是为非竟无了歇无适者自有适无者也适无则无是非耐因人之是非以为是非故曰因是已此句篇中凡数见解者俱失之以不知是已为语词而连因字读之故也夫道未始有封书未始有常为是而有珍也请言其轸有左有右有伦有义有分有辩有竞有争此之谓八德六合之外圣人存而不论六合之内圣人论面不议春秋经世先王之志圣人议而不辩故分也者有不分也辩也者有不辩也日何也圣人怀之众人辩之以相示也故日辩也者有不见也夫犬道不称大辩不耆大仁不仁大廉不啸谦犬勇不恢道辰日可以薪氏校印沼而不道言辩而不及仁常而不成廉清而不信勇恢而不戒五者囷圆而几向方矣故知止其所不知至矣孰知不言之辩不道之道若有能知此之谓天府注焉而不满酌焉而不竭而不知其所由来此之谓葆光敝昔者晓问于舜日我欲伐宗脍胥敖南面而不释然其故何也舜日夫一子者犹存乎蓬艾之间若不释然何哉昔者十日拉出万物皆照而羌德之进乎日者乎诩酣酷雕赫黜黼脯谪酣雒黜雌 |
| 12 | 郭注道夫始有封冥点无不在也言未始有常彼此是非无定主也为是而有珍者道无封故万物得恣其分域也左右者各异便也伦义者物物有理事事有宜也分辩者羣分而类别也拉逐日竞对辩日争略面判之有此八德六合之外谓万物性分之表耳夫物之性表虽有理存焉而非性分之内则未尝以感圣人也故未尝论之若论则且物便学其所不能矣故不论共外而八轸同于目得也论而不议陈其性而安之也议而不辩者顶其成迹拟乎至当之极不执其所是以非众人也分不分辩不辩者物物自分事事自别而欲由己以分别之者不见彼之自别也怀之者以不辨为怀耳圣人无怀也辩有不见者不见彼之自辩故辩已所知以示之也不称者付之自称无所称谓也不言者已自别也不仁者无爱而自存也不躁者至足者物之去来非我也故无所容其廉盈不伎者无往而不匮故能无险而不往也道昭而不道者以此明彼彼此俱失者书辩而不及者不能及其自分也仁常不成者物无常爱常爱则不周也廉清不信者激然廉清贪名者耳非真廉也勇伎不成者伎逆之勇天下共疾之无敢举足之地也此五者皆以有为伤当者也不能止乎本性而求外无已夫外不可求而求之犹以圆学方以鱼羡乌耳此愈近彼愈还学弥得而性弥失故齐物而偏尚之累去矣所不知者皆性分之外故止于所知之内而至也不耆之辩不道之逝者浩然都任之也不满不竭者至人之心若镜应而不藏故旷然无盈虚之变也不知所由来者至理之来自然无迹也葆光者任其自明故其光不蔽也欲伐一国而不释然者于安任之道未弘故听朝而不怡也将寄明齐一之理于大圣故发自叠之问以起对也夫物之所安无陋也则蓬艾乃一子之妙处若不释然何哉夫重明登天六合俱照无有蓬艾而不光被也夫日月虽无私于照犹有所不及德则无不得也而今欲夺蓬艾之愿而伐使从己于至道岂弘哉故不释然神解耳若乃物畅共性各安其所安远近幽深付之自若皆得其极则彼无不当而雾无刺惜也 |
| 13 | 赵注知止其所不知则无能名焉潢之至也若人能知此则其中虚故日天府书物之所目出也注不满酌不竭耆无所底止也不知共所由来则并其知而去之矣葆光言自晦其明也 |
| 14 | 循本大廉不廉雌音廉口衔物也为心有所衔之义有衔其快与足者有衔其恨与少者此言不陈大廉者不以廉自足也 |
| 15 | 补注庄子所谓物论盖指百家众技而言百家众技各有所兄而不能相通是非彼此殊涂百虑不可究诘譬则山林之遇风而声则殊肢骇之具体而用各异所谓吹万不同便其自己而非物论之能日为异同也任其自然不与分辨则物论齐矣至于天地间日有种正乃理议论不可少者又不可与百家众技同论故又著此一段自六合之外至葆光以明神圣之教与诸家不同此是其胸巾大有分晓但不明说破耳 |
| 16 | 笔乘道无封耆无常圣人何恶于封与常哉为其京于是非之轸也左右伦义分辩竞争此八德皆谓之修圣人存而不论论而不辩辩而不议则趋雏是非之表面何至于有轸哉然圣人非但不论不辩不议为无轸也即其有时而论而辩亦不得谓之修也圣人心无分别分即谓之不分辩即谓之不辩所以者圣人以不见为辩众人以相示为辩此其所以异耳不称不言不仁不啸不恢麻引古语以证之五者至德浑成名相不立此所谓因也若道昭言辩仁常廉清勇恢则圭角太露而近于方矣方即轸也隐世知不知之为至不知知而不知篇尤至所谓不言之辩不道之道是也此则有即无色即空岂非注而不满酌而不竭不知其所由来之天府乎葆光即知而不知之谓啮缺间乎壬倪日子知物之所同是乎日吾恶乎知之子知子之所不知邪曰吾恶乎知之然则物无知邪日吾恶乎知之虽然尝试言之庸讵知吾所谓知之非不知邪唐诅奸吾所谓不知之非知邪且吾尝试间乎女汝民湿寝则腰疾偏死鲍秋然乎哉木处则揣栗恂惧援猴然乎哉一者孰知正处民食刍豢药鹿食荐卿且疽甘带鸱赖耆鼠四者孰知正味猿遍偏狸且以为雌药与鹿交鲍与鱼游毛墙丽姬人之所美也鱼见之深入乌见之高飞药鹿见之决骤四者孰知天下之正色哉目我观之仁义之端是非之涂樊然淆乱吾恶能知其辩啮缺日子不知利害则至人固不知利害乎王倪曰至人神矣大泽焚而不能熟河汉恒而不能寒疾雷破山风振海而不能惊若然者乘云气骑日月而游乎四海之外死生无变于己而魂利害之端乎酬湘地郭注所同未必是所异不独非而彼我莫能相正故无所用其知若自知共所不知即为有知有知则不能任韦才之自当也都不知乃旷然无不任矣尝试耆之者以其不知故未敢正言试耆之耳鱼游于水水物所同成谓之知然自乌观之则向所谓知者复为不知矣故举民幡猿一者以明万物之异便次举民鹿蝇鹊四者以明美恶之无主又举猿偏麋鹿鲍鱼毛丽以明天下所好之不同也不同者而非之则无以知所同之必是矣仁义是非樊然淆乱言利于彼或害于此天下之彼我无穷则是非之竟无常故唯莫之辩而任共自是然后荡然俱得也啮缺未能妙一其不知故犹疑至人当知之斯悬之未解也至人神矣无心而无不顺也不熟不寒不惊者神全形具体与物冥虽涉至变而未始非我故荡然无虿介于胸中也乘云气者寄物而行非我动也骑日月者有书夜而无死生也游四海之外者无其知而任天下之目为故驰万物而不穷也苦注道不可知知之所以不知不知所以知之则道之为体可见矣今夫民以体知安佚为正处口知刍豢为正昧目知好色为正色正如睡猿之所安祖朋之所甘红乌薨鹿之相与为偶者如彼是各以共知为知之正则民与万物之所知岂有正处正味正色哉诚不得正处正味正色而知之则其所知者非正可知矣故自我观之仁义是非樊然淆乱吾安能知其辩所以四间而四不知也宅人神矣神则妙万物而为言万物莫非我而我则无矣孰能寒熟而惊惧之哉 |
| 17 | 疑独天耳之正处无处是也天下之正味无味是也天下之正色无色是也虽然以无为是者见无而已故但耆有处有昧有色之殊而不言无之为正自我观之是非仁义樊然淆乱孰从而正之故不知其辩乃所以辩也管见物之所同是诸解未明窃意人物之所同者性所异者情性流为惜物各自是彼此偏见指马相非论殊而嫌隙生辩极而忿争起以至肝雕楚越父子路人者有之其患实始于知之一字妾生分别故王倪一答吾恶乎知之欲啮缺反求其所不知得其同然之性而异夫大通曙理侧近矣又恐未能心会继以人乌兽之异宜处味色之非正然则所谓知者岂真知所谓不知者岂真不知哉循本尘鹿食荐荐楯草也汉景帝诏或池饶广荐草莽赵充国奏今虏去其美地荐草 |
| 18 | 瞿鹊子问乎长梧子日吾闻诸夫子圣人不从事于务不蹴利不违害不喜求不缘适无谓有谓有谓无谓而游乎尘垢之外夫子以为孟浪之言而我以为妙道之行也吾子以为奚若长梧子曰是黄帝之所听荧也而丘也何足以知之且女亦大早计见卵而求时夜见弹而求携炙予尝为女妾言之女以妄听之奚旁融日月挟宇宙为其昭合置其滑伯潜以隶相樽众火役役圣人愚电参万岁而卦成纯万物尽然而以是相蕴予恶乎知说悦生之非惑邪予恶乎知恶死之非弱丧而不知归者邪丽之姬艾封人之子也晋国之始得之也涕泣沾保及其至于玉所兴王同筐床食刍豢而后悔其泣也予恶乎知夫死者不悔其始之斫生乎梦饮酒者旦而哭泣梦哭泣者旦而田猎方其梦也不知其梦也梦之中又占其梦焉觉薮而后知其梦也且有大觉而后知此其大梦也而愚者自以为觉窃窃然知之君乎牧乎固哉丘也与女酬下皆梦也予谓女梦亦梦也是其蓄也其名为吊虹诡万世之后而遇犬圣知其解蟹者是旦暮遇之也虾牖岫丑虽粉酬虽驱郭注不从事于务者务自来理目应耳非从而事之也不就利违害者任而直前无所避就也不喜求者求之不喜取不怒也不绿道独至者也无谓有谓有谓无谓者凡有称谓皆非吾所谓也彼各目谓耳故无彼有谓而有此无谓也凡非真性皆尘垢也夫物有自然理有至极循而直往则冥然自合非所言也故吾之者孟浪而闻之者绣荧虽复黄帝犹不能万物无怀而听荧至竟故圣人付当于尘垢之外而玄合乎视听之表照之以天而不逆计放之目尔而不推明也今瞿鹊方闻孟浪之言而便以为妙道之行斯无异见卵而责司晨之功见弹而求号炙之实也夫不能安时处顶而探变求化营生而卢死执是以辩非皆逆计之徒也耆之则孟浪故试妄言之若正听妄言复为大早计故亦妄听之以死生为书夜旁日月之譬也以万物为体挟宇宙之譬也以有所贱故樽卑生焉而滑渭粉乱莫之能正各自是于一方矣故为昭杂目合之道莫若置之勿耆委之自尔也昭然无波际之谓役役驰骛于是非之境也愚电苗然无知而直往之貌纯者不杂者也夫举万世而参其变众人谓之杂矣故役役然劳形怵心而去彼就此唯大圣无执故体然直往而与变化为一一变化而常游于独者也故虽参栋亿载千殊万异道行之而成则古今一成也物谓之而然则万物然也洲物不然洲时不成斯可谓纯也蕴积也积是于万岁则万岁一是也积然于万物则万物尽然也故不知死生先后之所在彼我胜居之所如也死生也而独说生欲与变化相背安知共非惑也少而失其故居名为弱丧弱丧者逐安于所在而不知归于故乡也焉知生之非夫弱丧焉知死之非夫还归而恶之哉观于丽姬先泣后悔一生之内情变若此当此之日则不知彼兜夫死生之变恶能相知哉故寤寐之间事苟变情亦异则死生之愿不得同矣故生时乐生则死时乐死矣施生虽异其于各得所愿一也则何系哉方梦不知其梦剽当死之时刃不奸其死而自适其志也夫梦者梦中复占其梦则蝇以异于寤者也当所遇无不足也何为方生而忧死哉犬觉者圣人也大觉者乃知夫患虑在怀者皆未寤也愚者大梦而目以为寤故窃窃然以所好为君上而所恶为牧固欣然信一家之偏见可谓固陋矣非常之谈非常人之所知故谓之吊当卓诡而不识其悬解旦暮遇之者书能蛤然无系而玄同生死者至希也 |
| 19 | 吕注圣人不知利害故无就违加不足故不喜求无非道故不缘道有谓乃所以无谓无谓乃所以有谓唯无心者足以与此瞿鹊子尝闻夫子冒之以为孟浪而己则以为妙道然贝子皆非夫道非言兽所载故时夜生于卵而卯非时夜鹊炙得于弹而弹非鹄炙妙道因所于闻而所闻非妙道也今之闻道者自以为寤而不知日损以至于无为皆瞿鹊之徒也道不可以书傅耳听予吾之而汝听之皆妄而已欲其忘书而以心契之也知日月之所以为日月而与之合其明则可旁矣知宇宙之所以为宇宙而其机在乎手则可挟矣为其昭合此所以为妙逍之行非特闻之而已滑缗而以隶相樽者固置而不取矣众人役役不见成功圣人则愚而无知请而不散虽万世之久参而之则成纯矣万物尽然而以是相蕴我体备万物万物即吾体之谓也参万岁而一成纯则殇子可以寿于彭祖矣万物尽然以是相蕴则秋豪可以大于太山矣以丽姬观之则安知死者不悔其向之斩生又何生之可悦死之可恶乎 |
| 20 | 碧虚参万岁而一成纯者通古今如旦暮合万变为混成也至人以生死为犬梦超生死为大觉众人以魂交为梦形开为觉颠倒诡异惑于生死是故达人发此觉梦之至言以吊趣死之诡异夫死生之系虽无绳约而不可解若乃经历万世一遇大圣释此死生之缚者是犹旦暮之遇也新传旁日月者一昼夜也挟宇宙者齐远近也众人有我物于物而为物所役故日役役圣人无我不物物而与物为 |
《故日愚萧》 |
| 1 | 须溪隶至下者也和光同尘而先其至下是以隶为樽也隶樽则无下无下则无辱老子云宠为下即此意君乎牧乎即梦为人君梦为人仆者谓举世尽梦方窃窃然有择于此陋矣哉到此渐说入梦境既入梦坟更问甚是非笔乘奚何不也属下句读弱丧礼记一十曰弱丧亡失也旦暮遇之言有知之者虽万世之远犹如旦夕甚言其难得也古云千里而一圣犹比屑也语意亦如此慨使我与若辩矣若胜我我不若胜若果是也我果非也邪我胜若若不吾胜我果是也而果非也邪共或是也其或非也邪其俱是也其俱非也邪我与若不能相知也则人固受其黯淡闲吾谁便正之使同乎若者正之既与若同矣恶能正之使同乎我者正之既同乎我矣恶能正之便异乎我与若者正之既异乎我与若矣恶能正之使同乎我与若者正之既同乎我与若矣恶能正之然则我与若与人俱不能相知也而待彼也邪何谓和之以天倪日是不是然不然是若果是也则是之异乎不是也亦无辩点若果然也则然之异乎不然也亦无辩化声之相待若其不相待和之以天倪因之以曼万衍融所以穷年也忘年忘义振于无竟故寓诸无竟体黼佩酬酬酬姻判祸岫锄栅油厌研郭注不知而后推不见而后辩辩之而不足以自信以其与物对也辩对终日黯暗至竟莫能正之故当付之自正耳同故是之异故非之皆未足信是若果是则天下不得复有非之者也非若信非则亦耗绿复有是之者也今是其所同而非其所异异同既具而是非无主故夫是非者生乎蝉辩而休乎天均付之两行而息乎自正也待彼不足以正此则天下莫能相正也故付之自正而至矣天倪者自然之分也是非点否彼我更对故无辩无辩故和之以天倪安共自然之分而已不待彼以正此是非之辩为化声化声之相待俱不足以相正故若不相待也和以自然之分任其无极之化寻斯以往则是非之境自泯而性命之致自穷也忘年故玄同死生忘义故弥贯是非是非死生荡而为一斯至理也亳理畅于无极故寄之者不得有穷也 |
| 2 | 吕注天下之所谓是非者不过我是若非若是我非或是或非俱是俱非四者皆出于我与若而我与若俱不能相知则所谓是非者卒不明矣人固受其黯闻谁与正之必正于人也而人者非同乎己则同乎若非异乎己则异乎若非同乎我与若则异乎我与若亦不过四者而皆不能正之则是我与若与人俱不能相知也其待彼也邪言不相待也唯圣人知其然故虽化声之相待若其不相待则彼是莫得其耦而休乎天均矣何则书之是非非有贾也声之出于化而已我之兴人相待与不相待又出于识心之妄计也我则和之以天倪而不为之分辩因之以曼衍触类而长之则万物不累乎心矣穷年则参万岁而一成纯之谓也是不是然不然之无辩者知其同体而物物皆然也穷年则忘年无是非则忘义始起于无竟故终亦寓于无竟也化声之相待至所以穷年也合在何谓和之以天倪之上简编脱误在此观文意可知疑独凡言是未必是书然未必然故其异同亦皆无辩然之与是复自相对又均于变也有化者有化化者有声者有声声者化者之化非声则不显声者之声非化则不彰此化也然而声出乎化非化之所能知化统乎声非声之所能识此又若其不相待也夫相待生于两物若合蒿化为一则相待之迹无由而生夫声者常声不待物而后声闻者自因物而生听耳化者常化不待声而后化见者自因声而生识耳此其所以相待而若不相待也管见死生觉梦之分出于化者也彼我是非之辩出于声者也觉梦依乎形是非生乎情有若相待也然而化者自化不知共所以化声者自声不知其所以声又若不相待也要夫物理之至极莫逃谐化之自然此万化之所出入万物之所以齐也 |
| 3 | 详道天倪者性命之端曼衍者无穷之变和以天倪因以曼衍则物我不蔽于是非而各尽共性命之分此其所以穷年也忘年则死生为条忘义则可不可为贡死生河不可固无竟矣而知忘之者岂以为有物邪特寓之而已副墨上既书必待万世之后遇大圣乃知共解因此又作重议论言我也若也人也一者俱不相知也而何须待彼也邪彼即大圣人大圣劫是不知之知不言之辩和之以天倪者也天倪则是与不是然与不然泯然无迹虽其声或寄之是非亦化声耳此其相待与不相待同也相待即上待彼之待振收也耆其终于无尽而已禅者曾问毕竟何如答日此中亦无毕竟此即无竟之说也罔两闲景影日曩子行今子止曩子坐今子起何其无特操与景曰吾有待而然者邪吾所待又有待而然者邪吾待蛇附敷祸条翼邪恶识所以然恶识所以不然昔者庄周梦为胡蝶相榭许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教则遮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罢物化祸嗣关恻删湖慨酬辅酬雌郭注罔两景外之微阴也吾有待而然者邪言天机自尔坐起无待祁待而独得者轨知其故而责其所以哉若责共所待而寻其所由则寻责无极卒至于无待而独化之理明矣若待蛇酣酬粪则无特操之所由未为难识也今所以不识正由不待斯类而独化故耳或谓罔两待景景待形形待造物者请间夫造物者有邪无邪无也则胡能造物哉有也则不足以物众形故明乎众形之自物自造而无所待焉此天地之正也故彼我相因形景相生虽复玄合而非待也今罔两之因景犹云俱生而非徒故罔两非景之所制而景非形之所使形非无之所化也则化与不化然与不然从人之与由己莫不自尔吾恶识其所以哉故任而不助则本末内舛泯然茆逃若乃责此近因忘其自尔示物于外丧主于内而爱尚生矣何夷之得有哉自喻适志自快得意悦豫而行也方其梦为胡蝶而不知周则与殊死不异也俄然觉则莲遽然周白周而耆故称觉耳未必非梦也今之不知胡蝶无异于梦之不知周也而各适时之志则无以明胡蝶之不梦为周矣世有假寐而梦经百年者则无以明今之百年非假寝之梦者也觉梦之分无异于死生之辩今所以自喻适志由其分定非由无分也夫时不暂挥而今不遂存故昨日之梦于今化矣死生之变岂异于此而劳心于共间哉方为此则不知彼梦为胡蝶是也取之于人则生之中今不知后丽姬是也而愚者窃窃然自以为知生之可乐死之可苦未闻物化之谓也 |
| 4 | 吕注罔两之于景同类也而不知景之无待于形犹我与诺与人亦同类也而不知其无待于彼盖景之行止坐起唯形是莲则无特操者也然本无情岂知有待若谓景待灰形形又何待而然邪景之待形非若蛇之待驸而行蝇之待翼而飞也恶识所以然不然哉人能通乎物之无知则蛇附祸翼亦无待而己故方其为蝶也树榭然不知有周及其为周也悲莲雠不知其有蝶一身之变犹不自知则物之化而异形其能相知乎物物不相知则各归其根物物不相待则莫得其偶共有不齐者邪口义在庄周则以夜来之为胡蝶梦也恐胡蝶在彼又以我今者之觉为梦故日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这简梦觉须有简分别处故曰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一句似结不结印不说破正要人于此参究须溪梦觉齐人物齐小大齐是非齐生死齐尽矣他人于此必在齐上收悫知冷转语翻尽从前话柄日周与胡蝶必有分矣不知者以为尚生分别知者以为人牛俱失之机也正言若反 |
| 5 | 副墨此又从前相待一字生议论罔两待景景待形形待诰化今我又待彼彼又待天如此则不消待彼只和以天倪而所待之天取之我而自足矣以梦觉分彼我我是梦中之胡蝶彼为觉后之庄周以人分梦觉曩为梦中之胡蝶今为觉后之庄周故日必有分矣所谓一而一一而者若果是两简须索侍彼原是简则不消有待矣物化言古今梦觉混融为一也物化而后能不物于物管见总论首设一子荀答详论人藉地箫之不齐明天籁之自然非惟理不待齐亦非齐之所及故于其间旁证侧弓而不指言天节欲人心契而目得之夫生物红粉荣谢万变自形自色自消自息卒归天赖而止天籁者无形无声而形声之所自出精化之所发见也傥能究夫人箫地范之所由作则天箫可知故郭注云岂复别有物哉即众窍比竹接乎有生之类会而共成一天耳至论知书觉梦成心书吹可否是非方生方死无异乎万窍怒号及乎得其环中以应无穷则虚以待物物亦无拟此忘而彼自化风济窍虚之谓也天地指万物一马则以不齐齐之恢忆橘怪道通为存不待齐而自齐矣若夫犯公赋莘喜怒所由生昭文鼓瑟成亏所以著言有心有为不足以化物何璧于齐哉至于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可以言齐矣又虑或者以一与耆为一一与为一此又散而不齐之兆也唯造乎未始有物注酌无穷以犬觉而知大梦参万岁而一成纯所以业天下之物而齐之之道也罔两问景不知即异而同南华梦蝶孰究非同非异盖极论物一我生死觉梦之不齐而终归于物化南华之所谓化即大口易所谓神潜于桃懈见于日用而不可以知知识识由是悟万物形也万形一化也万化一神也神而明之变而通之孰为物孰为我夫是之谓大齐一笔乘齐物篇始之以无彼我同是非合成毁一多少均小犬口而已及共书之至则次之以参古今生死同梦觉千变禹化而归于一致所谓明达而无旷者也然而物我齐之则可也至于梦觉则何以同之欤夫画之所为与夜之所梦一也然画以觉夜以寐小有不同也积久而通则画所为夜所梦茫然无所分别矣江适有书觉能知梦梦不知觉则觉固真于梦觉之所为止存于思虑之中梦之先知乃出于思虑之外则梦又灵于觉旦旦之觉其云为常有伦昔昔之梦共见闻常不续梦觉须臾之说耳其差殊乃至此况死生为去来之犬变荷非其人欲无轮溺于造化得乎哉虽然苟能早悟于梦觉则死生之去来亦不足道 |
| 6 | 养生主第一虽聊雌魏摄岫若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己而篇知者殆而已矣为善无近名为恶无近刑绿督以为经可以保身可以全生可以养亲可以尽年酬相岫黼黼黼腊鹏栅关关酤黼陇神观雕帅关之一郭注生也有涯所禀之分各有极也夫举重推轻而神气自若此力之所限也而尚名好胜者虽复绝膂犹未足以廉一其愿此知之无涯也放知之为名生于失当而灭于具极冥极者任其目分而无毫铢之加是故虽负万钧苟当其口所能忽然不知重之在身虽应万机泯然不觉事之在已此养生之主也若以有限之性寻无极之知安得而不困口哉已困于知而不知止又为知以救之斯养而伤之者真大殆也必也忘善恶而居中在万物之目为虚然与至当为常也苟得中而冥度则保身全生养亲尽年事事无不可者夫养生非求过分盖全理尽年而已矣吕注生随形而有尽知逐物而无穷以生随知则有殆而已已而继之以知卒于殆而已夫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己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善恶皆生于知其相去何若唯上不为仁义之操以近名下不为淫僻之行以近刑善恶两遗而缘于不得已以为常是乃刳心去知而止乎不知之道也保身全生养亲尽年何以加此疑独夫真性裂而有善恶善恶立而有名刑唯烦性命之情而不损不加于万物混司而无释轴毁则名刑之所不能及也天下所以有善名因不及者立所以有恶名因过之者生或轻生趋义以要一时之名或贪生逐利以陷中道之夭皆所谓近名近刑之善恶非顺性命之情而去其已甚者也 |
| 7 | 管见为善无近名为恶无近刑或引善不积不足以成名恶不积不足以灭身为证则是为而近名刑也或引上不敢为仁义之操下不敢为淫僻之行则是不为而不近名刑也此其义与经异盖世所谓善恶特见其迹者耳圣贤所谓善恶公而无眇为于飞为岂常情所能识哉夫为善恶而近名刑不为善恶而无名刑皆理之当然今则为之而不近名刑者世人视之以为善恶而圣贤之心常庐乎束道合天理之自然而已故利害不能及而道之所归也督字讯中乃喜怒哀乐之未发非善恶两间之中也苟于七情未发之时循之以为常道则虚彻灵通有无莫系吾与太极同混成又恶知身之可保生之可全亲之可养年之可尽哉 |
| 8 | 庖丁为文惠君解牛手之所触屑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归祀碧翕然向然奏刀黯画然莫不中普合于桑林之舞乃中经首之会文惠君曰讲善哉技盖至此乎庖丁释刀对日臣之所好者通也进乎技矣始臣之解牛之时所见无非牛者一年之后未尝见全牛也方今之时臣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止而神欲行依乎天理批犬郤隙导六薪叹因其固然技经肯紧之未尝而茹犬辄弧乎艮庖岁更刀割也族庖月更刀折也今臣之刀十九年矣所解数千牛矣而刀刃若一新发于删彼节者有间而刀刃者无序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馀地矣是以十九年而刀刃若新发于删虽然每至于族吾见其难为怵然为戒视为止行儒迟动刀甚微课获然已解如土委地提刀而立为之四顾为之铸蹈志善刀而藏之文惠君曰善哉吾闻庖丁之言得养生焉 |
《雕雌鲤酬驴瑚虽恻一》 |
| 1 | 郭注自手之所触至经首之会言其因便施巧无不阑解尽理甚既适牛理又合普节也进乎技者书直寄道理于技耳所好者非技也所见无非牛未能见其理间也未尝见全牛但见其理间也以神遇不以目视暗与理会也官知止神欲行司察之官废纵心而匝理也依天理者不横截也批大郤者有际之处因而抵之令离也导大艰者节解艰宿就导冷殊也因其固然刀不妄加也游刃于空末尝经业于徵碍技之妙也交错聚结为族祝为止者不复卢目于他物也行为迟徐其手也动刀甚微谋然日解得其宜则用力少也如土委地理解而无刀迹若聚士也善刀而藏之拭刀而搜之也以刀可养故知生亦可养吕注物以有而碍道以虚而通人未闻道则所见无非物既闻道则所见无非道神遇不目视喻闻道者以心契而不以知知识识也目官知止神欲自行依乎天理至大辄乎是乃未尝见全牛也天下恭物非道而无适不通亦若是一而已矣所见无非牛更刀伤生之譬十九年而刃若新废口酬不以伤其生之譬也其为形也未始有物不乃似其节一之有间乎其为生也未始有生不乃似其刃之无厚乎其于游刃恢有馀地不乃似其体道而游万物之间乎虽然每至于族吾见其难为则人之所畏不可不畏也怵然为戒视止行迟以至善刀而藏则慎终如始无败事矣李士表论物本无物其体自离道无不通安所用解庄子所口谓解牛者离物冥心而未尝见牛乘虚顶理而未尝经刃是亦解于无解耳且以十九年则历阴阳之数不为不久一所解数千牛则应世故之变不为不多而刃若新发删者一盖执迹则睡忠己迁操本则豆古不去身己幻执为可奏之刀万物皆妄孰为可解之牛哉物我既忘能所斯泯故未尝批而大郤自离未尝导至犬窍自释奏刀骋然而无应物之劳释刀而对而无留物之累其终也善刀而藏之复归于无用矣以道观之在解无解非兰剽解刃不奸在砺锦拟非解则拟亦不立以庖丁视族庖解者解其拟也以族庖视庖丁拟者拟其解也解拟俱遗虚而已矣以是道而游乎万物之表彼且恶乎碍哉杨用修奏刀晓然莫不中昔书鼓刀之普节合抽也乃知天地之间无非乐也贾人之铎谐黄锺之律庖丁之刀中桑林之舞至于牧童之吹叶闺妇之鸣酷无不比于昔者乐何曾亡哉 |
| 2 | 公文轩见右师而惊曰是何人也恶乌乎介也天与余其人与日天也非人也天之生是使独也人之貌有与也以是知其天也非人也泽雉十步啄百步一饮不斩畜乎樊中神虽王兽不善也雕飘名郭注介偏别之名知之所无奈何天也犯共所知人也偏别甘独夫师家之知而不能两存其足则是知其所无奈何若以右师之知而必求两全则心神内困形骸外弊矣岂直偏别而已哉两足共行日有与有与之貌未有疑其非命也以有与命也故知独者亦非我也是以达生之情者不务生之所无以为达命之情者不务命之所无奈何也全其自然而已斩求也樊所以笼雉也夫俯仰乎天地之间逍遥乎自得之场固养生之妙处也又何求于入宠而服养哉夫始乎适而卒未尝适者忘适也心神长王志气盈豫而自放于清旷之地忽然不觉善之为善也吕注右师盖人貌而天者也介然独立故公文轩见而疑其非人天之生是便独也耆所得于性命之理本如此若夫兴物接而其貌有与者则人而已矣泽雉饮啄自如心与天游而适其性命之譬也不斩畜樊神王不善制乎人间而不得追遥之譬也樊中之养虽至于神王非其所善不若泽中饮啄之希而目得也 |
| 3 | 笔乘介独也即见独疑独之独有与则非独矣右师知识供忘而澹然游心于独公文轩已望而知之故惊闲其天耶人耶言何以致此也夫天之生人自有知见而人不得以偶之此天之使也荀不知知之目知见之目见又为知见以益之则有与而属之人矣即老子所谓子何与人偕来之众也泽雉饮啄虽难必以樊中为苦要思以善其神耳彼知见者亦人之樊也非至人则恶能绣解之老聃惋秦失吊之一号而出弟子曰非夫子之友邪日然然则吊焉若此可乎曰然始也吾以为其人也而今非也向吾入而吊焉有老者哭之如哭其子少者哭之如哭其母彼其所以会之必有不斩书而耆不斩哭而哭者是遁天倍情忘其折受古者谓之遁天之刑适来夫子时也适去夫子顶也安时而处顶哀乐不能入也古者谓是帝之县解指穷于为薪火传也不知其尽也假麟郭注秦失人吊亦吊人号亦号弟子怪其不倚户观化乃至一号不知至人无情与众号耳故若斯可也老者如哭子少者如哭母嫌共先物施惠不在理上住故致此甚爱也夫天性所受各有本分不可逃亦不可加感物太深不止于当遯天者也将驰骛于忧乐之境虽楚戮未加而性情已困席非刑哉适来时目生也适去理当死也夫哀乐生于失得也今玄通合变之士无时而不安无顺而不处冥然与造化为则无往而非我矣将何得何失孰死孰生哉故任其所受而哀乐无所错其间矣以有系者为蝇则无系者县解也县解而性命之情得矣此养生之要也穷尽也为薪犹前薪也前薪以指指尽前薪之理故火传而不灭心得纳养之巾故命续而不绝明夫养生乃生之所以生也夫时不再来今不停故人之生也一息一得耳向息非今息故纳养而命续前火非后火故为薪而火傅火傅而命结由夫养得其极也世岂知其尽而更生哉吕注吊之为礼哭死而吊生酬号则哭死为不哀无言而出则吊生为不足此弟子所以疑其为非友也始吾以为其人意从老聃者皆得聃之道今见其老者少者爱慕而哭泣之不能安时处顺所以知其非人也盖必有不斩言而言不斩哭而哭者内外相成此所以会之也人之所受于天其性命之情未品有物而为之哀乐是遁天倍情忘其所受无适非天而欲遁之不免于刑而已矣知其适来而安之适去而匮之古者谓是帝之县解以共未尝有死也火之所托者薪而火非薪其为薪也虽穷于指而火传不知其尽何则火之在此薪犹彼薪也其傅岂有尽哉火以喻生薪以喻形达此则知生之所以为生者未尝有始也何哀乐之能入哉 |
| 4 | 口义县者心有系著也帝者天也知天理之自然则天亦不能以死生系著我矣故日帝之悬解刘概注薪火之论以譬神舍于形而屡移者也古之至人所以载营魄而视形骸为逆旅者以此魏肯仞形而丧其樽形者乎 |
| 5 | 笔乘案佛典有解此者日火之传于薪犹神之传于形火之傅异薪犹神之传异形前薪非后薪则知指穷之术妙前口形非后形则悟情数之惑深惑者见形朽于生便谓神情共丧犹者火穷于木便谓红期都尽可乎此其说亦甚精矣然舍生趋生则犹未了之谈也窃意以指计薪薪多而指有穷及火相传烧不知其即时尽矣盖跃金不出乎镜浮枢必还之海以见其无死生也前言生之当养此言死生如一岂故相反哉知死生之者乃为善养生口者耳一管见总论达养形之理者勿伤得养神之道者无为形者生之所托神则为生之主虚无之道是所以养其神者也世人徒知养生而不知养其生之主养愈至而形愈失故真人诲以无以有涯随无涯杯乎养生之旨矣夫以适存怀者无心于善恶以虚待物者何有乎刑名顺中而不失共常保身尽年之理有在于是解牛喻应物刀以喻生十九年而刀若新发删则剽繁治剧不知其几而吾之精明者愈久而不弊是为生之主人当善养者唯善于平日所以得济于斯时以不用而成大用也至于善刀而藏则应物馀暇敛知谓光物遂其适事尽其理而吾之利用未尝或亏古之大隐居图接物而常应常静得此道故也是以学道之要虚静为先非虚无以全神非静无以复命性全命复养生之能事毕矣如镜当台有鉴无逃事物于我何加焉凡人逐物丧真撰事拂理得失交患生能无损乎所以泽雉不愿畜樊见于后喻老聃大圣南华所师犹云死者示人安时处顶守常得征而遯形飞化之妙非世所测圣人之死日神是已秦失吊之而一号已为方外刺法然弟子犹不能无疑遂告以去来适然安之勿拒是谓帝之悬解造物不得以系之矣尽为薪之理者火传无穷尽养形之理者神全不丧有形终于有尽在我不得不养是以卒责乎全而归之形得全归则神无谬适出有入无何往而一非正伏羲得之而袭气母黄帝得之而登云天傅说得之骑箕尾而比列星太上云死而不亡者寿庄子翼卷一金陵丛书甲集之五江甯焦肱一人闲世第四酬睡飘删僻神杯关关糊酬恻关祖彻雕驯雌 |
| 6 | 颜司见仲尼请行日奚之曰将卫曰奚为焉曰回闻卫君共年壮其行独轻用其国而不见其过轻用民死死者以国量乎怿若芜民其无如矣司尝闻之夫子日治国去之乱国就之医门多疾愿以所闻思其则应几其国有瘳乎仲尼日欢若殆往而刑耳夫道不欲杂杂则多多则扰扰则忧忧而不救古之至人先存诸己而后存诸人所存于己者未徒何暇至于暴人所行且若亦知夫德之所荡而知之所为出乎哉德荡乎各知出乎争名也者相轧也知也者争之器也一者凶器非所以尽行也且德厚信征枉未达人气名闻不争未达人心而强以仁义绳墨之耆术暴人之前者是以人恶有其美也命之曰灾人灾人者人必反灾之若殆为人灾夫且荀为悦贤而恶不肖恶用而求有以异若唯无诏王公必将乘人而鬬其捷而目将荧之而色将平之口将营之容将形之心且成之是以火救火以水救水名之曰益多顺始雕穷若殆以不信厚言必死于暴人之前矣且昔者桀杀兰宠逢料杀王子比干是皆修其身以下枢拊人之民以下拂其上者也故其君因其修以济之是好名者也昔者尧攻丛枝胥敖禹攻有扈国为虚厉身为刑戮其用兵不止其求实无己是皆求名实者也而独不闻之乎名实者圣人之所不能胜升也而魂若乎虽然若必有以也尝以语我来颜回曰端而虚勉而则可乎日恶恶可夫以阳为充孔扬采色不定常人之所不鸾因案人之所感以求容与其心名之日日渐之德不成而茹大佩乎将执而不化外合而内不訾其庸讵可乎然则我内直而外曲成而上比内直者与天为徒与天为徒者知天子之与已皆天之所子而独以已言薪乎而人善之薪乎而人不善之邪若然者人谓之童子是之谓与天为徒外由者与人之为徒也蛮踞曲拳人臣之礼也人皆为之吾敢不为邪为人之所为者人亦无疵焉是之谓与人为徒成而上此者与古为徒其耆虽教谴之实也古之有也非吾有也若然者虽直不为病是之谓与古为徒若是则可乎仲尼曰恶恶可大多政法而不谋虽固亦无罪虽然止是耳矣夫胡可以及化犹师心者也恻关嫉雕麒雌酬侧关醴黼刺离翻岫脯雕酬祖 |
| 7 | 郭注行独不与民同欲也轻用其国者人君动必乘人怒则伏尸流血喜则轩冕塞路故君人者之用国不可轻也不见其过莫敢谏也轻用民死轻用之于死也死者以国量乎泽若羔举国而轮之死地不可称数视之如草芥也民其无如矣无所依归也道不欲杂言宜正得其入若夫不得其人则虽百医守病适足致疑而不能一愈也古之至人有其具然后可以接物彼不虚心以应物而役思以湘难故知其所存于己者未定池夫唯外其知以养真寄妙当于羣求功名归物而忠虑远身然后可以至于暴人之所行也且德之所以流荡者矜名故也知之所以横出者争善故也虽复桀跖其所矜惜流非名善也名知者世之所用也而名起则相轨知用则争兴故遗名知而后行可尽也夫投人夜光鲜不按剑者未达故耳回之德信与其不争之名彼所未达帆而强以仁义准绳于彼彼将谓回欲毁人以自成也是故至人不役志以经世而虚心以应物诚信蓍于天地不争畅于万物然后万物归怀天地不逆故德普发而天下响二景行彰而六合俱应始可以经寒暑涉洽乱而不与逆鳞迎也灾人者人必反灾之适不信受则谓与己争名而反害之也苟能悦贤恶愚闻义而服便为明君君明则不苦滞贤臣汝往亦不足复奇如其不尔往必受害故以有心而往无往而可雉心而应其应自来则无往而不可也汝唯有寂虽不书耳耆则王公必乘人以君人之势而角其捷辨以距谏饰非而目将荧之使人眼眩也色将平之不能复自异于彼世口将营之自救解不暇容形心成乃且释己以从彼也名之日益多适不能救乃更足以成彼之盛也慎始无穷寻常守故未肯变也不信厚书未信而谏虽厚为害也龙逢比干居下而任上之忧非其事也故共君济之不欲令臣有胜君之名也夫暴君若丛伎胥敖有扈非徒恣欲乃复求名但所求者非其适耳惜名贪欲之君虽复尧禹不能胜化也故与众攻之而汝乃欲空手而往化之以道哉端而虚正共形而虚其心也勉而一言逊而不一也恶恶可者书未可也卫君亢阳之性充张于内而甚扬于外强御之至也采色不定昌怒无常也夫顽强之甚人以快事感己己陵藉而乃抑挫之以求从容自放而遂其侈心虽小德且不能成将故守其本意执而不化即汝之端虚勉一外合而内不訾此未促以化之也颜川更说一条内直者与天为徙言物无贵贱得生也故善与不善付之公当耳一无所求于人若然者依乎天理推己性命若婴兄之直往啸泯校咽 |
| 8 | 延蝇外曲者与人为徒言外形委曲随人事之所当为也成八而上比者与古为徒言成于今而比于古虽是当教隋飘八宝之旨点寄直于古故无以病我也付尼桐以为未可意八谓当理洲一而张一条以政之与事不冥耳虽未弘大亦八副不见咎责然于化则未以其挟一术以适彼非经心而八府之天下也 |
| 9 | 高注颜困欲屈已仲道夫子不许恶杂多之为扰而不赦池先存诸己而后存诸人则无适不可今卧存诸己者末定暇至于暴人之所行德荡知出争之器也且德厚俦红足以达人气而使不至于鄙倍名不争足以达人心而八侧不亳于忌疑而后可与有书也今回未及此而强以仁义绳墨之言开导于暴人之前者有其美而人恶之也彼好名而已轨之以名彼好知而已出之以知使之由乎凶器是灾之世观其所出知共所反则川之往殆为灾耳荷川君悦贤恶不肖则与汝同矣汝恶用求异哉汝与之言徒唯诺而无昭告彼必乘人而鬬其捷辨气色拂厉而目荧心成求解免顷从之不暇是犹以水救水以火救火则顺始无穷矣彼不以信原期我而与之耆必死于暴人之前矣昔龙逢比干修身拊民疑于敛恩故其君济之亦好名而已尧禹之于蕃国犹不能化必至于灭之是名实者圣人不能胜而丑若乎端而虚非至虚也勉而非至一也骄满于中发见于外抑人所感求快于心小缟犹不成魂大验乎以之格其君不过外合内不訾而已又何足以化彼夫以己之言而斩人之善不善以己贱而人贵故也日道观之天子之兴己皆天之所子何分别于共间与天与人与古为徒可谓以一者趋变应乎其可然以此应物非得而无心此所以为太多也外则寓直于古则是政人以法不以人而易其所知是不谋也谟者甯觇人意而得之则固矣虽亦无叶恶可以及化以其师心而未能无 |
| 10 | 新传圣人无名所以无为无智所以无得无为则物莫不归无得则物莫与竞常人好名用智所以有为有得也有为则物不相服有得则物必与竞故日名也者相轨也智也者争之器也 |
| 11 | 须溪而目将荧之色将平之两语极时流遁之状此时方恍然失其为我方迁就求退之不能况暇与之辨口将营之欲出口而不能但经营聊间正是苦处容将形之虽未言而依违俯仰固巴屈矣心且成之若且放过为后图也皆人情展转所必至者旧解多失之肇乘若唯无诏王公句绝诏告世汝唯无告王公则已耆则必且乘人而鬬其捷云云皆捐颜子也颜回日吾无以进矣敢问共方仲尼曰斋吾将语若有而为之其易异邪易之者弹天不宜颜丑曰口之家贫唯不饮酒不茹单者数月矣若此则可以为斋乎日是祭祀之斋非心斋也回曰敢田心斋仲尼曰若叫志无蝇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听止于耳心止于符气也者虚而待物者也唯道集虚虚者梅阻之未始得使宝自囷也得使之也未始有回也可谓虚乎夫子曰尽矣吾语若若能入游其樊而无惑其名入则鸣不入则止无门洞毒宅而寓于不得已则几矣绝迹易神行地难为人使易以伪为天使难以伪闻以有翼飞者矣未闻以无翼飞者也闻以有知知者矣未闻以无知知者也瞻彼阅者虚室生白吉祥止止夫且不止是之谓坐驰夫狗耳目内通而外于心知鬼神将来舍而魂人乎是万物之化也禹舜之所纽也伏戏羲几莲之所行终而捉散焉者乎嗣袖鹏野鞠开恻雌黼师媚蝇略睡关祸赫附酬雌酬妖雕外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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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 郭注夫有其心而为之者诚未易也以有为为易未见其宜也若志者谓去异端而任独也遗耳目去心意而符气性之日得此虚以待物者也唯道集虚虚其心则至适集于怀也未使宝目者未使心斋故有其身也得使未始有回者既得心斋之使则无共身也入游其樊而无感其名者放心冉得之滞于实顺止也譬之宫商应而无心故曰鸣也夫无心而应者任彼耳不强应也便物口若无门者也付天下之口安无毒者也毒治也不得巳者理之必点者世开至之宅而会乎必然之符也则几矣理尽于斯世不行则易欲行而不践地不可能也无为则易欲为而不伤性不可得也视听之所得者粗故易欺也至于口然之报细故难伪也则失真少者不全亦少失真多者不全亦多失得之报未有不当其分者也面欲违天为伪不亦难乎有翼有知之喻言必有其具乃能其事今无至虚之宅无由有化物之宝也夫视有若无虚室者也室虚而纯日独生矣吉祥之所集者至虚飞静也若夫不止于当不会于极此为以应坐之日而驰惊不息也故外敌未苍而内已困矣岂能化物哉夫使耳目闭而日然得者心知之用外矣故将任性直通无往不只尚无阻卧之贡而槐人闲之累乎物无贵贱未有不由心知耳目以自通者也故世之所谓知者岂欲知而知哉所谓见者岂为见而见哉若夫知见可以欲为而得者则欲贤可以得贤为圣可以得圣乎固不可矣而世不知知之日知囚欲为知以知之不见品之自见因欲为见以见之不知生之自生又将为生以生之故见目而求离娄之明见耳而责师旷之聪故心神奔驰于内耳目竭丧于外身处不适则与物不冥矣不冥矣而能合乎人间之变应乎世世之节者未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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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 详道有而为者古人尝难之有思必渊有为必戒故欲神明其德者必斋心焉此仲尼所以告颜子也文子曰上学以神听中学以心听下学以耳听听止于耳则极于耳之所闻心止于则极于心之所合而已听之以气则无乎不在广犬流通所以用形而非用于形所以待物而非待于物虚而无拟应而不藏故一志所以全气全气所以致虚致虚所以集道此心斋之义也须溪樊者外也不必深也名者听实也虽王公之不听皆无实也无门无促物皆有毒勿视其毒视其毒未有一门无毒者书人闲无深无浅皆可畏也入其中如过客寓于穷途之逆旅闷然而应无安排也荆列耳目内通与首梧映耳根圆通同意笔乘为天便为人便与未始得使及得使之便相应颜子闻虚为心斋也而霍然有悟故曰回之不能运动如意者有我也能运动如意者耻我也夫子叹其尽善而又告之日女能游其樊而绵动于名意合则言不合则止广大而无一门澹泊面骊毒一处之以不得己焉则几矣几者几于无我也绝述以下重发此义不行而绝逃则易行而不践地则难为人使则有我故易伪为天使则无我故难伪夫知不以知如人之行不以步鸟之飞不以翼者天便之也此所谓虚也室虚则白生心虚则道集盖非有吉祥也而吉祥莫大焉人之安身栖志释此无归矣而犹雏不止非坐驰而何坐驰如言陆沈之类盖人自止而横执以为不止是犹之马伏樽枢而意惊干里即拱默山林砥滋其扰耳夫耳目内通则无闻见外于心知则无思为如此则可巧一县瓦植以耆虚而鬼神来合矣魂于人乎此所以命万物之化而不化于物古圣人所为服行终身著也叶涉公子高将使于齐间仲尼日王使诸梁也甚重齐之待使者盖将甚敬而不急匹夫犹未可动也而丑诸侯乎吾甚栗之子尝语诸梁也日凡事若小若大寡不道以欢成事若不成则必有人游之忠事若成则必有阴阳之患若成若不成而后岫忠者唯有验者能之吾食也执粗而不臧爨无欲清之人今吾朝受命而夕欲水我共内热与吾未至乎事之情而既有阴阳之患矣事若不成必有人道之忠是两也为火臣者不足以任之子其有以语我来仲尼日天下有大戒日其一命也共一义也子之爱亲命也不可解于心臣之事君义也无适而非君也无所逃于天地之闲是之谓犬戒是以夫事其亲者不择地而安之孝之至也夫事其君者不择事而安之忠之盛也目事其心者哀乐不易施乎前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德之至也为人臣子者固有所不得巳行事之情而忘其身何暇至于悦生而恶死夫子其行可矣丘诰复以所闻凡交近则必相靡以僖远则必忠之以言言必或传之夫传两喜两怒之言天下之难者也夫两喜必多溢美之言两怒必多溢恶之言凡溢之类也妾妄则其信之也莫莫则傅寿者殃故法言日傅其常情无传其温言则几乎全 |
| 16 | 郭注主使诸梁甚重者重其使欲有所求也甚敬而不急者恐直察报其敬面不肖急应其求也事无小大少有不书以成为欢者此仲尼之所曾告诸梁也事不成则有人适之患者以成为欢者不成则怒矣此楚壬之所不能免也事成则有阴阳之忠者言人忠虽去然喜惧战于胸中固已结水炭于五藏矣成败若任之于彼而莫足以忠心者唯有德者能之爨知欲清之人者对火而不思凉明其所馔俭薄也所馔俭薄而内燕饮水者诚忧事之难非美食之为也事未成则唯心不成耳若果不成则恐惧结于内而刑纲罹于外故日是两也不可解于心者目然固结不可解也无所逃于天地之闻者干人聚不以人为主不乱则敞故多贤不可以多君无贤不可以祖君此天人之道必至之宜也若君可逃而亲可解则不足戒也故日是之谓大戒知不可奈何者命也而安之则无哀无乐何易施之有哉故冥然以所遇为命而不施心于其闲泯然与至当为而无休戚于其中虽事凡人犹无往而不适而魂君亲乎事有必至理固常通为人臣子者任之则事麻事济而身不存者未之有也又何用心于有身哉若乃信道不笃而悦恶存怀不能与至当俱往而谋生虑死末见能成其事者也交近则必相靡以信者近者得接故以其信验亲相靡服也还则必忠之以言者违以吾传意也夫喜怒之言若过其实传之者宜使两不失中故未易也凡溢之类也妾言嫌非彼晋以传者妄作也莫者莫然疑之也傅言者殃言就传过画似于诞妄受者有疑则传舌渚横以轻重为罪也引法旨以证之书虽闻临时之过言而勿傅也必称其常情而要其诚致则近于全也须溪寡不道以欢成未有不依于道而能使美满戍就无后悔者也食也执粗襄无欲清自谓服劳攻苦非有求于世虽家人亦然何至内熟饮冰若贪利惊外者与则忧思之为也说得甚苦切 |
| 17 | 笔乘叶公之忧在利害然害之极不过死亡而已故夫子以生死决之忠孝人犹能耆自事共心者哀乐不易施乎前则未易言也盖事心则身忘身忘而哀乐无所错矣恶能施乎其前哉故卒之日行事之清而忘其身何暇至于悦生而恶死悦生恶死即所谓哀乐者也知其无可奈何而安之若命须溪云只此一语慷慨明达谈笑有馀夫不可奈何非衰辄之谓也其自决如此且以巧鬬刀者始乎阳常卒乎阴泰至则多奇巧以礼饮酒者始乎治常乎乱泰至则多奇乐凡事亦然始乎谅常卒乎鄙其作始也简其将毕也必巨言者风波也行者实丧也夷风波易以动费丧易以危故忿设无由巧书偏辞畔死不择书荫气息弗然于是并生心厉克核太至则必有不肖之心应而不知其然也荷为不知其然也孰知其所终故法寿日无迁令无劝成过度益也迁令劝成殆事美成在久恶府臧改可不慎与且夫乘物以游心托不得已以养中至矣何作为报也莫若为致命此其鸡者雠幅悌郭注以巧鬬力者木共好戏欲胜情至潜兴害彼则不复循理也以礼饮酒者樽卑有别旅酬有次湛湎淫液则淫流纵横无所不至也夫烦生于简事起于微此必至之势也书者风波也故行之则宝丧矣遗风波而不行则实不丧矣事得其实则危可安而荡可定也夫心怒之作无他由也常由巧耆过实偏辞失当譬之野卧蹴之穷地意急情盖则和声不至而气息不理娟然暴怒但生痛疵以对之也夫宽以容物物必克核大精则鄙吝心生而不自觉也苟不目觉安能知祸福之所齐诣邪故犬人荡然放物于自得之场不苦人之能不竭人之欢故四海之交可全也无迁令者傅彼实也无劝成者任其自成也过度益也益则非任实矣美成者任其时化譬之种植不可一朝成也若彼之所恶而劝强成之则悔败寻至故日恶成不及改也乘物以游心托不得已以养中昌寄物以为意任理之必然者中庸之符全矣斯接物之至也当任齐所报之实何为为齐作意于其闲哉莫若为致命此其难者言直为致命最易而以喜怒施心故难也新传无书者物不能扰而有吾者物所以应应则不静矣故日言者风波也无行则迹所以藏有行则逃所以显迹显于外则真亡于内矣故日行者宝丧也夫不静则至于动真亡则难以安故曰风波易以动实丧易以危笔乘夫传两喜两怒之言而不敢溢者凡以善终之难不得不谨其始耳观鬬力者始阳卒阴饮酒者始治卒乱则知人之相与始于信卒乎鄙事之在火始于细卒乎大者其必至也夫耆之发激怒于人非风波乎人既激矣将行其怒非实丧乎故忿之设也无由由巧书偏词每每过实不择正理如兽之畏死不择好昔气息萌然而出则听者并生厉心而忿从此设矣克者责人太切核者认真太甚本以凿人之美也而人或以不肖之心应之于是而知止焉可也而不知其然则积忿成患将不知其所脂矣和即前所谓卒乎鄙卒乎巨者也君命之将率意迁改事之味成勉强以劝此即溢美溢恶之言故曰过度益也溢则傅者殃能无殆乎美成在久者成人之美必优游深父久乃可入也恶成不及改者言愤事拉生心厉悔将无及也夫人喜为溢言者意必存怀而不能虚焉故耳乘物游心则忘已托不得已则忘物斯则因其命而致之我无心世何必有所作为以还报哉夫子告叶公或以为次于颜子而实亦不能外于虚也 |
| 18 | 颜罚将傅卫蹄公太予而闲于莲伯玉日有人于此其德天杀与之为无方则危吾国与之为有方则危吾身其知智适足以知人之过而不知其所以过若然者吾奈之何远伯玉曰善哉问乎戒之慎之正汝身哉形莫若就心莫若和虽然之一者有忠就不欲入和不欲出形就而入且为颠为灭为崩为蹶心相而出且为声为名为妖为孽彼且为婴见亦与之为婴兄彼几为无川肺亦与之为无阿陛彼且为无崖亦与之为无崖达之入于锦疵汝不知夫炉蝇乎怒其臂以当车辙不知其不胜任也是其才之美者也戒之慎之积伐而美者以犯之几矣汝不知夫养虎者乎不敢以生物与之为共杀之之怒也不敢以台物与之为其决之之怒也时其饥饱达其怒心虎之与人异类而媚养己者顷也故其杀者逆也夫爱马者以筐盛成矢以赈盛溺删揣适有畜虿仆缘而拊之不时则缺衔毁首碎胸意有所至而爱有所亡可不慎邪罚禅滴抚幅删陇佩麒嗣卿姒岫麻酬黼酬赫丑鲤附隅郭注夫小人之性引之轨制则憎已纵共无度则乱邦不知民过之由己故罪责于民而不自改也正女身者反覆与会俱所以为正身也形莫若就心莫若和形不乖迂和而不同也鸠不欲入就者形顺入者还与同也和不欲出和者义济出者自显伐也若遂与同则是颠危而不扶持与彼俱亡矣故滥模格天地但不立小异耳自显和之且有含垢之声济彼之名彼将恶其胜己妄生妖堪故当闷然若晦玄同光尘然后不可得而亲不可得而踈不可得湎利不可得而害也彼且为婴见七句言不小立圭角以逆其鳞也夫蝉乡之怒臂非不美也以惜车辙顾非敌耳今知之所无奈何而欲疆当共任即蝇琅之怒臂也积伐汝之才美以犯人此危殆之道故戒之为其杀之之怒者心其因有杀心而遂怒也为共决之之怒者方使虎自啮分之则因用力而怒矣时其饥饱达其怒心知共所以怒而顺之也顺理则异类生爱逆节则至亲交兵此虎之所似媚于养己也矢溺至贱而以宝器盛之爱马之至也拊之不时则缺衔毁首碎胸言虽救其忠而掩马之不意故惊而至此也意有所至而爱有所亡书意至除患率然拊之以亳毁碎失其所以爱矣故当世接物逆顺之际不可不慎也 |
| 19 | 吕注就之失在入入则兴之同和之失在出出则与之异故为颠灭崩蹶为声名妖孽者以其与之同而不知所以扶持与之异而不知所以将慎故也与之为婴儿以至达之一入于无疵则虽与之无方不至于危国虽与之有方不至于危身盖因共性之所有而通之此因机点化之妙如宣口主好勇好货而孟予导以王道是也一评庄彼且为婴见六句应形就而不欲入达之入于无疵应心和而不欲出爱马者数语此即姜成在久恶成不及改之意 |
| 20 | 补注彼且为婴儿段即法华应以比丘身得度者即现比丘身而为说法应以女人身得度者即瑰女人身而为说法意拊之不时是耆爱马之甚见有蚤董卒为抟之出马不意故致惊怒也虎至暴而顺之则闲马易恩而惊之则暴故与恶人处不可不慎也若不审几不量力徒欲以有方救其无方则蝉琅之怒臂当辙耳匠石之齐至乎曲辕见栎历社树其大蔽牛洁之百围其高临山十仞而后有枝其可以为舟者旁十数观者如市匠石不顾途行不辍弟子厌观之走及匠石曰自吾执斧斤以髓夫子未尝见材如此其美也先生不肯视行不辍何邪日已矣勿晋之矣散木也以为舟则沈以为棺椁则速腐以为器则速毁以为门户则液横蔓以为柱则蠹是不材之木也无所可用故能若是之寿匠石归栎社见梦日汝将恶乎比予哉若将比予于文木邪夫相费梨橘抽果祈劲果之属实熟则剥则辱大枝折小枝泄此以共能苦其生者也故不终其天年而中道天自搢击于世俗者也物莫不若是且予求无所可用久矣几死乃今得之为予犬用使予也而有用且得有此犬也邪且也若与予也皆物也奈何哉其相物也而几死之散人又恶知敬木匠石觉叙而轸其梦弟子曰趣取无用则为社何邪曰密若无书彼亦直寄焉以为不知己者诟厉也不为社者且几有翦乎且也彼其所保与众异而以义誉余之不亦远乎嗣黼删帅绳牖黜岫郭注不在可用之数日散木可用之木为文木物莫不若是者物皆以用自伤也几死乃今得之詈数有脾睨已者唯今匠石匪之耳为予大用吾积无用乃为济生之大用若有用久见伐矣几死之散人又恶知散木以戏匠石也弟子犹嫌其以为社自荣不趣取于无用而己匠石谓社自来寄耳非此木求之为社也以为不知己者诣厉书此木乃以社为不知己而见辱病也岂荣之哉本自以无用为用虽不为社亦终不近于翦伐之害也所保与众异者彼以无保为保而众以有保为保也利人长物禁民为非社之义也夫酬用者泊然不为而韦才白适用者各得其叙而不与焉此无用之所以全也汝以社誉之无缘近也南伯子綦游乎商之丘见犬木焉有异结驷千乘隐将琵庇共所兢赖子綦日此何木也哉此必有异材夫仰而视其细枝则拳曲而不可以为栋梁俯而视其大根则轴解而不可以为棺椁晴失其粟则口烂而为伤睨之则使人狂醒星一日而不已子綦曰此果不材之木也以至于此其大也嗟乎一神人以此不材宋有荆氏者宜椒柏桑其拱把而上者求犯猴之枯弋者斩之一围四围求高名之丽者斩之七闺八园贵人富商之家求禅善傍者斩之故未终其天年而中道天于斧斤此材之患也故解之以牛之白颡者与豚之亢鼻者与人有达病者不可以适河此皆巫祝以知之矣所以为不祥也此乃神人之所以为大不祥也酣酬祸一船湘关酬酬蝇一旷黼祸酬删黼讫刚郭注隐将琵其所赖者其枝所荫可以隐蓬千乘也天王不口材于百官故百官御其事而明者为之视聪者为之听知一者为之谋勇者为之捍夫何为哉玄默而已而辇材不失其当则不材乃材之所亳赖也故天下乐推而不厌乘万物而无害也日颡冗鼻抟病巫祝解除弃此一者必妙选辞具然后敢用巫祝于此亦知不材者全也夫全生者天下之所诣祥也巫祝以不材为不祥而弗用也彼乃以不祥全生乃大祥也神人者雌心而顺物者也故天下之所谓大祥神人不逆 |
| 21 | 吕注前论大木以不材终天年次论荆氏檄柏夭于斧斤以材为之患是以圣火神人之于用致之为尤深藏之为尤密故无用而用以之通不材而材为之使则游人世间而吉凶与民同患者尤不可不知此支离疏者颐隐于齐屑高于顶会唯撮天五管在上两醉陛为协挫针治办戒足以锢口鼓策播精足以食嗣十人上徵武士则支离攘臂于共间上有大役则支离以有常疾不受功上与病者粟则受一锺与十束薪夫支离其形者犹足以养其身终其天年又况支离其德者乎郭注徵武七则攘臂于其间者恃其无用故不自窜匿也有犬役则不受功者不任作役故也役则不与赐则受之支离其形者犹能自全如此神人无用于物而物各得自用归功名于羣才与物冥而无述故免人间之害处常美之宝此支离其德也 |
| 22 | 循本齐与跻同偃者不见其颐隐于跻间也肩局于顶头低而肤高于顶也食俨指天撮徐括切台笠缁撮之撮会合其发而撮为譬古者善近项脊曲而头低故髯指天也管逾也言五藏之逾皆在上也两脾为腕背在脾裹故以两脾为服也挫针缝衣也治鳞浣衣也鼓策播精以箕辕米也 |
| 23 | 孔子适楚楚狂接舆游其门日凤兮凤兮何如德之衰也来世不可侍往世不可追也天下有道圣人成焉天下无道圣人生焉方今之时仅免刑焉福轻乎羽莫之知载祸重乎地莫之知避己乎已乎临人以德殆乎殆乎昼地而趋迷阳迷阳无伤吾行吾行郤曲无伤吾足山水自寇也膏火自煎也桂可食故伐之漆可用故割之人皆知有用之用而莫知无用之用也酬转牖酣岫郭注凤兮凤兮何如德之衰世耆当顺时直前尽乎会乃燧宜世之衰盛蔑然不足觉故曰何如来不可待往不可追趣当尽临时之宜耳有道戒焉无道注焉耆付之自尔而理目生成生成非我也岂为治乱易节哉治自求成故遗成而不败乱自求生故忘生而不死也方今之时仅免刑焉言不瞻前显而尽当今之会冥然与时世为而妙当可全刑名可免也福轻乎羽莫之知载者足能行而放之手能执而任之听耳之所闻视目之所见知止其所不知能止其所不能用其自用为沸宜为恣其性内而无纤芥于分外此无为之至易也州为而性命不肇者未之有也性命全而非福者理未闻也故夫福者即向之所谓全耳非假物也岂有寄鸿毛之重哉率性而动动不过分天下之至易也举其自举载其自载天下之至轻也然知以无涯伤性心以欲恶荡真故乃释此无为之至易而知彼有为之至难弃夫自举之至轻而取夫载彼之至重此世之常患也祸重乎地莫之知避者举其性内则虽负万钧而不觉其重也外物寄之虽重不盈缁铢有不胜任者矣为内福也故福至轻为外祸也故祸至重祸重而莫之知避此世之大迷也夫画地而使人循之其卒不可掩矣有其己而临物与物不冥矣故犬人不明我以耀彼而任彼之自明不德我以临人而付人之斗得故能弥贯万物而玄同彼我泯然与天下为而内外同福也迷阳犹亡阳也亡阳任独不荡于外则吾行全矣天下皆釜其吾则称吾者莫不皆北行各自足矣有用则与彼为功无用则自全其生夫割肌肤以为天下者天下之所知也使百姓不失其自全而彼我俱适者俛然不觉妙之在身也口义天下有道则圣人可以成功天下洲道则圣人全生而已方今之时乱世也但以有免于刑为幸又何敢他求乎处乱而仅免刑以全生特羽之福而不知载而有之乱世之祸常至杀身是重于地也而亦不知避之临人以德取祸之道不若已之昼地而趋耆其拘束自苦诚危殆也水火桂漆之见愧皆不能自隐求名于世以招祸患者之譬 |
| 24 | 疑独临人以德则未能冥乎道画地而趋则未能灭其迹迷阳昌自晦其明无伤吾生全之行却曲言退身曲全无伤识甘可行之足 |
| 25 | 笔乘吾行郤曲当从碧虚作郤由郤曲轻鸾吾足庶与上文相协盖由传写者误叠吾行一字耳迷阳勉道日厥也厥生蒙密能迷阳明之路故日迷阳托兴言之也其说甚异存之以广异间 |
| 26 | 管见总论夫处人间世者君臣之分为大不可不尽然当度可否之宜谨出处之节视古今而无槐超悔吝而独全斯为善矣是以颜子将之卫而夫子备言事君之多患名知之相轨心气未达誉终毁至弓旌在前刀锯在后者有之丑怀意必之心欲化年壮行独之君焉保其无悔所以力救止之使卫君知贤者不苟进益坚樽道之心固将目化奚必轻性以资骄志搜暴行邪颜子又陈端虚勉内直外曲或可自全夫子谓仅免患耳胡可及化化者不言而信使人意消岂在政法繁多以磬物敌乎颜子至此无以进请间其方则是所念既空而天真虚受之时也夫子乘其开悟之机告之以斋便虚心受教无听以耳而以心无听以心而以气遂于书下悟其未始有回心虚而形亦忘则化物也知难矣子高将使齐诲以行事情而忘其身察风波而戒实丧颜囿将傅卫诲以就不入而和不出达虎怒而通马情皆所以明世患之多端外物之难必在高识之士洞烛几微进退以义可也至于曲辕栎社以无保为保商丘异材见不神面神又申吾材之为累而世人弗悟往往恃材求用而不揆分度宜名显而妒害生利锺而祸患至虽欲拥肿自全不可得矣故是篇大意在乎外应世而内全真道不离而物自化古之圣贤不得己而有世俗之偿罔不密由斯道遂寓孔颜闲答以发明之篇末又引接舆之歌以怯圣贤经世有为之迹以杜众人逐物无厌之心结以山木膏火桂漆之患警世尤切唯其知涉世之难可以处世而袖难矣太上云圣人犹难之故络无难补注此篇首以孔颜问答继以子高颜阖之喻其论守身行义应物审机以处人间世之适备矣而复继以栎杜商丘支离之说者见当世祸乱毕竟不可措手纵使傲得好不如不彻为高耳故末又以接舆之歌结之笔乘士彰云养生主是出世法人间世是住世法余谓出惟而后能住世老子所谓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也德充符第五祸雕丑洲岫黼恻酣眩雕雕酬雕惭雕祸睡酬删杂鲁有兀者王黯从之游者与仲尼相若常季问于仲尼日主骆兀者也从之游者兴夫子巾分鲁立不教坐不议虚而往实而归固有不吾之教无形而心成者邪是何人也仲尼日夫子圣人也丘也直后而未往耳丘将以为师而茹不若丘者乎奚假鲁国丘将弓天下而与从之常季日彼兀者也而王庄先生其与庸亦远矣若然者其用心也独若之何仲尼日死生亦大矣而不得与之变虽天地覆坠亦将不与之遗审乎无假而不与物迁命物之化而守其宗也常季曰何谓也仲尼曰自其异者视之肝胆楚越也自共伺者视之厉惭皆也夫若然者且不知耳目之所宜而游心乎德之和物视其所一而不见其所丧视丧其足犹遗土也常季曰彼伪巳以其知得其心以共心得其常心物何为最之哉仲尼日人莫错于流水而钟于止水唯止能止众止受命于地唯松柏独也在各夏青青受命于天唯舜独也正幸能正生以正众生夫保始之徵不惧之宝勇士人雄入于九军将求名而能自要者面犹若是而孔官天地府万物直寓六骸象耳目知之所知而心未尝死者乎彼且择日而登假人则从是也彼且何肯以物为事乎轨禅麟虽岫辞献丑禅黼距郭注虚往实归各自得而足也无形而心成者怪其形残而心乃充足也夫心之全也遗身形忘五藏忽然独往而天下莫能离也奚假鲁国将引天下与从之寿神全心具则体与物冥与物冥者天下之所不能远奚但国而已哉死生之变变之大也彼与变似故生死不变于彼虽天地覆坠斯匮之也审乎无假者明性命之固当也不典物骊者任物之自迁也命而未往耳丘化为命而无乖迭也守其宗者不离至当之极宿而讳肝胆楚越者恬苦之性殊则美恶之情背也同而万物皆到者虽所美不同而同有所美各美其所美则万物一美也各是其所是则天下是也夫因其所异而异之则天下莫不异而浩然大观者官天地府万物知异之不足异故因其所同而同之则天下莫不皆同又知同之不足有故因其所无而无之则是非美恶莫不皆无矣夫是我而非彼美己而恶人自中知以下至于昆虫莫不皆然然此明乎我而不明乎彼者尔若夫玄通泯合之上因天下以明天下天下无日莫非也即明天下之无非无日彼是也即明天下之无是无是无非混而为一故能乘变任化迭物而不惧也不知惮渭之所宜而游心乎德之和者宜生于不宜者也无美无恶则无不宜故亡共宜也都亡宜故无不任都任之而不得者未之有也无不得而不和者亦未闻也故放心于天地之间荡黯无不当而摄然无不适也物视其所而不见其所丧言体夫极数之妙心故能无物而不同无物而不同则生死变化无往而非我矣故生为我时死为我顶时为我聚匮为我散聚散虽异祖我皆我之则生故我耳未始有得死亦我也未始有丧夫死生之变犹以为既观其一则说然无系玄同彼我以生死为寤寐以形骸为逆旅去生如脱雁断足如池土吾未见足以缨弗其心也彼为已以其知者嫌王翳未能忘知而自存也得其心以其必者嫌未能畔心而自得也得其常心物何为最之者夫得其常心平往者也嫌共不能平往而与物过常故便物就之也夫止水之致钟者非为止以求雠也故王骆之聚众众自归之岂引物便从己哉唯止能止众止者动而为之则不能居众物之止也唯舜独也正言特受自然之正气者至希也下首则唯为松柏上首则唯有圣人故凡不正者皆来求正耳若物皆有青全则无贵于松柏人各自正则无美于犬圣而趣之也幸能正生以正众生者宰自能正耳非为正以正之也将求名而能自要者非能池名湎无不任也官天地府万物者冥然无不体也直寓六骸者所谓逆旅也象耳目者人能耳目亦用耳目非须耳目也一知与变化俱则删往而不冥此知之者池心与死生顺一则无时而非生此心之未尝死也择日而登假者以不失一会为择耳斯人抚择也任其天行而时动者也故假借之口人由此而最之耳其恬漠故全也故日彼且何肯以物为口 |
| 27 | 一吕注学逝者学其所不能学行其所不能行故寓耆于王骑一也从仲尼游者知从其所能行而不知从其所不能行则虽全鲁归之与王骑犹中分也从其能行者则立其教坐有议其教不得飞书其成不得无形也从其不能行者则口惮味教坐不议至而往宝而归仲尼王骆相为表里而已不以其所能而当君师之任则无用之用与席亦遗矣孰为死生而与之变轨为覆坠而与之叫乎审乎无假知其所得者真不与物迁则死生覆坠而不变命化物而已不化守其宗本不离也人帷不能自其同者视之则耳目不内通能自其同者视之则耳目不知共所宜故物视其所同不见其所丧也常季谓骑怀内圣之道则为己而已以其知得共心以其心得其常心物何为最之而推为君师邪唯止能止众止此人所以从之求锦也夫木莫不受命于地唯松柏独台人莫不受命于天唯舜也独正则舜岂不以正生为幸而正众生哉今夫士之以勇自名者犹能雄入九军而况官天地府万物死生不得与之变者非求得不从而最之 |
| 28 | 须溪啼外也虽天地覆坠亦旦与之相为子立无假无所待也坐视万物之变独与先天地者供所谓宗也生天地者也 |
| 29 | 疑独以无形司有形曰官天地以州物藏万物日府万物寓六骸者寄而无畜象耳目者存而不用知而不为物贰心存而不与形偕制命在内而不在外所以能择日而登忧住 |
| 30 | |
| 31 | 通义彼为己言其学非为人而人乃樽之何也以共知得其心言共反观而得见其天君也以其心得其常心者言其初以天德艮知得见此心时如游子归家既到家乃知是固有之业世此只言其为己何与于人而人乃樽之如此于此亦见常季之所造矣 |
| 32 | 副墨正如各正性命之正正生即正性也正性即守宗也守宗即保始也夫保始之徵如人养勇以无惧为主而不动心故以一士而雄入于九军魂守宗正性之人能保其未始有始之始者其徵也将不能一生死而命物化乎哉官天地府万物寓六骸象耳目吾我与天地万物同一根示散则为万聚则为直寄寓此于六骸之中而以耳目为象耳人唯执象失心妄起知识故心生于物而死于物今其知之所知则心固未尝死也而死生何足以惧之昔刘默学适有神人谓之日君心力精猛必破死生学者知死生事大猛著精采奋然勘破如勇夫有不惧之实便可雄人死生纵横无拟此出离生死学问庄生等闲于此发出当时西空之经未至而佛法已在中国孰谓佛者夷狄之法哉 |
| 33 | 笔乘受命于地至唯舜独也正文句不齐似有脱喾张君房校本作受命于地唯松柏独也正在各夏青青受命于天唯尧舜独也正在万物之首补亡七字因郭注有下首唯松柏上首唯圣人故也今以松柏独也在舜独也正为句亦自文顺而义全矣 |
| 34 | 巾徒嘉兀者也而与郑子产同师于伯昏无入子产谓申徒嘉曰我先出则子止子先出则我止其明日又与合堂同师而坐子产谓申徒嘉日我先出则子止子先出则我止今我将出子可以止乎其未邪且子见执政而不违子齐执政乎则徒嘉日先生之门固有执政焉如此哉子而说悦子之执政而后人见者也闻之日雠明则尘垢不止止则不明也久与贤人处则无过今子之所取犬者先生也而犹出耆若是不亦过乎子产日予既若是矣犹与尧争善计子之德不兄以自反邪巾徒嘉口自状其过以不当亡者众不状共过以沐阶府者寡知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唯有德者能之游于羿之谷中中央者中地也然而不中者命也人以其全足笑吾不全足者众矣我佛然而怒而适先生之所则废然而波不知先生之洗我以善邪吾与夫子游十九年矣而未尝知吾兀者也今子与我游于形骸之内而子索我于形骸之外不亦过乎子产蹴俯六然改容更貌曰子无乃称蹄制牖郭注我出子止羞与别者并行也共明日又质而司之欲使必不拉己也子齐执政者常以执政目多故直云子齐执政便谓足以明其不逊也光生之门固有执政焉如此哉书此论德之处非计位也而说子之执攻而后人者笑其矜说在位欲处物先也久兴贤人处则无过言其事明师而鄙吝之心犹未去乃真过也若是形残也晋不目顾省而欲轻蔑在位与有伪者并计子之传故不足以补形残之过多目陈其过状以己为不当亡者众也默然知过自以为应死者少也羿古之善射者弓矢所及为毂中夫利害相攻则天下皆羿也自不遗身忘知与物同波者皆游于羿之毂中耳虽张毅之出单豹之处犹未免于中地则中与不中唯在命耳而区区者各有其所遇而不知命之自尔故免乎弓矢之害者日以为巧欣然多已及至不免则口恨其谬而志伤神辱斯未能达命之情者也夫我之生也非我之所生也则生之内百年之中其坐起行止动静趣舍性情知能与凡所有者凡所无者凡所为者凡所遇者皆非我也理目尔耳而横生休戚乎共中斯又逆自织而失者也人以其涂足笑吾不全足者皆不知命而有斯笑也拂然而怒者见其不知命而怒斯又未知命也废然而反者见至人之知命遣形故废向者之怒而复常口也不知先生之洗我以善者耆不知先生洗我以善道故一耶我为能自反耶斯自忘形而遣木辄吾兀者忘形故也形骸外矣其德内也今子与我德游耳一非与我形交而索我外好岂不过哉子无乃称者已悟则一厌其多耆也 |
| 35 | 管见申徒安命而忘兀结充于内者无戚于外也子产矜位一而鄙兀心狗乎外者不明乎内也不当亡者众不当存者一寡此盖申徒论足之存亡书人之处兀知己过而安之者口少然有幸不幸归之于命耳则知申徒之兀出于非罪者也游羿谷中莫非中地设有不中幸免耳人处世间莫非忧患荷得免患亦幸耳而人因以其幸笑吾之不幸我犹有怒未忘己也废然而反己亦妄矣不知先生洗我以善邪吾之目悟邪则彼己俱忘物我交化何喜怒之可动形骸之可索哉 |
| 36 | 鲁有兀者叔山无趾踵见仲尼仲尼日子不谨前既犯患若是矣虽今来何及矣无趾日吾唯不知务而轻用吾身吾是以亡足今吾来也犹有樽足者存吾是以务全之也夫天无不覆地无不载吾以夫子为天地安知夫子之犹若是也孔子曰丘则陋矣夫子胡不入乎请讲以所闻无趾出孔子日弟子勉之夫无趾兀者也犹务学以复补前行之恶而况全德之人乎无趾语老聃日孔丘之于至人其未邪彼何宾宾以学子为彼且斩以调脉叔诡幻怪之名闻不知至人之以是为己桎梏邪老聃日胡不直便彼以死生为条以可不可为贯者解其桎梏其可乎无趾日天刑之安可解郭注踵频也人之生也理自生矣直莫之为而任共自生斯重其身而知务者也若乃忘其目生谨而矜之斯轻用其身而不知务也故五藏相攻于内而手足残伤于外也犹有樽足者存言则一足未足以亏其德明夫形骸者逆旅也去其矜谨任其目生斯务全也夫天不为覆故能常覆地不为载故能常载便天地而为覆载则有时而息矣使舟能沈而为人浮则有时而没矣故物为焉则未足以阶其生也安知夫子之犹若是者责其不谨不及天地也无趾出闻所闻而出全其无为也彼何宾实以学子为者怪其方复学于老聃也夫无心者人学亦学然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其弊也遂至乎为人之所为矣夫师人以自得者率其常然者也舍己效人而逐物于外者求乎非常之名者也夫非常之名乃常之所生也故学者非为幻怪也幻怪之生必由于学礼者非为华薄也而华薄之兴必由于礼斯必然之理人之所无奈何故以为己之桎梏也胡不直便彼以死生为一条以可不可为贯者解其桎浩欲以直理冥之冀其无迹也天刑之安可解者仲尼非不冥也顾自然之理行则影从吾则向随夫顺物则名述斯立而顶物者非为名也非为名则至矣而终不免乎名则执能解之哉故名者影向也影向者形声之桎梏也明斯理也则名迹可适而性命可全矣副墨叔山无趾知有樽足者存故求以全之樽足者全则视弃其足犹袭土耳夫予印说他务学以补前行之恶不知此等人全不在善恶上起念顾非束于教者所易知也故无趾与者聃私议之日夫子于至人其末耶何宾宾恭敬以学于子为也彼且汲汲焉求以善名闻于世而不知至人方以是为己以桎梏英至人无己圣人无名如手足本无桎惜其有桎梏者目为异见以缚之耳欲解其桎梏必反其异见而还之于以死生为户条以可不可儒贯然后可耳以死生为条者未始有生孰名为死以可不可为贯者本侠芜是何者为非如是则善恶皆为幻法分别悉是诡召为人解枯去缚莫要于此但天刑之人悬而不解者耳天刑如书天罚之便然甚绝之之词也鲁哀公问于仲尼日卫有恶人焉日哀酷宅陀丈夫与之处者思而不能去池妇人见之请于父母曰与人为妻甯为夫子妾者十数而未止也未尝有闻其唱者也常和而已矣无君人之位以济乎人之死无聚禄以望人之腹又以恶骇天下和而不唱知不出乎四域且而雌雄合乎前是必有异乎人者也寡人召而观之果以恶骇天下与寡人处不至以凋数而寡人有意乎其为人也不至乎期年而寡人信之国无宰而寡人傅国焉闷门然而后应泛泛而若辞寡人丑乎卒授之国般几何也去寡人而行寡人恤焉若有亡也若无与乐是国也是何人者也仲尼日丘也尝使于楚矣适见施子食树于其死毋者少焉胸舜若皆弃之而走不见己焉尔不得类焉尔所爱其母者非爱其形也爱便其形者也战而死者其人之葬也不以妻雌洽资别者之屦无为爱之皆无其本矣为天子之诸御不瓜汗不穿耳取妻者止于外不得复便形全犹足以为尔而况全德之人乎今哀骑宅未书而信无功而亲使人授已国唯恐其不受也是必才全而枢不形者也衷公曰何谓才全仲尼曰死生存亡穷达贫富贤与不肖毁誉余饥褐寒暑是事之变命之行也日夜相代乎前而知不能规乎其始者也故不足以滑骨和不可入于需府使之和豫通面不失于兑使日夜无郤覆而与物为春是接而生脯骊心者也是之谓才全何谓德不形曰平者水停之盛也其可以为法也内保之而外不荡也德者成称之修也德不形者物不能离也哀公异日以告度子曰始也吾以南面君天下执民之纪而忧其死吾目以为至通矣今吾闻至人之言恐吾无其实轻用吾身而亡吾国吾与孔丘非君臣也德友厄已矣郭注恶丑也无君人之位以济乎人之死者明物不由权势而往也耻聚禄望人之腹者明非求食而往也又以恶骇天下者明不以形美故往也和而不唱者非招而致之也知不出乎四域者不役思于分外也雌雄合乎前者才全者与物无害故入挂不乱羣入鸟不乱行而为万物之灵也闷然而后应者宠辱不足以惊其神也汜而若辞者人辞亦辞也犹子食于其死母者食乳也夫生者以才德为类死而才德去矣故生者以失类而走也故含德之厚比于赤子无往而不为之赤子也则天下莫之害斯得类而明己故也情茍类焉则虽形不与同而物无害心情类荀亡则虽形同母子而不足以固其志矣使其形者才德是也翼者武所资也战死则无武妻将安施所爱屦者为足故耳别者之屦柯为爱之无共本者妻屦以足武为本也不翦不穿全其形也不得复使恐伤其形也采择嫔御及燕尔新婚本以形好为意者也故形之全也无以降至樽之情回贞女之操也德全而物爱之宜矣死生存亡以至饥渴寒暑其理故当不可逃也故人之生也非误生也生之所有非妄有也天地虽大万物虽多然吾之所遇适在于是则虽天地神明国家圣贤绝力至知而弗能违也故凡所不遇弗能遇也其所遇弗能不遇也其所弗为弗能为也其所为弗能不为也付之而目当矣命行事变不舍昼夜推之不去留之不停故才全者随所遇而任之也夫始非知之所规而故非情之所留是以知命之必行事之必变者岂于雌规始在新恋故哉虽有至知而弗能规也逝者之往吾奈之何哉荀知性命之固当则虽死生穷达千变万化淡然自若而和理在身矣故曰不足滑和灵俯者精神之宅也至足者不以忧患惊神故日不可入于灵府和性不滑灵府间豫则虽涉乎至变不失其兑然也故日和豫通而不失于兑日夜无郤者泯然常任之也与物为春者羣生赖而生时而也天下之平莫盛于停水无情至巫故天下取正焉故曰平者水停之盛也其可以为法也内保之而外不荡者内保其明外无情为玄鉴洞照与物无私故能全其平而行其法也事得以成物得以和谓之鹤也无事不成无物不称此德之不形也是以天下乐推而不厌循本礼记一唯之丧与新有昏者期不使故日娶妻者止于外不得复使日夜无郤言死生贫富虽日夜相代乎前吾使之无铸隙可人视之如而混然与物为春如年有四时不见其夏秋各但见共为春耳此见日与物接而生时于吾心者也因春字故下生时掌旨时不生于阴阳之气而生于吾心也 |
| 37 | 管见雌雄之义或以为禽兽者本于列子雌雄在前孳尾成辜之说窃考经意丈夫与之处思而不能去与妇人愿为妾之语则雌雄合乎前言丈夫妇人归之者众也战而死者不以翼范无隐从妻绝句妻者饰武之具形似方扇以木为之衣以日布昼以云气夹车两边所以自卫也考礼记檀弓篇周人置翼明堂位云周之璧要郑氏注天子八妻皆戴璧垂羽诸侯六墨皆戴圭大夫四翼士一艺皆戴缕据此则古者丧礼乃用翼非特为饰武设窃原南华本意谓先圣制礼使人养生途死而无憾周以棺衾饰以柳寿贵贱隆杀各当其宜所以慎终也若战而死则非正命故其葬也不以要形且不得全归何望仪物之俨哉亦犹别者之不爱其屦也此章从上文犹子食于死母起喻至此又叠喻以结之不过形容德充于内者无假于外佩馁于中者外饰无益也 |
| 38 | 笔乘望如月望之望圆足饱满之义和而不倡不见其能首事也知不出乎四域不见其有还喾也禄位才貌举皆无之而致雌雄交归焉非使物保而物自保之也是何人也疑其所以动人者何在纯子之喻言形不足爱而便其形者可爱也毋爱以使其形者为本战以武为本行以足为本哀骆宅所以存而见任去而见思者有本故耳才即盂子降才之才才未釜者率喜于自街才全则德内足矣奚形之有死生存亡穷达贫富贾与不肖毁誉饥褐塞暑虽其变若彼然求其所以为之者而不得故谓之命也苟知其始所以为之者则独何能冯业然今其变离日夜递迁了无停息而其所始即智者莫能求之所谓未始有始者也知其未始有始而又何至滑吾之太称于吾之灵府也耶兑如老子塞其兑之兑和豫通而不失于兑与物为春而日夜无隙即所谓不形者也如此虽日接万变皆动而不失其时矣水停而平则万物准之平则内能自保停则外不摇荡水之平犹临之和世是有也修之己而成故曰成和之修物不能离又解不形之意即而不分死生无变之谓也 |
| 39 | 闰跂支离无赈说税卫灵公灵公说之而视全火其瓶绵肤育瓮盎盎犬瘗说齐桓公桓公说之而视全人共陋肤屑故鹤有所长而形有所忘人不忘其所忘而忘其所不忘此谓诚忘故圣人有所游而知智为孽约为胶德为接工为商圣人不谋恶用知不斫恶用胶无丧恶用德不货恕用商四者天鬻也天鬻也者天食嗣也既受食于天又恶用人有人之形无人之情有人之形故韦于人州人之情故是非不得于身眇乎小哉所以属于人也警敢乎大哉独成其天惠子谓庄子日人故无情乎庄子曰然惠子曰人而无情何以谓之人庄子日道与之貌天与之形恶得不谓之人惠子日既谓之人恶得无情庄子日是非吾所谓情也吾所谓无情者旨人之不以好恶内伤其身常因自船而不益生也惠子曰不益生何以有其身庄子日道与之貌天与之形无以好恶内伤其身今子外乎子之神劳乎子之精倚树而吟据槁梧而瞑眼天选子之形子以坚日鸣辅娥酬删删言偏情往则丑者更好而好者更丑也德有所长而形有所忘者共德长于烦物忘共丑长于逆物忘其好也生则爱之死则弃之故德者世之所不忘也形者理之所不存也故夫忘形者非忘也不忘形而忘德者乃诚忘也圣人游于自得之场放之而无不至者才德全也知为孽约为胶德为接工为商此四者自然相生其理巴具故圣人无所用其已也天鬻也者天食也言口然而祟之也既禀之自然其理巳足则虽沈思以免难或明戒以避祸物无妄然皆天地之会至理之趣必目思之非我思也必自不思非我不思也或思而免之或思而不免或不思而免之或不思而不免凡此皆非我也又奚为哉任之而自至也有人之形者视其形貌若人也无人之情者掘若槁木之枝也华于人者类聚羣分自然之道也是非不得于身者无情故浩然无不任无不任者有情之所未能也故形貌若人面独成其天也适与之貌天与之形者言人之生也非情之所生也生之所知岂情之所知哉故有情于为离旷而弗能也然离旷以无情而聪明矣有情于为贤圣而弗能也然贤圣以无情而贤圣矣岂直贾圣绝远而离旷难慕哉虽下愚袭瞽及骋鸣犬吠荀有情于为之亦终不能也不间远之与近虽去己分孔颜之际终莫之得也是以观之万物反取诸身耳目不能以易任成功手足不能以代司致业故婴见之始生也不以目求乳不以耳向明不以足操物不以手求行岂百骸知定司形貌无素主而专由情以制之哉既谓之人恶得无情者未解形貌之非情也是非吾所谓情者以是非为情则无是无非无好无恶者虽无形貌直是人耳情将安寄无情者之人不以好恶伤其身书任当而直前者非情也常因自然而不益生者止于当也不益生何以有其身者未陟生之自生理之目足也庄子又谓生理已自足于形貌之坤但任之则身存好恶之情非所以益生祗足一以伤身以其生之有分也夫神不休于性分之内则外矣精不止于目生之极则劳矣故行则倚树而吟坐则据梧而眠言有精者之自困也天选子形以坚日鸣言凡子所为外神劳精倚树据梧且吟且睡此世之所谓情也而云天选明夫情者非情之所生而提他哉故虽万物万形云儒趣舍皆在无情中来又何用情于其间哉吕注无赈大瘦以德长而见美于一君形有所忘也人不知存其神是所忘役于视听思虑是所不忘不忘其所忘而忘其所不忘此谓诚忘非特形有所忘而已诚忘则圣人之所游物不得遯而皆存者也若然者以知为孽孽非本干也以约为胶所以约散也以德为接所以续异体以工为商非所以为器也圣人不谋恶用知不斫恶用胶无丧恶用得不货恶用商四者天鬻也故无待于外有人之形无人之情以共所游在诚忘故也辜于人则游乎世俗是非不得于身则体乎天均得其小者属于人大者围于天也貌则动作威仪无非适形则六骸九窍天而生所以为人者足矣奚儒疑其不可以无情乎惠子直谓无情若木石不可以为人庄子谓吾所谓情是非不得于身也吾所谓无情不以好恶内伤其身也若是则足以有其身何必益生哉惠子不知即动而静乃据梧以求静唯不知此即是不得其所为便形为天之所选而以坚白鸣也碧虚圣人游于忘形忘德之外虽日用德而不自矜故胶孽等事无由萌兆不谋利害何用知不斫情性何用胶无丧于物何用愠不殖货财何用商已上四事皆天然而养者也皓蚁转丸洲蝶结网不谋之知也云龙风虎松柏女萝不斫之胶也禽兽林薮鱼证江湖抚丧之德也物物自利各各营生不货之商也此乃天之所养故日天食有形无情望之似木鸡矣一尺之面容貌不同者逝与之也六尺之体空艰无殊者天与之也皆非情之所有天任子之形者岂有情哉暗障而自生耳今子有人之形与众无别而强以坚日同异之辩呜燥于众人之前而自谓贤者犹跃冶之金何得不怪哉 |
| 40 | 循本其肿屑肤肿项也屑府细长之貌言悦无赈而视全火反觉其项细长丑不足观也周礼梓人云数目日证注长肿貌盖肤与颐同槁梧即今所谓枯桐也桐类不惟枯桐中琴瑟故名琴瑟为槁梧 |
| 41 | 副墨一子丑恶能使齐卫之君悦之而视全人之不如盖爱其德自忘其形也用是知形有所短德有所长所短者能使人忘之而在己若忘则必有恶骇之嫌所长者能便吹不忘而在巴若不忘则必有矜伐之病能不忘其所忘而忘其所不忘是诚忘也因就忘之字翻出向已学问而以增人证之圣人者诚忘其所不忘者也其心有所游也以知识为萨予面不亲以誓约为胶固而不用以德惠为应接而不毋以技能为行费而不居何也圣人何思何虑恶川知未雌未斫恶用胶本无所失也恶有于得深藏不焦也恶川夫商盖有用人也无所用则游以天矣故谓之天鬻天鬻则圣人食于天矣而恶用人为故具人之形其形虽小而无是非之情其天则大也道与之貌天与之形者形色象貌目未始有始中来皆逝与之逝与之即天与之也惠子日既谓之人恶得无情是欲其如槁木死灰而后为无情也故庄子日非吾所谓无情也谓不以好恶内伤其身常因其生之自然而不益之之谓也老子曰益生曰祥庄文本此惠子犹不寤而曰不益生何以有身不知生不必盆也逍与之貌天与之形生理本足于本足中不能因其目然横起好恶逐妄迷真非徒无益而又害之今子之精神非逝与之天与之乎乃外其精劳其神倚树据梧而除而眠是天选予形本洲不足部乃不能因之徒以坚白之说晓晓然立是非同异于天下祗为情之所累而已观惠子与庄子所论于简事全未分晓不知庄子何以与之为友 |
| 42 | 管见总论物得以生之谓德乃天赋粹矣所以成形樽生由是而充之性与天道可得而闻也夫德本乎天而充之在人可不自爱重乎物之符契特应感小节以印德充之验其成功大业则有相天地赞化育者焉故王骆足以起敬于夫子将欲引天下而从之则其修为必有大过人者且不教不议而学者虚往实归日非以心契心而死生无变命物守示而化由己出其能至是乎视所遗所丧以见得道者忘形唯止能止众止明夫以虚而来锦几此皆所以充之之逝也锢充而为物所归犹松柏之于众木尧舜之于百姓岂特以正生为幸幸在能正众生酣一已之死生祸福非所芥带故择日登假去留在我何肯以物为事哉申徒删取兀之过而招兀视兀犹全也子产以执政之贵而傲兀虽贵犹贱也无趾而樽足所存有重于足者天刑之不可解则安之命而与全人无异矣哀骆宅之雌雄合乎前使哀公忘其恶而愿授国此非爱其形爱使其形者也故泰称内运疵厉外消验与日新逝通祠化事成而不以功自处无往而不为物所归矣哀公以仲尼为德友德樽而位可忘也灵公视无赈为全人德樽而形可忘也圣人所游与物无际警乎大哉独成其天是能忘人之所不忘而粹美所归有不得而辞者惠子厚于才而薄于德遂间好恶之情答以性命之情所以深救其失使道貌天形不伤于好恶有形无情常因乎自沥至是则德充物符彼己两尽是非好恶化戾忘言何在乎外神劳精而以坚自鸣哉取残兀厉恶之人以标论本盖所以为尚形骸 |
| 43 | 大木师第六翮虽雕默酬赋黼眩知天之所为知人之所为者至矣知天之所为者天而牛也知人之所为者以其知之所知以养其知之所不知终其天年而不中适夭者是知之盛也虽然有患夫知有所待而后当共所待者特未定也庸诬知吾所谓天之非人乎所谓人之非天乎且有真人而后有真知何谓真人古之真人不逆寡不雄成不暮士若然者过而弗悔当而不自得也若然者登高不栗入水不濡入火不熟是知之能登假格于逝也若此 |
| 44 | 郭注知天人之所为者皆目然也则内放其身而外冥于物与众玄同任之而无不至也天者自然之谓也夫为为者不能为而为自为耳为知者不能知而知自知耳自知耳不知也不知也则知出于不知矣自为耳不篇也不为也则为出于不为矣为出于不为故以不为为主知出于不知故以不知为宗是故真人门知而知不为而为自然峒生坐忘而得故知称绝而为名去也人之生也形虽七尺而五常必具故虽区区之身乃举天地以奉之故天地万物凡所有者不可一日而相无也一物不具则牛者无山得生一理不至则天年无绿得终然身之所有者如或不知也理之所存者为或不为也故知之所知者寡而身之所有者众为之所为者少而理之所存者博在上者莫能器之而求其备焉人之所知不必同而所为不敢异异则伪成厕真丧矣或好知不倦以困其百体所好不过驯技厄举根供弊斯以其所知而害其所不知也若夫知之盛者知人之所为有分故任而不强也知人之所知有极故用而不荡也故所知不以无涯自困则体之中知与不知涓相与会而俱全矣斯以其所知养其所不知也有患者言知虽盛未若遣知任天之无患也夫知者未能无可抚不可故必有待也若乃任天而生则遇物而当矣所待未定言有待则无定也吾生有涯天也必欲益之人也然此人之所谓耳物无非天也天也者自然也人皆自然则治乱成败遇与不遇非人为也皆自然耳有真人而后天下之知皆得其真而不可乱也不逆寡则所顶者众不雄成则不恃其成而处物先不暮士则纵心直前而羣士目合非谋暮以致之直自台当而姑过耳非以得失经心也若然者理固自全非畏死也放真人陆行而非避濡也远火而非逃熟也姑过而非措当也故虽不以熟为热而未尝赴火不以清为濡未尝蹈水不以死为死末肯丧生故夫生者岂生之而生哉成者岂成之而成哉故任之而无不至者真人也岂有叶意于所遇哉书夫知之登至于道者若此之远也 |
| 45 | 吕注知天之所为则知吾之所自生者天也莫之为而人无与焉知之所不能知也知之所能知者人之所为则以其所知养其所不知言以知养生非以生随知所以能尽年而不中夭也世所谓知之盛者无过于此然不免有患盖所谓知天知人必待知而后当知非道之真而待以为当所待占未定也则安知吾向之所谓天者非人乎所谓火者非天乎唯真入有真知则以不知知之而无所待也天下是非不则从众而巳从众则不免于逆寡也地适无成而代有终刚则不免于雄成也询谋佥同则不免于暮士也此皆圣人应世之迹而非其真真人者体纯素而无我则虽过也不得不过何悔之有虽当也不得不当何自得之有若然则登高我所为也将谁栗水火亦我所为也将谁濡且熟知固非逍而真人真知能登假于道也若此新傅天人皆乃而尽逝者能知天人之所为知天人之所为者以不知知之也以不知知天则达于无为之妙理以不知知人则尽于有为之极致此即老子无欲观忧有欲观徼之说也至此不可谓非知之盛矣而犹有患者知天人之一不知其也达观者知天人大同浑然无别则所谓同出而异名伺谓之玄矣故日庸讵知天之非人乎人之非天乎有真人而后有真知真知者不知也乃能持其顺以待少守其雌而若缺不谋不致而士自来合故日不逆寡不雄成不暮七真人如此安有于过欤剧或有过则不以得失介于心不介于心则无心于物也无心于物则与物不途而物亦不伤之矣此非真人之有异乎人盖由以真知而入道故也故日知之登假于道也若此管见寡谓贫约之时成谓盛犬之时处约当以顺逆则害生处盛当以谦雄则祸至暮士以事释之义长即云不思虑不豫谋是也若然者应酬接物之间过于事情盖适然耳何悔之有富于事情亦适然耳何自得之有譬夫飘瓦虚舟无心途物故物亦不忌之以是而登高何者为栗以是而入水火何者为濡与熟哉因知而升至于道犹若此槐忘知而顿悟者乎 |
| 46 | 古乙人其寝不梦共觉启无忧其食不甘其息深深真人之息以踵众人之息以喉屈服者共鸣厄书若睦其嗜欲深者其天机浅古之真人不知悦生不知恶死其出不诉欣其入不距修萧然而往修盘而来而已矣不忘其所始不求其所征受而喜之忘而复之是之谓不以心捐道不以入助天是之谓真人 |
| 47 | 郭注寝不梦无意想也觉知忧遇即安也食不甘理当食耳真人之息以踵乃在根本中来跪耆若陆气不平畅也深根甯极然后反一无欲故嗜欲深者天机浅也不知悦生恕死者与化为体不诉不距者泰然而任之也条然往来者寄之至理故往来而不难也终始变化皆忘之矣岂直逆忘其生而犹复探求死意邪受而喜者不问所受者何物遇之而无不适也忘而复者复之不由于识乃至也夫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惑物而动性之欲也物之悬人无穷人之逐物无节则天理灭矣真人知用心则背逍助天则伤生故不为也 |
| 48 | 吕注无思虑则寝不梦无嗜欲则食不甘然后共忠深深而以踵矣踵者气之元息之所自起身以足为踵息以所自起为踵皆以其至下耆之深之又深则至于无忠矣众人失守而屈服者其驴耆若陆求息以踵可得乎其天机浅物触则发也其息以踵则去物远矣知生而悦死而恕出而诉入而距以弃其所谓修然者则是以心捐道爱生而求其生之所始畏死而求其死之所红不能喜而受之忘而复之昧于自然而益生于是以人助天也疑独心无思者魂闲而不游乎物其寝所以无梦形无为者祥闲而不役于物其觉所以无忧昧无味者味味而不昧于味其食所以不甘 |
| 49 | 循本息之深者如藏于足息之浅者如出于喉其宝气海为息之根带天机者天然之气机即息也嗜欲深则息浅矣如屈服者嗜欲深也温言若陛者天机浅也笔乘出世为出即生也来也始舆受也返追化伪入即死也往也终与复也知其始之未始有始也则不忘其所始矣知其终之未始有终也则不求其所终矣如此则可以出入造化游戏死生而奚悦与恶之有心捐道者心有所变即捐道矣道无生死而火有一心非弃赵而何八助天者即老子挟其所居厌其所生求益于有生之外者也而真人不然则知怖死生求出离犹为第一义也一若然者共心志其容寂其颡显轨凄然似秋暖院然似春一喜怒通四时与物有宜而莫知其极故圣人之用兵也亡国而不失人心利泽施乎万世不为爱人故乐洛通物非圣人一也有亲非仁也天时非贤也利害不龟非君子也行名失己非士也亡身不真非役人也若狐不偕务光伯夷叔齐箕子胥馀纪他沱申徒狄是役人之役适人之适而不自适其适者也谁赫飘杯轴卧称慨翩刚状削预雌荆丑湘郭注所居而安为志寂者虽行而无伤于静也显大朴之貌似秋杀物非为威也似春生物非为仁也喜怒通四时言体道合变者与寒署同共温严而未尝有心也然有温严之貌生杀之节故寄名于喜怒耳与物宜者书无心于物故不夺物宜无物不宜故莫知其极也其用兵也因人心之所欲亡而亡之故不失人心也夫白日登天六合俱照非爱人而照之也故圣人之在天下暖然若阳春之自和故蒙泽者不谢凄乎若秋霜之目降故凋落者不怨夫圣人无乐也直莫之塞而物自适耳无亲也任理而物目存耳天时者未若忘时而自合之贤也不能一是非之涂祖就利违害则伤德累当矣善为士者池名而自得故名当其实而福谁共身目失其性而矫以从物受役多矣安能役人若狐不偕务光之徒斯皆舍己徇人殉彼伤我者也吕寿其心志者志于道也容寂则神凝不动颡额则反朴无态凄然似秋非有所恶暖然似春非有所爱喜怒适四时则同乎天和所以与物宜也亡国而不失人心吾无心于恶之也泽万世不为爱吾无心于爱之也其于物也因其自通其于仁也天下兼忘其于时也行藏在我困而不失其所守者君子所守异乎凡民者士也忘高深遗死生者役人也故自圣人仁贤以至役人虽樽卑贵贱之不同要皆有所谓真然后足以充共名若狐不偕务光之徒皆役人之役而不自适其适者也唯无所为而为之乃所以自适其适也 |
| 50 | 笔乘志字赵氏正为忘字与容寂义协其论似当吉甫解役人盖本胥靡登高不惧遣死生也意则妙矣然以下文役人之役语观之尤觉子玄为薮古之真人其状义而不朋若不足而不承与乎其怵而不坚也张乎其虚而不华也那那乎其似喜乎崔乎其不得已乎啬乎进我色也与乎止我德也厉乎其似世乎菩敖乎其未可制也连乎其似好闲也悦兔乎忘其言也以刑为体以礼为翼以知为时以德为循以刑为体者纬乎其杀也以礼为翼者所以行于世也以知为时者不得巳于事也以德为循者书其与有足者至于丘也而人真以为动行者也郭注义而不朋与物同宜而非朋党也冲虚无馀若不足也下之而无不上若不足而不承也觚而不坚常游于独而非固守也虚而不华旷然无怀乃至于宝也西翮似喜至人无喜畅然和适故似喜也崔乎不得已者动静行止常居必然之极也濡乎进者不以物伤己也与乎止者无所趋也厉乎似世者至人无厉与世同行故若厉也警乎未可制者高放而目得也连乎似好闭者绵邈深远莫见其门也悦乎忘书者不识不知而天机自发也刑者治之体而非我为礼者世之自行而非我制知者时之动而非我唱验者彼所循而非我作以刑为体者任治之目杀虽杀而宽也以礼为翼者顶时之所行故无不行也夫局下相受不可逆之流也小大相韦不得已之势也旷黯无情整知之府也承百流之会居师人之极者奚为哉任时世之知委必然之事付之天下而已丘者所以木也以性书之则性之本也夫物各有足足于本也付羣德之自循斯与有足者至于本也本至而理尽矣凡此皆自彼而成成之不在己则虽处万机之极而常闲暇自适忽然不觉事之经身愧僻不识言之在口而人之大迷真谓至人之为勤行者也 |
| 51 | 详道其状义而不朋不可得而亲疏若不足而不承不可得而贵贱觚而不坚行虽不圆而非固守虚而不华文虽弗实而非灭质那乎共似口畅然目适也崔乎不得已迫而后应也滨乎进我色啬精于内发神于外也与乎止我德利用于外不荡于内也厉乎警乎达乎一者至为去为也悦乎其言至言去言也真人之道至于去为去言者以刑礼知德为本而已矣经中多以山喻道丘喻德竞姑射之山隐肄之丘与具茨之山昆仑之丘是也真人之道用之不勤而人真以为勤行者是睹万物之众而疑天地雕斫之劳也 |
| 52 | 故其好之也一其弗好之也一其一也其不一也共一与天为徒其不一与人为徒天与人不相胜也是之谓真人死生命也其有夜旦之常天也人之有所不得与皆物之情也彼特以天为父而身犹爱之而提其卓乎人特以有君为愈乎已而身犹死之而兜其真乎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附吁以湿相濡儒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与其誉余尧而非桀世不如两忘而化其道 |
| 53 | 郭注常无心而顶彼故好与不好所善所恶与彼无一也其一也天徒也其不一也人徒也夫真人同天人均彼我不以其异乎不一无有不一者天也彼彼而我我者人也真人同天人齐万致万致不相非天人不相胜故旷然无不冥然无不任而玄同彼我也其有夜旦之常天之道也故知死生者命之极非妄然也若夜且耳奚所系哉真人在画得寿在夜得夜以死生为书夜岂有所不得乎人之有所不得而忧虞在怀皆物情耳非理也卓者独化之谓也夫相因之功莫若独化之至也人之所因者天也天之所生者独化也人皆以天为父故画夜寒暑犹安之而不敢恶况卓尔独化至于玄冥之竟又安得而不任之哉真者不假于物而自然也夫自然之不可违岂直君命而已哉故证以涸鱼之喻与共不足而相爱岂若有馀而相忘夫非誉皆生于不足至足者忘善恶遣死生与变化为一旷然无不适矣又安知尧桀之所在邪吕注夫物视其所一而不见其所异故其好之者美与善也而美善出于此不好之者恶与不善而恶与不善亦出于此则好与不好一也叫犹水之湛然者其不蹴犹水之波流亦水而已知此则非独止而后止也然有一有不一者其一与天为徙退藏于密也其不与人为徒吉凶兴民同患也莫之致而致者命莫之为而为者天则人之有所不得与此物之情也吾何为哀乐于其间哉以天蚕吾之所自生身犹爱之丑生之所目生其为父也卓矣独不爱之乎苟惟知其卓者而爱之则生无足忻明矣入特以有君为愈乎已身犹死之而兜其真乎苟知其真者而听之则死无足距明矣性命之源涸处乎人伪之陆而晦濡以仁义之湿怵不若相忘于道术之江湖而不知死生聚散也盖悦生恶死者情无死马生者道誉尧非桀亦情而已知两忘非誉而化其道则所以忘死生者未始不同也新传真人无心其好恶所以一也真人抱一不一所以同也无心而一则任自然故曰与天为徒也抱而同则或使然故日与人为徒也毁誉者世情之变圣人虽为之应而心实无有若夫遗世情而特以兼忘为是则何以与人篇徒哉此庄子之所非而世之愚儒反以非庄子也副墨到此方发出所以不悦生恶死之故好即悦也不好即恶也所以不悦不恶者知其一故也一即天也知其则不以人助天不以心捐道所谓必有真人而后有真知者知此而已情实也死生有命如天有夜旦之常非人力可得而与此物之实理所谓卓与真者也人之不能离此道犹鱼之不能离水苟离于此则一者不一而是非毁誉攀然以生矣孰若两忘而化于道者之为得乎此便是其一者其不一者一不惟是非毁誉当付之两忘至于死生大变亦两忘之而毫不以人力与焉盖死生虽不一而其一者未尝不一也 |
| 54 | 夫犬块载我以形劳我以生佚我以老息我以死故善吾生者乃所以善吾死也夫藏舟于壑藏山于泽谓之固矣然而夜半有力者负之而走昧者不知也藏小犬有宜犹有所遯若夫藏天下于天下而不得所遯是恒物之大情也特犯人之形而犹喜之若人之形者万化而未始有极也其为乐可胜计邪故圣人将游于物之所不得遯而皆存善夭善老善始善终人犹效之又掘万物之所系而化之所待乎郭注夫形生老死皆我也故形为我载生为我劳老为我佚死为我息四者虽变未始非我我奚惜哉死与生皆命也无善则已有善则生不独善也故若以吾生为善乎则吾死亦善也方言生死变化之不可逃故先举无逃之极然后明之以必变之符将任化而无系也夫无力之力莫大于变化者也故乃揭天地以趋新负山岳以舍故故不暂停忽己涉新则天地万物无时而不移也世皆新矣而自以为故舟山日易而视之若前今交一臂而失之在冥中去矣故向者之我非复今我也我与今俱往岂常守故哉而世莫之觉谓今之所遇可系而在岂不昧哉不知与化为体而思藏之使不化则虽至深至固各得其所宜而无以禁其日变也故夫藏而有之者不能止共遯也无藏而任化者变不能变也无所藏而都任之则与物无不冥与化无不一故无内外无死生体天地合变化索所遯而不得矣此乃常物之犬情非一曲之小意也人形乃是万化之遇耳无极之中所遇者皆若人也岂特人形可喜而馀物无乐邪本非人而化为人化蚕人失于故矣失故而喜喜所遇也变化无穷何所不遇所遇而乐乐岂有极乎夫圣人游于变化之途放于日新之流万物万化亦与之万化化者山极亦与之无极谁得遯之哉夫于生为亡而于死为存于死为存则何时而非存哉夫自均于百年之内不善少而否老未能体变化齐死生也然共平粹犹足以师人也拂玄同万物而与化为体其为天下之所宗也不亦宜乎口吕注大块之于我固无情也苟为善吾生则善吾死必矣吾口何悦恶哉物无大小心存则存心亡则亡苟为非道未有存而不去者故藏舟藏山于壑泽可谓固矣吾心一遗则忽然失之夜半玄极之时有物于此从而藏之玄极之处非有力者能若是乎夫藏小大得宜而犹有所遯以有涯之生藏无穷之宇宙而欲其应遯堪常物之情哉天下者万物之所得所而藏于所一则彼有力者虽欲负之而走将安之哉非真知不足以与此一肇论庄生之所以藏舟伸尼之所以逝川斯皆惑往者之难留也何者人则谓少壮同体百龄一质徒知年往不觉形随是以荒志出家曰首而归邻人见之日昔人尚存乎掩志曰吾犹昔人非昔人也邻人皆愕然非其冒也所谓有力者负之而趋昧者不觉其斯之谓欤江通物与化为体体随化而迁百年之中犬化有四复于其间时变岁迁日改月化虽息之顷法吟前后新故不同譬彼风之击水前波非后波灯之在红后谈非前鳞俛仰之间已形万变昧者潜移于造化但睹已形之陈迹不知造化之默运于物之成而乐其成不知亏之之理已伏矣于物之亏而叹其亏不知成之之理已进矣扬子太玄言月阙其束不知开明于西盖言犬化之密移亏成之迭进也求之于身百年之役颜色智态皮肤爪发无日不异亦已明甚奈何其不自悟邪此庄生论藏舟孔子叹逝刀之一义也 |
| 55 | 管见藏舟藏山喻人处造化中欲逃造化之迁变不可得也凡天下之物有藏必有遯遯则不存矣唯共无所藏故物口不得遯而皆存物不得遯而皆存之处无何有之乡广莫一之野是也得是而游焉任其无心之遇旷然达观无往不一存此藏天下于天下之道也虽出机入机生化万变见共一日新耳物安所逃哉世人执于私见往往诏物以为己有一谓舟山为不遯之物壑泽儒可藏之地形质有不化之方口不悟夫冥枢潜运寸客不停物与地者与形俱化而不自一知也然则欲超遯化将有道乎日无藏无执心与天游欲一求见在犹不可得又恶知所谓遯化哉夫道有情有信无为无形可傅而不可受可得而不可见自本自根未有天地自古以固存神鬼神帝生天生地在太极之先而不为高在六极之下而不为深先天地生而不为久长于上古而不为老稀喜韦氏得之以挈天地伏戏义得之以袭气母维斗得之终古不忒日月得之牡古不息堪杯丕得之以袭昆仑冯凭夷得之以游大川屑吾得之以处大山黄帝得之以登云天颛顼得之以处玄宫禹强得之立乎北极西王母得之坐乎少广莫知巽始莫知其终彭祖得之上及有虞下及五伯傅说得之以相武丁奄有天下乘束虽骑箕尾而比于列星 |
| 56 | 郭注有无情之情故无为也有常无之信故无形也古今傅而宅之莫能受而有之咸得自容而莫见其状未有天地自古固存明无不待有而无也无也岂能生神哉不神鬼帝而鬼帝自神斯乃不神之神也不生天地而天地自生刚斯乃不生之生也故夫人之果不足以神而不神则神矣功何足有事何足恃哉夫道在高为无高在深为无深在久为无久在老为无老无所不在而所在皆无也且上下无不格者不得以高卑称也内外无不至者不得以表里名也与化俱移者不得言久也终始常无者不得谓老也目稀韦氏得之至比列星书得之于肾乃所以明其自得耳道不能使之得也我之未得又不能为得也然则凡得之者外不资于道内不由于己掘然自得而独化也夫生泛难也犹独化而自得之矣既得其生又何患于生之不得而为之哉故为生果不足以全生以其生之不由于己为也而为之则伤其真生矣 |
| 57 | 吕注耳目得之而视听手足得之而运动岂不有情乎寒暑得之而往来万物得之而生育岂不有信乎然求其为之者不可得是无形也或不言而喻或目击而存是可传也而莫得而有之不可受也以心契之昭然而合是可得也而莫得其股不可见也万物之生未尝无根本而此则自本自根万物因天地而后有此则未有天地自古固存鬼帝得我以神我则不神虽鬼帝犹无灵响也天地得我以生我则不生虽今日犹为太极也高深吾其形久老言其时我则无形无时所以道隐无名也古之圣人隐显不同未有不得道而为圣者非特独韦氏至于傅讹而已乃为天下母自天而下未有不得游而立者非特虽斗日月而已此其所以为大宗师欤 |
| 58 | 笔乘大宗师者道也宅此方明说出道无形悬为也而日有情有信者自有以观其徼者耆之也情静之动信者动之符即老子其中有信之信也太易者未见气太初者气之始未见气为父则气者母也北斗天之纲推故曰维斗堪杯神名人面战形冯夷清洽传日华阴积乡堤苴人服八石得水仙是为河伯云以八月庚子浴于河面溺死府吾山神不死至孔子时黄帝得道登天即鼎湖上升之事玄宫北方之宫月令曰其帝颛顼共神玄冥是也禹强海神山海经曰北海之渚有神人面鸟身顼两青蛇践两赤蛇名禹强西王母山海经日状如人狗尾蓬头载胜喜啸居恂水之涯汉武帝内傅西王母与上元夫人降帝美容貌神仙人也少广山名云西方空界之名傅说一星在尾上言其乘束维骑箕尾之间也箕斗为天汉津之束维南伯子葵间乎女隅禹日子之年长矣而色若孺子何也曰吾闻道矣南伯子葵日道可得学邪日恶恶可子非其人也夫卜梁倚有圣人之才而无圣人之道我有圣人之逝而无圣人之才吾欲以教之杯几共果为圣人乎不盘以圣人之道告圣人之才亦易矣吾犹守而告之参一日而后能外天下已外天下矣吾又守之七日而后能外物已外物矣吾又守之九日而后能外生已外生矣而后能朝彻戟彻而后能见独见独而后能无古今删古今而后能入于不死不生杀生者不死生生者不生其为物无不将也无不迎也苏不毁也无不成也其名为撰甯撰甯也者撰而后成者也南伯子葵曰子独恶乎闻之曰闻诸副墨之子副墨之子闻诸洛诵之孙洛诵之孙间之瞻明瞻明闻之聂许聂许闻之需役需役闻之于乌讴于讴闻之玄冥玄冥闻之参寥参寥闻之疑始虽蹑雠虽岫椁注烂道则任其自生故气色全也外犹遣也物者朝夕所须切已难忘外生则都遗之也叫生则不恶死不怨死故所遇即安豁然庑滞见几而作斯朝彻也当所遇而安之忘先后之所接斯见独者也雉古今与独俱往也系生故有死恶死故有生无系无恶则无死无生矣任其自将故无不将任其自迎故无不迎任其自毁故无不毁任其自成故无不成夫与物冥者物萦亦荣而未始不甯也物荣而独不荣则败矣故荣而任之则莫不曲成也玄冥者所以名无而非无也夫昔名以至无者必得恤于名表故虽玄冥犹未极而又推寄于参寥玄之又女也自然之理有积习而成者盖精近以至远研粗以至精牧乃七重而后无之名九重而后疑无是始也吕注人闻道则忧患不能入所以年长而色樵有圣人之逝者得其大木大宗有圣人之才者以是适推之天下国家也梁倚有共才而无其迥故守而告之山粗以至精也已外天下而后外物外物而后外生外生而后朝彻言沉冥于有身自省至是彻而为旦也见独者彼是各得其偶州古无今参万岁而成纯也不死不生则死者我杀之而我未尝死生者我生之而我未尝生将迎成毁虽皆撰之而我未尝殆故名日撰甯接甯者接而后成者也道以体之为正则文墨所论者乃其副也洛诵谓绵洛贯穿而诵之子孙者言逍之所生在乎此也窟明见理之明聂许蹈而行之也需役需物而便之于讴咏歌以乐之也自副墨至窟明学而有所见自聂许至于讴行而至于乐然皆未足以为逍之体玄冥则无见无知参寥则无亦不立疑其为始而莫知其篇始乃共所以始也循本朝彻者朝而透彻不俟七日与九日也槁形死心所以杀生也而不死纵情肆欲所以生生也而不生将途也撰触也副墨洛诵假文墨之名瞻明聂许假耳目之名需役于讴假役夫歌谣之名参寥者参合寥旷迷茫之始则玄之又玄矣 |
| 59 | 副墨上既言得道此则吉逋不易闻不易傅也外天下与外物异天下远而物近天下疏而物亲故外天下易外物难外物易外生难外生者忘我也忘我而后能朝彻朝彻而后能见独独者与物无匹也见独则无古今无去来而可以言道矣既又目解何以入于不生不死盖杀生者不死生生者不生杀生者心死而神活也生生者心活而神死也天下将迎成毁与接为构世人心游其间一心方将一心迎之一心畏毁心成之生灭僮惮无有了歇其有恶此者又欲拨而去之不知除生灭之心亦生灭也恶能入于不生不死之乡哉今无不将也无不迎也无不毁也无不成也因其自至而我无容心此则名为撰甯撰甯者撰而后成者也谓于世焚扰扰之中而成大定此则不坏世相而成实相岂与断灭种性以求成者同乎哉副墨书也洛诵书也胆明视也聂许听也需役行也于讴歌也玄冥深沈参寥空廓疑蛤疑其始而未始有始也菁道得之耆语文字而领之以心会之以神则己之朝彻而独见者也子祀子舆子黎子来四人相与语日孰能以无为首以生为脊以死为沉孰知死生存亡之一体者吾与之友矣四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遂相与为友俄而子舆有病子祀往间之曰伟哉夫造物者将以予为此拘拘也曲慎缕发背上有五管颐悔于齐屑高于顶句勾赘指天阴阳之气有珍丽其心间打而无事迹懈而鉴于井日嗟乎夫造物者又将以予为此拘拘也子祀日女恶之乎曰亡予何恶浸假而化予之左臂以为鸡予因以求时夜浸假而化予之右臂以为弹予因以求鹊炙浸假而化予之尸以为轮以神为马予因而乘之岂更驾哉且夫得者时也失者恒也安时而处顺哀乐不能入也此古之所谓县解也而不能了解者物有结之且夫物不胜天久矣吾又何恶焉部黼岫雌酬珊洲郭注轸陵乱也夫任自伪之变者征嗟也与物嗟耳浸渐也体化合变则州往而不因无因而不可当所遇之时世谓之得时不暂停顿往而去世谓之失安时处顺谓之悬解一不能目解则众物共结之矣能解则无所不解侧无所而解也天不能冯荒夜我安能无死生而恶之哉一吕注曲楼发背至句费指天言病之拘蛮而可恶此特阴阳之气有沙耳其心闲而无事是以虽饼懈而不害于鉴井鉴井者反照于性之譬浸假而化者凡一而予之所体者则此所谓万化而未始有极也以无为首以生为脊以死为沉神则转之者也故以况为轮以神为马予因而乘之岂更驾哉生之来不能知则得者时也其去不能御则失者顺也安时处顺衷乐不能入蝇虹所悬此所以为斛也若非时而求当顺而逆则是物有结之而不能自解者也来不能却去不可御则知物不胜天矣吾何恶之哉通义首脊伉只是首尾始终凡物始于无终于无其生其死一念之起灭一气之往来耳伯入于不死不生其所仆岂在七尺之躯哉 |
| 60 | 俄而子来有病喘喘渐作然将死其妻子环而泣之犁往困之日叱避无怛化倚其户与之语曰伟哉造化又将奚以汝为将奚以汝适以汝为鼠肝乎以汝为虫臂乎子来日父母于子束西南北唯命之从阴阳于人不翅于父母彼近吾死而我不听我则悍卫作矣彼何罪焉夫大块载我以形劳我以生佚我以老息我以死故善吾生者乃所以善吾死也今犬冶铸金金蹄跃日我且必为镇锦大冶必以为不祥之金今目犯人之形面曰人耳人耳夫造化者必以为不祥之人今一以天地为大驴以造化为大冶恶乎往而不可哉成然寐悲然觉 |
| 61 | 郭注死生犹寤寐耳于理当寐不愿人惊之将化而叱抚为怛之也自古或有能违父母之命者未有能违阴阳之变而距昼夜之节者也死生犹画夜未足儒远也时当死亦非所禁而横有不听之心适足悍逆于理以沛其死耳其死之速由于我悍非死之罪也彼谓死耳在生故以死为彼善吾生善吾死理常俱也人耳人耳唯愿为人也亦犹金之蹄跃世皆知金之不祠酣不能任其自化夫变任道靡所不遇今一遇人形岂故为哉生非故为时自生耳矜而有之不亦妄乎人皆知金之有系为不祥故明己之无异于金则所系之情可解可解则洲不可也成然寐莲然觉寤寐自若不以死生累心也吕注鼠虫人之所甚贱而气形之散为肝与臂又共所恶者也于斯时也问所贱所恶盖以考子来之所安知奋阳之于人不翅父母而听之知大块之息我以死而善之则安俯悄其奚以汝为奚以汝过邪夫跃冶之金人必以为不祥人之愿为人也亦然今以天地造化为锯冶则鼠肝虫臂无往而不可成然寐莲盘觉言死生之际若寤寐之从容不为之变也 |
| 62 | 管见人处世闲万物之而所谓人者不知其几亿万计则何以汝为此释其滞念而开其旷怀也铸金之喻盖虑常情畏死而不得免则预为他生之计毫厘系念万劫萦缠如跃冶之金亦祗以异而镜铜不可必得矣是以至人以天地为炉造化篇冶万化无极吾与之无极何必日人耳人耳而忧其不得耶观古人之所以自处者若此则岂生死所能拘盖以生为寐死为觉故也以死为觉则何时而非觉哉 |
| 63 | 子桑户盂子反子琴张一人相与友日孰谓相与于无相与相为于无相为孰能登天游雾挠虫挑无极相忘以生无所终穷一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途相与友莫然有间而子桑户死未葬孔子闻之使子贡往待事焉或编曲或鼓琴相和而歌日嗟来桑户乎嗟来桑户乎而已反共真而我犹为人猗子贡趋而进曰敢问临尸而歌礼乎一人相视而笑曰是恶知礼意子贡反以告孔子日彼何人者邪修行无有而外其形骸临尸而歌颜色不变雉以命之彼何人者邪孔子日彼游方之外者也而丘游方之内者也外内不相及而丘使女往吊之丘则陋矣彼方且与造物者为人而游乎天地之一气彼以生为附赘林浣以死为决抗操溃痈夫若然者又恶知死生先后之所在假于异物托于同体忘其肝胆遗其耳目反覆终始不知端倪芒然仿径乎尘垢之外逍遥乎悲为之业彼又恶能溃愤然为世俗之礼以观众人之耳目哉子贡曰然则夫子何方之依日丘天之戮民也虽然吾与汝共之子贡曰敢闲其方孔子日鱼相造乎水人相造乎逝相造乎水者穿池而养给相造乎逝者无事而生定故曰鱼相忘乎江湖人相忘乎逍术子贡日敢问骑人曰骑人者略于人而侔于天故日天之小人人之君子人之君子天之小人也僻酬雕麟 |
| 64 | 郭注夫体天地冥变化者虽手足异任五藏殊管未尝相与而百节同和斯相与于无相与也未尝相为而表里供济斯相为于酬相为也若乃役其心志以恤手足运其股肱以营五藏则相营愈笃而外内愈困矣故以天下为一体者冯爱为于其间也挠挑无极无所不任也忘其生则无不忘矣故能随变任化无所穷竟相视而笑莫逆于心者寄明至亲而无爱念之近情也人哭亦哭俗内之迹也齐死生忘哀乐临尸能歌方外之志也夫知礼义者必游外以经内守母以存子称情而直往也若乃矜乎名声牵乎形制则孝不任诚慈不任实父子兄弟怀情相欺岂礼之大意哉夫礼有至极内外相冥未有极游外之致而不冥于内者也未有能冥于内而不游于外者也故圣人常游外以弘内无心以慎有故虽终日挥形而神气无变俯仰万机而淡然甘若夫见形而不及神者天下之常累也是故睹共与羣物并行则莫能谓之曲物而离人矣观其体化而应物则莫能谓之坐忘而自得矣早直谓圣人不然哉乃必谓至理之无此是故庄子将明流统之所宗以释天下之可悟若直就称仲尼之如此或者将据所见以排之故超圣人之内迹而寄方外于数子宜忘其所寄以寻述作之大意则夫游外弘内之道坦然自明而庄子之书故是超俗盖世之谈矣夫吊者方内之近事也施之方外则陋游乎天地之一气者皆冥之故无一也以生为附声赫疵此气之时聚非所乐也以死为决踞溃痈此气之自散非所惜也死生代谢未始有极与之俱往则无往不可故不知胜负之所在假因也死生聚散变化无方皆异物也无异而不假所假虽异共成体故忘肝胆遗耳目任理而冥往五藏犹忘伺物足识哉未始有识故能放身于变化之途支同于反覆之波而不知终始之所及所谓无为之业非拱默也所谓尘垢之外非伏于山林也其所观示于众人者皆其尘垢耳非方外之冥物也子贡不闻性与天道故见共所依而不见其所以依也夫所以依者不依也世岂觉之哉戮民者以方内为桎梏明所岂在方外也夫游外者依内离人者合俗故有天下者无以天下为也是以遗物而后能入羣坐忘而后能应务愈遗之愈得之苟居斯极则虽欲释之而理固自来斯乃天人之麻不赦者也吾与汝共之言虽为世梏桎但为与汝共之耳明已恒自在外也人之与红所造虽异其于由无事以得事自方外以共内然后养给而生定莫不皆然各日足而相忘也能游外以冥内任万物之自然使天性各足而帝王道成斯乃晴于人而侔于天也以自点言之则人无小大以人理书之则侔于天者可谓君子矣吕注相与于无相与相为于无相为归根复命之处也登天则途于大明之上游雾则入于杏冥之门故挠挑无穷无所终穷彼以反真为乐则临尸而歌乃其宜也先主制礼使人平好恶而复人道之正则以反真为乐者岂非礼意哉游方之外则与天为徒故以死为乐而不足哀游方之内则兴人为徒故以死为哀而无敢乐若一人者与之伪徒而乐其死则倍死忘生者众矣无一人者则绸胶于死生之间而不能解亦至人之所哀也内外之志不同此所以不相及孔子使子贡往吊欲其知礼意不出乎性命之情而天下之妙理有不在礼法之间也游乎天地之气则非阴非阳以生为附赘加疵则以生为丧而侈之以死为袂疵溃痈则以死为反而乐之也假于异物托于同体则非以为实肝胆耳目忘而遗之则反复络始不知端倪又安能为世俗之礼哉孔子以为已则游方之内而盛称方外之高子贡疑其虽游方内而所依或不在此盖所游者迹所依者心也天之戮民言天刑之不可解若孔子则体性抱神以游世俗安有所依足以累其心哉是以游方内而不必出安天刑而不必解也又引征以喻人穿池而养给不必大水也无事而生定不必方外也相忘江湖则非特穿池而已相忘道术则非特无事而已晴人侔天所以外而不内也天之小人人之君子则谨于礼法而不知性命之情者是也 |
| 65 | 颜回问仲尼日孟孙才其母死哭泣无涕中心不戚居丧不哀无是一者以善丧盖鲁国固有无其实而得其名者乎回一怪之仲尼曰夫孟孙氏尽之矣进于知矣唯简之而不得夫已有所简矣孟孙氏不知所以生不知所以死不知就先不知就后若化为物以待其所不知之化已乎且方将化恶知不化哉方将不化恶知已化哉吾特与汝其梦未始觉者邪且彼有骇形而无损心有旦宅而无情死川孙氏特觉人哭亦哭是目其所以乃且也相与吾之耳矣庸讵知吾所谓吾之乎且汝梦为乌而厉乎天梦为鱼而汲于渊不识今之耆者其觉者乎其梦者乎造适不及笑献笑不及排安排而去化乃入于寥天一祖阙轩关酬咸 |
| 66 | 郭注鲁国观其礼颜困察其心尽死生之理应内外之宜者动而以天行非知之匹也故曰进于知简择死生而不得其异若春秋各夏四时行耳已简而不得故冯不安无不安故不以死生概意而付之自化也死生宛转与化为犹乃忘其所知于当今岂待所未知而预忧哉己化而生焉知未生之时方化而死焉知已死之后故州所避就而与化俱生也夫死生犹觉梦耳今梦自以为觉则无以明觉之非梦池茍无以明觉之非梦则亦无以明生之非死矣死生觉梦未知所在当其所遇无不自得何为在此而忧彼哉有骇形无损心者以变化为形之骇动耳故不以死生损累其心虺之日新耳其情不以为死也夫常觉者无往而有逆故人哭亦哭自是其所宜也死生变化吾皆吾之既皆自吾吾何失哉未始失吾吾何忧哉无逆故人哭亦哭腰忧故哭而不哀靡所不吾也故玄同外内弥贯古今与化日新岂知吾之所在也梦为乌梦为鱼蓄知往而不自得也觉梦之化洲往而不可则死生之变亦无时而足惜也所造皆过则忘适矣故不及笑排者推移之谓礼哭必衷献笑必乐哀乐存怀则不能与适推移矣今孟孙常适故哭而不哀与化俱往也安于推移弧与化供去故乃入于寂寥而与天为州也自此以上至于子祀其致一也所执之丧异故歌哭不同 |
| 67 | 吕注夫唯知其未始有物则不见有内外死生之异奚必方之外以死为乐至于临尸而歌耶是以居丧哭泣与人同而不为哀戚所累则与人异故寓之孟孙氏以明至至者不离乎世俗之同生犹是死犹是哭泣犹是虽欲简之而不得彼一子者虽不知死生存亡之所在而以生为乖以死为反则末为不知所以生所以死也以反真为乐为人所叹则未为不就先不就后也孟孙氏不知所以生所以死则生无所丧死无所反也不就先不就后则死无足乐生无足叹也非特如是而若化为物者固待其所不知口之化而彼亦不知也盖方将化恶知不化方将不化恶知口已化则吾今与汝其梦未始觉者耶彼有人之形故有骇形而心不动故无损心死生犹夜旦故有旦宅无人之情故无情死此孟孙氏所以特觉也夫唯知此故人哭亦哭无涕不哀是自其所以乃而不足怪也且汝方梦为鸟为鱼亦不知其梦则今之所言为觉为梦殊未可知以明孟孙氏则忘吾而特觉者也适所以笑适而诰之非自适也故不及笑笑所以排笑而献之非乐笑也故不及排排者排还忧愁而去之则孟孙之忘死生亦不可造而献也安排则非有为而排之去化则知其不可御而慎之寥则不碍天则不人则不一道尽于此矣循本进于知言胜于知丧礼者也简损也学逝者唯欲损其情而不能得孟孙氏已有所损矣上化为物指己化之人下化己指未化之人所不知之化已者所不白知其化到己身者也旨若以为先死者化而为物以等待所不知后化之己乎则彼死者方将化安知不化者哉未死之已方将不化又安知已化者哉乃尔汝之称与下吾字相对父母是吾亲傍人则可呼之为尔汝孟孙但觉傍人哭亦哭是哭不由中而由其所相尔汝者耆视其亲如傍人之亲也因此乃字遂生下吾字设为孔子云且吾与颜回不如孟孙之视其亲犹傍人相与吾之矣又安知吾所谓吾之者果然乎因即梦觉以明之只寻常梦为鱼乌未足异梦为乌而直戾天梦为鱼而直潜渊分明吾身是鱼乌矣今部在此耆语知得见今是觉耶莫犹是梦耶如此看来吾所谓吾之者正不可知也前书吾特与汝未始觉此言觉亦恐是梦又深步造诣也适适意也喜者必笑忽诣适意之境者中有真乐不及待笑而后适献笑者忽自献其笑也排布置也自献其笑者出于不觉不及布置便之笑以喻自卷天真不待拘守礼法也安排而去化缀上排字人生富贵贫贱各有定分如搢物布置然但当安之而已死去则任无复更有寥者旷还之意者太极未判之初入于寥天者复归其初也 |
| 68 | 意而子见许由许由日尧何以资汝意而子曰尧谓我汝必躬服仁义而明言是非许由日而奚来为朝咫夫尧既已听汝以仁义而劓汝以是非矣汝将何以游夫遥荡恣雎转徙之涂乎意而子日虽然吾愿游于其藩许由日不然夫冒者无以与乎眉目颜色之好瞽者无以与乎青黄黼黻之观意而子日夫州庄之失其美据梁之失其力黄帝之亡其知皆在锺锺之间耳席诅知夫造物者之不息我隶而补我劓使我乘成以随先生邪许由日噫未可知也我为汝言其犬喾吾师乎吾师乎整赍万物而不为义泽及万世而不为仁长于上古而不为老覆载天地刻雕众形而不为巧此所游厄体黼驯刚关眩嗣柳雕丑昧醴麟直郭注资者给济之谓黯以仁义劓以是非书其以形教目亏残而不能复游夫自得之场无系之涂也游其藩言不敢求涉中道也且愿游共藩傍而巳天下之物未必皆自成也目然之理亦有须冶假而为器者故无庄据梁黄帝皆闻道而后亡其所务也此皆寄耆以遣云为之累夫率性直往者自然也往而伤性性伤而能改者亦自然也庸诅雉我之目然当不息谅补劓而乘可成之道以随夫子邪而欲弃而勿告恐非造物之至也整泽万物皆自尔耳亦无爱驾于共间也安所寄共仁义不为老日新也不为巧目然也此所游已耆游于不为而师于无师也吕注遣之太通遥荡恣睢转徙之涂是也无庄自美面累于美据梁恃力而累于力黄帝尝斋心服形以复乎无知则其始不能无用知也锯所以错铸锺所以虾嫌书一人之亡共累非天性无之亦在于错铸虾栗之间则安知造物者之不息显补荆便我乘共成心以随先生之无为邪夫整泽万物长于上古刻雕众形此吾之所游而以为师者也子欲息听而补荆亦以是为师而已颜回日回益矣仲尼日何谓也曰回忘仁义矣日可矣犹未也宅日复见曰川益矣日何谓也日卦忘礼乐矣日可矣犹未也宅日复见日川益矣日何谓也日回坐忘矣仲尼暨然曰何谓坐忘颜回日堕踵枝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此谓坐忘仲尼曰同则无好也化则无常也而果其贤乎丘池诘从而后也 |
| 69 | 郭注回益矣以损之为益也仁者兼爱之迹义者成物之功爱之非仁仁逃行焉成之非义义功见焉存夫仁义不足以知爱利之山无心故忘之可也但忘功迹犹未玄达礼者形体之用乐者乐生之具忘其具未若忘其所以具也夫坐忘者奚所不忘哉既忘其迹又忘其所以述者内不觉其身外不知有天地然后旷然与变化为体而无不通也无物不同则未尝不适未尝不适何好何恶哉同于化者唯化折适故无常也 |
| 70 | 详道枝海以伪百川则见川不见海合百川似归海则见海不见川道海也仁义礼乐百川也回得道而忘仁义礼乐是观海而忘百川然犹未忘道也至于离形而忘物去知而忘心宴然无所系累则逝果何在哉与我兼忘而已此之所以贤也义近礼仁近乐故忘义而后忘礼忘仁而后忘乐盖回之忘有所不忘而共益有所谓损不忘其所忘以归于诚忘损之又损之以至于恐损非造坐忘之妙何足以与此 |
| 71 | 吕注人之为人也久矣其悟道虽在晋之顷而复于无物非日之积也回闻心斋而未始有回则悟道于一耆其于仁义礼乐以至于坐忘则非一日之积也同则物视共所故无好化则未始有极也以无常同于大通则同于化而已矣 |
| 72 | 子舆与子桑友而霖雨十日子舆日子桑殆病矣裹饭而往食之至子桑之门则若歌若哭鼓琴日父邪母天乎人乎有不任其声而趋促举其诗焉子舆入日子之歌诗何故若是日吾思夫使我至此极者弗得也父母岂欲吾贫哉天无私覆地无私载天地岂私贫我哉求共为之者而不得也然而至此极命也夫 |
| 73 | 郭注此一人相为于无相为者也今裹饭而往食者亦任之天理而自尔非相为而后往也何故若是者嫌其有情所以趋出远理也命也夫耆物皆目然雁为之者也吕注庄子论犬宗而卒之以孟孙才颜回以为如孔子体性抱神以游世俗而后为至也然心学者以子桑之徒为不及孟孙氏子舆之徒为不及子桑于是复合而论之其言则皆至于命而安之之辞诸子之迹虽不同以道为大宗师而至于命则一也 |
| 74 | 管见总论宗师学者所主而樽之之称冠之以大犹居祸父父也首论知天知人明义命以立其本继以真人真知寝不梦而觉无忧夫人之爱其父忠其君而身犹死之兜其卓然至真者乎真之可贵有樽于君父之命而世俗罔知徒从事乎呵濡湿沫不若相忘江湖之为愈也大块载形佚老息死此造物之善吾形也而人多贪生畏死故设藏舟藏山之喻以破其惑凡有形有生理无不遯虽壑泽深固犹不免乎变迁以有限之躯藏无穷之宇宙恶保共不遯哉唯能藏天下于天下斯无遯矣是乃圣人所游化所待生天生地万化而未始有极者何特遇人之形而窃喜之乎长上古而不为老登云天而处玄宫皆真人之妙用大宗师体之以铎本民物学徒倚之以为命者也女偶之无古无今则死生不得系之矣祀来之莫逆相友则物我不得间之矣故左鸡右弹神马尸轮听造物之化随所遇而安古之所谓悬解也曾何虫臂鼠肝之足较而妄磬跃冶之疑邪子反琴张弦歌而吊桑户以涉世为劳反真为幸此游方之外异乎世俗者方且与造物为人则寿夭穷通不足尽其变天地寒暑不得拘其体矣盂孙氏有骇形而无损心犹梦为鱼乌而厉天没渊安于时之化岂以形间而情哉颜子堕体黜聪坐忘造极傅心理窟继统圣门实为师者善化之力也至于子桑鼓琴若歌若哭求共为之者不得卒归之于命真人已得道则超乎命世累不得系之所谓真知则究极天人畅达性命而无疑者也穷理尽性以至于命则以处己而言命物之化而守其示则以宰物而吉处己之命子桑是也宰物之命其惟大宗师乎 |
| 75 | 应帝王第七船祖施潮 |
| 76 | 啮缺问于王倪四间而四不知啮缺因跃而犬喜行以告蒲衣子蒲衣子日而乃今知之乎有虞氏不及泰氏有虞氏其犹藏仁以要人亦得人矣而未始出于非人泰氏其卧徐徐其觉教于于以己为马一以己为牛共知情信其德甚真而未始入于非人删徐 |
| 77 | 也 |
| 78 | 郭注夫有虞之与泰氏皆世事之迹耳非所以述也所以述者无述也世孰名之哉未之尝名何胜负之有故乘羣变履万世世有夷舍迹有不及也夫以所好为是人所恶为非人者以是非为域者也能出于非人之域者必入于州非人之境矣故无得无失无可无不可岂直藏仁而要人邪为马为牛则奚是人非人之有任其自知故情信任其自得故无为不入乎是非之域所以绝于有虞之世也吕注四问即子知物之所同是耶子知子之所不知耶然则物无知耶所谓知之非不知不知之非知耶四问而王倪一答以不知夫物之所同是者止于所不知王倪之不知乃真不知而体之者也有虞亦训忧虞泰氏亦泰定之义谓有知而有虞不若无知而泰定有虞氏之迹犹臧仁以要人而人从之固得人矣然以仁为臧而是之不免以不仁为否而非之是未始出于非人有人有非人樊然淆乱矣泰氏其诛徐徐共觉于于以己为马牛莫之恶也故其知信而不疑其德真而不伪恶知其不仁之为否而入于非人乎自王倪观之则有虞氏不及泰氏可知矣不及者言其迹泰氏则有虞氏之所以述也欲得其所以述者解心释神深造乎主倪之所不知而已循本有虞氏怀藏仁道以要结人心固亦得人矣然犹出于人为不若非人则相与于无相与故曰未始出于非人若上古泰氏寝处自然无所作为或一以己为马或以己为牛初无定名盖缘泰氏其知实信其德甚真不如有虞氏怀仁以要人故也然本非有意如此故曰未始入于非人因未始出字部生出未始入字荆川言舜犹有意尚是出于人道而非出于天道也未始入于非人泰氏之于天道不期而合也管见真知无知是以能无不知帝王之遣尤宜忘知以任物使聪者为之听明者为之视知者为之谋勇者为之捍吾则端拱而致无为之治岂不伟欤道合乎天而人归之此应帝主之第一义也 |
| 79 | 高吾见狂接舆狂接舆日日中始何以语汝屑吾曰告我君人者以已出经式义度人孰敢不听而化诸狂接舆日是欺德也其于治天下也犹涉海凿河而使蜜负山也夫圣人之治也治外乎正而后行确乎能其事者而已矣且乌高飞以避糟弋之害骊鼠深穴乎神丘之下以避熏凿之患而曾一虫之无锦 |
| 80 | 郭注欺德者以己制物则物失其真也夫寄当于万物则无口事而自成以一身制天下则功莫就而任不胜也故圣人口之治也全其分内各正性命而已不为其所不能也且禽兽犹各有以目存故帝王任之而不为则自成也汝曾不如此一虫之各存而不待教乎雉乘日中始人姓名经之式义之度皆所以正人也而离性巴远故谓之欺懈涉海必溺凿河难成蜜负山则不胜任以欺德而治天下亦犹此耳圣人之治也治因其自治而母以正人为也故曰外乎正而后行断断然尽其性命之能事而已矣性命之能事我无为而民自正之谓也夫乌鼠避患曾不待教兖民之有知岂不如一虫而必作为经式义度以拂乱其常性哉 |
| 81 | 天根游于殷阳至蓼了水之土适遭掘名人而间焉日诰闲为天下酬名人日去汝鄙人也何困之不豫也予方将与造物者为人厌则又乘夫莽眇之乌以出六极之外而游无何有之乡以处圹琅朋之野汝又何帛谓以治天下感予之心为又复间无名人日汝游心于淡合气于漠顺物自然而无容私焉而天下治矣麟睡关郭注问为天下则非超于太初止于支冥也与造化者为人则任人之自为莽渺韦碎之谓耳乘羣碎驰万物故能出处常通放乎了得之场不治而目治也游心于淡任其性而无所饰也合气于漠漠膴静于性而止也慎物无私而天下治言任性目生公也心欲益之私也容私果不足以生生而顺公乃全也 |
| 82 | 吕注无名人则体道者也体适者无所欣厌此云忻厌与人同也忻则与造物者为人厌则乘莽眇之乌出六极之外何则彼其为人存亡在已出入无迹孰肯以天下为事汝又何帛以治天下感其心为游心于淡亳无容私焉是乃无事而取天下之道也 |
| 83 | 笔乘豫即凡事豫则立之豫书有先于为天下者也无以先之而求为天下于天下则后矣与造物者为人与化俱霆任而不助也乘莽眇出六极凌虚履妙超阴阳也游何有处圹坏造道之域居空同也此即豫之道也而犹不寤故又明言以示之游心者限然自得而复于至静也故日游心于淡合气者其息深深而归于至虚也故巨合气于漠此皆顺物自然而不以己与之故天下治盖无意于为天下而为天下之适莫妙于此矣阳子居见老聃日有人于此向疾疆梁物彻疏明学道不劝如是者可比明王乎老聃曰是于圣人也胥易技系劳形怵心者也且也虎豹之文来田猿犯之便执厘之狗来藉如是者可比明王乎阳子居蹴然日敢间明王之治老聃曰明王之治功盖天下而似不自己化贷万物而民弗恃有莫举名使物自喜立乎不测而游于无有者也关艰酬祸关聊晖 |
| 84 | 郭注胥易技系劳形怵心言此功夫容身不得不足以比圣王也虎豹猿犯皆以文章技能系累其身非涉虚以御乎姑方也天下若无明王则莫能自得令之自得宝明王之功也然功在无为而还任天下天下皆得目任故似非明王之功夫明壬皆就足物性故人人皆云我自尔顺漠厄恃赖于明王虽有盖天下之功而不毕似为己名故物皆自以为得而喜也立乎不恻者居变化之涂日新而无方也游于无有者与万物为体则所游者虚也不能八物则途物不暇何暇游虚哉 |
| 85 | 吕注向疾者趋事之速强梁则非以柔胜物而彻之非能无知疏之而明非明所自出学道不倦则未能日损以为道者也能有所技则劳共形思有所系则怵其心犹百工以短长有岫胥易非圣人所以用天下也虎豹猿狗之来田藉皆有以取之则夫劳形怵心而为天下用者亦强梁疏明之所日取也藉犹借言巧力为人所借也有力弗居化贷弗恃则凡有者不得举而名我使物日喜而已所以然者立于不恻游于无有故也 |
| 86 | 循本胥刑徒易率更也技系以技巧而系累也胥徒更作之人则劳形技巧系累之八则怵心郑有神巫日季咸知人之死生存亡祸福讳夭期以岁月旬日若神郑人见之皆弃而走列子见之而心醉归以告壶子日始吾以夫子之道为至矣则又有至焉者矣壶子日吾与汝既其文未既其实而固得道与众雌而无雄而又奚卵焉而以道与世亢必信夫故使人得而相汝尝试与来以予示之明日列子与之见壶子出而谓列子日嘻子之先生死矣弗活矣不以旬数矣吾见怪焉见湿灰焉列子入泣涕沽襟以告壶子壶子日乡吾示之以地文萌乎不震不正是殆见吾杜德机也尝又与来明日又与之见壶子出而谓列子日矣子之先生遇我也有瘳矣全然有生矣吾见其杜权矣列子入以告壶子壶子曰乡吾示之以天壤名实不入而机发于踵是殆见吾善者机也尝又与来明日又与之见壶子出而谓列子曰子之先生不齐吾无得而相焉试齐且复相之列子入以告壶子壶子日吾乡示之以太冲莫胜是殆见吾衡气机也鲍桓之审为渊止木之审为渊流木之审为渊渊有九名此处一焉尝又与来明日又与之见壶子立未定自失而走壶子日追之列子追之不及反以报壶子日已灭莫已失矣吾弗及已壶子曰乡吾示之以未始出吾示吾与之虚而委蛇不知其谁何因以为甫颓靡因以为波流故逃世然后列子自以为未始学而归一年不出为其妻爨食豕如食人于事无与亲雕琢复朴块然独以其形立粉而封哉一以是终慨酬雌酬雌妇酣扰刚酬关慨栏黼郭注弃而走不喜自闻死日也无雄奚卵昌列子之未怀道也未怀道则有心有心而亢其一方以必信于世故可得而相之萌然不动亦不自正与枯木同其不华湿灰均于寂魄此乃至人无惑之时也夫至人其动也天其静也地其行也水流其止也渊默渊默之兴水流天行之与地止其于不为而自尔也今季咸见其尸居而坐忘即谓之将死见其神动而天随即谓之有生诚能应不以心而理一自玄符与化升降而以世为量而后足为物主而顶时无口极故非相者所测耳此应帝王之大意也德机不发日杜权亦机也令乃自觉昨日之所见见其杜权故谓之将死也天壤之中覆载之功见矣比之地文不犹外乎此应惑之容也任自然而覆载则天机玄应而利名之饰皆为弃物机发于踵常在极上起也发而善于彼彼乃见之居太冲之极浩然泊心而玄同万方故胜负莫得措共闲也无往不平混然一之以管窥天者莫见其涯故似不齐也渊者静默之谓耳夫水常无心委匮外物虽流之与止鲤桓之与龙跃常渊然自若未始失其静默也至人用舍虽异玄默一焉故喾举一异以明之虽波流九变治乱纷如居其极者常淡然自得泊乎忘为也未始出吾示者虽变化无常深根甯极也委蛇者无心而随物化也不知谁何泛然无所系也变化颓靡世事波流无往而不因也夫至人耳然应世变而时动故相者无所措其目自失而走此明应帝王者无方也食豕如食人忘贵贱也于事无与亲唯所遇也雕琢复朴去华取实也块然形立外饰去也粉口而封哉虽动而真不散也以是终使物各自征也吕注既其交未既其实实者不识不知之处是也夫道未始有物虚空无相莫之与匹犹众雌无雄吾非应物居然有藏于胸中犹无雄而卵是以道与世冗而必信者故使人得而相也地与阴同德则莫得而见示以地文使得而见也不震则不动不正即不止机者动之微也初见湿灰以为死不知其杜也及其有生然后知向之所见为杜权而非正也天则与阳同波寞得而见示以天壤便得而见也名实不入则无为机发于踵所以示之也壤者物所自生踵者息所自起是以知其有生而为善者机也地文则阴胜阳天壤则阳胜阴太冲则莫之胜而不是以疑其不齐奠胜则平故谓衡气机也一渊之义以喻心善渊虽流止之与鲤桓盖未尝不渊也太冲莫胜亦若是而己矣及乎未始出吾示则藏于天而示以无所示彼莫得而见故自失而走盖季咸以其心相人之心我无心则彼所以相者亦不能独立是以失灭而不可复得也虚而委蛇不知共谁何则无心无为其止也因以为箫靡则莫知其为靡也其动也因以为波流则莫知其为流也求我于动止之间皆不可得此其所以逃也食豕如食人则忘我之至于事无与亲致虚之极也雕琢复朴块然独立纷而封哉一以是终虽万物扰扰而吾之封自若终莫之变也循本无雄奚卵者如参同契云牝鸡不独卵盖书狗其一偏之术则不能成道喻列子之未尽其实地文者山川草木也草木萌牙恬然安静不见动摇各正性命不待人力但觉大地寂然而已度人经所谓神风静默山海藏云天无浮翳四气朗清国地土山川林木纲平一等无复高下正是此意即所谓杜德机杜闭藏不可见也杜权者闭藏之中部有权变觉与昨日所见寻不同也杜权正与杜德相对天壤者天之十一辰犹言天之壤地也天壤字又与地文相对地主静天主动谓之天便有动意示以天壤者外则恪实不能入共心内则机发于至深季咸见吾善端发露之机耳犹有不尽知者太冲犹言太和太冲则在杜德机善者机之间莫有胜于此者故言太冲莫胜衡平也衡气机老处于地文天壤之间动静各半得其平也衡宇愉人闺仕权字示之以太冲莫胜者即衡气机也鲤桓观所盘脆池审当作藩米汁也水成渊处必有抱沫浮于水面如栗汧也流水之审为渊者上面虽水流下头水印停畜也愿惟之处止水处之上面流水底下停畜之处皆谓之渊渊有比名见列子此不过处其一耆尚未尽也止冰之渊似慨锢文杜德机是全然不动鲤桓之渊以况天壤善者机虽渊水不动有鲤盘桓其中便有静中微动意流水之渊以况太冲莫胜衡气机水上半流下一半止流止各半正得其平故以为太冲衡气之喻未始出吾宗宗即所谓大宗师也 |
| 87 | 李士表季成者以我之心惑人之心以我之见惑人之见故祸福寿夭之妄名起矣名既巳妄又妄言之世之滞于相而不能冥妄者又妄受之直以是为真故弃而走也彼至人者践形于无形之表超数于无数之先又恶得而相哉故始示以地文而疑其死次示以天攘而疑其生殊不知形之生死心之起灭也心之起灭见之有雌也壶子未始有心静与阴同德动与阳同波冲则阴阳之中莫胜天地之平也万法致本无局下彼见不谓不齐耳一者皆谓之机以其动之微可得而见也及其未始出吾宗则示以无所示彼以实投我而此虚彼以有受我而此无彼之起心役见有尽此之离人入天总尽所以自失而走也壶子谓见吾一机则犹立我与之虚而委蛇不知其谁何则我亦忘矣示之者谁邪见之者谁邪庄子论应帝王而言此者夫帝玉之应世唯寂然不动故感而遂通唯退藏于密故吉凶同患将出其宗弊弊焉以天下为事则人得而相之矣古之帝王所以荡荡乎民无能名焉者以此王旦古者帝王之治天下必有不测之用故使人不可得而相孔子日君子有一变望之俨然及其即之又变而为温点听其耆也又变而为厉矣是岂可执一而相哉夫尧而巳就之如日璧之如云其仁如天其知如神若此之多变然则圣人出而治天下使人不可得而相者固所以取天下而用之之道也欤 |
| 88 | 笔乘不震不正崔本作不震不止全然列子作灰然莫胜列子作莫朕审列子作潘酣与亲列子作无亲封哉列子作封戎似于文义为优当从之 |
| 89 | 无为名尸无为谋府抚为事任无为知主体尽无穷而游无股尽其所受年天而锦见得亦虚而已至人之用心若镜不将不迎应而不藏故能胜物而不伤删杂岫郭注举为名尸因物则物各自当其名也无为谋府使物各自谋也无为车任付物使各自任也无为知主无心则物欢口枉 |
| 90 | 各自主其知也体盖抚穷因天下之自为故驰万物而无穷也游无黻任物故无逃也尽其所受乎天足则止也无见得见得则不知止也亦虚而已不虚则不能任辜实也若镜者鉴物而滞情也不将不迎不藏来即应去即止也物来即鉴鉴不以心故虽天下之广而无神劳之累吕注无为名尸则我无名而天下莫能名无为谋府则我不谋而天下为之谋无为事任则我无为而任事者责无为知主则我无虑而天下为之虑醴尽无穷则光大之至游乎无朕则鬼神莫睹先于人乎若然者尽其所受于天而无见得所谓常因自然而不益生也所谓虚者岂虚之而后虚哉吾心本虚故也其心若镜不将则既往恤所存不迎则未来不可见应而不藏则方今不可得尽其受于天者如此是以胜物而不伤也 |
| 91 | 南海之帝为隆叔北海之帝为忽中央之帝为浑池傥与忽时相与过于浑油之地浑浦待之甚善傥与忽谋报浑淹之德曰人皆有七窍以视听食息此独无有尝试凿之日凿窍七日而浑池死黼岫黼瑞酬酬黼祸麻岫关湘酬岫譬 |
| 92 | 郭注为者败之 |
| 93 | 吕注南阳喻慑然而有北云喻忽然而无中央不有不无所以会合之也条忽虽异乎浑油而浑沛未尝与之异故云待之甚善知其为善而谋报之则所以视听食患者咽凿而与物通矣欲其朴之不丧不可得已管见总论古之应帝王者无为而万物化无欲而天下足渊静而百姓故南华以啮缺间王倪为是篇之首有虞喻多虑泰氏喻无为邢为足以配天此帝王所应也若夫以已出经式义度欲以化天下之民无异惜弋熏掘而致乌窜是速其高飞深穴之逃耳盖有为则有心有心则知谋所由出奸诈所自生虽父子之天有所不能固其于君民之际求如标枝野鹿之相忘可得乎是以天根问为天下答以心澹气漠顺物无私子居间明王之治答以忌功善贷使物目喜眦所以应帝王之道以无为为之者也郑有神巫知人生死喻知谋之士审观时政足以料国之兴衰知谋数术不越乎人为之伪所以用之有穷而鹰为之主口则岂知谋可度术数可窥哉结以南北一帝遇于中央耆口道散为物离无入有今会而之非不善也有则有散口所以磬傥忽之凿不若彼此无心相忘而交化也一内篇管见总论南华经其言也端激籁号跌岩乎诸子之一表若不可以绳墨求而内篇之奥穷神极化道贯天人隐然法度森严与易老相上下始于逍遥游惮以应帝王者学道之要在反求诸己无适非乐然后外观万物理无不齐物齐而己可忘己忘而养生之主得矣养生所以善己应世所以善物皆在德以充之充则万物符契示之为师轧 |
| 94 | 犬宗师之本立矣措诸治逋也何难内则为圣为神外则一应帝应王斯道之所以敛之身不为有馀散之天下不为不足也夫真人之所造诣即七篇而不泥离七篇而昭合所以外混光尘内存慧照善学者于内篇求之思过半矣 |
| 95 | 庄子翼卷一金陵丛书甲集之五江甯焦班 |
| 96 | 外篇 |
| 97 | 骈搢第五 |
| 98 | 骈拇枝指出乎性哉而侈于德附赘县虎出乎形哉而侈于性多方乎仁义而用之者列于五藏哉而非道德之正也是故骈于足者连无用之肉也枝于手者树无用之指也多方骈枝于五藏之情者淫僻于仁义之行而多方于聪明之用也耿懈歌雕刚锢烂祸族烂议 |
| 99 | |
| 100 | 郭注夫长者不为有馀短者不为不足此则骈整皆出于形性非假物也骈与不骈其性各足而此独骈枝则于众以为多故云侈耳而惑者或云非性因欲割而弃之是道有所不存德有所不载而人有弃材物有弃用也岂至治之意哉物有小大能有少多所大即骈所多即赘骈整之分物皆有之若莫之任是都弃万物之性也夫与物冥者无多也故多方于仁义者虽列于五藏然自一冢之正耳未能与物无方而各正性命故日非道德之正也方之少多天下未尝有限然少多之差各有定分毫芒之降即不可以相跂故各守其方则少多无不自得或者闻多之不足以正少因欲弃多而任少是举天下而弃之不亦妄乎故骈枝于手足直自性命不得不然非以有用故然也五藏直自多方耳而少者横复尚之以至淫僻而失至当于体中也聪明之用各有本分故多方不为有馀少方不为不足然情欲之所荡未尝不贱少而贵多也见夫可贵而骄以尚之则自多于本用而困其目然之性若乃忘其所贵而保其素分则于性无多而异方供全矣吕注骈拙枝指非不出乎性而伪则所姑也附赘县虎非不出乎形而性则所无也于所无而有之此所以为侈其气为五行共化为五常其事为五事其形为五藏则多方乎仁义而用之者非不列于五藏也而非道德之正则亦所无喻已故骈于足枝于手皆为无用而所谓道德之正者无为以反而已 |
| 101 | 崔让骈枝声扼虽非性之正亦出于形不可去也五藏之形虽非道德之正亦出于性不可治也今设仁义之教以治五藏之情犹削骈枝整洗也既伤自然之理更益其疾矣是故骈于明者乱五色淫文章青黄黼黻之煌惶非乎而离朱是已多于聪者乱五声淫六律金石丝竹黄锺大吕之声非乎而师旷是已枝于仁者擢德塞性以收名声便天下簟鼓以奉不及之法非乎而曾史是已骈于辩者累瓦结绳窜句游心于坚自同异之间而敞圭誉无用之言非乎而杨墨是已故此皆多骈旁枝之道非天下之至正也彼正正者不失其性命之情故合者不为骈而枝者不为跂长者不为有馀短者不为不足是故薨胫虽短续之则忧鹤胫虽长断临之则悲故性长非所断性短非所续岫所去忧也酬渐顺轴难酬师惭丑恻姓脱蝇黼鹏鹏诎粉酬娥雅讯脱黼加类驯麒驸也 |
| 102 | 郭注夫有耳目者未尝以慕韩胄自困也所困常在于希离慕旷则离旷虽聪明乃乱耳目之主也曾史性长于仁耳而性不长者横复慕之慕之而仁仁己俯矣天下未尝幕桀跖而必慕曾史则曾史之宝鼓天下便失其真性甚于桀跖也骋其奇辩致其危辞者未尝容思于捣杭之口面必竞辩于杨墨之间则杨墨乃乱羣言之主也此数子皆师其天性直自多骈旁枝各自是一家之正耳然以一正万则万不正矣故至正者不以己正天下便天下各得其正而己物各任性乃正正也自此以下观之至正可见矣以枝正合乃谓合为骈以合正枝乃谓枝为跂以短正长乃谓长为有馀以长正短乃谓短为不足各自有正不可以此正彼而损益之知其性分非可断续而任之则无所去忧而忧目去矣 |
| 103 | 吕注明者谓其自见今以所兄为明是以自见与所见合而骈之也聪者谓其自闻而声律丝竹皆在外者则是益而多之也故道之所自出率性之自通则天下皆足于己不为有馀也擢德则助长塞性则厌其所生惟共为之大过以牧名声则天下相鼓和之以奉不及之法此会史所以枝于仁也道在不书则辨非道也瓦贵鳞比而累之绳贲口条直而结之句所以通其读而窜藏之心贵乎虚而游于一坚日同异之间敞行睦立以喻无用之书如萦瓦结绳然口者此杨墨所以骈于辩也凡此眦非天下之至正彼至正一者不失其性命之情则州为自然而无所加损矣一笔乘案累瓦作累九窜句作窜身睦誉作毁释正正作至正一不为跂作不为岐斯理顺文从不烦强解矣疑皆传写之误 |
| 104 | 意仁义其非人情乎彼仁人何其多忧也且夫骈于拇者决口之则泣枝于手者乾之则啼一者或有馀于数或不足于数一其于忧一也今世之仁人背目而忧世之患不仁之人决性命之情而凿叨富贵故意仁义其非人情乎自一代以下者天下何其嚣嚣也且夫待钓绳规矩而正者是削其性也待绳约胶漆而固者是侵其偏也屈折礼乐呵吁伦仁义以慰天下之心者此失其常然也天下有常然常然者曲者不姒钩直者不以绳圆者不以规方者不以矩附离洒不以胶漆约束不以缠墨索故天下诱细皆生而不知其所以生同焉皆得而不知其所以得故古今不一不可亏也则仁义又奚连连如胶漆缠墨索而游乎道县之间为哉使天下惑也夫小惑易方犬惑易性何以知其然耶自虞氏招乔仁义以挠天下也天下莫不奔命于仁义是非以仁义易其性与岫酬湘艰黼缚酣驰供矫佩惭酬郭注仁义自是人之情性但当任之耳恐仁义非人情而忧之者真可谓多忧也骈于梅者谓之不足故泣而决之枝于手者谓之有馀故啼而乾之夫如是举辜品万殊无释忧之地矣惟各安其天性不决骈而乾伎则曲成而无伤又何忧哉兼爱之述可尚则天下之目乱矣以可尚之迹蒿令有患而遂忧之此为陷人于难而后拯之也黯今世正以此为仁耳夫贵富所以可凿由有蒿之者也若乃无可尚之迹则人安其分将量力受任岂有决己效彼以凿窃非望哉故仁义自是人情也而一代以下横共嚣嚣弃情逐迹如将不及不亦多忧乎夫物有常然任而不助则泯然自得而不自觉也同物故与物无一而常全任道自得则抱朴独往运连假物无为其间也仁义运连祗足以惑物使丧其真耳东西易方以体未亏矜仁尚义失其常然以之死地乃大惑也夫与物无伤者非为仁也而仁迹行焉令万理皆当者非为义也而义功见焉故当而无伤者非仁义之招也而天下奔驰弃我徇彼所以失其常然故乱心不由于丑而常在美色挠世不出于恶而常在仁义则仁义者挠天下之具也虽虞氏无易之之情而天下一之性固已易矣 |
| 105 | 吕注夫仁义列于五藏奚为而非人情乎惟其为之太过而不由道德之正是以意其非人情彼仁人多忧则为之太过者也夫骈枝之于手足或有馀于数或不足于数至于去之而忧则今世之仁人蒿目而忧世则有馀于数之类袂性命而凿富贡则不足于数之类然莫知其非性命之情而守之则决之而泣蛾之而啼之类也夫待规绳而正胶漆而固者是削性侵德失共常然常然者不事乎规绳胶漆而自然正固不知所以生不知所以得古而不弊今而不新此所谓常然而道德之正也则仁义又奚连连如胶漆缠索于其间而便天下惑耶易方则以束为西易性则以无为有人生而静招仁义以挠之是以仁义易其性也 |
| 106 | 故尝试论之自一代以下者天下莫不以物易其性矣小人则以身殉利士则以身殉名大夫则以身殉家圣人则以身殉天下故此数子者事业不同名声异号其于伤性以身为殉一也臧与谷一人相与牧羊而俱亡其羊问臧奚事则挟策读书问谷奚事则博塞以游一人者事业不同其于亡羊均也伯夷死名于首阳之下盗跖死利于束陵之上一人者所死不同其于残生伤性均也奚必伯夷之是而盗跖之非乎天下尽殉也彼其殉仁义也则俗谓之君子其所殉货财也则俗谓之小人共殉也则有君子焉有小人焉若其残生损性则盗跖亦伯夷已又恶取君子小人于其间哉睹愿酬关辄丑酬润兽黼细黼睡雌郭注自一代以上实有无为之迹无蚕之迹亦有为者之所尚也尚之则失其自然之素故虽圣人有不得已或以瑕庚之事易垂拱之性而况悠悠者哉夫鹑居而毂食乌行而无章者何惜而不殉哉故与世常冥唯变所适其迹则徇世之迹也或遇者或时有厩庚秃胫之变其迹则伤性之述也然虽挥斥八极而神气不变手足般震而居形者不扰则奚殉哉无殉也故乃不殉其所殉而迹则与世同殉也天下之所惜者生也今殉之太甚俱残其生则所殉是非不足复论夫生奚为残性奚为易皆由尚无为之迹也若知述之由无为而成则绝尚去甚反冥我极尧桀将均自得君子小人奚辨哉 |
| 107 | 吕注神降而为圣王则圣之外也自一代以下一见圣王之迹而其所以为圣者隐矣如禹之骈砥汤武之征伐虽出于不得已而其迹则不免于殉天下之弊庄子欲绝其弊而反于神之木示则其论圣人宜尔非小之也伯夷死名则挟荚而亡羊之譬盗跖死利则博塞而亡羊之譬所死不同残生伤性均也此为嗜者所以贵乎两忘而化其道详道伯夷死名盖不能弱其志盗跖死利盖不能强其骨也羊之为物羣而不党恭而有礼制宇者以羊从言为寿羊从犬为美诚有取尔也故庄子以亡羊为失道之喻口义挟筮执卷也投琼曰博不投日塞犹今般子也且夫属烛其性乎仁义者虽通如曾史非吾所谓臧池属愤性于五味虽通如俞见非吾所谓臧也属其性乎五色虽通如离朱非吾所谓明也吾所谓臧非仁义之谓也威于其德而巳矣吾所谓臧者非所谓仁义之谓也任其性命之情而已矣吾所谓聪者非谓其闻彼也自匿福已交吾所译匪者非谓其见彼也自见而已矣夫不自见而见彼不自得而得彼者是得人之得而不自得其得者也适人之适而不自过其适者也夫适人之适而不目适其适虽盗跖与伯夷是同为淫僻也余愧乎道德是以上不敢为仁义之操而下不敢为淫僻之行也黼鲤兽丑烂轩鲤肌即轩湘酬酬壮 |
| 108 | 郭注以此系彼为属属性于人徇仁者耳故不善也率性通彼乃善不付之于我而属之于彼虽通之如彼而我已丧矣故各任其耳目之用而不系于离旷乃聪明也故善于自得者忘仁而仁谓仁义为善则损身以徇之此于性命还自不仁也身且不仁其如人何故任其性命乃能及人及人而不累于己彼我同于自得斯可谓善也夫绝离弃旷自任闻见则万方之聪明莫不皆全不自见不自得此舍已效人者也虽效之若人而己已亡矣苟以失性为淫僻则虽所失之涂异其于失之也愧道德之不为谢冥复之无迹故绝操行忘名利从容炊累遗我忘彼若斯而已矣 |
| 109 | 吕注性者物之所属非属于物者也而曾史属于仁俞兄属于味师旷离朱属于声色非吾所谓臧也臧于其德乃臧之体非谓仁义能臧之任其性命之情而己矣谓仁义则己有谓其所臧者特未定也任性命之情则无谓而不可名真所谓臧也聪明者亦然不闻彼而自闻不见彼而自见是谓见见闻闻者也苟其见闻在彼而不在我是得人之得适人之适而未得目得其性命而适之则盗跖伯夷岂有间哉丘不为仁义下不为淫僻则两忘矣管见总论内篇命题本于漆园各有深意外杂篇则为郭象所删修但摘篇首字名之而大义亦存焉内篇既详述性命道德之理故于外篇首论德性所不当有者犹骈枝声踞之于形也本意原于道德经之馀食赘行以明自见自矜者之还于道也而敷衍沸流浩瀚若此夫人之德行牌然如玉在璞其所渐被木润山辉及为聪明所凿仁义所分但知求善于物在己之真滔丧矣故举曾史离旷杨墨得性之偏沿习之僻是为多骈旁枝之道而天下犹奔慕之举失其性命之情离共道德之正所以乱天下也唯能忘其异而一之如凫鹤之无容断续而各不失其自然斯为近道矣然天下皆惑吾将奈何遂设臧谷亡羊以喻伯夷盗跖各以所徇为君子小人之分而其残生伤性也信能去迹绝尚性飞所属反本冥极游乎物初则骈枝赘虎与形俱忘君子小人均于自得故络以顺性命之情为至而本然之聪明不废也 |
| 110 | 马蹄第九 |
| 111 | 马蹄可以践霜雪毛可以御风寒乾草饮水翘足而陆此马口之真性也虽有义事路寝无所用之及至伯乐洛日我善治口马烧之别之刻之雒之连之以羁霸的编之以早楼马之死一者十团一矣饥之褐之驰之骤之整之齐之前有蹶饰之患后有鞭筮之威而马之死者己过半矣陶者日我善治墟圆者中规方者巾矩匠人日我善治木曲者中钩直者应绳夫口垣木之性岂欲中规矩钩绳哉麟且世世称之曰伯乐善治马而陶匠善治墟木此亦治天下者之过也雌口郭注驽骥各适性而足马之真性非辞鞍而恶乘但无羡于荣华耳有意治之则不治矣治之为善斯不善矣夫善御者将以尽其能也尽能在于自任而乃走作骤步求共过能之用故有不堪而多死焉若乃任驽骥之力适迟疾之分虽足迹接乎八荒之表而众马之性全矣或者闻任马之性乃谓放而不乘闻无为之风途云行不如卧何其狂而不返哉斯失乎庄生之旨远矣吕注马之乾草饮水而无羡义台路寝则民耕织自给地羡于高明之譬也伯乐以烧别刻雒治马而死者十一一则强为仁义而天下始疑之譬也饥褐驰骤而马之死者过半则屈折礼乐而天下始分之譬也天下有常然因其性而为之今陶匠之善为方圆曲直皆失其常然者也为天下而失其常然乃不知在宥之道而治之之过也循本郑司农云古者书仪但为义仪台即郊特牲所谓台门也筑土为台台上架屋当中为门因以为宫室之仪今俗犹称仪门天文亦有犬仪之庭路寝正寝也举仪台路寝总宫室之全书之伯乐姓孙名阳善驳马石氏星经云伯乐天星名主典天马孙阳善驳马故以为名吾意善治天下者不然彼民有常性织而衣耕而食是谓同德一而不党命日天放故至德之世其行填填田共视颠颠富是时也山无蹊兮隧泽无舟梁万物墓生连属其乡禽兽成羣草木途长是故禽兽可系骊而游乌鹊之巢可攀援而闚夫至德之世同与禽兽居族与万物并恶乎知君子小人故同乎无知其德不离同乎无欲是谓素朴素朴而民性得矣及至圣人整别蓝醉为仁跃题跂支为义而天下始疑矣擅但漫为乐捕僻为礼而天下始分矣故纯朴不残孰为牺樽白玉不毁孰为圭璋游德不废安取仁义性情不离安用礼乐五色不乱孰为文采五声不乱执应六律夫残朴以为器工匠之罪也毁道德以为仁义圣人之过也鲤雕辄种岫耀帷潮雌黼删黼鲤黼删抚郭注以不治治之乃善治也夫民之临小异而犬同性之不可去者衣食也事之不可废者耕织也此天下之所同而为本者也守斯道者无为之至放之而自一耳非党也故谓之天放填慎颠颠自足而无求于外之貌不求非望之利故止于围家而足混芒同得与一世而澹漠焉岂国异而家殊哉足性而止无吞夷之欲故物全兴物无害故物驯也知则离逝以差欲则离性以饰素朴者无烦乎知欲也圣人者民得性之迹耳非所以迹也此云及至圣人犹云及至其迹也圣迹既彰则仁义不真而礼乐离性徒得形表而巳矣有圣人则有斯弊吾若之何哉残朴为器毁玉为璋以下皆变朴为华弃本崇末其于天素有残废矣世虽贵之非其贵也工匠则有规矩之制圣人则有可尚之迹 |
| 112 | 吕注民复常性而不离其真则所谓圣者不可得而见故无欲而素朴未始有疑也同德而不离未始有分也及离乎其真有所谓圣人者出为仁为义不由乎自然为礼为乐不由乎至正而天下始疑始分矣残朴为樽以况毁道德为仁义毁玉为璋以况毁情性为礼乐皆多骈旁枝之道也绝巧而反乎朴则工匠之罪除弃仁义而任适德则圣人之过免矣 |
| 113 | 循本填实而不虚浮颠冥而不品采监蹈跂足而勉行故以喻为仁堤跂企足而强行故以喻为义擅慢犹泛滥摘僻纠摘其邪僻也 |
| 114 | 笔秉牺樽之牺当普羲旧从郑司农读如婆者非郑答张逸以为昼凤尾婆婆盘也梁刘杏日此胃未必安古樽声皆刻木为乌兽凿顶及背以出内酒魏缚郡得齐子尾送女器有牺樽作牺牛形宝曹巍于青州发齐景墓得一樽形亦为牛象皆古遗器则知郑为肿说也夫马陆居则食草饮水喜则交颈相靡怒则分背相跪马知己此矣加之以衡拔齐之以月题而马知介夏倪诣阐因厄蒲至昌诡衔窃辔故马之知而能至盗者伯乐之罪也夫赫胥氏之时民居不知所为行不知所之含哺而熙鼓腹而游民能巳此矣及至圣人屈折礼乐以匡天下之形川跂仁义以慰天下之心而民乃始堤跂好知争归于利不可止也此亦圣人之过也禅僻删雌麟丑雌雌关趾锄岫酬黼岫郭注御其真知乘其目然则万里之路可至而羣马之性不失马性不同而齐求其用故有力竭而态作者含哺鼓腹民之真能及至圣火屈折以礼乐悬跂以仁义而民始好知其过皆由乎迹之可尚也 |
| 115 | 吕注马之食草饮水相靡相跃知止此矣犹赫胥氏之民无知无为含哺鼓腹也加之衡厄齐以月题犹屈折礼乐县跂仁义以匡慰天下也马知介倪诡衔窃辔而至盗者犹民提跂好知争归于利不可止也介闲端倪闰由控掘鸷则马之狼曼则之护知夫衡掘辔衔介倪蜀掘之所在而施其鸷曼以诡衔窃辔此马之知所以至盗也然欲马知不至于盗人心不至于好知者加他反其真性矣循本再以马喻又进一步说马之相跃必以足向后故日分背相跳厄与厄同所以槐马颈者诡衔自出其衔窃耨偷悦其辔县跂如悬物而使人跂足及之管见总论是篇意语分四节首叙题意以御马明治民与尚井骇马喻临民义同而此篇首尾形容马之性情喜怒曲盖其态次借陶垣立论舌有心有为于治而撰拂天下晴不若无为而任物之自化也又举至仙之世无知无欲后王立法天下始疑冯异伯乐之从事乎烧别刻雒以求追风之步也末引上古民滨俗厚熙熙自乐以证皇于虹为之效后世求治大过而至于不可治矣朕箧第十 |
| 116 | 将为怯袖烂探而扁错决此世俗之所谓知也点而巨盗至则负匮揭箧担囊而趋唯恐针滕扁谲之不固也然则乡之所谓知者不乃为大盗积者也故尝试论之世俗所谓知者有不为大盗积者乎所谓圣者有不为大盗守者乎何以知其然耶昔者齐国邻邑相凿巽狗之音相阐罔罟之所布耒耨之所刺方州千馀里荆四境之内所以立宗庙社稷治邑屋州闾乡曲者渴昔不法圣人哉然而田成子旦杀齐君而盗其国所盗者岂独其国耶并兴其圣知之法而盗之故田成子有乎盗贼玄名而身处尧舜之安小国不敢非犬国不敢诛十一世有齐国则是不乃窃齐国并与其圣知之法以守其盗贼之身乎删岫则酬蒯柳玳删删雌脚酬祸邢丑什丘 |
| 117 | 郭注为大盗积为大盗守言知之不足恃也如此法圣人者法共迹耳迹者已去之物非应变之具奚足尚而执之哉执成迹以御乎无方无力至而迹滞矣所以守国而为人守之也为犬盗者不盗其圣法则无以取其国言圣法唯人所用未足为全当之具也 |
| 118 | 吕注言世俗所谓圣知者如此真圣知者固不然也口义此篇便见愤世之雄处世俗之知本为鼠窃之备大盗至则并挈而去矣田氏篡齐以私量贷公量入看左傅所言便见借圣人之法以济其盗贼之谋战国时大抵如此故庄子以此喻之 |
| 119 | 尝试论之世俗之所谓至知者有不为大盗积者乎所谓至圣者有不为大盗守者乎何以知其然耶昔者龙逢斩比干剖莫弘驰子胥靡糜故四子之贤而身不免乎戮故跖之徒问于跖曰盗亦有道乎跖日何适而无有道耶夫妄意室中之藏圣也入先勇也出后义也知可否知也分均仁也五者不备而能成大盗者天下未之有也由是观之善人不得圣人之道不立跖不得圣人之通不行天下之善人少而不善人多则圣人之利天下也少而害天下也多放日唇竭则齿塞鲁酒薄而邯郸围圣人生而大盗起捐击圣人纵舍盗贼而天下始治矣夫川竭而谷虚丘夷而渊宝圣人巳死则大盗不起天下平而无故矣圣人不死犬盗不止虽重圣人而治天下则是重利盗跖也为之斗斛以量之则并与斗斛而窃之为之权衡以称之则井与权衡而窃之为之符玺以佣之则井与符讴删窃之为之仁义以之则并与仁义而窃一之何以知其然耶彼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诸侯之门而仁义存焉则是非窃仁义圣知耶故逐于大盗揭诸侯窃上义并斗斛权衡符玺之利者虽轩冕之赏弗能劝斧钺之威弗能禁此重利盗跖而使不可禁者是乃圣人之过也故日鱼不可脱于渊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彼圣人者天下之利器也非所以明天下也酬恻岫烂一向秀圣人已死大盗不起者圣人事业日新新者为生故者为死乘天地之正御日新之变得实而损其名归真而妄其途则犬盗息矣不死者言守故而不日新难名而不造实也犬盗不止不亦宜乎 |
| 120 | 郭注书暴主亦得据人君之威以戮贤臣而莫之敢抗者皆圣法之由也向无圣法则桀料焉得守斯位而放其毒使天下侧目哉圣勇义知仁五者所以禁盗而反为盗资也圣人利天下少害天下多信哉斯寿斯耆虽信而犹不可亡圣者天下之知未能都亡故须圣道以镇之也羣知不亡而独亡圣知则天下之害又多于有圣矣点则有圣之害虽多犹愈于亡圣之无治也虽愈于亡圣未若都亡之无害也甚矣天下莫不求利而不能亡其知何其迷而失致哉夫竭废非以寒齿而齿寒鲁酒薄非以围邯郸而邯郸园圣人生非以起大盗而大盗起此口然相生必至之势也夫圣人不立尚于物而不能使物不尚也放人无贵贱事无真伪荷尚圣法则天下吞声而开服之斯乃桀跖所至赖而以成其大盗者也若乃绝尚守朴弃其禁冷而代以寡欲所以持击圣人而我朴自全纵舍盗贼而彼奸自息也古人有书闲邪存诚不在善察息淫去华不在严刑此之谓也竭川非以虚谷而谷虚夷丘非以实渊而渊实绝圣非以北盗而盗止故止盗在去欲不在彰圣加将重圣入以治天下而桀跖之徒亦资其法所资者重故所利不得轻也小盗之所因乃大盗之所资而利也轩冕斧织赏罚之重者所以禁盗也然大盗又逐而窃之则反为彼用矣所用者重乃所以成其大盗也犬盗也者必行以仁义平以权衡信以符玺劝以轩冕威以斧钺盗此公器然后诸侯可得而揭也是故仁义赏罚适足以诛窃钩者耳夫跖之不可禁由所盗之利重利之所以重州圣人之不轻也故绝盗在贱货不在重圣也鱼失渊则为人擒利器明风伪盗资故不可以示人夫圣火者诚能绝圣弃知而反冥物极物极各冥则其述利物之迹也器犹述耳若示利器于天下所以资盗贼也吕注世俗所谓知所谓圣者皆以法为之所谓燕知弃期亦不出乎圣勇义知仁之名而不知知之所以知理之所以圣也故四子者不能全其身而跖之徙反资以为盗则世俗之所谓圣知者不免为大盗积守耳至知在于不知至口口伯把把把把血把把伯川把把川血把把怛川扣川把把占圣在于无名而世俗之圣知反以资盗则利天下少害天下多非虚言也唇齿以况相因鲁酒邯郸以丑非相因而相因然则欲治天下莫若倍击圣人纵舍盗贼善恶两忘䘏已夫心谷不虚而贼心得以起其间者以圣为渊而壅之也竭击川而之则谷虚而盗不生矣心渊不实而贼心得入于其呵者以圣为丘面倾之也奭圣丘而损之则口酬鸾而盗不侵矣人已死犬盗不起天下所以无故一也所谓死者不生其心是已贼心生而大盗起虽重圣人口以治天下是重利盗也详见下文并窃之语故窃钩者诛一窃国者为诸侯面莫之能禁也诸侯之吁仁义存焉则是一并圣知仁义而窃之也妃其尤大而揭诸侯者乎虽轩冕一斧钺有所不能禁劝凡此皆离真为圣之过而犹以圣法明天下是示火以利器故大盗得以夺之也笔乘鲁酒薄而邯郸围据许慎注淮南子楚会诸侯鲁献酒于楚王簪酒薄而赵酒厚楚之主酒吏求酒于赵赵不与吏怒乃以赵厚酒易鲁薄酒奏噫楚王以赵酒薄围邯郸管见圣人者天下之利器也圣人当作圣知无疑传者误耳故绝圣弃知大盗乃止挝玉毁珠小盗不起焚符破玺而民朴鄙插斗析衡而民不争殚残天下之圣法而民始可与论议擢乱六律铄绝竿瑟鸠瞽旷之耳而天下始人含其聪矣灭文散五乘胶离朱之目而天下始人含其明矣毁绝钩绳而弃规矩洒工惧之指而天下始人有其巧矣故日大巧若拙削霄史之行钳杨墨之口攘弃仁义而天下之德始玄同矣彼人含其明则天下不铄矣人含其聪则天下不累矣人含其智则天下不惑矣人凸其德则天下不僻矣彼会史杨墨师旷工僮离朱者皆外立其德而以伦禀乱天下者也法之所姑用也棚雌关峒郭注去其所资则不施示而自止贱其所贵则不加刑而自忠除矫诈之所赖则州以行其奸巧小平者乃大不平之所用也外无所矫则内全我朴而无自失之害矣夫声色离旷有耳目者之所贵也受生有分而以所贵弓之则性命丧矣若乃毁其所贵弃彼任我则聪明各全人含其真也夫以聊株皓睡之陋而布网转丸不求之于工匠则万物各有能也所能虽不同而所习不敢异则若巧而拙矣故善川人者使能方者为方能圆者为圆各任其所能人安其性不责万民以工欢之巧故众技以不相能似拙而天下自能则犬巧矣用其目能是以规矩可弃而妙匠之指可摄也去其乱羣之率贝天下各复其朴而司于玄德也被鲁史杨墨离旷工睡者所禀多方故使天下跃而效之效之则失我我失由彼则彼为乱主矣若夫法之所用者视不过于所兄故众目无不明听不过于所闻故众耳红不聪事不过于所能故众技无不巧知不过于所知故羣性无不适德不过于所得故羣德州不常安川立所不逮于性分之表使天下奔驰而不能目反耶吕注庄子所谓绝圣弃知者非灭典藉弃政教也不以生于一心而已挝玉毁珠者非出府库弃诸山也不以贵之心而口已焚符破玺非烧而碎之也以信信之则民朴鄙而符堕非所恃也持斗折衡非果抽折之也以平平之则泯床悔口而斗衡非所恃也然后民复其性命之情而始可与论议矣窃师旷耳欲反听也我反听则天下含其聪胶离朱目欲内视也我内视则天下含其明掘工匪之指天下始有其巧削会史之行钳杨墨之口天下之船始玄同则在俄一弃知绝巧不见可欲而已彼外立其德而啸乱天下者则非含其聪明知德而反于性命之情者法之所无用也而或者谓庄子真欲懦击圣人纵舍盗贼殚残法度者岂可与之微书乎 |
| 121 | 子独不知至德乏世乎昔者容成氏大庭氏伯皇氏中央氏栗陆氏骊畜氏轩辕氏赫胥氏樽卢氏祝融氏伏戏氏神农氏当是时也民结绳而用之甘共食美其服乐其俗安其居邻国相望难狗之昔相闻民至老死而不相往来若此之时则亳治已今遂至使民延颈举踵日某所有贤者嬴盈粮而趣之则内弃其亲而外去其主之事足迹接乎诸供之境车轨结乎千里之外则是上好知之过也土诚好知而而适则天下大乱矣何以知其然耶夫弓弩毕弋机变之知多则乌乱于上矣钩饵罔罟医会笋荀之知多则鱼乱于水矣削峭格罗落宜嗟栗浮之知多则兽乱于泽矣知诈渐吴毒颉洁沮口把血血血血血把右口口口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占滑坚自解垢同异之变多则俗惑于辩矣故天下每每大乱口罪在于好知故天下眦知求其所不知而莫知求其所已知一者皆知非共所不善而莫知非其所己善者是以犬乱故上口悖日月之明下烁山川之精中隋四帷之施揣奕轨之虫肖一翘之物莫不失其性甚矣夫好细之乱天下也目一代以下口者是已舍夫种种之民而悦夫役役之佞释夫恬淡冯为而一悦夫唱读嘻之意哺瞑巳乱天下矣岫脚洲驯酬岫麟一拙岫丑黼烂惭蹴岫酣肌慨口 |
| 122 | |
| 123 | 郭注民结绳而用之足以纪要面巳适故常甘当故常美若口思夫侈靡则无时廉矣不相往无求之荒也赢粮趋贤一 |
《畏》 |
| 1 | 而弃亲去主至治之迹犹致斯弊也土谓好知之君知而奸之则有斯过矣夫攻之逾密避之逾巧则虽禽兽犹不可图之以知而掘于人哉故治天下者惟不任知任知恤妙也上之所多者下不能安其少也性少而以逐多则迷矣不求所知而求所不知此乃舍己效人不止其分也善其所善争尚之所由生也吉凶悔吝生乎动也而知之所动诚能摇荡天地运御架惟君人者胡可不忘共知哉阶唱以已诲人也 |
| 2 | 注圣人之治常使民无知听欲马知也故结绳而用之无欲也故甘食美服乐俗安居民至老死不相往来此至德之世也天下皆知英之为英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皆知非共所不善恶与不善也莫知非其所已善美与善也复乎酬为则虽美与善亦非性命之情也民不往来而自为族是谓种种之民某所有贤嗣粮而趋则役役之佞也其教我也似父其谏我世似子则唱阶之意此皆尚贤好知之过山有知而后有圣火有圣人而后有大盗圣人大盗皆知之所目出故是篇始终以去知为言详乃传日多事坐之譬多书德之贼役多事者也暗嘻多言者也 |
| 3 | 祸啸知祚渐毒颉滑坚日解垢同异以上文例之亦当为一事知昨渐毒者以知相诈积渐成毒也坚白者坚执为日同异者合异为同皆公孙龙之井有此语颉相竞为高也滑犹走弄不定也彼坚执以为日而辩之者与之相颉使之走弄不定解散也垢身之尘垢也解垢同异者懈散其同如垢之脱也上旬说知下一句说辩喘揣劲虫之小者肖翘植物之小者 |
| 4 | 管见总论是篇以朕箧命题考监剖肱胁世则陇箧者从箧之胁旁开而取物此窃盗之行也为治者不能弘逍德以松天下之情然后奸雄得窃其惧以为私利天下有被共害者矣南华务在绝圣弃知措斗折衡忠复上古无为之治然其还滔反朴之要在聊乎真知以正其所趋复乎真善以全共所受而己使任治道之君子皆如漆吕之用心何患乎世逍之不兴渎风之不复哉在肤第寸 |
| 5 | 侧在宥天下不闻治天下池在之也者心天下之淫共性也宥之也者恐天下之迁其德也天下不淫其性不迁其德有治天下者哉昔尧之治天下也使天下欣欣焉人乐其性是不恬也桀之治天下也使天下悴悴焉人苦其性是不愉也夫不恬不愉非德也非偏也而可长久者天下无之人大喜邪妣于阳犬怒邪峨于云奋荡并此四时不至寒暑之利不成其反伤人之形乎便人喜怒失位居处无常思卢不口得中道不成章于是乎天下始乔矫诘卓贽至而后有盗跖曾史之行故举天下以赏其善者不足举天下以罚其恶者不给故天下之大不足以赏罚自一代以下者匈匈焉终以赏罚为事彼何暇安其性命之情哉湘雌酬黼黼祸轴酬帷刚辅驯 |
| 6 | 郭注宥使自在则治治之则乱也人之生也直莫之荡则性命不过欲恶不爽在上者不能无为上之所为而民皆赴之故有诱幕好欲而民性淫矣所责圣主者非责其能治也贵其无为而任物之自为也无治乃不迁淫尧虽在宥天下其迹则治也治乱虽殊其于失后世之恬愉使物争尚畏鄙而不自得则同耳故誉尧而非桀不如两忘也恬愉自得乃可长久喜怒失位居处赤常此皆尧桀之流使物喜怒太过以致斯患也人在天地之中最能以灵知喜怒扰乱羣生而振荡阴阳也故得失之间喜怒集乎百姓之怀则寒暑之和败四时之节差百度昏亡万事夭落也幕赏乃善故赏不能供畏罚乃止故罚不能胜忘赏罚而自善性命乃大足耳夫赏罚者圣王之所以当功过非以蓍劝畏也故理至则池之然后至一可反也而一代以下遂寻其事迹故匈甸然与迹竞逐终以所寄为事何暇安其性命之情哉 |
| 7 | 吕注天下者万物之所一其常性常德即我之性德是也在宥天下在宥我而己在者存之而不亡任自然而不益宥者放之而不纵如囿之宥物也不淫不迁无为而已无为则无我无我则治天下者谁哉故两忘尧桀之是非也人生而静何有乐苦使之乐苦是淫其性淫其性未有不迁其德者也万物负阴抱阳冲气为和人莫不有冲和之气以与天地通而尧使民乐共性至犬喜而妣于阳桀使民苦其性至太怒而妣于阴故伤其冲气而堕四时之施雪署之和不成反伤人形矣至于思虑不目得中适不成精所谓两村伤也于是天下始有乔诘卓鹜非常之行乔则尚高诘则穷尽卓则难及鸷则不羣皆非平易中正此赏罚所以不给性命之情所以不得而安也须溪在者只以此身注于天下使知有我不奄于淫而已宥者纵之自然虽其巧诈亦若与之相忘者彼将自失则其德未尝不存也是不迁也不分尧桀不分乐苦是其所见真处 |
| 8 | 循本欣欣焉不恬静者不在之之故挥悴焉不愉悦者不宥之之故妣助也凡口属阳怒属阴人之身阴阳调和则无疾若过于昌则助其阳胜矣过于怒则助其阴胜矣下文以四时之奋阳喻人身之阴阳也中道不成章言作事半涂而不成条理也一副墨因书乐与苦即以喜怒作喻喜虽足以快心不如无喜一怒虽足以舒愤不如州怒一尧一桀虽足以治天下不如虹治今使人喜怒失位居处无常思卢不自得中道不成章者皆治之之过也至是民始失其常性于是有乔诘卓惊盗跖曾史之行接迹于天下乔者矫己而过于高诰者责人而过于密卓者特立而至于亢鸾者锄击而至口于猛四者盗跖曾史具有之是皆拂乱天常灭裂和气总为失真乱性之民耳愿至善多不胜赏恶多不胜罚则是举天下之犬而不足以赏罚也为天下者犹匈匈焉日以赏罚为事彼方趋避之不暇何暇安其性命之情哉欲安其性命之情者置其赏蓄在之宥之而后天下之性可得也 |
| 9 | 而且谥悦明邪是淫于色也说聪邪是淫于声也说仁邪是乱于德也说义邪是悖于理也说礼邪是相于技也说乐邪是相于淫也说圣邪是相于艺也说知邪是相于疵也天下将安其性命之情之八者存可也亡可也天下将不安其性命之情之八者乃始蛮构卷趾怆囊而乱天下也而天下乃始电之惜之甚矣天下之惑也岂直过也而去之耶乃齐戒以言之跪坐以进之鼓歌以雠之吾若是何哉故君子不得已而临莅天下莫若无为无为也而后安其性命之情故贵以身于为天下则可以托天下爱以身于为天下则可以害天下故君子苟能无解其五藏无擢其聪明尸居而龙见渊默而雷声神动而天随从容无为而万物炊累焉吾又何暇治天下哉飘神咸郭注当理无悦悦之则致淫悖之患矣相助也存亡无所在任其所受之分则性命安矣必存此八者则不能纵任自然故为辔卷怆囊也不能遣之已为误矣乃复樽之以为贵岂不甚惑哉非直由寄而过去也乃珍贵之如此无为者非拱默之谓也直各任其自为则性命安矣不得已者非迫于威刑也直抱道怀朴任乎必然之极而天下自安也若夫轻身以赴刑弃我而殉物则身且不能安其如天下何无解无擢解擢则伤也出处语默常抚其心而付之自县神顺物而动天随理而行若游尘之自然任其自黯而已矣 |
| 10 | 吕注天下不安其性命之情则所谓聪明仁义礼乐圣知皆非其正不免乱德悖礼而已八者存亡皆可言无益损乎其真蛮割而不釜卷束而不舒怆积而不散囊结而不解皆所以乱天下而乃樽之惜之斋戒以书鼓歌以雠以为天下之至真在是世迷日久吾若之何哉夫临莅天下诚出于不得已而冯为则我奚为不责爱以身于为天下神以徇之哉斯则可以寄托天下者也贵则不轻其身弹则不危其身托如托身寄如寄物则贵重于爱记重于寄也删解五藏则不赦而淫乎仁义无擢聪明则本弓而属乎声色尸居龙见其见出于抚为渊默雷声其声出于不言神动则惑面后应天随则不召自来如此则从容无为而万物炊累炊累即万物之以思相吹累则炊之积也万物归之如尘自积又何暇治天下哉循木万物炊累谓万物皆同吾生育之中如炊气积累而熟崔瞿问于老虽日不胎天下安臧人心老聃日女慎无撰人洲人心排下而进上上下囚杀悼绰约柔乎刚强廉蒯雕琢其热焦火其寒凝冰其疾俛仰之间而再抚四海之外共居也渊而静其动也蝇而天愤骄而不可系者共唯人心乎昔者黄帝始以仁义撰人之心尧舜于是乎股无服拔胫无毛以养天下之形愁其五藏以为仁义矜其血气以规法度然犹有不胜世尧于是放谨兜于崇山投一苗于一跪捕共工于幽都此不胜天下也夫施异及一王而天下大骇矣下有桀跖上有会史而儒墨毕起于是乎喜怒相疑愚知相欺善否相非诞俦相讥而天下衰矣大德不同而性命烂慢矣天下好知而百姓求竭韦爪是乎斫锯制焉绳墨杀焉椎凿决焉天下脊犬乱罪在缨人心故贤者伏处大山堪岩之下而万乘之君忧栗乎庙堂之上今世殊死者相枕雌也柘伉杨者相推趾宙也刑戮者相望也而儒墨乃始离跂怀臂乎桎惜之间意噫甚矣哉其无愧而不知耻也甚矣吾未知圣知之不为术杨接接梧习也仁义之不为桎梏凿扪柄兰世焉知血史之不为桀跖畴蒿矢也故曰绝圣弃知而天下犬治亏岫补恻黼丑蝇驯睡飘郭注撰之则伤其目善排之则下进之则上言其易摇荡也上下囚杀言无所排进乃安全矣能悼约则刚强者柔矣焦火之熟凝冰之寒皆喜怒井积之所生若乃不雕不琢各全共朴则何冰炭之有哉俛仰再抚四海风俗之所动也静之可便如渊动之则系天而踊跃人心之变靡所不为顺而放之则静而通治而系之则跂而愤骄愤骄者不可禁之势也夫黄帝非为仁义也直与物冥则仁义之迹自见述自见则后世之心必可徇之是亦黄帝之迹使物撰也夫尧舜之名皆其迹耳我宙斯述而迹非我也故骇者自世世弥骇其迹愈粗粗之与妙自涂之夷险耳游者岂常改共足哉故圣人州也而有尧舜汤武之异明斯异者时世之名耳未足以名圣人之宝也故夫尧舜者岂直尧舜而已哉是以虽有仁义之迹矜愁之貌而所以迹者故全也自喜怒相疑至诞逼相讥英能齐于自得也大德不同者立小异而不止于分也知无涯而好之故无以供其求于是有甄锯推凿雕琢性命遂至于此若任自然而居当则贤愚袭情责贱履位君臣上下莫垣尔极而天下无患矣斯迹也撰天下之心使奔驰而不可止故中知以下莫不外饰其性以眩惑众人恶直丑正蕃徒相弓任真者矢其据而崇伪者窃其柄于是主忧于上民困于下矣由腐儒守迹故致斯祸不思捐述反一而方复攘臂用迹以治迹可谓无魄而不知耻之甚也术杨以接梧为管棺梏以凿柄为用圣知仁义者远于罪之述也迹远罪则泯思尚之尚之则矫诈生焉矫诈生而御奸之器不其者未之有也故弃所尚则矫昨不作柘杨标梏废矣何凿柄接梧之为哉哺矢矢之猛者言曾史为桀跖之利用也绝圣弃知去其所以搜也 |
| 11 | 详道夫人心排而下之则拘以囚进而上之则怒而杀廉而蒯之使伤而不登雕而琢之使文而不质则阴阳之气轸矣其僵也愤其起世骄执而系之使洞而不舒则不竹之心应矣仁义内也故愁五藏法度外也故矜血气黯仁义行而奸伪生法度彰而暴乱作故尧之至治不免四凶之诛魂一代以下乎殊者绝世戮者辱也副墨人心或为人所排则失志销魂而下矣少或进之则希高望远而上矣上下无常因入起倒其系也如囚其恐怖也如杀将此恬淡素朴之心化为段慢美之态以侧媚乎胜己之人尽将平生之廉出雕之琢之殆几于尽此皆惧排希进之人用心如此故语其燥急则热如焦火语其战竞则寒如凝冰语其迅疾则俛仰间而再听乎四海之外方其未动也其静如渊其既动也则悬隔如天如云天渊悬绝也此人心心戾骄亢不可制伏之状尧舜之勤劳汤武之征伐思以仁义接之也仁义之端开故下焉者负不仁不义之名而为桀跖上焉者得行唯行义而为誓史以至儒墨各各缘此立教同于己者喜之异于己者怒之有见于此测以伪知无见于彼则以为以在我为善而非人之否以在我为信而讥人之诞彼亦闻是非此亦一是非而玄同之佩衰性命之真丧矣百姓于是乎殚盖思虑接不暇所谓求竭也斩锯绳墨椎凿皆刑戮之具仁义穷而刑罚用乃势所必至者其究至使贤者高蹈而远弓万乘抱忧而孤立儒墨之徒犹欲抱其仁义圣知之谈离跂攘臂而救之孰知其即仁义圣知之所致乎接搢者柘杨之管柄圆凿方所以制桎梏者有柘杨则必有接梧制桎梏则必用柄凿其事相须以喻仁义之必招罪戾曾史之必资桀跖也徐士彰云桀跖噫矢如言异论赤职也 |
| 12 | 黄帝立为天子十九年令行天下闻广成子在于空同之上故往见之日我闻吾子达于至游敢问至道之精吾欲取天地之精以佐五谷以养民人吾又欲官阴阳以遂羣生为之奈何广成子日而所欲问者物之质也而所欲宫者物之残也自而治天下云气不待族而雨草木不待黄而落日月之光益以荒矣而佞人之心翦翦者又索足以语至道黄帝退捐天下筑特室席白茅闲毋居一月复往邀之广成子南首而卧黄帝匮下风膝行而进再拜梧首而用日闻吾子连于至逝敢问治身奈何而可以长久广成子蹙然而起曰霍盍轨问乎来吾语女至逝至道之精窈窈冥冥至道之极昏昏默默樵视无听抱神以静形将自正必静必清讥劳女形无摇女精乃可以长生目无所见耳无所闻心堪所知女神将守形形乃长生慎女内闭女外多知为败我为女遂于大明之上矣至彼至阳之原也为女入于窈冥之门矣至彼至阴之原也天地有官阴阳有藏慎守女身物将目壮我守其以处其和故我修身千一百岁矣吾形未尝衰黄帝再拜稽首曰广成子之谓天矣广成子日来余语女彼其物无穷而人皆以为终彼其物无测而人皆以为极得吾游者上为皇而下为王失吾游者上见光而下为土今夫百昌皆生于土而反于土故余将去女入无穷之门以游无极之野吾与日月参光吾与天地为常当我缗混乎远我昏乎人其尽死而我独存乎蝇虽岫酣酬恻酬关丑脂恻削驰黼渐酤酬醴湘雌瓣酬驰附江柄织丑酬社驯酬麻俯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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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 郭注问至述之精可谓质也不任其自尔而欲官之故残也人皆口修而不治天下则天下治矣故善之也窈冥昏默皆了辄也老庄之所以屡称括者何哉明生物者洲物而物自生耳日生耳非为生也又何有为于已生乎忘视而自见忘听而自间则神不扰而形不邪也无劳女形无摇女精任其自动故闲静而不夭也此皆率性而动故长生也慎女内全其真也闭女外守其分也知无涯则败矣夫极阴阳之原乃途于大明之上入于窈冥之门也有官有藏言但当任之也取于尽性命之极极长生之致耳身不夭乃能及物也无穷无测而人以为终极徒见其变也皇王之称髓世之上下耳其于得适也失无穷之道则自信于一偏而不得均同上下故俯仰异心土无心者也生于抚心故当反守无心而独往也天无穷游袖极与化俱也日月参光天地为常部任之相网昏者物之去来皆不觉也独存者以死生为一体则无往而非存也 |
| 15 | 吕注空同之上无物而大通之处道为无名之朴故日质阴阳适之散故日残云气不待族至益以荒矣则非辅其自然而有以亏之闲居一月斋洁之至顺下风而进循本以求之治身而可长久者唯道为然是乃问其质也窈冥则无形言所不能论意所不能致而有所谓精者可知可言则非其极也必至于昏昏默默乃所以为通之极此言道之体无祸无听至乃可长生则与之入道也抱神以正则形不期正而自正必静必清言不可挠而浊之形不劳而全精不摇而复乃可长生矣夫神无形而丽物不丽于物而反乎无见无知不守其形将安之乎慎内则塞其兑闭外则闭其门此养神而保之之逝反是则多知而败矣入未知道则域于阴阳而未尝至其原无见无闻无知则遂于大明之上入于窈冥之门得是而穷之则知天地有官其官也以此阴阳有藏其藏也在此慎守女身物将自壮则奚为而外求哉黄帝又语以可之所谓无见闻知道之体而已至其用则无见乃其所自见无闻乃其所自闻无知乃其所日知也盖道之为物知穷红测而遂止于无见闻知则是抚穷而以为终抚测而以为极也得道者为皇为王以共神明而皇王之所兴起也失道者见光为土以口其形不出照临覆载之间也百昌生土反土以其形而已故余将去汝入耗穷游无极则以为终极者非知我者也与日月参光则其明不息与天地为常则其久邢穷当我缗乎不知其为当也远我昏乎不知其为还也人尽死而我独存则求之吾身不知何物而可以至于此也万物之灵惟人为最造化之为人不知几何而印遇而人之聪明恂达可以与此者又几何而遇也而不孳孳焉则彼以慈为宝者固不厌数数言之也苏子管案山经广成子治太易屯蒙一卦运行日月盖古之真人黄帝师也物之质物之残言其情在于欲己长生而外记于养民人途羣生也夫长生不死岂非物之宝而所谓养民人遂羣生者岂非道之馀乎云不待族而雨草木不待黄而落者言虽天地之精不能供此有心之耗也故荒亡之符先见于日月以身占之则耳目先病矣真人佞人犹谷之与裨也所种者谷虽瘠土不生碑所种者碑虽美田不生谷今欲学道而田已不情佞伪之种道何从生间居一月则先物后己之心无所复施故其间如此窈冥昏默此致道之方而非道也学道者患其散且折窈期冥冥者所以致一也昏昏默默者所以全真也此下又画以教之皆真实语无视无听抱神以静则无为也心无所知则无思也必静必清无劳形无摇精则无欲也一者具而形酬形神而长生矣内不慎外不闭而形神离矣至彼至杨阴之原一者如日月水火之用所以修嫌变化坚气而凝物者也以窈冥昏默立长生之本以无为无思无欲去长生之害又以至阴至阳坚凝之吾事足矣天地有官自为我治之阴阳有藏自为我畜之为之在我成之在彼也物本无络极其分也成也其成也毁也物未尝有死故长生者物之固然非我独能我能守一而处和故不冕其分成与毁耳人其尽死面我独存乎耆学道者能尽死其丸而独存其我者少也夫可见可吾可去可取者人也非我也不可见不可言不可去取者是真我也近是则明远是则愚得是则得道矣故人其尽死而我独存者此之谓也 |
| 16 | 循本遂者往而竟至也官者如官司藏者如府藏物者如官司府藏中之物生而上见日月之光死则下为土矣缗丝之合也昏杳冥也当我谓近我而来之境即蕴穷之门无极之野远我谓背我而去之世即去汝也罟自此去后恐仙境之近我者如缗之合而不可离乎尘世之远我者杏是而不复见乎其未得道之人尽死而我独花乎一乎字有恻怜闵世之意 |
| 17 | 云将束游过扶摇之枝而适遵鸿蒙方将拊脾雀跃而游云将见之伦然止蛰沥立曰叟何人耶叟何为此鸿蒙拊脾雀跃不辍对云将日游云将日朕颐有问也鸿家仰而视云将日吁云将日天气不和地气郁结六气不调四时不节今我愿合六气之精以育辇生为之奈何鸿蒙拊脾雀跃挥头日吾弗知吾弗知云将不得间又一年束游过有宋之野而适遭鸿蒙云将大喜行趋而进日天忘朕耶天忘股耶再拜稽首愿闻于鸿蒙鸿蒙曰浮游不知所求猖狂不知所往游者鞅掌以观无妾服又何知云将曰朕也自以为狂猖而民随予所往朋也不得己于民今也民之放傲也愿闻一言鸿蒙曰乱天之经龟物之情玄天弗成解兽之墓而乌皆夜鸣灾及草木祸及止惭作虫意蝇下治人之过也云将日然则吾奈何鸿蒙日意毒哉欢山乎归矣云将曰吾遇天难愿闻蓄鸿蒙曰意心养汝徒处姑为而物巴化堕临尔形体吐尔聪明伦与物忘大同乎津幸洪泯解心释神莫然无魂万物云云各复其根各复其根而不知浑浑淹蹴池终身不离若彼知之乃是天降朕以德示状以默躬身求之乃今也得再拜稽首起辞而行雕关蛾祸雕雕酬删牒黜岫郭注不知所求而目得所求不知所往而自得所往夫内足者举目皆自正也朕又何知以斯而已夫乘物非为迹而迹目彰猥狂非招民而民自往故为民所傲效而不得已也若夫顺物性而不治则情不逆而经不乱玄默成而目然得也解兽羣而乌夜鸣离共所以静也草木昆虫坐而受害矣盖有治之迹乱之所由生意毒哉言治人之过深也儒欢坐起之貌嫌不能贵然通放故遗使归夫心以用伤则养心者其唯不用心乎理与物皆不以存怀而暗付自然则无为而自化矣同乎幸溟与物无际也莫然无魂坐忘任独也不知而复乃为真复浑施无知而任其自复乃能终身不离其本也知而复之与复乖矣有问有闚则失共自生也知而不织常自失也吕注吾弗知是真知也人莫不有求有往我则不知所求不知所往凡以翩知而已鞅掌拘系貌虽游者若有所拘系而吾观天下之真不过此物而已万物并作吾观其复复则不妄朕又何知目以为猾狂则鸠为已民之放则未能无为天则无为民则无知有知有为则乱天经逆物情而玄天弗成矣岁有玄天各至是也月有玄天晦日是也日有玄天夜半是也而人亦有支天古之求正气之所在而以存其精神美其根本者未有不知此非所以彰彰书之也夫唯玄天所以弗成而灾及乌兽昆虫者凡以不知祁为而治之之过也毒所以治疾缸为而治之犹绳疾而毒之欢倦乎归矣欲其反本以求之人莫不有成心在乎自养而已自养则无所事为而物自化隳形体则不知有六骸吐聪明则不知有耳目伦则理之在我物在外者也津溟气之虚而待物者我与物忘而同乎津溟则解神释而莫然无魂此所以处无为之道也云云物之方兴我则不知使物归根亦不自知则浑池旁骊而为以至终身不离耻问无闚而物口生也方其删知不知其无知也而日此名袖知耶则是问其名此果瓜知耶则是闚其情犹物之方生别其根而视之未有能生者也天之所以造物亦若是而已矣 |
| 18 | 世俗之人皆喜人之同乎己而悲人之异于己也同于己而欲之异于己而不欲者以出乎众为心也夫以出乎众为心者曷尝出乎众哉因众以甯所闻不如众技众矣而欲为人之国者此揽乎一王之利而不见其忠者也此以人之国侥幸也几何侥幸而不丧人之国乎其存人之国也无万分之一而丧人之国也不成而万有馀丧矣悲夫有土者之不知也夫有土者有大物也有大物者不可以物物而不物故能物物明夫物物者之非物也岂独天下而已哉出入六合游乎九州独往独来是谓独有独有之人是之谓至贵大人之教若形之于影声之于向响有问而应之尽其所怀为天下配处乎无向行乎樵方挈汝适复之挠扰挠以游无端出入无旁与日无始颂论形躯合乎大同大同而无已无巳恶乎得有有睹有者昔之君子睹无者天地之友郭注心欲出羣为众携也众皆以出众为心所以为众人也若我亦欲出众则与众无异而不能相出矣众皆以相出为心而我独无往而不同乃大殊于众而为众主也吾人之所闻不如众技多故因众则甯若不因众则众之千万皆我敌也夫欲冯人之国者不因众之自为而以己为之此徒求一王主物之利而不见已为之患池一王之所以利岂为之哉因天下之自为而任耳吾与天下相因而成者也今以一己专制天下天下塞矣己岂通哉故一身既不成而万方有馀丧矣不能用物而为物用即是物耳岂能物物哉不能物物则不足以有大物矣夫用物者不为物用也不为物用斯不物矣不物故物天下之物使各自得也用天下之自为故驰万物而不穷也人皆自异而己独辜游是乃独往独来者也独有斯独可谓独有矣夫与众玄同非求贵于众而众人不得不贵斯至贵也若信其偏见而以独异为心则虽同于致故是俗中之物耳非独有者也未能独有而欲凿窃轩冕冒取非分众岂归之也哉故非至贵也百姓之心形声也大人之教影响也犬人之于天下何心哉犹影响之随形声耳使物之所怀各得自尽闲者为主应故为配无响寂以待物也无方随物转化也挠挠日动也提挈万物使复归自动之性即无为之至也与化俱故无端玄同故无表与日新供故无始也形躯合犬同者形容与天地无异也有己则不能大同矣天下之难无者己也己既无矣则羣有不足复有之睹有者能美其名者耳睹无则任其独生也吕注道之无为自然非特人君体之而以道佐人主者亦当因众以甯冯事于为人之国也一人所间不如众技之众而欲目任以为吠之国则其不者侥幸而已一代君臣相与固有以是为利者而末世多以是为患欲为入之国者揽其利而不见共恐也黄帝开广成尧之见四子皆似大物为患欲明吾所体者道道外太物是以谓之独有夫大人之教若形声之于影响而不为天下先此所以为之配也处乎无响则寂然不动行乎无方则未始有封故能挈天下而往以复之挠挠而不必静是谓万物拉作吾以观共复而天下于天下也故能游乎物之鹿始而方之所不能闵时之所不能拘也颂论言也言则出于不耆形躯形也形则象于无形如是则大同而无己矣无己乌得有有哉熏然慈仁谓之君子圣人所以与人同也则睹有者特可谓之君予而巳至于睹无则天地之友与人同者不足以名之也 |
| 19 | 副墨因众以甯所闻言因众人之闻见以隐安日己之间见则我之不如众技抑又多矣以书樽仁义悦圣知为同俗之见也挈女过携天下而适逍也复之挠挠以游无端复来也之往也言其往来目如挠挑洲极也出入洲旁者独往独来无所依傍也既抚端焉有始既冯始焉有终故曰与日无始至是则形躯不足以碍之而合乎大同矣如所谓形神俱妙兴道合真也大同则求共为己了不可得焉得有有耶观有者昔之君子一代君臣以仁义礼乐为治者皆是也睹无者天地之友则非独有之人不能与于此矣一贱而不可不任者物也卑而不可不因者民也匿而不可不为者事也雠而不可不陈者法也还而不可不居者义也亲而不可不广者仁也节而不可不积者礼也中而不可不品者德也而不可不易者道也神而不可不为者天也故圣人观于天而不助成于德而不累出于道而不谋会于仁而不恃薄于义而不积应于礼而不讳接于事而不辞齐于法而不乱恃于民而不轻因于物而不去物者莫足为也而不可不为不明于天者不纯于德不通于逝者无自而可不明于道者悲夫何谓游有天道有人道满为而樽者天道也有为而累者火道也主者天道也臣者人道也天道之与人赵也相去远矣不可不察也 |
| 20 | 郭注因其性而任之则治反其性而凌之则乱夫民物之所以卑而贱者不能因任故也是以任贱者贵因卑者樽此必抚之符也事藏于彼故匿彼各目为故不可不为但当口因任耳法者妙事之迹也安可以述粗而不束妙事哉当口乃居之所以为远亲则苦偏故广乃仁耳夫礼节者患于一系开故物物体之则积而周矣事之下者虽中非德事之难者虽一非逍况不哉执意不为虽神非天况不神哉一观天不助顺自为而已成辐不累自然与高会也出道不口谋不谋而一所以为易也会仁不恃恃则不广也率性居远非积也自然应礼非由忌讳也事以理接能否目任应动而动无所辞让世御粗以妙故不乱也恃民曰为不轻用也因物而就任之不去其木也夫为者岂以足为故为哉日体此为故不可得面止也不明自然则有为有为而一陷不纯矣不能虚已以待物则事事失会此不明于道者之可悲也天道者在上而任万物之曰为也人道者以有为为累不能率其自得也主者天逝同乎天之任物则自然居物上也臣者人道各辔所任也君任无为而委百官百官有所司而君不与焉一者俱以不为而日得则君道逸臣道劳劳逸之际不可同日而谕之也不察则君臣之位乱矣 |
| 21 | 管见总论君子不得已而临莅天下莫若无为故以存民宥众为怀未尝有心乎治之也是以天下之民性不淫而德不迁为民上者再怒平而赏罚中盖因天下之自治而无为治之劳故民易从而法不挠也后世君天下者失其辅世长民之要而专以赏罚为事上有儒墨曾史之是非下一有柘杨桎梏之拘制然后为治者不胜其劳而民无所措口手足矣犹且以仁义圣知为足以得天下之情樽之惜之一家传国效而弗悟共为挠民之具此所以愿绝弃之也信一如所耆则天下之所寄托渊雷之所发见者有在于是国一政不至于怆囊人心不至于蠹壤从容无为又何暇治天一下矣次设崔瞿之间以发老聃之旨明乎为治者罪在搜人心此析杨桂梏之所口来而桀跖之所以为利者也故一黄帝间道于空同告以抱神正形清静长生之要身为本口家国次之未有身治而国乱者也今之君天呕者能力行一广成之耆则一代之治不难复取天地官阴阳皆在吾无一为中此所以为在宥之道鸿蒙告云将以堕体黜聪守根不离所以为治身之道也其篇末历叙君臣礼法殆无请论及天道人道之分在有为无为之别相去虽若不侔发于其心见于事业也也 |
| 22 | 天地第十一 |
| 23 | 天地虽大其化均也万物虽多其治也人卒虽众其主君也君原于德而成于天故曰支古之君天下无为也天德而已矣以道观耆而天下之君正以逝观分而君臣之义明以道观能而天下之官治以适泛观而万物之应俨故通于天地者德也行于万物者道也上治人者事也能有所艺者技贼绮也技兼于事事兼于义义兼于德德兼于游道兼于天故日古之啬天下者无欲面天下足无为而万物化渊静而百姓定记日通于而万事毕无心得而鬼神服恻 |
| 24 | 郭注天地均于不为而自化万物一以自得为治天下异心洲心者主虺以德为原无物不得得者自得故得而不谢所以成天无为则任自杂之运动自然为君非邪也各当其分则无为位上有为位下官各当其所能则治矣无为也则天下各以无为应之通于天地者德言万物莫不皆得则天地通行于万物者道言乃莫不塞其所由则万物自得其行矣上治人者使人人自得其事而技者万物之末用也夫本末相兼犹手臂之相包身和则百节偕适天道顶则本末皆畅故一无为而理都举矣吕注天地之大万化而未始有极虽化而非其所以化均则无犬小美恶长短之辨乃其所以化也游生一而至于万何从而治哉一则各复其根而不知乃其所以治也人卒虽众其主者君原于德则共化通于天地之均成于天则其治反乎万物之一此一者同谓之玄古之君天下者嫌为也天德而已以道观言则未尝有言言而佩言天下之君其有不正者乎以道观分则无为为君有为为臣君臣之义其有不明者乎以逝观能则耻能无不能天下之官共有不治者乎以道泛观则物无非捕万物之应其有不备者乎天地之所以为天地者得是而已人而得是则德与天地通而万物莫非我道之为物如此其大在上者用之以治人则事而已能有所艺则技而巳技弃于事事兼于义义兼于德锢兼于道道兼于天兼于天则所以畜天下者岂有于技能事为之闲哉故共天下足天下化百姓定者凡以通于而所得者无心故也管见天地至大人物至众其治其化不知其几而主之者君则夫君之应世岂偶然哉原于德故物莫能离成于天而人自归往其道微妙强名日玄是以古之君天下者无为而德合自然以乃观吾而书合乎游则君无不正以道观分而分合乎迥则义无不明以过观能而能合乎道则官无不治以游泛观而物合乎道则应冯不佣由是知天下事物苟离乎道未有能自立者通于天地者德以德与天地合也行于万物者道以道通乎物也凡以治人为尚纵意乎刑政赏罚皆事而已况于艺能而入于技其去道德益远矣古之善畜天下者无他无欲而天下自足无为而天下自化心如渊水之静挠之而不浊也民乌得而不定哉通于一万事毕此老君西升告尹喜之言无心得而鬼神服即易所谓天且弗违而况于人乎况于鬼神乎夫子曰夫逝覆载万物者也洋洋乎大哉君子不可以不刳心焉无为为之之谓天无为言之之谓德爱人利物之谓仁不同同之之谓大行不崖异之谓宽有万不同之谓富故执雠之谓纪翩成之谓立循于道之谓备不以物挫志之谓完君子明于此十者则箫乎其事心之大也沛乎其为万物逝一也若然者藏金于山藏珠于渊不利货财不近贵富不乐寿不哀夭不荣适不酬穷不拘世之利以为巳私分不以王天下为己处显显则明万物府死生同状轩关蝇社郭注有心则累其自然故当刳而去之不为此为而此为自为乃天道不为此耆而此言自言乃真德爱人利物者任其性命之情也万物万形各止其分不引彼以同我仍成一犬耳行不崖异则玄同彼我万物自舜故有馀有万不伺之谓富吾我无不同故能独有斯万德者人之纲要非德而成者不可谓立循于道之谓备者言夫道非偏物也不以物挫志则内自得心大则事无不容德挥榜沛任万物之自往也不贵难得之物乃能忘我况货财乎不近贵富言自来寄耳心常去之还也寿天兼忘所谓悬解既忘寿夭况穷通之间哉不私世利皆委之万物也不以壬天丁为处显者忽然不觉荣之在身也显则明不显趾默而已一府同状蛇然无所在也 |
| 25 | 吕注夫道如此其大心不刳不足以体之体道而无为则人貌而天矣以是而爱利之谓之仁以是而得所一谓之大行不殊俗宽之至也有万不同富之至也执德之人通一毕万若纪之在纲也验成则无待而甘立适在我则无应而不备万物莫足以倾之则完矣君子所以刳心在此十者而已反求诸己以明其心之大事无不容则已刳之效沛乎为万物逝周行而不殆也若然则藏金珠于山渊不知货利之可欲穷天之可丑不私一世之利藏之天下而已不以王天下为己处显物之所利非己也显则明明以鹤而非以位处上则帝王天子之德处下则玄圣素王之逝也万物俨于我则府方生方死方死方生则同状而已矣 |
| 26 | 详道万物皆备于我能有之而勿失则富矣纪散则众目乱德失则众行乖故循于道之谓俨不以物挫志之谓完也蹈乎其事心之大则执大象之谓沛乎其为万物逝则天下往之谓也古之以道莅天下者示之不以述诏之不以耆使人自得之上之化下也无乐饵之可悦下之乐上也非慕擅而来求藏金珠于山渊不以物累身也不计寿夭穷通不以身捐道也一世之利厚矣而不以为己私天下之权重矣而不以为己显至于万物不得与之殊死生不得与之变非无心者能然乎 |
| 27 | 碧虚首称夫子日者庄子受长桑公微言也夫道汪洋充塞唯灵府虚者方能容纳焉目然而为合乎天然守中而言还离沮丧度生接物心不退转人之所恶我无嫌猜和光同尘不立圭角万类滋茂共丰区宇持至德而为纪循至理而善建顶真常而不偏离外景以全内明此以炼心则事无不蕴理无不容恩腰不沛物无不还者矣金珠货财患本也寿夭穷通内疚也私分处显情病也有系乎心则志不完矣 |
| 28 | 管见郭氏从显则明为句诸解多因之似与下文不贯无隘范先生连下文为句义长今从之王天下不以为己显也乃若所显则有之在明乎万物府死生同状耳万物府则无彼我之分死生同状则无去来之累此为刳心之极致欤 |
| 29 | 夫子曰夫道渊乎其居也濯隅乎其清也金石不得无以鸣故金石有声不考不呜万物孰能定之夫王德之火素逝而耻通于事立之本原而知智通于神故其德广其心之出有物采之故形非道不生生非德不明存形穷生立德明游非王德者耶荡荡乎忽然出勃然动而万物从之乎此谓王德之人视乎冥冥听乎无声冥冥之中独见晓马无声之中独闻和焉故深之又深而能物焉神之又神而能精焉故其万物接也至无而供其求时骋而要其宿大小长短修远郭注声由寂彰以论体道者物惑而后应也万物孰能定言应感无方也王德之入任素而往耳非好通于事也立之本原而知通于神书本立而知不逆然后任素通神其德弥广心由物探之而出非先物而唱也忽勃皆无心而应之貌动出无心故万物从之斯荡荡矣故能存形穷生立德明道而成王鹤也冥冥无声而见晓闻和若夫视听而不寄之于寂则暗昧而不和矣深之又深穷其原而后能物物也神之又神极至顶而后能尽妙也我确斯而都任彼则彼求白供恣而任之会其所极而已吕注渊乎共居吾满而不动谬乎其清耆通而不浊夫道若一是而已矣以为无耶金石不得无以呜以为有耶金石不考则不鸣万物孰能定之素则无所与杂逝则洲乎不在通于事则物彻疏明知通于神则周万物而不遗奚以通于事为哉本原者道事其末也立之本原则辐乎其事而事自通心非物探寂然而巳不将不迎应而不藏也夫耳闻目见口言心思无非道也则形非道不生日用不知非得之在我不能明也则生非德不明惟能存形穷生立德明道则在我得之而执古御今矣忽乡出动而万物从之则藏不虞以生心而未尝强谋也夫道之为物虽不可见乃见之所自见虽不可闻乃间之所自闻深而能物其中有物是也神而能精其中有精是也至无而供其求则天府之富无穷时骋而要其宿大小长短修遣则其分未尝不足易所详各正性命保合太和是也副墨金石不得火以呜金石不考不鸣言呜者是道耶考者是道耶孰能定之以为定在金石不考何以不鸣定在考者他声当同金石定在虚空考之何以无声如此徵问要人深思而自得之素逝即沛乎其为万物逝之逝素纯不滞也素逝者虚静恬澹寂寞为未尝沈于有为事相之中故日耻通于事但立之本原得其要道而其知自与神明通故其懈广大而足以王天下生我者道也明我者德也以德为明则明之至矣然道与德非一也原于天则为道即立之本原也得于己则为德即通神知也存其形而能穷其生则本原立立其德而能明其道则王德广故复赞之曰荡荡乎忽然出勃然动而万物从之盖信沛乎其为万物逝也至无而供其求即虚而不屈动而愈出无为而马不为也时骋而要其宿即逝日还远日反动极归乎静也或大而忽点小或长而忽然短或短而又忽然修且远所谓王德之人盖如此黄帝游乎赤水之北登乎昆仑之丘而南璧还旋归遗其玄珠使知惟索之而不得使离朱索之而不得使瞑如懈诣反索之而不得也乃使象罔象罔得之黄帝日异哉象罔乃可以得之乎祸郭注此寄明得真之所由言用知不足以得真聪明虞诺失真愈远象罔得之明得真者非川象罔即真也吕注赤水之北喻玄之极处昆仑之丘形巾最局也南望则可明而观之珠之为物不可以知知识识书求故皆索之而不得象则非无罔则非有非有非无不辙不昧此玄珠之所以得他 |
| 30 | 尧之师日许由许由之师曰啮缺啮缺之师日王倪王倪之师曰被衣尧闾于许由曰啮缺可以配天乎吾藉王倪以要之许由曰殆哉披衰乎天下鹊缺之为人也聪明睿智给数朔以敏其性过人而又乃以人受天彼审乎禁过而不知过一之所由生与之配乎天彼且乘人而无天方丑本身而异形一方且樽知而火驰方且为绪使方且为物该则才方且四顾一而物应方且应众宜方且与物化而未始有恒夫何足以配天乎虽然有族有祖可以为众父而不可以为众父父治乱一之率也北面之祸也南面之贼也辟抚纵绳麟岫刘郭注配天谓为天子聪敏过人则使人跂之屡伤于人也以一人受天是又用知以求复其目鳞夫过生于聪知而又役一知以禁之其过弥甚矣故曰无过在去知不在于强禁乘人而无天言若与之天下且使后世任知而失真矣夫以万物为本则至变可而异形可同斯逃也将遂使后世口由己以制物则蒿物乖矣樽知而火驰者言贤者当位于前则知见樽于后奔竞而火驰也绪使者将兴后世事役之端也物该将便后世拘牵而制物也四显而物应将遂使后世指麾以动物令应工务也应众宜者将遂使后世不能忘善而利人以应众宜也与物化将遂使后世与物相逐而不自得于内也此皆尽当时之宜也然今日受其德而明日承其弊矣故曰未始有恒有族有祖耆其事类可得而祖效众父迹也众父父所以迹也若与之天下非但治主乃为乱率夫桀尉非能杀贤臣乃赖圣知之迹以祸之田恒非能杀君乃资仁义以贼之故曰北面之祸南面之贼也 |
| 31 | 吕注共性过人则非黜聪弃知而动于不得已者以人受天则非全于天也禁过而不知过之所由乃在禁之之处以一是为合于无为而兴之配天其能不以人废天乎本身而异形则不能无我樽知而火驰则不能去知是以为天下所役物有结之而不能自解也四顾而物应非尸居而使民不知所如往方且应众宜非立之本原而知通于神者故与物化而未始有常夫何足以配天乎管见啮缺聪明睿知其性过人是论其才而不书其受天谓尚有为而求合于无为是审乎禁过而不知过之所生也若与之天下彼且乘有为之迹以临民使天下失其自然之性矣本身而异形肝胆楚越也樽知而火驰机谋急速也为绪便则役于事为物该则拟于物四显而物应物未能忘我也方且应众宜我未能忘物也与物化则逐物而迁未始有常则失其本然之我夫何足以配天乎虽然有族有祖谓啮缺之学亦有示有君概尝闻道者也可为众父特不可为众父父耳众父父风玄之又玄之谓尧观乎华华封人日嘻圣人请祝圣人使圣人寿尧日辞便圣人富尧日辞使圣人多男子尧日辞封人日寿富多男子人之所欲也汝独不欲何耶尧日多男子则多惧富则多事寿则多辱是一者非所以养德也故辞封人曰始也我以汝为圣人耶今然君子也天生万民必授之职多男子而授之职则何惧之有富而便人分之则何事之有夫圣人鹑居而縠食乌行而雉彰天下有道则与物皆昌天下无适则修结就间千岁厌世去而上欢乘彼白云至于帝乡一患莫至身常无殃则何辱之有封人去之尧随之日诘间封人曰退己惮黼佩郭注多男子而授之职则物皆得所而志定分富而寄之天下故无事也鹑居则墙意求安毂食则仰物而足率性而动非常迹也与物皆昌猖狂妄行而目蹈犬方也修验就间虽汤武之事苟慎天应人未为不闲也夫至人极寿命之长任穷通之变其生也天行其死也物化厌世上欢乘云帝乡一气之散无不之也 |
| 32 | 吕注圣人尽天逋故体合变化而物莫能累君子尽人道故吉凶与民同患寿当多男虽人所欲不得不以多事多惧多辱为辞也尧非不尽天道所以与人同者尽人道而已鹑居则不知所处毂食不知所由来乌行而无章其迹莫睹也神欢之说有求之于服食吐纳之间世儒以为狂而不信皆非也盖生而抱神其殁也亦必抱神而不忘生而全天其殁也亦必全天面不陨诗书皆有在天之说则去而上惧奚为而不信尧非有人非见有于人则封人之退己乃其所体也 |
| 33 | 副墨何谓鹑居而毂食乌行而无彰叩姑常居毂仰母哺乌行虚空过而鹰迹皆无心自然之意圣人处世之心亦如是耳一患即释典所谓一灾水火风也尧治天下伯成子高立为诸侯薨授舜舜授禹伯成子高辞为诸侯而耕禹往见之则耕在野禹趋就下风立而间焉日昔谨治天下吾子立为诸侯尧授舜舜授予吾子辞为诸侯而耕敢间其故何也子高日昔尧治天下不赏而民劝不罚而民畏今子赏罚而民且不仁德目此衰刑自此立后世之乱自此始矣夫子阖行邪无落吾事但侣乎耕而不顾袖雕丑湖雕许酬训幅黼醒雌而耕 |
| 34 | |
| 35 | 郭注禹时一圣相承治成德佣功美渐去故史籍无所载仲尼不能间是以虽有天下而不与焉斯乃有而无之也故考其时而禹为最优计其人则虽一圣故一尧耳时无圣人故天下之心俄然归磬夫至公而居当者付天下于百性取与之非己也故失之不求得之不辞忽然而往洞然而来是以受非毁于廉节之士而名列于一王未足怪也庄子因斯以明尧之弊弊起于尧而觉成于禹况后世之无圣乎寄还逃于子高便弃而不治将以绝圣而反遗知而甯极耳其实则未闻也夫庄子之书不可以一涂诘或以黄帝之迹秃尧舜之胫岂独贵尧而贱禹哉故当遗其所寄而录其绝圣弃知之意焉泰初有蕴无有无名所起有而未形物得以生谓之德未形者有分且然无间谓之命留动而生物物成生理谓之形形体保神各有仪则谓之性性修反德雏至同于初同乃虚虚乃犬合喙呜喙呜合与天地为合其合缗缗若愚若昏是谓玄虫同乎大浪丑施烂蛾郭注无有故无所名一者有之初至妙者也至妙故未有物理之形耳夫之所起起于至一非起于无也然庄子所以屡称无于初者何哉初者未生而得生得生之难而犹上不资于无下不待于知突然而自得此生矣又何营生于已生以失其自生哉夫仙不能生物而云物得以生所以明物生之目得任其自得斯可谓德也德形性命因变立名其于目尔一也性修反德恒以不为而自得之不同于初而中道有为则其怀中故为有物也有物而容养之德小矣无心于书而自蓄者合于喙鸣喙鸣合与天地为合天地亦无心而自动也其合缗缉坐忘而日合耳非照察以合之是谓玄德德玄而所顷者六矣吕注无则开亦不可得无名则之所起而未形天地之始是也既巳谓之且得无名乎此物得以生而谓之德是为万物之母也未成者有分且然而已谓之命命则无间乎未形之物也至留动而生物物成生理而后谓之形形体保神而未尝失各有仪则而未尝妄谓之性性则不失乎己形之后者也凡此无他万物均之得以生命则有分而无间性则保神而不失神则妙万物而塞乎天地之间者也故性修反德则合乎之未形德至同于初则无亦不可得矣同乃虚其虚至于未始有物虚乃大其大至于不同同之若是则以抚为书之而合喙鸣喙鸣合则通于天地而与天地合矣天地之间其犹磬龠喙鸣合与天地为合亦若是而巳其合缉缉非辅合而合非有所知见而合也是谓玄德则原于德而成于天同乎大顺则无所与逆之谓也 |
| 36 | 刘壤注太初气之始故有无太始形之始故无名一之所起则有名矣一虽未形而物得以生者以有故也未形则浑沦而已可名浑沦固已有分矣且者非久安之意无间者始卒若环无端可指也其中有精其中有信未形有分之谓也建德若偷且然之谓也绵绵若存岫间之谓也盘命之降也不留则不足以生物留而不动足以生物而不能生万物方其留也未尝不动方共动也不害共留故能生物也物成生理谓之形形体保神各有仪则谓之性有生则有性冥性则足以知天知天则反于德德至则合乎道矣 |
| 37 | 循本设闲太初有乎无乎曰洲有也亦无此名也而无之中一由此起有矣特未形著耳此所谓无极而太极也万物得此以生者谓之伦其未形之时万理皆具已各有条理可以分别但凡以其浑点无闲而谓之命及其留者不能不动而生物物各成生理谓之形形体中保合元神各有仪则谓之性所谓物各具太极也性修则复于德矣德之至极则同于未形之初矣同乃虚虚则无是非彼我凡天下之以喙争呜者皆合而为一矣喙鸣合则同乎天地矣绢缗如纶之合也其合缗缗若愚若昏形容合之意玄德者深妙之蹑犬顶者顺其自然而不以已与也相傅太极图出于方外之士由此观之未必不然口义合喙者不言也鸣者言也喙呜合之合又与上合字不同书此喙之呜既以不言而言则与自然者合矣以此自然之合则与天地矣故日喙鸣合罗缗犹泯泯然若愚若昏形容此合字也此乃玄妙之德与大顺同犬匮即太初自盘之理也一夫子间于老聃日有人治道若相放傲可不可然不然辩者一有言曰离坚自若县寓若是则可谓圣人乎老聃曰是胥易一技系劳形怵心者也执留之狗成思猥徂之便自山林来丘予告若而所不能闻与而所不能言凡有首有趾无心无耳者众有形者与无形无状而皆存者尽无其动止也其死生也其废起也此又非其所以也有治在人忘乎物忘乎天其名为忘己忘己之人是之谓入于天嗣伯丑雌郭注若相放效强以不可为可不然为然斯矫其情性矣县寓吾其高显易见执狸之狗猿犯之便此皆失其常然者也首趾犹终始也无心无耳书其自化有形者善变不能与无形无状者并存故善治道者不以故自持也将顺日新之化而已其动止死生盛衰废兴未始有常皆目然而然非其所用而然故放之而自得也有治在人不在乎主自用也天物皆忘非独忘己复何所有哉人之所不能忘者己也巳犹忘之又奚识哉斯乃不识不知而冥于日然是之谓入于天 |
| 38 | 碧虚可不可黯不然饰知以求异也离坚日之辩若悬宇高空使众昭然也以妄相易以技相系疲萧形体惊怵心神一犹猎犬被系援犯入槛皆因技能而致忠也有首有趾形可睹也酬如无耳意莫知也悲耳故不能闻州心故不能一言有形者有首有趾无形而状者无必无耳也皆存者体与化冥尽妃者亦无无尽也其动止死生废起又非其所一以也夫复于何留意有治在人自治而已忘物则同物忘天则同天忘己则不一矣何所不入哉笔乘若放犹书相似也孔子闲于老聃日有火于此其所居之适若与圣人相似可人之不可然人之不然善辨者尝有嗜曰离析坚白是揭天字昭然可见此人正如此间可以为圣人乎汝所不能闻听之所不及也汝所不能言言之所不到也夫无心无耳无形无状者世知其无矣今有首有趾与无心无耳者有形与无形无状者举而尽无之则汝之听与言将奚施乎点吾所谓尽无者非动止死注废起皆与人异也人动亦动人止亦止人死生亦死生人废起亦废起而卒不得命之日有则能忘之故也既忘呼物又忘乎天天者物之所从出并忘则忘之至矣如此谓之曰忘己人之与天异者以其有己也己而忘之非天而何谓之入于天此非圣人不能也后面有治在人句应前有人治逝若相放一句文义甚明蒋闾藏兔见季彻日鲁君谓翘也曰请受教辞不获命既己告矣未知中融否诰尝荐之吾谓鲁君曰必服恭俭拔出公忠之属而无阿私民孰敢不辑季彻局局然笑曰若夫子之言于帝王之德犹蝉恨之怒臂以当车辙则必不胜任矣且若是则其自为处危其观台多物将往投迹者众寤固翘观观然惊日竞也忙若于夫子之所言矣虽然愿先生之言其风也季彻曰大圣之治天下也摇荡民心便之成教易俗欢灭其贼心而皆进其独志若性之自为而民不知其所由然若然者岂兄尧舜之教民溟津然弟之哉欲同乎偏面心居矣雕丑惭恻雌黼酬酣酬脚郭注必服恭俭非忘俭而俭也拔出公忠非忘忠而忠也故虽无阿私而不足以胜矫诈之任此皆自处局显若台观之可睹将便物不止于性分而矫跂自多以附之亢足投述不安其本步也夫志各有趣不可相效也故因其自摇而摇之则虽摇而非为因其自荡而荡之则虽荡而非动放其贼心自灭独志自进教成俗易闷雉无迹复性自为而不知所由惜云我自然矣溟津甘责之谓不肯多谢尧舜而推之为兄也心居者不逐于外也心不居则德不同也 |
| 39 | 吕注必服恭俭所谓忍性以视民则其自为处危矣拔出公忠所谓尚贤也其为台观多矣如是则吾不能无迹人投迹者众夫犬圣之治天下摇荡人心便之成教易俗所谓鼓之舞之以尽神也民不窥观以投上之迹则灭贼心而一进独志若性之自为不知其所由然若然者德遗尧舜而不为岂兄尧舜之教民而推先之洪津然弟之而继其后哉欲同于德而心居心居则无为而万物化矣一详道必服恭俭非无为也拔出公众是尚贤也帝王之德为无为则天下无疲茶之患不尚贤则天下无夸跂之争如一此则因其自摇而摇之因其自荡而荡之故其贼心随灭口触知日进若性之目矫而民不知其所由然今也勉以服恭俭拔公众为事则是开人之天而导其贼心阏天之天而损其独志其于帝王之德不亦还乎夫乐饵以可悦而过者止利于暂而不可以常湿沫以不足而不相忘利于寡而不该乎众所以神人恶众至而执犬象天下往也若夫鼓蝉螟之怒臂设台观之危形使人奔台而投迹岂非乐饵湿沫之论与昔舜以卷娄累其圣列子以馈浆惊其诚南郭子以知而鬻之为忧庚桑楚以社而稷之为患要在处阴以休影处静以息述然后为至也方思善案漠津乃言鸿蒙之世冯为之治即云将篇大同乎溟津也其治在尧舜之上至尧舜之教则有为矣故云岂兄尧舜之教溟幸然弟之哉文奇而意亦阐诸家注乃有云自贵者有云低头甘心者有云无分别者似失之子贡南游于楚反于晋过汉阴见一丈人方将为圃睡凿隧而入井抱瓮而出灌措搢然用力甚多而见功寡子贡日有械于此日浸百睦用力甚寡而见功多夫子不欲乎为圃者卬而视之曰奈何日凿木为机后重前轻挈大若抽数如浃溢汤共名为捍皇为圃者忿然作色而笑曰吾闻之吾师有机械者必有机事有机事者必有机心机心存于胸中则纯白不备纯日不备则神生不定神生不定者道之所不载也吾非不知羞而不为也子贡脯然虑俯而不对有闲为圃者日予奚为者耶日孔丘之徙也为圃者曰子非夫博学以拟圣于于以盖众独弦哀歌以卖名声于天下者乎汝方将忘汝神气堕汝形骸而庶几乎而身之不能治而何暇于治天下乎子往矣无乏吾事子贡卑险失色顼顼然不至得行一十里而后愈其弟子日向之人为何者耶夫子见之何故变容失色终日不自反耶曰始吾以为天下一人耳不知复有夫人也吾闻之夫子事求可功求成用力少而见功多者圣人之遣今徙不然执道者验全德全者形全形全者神全神全者圣人之道也托生与民并行而不知其所之沱乎滔备哉功利机巧必忘夫人之心若夫人者非其志不之非其心不为虽以天下誉之得其所谓警然不顾以天下非之失其所谓傥沥不受天下之非誉无益损焉是谓全德之人哉我之谓风波之民反于鲁以告孔子孔子日彼假修浑油氏之术者也识其酬不知其一治其内而不治其外夫明日人素无为复朴体性抱神以游世俗之闲者汝将固惊耶且混湘氏之术予与汝何足以识之哉调飘赫杂郭注夫用时之所用者乃檀备也斯人欲修滔备而抱一守古失其旨也不忘不堕则无猛几之道人谓孔子也乏废也圣人之道即用百姓之心耳夫神全乃圣王之道非夫人也子贡闻其假修之说而服之未知纯白者之同乎世也此宋荣子之徒未足以为全德子贡之迷没于此人若列子之心醉于季咸也孔子以其背今向古修为世事故知其非真浑池徒知修古抱灌之朴而不知因时任物之易也夫真浑池都不治也岂以外内为异而偏有所治哉明白入素无为复朴体性抱神以游世俗者真浑淹也故与世同波而不目失则虽游于世俗而泯然无迹岂必使汝惊哉浑油玄同孰能识之世俗所识者尝识共迹耳吕注执古以御今固凡日用无非浑池之术岂必天地之初哉彼以有机械者有机事机心而不知机心之所自生者未始有物则是识其不知其一也知忘神气黜形骸以载道德之全不知行于万物者无非道则是治其内不治其外也明日入素至以游世俗所谓废心而用形者是也彼闻子贡之书始忿然而后乃笑宜以机械为累而不肯为则不识不知乃所以为沛浦也此篇方论天斛无为恐或者谓必删为如汉阴丈人然者则不可与经世矣故论真浑淹之术乃游乎世俗之间而不为累也矣循本数如决汤言疾速如汤沸溢也纯日者本然之质肺然目无精采貌于于语助如俗嘲儒之乎者也云独弦哀歌以卖名声言高其调以振响于天下也卑隗卑逊自处于阵隅也假修浑池氏之术假托也托于修浑淹之术浑捕太极也识其不知其一专而酬一也治其内不治其外得乎己自忘乎物也是丈人者明自而归诸素无为而还之朴体性抱神以游于世俗者也赐之学宜不及此固将惊之矣且浑池氏之术予与汝皆不能识也共惊之也不亦宜乎借孔子之言以明浑油之当全如此讳芒将东之大壑适遇苑风于束海之滨苑风曰子将奚之日将之大壑曰奚为焉日夫犬壑之为物也注焉而不满酌焉而不竭吾将游焉苑风曰夫子无意于横目之民乎愿闻圣治讳芒曰圣治乎官施而不失其宜拔举而不失其能毕见其情事而行其所为行言自为而天下化手挠顾指四方之民莫不俱至此之谓圣治愿闻德人曰德人者居无思行无虑不藏是非美恶四海之内共利之之谓悦共给之之谓安昭超乎若婴兄之失其母也傥乎若行而失其道也财用有馀而不知其所目来饮食取足而不知其所自从此谓德人之容愿闻神人日上神乘光与形灭亡此谓照旷致命尽情天地乐而万事销亡万物复情此之谓混冥郭注行其所为因而任之行书自为而天下化便物为之则不化矣四方之民莫不俱至者言其指挥顾胎而民各至共性任其自霜故也德人则无思城虑率自然耳无是非于胸中而任之天下共利共给而无目私之怀也德者神人之迹故日容乘光者乃无光故与形灭亡无我而任物虚空无所怀者非暗塞也情尽命至天地乐矣事不妨乐斯无事矣情复而混冥无迹也吕注注不满酌不竭则天府之富也苑风不知其至无而供万物之求故以为无意于横目之民也官施拔举不失其宜则非无意于尚贤使能也毕见情事行其所为则非使人匿情而投迹者也行言自为而天下化手挠顾指而民俱至则非以赏劝罚沮也此圣人见于治而非所以为德德人者无思无虑不藏是非美恶其心未尝不虚也四海共利共给之之为悦则天下乐推而不厌也若婴儿失母则不知所依若行面失遣则不知所往财用有馀则四海共利之而已饮食取足则四海共给之而已此德人之容而非所以为神也泰宇发光所以照也神则乘之以照而非光与形灭亡而已所以虽照而旷也致命则去故而复常尽情则离伪而居实万事消亡致虚之极万物复情芸芸归根混则合而为昊则照亦忘矣副墨官施不失宜无旷职也拔举不失能无伏贤也毕见情事而行其所为人各杼其情宝无浮行也行言自为而天下化所行所言目为面已无心为人也不藏是非美恶书是非美恶不存于胸中即所谓不思善不思恶也上神乘光所谓遂于大明之上是已与形灭亡所谓入于窈冥之门是已此则照彻空旷无复形拘故谓之照旷门无鬼与赤张满稽观于武王之师赤张满稽日不及有虞氏乎故离罹此患也门无鬼日天下均治而有虞氏治之耶共乱而后治之与赤张满稽日天下均治之为愿而何计以有虞氏为有虞氏之药荡羊秃而施审刺病而求医孝子操药以修慈父其色樵然圣火差之至德之世不尚贤不使能上虹标枝民如野鹿端正而不知以为义相爱而不懈以为仁实而不知以为忠当而不知以为信蠢动而相使不以为赐是故行而无迹事而无传雌嗣黼诰黜 |
| 40 | 猎 |
| 41 | 郭注言一圣俱以乱故治之则揖让之与用师直时异耳未有胜负于其闾也均治则愿各足矣复何为计有虞氏之德而推以为君哉许无鬼之言是也且天下皆患创乱故求虞氏之药操药修父其色燥然明治天下者非以为荣也夫至德之世贤当其位非尚之也能者自为非使之也上如标枝出物上而不自高下如野鹿放之而自得也其仁义忠信率性自然非由知也蠢动相使用其自动故动而不谢也主能任其自行故行无述事各止其分故不传教于彼也 |
| 42 | 吕注有虞氏以乱而复治之则武王亦以乱而后治之孰不以天下为事而有不及哉故有卢氏之药荡也秃而施雹病面求酱耻是乱而后治也操药修父共色惟然道不至于兼忘而六亲不和有孝慈固圣人之所羞也则有虞之治亦岂得已而谓过于武王哉自其迹观之虽伏羲燧人犹不得为至德之世自其心观之则虞氏武王之妙处乃所谓至德之世也以共无为故无名无名故行无迹而事悲传执得拟议于其间哉 |
| 43 | 碧虚丹朱不肖有重华以代之股受残恶有神武以戏之皆非恬然均治也黔首有病重华以仁义之药治之病而求医乱而求治岂艮医孝子所愿闻耶不尚贤故洲争不使能故无败上如标枝之无心下如野鹿之自得此亦感召之理有裹则义见焉有憎则仁出焉有诈则忠显焉有诞则信彰焉无上四条则下四事亦亡矣蠢动之相役使物情自然不以为赐也无迹无传不以为特异也孝子不谀其亲忠臣不谄其君臣子之盛也亲之所书而然所行而善则世俗谓之不肖子君之所言而然所行而善则世俗谓之不肖臣而未知此其必然耶世俗之所谓然而然之所谓善而善之则不谓之道谀之人也然则俗故严于亲而樽于君耶谓已道人则勃然作色谓己谀人则佛然作色而终身逝人也终身谀人也合譬饰辞聚众也是枉始本末不相坐乖衣裳设采色动容貌以媚世而不自谓适谀与夫人之为徒通是非而不自谓众人愚之至也知其愚者非大愚也知共惑者非大惑也大惑者船身不解犬愚者终身不灵一人行而人惑所适者犹可致也惑者少也一人惑一则劳而不至惑者胜也而今也以天下惑予虽有祈向不可得也不亦悲乎大声不入里耳折扬皇蓉则隘师然而笑是口故高言不止于众人之心至吾不出俗书胜也以一缶锺惑一而所适不得矣而今也以天下惑予虽有祈向其庸可得耶知共不可得也面之又惑也故莫若释之而不推不推谁其比忧排删黼岫兽嗣黜黼蝇郭注以君亲所晋而然所行而善此直违俗而从君亲故俗谓其不肖耳未知至当正在何许俗不为樽严于君亲而从俗俗不谓之谄明樽严不足以服物则服物者更在于从俗也是以圣人未尝独异于世必与时消息故在皇为皇在王为王岂有背俗而用我哉世俗途以多同为正故谓之导误风作色不受而终身导讯亦不间道理斯于相善耳夫合譬饰辞应受导谀之罪而世复以此得人以此聚众亦为从俗者恒不见罪坐也与夫人之为徒通是非而不自谓众人言世皆至愚乃更不可不从也夫圣人适同而帝王殊述者诚世俗之惑不可解故随而任之天下都惑虽我有求向至道之情而终不可得故尧舜汤武随时而巳故大声非委巷所尚俗人得匮曲则同声动笑此天下所以末尝用圣而尝自用也以一缶锺感而所适不得者书各自信据故不知所之莫若即而同之也释之而不推不推谁其比忧耆趣令得当时之适不强推之令解则相与无忧于世矣 |
| 44 | 循本世所谓忠臣孝子以其能有过则谏不事谄谀也随和君亲者世俗必以为谄谀而随和世俗者如此则是敢谏君亲而不敢谏世俗世俗反严于亲而樽于君耶人不肯受导谀之名而所为乃终身导谀混合竖喻矫饰书辞求以聚众人之归已非导谀而何点不自觉也是叫人之身而终始本末自不相坐罪矣此下坑说隔舜身上舜垂衣裳而天下治以五采彰施于五色恭己正南面故云垂衣裳设采色动容貌舜以此媚悦世而不自谓导谀与斯人之徒是非相通而不自谓同于众人乃愚之至也以下以行为喻如一人同行适束有一大欲西不过一人惑耳犹有可致束之理一人欲西则惑者胜矣徒劳而不能至也予赤张满稽苴谓也祈向欲向也予虽自有所欲趋向不可得已以下又以乐为喻缶锺瓦锺也如秦王击缶之缶古乐不入众耳闻俗乐则喜设有一人击瓦钟以为音则人必喜共新声而为其所惑古乐不能行矣提今天下皆惑予虽欲有所趋向其可得耶重譬喻重耆之意觉痛切旧解因所适一字遂连前节读之而欲改缶锺为垂睡谬矣此所适不得亦是因上文枯缀下出口川扣山把山扣祀阻把把扣距把血血把把祀血血口血己虞氏而武王又不必言矣一厉人夜半生其子遽取火而视之汲汲然惟恐其似已也郭注厉恶人也言天下皆不愿为恶共为恶或迫于苛役或显而失性耳然迷者自思复而厉者自思善故我无为而天下自化 |
| 45 | 副垒厉火生子心其似己人莫不自知也而大仙大惑之人乃至终身不解不灵则不如厉人矣欲人深思而得之耆口意之表一百年之木破为牺樽青黄而文之其断在清中比牺樽于沟口阵之断则美恶有间矣其于失性也跖与曾史行义有间矣然共失性均也且夫失性有五曰五色乱目使目不明一日五声乱耳便耳不聪割曰五臭薰鼻困慢中颡四曰五味浊口使口厉爽五日趣舍滑心便性飞扬此五者皆生之害也而杨墨乃始离跂自以为得非吾所谓得也夫得者困可以为得乎则鸠鹊之在于笼也亦可以笃得矣且夫越合声色以柴其内皮弁鹤冠搢笏绅修以约其外内支盈于柴洲策外重缕徼灼贮况院黯在缠缴之中而目似为得则是罪人交臂历指而虎豹在于槛囊亦可以为得矣祸黼删烂轴酬黼岫酬酬驯酬吕注牺楫青黄以惮霄史之修清中之断以譬盗跖之污性修反德德至同于初乃所以为得恶取曾史盗跖于其间哉夫色者非明而色色者明以五色乱之乃所以使目不明也声者非聪而声声者聪以五声乱之乃所以使耳不聪也达乎此风五宴之翼鼻五昧之浊口趣舍之滑心亦若是而已心无趣舍以趣舍滑之所以使性飞扬而不止也彼杨墨者固天下之才士而不闻道所知不出于五者之间乃始离跋自以为得则鸠鹄之在笼亦可以为得矣夫柴其内而便道不得集约其外而使心不得解其缪内支盈于柴删外重缠缴自达者观之在缠缴之中院院然明矣犹自以为得则罪人交臂历指虎豹在于囊槛亦河以为得矣 |
| 46 | 详道老子日五色令人目肯五普令人耳聋五昧令人口爽盖人之生也性静而莫之动仙厚而莫之迁妄境在前闷腊日滑以至忘不黄之艮贵趣无穷之秽腐者岂不惑哉此君子所以贵乎啬也 |
| 47 | 口义其断在清中破为牺樽之馀者也荣辱不同同为枯木耳此与臧谷亡羊意同声色臭味皆足乱性以四者与趣舍并言所以抑之也困慢冲逆人也中颡自鼻而通耻颡也浊口污其一也厉爽乖失也趣舍是非奸恶也以趣舍滑乱其则自然之性失矣杨墨之学趣合滑心者也彼以其说自陌面乃日自得以此为冉得则聃鹄在宠亦可以为得矣贬之之甚也以其趣余是非栋拟胸次故曰柴其内冠弁搢绅儒者之服以禅强三拘束故日约共外内则支塞充盈如柴栅然外篇礼文所拘如罪人被缚院院目视貌人见其自苦如在束缚之中而彼自以为得则罪囚之人囊槛之虎亦可以为得矣盖极口以谁杨墨也管见总论是篇首论天地大化人物众多在君天下者泛观以适直行以德无为无欲宫治分明盖以不同同之物莫得而异也大莫大于天地樽莫樽于道德圣入嗜兼覆载故得而井称焉南华以天地明君德此所以统天地御万物而君天下之道也人见其应物多方疑其圣知聪明绝人还甚而不知刳心无为之所致也是以有君天下之德者立本原以正其在我则天地不期合而合人物不期化而化视乎无形听乎无声玄惑奇应有不止乎此者故黄帝遗玄珠而象罔得之帝尧要啮缺而许由危之谓道不可以有心求不可以聪明得也华封请一祝圣人使之分富授职千岁上欢则何累之有子叫辞诸侯而耕于野以见德襄刑立贤人退藏法密于前忠锺于后乱自此始矣故举泰初有无俾究物生之本性命之所自来德同于初物将自化彼可不可然不然服忝俭拔公忠者抑又外用其心矣汉阴之耻用机械武王之帅师拯民一则抱朴守真则以权济义出处动静时有不同皆不离乎范而已若夫厉人之恐子似己大惑者终身不雷残朴为樽滑心伤性德不足以存生如天下何凡此皆以困为得者若杨墨之苦谷难篇者也至比之鸠鹊虎豹则非惟薄之而恶之亦甚矣一庄子翼卷四金凌丛书甲渠之五江甯焦蛟一天道第十一 |
| 48 | 天道运而无所积故万物成帝逝运而无所积故天下归圣道运而无所积故海内服明于天通于圣六通四辟于帝王之德者其自为也昧然无不静者矣圣人之静也非日静也善故静也万物无足以镜心者故静也水静则明烛须眉平中准犬匠取法焉水静犹明而况精神圣人之心静乎天地之鉴也万物之镜也夫虚静恬淡寂漠无为者天地之平而道德之至故帝王圣人休焉休则虚虚则实实者伦矣虚则烂静恻动动则得矣静则无为无为也则任事者责矣无为则俞俞俞俞者忧患不能处年寿长矣夫虚静恬淡寂漠无为者万物之本也明此以南乡尧之为君也明此以北面舜之为臣也以此处上帝王天子之德也以此处下玄圣素王之道也以此退居而间游江海山林之士服以此进为而抚世则功大名显而天下一池 |
| 49 | 郭注天道地道圣道一者皆恣物之性而舞所牵滞故虽六通四辟而无伤于静也善之乃静则有时而动矣万物无足以挠心斯自得也水静犹明而况圣人之心静乎盖有其具而任其自为故所照无不洞明天地之平道德之至者凡不平不至生于有为也休则未尝动动则得者不失其所以动矣任事者责言夫无为也则羣材万品各任其事而日当其责故舜禹有天下而不与焉此之谓也命愈从容自得貌寻万物之本皆在不为中来明此以南面北面以此而处上处下皆无为之至也有其逝为天下所归而无共爵者所谓素王自贵也以此退居间游则巢许之流进为抚世则伊望之伦也夫无为之体大矣天下何所不为哉故主上不为家宰之任则伊吕静而司尹矣冢宰不为百官之所执则百官静而御事矣百官不为万民之所务则万民静而安其业矣万民不易彼我之所能则天下之彼我静而自得矣自天子至于庶人下及昆虫执能口有为而成哉是故弥无为而弥樽也一吕注天地运转无穷而未始有物故万物成而非雕而刻之一也帝道一日万几而未始有物故天下归非悦而求之也圣道无乎不在而未始有物故天下服非以力服之也明于天通于圣知其皆运而无所积则六通四辟于帝玉之德也运则转变无穷无积则介然之有不留乎胸中也虽吾之自为犹将昧乎无不静者以为而未尝为故也况人各为其为而有不静者乎圣人之静也非日静也善故静也若以静为善而后静非本静也万物无足以镜心则其本自静非静之而后静也何则禹物得我以生我则不生万物孰能铸之明乎此则于其并作也乃所以观其复于其芸芸也乃所以归其根复而归根则其自静也水静犹明而况精神上际下蟠无所不极而藏之圣人之心则其静也非特水之静烛须眉平中准而已盖天地于此乎观则是其鉴万物于此乎形则是其镜也虚则无所于逆静则而不变恬则安于无知淡则不与物交寂则寂然不一动漠则合气于漠此六者圣人之所以无为也天地之平则无有高下道德之至则无以复加此帝王圣人之所休也盖应万几之变供万物之求而无此焉侧无所于休面其神忆于事为之众矣其能虚乎虚者刳其心则辐乎其事而其富至于有万不同故虚则实虽不同而共理未尝乱则虚非特以实而伦又将以静而动动而得也轨能安以久动之徐生则静而动动于不得已而当则动而得者一也致虚丑至于静则万物不足以镜心而无为无为则任事者责而我不劳矣愈命则无往而不然忧患于何而处年寿所以帆明乎虚静之说则淡寂漠亦若是而己所从言之异耳万物职职皆从无为植乃其所以为本也古之圣人或南面而为尧或北面而为舜或以帝王之德处乎上或以支圣之道处乎下或退居闲游或进为抚世其明乎万物之本则一也 |
| 50 | 笔乘无所积无留滞也帝道即帝王天子之德圣逋即玄圣素王之逝与末相应旧注以一皇五帝分属者非是六通四辟辟与辟同言六合四方皆洞达也昧然聪明尽泯也平巾准犬匠取法者如周礼匠入水地以狐是也虚静恬淡寂寞无为天地将准焉故日天地之平俞命即愉伦处犹入也自得则悲哀不能入而形未尝衰也故日俞俞者忧患不能处年寿长矣本谓本根言天地万物皆从虚静而生故日万物之本此又推本吾之欲人知安身立命于此也 |
| 51 | 静而圣动而王无为也而樽朴素而天下莫能与之争美夫明日于天地之德者此之谓大本犬示与天和者也所以均调天下与人和者也与人和者谓之人乐与天和者谓之天乐庄子日吾师乎吾师乎整赍万物而不为戾泽及万世而不为仁长于土古而不为寿覆载天地雕刻川形而不为巧此之谓天乐放日知天乐者其生也天行其死也物化静而与阴同德动而与阳同波故知天乐者无天怨遮人非恤物累无鬼责故日其动也天其静也地心定而王天下其鬼不祟其魂不疲心定而万物服言以虚静推于天地通于万物此之谓天乐天乐者圣人之心以畜天下也轻郭注时行则行时止则止自然为物所樽奉故美配天者唯朴素也与天和者天地以无为为德故明其宗本则与天地无逆也与人和者匮天所以应人故天和至而人和尽也天乐适则入乐足矣物变而相杂日整自整耳非吾师之暴戾仁者兼爱之名耳无爱故无所称仁寿者期之远耳无期故无所称寿巧者为之妙耳皆自尔故无所称巧此之谓天乐忘乐而乐足也故静与阴同德动与阳同波动静虽殊无心一也常无心故王天下而不疲病我心静而万物之心适通则服不通则叛圣人之心所以畜天下者奚为哉天乐而已一吕注静而圣言内动而主言外无为也而樽则臣天下者无事于才知朴素而莫与争美则服天下者无事于文采凡一以明白于天地之验而已故处上处下进为闲居虽不同而其大本大示未始异也通乎此则无为而与天和均调天下则兴火和与天和者谓之天乐与人和者谓之人乐不过师乎此而已整物不为戾泽世不为仁以至雕琢众形而不为巧此庄子之所师也随其成心而师之谁独无师则其乐非外全故曰天乐也知天乐者其生也天行而我未尝生其死也物化而我未尝死静与阴同德不知共为静动与阳同波不知其为动无天怨无人非以其末尝在彼也无物累无鬼责以其未尝在我也其动也天其静也地所以然者一心定而已故其王天下也外则共鬼不崇内则其魂不疲万物安有不服者哉夫心所以定以其未二不虚未尝不静也吾能以虚静推于天地通于万物此所以为天乐圣人之心以畜天下者也管见道之在人静则为圣轨则为王皆以无为而樽仆素而美犹天地之德何常有为何尝文采而阴阳四时无不为日月山川无非文明乎此理则天下之犬本大宗立矣所谓木宗即内圣外王之道与天和者也用以均调天下则与人和人乐天乐皆出于和其名虽殊所以为乐则整物不为戾泽世不为仁忘善恶也至于忘寿忘巧则非时所摄非能所系南华之所师师此而已生为天行目然运动死为物化动必有极如是则动静合乎天道无天怨人非无物累鬼责又明其所以乐也其动也天其静也地即同验同波之意一心定而无为天下之所归往无鬼责则鬼不祟无物累则魂不疲行无愧乎幽显物何为而不服此无他以虚极静笃之理推于天地适于万物而已圣人之心所以养天下者亦岂外此哉夫帝王之德以天地为宗以道德为主以壮为为常无为也则用天下而有馀有为也则为天下用而不足故古之人贵夫无为也上嫌为也下亦墙为也是下与上同德下与上同德则不臣下有为也上亦有为也是上与下同嗜上与下同靖则不主上必无为而用天下下必有为为天下用此不易之道也故古之王天下者知虽落天地不自虑也辩虽雕万物不自说也能虽穷海内不自为也天不产而万物化地不怅酣万物育帝王侧为而天下功故日莫神于天莫富于地莫大于帝王故日帝王之验配天地此乘天地驰万物而用人辜之道也 |
| 52 | 郭注用天下而有馀闲暇之谓也若汲汲然求为物用故可得而臣也及其为臣亦有馀也夫工人赤为于刻木而有为于用斧主土无为于亲事而有为于用臣臣能亲事主能用臣斧能刻木工能用斧各当其能则天理自然非有为也若乃主代臣事则非主矣臣秉主用则非臣矣故各可其任则土下咸得而无为之理至矣夫用天下者亦有为耳然自得此为率性而动故谓之无为也为天下者亦目得耳但居下者亲事故虽舜禹为臣犹称有为故对上下则君静而臣动比古今则尧舜姑为而汤武有事然各川其性而天机玄发则古今上下无为谁有为也夫在一者患于不能无为而代臣人之所司使咎繇不得行其明断后稷不得施其播殖则辜才失共任而主上困于役矣故冕旒虺目而付之天下天下皆得其目为斯乃无为恻无不为者也故上下皆无为矣夫主之无为则用下下之无为则自用也天地万物之化育所谓了尔帝壬无为而天下功功自彼成司乎天地之无为也吕注无为也则以人用天下而天下为之用故有除有为也则以天下用人而一人为之川故不足不明乎天者不纯乎遍德则无为而已故上无为下亦无为面与上同则称验道则有天有人无为面樽者天逝有为弼累者人逍也放叩有为上亦有为而与下同则言适上必无为而用天下下必有为为天下川此不易之道也故古之壬天下者知不目虑而天下为之虑辩不曰说而天下为之说能不自为而天下为之为天不产而禹物化非我产之也地不长酣万物育非我育之为而天下功非我为之也此天之所以神地之所以宫帝壬之所以大也无为也者是乃道之所以乘天地驰万物而用人辜者也本在于上末在于下要在于主详在于臣一军五兵之运德口之末也赏罚利害五刑之刷教之末也礼法度数刑名比详一治之末也钟鼓之音羽旌之容乐之末也哭泣衰经隆杀之服哀之末也此五末者须精神之运心术之动然后从之者也末学者古人有之而非所以先也君先而臣从父先而庇从兄先而弟从长先而少从男先而女从夫先而妇从夫樽口卑先后天地之行也故圣人取象焉天樽地卑神明之位也春夏先秋各后四时之序也禹物化作萌踵有状盛衰之杀变化之流也夫天地至神而有樽卑先后之序而况人道乎宗庙尚亲朝廷尚樽乡党尚齿行事尚贤大适之序也语道口而非其序者非道也语逍而非其道者安取道郭注精神心术者五末之本任其自然运动则五事之末不振而自单所以先者本也君臣父子之先后虽是人事皆在至理中来非圣人之所作也明夫樽卑先后之序固有物之所不能无也大道之序言非但人伦所尚也所以取适为其有序也 |
| 53 | 吕注知五末者须精神心术之运而后从之则可所谓虚无恬淡寂寞无为者又所以保精神明心术而养其木之道也养其本则末从之矣末学者古人有之而非所以先也君先而臣从至夫先而妇从此人道夺卑之序也至于天以神而位乎上地以明而处乎下春夏以生而先秋冬以成而后以至万物始化而萌既作而区从微至著莫不有状则盛衰变化皆有成理而不可易天地至神不测而有樽卑先后之序则凡人道之本末土下岂可易乎非特君臣父子夫妇兄弟之先后为出于天地之理也即宗庙朝廷乡黑行事时之所在犹各有尚而不可乱皆大适之序而已则语道而非其序者安取逝哉口义自此以下又说有为盖以无为为本以有为为末要在主君无为也详在臣臣有为也威武文德之辅助故日一军五兵之运德之末也五兵弓受矛戈戟也明刑以弼教故日赏罚利害五刑之辟教之末也度数等差也刑名名物也比类例也详纤悉也礼法度数钟鼓羽旄皆非礼乐之木犹日玉帛镜鼓云乎哉意衷之末也即与其易也甯戚意精神之运心术之动然后从之盖言眦由内心以生末学者古人有之而非所以先所以先者虚静恬淡寂漠无为而已以此观之庄子何尝欲全不用兵刑礼乐当先者先当后者后眦天地自然之理也故曰樽卑先后天地之行也圣人取象焉天地四时亦喻也化作化生也诗晋薇亦作止是也萌萌芽也枢区别也言物生而其状不同也随时变化先盛后衰亦是臂喻先后之序杀等也盛者非一时而盛衰者非时而衰皆有次第故曰盛衰之杀因先后而及樽卑樽卑亦先后也行事尚贤言任职事以贤为先也齿爵樽贤亦天下自然之理故日大游之序安取逝者言既不知其序又安得有乃也宗庙尚亲昭穆世次也 |
| 54 | 新傅前言明此以北面舜之为臣也则臣逝当无为矣此又言末在于下详在衣臣者前吾其心此言其分也夫杳本必有末末亦岂能离本哉本则忠为之理耳知其理而顺之则五末自行面已矣故日此五者须精神之运心术之动然后从之者也夫庄子此篇深明自麟之理所谓知于天而已燕此而书君臣父子兄弟少长男女夫妇电卑先后之序亦所谓知于人而己荀子讥庄子敝于天而本知人周岂为不知于人欤 |
| 55 | 是故古之明大逍者先明天而道德次之逝德己明叩仁义次之仁义己明而分守次之分守已明酣形名次之形名巳明而因任次之因任己明而原省次之原省己明而是非次之是非己明而赏罚次之赏罚已明而愚知处宜贵贱履位仁贤不肖袭情必分其能必由其名以此事上以此畜下以此治物以此修身知谋不用必归共天此之谓犬平治之至也故书曰有形有名形名者古人有之而非所以先也古之语犬道者五变而形名可举九变而赏罚可书也骤而语形名不知共本也骤而语赏罚不知其始也倒适而言注悟道而说者人之所治也安能治人骤而语形名赏罚此有知治之具非知治之道可用于天下不足以用天下此之谓辩士一出之人也礼法数度形名比详古人有之此下之所以事口血固血血血血血血血把血血血把血血血血血血血把血占土非上之所以畜下也嗣雌郭注天者一然也白杂既明则物得其逝物得其乃顺邢日适理适而不失其分得分而物物之名各当其形形名已明而抚所复改故因任次之物各自任则罪责除故原省次之各以得性为是失性为非故是非次之至于赏罚者失得之报也夫至治之逝本斯雌位者青各当其才也袭情者耆各行共所能之情也必分其能者无相业世必由其名者名常其实故由名而实不滥也自明天至形名而五至堂关而九皆日然先后之序治人者必慎序先明天不为弃赏罚也但当不失先后之序耳夫用天下者必大通慎序之逍寄此事于摧才斯乃上之所以畜下也 |
| 56 | 吕注天者性命之极欲明逝而不明乎天则所谓逍者非逆所谓德者非德唯真道真德则仁义之所目出也仁左义右则有分有守而形可见名可言有形名而不乱则因任而不失其才能内原其心外省其迹蝇是非得共真赏罚常于理愚知处宜而不敢违贵贱履位面不敢易仁贤不肖袭情而不敢伪也必分其能则官能共事必由其名则名常其质凡事上蕃下治物修身莫不以此而知谋不用必归其天此文壬所以不识不知顶帝之则而周之多士亦皆秉文之结对越在天所以为太平而比隆于唐虞也骤语形名赏罚不知其本始也则天与道德其为本始欤倒则不正以末为本迭则不顶当后而先言逝而无本末先后之序则是自乱目乱则人之所治也新传万物待是而后存者天也由是而之焉者乃也逝之在我者德以德爱者仁也爱而宜者义也仁有先后义有上下谓之分先不擅后下不侵上谓之守形者物此者也名背命此者也所谓物此者何也贵贱亲踈所以饰之其物不同者是也所谓命此者何也贵贱亲疏所以称号之其命不同者是也物此者贵贱各有容矣命此者亲踈各有号矣因亲疏贵贱而任之以其所宜为此之谓因任囚任之以其所宜为矣放而不察可乎必原其情必符其事此之谓原省原省明而后可以辨是非是非明而后可以施赏罚 |
| 57 | 补注因任即在宥篇贱而不可不任者物也卑而不可不因者民也愚不肖袭情疏云袭用也贤愚成用本情终不舍己效人矜夸炫物也 |
| 58 | 昔者舜间于尧日天王之用心何如尧日吾不敖洲告不废穷民苦死者嘉孺子而哀妇人此吾所以用心已舜日姜则美矣而未犬也瑾日然则何如舜日天德而出甯日月照而四时行若昼夜之有经云行而雨施矣尧曰然则胶胶扰扰乎子天之合也我人之合也夫天地者古之所大也而黄帝薨舜之所共美也故古之王天下者奚为哉天地而已矣洲傲 |
| 59 | 沮口血血血血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二口口口血血血血占郭注无告者所谓穷民不废者恒加思也与天合德则虽出一而静故日出甯日月云雨四时井夜皆不为而出然也胶胶扰扰则自嫌有事 |
| 60 | 吕注天德则虽出而未尝不韩日月照而四时行往来屈伸口莫有为之者也绍夜有经则相代乎前而莫知所萌云行雨施而天下均平矣则其视不敖无告不废穷民者岂不胶扰乎舜之所言乃天之合尧之所书人之合也而世儒之所以知尧者止此而已故寓之一圣以明所大而共美者为在于此与黄帝不异也 |
| 61 | 孔子西藏书于周室子路谋曰山闻周之徵藏史有老聃者免而归居夫子欲藏苦则试往因焉孔子日善往兄者聃而老聃不诈于灶播十凶经以说老聃中其说曰大秦谨愿闻其要孔子曰要在仁义老聃日请问仁善人之性邪孔子曰然君子不仁则不成不义则不生仁义真人之性也又将奚为矣老聃曰诰删何谓仁孔子曰中心物恺兼爱括私此仁义之情也老聃日意噫几乎后言夫兼爱不亦迂乎鹰私焉乃私也夫子若欲使天下加失其牧乎则天地固有常矣日月固有明矣星辰毋有列矣禽兽固有药矣树木固有立矣夫子亦放德面行循道而趋巳至矣又何揭揭测计乎揭仁义若击鼓而求亡予焉意夫子乱人之性也朋嗣 |
| 62 | |
| 63 | 郭注此常人所谓仁义也故寄孔老以正之夫至仁者无爱恻直前世所谓无私者释己而爱人夫爱人者欲人之爱已此乃甚私非忘公而公也自天地固有常至树木固有立皆已日足不待于兼爱也事至而爱当义而止斯忘仁义者也常念之则乱矣 |
| 64 | 吕注孔子不用于时欲藏其言以待后之君子十一经谓春秋孔子所以经世者在于此孔子以人逝教天下藏其妙用而未之尝书则十一经之所以经世者不过仁义而已老氏绝学反朴而示之以真则仁义在所怀弃宜其以为非人之性也口人逝观之仁非特成己又所以成物义非特立物又所以立我君子之生成在于仁义故以为真人之性也口乃之真观之中心物恺非外铄我也无物而不乐上仁为之而无以为者也夫兼爱则非天德而肝韩云行而雨施者故以为迂也凡名生于不足则酣私焉乃私也欲使天下无失其牧辅万物之自然而已天地有常至树木有立此谓物之目然也德则无为道法目麟又何必揭备乎若击鼓而可亡子焉晋人之失性非仁义所可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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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 | 注道若聃之教以道德为宗孔子之经以仁义为本放德循迥则天下无为而得性居仁由义则天下有为而倍情此庄子所以托孔子之述以叩之也巾心物恺物物而悦之兼爱仁也无私义也兼爱则有不爱非所为至仁至仁则无亲无私乃成其私非所谓至义至义则不物君子所以贵忘仁义而求其至也孔子尝语老聃丘治诗书礼乐易春秋自以霜久矣此耆十一经者缩六经为十一也方思善中其说者语方及半而老子遽止之也几乎后言书近似落后的说话采爱者有心于爱去逝已远放谓之迂也击鼓而求亡子者亡子逃亡之人击鼓而求之是速其亡也犹之揭仁义而治天下是速其乱也绮见老子而制曰吾闻夫子圣人也吾固不辞远范而来愿见百舍重迹雌显而不敢忌今吾观子非圣人也鼠攘有馀蔬而弃妹不仁也生熟不尽于前而积敛无崖老子漠然不应士成绮明日复见日昔者吾有刺于子今吾心正郤矣何故也老予日夫巧知智神圣之人吾自以为脱焉昔日子呼我牛也而谓之牛呼我马也而谓之马荀有其实人与名而受再受其殃吾服也恒服吾非以服有服士成绮雁行避影履行还进而间修身若何老子曰而容崖然而目冲然而颡愿然而口阙关雌脸而状义然似系马而止也动而持发也机察而审知巧而睹于泰凡以为不信边竟境有人焉其名为窃嗣祸福叩删删关恻迹郭注鼠坏有馀蔬言其不惜物弃妹不仁耆共无近恩生熟不尽于前足故常有除也积敛无崖万物归怀来者受之不小立界畔也士成绮复见自涤讥刺之心所以坏也脱过去也呼牛呼马随物所名有宝故不以毁誉经心也若阿之于心则名宝供累斯所以再受其殃也服者容行之谓不以毁誉自殃故能不忧其容以有为为之则不能恒服矣崖然进趋不安之貌冲出也额然高露发美之貌阙然晓酬交诏之貌义然堤跛目持之貌似系马而止者志在奔驰也动而持者不自舒放也发也机趋舍速也察而审明是非也泰者多于本性之谓巧于见泰则拙于抱朴凡此十事以为不信性命而荡夫毁誉皆非修身之道也边璋有人亦知汝所行非正人也吕注鼠壤有馀蔬则可以赈季女之饥而弃妹则不仁生熟木尽于前则与者可以无取而积敛无崖则不义老子绝学反朴示人以真而士成柯求之于仁义则漠然不应刀所以使其意消而心部也知巧神圣互以为脱焉则绝学反朴未始有物也而子以某事为不仁某事为不义则是呼我牛而谓之牛呼我马而谓之马也苟有其实人兴之名而不受吾所以漠然也开兑济事而受之终身不救白遗其殃者也吾服也常服则其心未始不在道吾非以服有服而人真以为勤行者也士成精知而不足以得至人之心者以其在己者不足故也容崖然则若不与物交目冲然则逐物于外颡显然则若太朴丑嗣然则其书欲出诸口也状义然则若不明而其心则若系马而止也动而持非能不动发也机不可以制也审而察则非袭明知巧而睹于泰非素朴守约者也凡此所为皆以为不信而已边境非游于道之中窃则非其有而取之也笔乘弃妹旧解为末学甚凿意者妹氏弃蔬于鼠壤老氏主于俭啬故责其暴殄而疏弃之生熟不尽于前而积敛满崖即俭啬之验也夫巧知神圣尚存于胸中则必有不合者矣今解而脱之则呼以仁也可呼以不仁也可即呼以马牛亦无不可何者知仁不仁皆非其实也苟见其宝而不受则始已有不仁之殃而今再受之徒增罪戾耳服服从也吾之服从人乃是平日常常如此非有心以服之也故日吾服也恒服非以服有服雁行避影侧身而行也履行遂进睡步而前也崖崖异也冲突互而视也类颡中央广而两头锐也嗣口法之貌义严毅之貌以嗜修目标异者其状如此动而持发也言马虽系而意常奔驰如彼之动而将发而强持之也机察而审其机括能伺察而详审也知巧而睹于泰自恃其知巧而骄泰可睹也夫机警之人窍凿日深而浑淹已死故日不信言非安于性命之情也如边境之间各有封守好虽者每伺隙乘便以自为功故敌国以盗窃目之不俦之人厚自矜饰欲以扬已掩物是亦盗窃而已如孟子所谓穿宠之类夫子曰夫逍于大不终于小不遣故万物备广广乎其赤不容也渊乎其不可测也形德仁义神之末也非至人孰能定之夫至人有世不亦大乎而不足以为之累天下奋栋丙而不与之偕审乎无假而不与利迁极物之真能守其本故外天地池万物而神未尝有所困也通道合乎德退仁义宾礼乐至人之心有所定夫一郭注夫至人用世故不患其犬不与之偕者静而顺之不与利迁者任真而直往也退仁义者进道猛也宾礼乐石以情性为主也至人之心定矣定于无为也吕注于犬不终则天地未离乎内于小不遣则秋毫待之成体天下之物其有不备者乎广无不容渊不可测此道之所以为神也则流而为形失而为德废厄为仁义乃神之末也非至人孰能定之有世不足为之累能弃世也天下衍雠不兴之偕忘天下者也忘天下故不兴利迁能弃世故守其本凡神之所以困以不知此而已矣于道不塞于德不杂退仁义而不留宾礼乐而不主若此而后其心有所定也 |
| 67 | 详道大者必有终小者常见恤道则于大不终于小不叫犬小不离乎有体而无体者不期于大小以大小而论逆亦筌蹄而已矣夫神之所应者外忘外则神全心之所存者内忘内则心静天地万物外也故外之叫之而后神无所困仁义礼乐内也故退之宾之而后心有所定世之所贵道者书也书不过语语有贵也语之所贵者意也意有所谴意之所随者不可以言传也而世因贵耆传书世虽贵之哉犹不足贵也为融其贵非其贵也故视而可见者形与色也听而可闻者名与声也悲夫世人以形色名声为足以得彼之情夫形色名声果不足以得彼之情则知者不耆言者不知而世岂识之哉桓公读书于堂上轮扁斫轮于堂下释椎凿而上困桓公日敢问公之所读者为何书邪公日圣人之吾也日圣人在乎公曰己死矣日然则君之所读者古人之糟魄已夫桓公曰寡人读书轮人安得议乎有说则可无说则死轮扁日臣也以臣之事观之斫轮徐则甘而不固疾则苦而不入不徐不疾得之于手而应于心口不能言有数存焉于其间臣不能以喻臣之子臣之子亦不能受之于臣是以行年七十而者斫轮古之人与其不可传也死矣然则君之所读者古人之酒魄己夫雕祸麟雌翩驰关 |
| 68 | |
| 69 | 郭注贵非其贵者言其贵恒在言意之表也得彼之情唯忘旨滞言者耳此绝学去尚之意也轮扁之不能喻子书物各有性教学之无益也当古之事已灭于古矣虽或傅之岂能使古在今哉古不在今今事己变放绝学任性与时变化而后至焉 |
| 70 | 苦注庄子言此欲学者叫旨忘书而不求于形色名声之间也夫斫轮事之粗者然疾徐甘苦得于手而应于心者虽父子犹不能喻而受之则夫适之为物其传之难于斫轮甚矣诚不能求之于心而唯书之读则糟魄之喻非虚书也 |
| 71 | 详逝书书之于意犹形色名声之于情情不可得之于形色名声意不可傅之于书一必矣故善易者得意而忘象得象而忘吾善诗者得志而忘辞得辞而忘文岂非所谓祠祀刍狗捐酷精流糟粗弃者哉桓公所以因轮扁面悟读书之非玉寿所以因徐砺而起焚书之舞也管见总论是篇以天逝命名特撰其首次以帝适圣逝玄圣素王之事业以逝德为主无为之常此乘天地驰万物而用人羣之逝世中叙德教酷乐仁义分守形名赏罚治世之具无不毕俨然皆不离乎人逝之常伺也盖善论天迥者必本乎人能尽人逝者可配乎天天人交通本末致广岫不容渊不可测又安知天之非人人之非天乎至论丘变而形名可举九变面赏罚可言此万世不易之理所以立人极赞天适者也若夫天德而出甯日月照而四时行若蒿夜之有经云行而雨施矣则天自己出炳灵独化地适人道其有不从者乎夫修治具以明治道古今之适论然有用之而治或用之而乱者以不知本末先后之序君臣详要之宜故也世谓南华立言多尚无为而略治具观是篇所束礼乐政教究极精微有非诸子所可及者要皆出于天理之日然假人以行之耳信明乎自然之理则可以由治具而通治逝使君臣父子乌兽草木皆得其宜天下击壤讴歌不知帝力谓之无为可也至若孔子欲藏书而播经以说成绮间修身而其容崖然是皆狗人而忘天所以老聃弗许也唯至人知仁义为道之末礼乐为逝之宾能天能人极真守本而神未尝有所困故虽有世湎不足为之累也终以遗书得意糟魄陈蓄而万之于轮扁盖恐学者狗迹遣心舍本趋末则去通愈远但当究夫圣人有不亡者存则学者当自绝学而入傅者当得船传之传而天地圣人之心见矣何似古人之糟魄为哉一天运第十四一天其运乎地其处乎日月其争于所乎孰主张是孰纲维是孰居无事推而行是意者其有机缄而不得己耶意者其运转湎能自止耶云者为正乎雨者为云乎孰降施是孰居无事淫乐而劝是风起北方一西束有上符径轨嘘吸是口孰居无事而披拂是敢问何故巫咸昭超日来吾语女天有六极五常帝主慎之则治逆之则凶九洛之事治成德俨监照下土天下载之此谓上皇融倏雌驻虽蹴删雌郭注天不运而自行地不处而自止日月不争所叩目代谢孰主张纲维是皆自尔也无则无所能推有则各目有事然则无事而惟行是者谁乎哉各口行耳自尔故不可知也云雨一者供不能相为亦各自尔敢闲何放股间所以自尔之故也夫事物之近或知其故然寻其原以至乎极则州故而自尔也口尔则但当顺之烦则治逆则刈者假学者变而天性不可逆也治成德备监照下土天下载之顶其自尔故也 |
| 72 | 吕注天运地处吾不知其真运真处也日月争所吾不知其真争所也求其主张纲维与推而行是者皆不可得水之升而为云云之解而为雨求其产施与淫乐而劝是者不一可得风起西束仿径无定求其嘘吸披拂者不可得此乃道之不禅而为神者也知神之所为则主张纲维隆施披拂是者皆以此而巳五常即五福向用五福威用六极慎之而吉也反之则逆而凶九洛即洛书九畴九畴之用至于福极则治成德俨监照下土而天下戴之此所以为上皇上皇则学天地驰日月隆施云雨嘘吸风气而常居无事之地者是也岂必求之于鸿荒之世哉详道天地之运处日月之往来云出于地而本乎天雨降于 |
《防一》 |
| 1 | 天而本乎地风直乎束而起于北其覆载也其照临也其散涧也岂或便之皆载于道之曰然而已夫野马飘荡而不动旋风偃岳而常静江柯竞注而不流日月历天而不周然则天地之运处以其不运不处也日月之往来以其不往不来也果莫诘其主张纲维孰知所谓者有真宰者耶 |
| 2 | 循本日月同黄游故云争于所有机针者如有以系赎之不能目止者姑以系属之风起北力从而西束又上而仿惶言起于北则自北而南故不必蓄南言上则目下而上故不必耆下 |
| 3 | 商太宰荡问仁于庄子庄子曰虎狼仁也日何谓也庄子日出口川阻川山川出血血血血血阻血把血口口口口口口田口己父子相亲何为不仁曰诰闲至仁庄予日至仁无亲太宰曰荡闻之无亲则不爱不爱则不孝谓至仁不孝可乎庄子曰不然夫至仁尚矣孝固不足以言之此非过孝之言也不及孝之书也夫南行者至于郢北面而不见冥山是何也则去之远也故曰以敬孝易以爱孝难以爱孝易而忘亲难忘亲易使亲忘我难使亲忘我易兼忘天下难兼忘天下易使天下缩忘我难夫德遣兆舜而不为也利泽施于万世天下莫口知也岂直大息而吉仁孝乎哉夫孝弟仁义忠信贞廉此皆打勉以役其德者也不足多世故曰至贵国爵井焉至富国财并焉璜愿名誉并焉是以逍不渝蹴僻雌翻岫一 |
《己》 |
| 1 | 郭注无亲者非薄恶之谓也夫人之一体非有亲也而首自在上足自在上俯腊居内皮毛处外外内下樽卑贵贱于其体中各任共枢而未有亲爱于其间也然至仁足矣故五亲六族贤愚远近不失分于天下者理目然也又奚取于有亲哉孝不足言必言之于忘仁忘孝之地脸后至矣凡名生于不及者故过仁孝之名而涉于无名之境然后至焉夫听山在乎北极而南行以观之至仁在乎冯亲而仁爱以言之故郢虽见而愈远冥山仁孝虽书而愈非至理也夫至仁者百饰皆适则终日不曰识也圣人在上非有为也恣之使各自得面已耳自得其为则众务自迪羣生自足天下安得不各自忘我哉各日忘矣主其安在斯所谓兼忘世夫德遮尧舜然后尧舜之德全耳若孙之在心则非日得也天下莫知泯然常适也太息而言仁孝者失于江沾乃思濡怵也井者余弃之谓夫贲在于身身犹忘之茹国尔乎斯贵之至也至富者自足而已故除天下之财世至愿者适但得适而仁孝之名都去矣是似道不渔去华而取实故也 |
| 2 | 注世俗皆以爱为仁则虎狼之父子相亲何为而不可言仁哉若夫至仁则天地圣人之仁是也与逝合体而鸠为岂容心于其间哉此至仁所以邢亲也谓无亲则不爱不爱则不孝此不及孝之耆也谪仁无亲则过孝之舌也南行者不及冥山去之远也至仁则孝不足言亦去之还也敬者礼也爱者情也忘亲逝也忘亲忘之在己者也便亲忘我忘之在人者也兼忘天下我能外天下而己天下兼忘我则天下往而相忘也为仁而至于此则德阶尧舜而不为利泽万世而莫知是谓与道合体而无为也岂直太息而书仁孝乎哉自至仁观之则孝弟仁义忠信贞廉皆自勉以役其妪岂足贵哉故至贵国尔井焉至富国财并焉则操天下之贵富而制其爵与财者也至愿名器井焉修其可愿而至于至仁则孝弟入者虽遗之而共名誉因巳并于其间矣道不沦言其道无所往而不在也北门成闲于黄帝日帝张咸池之乐于洞庭之野吾始闻之惧复闻之怠卒闻之而惑荡荡默默乃不自得帝日女殆其然哉吾奏之以人徵之以之以太清夫至乐者先应之以人事顺之以天理行之以五德应之以自然然后调理四时太和万物四时迭起万物循生一盛一衰文武伦经清尸浊阴阳调和流光其声蛰虫始作吾惊之以雷霆其卒无尾其始无首死生愤起所常无穷而一不可待女故惧也吾又奏之以阴阳之和烛之以日月之明其声能短能长能柔能刚变化齐不主故常在谷满谷在阮满坑涂郤隙守神以物为量其声挥绰其名高明是故鬼神守其幽日月星辰行其纪吾世之于有穷流之于无止子欲虑之而不能知也望之而不及也傥然立于四虚之适倚于槁梧而吟目穷乎所欲见力屈乎所欲逐吾既不及已夫形充空虚乃至黍蛇女委蛇故怠吾又奏之以无怠之声调之以自然之命故若混逐丛生林乐而无形布挥而不曳幽昏而无声动于无方居于窈冥或谓之死或谓之生或谓之实或谓之荣行流散徙不主常呼世疑之稽于圣入圣也者达于情而遂于命也天机不张而五官皆俨此之谓天乐无书而心说故有森标氏为之颂日听之不闻其声视之不见其形充满天地苞裹六极女欲听之而无接焉而故惑也乐也者始于惧惧故祟岁吾又次之以怠怠故遁卒之于惑惑故愚愚故道道可载而与之俱也关郭注不自得坐忘之谓也夫至乐者非普乐之谓也必先顺乎天应乎人得于心而适于性然后发之以声奏之以曲耳故咸池之乐必待黄帝之化而后成焉自然律吕满天地间但顺而不夺则至乐全矣故因其自作而用其所以动无首无尾运转无极以变化为常则所常者无穷也初闻无穷之变不能待之以一故惧然怵听奏以阴阳烛以日月所谓用天之道也齐于变化而不主故常满谷满坑至乐周也涂郤守神塞其兑也以物为量犬制不割也其声挥纬所谓阐谐也名当其实则高明也故鬼神不离口其所日星不失其度止于有穷常在极上住也流于无止随变面往也之不知逐之不及故暗沥恣使化去傥然一立于四虚者弘敞无边之谓吟于槁梧无所复为也物之知力各有所齐限形充空虚无身也无身故能委蛇委蛇任性而陈惧之情怠也意既忠矣乃复无怠此其至也命之所有者非为也皆自点耳混然无系造丛而生至乐者适而已适在体中故无别形布挥不曳自布耳幽昏无声所谓至乐也动于无方居于窈冥所谓甯极也死生实荣行流散徙不主常声随物变也世疑之稽于圣人明圣人应世非唱也达情还命言有情有命者莫不资焉忘乐而乐足非张而后备心悦在适不在蓄也有森氏之颂乃无乐之乐乐之至也惧然陈听故崇耳未犬和也次怠故遁迹稍灭矣惑故愚愚故道以无知为愚愚乃至也吕注乐即道也洞庭之野广漠之处奏之虽人以天理而美乐出虚也行以礼义由太清而建乐居太始也四时万物莫非乐也盛衰文武经纶之不可乱清浊阴阳调和之未一尝祠其声流光于天地之间点不感则不发也求之本末无首耻尾死生愤起所常无穷而耐不可待故惧此无宅我以人示之彼以人入之而已以人入天则万变不同所谓者岂可侍宜其惧也又奏以阴阳烛以日月则天祖已矣其短长不常满谷满阮涂郤守神以物为量乃其所以为声也挥纬则不制于宇宙高明则所以为天鬼神守幽日星行纪止之有穷流之无止唯所示而已欲卢之而不知逐之不及目穷力屈委蛇故怠此无他我以天示之彼以天受之而已吾又奏以无怠调以自然混逐叶生万物芸芸也林乐无形各归其根也布挥不曳动无方也幽昏无声居窈冥也死生实荣散徙无常则不制于一矣此举世之所疑而圣人体之于起居谐次之闲未尝离也所谓圣者无他达于情遂于命耳听目视莫非是也则共天机而已此所以为天乐无耆而心悦也故举有嫌氏之颂咸池之妙若此汝欲听之宜其无接而吾之聪不凋故惑也此无他忘乎人忘乎天而已始惧故崇次怠故遁卒惑故愚身之所以不能载道者以其智识船昭也唯其法知而愚所以载道而与之俱也 |
| 3 | 循本荡荡神不定默默口不能书不自得心不自安也四时万物耆合造化之自然盛衰文武清浊阴阳言其间节奏流光其声者耆其声流顺而光莹也添此句协上韵此即从之纯如也蛰虫始作吾惊之以雷霆其卒无尾其始无首言忽然而起忽然而络如雷霆不测也一死一生一价一起所常无穷而八不可待当连作一申读一死尸生价起相为循环常无穷尽而所谓一者不可以等待一死则州生继之价则起继之更无停留何可迟疑等待北门成闻乐如此故生心惧也吾又奏之以阴阳之和烛之以日月之明虽和而有分辨即所谓檄如也其声能短能长能柔能刚变化齐一不主故常皆檄如之意在谷满谷在院满坑声之充满也涂郤犹言涂耳塞目吾之奏乐本作聪明惟守其神而自随物分量所受以为声之犬小其乐之声则发挥宽纯其乐之名则高大明显鬼神守其幽日月星辰行其纪各不素乱吾止之于有穷流之于无止或止或流无常也子虽欲思之而不能知望之而不能见追之而不能及傥然自失立于四面空虚之路倚于槁梧而吟但觉目穷力屈所谓虽欲从之末由也已既不可及则惟见其形象充满虚空此心遂放弛而自怠矣吾又奏之以无怠之声所谓无怠者调之以自照之天命出于自然如天命流行也故其声若混然相逐丛然并生林然共乐而无有形象即所谓释如也其布散发作则声尽而不留曳其幽深昏默则又寂然而无声其动则无有方所其居则又窈窈冥冥不可得而恻度或谓之死或谓之生或谓之实或谓之荣但见共行流散徙不主常声于是疑之而稽考共说遂参考之于圣人以为圣人者能达人情以至天命此乐非圣人不能为也此命字与前调之以自然之命相应天机不张不将机范张设也五官皆备五声之所司皆备具也天乐者即自然之命也无言而心悦者不可以耆语形容而心自悟悦也弓有显氏之颂以见其声外之妙也汝欲听之妙处不可接故疑惑也夫欢则精神为之森爽若有鬼崇然故曰崇怠则心力疲竭欲弃去之故曰遁惑则知识昏迷故日愚既愚则可以入道可以入道则可与并载矣因论乐而及涓也此段文字便似张乐洞庭之野无首无尾难以卒看而细抽之自有条理乃自孔子语太师乐来庄子非沿袭陈晋者论乐之一成共妙处自然如此 |
| 4 | 孔子西游于卫颜渊闲师金日以夫子之行为奚如师金日惜乎而夫子其穷哉颜渊曰何也师金曰夫刍狗之未陈也盛成以箧衍巾以文绣尸祝齐戒以将之及其已陈也行者践其首脊苏者取而爨之而已将复取而盛以箧衍巾以交绣游居寝卧其下彼不得梦必且数朔昧焉今而夫子亦取先玉已东刍狗取弟子游居寝卧其下故伐树于宋削迹于卫穷于商周是非其梦耶围于陈蔡之间七日不火食死生相与邻是非其昧邪夫水行莫如用舟而陆行莫如用车以舟之可行于水也而求推之于陆则没世不行寻常古今非水陆与周鲁非舟车与今霸行周于鲁是犹推舟于陆也劳而无功身必有殃彼未知夫无方之传应物而不穷者也且子独不见夫枯悍者乎弓之则俯舍之则仰彼人之所弓非弓人也故俯仰而不得罪于火故夫皇五帝之礼义法度不矜于同而矜于治故譬一皇五帝之礼义法度其犹相遭梨橘抽耶其味相反面皆可于口故礼义法度者应时而变者也今取猥犯而衣以周公之服彼必乾核啮俛裂盖去而后谦观古今之异犹张犯之异乎周公也故西施病心而牍帷啸共里之丑人见而英之归亦捧心而赎其里其里之富人见之坚闭门而不出贫人见之挈妻子面去之走彼知璞赎而不知赎之所以美惜乎而夫子其穷哉酬雏恤雏佩墙刍寓狗巫祝用之衍李云窗也苏取草也昧郭注废弃之物于时无用则更致他妖也梦昧云者皆绝圣去智之意耳无所稍嫌也先王典礼所以适时用也时过而不弃即为民妖所以兴矫效之端也故时移世异礼亦宜变故因物而无所系焉斯不劳而有功也一皇五帝之礼义法度期于合时宜应治体而己彼以为美者此或以为恶故当应时而变然后皆适也然则礼义当其时而用之则西施也过时而不弃则丑人也详道齐楚燕魏之歌异转而皆乐九夷八蛮之哭殊声而皆悲是以圣人之治天下乘时以制宜因民以立法果可以利共国不共用果可以便共事不同其礼故伏羲神农教而不诔黄帝尧舜诛而不怒夏质而不文周文而不质古法其可行于今今之法其可胶于古乎孔子推古以御今非胶之也欲缘迹以复于所以迹而已师金天下之人溺于缘迹之弊所以始魏以刍狗舟车次魏以枯悍口橘抽络况以猥犯好丑犹古今周鲁之不可州也一孔子行年五十有而不闻道乃南之沛见老聃老睡曰子来乎吾闻子北方之贤者也子亦得道乎孔子曰未得也老子日子恶乎求之哉日吾求之于度数五年而未得也老子日又恶乎求之哉曰吾求之于阴阳十一年而未得老子曰然使道而可献则人莫不献之于其君便道而可进则人莫不进之于共亲便道而可以告人则人莫不告其兄弟使道而可以与人则人莫不与共子孙然而不可者无他也中蕴主而不止外水正而不行由中出者不受于外圣人不出由外入者无主于中圣人不隐名公器也不可多取仁义先王之远庐也止可以一宿而不可以久处观而多责古之至人假道于仁托宿于义以游迫遥之虚墟食于荀简之田立于不贷之圃逍遥无为也荀简易养也不贷无出也古者谓是采真之游以富为是者不能让禄以显为是者不能让名亲权者不能与人柄操之则栗舍之则悲而一无所鉴以闚其所不休者是天之戮民也怨恩取与谏教生杀八者正之器也惟循大变无所湮者为能用之故日正者正也其洲以为不然者天门弗开矣 |
| 5 | 注此眦寄孔老以明绝学之义也中无主而不止者哺沁无受道之质则虽闻道而过去也外无正而不行者中无主则舛物亦无正己者故未尝通也由中出者圣人之道也外有能受之者乃出耳由外入者假学以成性者也虽山假学成要当内有其质若无主于中则无以藏圣道池名者天下之所共用矫饰过实多取者也多取而天下乱突遮芦犹传舍也仁义人之性也人性有变古今不同故游寄而过去则冥若无滞而系于方则见见则伪生伪生而责多矣假乃托宿随时而变无常迹也遣遥无为有为则非仁义矣从共简故易养不贷者不损己以为物也游而任之则真采也采真则色不伪矣天下未有以所非自累者而各没命于所是所是而以没其命者非立乎不贷之圃也舍之悲者操之不能不栗也无所鉴以闚其所不休者晋其知进而不知止则性命丧矣所以为戮天门弗开尝守故不变则失正矣 |
| 6 | 吕注道生生一一风一而道非一也求之于度数则不出乎数之中故五年而未得道分而为阴阳而道非阴阳也求之于阴阳不出乎天宇之大故十有一年而未得道之所以不可献乏亲告之兄弟子孙者以中熙主外无正也中无主则我欲授之而彼不止外无主则彼欲受而我不行物之有主固有之也道之在己有其固有而己莫之有而有之是中无主而不止射之有正所以受之也道之于人与共所受而己莫之受而强之是外无正而不行由中出者不受于外圣人不出以其无正也由外入者无主于中圣人不隐以共不止也不隐则不能推而纳之之谓也然则道非可求之度数阴阳求诸已而己名者不可多取多取则鹤之荡也仁义不可久处久处则观而多责逍遥则无所不过苟简则其求易赡不贷则不与物交如是则凡所采者莫非真也不能让禄知有富而已不能让名知有显而已不能与人柄知有势而已而亲权者操舍之累害性尤甚无所鉴观浊水而迷清渊不休则天刑之不可解怨恩至生杀八者正之器非正之道唯循大变而无所湮乃所以用其器之道也以其道用共器此正之所以为正也天门者循大变而无所湮者所由出入也以为不然则天门弗开可翩矣新传夫道集于虚而虚者足容于送也虚则一而行无不通也故不虚则不集故日内无主而不一不一则不通故日外无正而不行夫集于内者必行于外所谓由中而出也由中出者岂为自外而受欤此圣人之所以固守也故日由中出者不受于外圣人不出夫行于外者囚集于内所谓由外而入也由外入者岂为不虚而集欤此圣人之所以必行也故曰由外入者无主于中圣人不隐此老诎耆入道致用之终始世 |
| 7 | 须溪睹而多责吾凡睹乎此者皆将望而责于我一不至则前者失矣无所鉴以闚其所不休书于真理一无所见但闚其情欲之所不休者此戮民耳副墨恩怨取与谏教生杀八者所用以正人之器犬变谓死生犬故无所者当机了然刀两段更无湮滞也以是人面用是器然后不这境转而得游于遣遥之墟若其心以为不然是外有见而内无主天门不开矣天门犹尝灵府也亦自老子天门开阖来孔子见老聃而语仁义老聃日夫播糠雌目则天地四方易位矣蚊蛇阶市肤则通昔夕不寐矣决仁义惜然乃愤吾心酣莫大焉吾子使天下无失其朴吾子亦放风而动总德而立矣又奚杰然若负建鼓而求亡子者耶夫鹄不日浴而咽乌不日黔而黑黑日之朴不足以为辨名誉之观酣不足以为广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圃吁以湿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孔子见老聃归一日不谈弟子问曰夫子见老聃亦将何规哉孔子曰吾乃今于是乎见龙龙合而成体散而成章乘乎云气而养乎阴阳予口张而不能暗胁予又何规老子哉雕酬岫刚关嗣雌郭注外物加之虽小而伤性己犬仁义僭然是尚之以加其性放乱也无失其朴质全而仁义著矣风目动而依之德自立而秉之斯易持易行之道也若揭仁义以趋适佩之乡其犹击鼓而求逃者无由得也夫鹄白乌黑供自然耳无所偏尚故至足者忘名誉忘名誉乃广耳泉涸而鱼相胸濡书仁义之誉皆生于不足若相忘于江湖斯乃忘仁而仁者也见龙言老聃能变化乘云气养阴阳蓄其因御无方自然已足也 |
| 8 | 注革人之心若镜而仁义惜然乱之岂非播糠昧日蚊蛇阶肤之比哉天下莫不有无名之朴而能使之无失则放而动总穑而立矣书其自动自立又奚杰杰然若建鼓而求亡子邪天下己失其朴而救以仁义无异建鼓求土以名释求之也且鹄白黑朴之自然何所加饰则名誉之观红所加广于人之性亦若是而巳鱼处陆而相陶以湿不若相忘于江湖则天下失其朴而相附以仁义之湿沐不若相忘于道术之江湖也龙之合而成体散而成章未始累于其身也老聃以仁义为播糠蚊蛇则不累于其身可知矣 |
| 9 | 子买日然则人固有尸居而龙见雷声而渊默发动如天地者乎赐亦可得而观乎遂以孔子声见老聃老聃方将倨堂而应微曰予年运而往矣子将何以戒我乎子贡日夫一王五帝之治天下不同共系声名也而先生独以为非圣人如何哉老聃日小子少进子何以谓不同对曰尧授舜舜授禹禹用力而汤用兵文王顶弑而不敢逆武王逆村而不肯顺故日不同老聃日小子少进余语女一王五帝之治天下帝之治天下便民心民有共亲死不哭而民不非也尧之治天下使民心亲民有为其亲杀共杀而民不非也舜之治天下使民心竞民孕妇十月生子子生五月而能言不至乎孩厕始谁则人始有夭矣禹之治天下使民心变人有心而兵有顺杀盗非杀人自为种睡而天下耳是以天下大骇儒墨皆起其作始有伦而今乎姬女何书哉余语女一皇五偕之治天下名曰治之酣乱莫甚焉一皇之知上悖耳月之明下腾山月之精中堕四时之施其知智僭惨于压祸蜚刚之尾鲜规之兽莫得安共性命之情者而犹自以为圣人不可耻乎其无耻也子贞整蹇然立不安嫌删郭注亲死不哭而民不非者非之则强哭也杀斧也杀其杀言亲服有斧服也子生五月而能书谓教之速也谁者别人之意也未孩己择人谓其竞教沛成也不能同彼我则心竞于亲疏故不终其天年也兵有顺言天下己有不顺故也盗日应死杀之顶也故非杀不能大齐万物而大火自别斯人口为种也承百代之流而会乎当今之变其弊至于斯者非禹也故日天下耳言圣知之迹非乱天下而天下必有斯乱也儒墨皆起此乃百代之弊今之妇女而七下悖逆者非作始之无理但亳理之弊遂至于此复何寿哉虽一王五帝之治天下亦不免乎弊也子贡本谓老子独绝驯王故欲同一王于五帝今又见老子通毁五帝上及一皇则失其所以为谈矣注老子以仁义愤心比播糠牒目蚊蛇阶膺则以五帝一王为非圣宜矣子贡又求之于让争匮逆之间则其迹之尤粗者自迹害之则使民心变固不若亲亲不若然均不免于治天下而便民有心社巳名曰治之两乱天下者自此始荀为用知岂特五帝一王而已虽一皇之知亦将上悖日月下揆山川其知惜于蜃虿之尾矣兽之伏于山林夜行蓬居虽饥隐约犹且胥踈于江湖之上则鲜规之甚也子贡闻其非一皇五帝而不得所以非故辇蹇然不安 |
| 10 | 副墨黄帝之治使民心一一纯也尧便民亲即亲睦九族之亲民有为其亲杀其杀而民不非者情礼独隆于亲而馀皆降杀民亦不以为薄也舜便民心竞竞争竞也虞帝尚贤故使民争争则和气决裂机窍早开故使孕妇十月而生子子生五月而能言未至于孩而辨谁何宜其尺也禹使民心变变谓变于古也人有心各有机心兵有顺以用兵为顶事也杀人者死杀盗者无罪故日杀盗非杀人各私其私互相警备天下皆然故日自为种而天下耳夫妇人之大始古人作始目有伦序一十而娶一十而嫁幼权之女木不可责以人渭而今也不然机警之心偷薄之俗不吾可知矣故日又何言哉犬率与礼记人道为公章甚相似 |
| 11 | 孔子谓老拙曰丘治诗书礼乐易春秋六经自以为久矣孰熟知其故矣以奸干者七十一君论先王之道而明周召之沮把把把血血血把口口血口口血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占迹君无所钩用甚矣夫人之难说税也道之难明耶老子曰幸也子之不遇治世之君也夫六经先王之束迹也岂其所以迹哉今子之所言犹迹也夫逃履之所出而迪岂履哉夫自鹊之相视脾子不运而化虫雄鸣于上风雌应于下风而化类自为雌雄故风化性不可易命不可变时不可止道不可壅苟得于道沁自而不可失焉者无自而可孔子不出一月复见日丘得之矣乌鹄孺鱼傅沫细要者化有弟面兄啼久矣夫丘不与化为人不与化为人安能化人老子日可丘得之矣驰蝇帐恋赈丑蝇恻酬嗣黼旅酬酬孺惟酬驯纲惭黼转酬辂雌鲤岫雌酬利剡酬岫扣删酬一 |
| 12 | 郭注所以迹者真性也夫任物之真性者其迹则六经也况今之人事则以自然为履六经为述鸳以阵子相视虫以鸣声相应俱不待合而生子故日风化夫同类之雌雄各自有以相感相惑之异不可胜极苟得其类其化不难故乃有遥感而风化也性命时道至人皆顺而通之得逝无不可言化者恤方而皆可也失者无可书所在皆不可也乌孺鱼沫细要者化言物之自然各有性也有弟而兄啼耆人之性舍长而视幼故啼也夫与化为人者任其自化者也若播六经以说则疏矣 |
| 13 | 吕注六经者先王之法明在度数而见于书非其所以化也其所以化者神明而己迹者履之所出而逃岂履哉以是而化天下宜其不用也白鹤之相视畔子不运而风化相一感者神而不以声虫雄鸣上风雌应下风相惑以声而不以形类自为雄雌故风化若是者凡以性殊而不可易命定而不可变时行而不可止道通而不可壅故也岂可以书议意测则知所以化天下者不在束迹之间求其道而已矣孔子不出一月而得之于齐心服形之际悟夫鸟鹊鱼蜂莫不皆生而其所以生者未尝同则知之所不能知也化而已矣有弟而兄啼情使之然化则均可以生情则虽兄弟不能均得欲火之化也难矣久矣夫丘不与化为一人则为道而不至于与造物者为人也又安能化人哉世之学孔子而不得其所以迹者其患常在此管见乌鹊乳奎有弟而兄啼四句乍读难适熟究其义化理甚博盖胎卵湿化备见其中而人弗察耳夫天地盈虚之理造化消长之机虽默运于无形悉由四生发见四生之中人为之主亿兆之中圣人为主圣人者与化为人知化则知天矣故是篇雌于论化自非官天地府万物而独运乎亭毒之表安能化人哉太上云我无为而民自化观夫临虫之风化乌鹊之孚乳鱼之傅沫蜂之祝子皆出乎巴然之性成以专定之功此惑彼应不可致诘故为之化人为最灵共化又有妙于此者亦不越乎自然之理专定之功耳 |
| 14 | 管见总论本篇以天运地虔磬论端设问日月风云流行之故答以六极五常一皇之治体天运而行德教故无为而化民乐自麟次论奎仁抚亲至贵屏爵行其无事亦法天运之义也至于论洞庭之张乐明大道之滞微卖以荫肠行以礼义天人相因立极之木也调理四时太和万物塞暑协序生化之原他勤无方而居窈冥天机停而五官备则随物潜藏触处发见不可以形拘声尽而天游所到无非宅和希声所存无非至乐也若夫治道比已束之刍狗法度犹相反之祖梨获徂裂周公之衣丑妇效西施之美此明夫政治责乎适宜烹鲜在于不挠为人上者俦能体范法天与唯同锺节以鼓舞时其滞泽长养而熟成之恶但化泊闻渊雷之妙遂弃六经陈述而究其所以迹不出一月与化为人则迹同乎人而体合乎天矣易曰天行健此共所以为运精气为物游魂为忧此其所以为化也欤刻意第十五 |
| 15 | 刻意尚行离世异俗高论怨诽为亢而己矣此山谷之士非世之人枯槁赴渊者之所好也语仁义忠信恭俭推让为修而已矣此平世之士教诲之人游居学者之所好也语大功立大名礼君臣正上下为治而已矣此朝廷之士樽主强国之人致功井兼者之所好也就薮泽处闲旷钩鱼闲处无为而已矣此江海之士避世之人闲暇者之所好也吹呵呼吸吐故纳新熊经乌申为寿而己矣此道引之士养形之人彭祖寿考者之所好也若夫不刻意而高满仁义而修无功名口而治无江海而闲不道弓而寿无不忘也无不有也澹然无口极而众美从之此天地之范圣人之德也故曰夫恬淡淡寂一漠虚无无为此天地之平湎德之质也峒离酬一骈雌雌配帷雌禅关翻气郭注此数子者所好不同恣其所好各之其方亦所以为逍遥也然此仅各自得焉能靡所不树哉若夫便万物各得其分而不自失者故当付之无所执为也不刻意云者所谓自然也无不忘无不有者忘故能有若有之则不能救一其忘矣故有者非有之而有也忘而有之也若厉己以为口之则不能无极而众恶生矣不为万物而万物目生者天地也不为百行而百行自成者圣人也此天地之平羌德之质非夫寂漠无为也则危其平而丧其质矣新传夫山谷平世之士强国避世养形之人皆为有我而己夫有我则有心有心则未免于所惑是以各蔽于一曲也故乐山薮者往而不能返仕谷廷者入而不能出恬于教诲者屈而不能伸耽于养形者存而不能忘是非真性之然也是矫削其意而使然也岂与圣人同乎哉圣人则抚我而己矣夫无我则无心无心则无所惑是以忘形而适达于万事也故登假于至道而乃入于寥天岂为刻意而高欤整物泽世而非由于外铄岂为行仁义而修欤巍巍荡荡而在宥天下岂为立功名而治欤渊静晦默而逍遥于自得之场岂为处江湖而间欤气柔贞全而形未尝衰岂为务导引而寿欤存而不存无而不无莫知其终而至道自集皆无为之至妙而惟圣人得之矣故日圣人休休焉则平易矣平易则恬怜矣平易恬淡则忧患不能入邪气不能袭故其德全而神不亏故日圣人之生也天行其死也物化静而与阴同德动而与阳同波不为福先不为祸始盛而后应迫而后动不得己而后起去知与故循天之理故无天灾无物累无人非无鬼责其生若浮其死若休不思虑不豫谋光矣而不耀信矣而不期其寝不梦其觉瓜忧其神纯粹其魂不罢茂虚无恬怜乃合天德故曰悲乐者德之邪喜怒者道之过好怨者德之失故心不忧乐陷之奄也一而不变静之至也无所于忤悟虚之至也不与物交淡之奎也无所于逆粹之至也郭注休乎恬淡寂漠息乎虚雌无为则虽历乎险阻之变常平夷而无难患难生于有为有为亦生于患难故平易恬怜交相成也忧患不能入邪气不易袭者泯然兴正理俱往也故其德全而神不亏若夫不平不淡者岂惟伤其形哉神德并丧于内也天行任自然而运动也物化兢然无所系也动静无心而付之奋阳惑而后应无所唱也迫而后动会至乃劲也不得己而起任理而起吾不得己也天理自盘知故无为乎其涧故灾生于违天累生于逆物与人同者众必是焉放无人非同于自得故无鬼责生浮死休泛麟无所惜也不思虑付之天理也不豫谋理至而应也光而不耀用天下之自光非吾耀也信而不期用天下之目信非吾期也一无所欲故其寝不梦其觉无忧其神纯粹其魂不疲乃与天地合恬怜之德也至德常适故情无所慨静而者不可变也其心豁然雄盖乃姑纤芥之违虚之髦也夫物自来耳至淡者无交物之情若杂乎浊欲则有所不匮矣 |
| 16 | 吕注圣人休休焉不役心于取舍之间平则不陂易则不艰恬然无知忤不交物所谓寂寞无为者亦若是而已夫忧忠邪气所以得入而袭之者以知知物物交而隙生其间故也生也天行则未尝生故出不忻死也物化则未尝死故入不拒静与阴同德不知其为静也动与阳同波不知其为动也不为福先则福亦不至不为祸始则祸亦不丧盖为福先祸始非感而应迫而动不得己而起则是用知与故人之所为也循天理之自然天不能灾物不能累则无人非鬼责池宜矣故生浮死休灶感厄寂物至酣应发乎天光而非檄其中有信而非约不梦无忧寤寐同也纯粹者不杂不疲蝇所为天德者圣人折似君天下也悲乐之情难去故为枢之邪喜怒倏起灭放为逍之过四者皆起于好恶好恶则悲乐喜怒之未形于外者也夫人之心终日万虑而未尝止则恶能顷刻而静哉圣人不忧不乐至于一而不变是为静之至也无所干忤若虚船之触物而不怒是为虚之至不与物交则无味是为怜之至若然则虽入水蹈火无往而非我庸有逆乎是为粹之至也方子及忤与逆一字何所分别而两言之玩虚与粹一字可见盖匮事应物无所乖拂自非虚豁之澄何以能之中心渭粹洲杂则自然包含万象容畜万物恤所逆矣故日形劳而不休则弊精用而不己则劳劳则竭水之性不杂则清莫动则平郁闲而不流亦不能清天德之象也故日纯粹面不杂静而不变淡而无为动而以天行此养神之适也夫有干越之剑者押而藏之不敢用也宝之至也精神四达并流无所不极上际于天下蟠于地化育万物不可为象共名为同帝纯素之遣唯神是守守而勿失与神为之精通合于天伦野语有之曰众人重利廉士重名贤士尚志圣人贵精故素也者谓其无所与杂也纯也者谓其不亏其神也能体纯素谓之真人轴郭注不休则弊不己则劳劳则竭者物皆有当不可失也水之性象天德者无心而偕会也纯粹而不杂无非至当之事也静而不变常在当山往淡而无为与会俱而己矣动而天行若夫逐物而动是人行也爱剑者犹押而藏之丑敢轻用其神乎精神四达上际下蟠夫体天地之极应万物之数以为精神者故若是矣若是而有落天地之功者任天行耳非轻用也化育名为同帝言所青无方同天帝之不为也纯素勿失兴神为一常以纯素守乎口口祀扣出把出血出出血血把口把把把把虹口口口口口己燕寂顺不荡于外则冥也精神物之真也与神为非守帅也不远其精非责精也然共逃则贵守之也术以不亏为纯则虽百行同举万变参备乃至纯也苟以不杂为素则虽龙章凤姿情乎有非常之慨乃至素也若不能保其口然之质而杂乎外饰则虽犬羊之辄庸得谓之纯素哉注删圣人之心虚无恬怜如可所言则虽终日从事而精口神不劳古之人所谓废心而用形洲听不以耳目者以此今也属耳日乎声色而役心乎取舍形劳而不休精用而不已以至于弊且竭宜矣水性清平固目然离虞口动之而已知其如此而以郁闭不流为莫动则不能清所谓天德者其象亦犹是也故纯粹不杂木清之象静不变水平之动而以天行水之不以郁闭不流为莫动之象也而天下之方术有制于虚静而不知观复于并作之间归根于芸芸之际者不知此养神之道故也而世之人以为养形足以存生又不足以与此剑之押藏以其用之利也精神际天蟠地其用之利岂止于越之剑哉其名为同帝则其贵岂直剑之可宝哉乃不知砺之以纯粹押之以静藏之以无为将之以天行是不明乎贵贱之分也惟神是守守之以纯素而己方其守也则有所谓守之者守而勿失斯守之兴所守者合而为矣伦即理也人而合乎天理则亦天而己矣此圣人所以贵精也素者无杂精者不亏惟真人能之 |
| 17 | 管见总论是篇以刻意命题谓刻砺共意违世矫俗苦节独任为天下所不能为而凯人之从己无异乎穿牛络马失其自然知长德消民始难治矣故南华历叙古人立志各异若夷齐之为亢孔孟之为修伊傅之为治巢许之为闲老彭之为寿以迹观之似亦不能无偏然而不失为圣为贤者以其有为而不累于有无为而不溺于无因时之可否为身之利用而己是以贵夫虚无庶为平易恬怜天行物化同德同波知故不留动合天理则灾累非责何从而至死生谋虑何由而滑哉夫如是故静虚快粹与物附忤卒归于养神之功而巾以裨藏干越之喻剑之于身轻重为何如而世人犹昼迷若此故其立论始于非刻意尚行之习而红于能体纯素谓之真人则知刻尚者之为假也明矣盖养生以纯为本纯素以守神为先至于与神为则道之大本既立又何必区区于其末而以刻意尚行为哉 |
| 18 | 膳性第十六 |
| 19 | 糟性于俗学以求复其初滑骨欲于俗思以求致其明谓之蔽蒙之民古之治通者以恬养知生而无以知为也谓之以知养恬知与恬交相养而和理出其性夫驱和也道理也摄无不容仁也适听不理义也义明而物亲忠也中纯实而反乎情乐也信行容体而顶乎文礼也礼乐偏行则天下乱矣彼正而蒙己德德则不冒冒则物必失其性也洲牡僻黼别刮 |
| 20 | |
| 21 | 郭注己治性于俗矣而欲以俗学复性命之本所以求者愈非其逍也巳乱其心于俗而方复役思以求明思之愈精一失之愈远若夫发蒙者必离俗去欲而后几焉恬静而后知不荡知不荡而性不失也夫无以知为而任其自知则虽知周万物而恬然自得也知而非为则无害于恬恬而自为则无伤于知一者交相养则和理之分岂甘他哉和故无不得道故无不理无不容者非为仁也而仁逃行焉无不理者非为义也而义功著焉若夫义明而不由忠则口物愈疏仁义发中而还任本怀则志得矣志得矣其迹测口乐也信行容体而顺乎目然之节文者其迹则礼也以体之所复志之所乐行之天下则方得而万方失矣各正性命而目蝇已德则不以此胃彼也若以此目彼安得不失其性哉 |
| 22 | 吕注糟性于俗共忠常在益生而失其初而又俗学以求复之则滋还矣滑欲于俗其患常在趣舍以杂其明而又思以求致之则滋昏矣恬者安之而不知其然以是而养知非思以求致其明也生而无以知为而不用则异乎安之而不知其然以是而养恬非俗学以求复其初世易之神明老氏之恍懈庄子之恬知其实也古之治道者未有不以是交相露而能至者也恬之失在昧则而以发其照旷知之失在檄则酬以复乎混冥一者交相养而和理出口口但但阻但但䘏山怛把川山田川川川川川川川口口川己其牲非自外至也适于天及者德德则和也行于万物者适道则理也德之体利而其用无不容则为仁道之体理而其川无不理则为义义明而物不得不亲忠也中纯宝而非伪乐之所由生信则有诸中形诸外而为文礼也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也夫万物各正性命则自家己德矣所谓德奚以胃彼为哉礼乐偏行则道德滋远而不能口无日冒则物必其性天下所以乱也乘膳性于俗学滑欲于俗思为句旧解失之性非学不复而俗学不可以复性明非思不致而俗思不川以求明谓之俗者对真而耆盖动念即乖升于黼拟心即差丑于思非惟无以彻其覆而祗益之蔽耳以恬养知乃复性致明 |
《怀》 |
| 1 | 之要知即人之觉性是性也可以恬养之而不可以学缮之想乱之者也恬者无为冉然之诣夫谓之养知若有心于知矣不知知体虚玄泯绝无寄盖有知而实无以知为者也故又谓之以知养恬恬即禅家所谓无知者也知即禅家所谓知无者也即恬之时知在恬即知之时恬在知故曰知与恬交相养也如此则逝德仁义忠礼乐无不贯之如木之有根而华宝并茂所必至者不得谓之偏行也若不出于性而第求之礼乐则逐末忘本支离于俗学弼天下乱矣何也知恬交相养则仁义礼乐混而为嗜德知恬交相失则道德枝而为仁义礼乐此学术真俗之辨起 |
| 2 | 古之人在混芒之中与世而得澹漠焉当是时也云阳利静鬼神不扰四时得节万物不伤渠生不夭人虽有知冯所用之此之谓奢当是时也莫之为而常目然逮德下衰及燧人伏戏始为天下是故顺而不德又下衰及神农黄帝始为天下是故安而不慎德又下衰及隅虞始为天下兴治化之流浓院醴汝朴离逝以善佥佩以行然后去性而从于心心与心识知曲不足以定天下然后附之以文益之以博文灭质博溺心然后民始惑乱洲以反其性情而复其仞酬 |
| 3 | |
| 4 | 郭注有知无所用之任共目然而己物皆口然故至也夫德所以下衰者由圣人不继世在上者不能无为而羡无为之迹故致斯弊也顺而不一言世己失呵惑不可解故释而不推顺之而已安而不顺安之于其所安而己圣火无心任世之自成成之渭薄皆非圣也圣能任世之自得耳岂能使世得圣哉故皇王之迹与世俱迁而圣人之道未始不奎也善者过于适之称故有善而道不全行者违性而行之故行立而德不夷去性而从心言以心目役则性去也心与心识言彼我之心竞为先识则无复任性也知不足以定天下言忘知任性斯乃定也文博者心质之饰初谓性命之本也 |
| 5 | 注所谓处混芒而得澹漠者即幄人羲黄至一之妙处而诸圣人者混芒澹漠之粗迹也目其妙处观之以道莅天下而使民无知无欲谓之至亦其宜也直其粗述观之均于为天下而其德不免于下衰而不出于至也故为道者常绝圣禀知复归于无物而世之学圣人之言与共迹者不知吾身有所谓鼓万物而不与圣人同忧之处则闻此书而惊疑笑讶不足怪也自炉人至唐虞则治北之流渠渎散朴恃有厚薄其应不同所谓大道废有仁义知慧出有大伪也夫道抚不善有所谓善则不合矣德无所行有所谓行则不夷矣仁则善之长义所以行之也道猛性而已仁义则性之发乎心也离适险德是去性而从刚矣化而欲作吾将镇之以无名之朴今以心定天下之心则心与心识知而不足以定天下故附以文而灭质益以博而溺心文则礼乐博则学质则性也礼乐行而天下乱求所以复初致明何可得哉 |
| 6 | 由是观之世丧道矣道丧世矣世与道交相丧也道之人何由兴乎世世亦何由兴乎道哉道无以兴乎世世无以兴乎道虽圣人不在山林之中其德隐矣隐故不自隐古之所谓隐士者非伏其身而弗见也非闭其言而不出也非藏其知而不发也时命大谬也当时命而大行乎天下则反加述不当时命而大穷乎天下则深根甯极而待此存身之道也郭注道以不贵故能存世缚世存则贵之贵之道斯丧矣道不能使世不贵而世亦不能不贵于逝故交相丧也若不贵乃交相兴也今所以不隐由共有情以兴也何由而兴由无贡也隐故不自隐者若日隐而用物则世道交相兴矣何隐之有哉莫知反凶以息迹而逐迹以求一愈得述愈失斯犬谬矣虽复起身以明之开冒以出之显知以发之何由而交兴哉祗所以交丧也时命犬行此澹漠之时也反一无迹谓反任物性而物性自一故无迹时命大一穷此不能澹漠之时也虽有事之世而圣人未始不澹漠故深根甯极而待其自为耳斯逝之所以不丧也未有身口存而世不兴者也 |
| 7 | 吕注世与道交相兴则圣人作而万物睹世与道交相丧则圣人游乎世俗而莫之知固已隐矣奚以自隐于山林间为哉反一无迹华胥之梦姑射之游是也深根甯极确乎其不可拔者是也龙蛇之蛰以存身亦若此而已矣观庄子之言似亦慨然于时命之不遭盖世道交丧宜在所哀 |
| 8 | |
| 9 | 古之存身者不以辩饰知融不以知穷天下不以知穷德危然处其所而反其性已又何为哉道固不小行德固不小识小识伤德小行伤道故日正己而已矣乐全之谓得志古之所谓得志者非轩冕之谓也谓其无以益其乐而己矣今之所谓得志者轩冕之谓也轩冕在身非性命也物之傥来寄也寄之其来不可圉其去不可止故不为轩冕肆志不为穷约趋俗其乐彼与此同故无忧而已矣今寄去则不乐由是观之虽乐未尝不荒也故曰丧已于物失性于俗者谓之倒置之民肺状 |
| 10 | 郭注不以辩饰知任其真知而已不以知穷天下此澹泊之情也不以知穷德守其自得而已危然独正之貌道不外行游于坦途德不小识块雠大通自得其志独夷其心而无哀乐之情斯乐之台者也无以益其乐者全共内而足也来不可围去不可止在外物耳得失之非我也淡然自若不觉寄之在身旷然自得不知穷之在己彼此谓轩冕与穷约也无忧而已言亦知忻欢之喜也寄去则不乐者寄来则荒矣斯以外易内也盈外而亏内其置倒矣吕注存身则静而己行身非徒静必应变而不害乎静可也忘言而知无不知去知而德抚不佣危然处其所则不待避世离物而世物无足以累之此行身之道也道不小行德不小识则不少损以趋世不少损以趋世正己之谓也乐全者无以盗其乐志于道而求得之此所谓得志也道则性命轩冕物之寄耳今以其寄去而易其无以益之之乐则丧已失性是为倒置者也管见相论是篇主意谓人无超逸绝尘之见而荀狗世缘渐失其本皆缮性滑欲于俗者也虽未为显恕而妨道为甚夫益之以外学乱之以妄思而欲复初致明是犹适郢而北其辕也真人又虑学者惮其空无渺莽无所致力设为恬知交养之论使人易入焉夫人处世间酬几应变不能忘知知用则害恬要在审酌其宜处之以道事来则知见事去则恬存久久调熟一者俱化精神魂魄融为至和符一性命于希夷归道愠之根本由是而充之与一世之人处口混芒而得澹漠虽有知而无所用则其为化也博矣奈何一政失渎和俗趋浮薄离道险德灭质溺心至于世道交丧而不可复也然后有山林之圣人深根甯极以期且暮之遇存身所以存道也寄之去来无容休戚于其间尚何以知辨为而其乐全志得有超乎轩冕之荣者人忠不知求耳此圣贤处晦以自全之道也秋水第十七一秋水时至百刀灌河泾流之大两侯渚涯之间不辨牛马于是焉河伯欣然自喜以天下之美为尽在己顺流而束行至于北海束面而视不见水端于是焉河伯始旋其面目望洋柯若而叹日野语有之曰闻道百以为莫己若者我之谓也且夫我尝闻少仲尼之闻而轻伯夷之义者始吾弗信今我睹子之难穷也吾非至于子之喟则殆矣吾长见笑于大方之家北海若日井灶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曲士不可以语于道者束于教也今尔出于涯俟观于大海乃知尔丑尔将可与语犬理矣天下之水莫大于海万川归之不知何时止而不盈尾出泄之不知何时已而不虚春秋不变水旱不知此其过江河之流不可为量数而吾未尝以此自多者沮似比形于天地而受气于阴阳吾在天地之间犹小石小木之在大山也方存乎见少又奚以自多计四海之在天地之间也不似碧空之在犬泽乎计中国之在海内不似稀米之在太仓乎号物之数谓之万人处一焉人卒九州凯食之所生舟车之所通人处焉此共比万物也不似毫末之在于马体乎五帝之所连一王之所争仁人之所忧任士之所劳尽此矣伯夷辞之以为名仲尼语之以篇博此其自多也不似尔向之自多于水乎郭注不辨牛马言其广也吾长见笑于大方之家知其小而不能自大则理分有素跂尚之情无为乎其间也物之所生而安者趣各有极以其知分故可与言理也穷百川之量而悬于河河悬于海海悬于天地则各有量也此发辞气者有似乎观大可以明小寻其意则不然夫世之所患者不夷也故体大者山然谓小者为无馀质小者块然谓大者为至足是以上下夸跂俯仰自失此乃生民之所惑也惑者求正正之者莫若先极其差而因共所谓所谓大者至足也故秋亳无以累乎天地矣所谓小者无馀世故天地无以过乎秋毫矣然后惑者有由而反各知其极物安共分逍遥者用其本步而游乎自得之扬矣此庄子所以发德音也若夫睹大而不安其小视少而目以为多将奔驰于胜负之境而助天民之矜夸岂达乎庄生之旨哉小大之辨各有背级不可相跂故五帝一王仁人任士之所为不出乎域物有定域虽至知不能出焉故起小犬之差将以申明至理之无辨也吕注秋水时至百川灌河则学目外至而未达乎大道之譬一泾流两泪不辨牛马则为道而不出乎两旁巾央而未至一乎冯所不见也顺流至于北海言循理而求则必得其所口归旋面望洋向若回趋大道从无穷之游也拘于墟则小一大之所晨笃于时则久近之所专束于教则方术之所制口天下所以不得逍遥者以此出涯漠而观大海则脱其拘辰而与于无方之观故可以语大理也万川归之不盈则一益之不加益尾闾泄之不虚则损之不加损非久近所专非大小所限此水之几于道也计四海在天地闲中国在海内火卒在万物若亡若存如此其微而此帝一王仁人任士之所忧劳不过于此而或辞之以为名语之以为博自大乃无方观之轻其义而少其闻响虚语哉口义泾浊也非泾滑之泾洋海中也若海神名拘墟笃时听帖不知春秋之类尾闾沃焦也见山海经垒空小穴也人处万物之中只为一物之数此合大虚之田凡可名者论之也其在九州之内人只是一伴此合草木乌兽论之世极耆世界之小如此连以揖让相连绩也任士任事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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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 伯日麟则吾大天地而小毫末可乎北海若曰否夫物量无穷时无止分无常终始无故是故大知观于远近故小而不寡大而不多知量骊穷证痛今故故遥而不闷掇而不跂知时无止察乎盈虚故得而不喜失而不忧知分之无常也明乎坦途故生而不说死而不祸知红始之不可故也计人之所知不若其所不知共生之时不若未生之时以其至小求穷其至大之域是故迷乱而不能自得也由此观之又何以知毫末之足以定至细之倪又何以知天地之足以穷至大之域 |
| 13 | 郭注物量无穷耆物物各有量也时无止言死与生皆时行也分无常旨得与失皆分也终始无故日新也不寡不多言各自足而无馀也知量无穷者揽而观之知远近大小之物各有量也愚明也今故犹古今也遥长也掇犹短也知时无正者证明古今知变化之不止于死生故不以长而挹闷短故为跂也察其一盈一虚则知分之不常于得也故能忘其忧喜矣明乎坦途书死生者日新之正道明终始之日新则知故之不可执而留矣是以涉新而不愕舍故而不惊死生之化若也所知各有限生时各有年莫若安于所受之分而己以小求大理终不得各安其分则小大俱足矣若秋毫不求天地之勤风周身之馀皆晨弃物天地不见大于秋毫则顾其形象谗目足耳将何以知细之定细大之定大也 |
| 14 | 吕注道非小犬岂有定体今夫天地吾以为至大极吾知之所知而莫得其尽则吾所谓大者岂真犬所谓小者岂真小耶小不为寡大不为多以知量之无穷也我以浊为痛今为今未及蓄而今巳为憾则所谓摄与今者岂有止哉证夫悬今之皆故则进而不闷掇而不跂以知时之无山也吾安能郁郁待百年之王则遥而闷者也彭祖以久特闻众人匹之则掇而跂者也日中则炭月满则亏察乎盈虚则得而不再失而不忧知分之无常也有始必有终有雕必有始原始要终而明乎坦途故生而不悦死而不祸以知终死之不可故也则物之所谓时分终始岂真知也哉知而非真知则所知固不若其所不知也生而有知未生则无知则其生之时固不若其未生之时也知至小也无穷至犬也以至小而求穷至大之域是以迷乱而不自得也 |
| 15 | 管见人能知物量时分之无常又何终始小大多寡之有考明今故之不停则此理可见遥谓历时之久掇谓推移之速不闷祠厌其所生也不跂无求益其生也修短定分安之而已人固不能无生不能无知而经云不若无知不若未生者盖谓世人不务真知而求妄知不务全生而求益生以有限而追无穷忘素分而希分外在己之利害不能自明何以定物理细大之倪域哉不若无知壬倪对啮缺之问是也不若未生髓体不愿人间之劳是也盘既生既知矣将何以自免日能以冯惟为生不知为知则于生何累于知何有哉 |
| 16 | 河伯日世之议者皆曰至精无形至大不可围是信情乎北海若日夫冉细视大者不盖日大视细者不明夫精小之微也浮孚大之殷也故异便此势之有也夫精粗者期于有形者也无形者数之所不能分也不可围者数之所不能穷世可以言论者物之粗也可以意致者物之精也言之所不能论意之所不能蔡致者不期精粗焉是故犬人之行不出乎害人不多仁恩动不为利不贱门隶货财弗争不多辞让事焉不借人不多食乎力不贱贪清行殊乎俗不多辟异为在从众不贱佞谓世之爵禄不足以为劝戮耻不足以为辱知是非之不可为分细大之不可为倪闻日道人不闻至德不得大人无己耜约分之至也 |
| 17 | 郭注目之所见有常极不能无穷也故于大有所不尽于细有所不明直是目之所不逮耳精与大皆非无也庸诅知无形而不可围者哉大小异故所便不得同若无形而不田围则无此异便之势也有精粗矣故不得无形惟无而已则何精粗之有夫言意者有也而所言所意者无也故求之言意之表而入于抚言无意之域而后至焉大人者无意而任天行也举足而投吉地岂出害人之涂哉无害而不自多共恩也动不为利者应理而动而理自无害不贱门隶者任其所能而位当于斯耳非由贱之故措之斯职也货财弗争各便分定也不多辞让适中而已事不借人各使自任也不多食力足而巳不贱贪沔理目无欲也行殊乎俗己独无可而不可所以与俗殊也不多辟异任理而自殊也为在从众不贱佞谐言从众之所为而目然正直也爵禄不足劝戮耻不足辱外事不栖于心也知是非细大之不可分故玄同也任物而物性自通是则功名归物矣故道人不闻得者生于失者也物各无失则得名去故至德不得犬人任物而已故无已约分之至者约之以至其分故冥也夫惟极乎无形而不可围者为然吕注自细视大者目力所不及直不尽耳非不可围也自大视细者蝶螟栖蛟捷视之而不见直不明耳非无形也夫精粗者形于有形无形者数不能分不可围者数不能穷可以言论者物之粗可以意致者物之精道则超乎书意不期精粗焉故犬人之行不出害乎人性自然也不多仁川非有为也门隶则以利为事辞让则不争食乎力测不借人贪污则反是辟异则以殊俗为事佞谓则从君亲而非从众也凡此皆出于自然世之爵禄刑罚不足以为劝惩矣夫岂知是非之为分细犬之为倪哉人能约分之至至于无所分此道人所以不闻至德所以不得而大人所以无已也 |
| 18 | 详道犬人之于天下忘物以心忘心以遭不出乎害人疑多仁恩也而不多仁恩货财不争疑多辞让也而不多辞让事不借人食不浮力疑贱贪沔也而不贱贪污行殊乎俗疑多辟异也而不多辟异不贱河隶以自贵不贱贪沔以自洁不贱佞谓以自直如是则爵禄戮耻无所撰内是非犬细无足辨乎外则凡精粗之在夫言论意致者亦奚容心哉故辟非闻彼得知所得至于无已则吾丧我矣尚安有物哉非约之以分而至其至者不足以与此量自细视犬至于不尽而止非大北于此也白犬视细亳于不明而止非细而无形也精者细之极浮者大之盛小大虽殊皆有形有数故有戒壤精至于无形大至于不可围则非形可定罪数可分故无戌坏也夫物之粗者可以詈论精者可以意致超乎精粗则言意所不能及也言意不能及形数不能分者其唯道乎故大人以利物为先而不以仁恩息多不为利动而不贱趋利之人皆述大人之行异乎世俗以至佞谄亦不贱之则君子小人听其两行是非小大不足焉辨又何爵位戮耻之足为劝惩哉河伯曰若物之外若物之内恶至而倪贵贱恶至而倪小大北海若日以道观之物无贵贱以物观之自贵而相贱以俗观之贵贱不在己以差观之因其所大而犬之则万物莫不吠囚共折冰而小之则万物莫不小知天地之为梯米也知毫末之为丘山也则差数睹矣以功观之因共所有而有之则万物莫不有因其所无而无之则万物莫不轴知束西之相反而不可以相无则功分定矣以趣观之因其所然而然之则万物莫不然因其所非而非之则万物莫不非知魂桀之自然而相非则趣操观矣昔者尧舜让而帝之晦让而绝汤武争面王日公卿而灭由此观之争让之礼尧柴之行贵贱有时未可以为常也轴郭注物无贵贱各目足也自贵而相贱此区区者乃道之所错线而齐之者也贵贱不在己斯所谓倒置也所大者足也所小者无馀也故因其性足以名大则毫末丘山不得异其名因其无馀以称小则天地梯米删所殊其称若夫观差而不由斯道则差数相加几微相倾不可胜察也天下莫不相与为彼我而彼我皆欲自为斯束四之相反也然彼我相兴为唇齿唇齿者未尝相为而唇亡则齿寒故彼之日为济我之功弘矣斯相反而不可以相无者也故因其自为而无其功则天下之功莫不皆无矣因其不可相无而有其功则天下之功莫不皆有矣若乃忘其自为之功而思夫相为之惠惠之愈勤而伪薄滋甚天下失业而情性栏漫矣故其功分无时可定也物皆自然故无不然物皆相非故无不非无不非则无然矣无不然则无非矣无然无非者尧也有然有非者桀也然此一君各受天素不能相为故因尧桀以观天下之趣操其不能相为也可见矣应天顺人而受天下者其逃则争让之迹也寻其述者失其所以迹矣故绝灭也吕注以道观物安有贵贱以物观之自贵而相贱而道非物也以俗观之贵贱不在己而道非俗也道非物与俗则非贵贱也因其所大而大之因共所小而小之知天地差于太虚而至于为稀米毫末差于无形而至于为丘山则所谓差者其数睹矣而道非差则非小大也固其所有而有有束必有西因其所无而无加束则无西知束西之相反而不可相无则所谓功者其分定矣而道非功则非有听也因其所然而然所非而非知尧桀之出于自是而交桂非则所谓趣者其操睹矣而道非趣则非是非也若乡则为道者两忘而休乎天均恶用而倪贵贱小大哉以尧舜之让为是则之嘻以绝以汤武之争为是则白公以灭争让之礼悲桀之行贵贱有时未可以为忤也梁丽可以冲城而不可以窒穴言殊器也骐骥驿骝一日而驰干里捕鼠不如狸柱言殊技也鸱鹤夜俨蚤察毫末画出瞑目而不见丘山吾殊性也故曰盖师是而冯非师治而无乱乎是未明天地之理万物之情者也是犹师天而无地师阴而无阳其不可行明矣然且语而不舍非愚则诬也帝王殊禅一代殊继差其时逆共俗者谓之篡夫当其时顺其俗者谓之义之徒默默乎河伯女恶知贵贱之门小大之家酬翻黼丑仙施袖郭注就其殊而任之则万物莫不当也夫天地之理万物之情以得我为是失我为非适性为治失称为乱殊性异便是非无主若以我之所是则彼不得非此知我而不见彼者耳故以道观者于是非无当也付之天均恣之两行则殊方异类同焉皆得也天地阴易对生也是非治乱互有也将奚去哉俗之所贵有时而贱物之所大世或小之故顺物之迹不得不殊斯五帝一王之所以不同也吕注梁丽不可窒穴骐骥不能捕鼠鸱鸳不能昼视一者不同而欲齐之是未明乎天理物情也篡夫言其独义徒言其众 |
| 19 | 管见殊器之异用殊技之异能殊性之异便不可以概论也若师治而无乱师阴而无阳非明乎天地万物之理者也禅继顺逆各因其时而己不必多言也纵使书之仅论其迹耳又恶知贵贱小大之所从出哉欲知贵贱小大之所从出者当于未始有物求之 |
| 20 | 河伯日然则我何为乎何不为乎吾辞受趣舍吾终奈何北海若日以道观之何贵何贱是谓反衍无拘而志与道大蹇何少何多是谓谢施无一而行与道参差严乎若国之有君其无私德繇繇乎若祭之有社其无私福泛泛乎其若四方之无穷共无所轸域兼怀万物其执承翼是谓无方万物一齐孰短孰长道无终始物有死生不特共成虚一满不位乎其形年不可举时不可止消息山虚终则有始是所以语大义之方论万物之理也物之生也若骤若驰无动而不变无时而不移何为乎何不为乎夫固将自化嗣关帐 |
| 21 | |
| 22 | 郭注反衍者责贱之道反覆相寻也自拘执则不夷于道随其分故所施无常与道参差者不能随变则不齐于道无私德者公当而已无私福者天下之所同求也无轸域者泛泛然无所在也兼怀万物其就承翼书奄御羣生及之分内而平往者也岂扶疏而承翼哉帷其无方故能以万物为方而长短皆足生死者无穷之变耳非终始也不恃其成成无常处也不位乎形者不以形为位而守之不变也年不可举者欲举之令去而不能也时不可止者欲止之使停又不可也盈虚络始者变化日新未尝守故也若骤若驰但当就用无不变移不可执而守也若有为不为于其间则败其自化矣 |
| 23 | 吕注学者平日系于有物一闻道无贵贱则于为不为辞受趣舍之际莫知所从固其宜也所谓责贱者是物之反衍而已非道也反则有往反为贵往为贱衍则有耗衍为贵耗为贱则当放志而无拘拘而志则与道犬蹇而不通矣所谓少多者物之谢施而己非道也谢则有荣谢为少荣为多施则有敛施为多敛为少当两行而无一一而行则与遣参差而不当矣赤私德则于所君之人无所独赖无拘而志之谓也无私福则于所祭之人无所独与无一而行之谓也无所轸域与道乃而不大蹇之谓也共孰承翼是谓无方万物齐与道当而不参差也恃其成则不知终始之不可故位乎形则不察乎盈虚而不知分之无常也年不可举故遥而不闷时不可止故掇而不跂消息盈虚终则有始则天行而已是所以语大道之方论万物之理也奈何系心于辞受趣舍之际哉若骤若驰言变化密移则何系心于为不为之间固将自化安排而去化之谓乙 |
| 24 | 丑 |
| 25 | 详道衍者广平之地反之则平复为陂平陂之分未始有常贵贱往反岂异是哉施者仁之用谢之则赐予而不以为仁多少之数岂足计哉反衍则忘责贱而不累于名谢施则忘少多而不累于利若是而不反其真者未之有也碧虚责贱无主而反复流行常也大道甚夷而放心自得通也禀分有数而少谢多施宜也世道参差而行止适变理也德私则不严毅福私则不久长有轸域则不博泛有方所则有承接扶翼之而兼怀之德丧矣忘我则无短长忘心则无生死忘位则无山虚忘年则任化忘时贝任迁忘消息盈虚则执为之终始夫物无时不生无时不化共变如骤共移如驰阴阳尔四时尔固将自化何容心于儒不为之间哉 |
| 26 | 河伯日然则何贵于道耶北海若曰知道者必达于理达理者必明于权明于权者不以物害己至德者火弗能熟水弗能溺寒暑弗能害禽兽弗能贼非谓其薄之也言察乎安危甯于祸福谨于去就莫之能害也故曰天在内人在外德在乎天知天人之行本乎天位乎得兰浊而屈伸反要而语极曰何谓天何谓人北海若日牛马四足是谓天落马首穿牛鼻是谓人故日无以人灭天无以故灭命无以得狗名谨守而勿失是谓反其真 |
| 27 | 郭注何贵于道以其自化也知道者知其无能也州能也则何能生我我自生耳而四支百体五藏精神己不为而自成矣又何有意乎生成之后哉达斯理者必能遗过分之知遗益生之情而乘变应权故不以外伤内不以物害己而常全也故心之所安则危不能危意无不适则苦不能苦也非谓其薄之者虽心所安亦不使犯之也察安危知共不可逃也甯祸福安乎命之所遇也谨去就审去就之非己也不以害为害故莫之能害矣天在内人在外者天雏在内而天然之所顺者在外故大宗师日知天人之所为者至矣明内外之分皆非为也德在乎天恣入任知则流荡失素也天然之知自行而不出乎分者也故虽行于外而常本乎天位乎得矣蹻蠲而屈伸言与机会相应有斯变也反要而语极者知虽落天地事虽接万物而常不失其要极故天人之道全也入之生也可不服牛乘马乎服牛乘马可不穿络之乎牛马不辞穿络者天命之固当也苟当乎天命则虽寄之人事而本在乎天也若乃走作过分驱步失节则天理灭矣不因其自为而故为之者命共安在乎所得有常分殉名则过也反其真者真在性分之内也 |
| 28 | 吕注任物目化即道也河伯不悟仍谓何贵乎逊海若告以达理明权不以物害己皆知道者之事而非体浮极致至于水火不害寒暑不侵则体道者固如此也非谓其薄之书察乎安危谨乎去就莫之能害则知道达理明权而已甯于祸福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则天在内矣察于去就则人之所畏不可不畏人在外矣以是而人德虽未能天而不人而德在乎天矣知天人之行本乎天位乎得则出天而之人骑浊而屈伸反要而语极则由人而之天也自无以人灭天至是谓反其真则其于道也岂特知之而已 |
| 29 | |
| 30 | 管见自篇首至此凡六间答如风驱还浪渐近渐激至是而雪浪喷薄使人应接不暇须臾澄静则波光万顷一碧酒天人之息伪还真中扁虚湛者有类于此夫至德之士由人以明天因权以达理察安危谨去就物孰能害之然亦未尝恃此而傲物也天在内所以立体入在外所以应用德在乎天则合乎神而无方不测者也体天居德则屈伸从世反要语极则勿失其真若然则处己处人之道尽矣故河伯心八体会而无所复困夔怜眩玄眩怜蛇蛇怜风风怜目目怜心夔谓眩日吾以一足跨绰而行予无如矣今子之使万足独奈何眩日不然子不见夫唾者乎坟则大者如珠小者如雾杂而下者不可胜数也今予动吾天机而不知其所以然蛙谓蛇日吾以众足行而不及子之无足何也蛇曰夫天机之所动何可易耶吾安用足哉蛇谓风日予动吾脊跳而行则有似也今子蓬蓬然起于北海蓬蓬然入于南海而似无有何也风曰然予蓬蓬然起于北海而入于南海也然而指我则胜我馆我亦胜我虽然夫折大木蜚大屋者唯我能也故以众小不胜为大胜胜也为大胜者唯圣人能之开关烂鲤壮雌刚郭注物之生也非知生而生也则生之行也岂知行而行哉故足不知所以行目不知所以见心不知所以知俛然而自得矣运速之节聪明之鉴或能或否皆非我也而或者因欲有其身而矜其能所以逆其天机而伤其神器也至人知天机之不可易也故捐聪明弃知虑魄然忘其为而任其自动故无动而不逍遥也恣其天机无所与争斯小不胜者也然乘万物御辜才使羣才各自得万物各自为则天下莫不逍遥矣此乃圣人所以为犬胜也吕注夔以凹足怜兹之多足蛙以多足怜蛇之无足蛇以动其背照而怜风蓬蓬然起于北海而入于南海也则目之系此见彼而怜心之无所见而无往不至可知也夔以一足为易怜眩多足之难蛇以多足为易怜蛇无足之难天树所动莫知其然则其难易岂在于多少有无之间哉由是知风目与心莫非出于自然若河伯之区区计夫贵贱少多何足以与此夫风以小不胜为大胜而人之目与心之用其神于风也远矣乃不能得所谓锦见无知而能见见知知者以制万物之犬岂真知也哉详道以足为用则一足不如万足之多故夔怜眩以足为累则万足不如无足之愈故蛇怜蛇蛇有有矣睹无有为不足故怜风风蓬蓬矣以有方为不适故怜目目司视而已心则无所不司故日怜心也 |
| 31 | 孔子游于匡宋人围之数市而弦歌不辍子路入见曰何夫子之娱也孔子曰来吾语女我讳穷久矣而不免命也求通久矣而不得时也当尧舜而天下无穷人非知得也富桀料而天下抚通人非知失也时势适然夫水行不避蛟龙者渔父之勇也崔行不避兕虎者猎夫之勇也白刃交于前视死若生者烈士之勇也知穷之有命知通之有时临大难而不惧者圣人之勇也由处矣吾命有所制矣无几何将甲者进辞曰以为阳虎也故围之今非也请辞而退嗣邸嗣酬雌作注将明时命之固当故寄之求讳也时势适然者吾无为台四 |
| 32 | 劳心于穷通之间也渔父猎夫烈士之勇情各有所安圣人则无所不安矣知命非己制故无所用其心也夫安于命者无往而非逍遥矣故虽匡陈姜里无异于紫极闲堂也 |
| 33 | 碧虚孔子游匡宋人围之所谓指蹑皆胜我也及其知非请辞而退所谓大胜者也 |
| 34 | 公孙龙问于魏牟曰龙少学先王之遣长而明仁义之行合同异离坚日然不然可不可困百家之知穷众口之辩吾涓以为至达已今吾闻庄子之言忙芒焉异之不知论之不及与知之弗若与今吾无所开吾喙敢用其方公子牟隐桃大息仰天而笑曰子独不闻夫墙井之壶乎谓东海之鳖曰吾乐与吾跳梁乎井干之上入休乎缺莹之崖赴水则接掖持颐蹶泥则没足灭附扶还旋轩寒蟹与科斗莫吾能若也且夫擅一壑之水而跨雎姻井之乐此亦至矣夫子奚不时来入观乎东海之鳖左足未入而右膝己萦矣于是逡巡而郤告之海日夫干里之远不足以举其大千仞之高不足以极其深禹之时十年九潦而水弗为加益汤之时八年七旱而崖不为加损夫不为顷久推移不以多少进退者此亦束海之大乐也于是墙井之遍闻之适适然惊规规鳞自失也且夫知不知是非之竟而犹欲观于庄子之书是犹使卖负山祖距渠驰河也必不胜任矣且夫知不知论极妙之言而唱适一时之利者是非幅井之游与且彼方跳此黄泉而登大皇无南无北奭然咽解渝于不测无束无西始于玄冥反于大通子乃规规然而求之以察索之以辩是真用管阃天用锥指地也不亦小乎子往矣且子独不间夫寿凌馀子之学行于邯郸与未得国能又失其故行矣直佩匍而归耳今子不去将忘子之故失子之业公孙龙口法而不合舌举而不下乃逸而走酣轴驰郭注擅一壑之水而跨归墙井之乐犹小鸟之目足于蓬嵩也左足未入右膝巳絷明大之不游于小非乐然也以小大故自失物各有分不可强相希效也始于玄冥反于大通言其无不至也夫游无穷者非辩察所得非其任者去之可也以此效彼两失之矣吕注是非之竟言其所日起得于是非之所口起是以视薨桀为一而知不知此观之泣然无所容共喙也黄泉六极一之下太皇太极之上无南乱北奭然四解沦于不测忘乎幽明冯方而入于神也无束无西始于玄冥反乎大适则会乎冲和出神而遂于明也要而言之所谓六通四辟形充空虚是己此意之所不能尽言之所不能论也而规规然求之以察索之以辩是用管蝇天锥画地之类也口义公孙龙当时之辩者轩井中赤虫也坎井之地轩蟹科斗皆周旋其中故曰还奸蟹与科斗九年之水七年之旱信然人类尽莫庄子苏作十年九僚八年七旱便自别适适犹竞黼也商距小虫也跳蹈也大皇天也下蹈黄泉上登于天言其见趣高远也奭然释然也四解四达也伦于不测所入者深也始于玄其言在鹰极之先也反于大适归于至逝也国能邯郸国中所能之步也庄子钓于濮水楚王使犬夫一人往先焉日愿以兄内累矣庄子持竿不芦日吾闻楚有神龟死已耐千岁矣王巾儒雨藏之庙堂之上此龟者甯其死为留恃而贲乎甯其生面曳尾于涂中乎一大夫曰甯生而曳尾涂巾庄子曰往矣吾将曳尾于涂中郭注神缩之喻言性各有所安也吕注庄子不知有死者也而云此著以救时之趋利而忘生唯一大夫之知足以与此 |
| 35 | 管见庄子辞召以神枢为喻昔陶隐居画一惟牛以答诏拘窘于鞭绳优游于水草亦此意惠子相梁庄子往兄之或谓惠子日庄子来欲代予相于是惠子恐搜于国巾一日一夜庄子往见之日南力有舄其名鸳雏子知之乎夫鹤雏发于南海而飞于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练宝不食非醴泉不饮于是鸱得腐风鸳船过之仰而视之曰麻今子欲以子之梁国而麻我耶郭注搜于国中扬兵整旅也鸳拙之喻寿所奸不同愿各有极也 |
| 36 | 副墨鸳雏凤雏也练实竹宝也惭怒其声恐共夺己食也世道交情观此可发一笑庄生直为干古写出鄙夫想决之态只以字形之妙哉管见搜成疏谓搜索国中郭注则以搜为接矣夫鸱得腐鼠而琳又何足以语练实醴泉之味碧梧高洁之楼哉 |
| 37 | 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庄子日傥条鱼出游从容是鱼荆也惠子曰子非鱼安知红之乐庄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惠子日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鱼也子之不知鱼之乐全矣庄子曰请循其木子日女安知鱼乐云者既巳知吾知之而问我我知之濠上也郭注庄子谓子非我尚可以知我之非鱼则我非鱼亦可以疏鱼之乐也惠子舍共本言而给辩以难庄子寻惠子之本言云非鱼则无缘相知耳今子非我也而云汝安知鱼乐者是知我之非鱼也荀知我之非鱼则凡相知者果可以此知彼不待是鱼然后知鱼也故循汝安知之云已知一吾之所知矣而方复间我我正知之于深上耳岂待入水口哉夫物之所生而安者天地不能易其处云阳不能出其业故以陆生之所安知水生之所乐未足称妙耳一副墨惠子耆子与鱼水陆异处何所从而知鱼之乐耶庄子即借其言而复之日子非我也安知我不知鱼之乐惠子又惜其寿而转之口我非子我不知子困矣然我与子犹同类也尚以酣我之隔而不相知何况鱼为非类乎如是则子之舆鱼企无相知之理矣庄子到此却以正对日请循其本注我今与子反覆辩论皆伎渠之谈非木论也且循木来话柄己知子知我之知鱼矣删犹开我者正欲得所以知鱼之故不知物理人情自是可推我居濠上而逍遥则濠之下者不寿可知盖古耆庄子善通物情者以此李士表物莫不具乎道则于我也何择性莫不足乎天则于我也何有虽契物我之如此盖有不则知而知妙理默会神者受之有不能逃于其先者此庄子所以知鱼乐于濠上也夫日而扬游而沐袖网罟之忠拙懦之思从容乎一水之开也将以是为鱼乐乎以是为鱼乐又索待南华而后知盖鱼之所乐在逝而不在水南华所知在乐而不在鱼鱼忘于水故其乐奎人忘于鱼故其知庄子于此盖将无一惠子亦将无问而复有是论者非闲则至言征所托非曹则逝妙无以见直将社天下后世离物我为两者之蔽耳物将口有其物则庄固非鱼安知鱼乐我将冉有其我则子固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知与不知皆逝之末此所以请循共本本末皆不知者背人尝言之矣恨如耳耳如鼻鼻如口在我者盖如是也视生如死视己如鱼视豕如人祸人如豕在物者盖如是也若然则在在皆至游而无非妙处物物皆真乐闷无非天和索独濠梁之上傥鱼之乐哉吾知庄之与鱼未始有分也唯明至乐无乐真知冯知者可以语此 |
| 38 | 管兄总论是篇以秋水命题设河伯海若问答喻细大精粗之理明逝物功趣之观各本自然无贵无贱成败得失时适然耳翻覆辩难卒归于无无以人灭天无以故灭命则求之性分之内而足是谓反其真有非书论意察所可及也次论夔眩蛇风之相怜喻人以才知短长为愧衔而弗悟天机之不可易小不胜之为大胜也信明此理则物各足其分何所怜哉无所怜则无所慕故企羡之情息分别之意消斯为要极也欤孔子游匡而临难不惧知命由造物非匡人所得制也若为横逆沮屈何以见圣人之勇井遍海鳖即前河伯海若之义而归于达理明权物莫能害惟世俗沈浊所见隘陋虽知有圣贤在前强欲企羡犹馀子学行反失故步盖以所短而希所长越分而求非徒无益也至论神龟甯曳尾于涂中鸳雏岂留情于腐鼠皆叹时之藻薄伤逝之不行也终以庄惠濠梁之论言物我之性本同以形间而不相知耳会之以性则其乐彼与此同即人之所安而知鱼之乐固抚足怪而竞蓄辩之未忘性命之本者斯为可怪矣此语非独针盐子之酱府亦所以警世之学先生之耆而暖妹旦悦者无异河伯之目多于水也故以结当祸之旨云 |
| 39 | 田园澍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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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 | 恤关坑黼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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