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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31 經部·春秋類存目二

《卷31 經部·春秋類存目二》[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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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總目卷三十一

經部三十一》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春秋程傳補》二十卷浙江汪啟淑家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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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孫承澤撰。承澤有《尚書集解》,已著錄。是編以程子春秋傳》非完書,集諸儒之說以補之。其詞義高簡者重為申明,闕略者詳為補綴。書成於康熙九年。按伊川《春秋傳》,《宋史藝文志》作一卷。陳亮《龍川集》有《跋》云:「伊川先生之序此書也,蓋年七十有一矣,四年而先生歿。今其書之可見者才二十年。」陳振孫書錄解題》云:「略舉大義,不盡為說。襄、昭後尤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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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春秋傳序》作於崇寧二年,書未定而黨論興,至《桓公九年》止。門人間取《經說》續其後,此陳亮所謂可見者二十年也。是書《桓公九年》以前全載程《傳》,十年以後以《經說》補之,《經說》所無者採諸說補之,中取諸新安汪克寬《纂疏》者居多。《纂疏》即明代《春秋大全》所本。其書堅守胡安國《傳》,則仍胡氏之門戶而已,未必盡當程子意也。又所補諸《傳》皆不出姓氏,於原文亦多所芟改,其《桓公九年》以前程子無《傳》者亦為補之。則是自為一書,特托名於程子耳。考陳亮《跋》有云:「先生於是二十年之間,其義甚精,其類例甚博。學者苟優柔厭飫,自得於意言之表,不必惜其闕也。」然則何藉承澤之補乎?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左傳統箋》三十五卷浙江汪啟淑家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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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姜希轍撰。希轍二濱,餘姚人。明崇禎壬午舉人國朝官至奉天府府丞。此書循文衍義,所據者特杜預、林堯叟、孔穎達三家,參以朱申《句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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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所引証,又皆不標所出,猶沿明季著書之習。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春秋家說》三卷湖南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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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王夫之撰。夫之有《周易稗疏》,已著錄。是書前有《自序》,稱大義受於其父,故以「家說」為名。其攻駁胡《傳》之失,往往中理,而亦好為高論,不顧其安,其弊乃與胡《傳》等。如文姜之與於弒,夫之謂不討則不免於忘父,討之則不免於殺母。為莊公者,惟有一死而別立桓公之庶子,庶子可以申文姜之誅。不知子固無殺母之理,即桓之庶子亦豈有殺嫡母之理?視生母為母而視嫡母為非母,此末俗至薄之見,可引以斷《經》義乎?閔公之弒,夫之謂當歸獄於慶父,不當歸獄於哀姜。哀姜以母戕子,與文姜不同,不得以人爵壓天倫。此亦牽於俗情,以常人立論。不知作亂於國家,即為得罪於宗廟。唐武后以母廢中宗,天下嘩然而思討,君子不以為非。彼獨非母子乎?首止之會定王世子,所以消亂端於未萌。世子非不當立,則不得謂之謀位。諸侯非奉所不當奉,則不得謂之要狹。夫之必責以伯夷、叔齊之事,則張良之羽翼惠帝,何以君子不罪之乎?如此之類,皆以私情害大義。其他亦多詞勝於意。全如論體,非說經之正軌。至於《桓公元年》,無端而論及人君改元宜建年號之類,連篇累牘,橫生支節,於《春秋》更無關矣。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春秋傳注》三十六卷浙江吳玉墀家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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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嚴啟隆撰。啟隆爾泰,烏程人。前明諸生。其說謂孔子欲討陳恆而不得,故作《春秋》以戒三家。不始惠公而始隱公者,以隱有鍾巫之難,特托以發凡。不終於陳恆、簡公之事而終以獲麟者,欲以諱而不書,陰愧三家之心。又謂《春秋》治大夫,非治諸侯,以三十六君之事為經,而其餘為緯。以文公以前為賓,而以後為主。經之義當明,緯之義可以不問。主之義當明,賓之義可以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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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謂《春秋》一字一句皆史舊文,聖人並無筆削。其意蓋深厭說《春秋》者之穿鑿,欲一掃而空之,而不知矯枉過直,反自流於偏駁也。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春秋論》二卷江蘇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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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嚴瑴撰。瑴字佩之,無錫人。前明諸生。是書凡九十九篇。每篇略如袁樞《紀事本末》之例,標舉事目,類聚《經》文於前,而附論於下。其體在經義、史評之間。而持論嚴酷,又頗傷輕薄。其《莊公忘父讐》一篇云:「王姬之卒,文姜之幸也。不然,何以奪新昏之宴而復敘淫奔之好也。文姜數數與齊侯享會,是又莊公之幸也。不然,安得結歡於齊侯而有狩獵之馳騁、衛俘之弋獲也?」是豈儒者說經之體耶?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春秋正業經傳刪本》十二卷江蘇周厚堉家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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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金甌撰。完城,一字寧武,秀水人。是書專為舉業而設,以胡《傳》為主。凡《經》文之不可命題者,皆刪去之,極為誕妄。又上格標單題、合題等目,每題綴一破題而詳論作文之法,與《經》義如風馬牛之不相及。其目本不足存。然自有制藝以來,坊本五經講章如此者不一而足。時文家利於剽竊,較先儒傳注轉易於風行。苟置之不論不議,勢且蔓延不止,貽患於學術者彌深。故存而闢之,俾知凡類於此者,皆在所當斥焉。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春秋傳議》四卷山東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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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張爾岐撰。爾岐有《周易說略》,已著錄。是書意在折衷三《傳》,歸於至當,然發明胡《傳》之處居多,猶未敢破除門戶。同時有樂安李煥章爾岐作《傳》云:「著《春秋傳議》,未輟而卒。」今此本闕略特甚,蓋未成之稿而好事者刻之也。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學春秋隨筆》十卷浙江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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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萬斯大撰。斯大有《儀禮商》,已著錄。斯大曾編纂《春秋》為二百四十二卷,毀於火。其後更自蒐輯,以成此書。其學根柢於三《禮》,故其釋《春秋》也,亦多以《禮》經為據,較宋元以後諸家空談書法者有殊。然斯大之說《經》,以新見長,亦以鑿見短。如解《閔二年》「吉禘於莊公」,謂四時之祭,惟禘特大,故又曰大事。《王制》:「天子犆礿、祫禘、祫嘗、祫烝。」三祫中惟禘特大,故又曰大祫。先儒因《僖八年》、《宣八年》、《定八年》皆有禘,推合於三年一禘。惡知僖、宣、定八年之禘皆以有故而書,非謂惟八年乃禘,六年、七年與九年皆不禘也。今考《禮緯》:「三年一祫,五年一禘。」《公羊》曰:「五年而再殷祭。」是五年而一祫一禘也,《公羊》必非無據。斯大謂每年皆祫,即以時祭為祫祭,蓋襲皇氏虞夏每年皆祫之說,而不知皇氏固未嘗以時祭為祫祭。《王制》曰:「天子犆礿,祫禘,祫嘗,祫烝。諸侯礿犆,禘一,犆一祫,嘗祫,烝祫。」《注》謂:「天子先祫而後時祭,諸侯先時祭而後祫。」如謂禘、烝、嘗即是祫,則與祫無分先後,何以《經》文於天子先言祫而後言禘、烝、嘗,於諸侯先言禘、烝、嘗而後言祫耶?又「禘一犆一祫」,《疏》謂:「諸侯當夏禘時,不為禘祭,惟一犆一祫而已。」皇氏謂諸侯夏時若祫則不禘,若禘則不祫。俱謂時禘不與祫並行也。若時禘即是祫,則《經》文又何以云「禘一犆一祫」耶?至于謂四時之祭,夏祫為大,故曰大事,又曰大祫,尤為牽合穿鑿。《周禮司勲》曰:「凡有功者銘書於王之大常,享於大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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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記祭統》曰:「內祭則大嘗禘。」是嘗烝亦得稱大矣。烏得執一大字,獨斷為夏禘也?又祔而作主,特祀於主,烝嘗禘於廟。斯大謂祔於祖廟,主不複反於寢。黃宗羲之說,謂祥禫則於祖廟,特祭新死者,不及皇祖,故云祭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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烝嘗禘則惟及皇祖,不及新死者,故云於廟。今考鄭玄《士虞禮注》:「凡祔已,主複於寢。」說最精確。《大戴禮諸侯遷廟》曰:「徙之日,君玄服,從者皆玄服,從至於廟。」盧辯《注》:「廟謂殯宮也。」其下又曰:「奉衣服者至碑,君從,有司皆以次從。出廟門至於新廟。」據此,則遷廟以前,主在殯宮明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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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注》謂練而遷廟,杜《注》謂三年遷廟。若卒哭而祔之後,主常在廟,則於練及三年又何得更自殯宮遷主乎?又引王廷相之說,謂遷廟禮出廟門至於新廟,是自所祔之廟而至新廟。今考《喪服小記》:「無事不闢廟門。」《注》曰:「廟,殯宮。」《雜記》曰:「至於廟門,不毀牆,遂入適所殯。」凡以殯宮為廟,見於經傳者甚多。其以《大戴禮》出廟門之廟為祔廟,由不知殯宮之亦名廟也。又考《禮志》云:「更釁其廟。」則必先遷高祖於太廟,而後納祖考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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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候遷祖考於新廟,然後可以改釁故廟,而納新祔之主。是新主祔於祖廟即遷於祖廟甚明。謂自所祔之廟遷於新廟,則是祔者一廟,遷者又一廟矣,與《禮志》全悖。斯大乃襲其說,而反攻鄭玄及朱子,尤誤。又《成元年》「三月作丘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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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大謂車戰之法,甲士三人。一居左以主射,一居右以主擊刺,一居中以御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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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有四人共乘者,則謂之駟乘。魯畏齊強,車增一甲,皆為駟乘。因使一丘出一甲。今考《春秋傳》,叔孫得臣敗狄於咸,富父終甥駟乘,在《文十一年》。則是成元年以前魯人已有駟乘矣。其不因此年三月令丘出一甲始為駟乘可知。又考《襄二十三年傳》:「齊侯伐衛,燭庸之越駟乘。」然則駟乘者豈特魯乎?謂魯畏齊始為駟乘,尤屬臆測。又《成十年》:「齊人來媵。」《左氏》曰:「同姓媵之,異姓則否。」故杜《注》謂書以示譏。斯大襲劉敞之說,謂諸侯得以異姓媵。今考《公羊》曰:「諸侯娶一國,則二國往媵之,以侄娣從之。」《白虎通》曰:「備侄娣從者,為其必不相嫉也。不娶兩娣何,博異氣也。娶三國何,廣異類也。」又《周語》曰:「王御不參一族。」韋昭《注》:「參,三也。一族,一父子也。」故取侄娣以備三,不參一族之女。據此,則是同姓異族者得媵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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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異姓同媵,則《周語》當云「不參一姓」,不得云「不參一族」矣。至以仲子為惠公嫡配,孟任為莊公元妃,以叔姬歸於紀為歸於紀季,則尤不根之論,全憑意揣者矣。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春秋志》十五卷河南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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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湯秀琦撰。秀琦有《讀易近解》,已著錄。是書為表者八:曰《春秋事跡年表》,曰《春秋大綱年表》,曰《天王年表》,曰《十二伯主年表》,曰《魯十二公年表》,曰《列國年表》,曰《經傳小國年表》,曰《列國卿大夫世表》。為書法者四:曰《書法精義》,曰《書法條例》,曰《書法比事》,曰《書法遺旨》。表以考事,書法以考義也。考《南史》稱司馬遷作表,旁行斜上,體仿《周譜》。蓋以端緒參差,恐其瞀亂,故或國經而年緯,或國緯而年經,使一縱一橫,絲牽繩貫,雖篇章隔越,而脈絡可尋。秀琦所作八表,惟《列國年表》不失古法,其餘年表但以字之多少,每半頁分為數格,橫讀之成文,縱讀之即不相貫。半頁以外,則格數寬狹多寡互異,並橫讀亦不可通。其《經傳小國年表》、《列國卿大夫世表》,或半頁之中、一行之內,參差界書,各自為文,更縱讀、橫讀皆不相屬,烏在其為年表也?《書法精義》皆依違胡安國之文,《書法條例》亦剽竊崔子方之式,惟《書法比事》謂有順文上下以為比者,有分別事類以為比者。如方有天王之事而遽會蟲牢,著其無王;楚滅江而晉伐秦,譏其不救;既伐邾而公如齊,則侵小附強可知;介再朝而後侵蕭,則求援舉兵可知。如斯之類,皆順文上下,以見褒貶,其說為沈棐諸家所未及。又《書法遺旨》自抒己論,雖不免間有騎牆,而駁正處時有特見,其長亦不可沒耳。蓋秀琦之說,本可分系《經》文之下,共為一書,而必欲變例見奇,多分門目,轉致重複糾結,治絲而棼。亦可謂不善用長矣。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春秋備要》三十卷江蘇周厚堉家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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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翁漢麐撰。漢麐仔安,常熟人。其書以胡《傳》為主,亦節錄《左氏》以明事之本末。至於書之上闌標破題,下闌標合題,則全非詁經之體矣。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春秋類義折衷》十六卷浙江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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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王芝藻撰。芝藻有《大易疏義》,已著錄。是書以《左氏》、《公羊》、《穀梁》、胡《傳》為主,亦間採程子及臨川吳氏、廬陵李氏諸家以為之注。其自出己見,則加「臆解」二字以別之。後附《總論》二十條。書成於康熙三十五年。《自序》稱《公羊》襲取《穀梁》之書而續為之,其說不知所據。大旨謂《左傳》可信者十之四,不可信者十之六;《公羊》亦多謬戾;惟《穀梁》猶不失聖門之舊。前有自題《口號》云:「自讀《春秋》四十年,只如群動對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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邇來深考流傳義,始覺先儒多誤傳。」其命意所在,可概見矣。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春秋疏略》五十卷河南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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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張沐撰。有《周易疏略》,已著錄。是書以《經》文為魯史,以《左傳》為孔子所作。謂孔子取魯史尊之為《經》,而以不可為《經》者挨年順月附錄《經》左,命之曰《左傳》。異哉斯言!自有經籍以來,未之聞也。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春秋類考》十二卷、《春秋疑義》一卷兩淮鹽政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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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華學泉撰。學泉天沐,無錫人。順治中布衣。其書取《春秋》大事分八十八門,以類排比。每事之下,附以諸家之注,間綴己說。大旨崇尚宋儒,尤多主胡《傳》。其《疑義》一卷,則專抒《類考》中未盡之蘊。然有無庸疑而疑者。如謂《司馬法》一甸五百一十二家而出兵車一乘、甲士、步卒七十五人。若萬二千五百人為軍,當八萬五千三百家而後足一軍之數。天子六鄉止七萬五千家,不能供一軍。不知一甸五百一十二家出七十五人,此採地出軍之法也;每一家即出一人者,鄉遂出軍之法也。天子六軍出自六鄉,不出自採地。六鄉以七萬五千家而出七萬五千人,何患不足六軍之數?學泉混二法而為一,宜其疑也。如此之類,頗為失考。近時顧棟高著《春秋大事表》,體例亦略仿此書,而大致皆不出宋程公說之《春秋分紀》。疑二人皆未見公說書也。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春秋輯傳辨疑無卷數,直隸總督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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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李集鳳撰。集鳳翽升,山海衛人。今其地為臨榆縣。集鳳嘗官洛陽縣丞。《畿輔通志》稱其淹貫群籍,尤善《春秋》。匯先儒注解,討辨詳核,歷三十年,凡四易稿,然後成書六十五卷,名曰《春秋辨疑》。此本細字密行,凡五十二巨冊,不分卷帙,蓋猶其未編之稿。以紙數計之,當得一百餘卷,《通志》所言似未確也。其書所載《經》文,皆從胡《傳》,而三《傳》之異同則附錄之,未免信新本而輕古《經》。說經則事多主左,義多主胡,故並尊之曰「左子」、「胡子」,比擬亦為不類。其諸家所解,則臚列而參考之。徵引浩博,辨論繁複,殆有《堯典》二字說十四萬言之勢焉。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春秋惜陰錄》八卷兩江總督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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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徐世沐撰。世沐有《周易惜陰錄》,已著錄。是編於《經》義刻意推求,而往往失之迂曲。如「春王正月」,知斷斷不能稱夏正,而必回護其說,謂冠之以春正,見周正之不善,言外見行夏時之意。至《經》末「春西狩獲麟」,亦謂春為夏之冬,蓋終以夏時之意。《經》必一時無事,乃空書首月以備天道。其二月、三月有事,則正月可以不書,此通例也。而於《定公元年》「春王三月,晉人執宋仲幾於京師」,蓋因穀梁氏發《傳》於「春王」二字之下,故注疏家斷「春王」二字別為一條,其文實與「三月」相貫。世沐見其別為一條,遂以為無君不可書正月,故但書「春王」二字。聖人有是書法乎?鄭伯克段則謂鄭莊謀逐其弟,魯當討之。聖人書此,與討陳恆同義。是為臣討君,綱常倒置矣。「紀履緰來逆女」,則疑魯喪制未滿,不應嫁女,聖人用以示譏。考是時距隱公即位已二十二月。逾年改元之前,不知其已經幾月,安見惠公之卒不在前一年之春夏乎?其他節外生枝,率皆此類。又自《襄公二十二年》以後,每年必增書孔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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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左傳》書孔子卒,二《傳》紀孔子生,先儒已以為非禮。以先師家牒、年譜增入國史之中,殆於周有二王,魯有兩公。尊聖人者不宜尊以所不受也。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春秋蓄疑》十一卷陝西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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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劉蔭樞撰。蔭樞有《大易蓄疑》,已著錄。是編以治《春秋》者信《傳》而不信《經》,故於《經》文各條下列三《傳》及胡氏《傳》為案,而以己意斷其得失。於胡《傳》尤多駁正,頗能洗附會穿鑿之習。而或並《左傳》事實疑之,則師心太過矣。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春秋集解》十二卷、附《校補春秋集解緒餘》一卷、《春秋提要補遺》一卷浙江汪啟淑家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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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應撝謙撰。撝謙有《周易集解》,已著錄。是書節錄三《傳》及胡安國《傳》,參証諸家之說,而以己意折衷之。前有《自序》,末附《校補春秋集解緒餘》一卷,則其門人錢塘凌嘉邵所補輯也。凡撝謙之說,稱曰「應氏」,而嘉邵之說則退一格以別之,皆摘論《經》中疑義。又附《春秋提要補遺》一卷,如軍賦、祭祀等事,分門類記,不書撝謙姓氏,當亦嘉邵所著歟?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春秋遵經集說》二十六卷兩淮鹽政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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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邱鍾仁撰。鍾仁近夫崑山人。康熙戊午應博學宏詞,老不與試,特賜中書舍人。其《凡例》稱,是編本述孟子、朱子說《經》之義,故冠二子之說於簡端。其《集說》則兼取諸家。然其書瑕瑜互見。如「春王正月」之說,自張以寧以後辨析已無疑義,乃仍以夏時謬論反覆支離。又如「荊敗蔡師於莘,以蔡侯獻舞歸」,乃以為志楚之強,所以旌將來齊桓之功。凡此之類,多不足據。其他如「叔孫得臣卒」一條,以不日為闕文,而以胡安國之從《公羊》為非。「許世子止」一條,用歐陽修之說,而証以蔡景公之書葬。凡此之類,亦間有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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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統核全書,瑜究不掩其瑕也。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春秋條貫篇》十一卷浙江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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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毛奇齡撰。奇齡有《仲氏易》,已著錄。初,康熙乙丑,奇齡充會試同考官,分閱《春秋》房。舊制,《春秋》一單題、二雙題、一脫經題。是時初罷脫經題,其雙題猶未罷按合題罷於乾隆。奇齡與監試御史論雙題不合,因舉及《經》之條貫必出於《傳》語按此杜預之說。奇齡以為《經》文自有條貫,不待於《傳》,乃排比《經》文,標識端委,使自相聯絡,以成此書。大致用章衝《類事本末》之意。惟衝類《傳》,而奇齡則類《經》。衝於《傳》有去取,奇齡於《經》則十二公事仍其舊第,但以事之相因者移附首條之下。又每條各附論說以闡發比事屬詞之義耳。其以《隱公三年》「四月尹氏卒」,《六年》「春鄭人來輸平」、《十一年》「冬十有一月壬辰公薨」三條為一貫,蓋據金履祥通鑒前編》之說,以尹氏為鄭尹氏。然尹氏非卿,其卒例不見《經》,與叔肸之以公弟書者不同。似巧合而實附會,是為不當合而合。至於《隱公元年》「三月,公及邾儀父盟于蔑」、《七年》「秋公伐邾」、《桓公十有七年》「二月丙午,公會邾儀父盟于趡。秋八月,及宋人、衛人伐邾」,其間邦交離合,事亦相因,而歸單簡,是為不當分而分。以其體例而論,既於《經》文之首各題與某事相因,則何不仍《經》文舊第而逐條標識其故,脈絡亦自可尋。又何必移後綴前,使相陵亂?奇齡說《春秋》諸書,頗有可觀。惟此一編,則欲理之而反棼之,殆無取焉。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春秋大義無卷數,湖北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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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張希良撰。希良石虹,黃安人。康熙乙丑進士,官至翰林院侍讀學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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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編前有《自序》,謂:「善說《經》者莫若康侯。私心竊有所未滿者,聖心忠恕,刻則離;聖心簡直,曲則離;聖心明白而正大,纖則離。左氏即未親見聖人,亦必竊窺魯史。公、穀二氏得之傳聞,難以依據。康侯據二氏以駁左,亦未為盡得。故一本左氏,錯綜當時之事勢。平心以想聖人之心,而名字、人爵、時日諸例概所不取。」其持論甚確。然如《文公四年》「甯俞來聘」,謂以納饘貨醫而書;《昭公十七年》「郯子來朝」,謂以仲尼學官而紀。豈《成公三年》之孫良夫、《襄公元年》之公孫剽、《七年》之孫林父盡屬衛之君子,而《春秋》書來朝者四十,皆因孔子之問乎?此又過執《左氏》,以《經》外附錄之事橫生議論者也。至《宣公八年》之「公子遂卒」、「夫人嬴氏薨」,謂八月之內同登鬼錄,有陰奪其魄者。《春秋》之法,論是非,不論禍福。以是立義,所見彌淺矣。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春秋參義》十二卷浙江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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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姜兆錫撰。兆錫有《周易本義述蘊》,已著錄。是書仍以胡安國《傳》為宗。其所必不安者,亦間有附論一二,然必援朱子。蓋恐人議其異於胡氏,故稱朱子以証之。猶之《書經參義》恐人議其異於蔡氏,亦必稱朱子以正之也。故卷首有《綱領》三十三條,於孔孟之說題曰「特標」,於諸儒題曰「匯輯」、「匯錄」,惟於《朱子語錄》六則題曰「遵錄」。其宗旨可以概見雲。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春秋事義慎考》十四卷江蘇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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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姜兆錫撰。是書凡上、中、下三《考》,共十二卷,而附以《考前》、《考後》各一卷。《考》上曰《紀時》,曰《系名》。《考》中曰《正位》,曰《大婚》,曰《喪紀》,曰《祀典》,曰《賦稅》,曰《工役》,曰《軍旅》,曰《蒐狩》,曰《刑法》,曰《朝聘之屬》,曰《會盟之屬》,曰《侵伐之屬》,曰《歸遺之屬》,曰《徵求之屬》,曰《告假之屬》,曰《取竊之屬》,曰《游觀之屬》,曰《奔執之屬》,曰《歸入之屬》,曰《削亡之屬》,曰《弒殺之屬》,曰《災荒之屬》,曰《變異之屬》。《考下》曰《事詞通義》,曰《事同書異》,曰《書同文異》,曰《釋文明義》,曰《隱文存義》,曰《省文約義》,曰《互文推義》,曰《單文錯義》,曰《闕文》,曰《衍文》,曰《誤文》。《考前》曰《聖經本末》,曰《列傳本末》,曰《王侯邦國》,曰《王侯世系》,曰《庶邦雜服》,曰《伯功本末》,曰《聖治本末》。《考後》曰《傳有經無》。每條皆分晰辨論,大旨主於羽翼胡《傳》。然《春秋》一書,古今聚訟,胡氏曲為之解,已多抵牾,兆錫複從而割裂分配,彌繁瑣而失當也。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公穀彙義》十二卷浙江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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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姜兆錫撰,其書以《公》、《穀》二《傳》主於發義,與《左傳》主於紀事者不同。且《左氏》失誣,其事文與義不待言。至二《傳》中有混其文以害義者,有泥其文以害義者,並有竄其文而事與義俱害者。惟正終以正始、貴道不貴惠之屬,固卓乎道義之權衡、聖哲之軌範也,故擇之宜慎焉。因匯編二《傳》異同之處,別白其是非。而《左氏》發例釋《經》之文亦附見焉。於三家褒貶之例,無所偏主,頗足以資參考,較兆錫所注諸經似為可取。然《春秋》事跡,二《傳》多據傳聞,《左氏》所述則皆據簡策。兆錫駁二《傳》之事跡,往往並《左氏》而駁之,則終不出宋人臆斷之學也。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春秋義疏無卷數,檢討蕭芝家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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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蔣家駒撰。家駒有《尚書義疏》,已著錄。是書以胡《傳》為藍本,而稍以己意更正之,然終不出胡《傳》苛刻之習。或自出新意,又往往未安。如謂孝公、惠公賢未著,隱為賢君,是以托始。且稱隱親親而尊王,睦鄰而守禮。夫讓桓,可謂親親。若平王葬而不會,凡伯聘而不報,可謂尊王乎?無駭入極,翬伐鄭,伐邾,敗宋,可謂睦鄰乎?易祊於鄭,矢魚於棠,可謂知禮乎?後文每事示譏,而開卷極詞稱善,是自相矛盾也。宰咺歸仲子之賵。《左氏》但云子氏未薨耳。家駒謂以仲子為夫人,惠公宜死,仲子亦宜死,故天王並賵以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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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車馬之錫為灰釘之賜,諷使仲子自裁也。有是情事耶?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春秋指掌》三十卷、《前事》一卷、《後事》一卷內府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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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儲欣蔣景祁同撰。同人康熙庚午舉人景祁京少。皆宜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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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書於三《傳》及胡氏《傳》外多取馮夢龍《春秋指月》、《春秋衡庫》二書,蓋科舉之學也。末附《春秋前事》一卷,皆《國語》之文;《後事》一卷,備錄《左傳》小邾射來奔以下諸事:亦用馮氏之例。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春秋詳說無卷數,河南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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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冉覲祖撰。覲祖有《易經詳說》,已著錄。是書大旨,事跡多取《左傳》,而論斷則多主胡《傳》。間有與胡《傳》異同者。如胡《傳》以惠公欲立桓為邪心,隱公探其邪心而成之。覲祖則謂父之令可行於子,子之孝不當拒乎父,依泰伯、伯夷之事觀之,不可以為逆探其邪心。使桓不弒而隱終讓,可不謂之賢君?其論頗為平允。又如於孔父之死,則駁杜、孔從君於非之說;於滕子來朝,則從杜、孔時王所黜之說:亦時時自出己意。然徵引諸家,頗傷蕪漫。又略於考証,而詳於議論。如夏正、周正,累牘連篇,卒不得一言之要領。而《莊公元年》「王使榮叔來錫桓公命」《傳》,則又謂聖人筆削,寧為深求,不可泛視。存此意以說《春秋》,宜失之穿鑿者多矣。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宋元春秋解提要無卷數,左副都御史黃登賢家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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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黃叔琳編。叔琳有《研北易抄》,已著錄。是篇雜採宋元諸家之說,而不加論斷。前有《總論》、《凡例》,亦皆採集舊文。卷首有自注脫落未寫者四十二條,書中亦多空白。蓋與其《宋元易解提要》均未竟之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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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或庵評春秋三傳無卷數,江西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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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王源撰。昆繩,號或庵,大興人。康熙癸酉舉人。是書本名《文章練要》,分六宗、百家。六宗以《左傳》為首,百家以《公羊傳》、《穀梁傳》為首。然六宗僅《左傳》有評本,百家亦惟評《公羊》、《穀梁》二傳而已。經義、文章,雖非兩事,三《傳》要以《經》義傳,不僅以文章傳也。置《經》義而論文章,末矣。以文章之法點論而去取之,抑又末矣。真德秀文章正宗》始錄《左傳》,古無是例,源乃複沿其波乎?據其全書之例,當歸《總集》。以其僅成三《傳》,難以集名,姑仍附之《春秋》類焉。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春秋鈔》十卷江西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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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朱軾撰。有《周易傳義合訂》,已著錄。是編不全載《經》文,但有所論說者標《經》文為題,而注某年於其下。其《敘》雖稱「惟恪守胡《傳》,間有詞旨未暢及意有所未安者,始妄陳管窺之見」,然駁胡《傳》者不一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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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春王正月」即駁夏時之說,「伯姬歸於紀」即駁諸侯親迎之說,「州籲弒其君完」即駁不稱公子為責君之說,桓公、宜公書「有年」即駁變異之說,「諸侯盟於幽」即駁首叛盟之說,「楚宜申來獻捷」即駁當力拒楚使上告天王之說,「齊人侵西鄙,公追齊師」即駁書人見示弱、書師見伏眾之說,「陽處父救江」即駁責晉不合諸侯之說,「齊人弒其君商人」即駁歸罪國人之說,「楚子圍鄭」即駁嘉楚討賊之說,「新宮災」即駁神主未入哭為非禮之說,「甯喜弒其君剽」即駁廢立之說,「叔孫豹會虢」即駁尚信之說,「公如晉,至河乃複」即駁從權適變之說,「暨齊平」即駁暨為不得已之說,「季孫意如會厥憖」即駁力不能加之說,「盜殺衛侯之兄縶」即駁歸獄宗魯之說,「從祀先公」即駁出於陽虎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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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斯之類,不可殫數。所謂恪守胡《傳》,蓋遜詞耳。至於攻擊《左傳》,則頗傷臆斷。如以鄭叔段「糊口四方」為詭詞,謂段果出奔,鄭莊豈置之不問?以「戎伐凡伯於楚丘以歸」為凡伯忍辱而自歸,非戎挾之以去;以「楚執蔡世子有用之」為猶後世執蓋行酒之類,斷無殺而用祭之理;以《哀公八年》「宋執曹伯陽」為未嘗滅曹:揆之古書,皆無佐証;核以事理,亦未盡安。他如「以成宋亂」之說,從劉敞而駁杜預。然聖《經》之意,正以始於義而終於利,兩節相形,其事婉而章耳。如直書先公之助亂,暴揚國惡,《春秋》無此法也。「許叔入許」,責其不告於王,不知乘隙複國,機在呼吸,往反告王,不衣冠而救焚溺乎?召陵之役,不聲楚僭王之罪,自以王樵之說為定,而必謂苟以去王號責楚,迫於大義,當無不從,似非當日之事勢。至首止之會,責王世子不能為伯夷、泰伯,抑又強天下以所難矣。其持論大旨,往往類此。雖駁胡《傳》,實仍在胡《傳》門徑之中,不及所作《周易傳義合訂》遠矣。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春秋比事目錄》四卷江蘇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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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方苞撰。有《周官集注》,已著錄。苞既作《春秋通論》,恐學者三《傳》未熟,不能驟尋其端緒。乃取其事同而書法互異者,分類匯錄,凡八十有五類。然宋沈棐、元趙汸皆已先有此著。沈書僅有鈔本,趙書亦近日始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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苞在康熙中,二書未出,故不知而為此屋下之屋。猶之顧棟高未見程公說書,乃作《春秋大事表》也。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春秋三傳纂凡表》四卷兩淮馬裕家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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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盧軒撰。六以,海寧人。康熙己丑進士,官翰林院編修。其書以三《傳》所言書法之例,匯而為表。《經》文直書為經,《傳》文橫書為緯。凡分三格,以《左氏》居上格,《公羊》居中格,《穀梁》居下格。皆但列舊文,而於其同異是非不加考証。蓋軒欲作《三傳擇善》一書,故先纂此表,以便檢閱,尚未及訂正其得失也。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左傳拾遺》二卷直隸總督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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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朱元英撰。元英師晦,上元人。康熙己丑進士。是書摘取《左傳》一百一十事,為文一百一十有一,蓋仿《東菜博議》之體。惟《博議》多闡《經》義,此則頗訂《傳》文耳。然好出新意,亦往往失之過苛。如《桓公十七年》:「冬十月朔,日有食之。」《傳》曰:「不書日,官失之也。」元英則以不日為特筆,譏《左氏》不知聖人之意。《襄公二十九年》吳季札請觀周樂,歌《小雅》,有「周德之衰」一語,元英以為訓詁之失,而引《九章算法》,謂差分為衰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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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說皆不能確也。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春秋說》十二卷山西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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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田嘉穀撰。嘉穀有《易說》,已著錄。是書以胡《傳》為主,三《傳》有為胡《傳》所採者,亦附錄之。胡《傳》所引事實,則依《春秋大全》小注錄之。卷首兼論作文之法。蓋其書專為舉業而設。至于遣調練詞,皆入《凡例》,與說經之體遠矣。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春秋義》十五卷山西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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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孫嘉淦撰。嘉淦錫公,興縣人。康熙癸巳進士,官至吏部尚書協辦大學士。謚文定,嘉淦以《春秋》一書比事屬辭,《經》本甚明,無藉於《傳》,乃盡去各《傳》,反覆《經》文,就事之前後比而屬之,尋其起止,通其脈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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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事俱存,義亦可見。至日月、名氏、爵謚之間,則不複為之穿鑿。然大抵以《公羊》常事不書之說為根本,於《春秋》本旨未能盡愜。後自覺其失,旋毀其版。此猶其初刊時所印行雲語詳楊方達春秋義補注》條下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春秋集傳》十卷湖南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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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李文炤撰。文照有《周易本義拾遺》,已著錄。是書大旨宗胡《傳》而稍採諸說,變其面貌,往往蔓延於《經》義之外。如解元年而牽及改元,已為旁文,又因改元而深譽前明十三帝之不改元,不更蛇足乎?衛桓書葬,是為據事而筆諸冊,乃牽及衛侯不當謚桓,謂以著衛人之私。然則凡葬必書謚,以何者別其非譏耶?許世子不嘗藥,引張氏之說,謂其必用砒霜鍛之不熟,已屬臆揣,又責以不能窮理居敬,去本事不太遠乎?是但知拾五子之緒言,而未嘗知三《傳》之古義者耳。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左傳杜注補義》一卷山西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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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蘇本潔撰。本潔幼清,常熟人。康熙癸巳舉人,官興化府知府。是編因顧炎武左傳杜解補正》有所未盡,乃作此以補之。多推求文句,體味語意,而罕所引據考証,故名曰《補義》。前有康熙庚子陶貞一《序》,稱本潔原本兼補林堯叟注義,貞一為刪之。知所據者坊刻杜、林合注之本,非注疏本也。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左傳姓名考》四卷江蘇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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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高士奇撰。士奇有《左傳地名考》,已著錄。是編蓋與《地名考》相輔而行,然體例龐雜,如出二手。如不論嫡妾皆謂之夫人,已於篇首發例,而於齊乃別出「悼公妾季姬」一條。有世系者從其世系不論歲月,亦於篇首發例,而晉丕鄭父丕豹、巫臣、邢伯皆不相隨,楚伯州犁、吳伯嚭仍系之晉、楚,管修仍系之齊,而巫臣之子乃不系之楚。魯婦人戴己、楚婦人鬥伯比妻、齊婦人棠姜、陳婦人夏姬、宋婦人蕩伯姬之類,各出一條,而他國皆不載。「僖負羈」下旁注一「妻」字,尤不畫一。魯君女紀伯姬、楚君女江羋之類,亦各出一條,而他國不載。秦女簡璧、衛孔伯姬並列之夫人條中,尤為舛謬。周石速以膳夫列之大夫,晉優施、寺人披、豎頭須並以賤役列之士。許叔名見於《傳》,削之不載。滕、薛、杞、莒皆自為篇,而虢公、虞公、紀侯、隨侯皆儼然躬桓之班,乃與潞子嬰兒、介葛盧等並為一篇。其他顛倒雜亂、自相矛盾者,幾於展卷皆然,不能備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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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委諸門客之手,士奇未一寓目乎?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春秋測微》十三卷浙江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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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朱奇齡撰。奇齡與三,號拙齋,海寧人。康熙貢生。是書前冠以《王朝列國世次族系》一卷,《經》文則一公為一卷。其說多主胡《傳》,而稍糾其刻酷過當之論。然胡《傳》之所未及,而奇齡從而鍛煉者亦複不少。大旨以意揣量,據理斷制,而不信《左氏》之事實,故往往不考典制,不近情理。如《左氏》稱聲子為繼室,此娣侄之名。而奇齡見今人繼妻稱繼室,遂謂聲子為嫡妻,而隱公為嫡子,稱其當立。胡《傳》指滅項為季氏,已為不考,然尚無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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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齡遂歸獄於行父,以執政在文公之世者,移之僖公之世。如斯之類,皆失之不考。至於「葬衛桓公」一條,謂桓之為謚,不宜加於衛完,閔其未有失德,不忍加以惡謚,故《春秋》因之。然則倘有失德,孔子當為改惡謚乎?「戎伐凡伯」一條,本在衛地,乃責魯失於防送,以境外之事責之主人。然則凡有使臣,皆當大具甲卒,衛入本國而後返乎?以此說《經》,恐非筆削之旨也。其所自信,在於以《經》解《經》。然說「刺公子買」一條,言魯無殺大夫者,惟此一事,則未檢《成公十六年》又刺公子偃也。其說「刺公子偃」一條,謂「刺」者非明正其罪而隱殺之之謂,則又未檢「刺買」一條《經》書「不卒戍,刺之」,《傳》亦稱「以不卒戍說於楚」,固明正其罪也。是亦難言以《經》說《經》矣。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春秋三傳同異考》一卷浙江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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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吳陳琰撰。字寶崖,錢塘人。其書取三《傳》人名、地名相異及事之不同者,各著於篇。又辨別三《傳》義例得失,而斷以己意。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春秋左傳事類年表》一卷浙江鮑士恭家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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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顧宗瑋撰。宗瑋字廷敬,吳江人。其書每一年為半頁,橫分十格:一曰周,二曰魯,三曰列國,四曰災異,五曰郊祀,六曰朝聘,七曰會盟,八曰征伐,九曰城築,十曰土田。各以《經》文散書其內,而《傳》文為《經》所不載者亦附見焉。據其《凡例》,尚有《三傳異同》一卷,《春秋通例》一卷,《春秋稽疑》一卷,《春秋參同》一卷,《春秋提要發明》一卷,《春秋圖譜》一卷,《春秋箋釋》一卷,《春秋餘論》一卷。今皆未見,蓋非完書也。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左繡》三十卷通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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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馮李驊陸浩同編。李驊天閒錢塘人。,定海人。是篇首載《讀左卮言》、《十二公時事圖說》、《春秋三變說》、《列國盛衰說》、《周十四王說》。書中分上、下二格,下格列杜預《經傳集解》及林堯叟《左傳解》。杜《解》悉依原文,林《解》則時多刪節。又摘取孔氏《正義》及國朝顧炎武《左傳補正》二書與杜氏有異同者,附於其後。別無新義。上格皆載李驊評語,則竟以時文之法商榷經傳矣。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春秋剩義》二卷江西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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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應麟撰。有《易經粹言》,已著錄。是編亦摘《經》文標題而各為之說。其論「春王正月」,以為夫子行夏之時,改周正朔,大端已失。其他亦皆陳因之論。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春秋義存錄》十二卷浙江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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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陸奎勲撰。奎勲有《陸堂易學》,已著錄。是編力破《春秋》一字褒貶之說,頗能掃《公》、《穀》拘例之失與宋儒深刻嚴酷之論,而矯枉過直,謂孔子全因舊史之文,然則所謂筆削者安在?所謂其義竊取者又安在?況《公羊》著不修《春秋》之文,《左氏》記河陽書狩之語,去聖未遠,必有所受。舉一二節可例其餘。乃謂除此數條之外,悉因魯國之成書。然則必如倪思之《班馬異同》字字著原本、改本,郭茂倩之《樂府詩集》篇篇分本詞入樂,而後信為孔子有所修改耶?其疑胡《傳》而信《左氏》,亦足破以《經》解《經》之空談。而乃別出新奇,欲以孔子之言解《春秋》。凡一切子書、緯書所引,不問真偽,一概闌入,已為蕪雜。至於其文與《春秋》無關,如《莊公八年》「齊無知」一條引《坊記》曰:「子云:君不與同姓共車」一節,又引《文言傳》「積善之家」一節,注曰「按前條之義為齊僖言也,後條之義為齊襄言也」,似乎孔子一生無一語不因《春秋》而發者,有是理耶?至於《僖公二十年》「杞子卒」一條引《論語》「子曰:夏禮吾能言之」一節,以合於《左傳》夷禮之說,而又注「案杞稱子《左傳》以為《經》夷之,不若《穀》注時王所黜之說為善」,是並駁孔義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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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書大抵類是。是皆務高求勝之過也。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春秋筆削微旨》二十六卷陝西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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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劉紹攽撰。紹攽有《周易詳說》,已著錄。是編採《公》、《穀》二傳附會之說,與孫、胡諸家臆斷之論匯為一書,而更以己意穿鑿之。大旨惟以名字、月日為褒貶,而掊擊《左傳》尤力。其說謂《左氏》不過敘事,於《經》義毫無發明,不知有事跡而後有是非,有是非而後有褒貶。但據書字為褒矣,其所以褒之故,紹攽能研求其字而知之乎?但據書人為貶矣,其所以貶之故,紹攽能研求一人字而知之乎?如宰咺賵惠公仲子為貶,設無《左傳》,何由知仲子為妾而貶之?齊高子來為褒,設無《左傳》,何由知為高徯存魯而褒之?幸藉《傳》而知其事,又諱所自來,以《傳》為不足據,是何異迷途之人藉人為導,得途之後鞭其人而逐之乎?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春秋通論》五卷陝西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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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劉紹攽撰。是書與所著《筆削微旨》相為經緯,而往往循文敷衍,罕所發明。如《桓三年》「日有食之既」一條云:「《春秋》日食三十六。隱之食者一,桓、文、成食者各二,僖、宣、定食者各三,莊之食者四,襄之食者九,昭之食者七。其中食既者三,此及《宣八年》七月、《襄二十四年》七月,皆變之甚者。」又《莊十五年》「鄭人侵宋」一條云:「外書侵五十有七,始於此,終《哀十三》晉魏曼多侵衛。書伐二百一十三,始《隱二年》鄭人伐衛,終《哀十三》公子申伐陳。天下之無道甚矣。」《僖十九年》「邾人執鄫子,用之」一條云:「用人者二。此年用鄫子,《昭十一年》『楚執蔡世子有,用之』。其虐為已甚矣。」夫日食之為災,侵伐之為無道,殺人以祭之為虐,亦何待贅言乎?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空山堂春秋傳》十二卷通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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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牛運震撰。運震有《空山堂易傳》,已著錄。是編說《經》,不信三《傳》,動相駁難,蓋宋劉敞、孫復之流。由其記誦淹通,足以濟其博辨,故異論往往而生也。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春秋管見無卷數,奉天府尹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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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魏樞撰。有《東易問》,已著錄。是書雜採《春秋》三《傳》及胡《傳》之文,亦以己意附注於後。然大抵用意苛深,不出胡氏之門徑。其自出新意者,尤往往乖舛。如《春秋》魯史,以魯紀年,故正月書王以明有統。樞乃擅改《經》文,以周紀年,以魯附注。是但知竊襲《通鑒綱目》之例,而不知以周紀年則正月書王為複。與偽本元《經》既書「某帝某年」,又書「帝正月者」同一失矣。《哀公十四年》「春,西狩獲麟」,自當以獲麟為重,樞乃謂:「冬獵曰狩,《經》雖絕筆於十四年之春,而實則十有三年之冬。不沒其春者,所以奉正朔而大一統之尊。必終於冬者,所以明天道而順四時之序。蓋隱寓行夏時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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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又節外生枝,屈孔子以就己說矣。如斯之類,比比而然,皆不足為訓也。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春秋義補注》十二卷江蘇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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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楊方達撰。方達有《易學圖說會通》,已著錄。初,孫嘉淦作《春秋義》,大旨祖胡安國之說。後漸悟其非,旋自毀版嘉淦自毀其版,事見此書《凡例》第三條中方達嘗受知於嘉淦,因為刪補其文,以成是編。大旨於三《傳》多取《公》、《穀》《經》文。如「裂繻」作「履緰」,「矢魚」作「觀魚」、「叔孫婼」作「叔孫舍」、「定姒」作「定弋」之類,亦多從《公》、《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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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左傳》事跡,往往在所擯斥。如「天王狩於河陽」,《傳》有明文,乃云:「或魯史本書狩,或夫子書狩,皆不可知。」是並其可取之說亦不信也。於諸家多取宋以後,其唐以前之說僅採劉向《災異》一兩條。如「文公喪娶」一條,全用《春秋繁露》而不肯標董仲舒之名,蓋諱言宗漢儒也。其持論尤務為深刻,二百四十二年之中,偶免譏彈者,惟「叔姬歸於紀」、「紀季以酅入於齊」、「紀叔姬歸於酅」、「葬蔡桓侯」、「齊師、宋師、曹師城邢」、「齊侯伐楚,次陘,盟於召陵」、「諸侯遂救許」、「宋公御說卒」、「狄救齊」、「楚人救衛」、「甯俞來聘」、「叔肸卒」、「伯姬歸於宋」、「仲孫蔑卒」、「宋伯姬卒」、「劉子、單子以王猛入於王城」、「叔孫舍卒」、「宋公佐卒於曲棘」、「劉卷卒」十八、九條而已。而召陵之盟、寧俞之聘,嘉淦所許者,方達又推論其失,咎齊桓不聲楚僭王之罪,咎甯俞知聘魯而不知朝周。實則幸邀寬論者,僅十五六事也。其中自相矛盾者,如既謂隱公為篡,又謂桓公為弒,是以討篡為弒也。既謂州籲弒桓公而王不問,衛人立晉而王不問,咎在天王,於王人子突救衛,又罪其知順逆而不知眾寡。是為天王者進退無不干咎也?朱子稱孫復說《春秋》如商君之法,若是書者又豈止於商君乎?其最甚者,拘泥常事不書之說,於十二公之薨,即終於路寢合禮之正者,亦必求其所以貶。然則苟無所貶,則國君易代,史可不詳歟?至於「紀季姜歸於京師」,謂季姜非嫡長,不可以為王後;「許叔入於許」,謂許君有子叔不奉之而自立:又不知其所據矣。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春秋原經》二卷副都御史黃登賢家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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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王心敬撰。心敬有《豐川易說》,已著錄。是編不載《經》文,亦不及《經》中所書之事,惟泛論孔子之意。分為四篇:一曰《講讀八法》,二曰《通論》,三曰《原春秋之由作》,四曰《諸儒論春秋》。其大旨本《孟子》之言,以尊王抑伯為主,持論甚正。其謂孔子不以一字為褒貶,亦足以破諸家紛紜轇轕之陋。而矯枉過直,加以懸揣臆斷,不顧事理之安。至謂《左傳》事跡皆聖人之所刪,不當複存其說。考古者左史記言,右史記事。《尚書》者,左史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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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者,右史類也。劉知幾作《史通》,敘述源流,至為明析。心敬乃援《尚書》為例,謂事跡之可存者聖人必存,如典、謨、訓、誥是也。事跡之不可存者,聖人必刪,如《左傳》所載是也。因而盡廢諸《傳》,惟以《經》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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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思《經》文簡質,非《傳》難明。即如「鄭伯克段於鄢」一條,設無《傳》文,則段於鄭為何人,鄭伯克之為何故,《經》文既未明言,但據此六字之文,抱遺經而究終始,雖聖人複生,沈思畢世,無由知其為鄭伯之弟,以武姜內應作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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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開卷數行,已窒礙不行,無論其餘矣。況自有《六經》以後,歷漢至今,通儒輩出,其失經意者固多,得經意者亦不少。心敬乃一概排斥,謂孔子之後惟孟子能知,孟子之後直至心敬乃能知。甚至謂孔門諸子未見《春秋》,故《論語》無一字及之。子思亦未見《春秋》,故《中庸》亦無一字及之。至孟子搜索闕里,始見本經。揆以事理,豈其然乎?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春秋深》十九卷湖北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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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許伯政撰。伯政有《易深》,已著錄。是書謂孔子既因魯史作《春秋》,其史中所載事實,即為之傳。今《左傳》中敘而不斷,言約旨精者,即孔子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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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有加注解,如「段不弟,故不言弟」之類;又加論贊,如「君子曰」、「仲尼曰」之類:詞氣浮誇,多與《經》旨相悖,乃屬左氏增設。書內皆列之小注,使不與本《傳》相混。其有《傳》無《經》者,則全刪不錄。按近時河南張沐著《春秋疏略》,以左為列於《經》左之義,不為人姓。伯政蓋踵是說。然又覺《傳》中論贊或稱孔子、或稱仲尼,究不類孔子所自作,故更變其說,歸於左氏增加耳。至《春秋》之用周正,原無可疑。其兼用夏正,以便民事,則有《周禮》「正月正歲」之文顯然可據。伯政但摭經書中夏正之文以相詰難,蓋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左傳》「王周正月」一語,尤為確証。伯政並此二字詆為不通,以為後人所加。則凡古書之害於己說者,悉以後人竄入概之,天下無不可伸之論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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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其考定每年十二月朔日甲子及節氣時刻,俾二百四十年間置閏之得失、干支之次序一一可見,以伸其合於夏正之說,似乎可據。不知周正、夏正,在月不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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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月雖相差六十日,而其日則六十甲子剛及一周。不論周正、夏正,其朔望原未嘗改,不足以為建寅之據。亦不揣本而齊末也。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春秋集古傳注》二十六卷、《或問》六卷兩江總督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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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郜坦撰。,淮安人。是書成於乾隆乙丑。首為《纂例》十五篇,末為《或問》六卷,言所以去取諸家之意。《經》文皆遵《左氏》,不遵《左氏》者,惟「紀子帛」改從伯、「君氏卒」改從尹、「鄭人來渝平」改從輸三條耳。其事跡亦據《左氏》。其所集傳注,多用杜預、孔穎達、啖助、趙匡、陸淳、孫復、劉敞、孫覺、程子、許翰、胡安國、高閌、陳傅良、張洽、趙鵬飛、家鉉翁、吳澄十七家之說,而別採宋元諸家以輔之。在說《春秋》家,亦非純尚空談者。然持論亦傷深刻,又時時好出新意,而不盡允協。如改「君氏」為「尹氏」,仍以為即公囚於鄭之「尹氏」,則沿襲金履祥之說,殊為附會。又如趙盾弒君越境乃免,趙匡、劉敞、孫覺、朱子呂祖謙諸儒皆以為必非孔子之言。而坦於《或問》中則云:「越境而不返乎?晉國董狐又何言以正其弒」?於《集古傳注》中則云「去國不返,然後君臣之義絕。越境乃免之言,為今無將之心者開一門路」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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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春秋》作而亂臣賊子懼,曾謂聖人而為後世開一門路,使奸雄藉口乎?至於城楚丘之說,其《傳注》本主劉敞,而《或問》則以為主孫復。二書之中,不免偶傷抵牾,猶其小節矣。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春秋義解》十二卷湖北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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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劉夢鵬撰。夢鵬雲翼,蘄水人。乾隆辛未進士,官饒陽縣知縣。是書卷首列孟子、朱子之論《春秋》者為《述孟》、《述朱》。次為《王朝世次考》、《列國世次考》、《魯世次考》。以下十二公為十二卷。大旨尊《公》、《穀》而斥《左氏》。其《自序》謂:「《公》、《穀》比事屬辭,義不詭於儒者,而斤斤於日月、名氏、爵號以求例,曾謂《春秋》之旨盡如是乎?若《左氏》紀事多而誤,說《經》疏而謬。如莒密州之事,《經》不云世子展輿也,而《左》以為展輿。莒庶其之事,《經》不云世子僕也,而《左》以為僕。蔡侯申之事,《經》賤者書盜也,而《左》以為公孫翩。晉州蒲之事,《經》不云欒書、中行偃也,而《左》以為欒書、中行偃。晉夷皋之事,《經》以為趙盾也,而《左》以為穿。鄭伯夷之事,《經》以為歸生也,而《左》以為宋。吳僚之事,《經》不云公子光也,而《左》以為公子光。鄭髡頑,《經》以為卒也,而《左》以為公子騑之謀。楚子麇,《經》以為卒也,而《左》以為公子圍之逆。齊陽生,《經》以為卒也,而《左》以為陳乞以說於吳。其他大夫奔殿,《經》或止一二人,而左增入數人。會盟侵伐,《經》各有其事,而《左》或牽移他事。滕、薛,杞、宋,蔡、邾,各二國,經載分明,而《左》誤合為一。緣陵、城杞,實系兩地,而《左》以為俱系淳于。入祊假田,各有情事,而《左》以為魯、鄭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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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帛、君氏,訛誤字也,而《左》以為名稱。甲戌、己丑,兩存日也,而《左》以為再赴。葬桓王,諱也。而《左》以為改葬。子般,卒也,而《左》以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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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牙,卒也,而《左》以為鴆。諸如世次增添,事跡舛誤,難以殫述。」其持論甚辨,幾於季本、郝敬、毛奇齡。然《經》垂書法、《傳》述事實。必以《經》所不書即為增設,則河陽之狩,周天子真巡狩矣。其論似通而實謬。至於深文過當,憑臆率斷。如以隱為竊國,欺桓幼而攘之,垂涎十有餘年;以子同生為哀姜張本,自子生至婦入,見其過期不娶,昏姻不時;以季友志在奉僖,援齊得複,故賊閔公者乃季友非慶父;以齊崔杼之事,亦因景公附杼,故杼為立景而生逆謀;以昭公三十二年吳伐越乃南越芊姓,非於越之越:亦可謂果於自信者矣。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讀左補義》五十卷浙江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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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姜炳璋撰。炳璋有《詩序補義》,已著錄。是書欲破說《春秋》者屈《經》從例之弊,謂《春秋》無例,《左傳》所言之例皆史氏之舊文。其凡有五:一曰西周舊典,二曰東遷後列國相沿之例,三曰魯史自相傳授之例,四曰霸國更定之例,五曰魯君臣私定之例。杜預所謂凡例皆周公之禮經,變例皆聖人之新意者,未為定論。其援據頗典博,參考亦頗融貫。然謂史氏相沿有此五例,左氏遂據以推測聖經可也?謂《春秋》全因五例之舊文,則聖人直錄魯史,不筆不削,何以云其義竊取?何以雲知我、罪我其惟《春秋》乎?觀《襄公二十年傳》甯殖曰「名藏在諸侯之策,曰:孫林父甯殖出其君」,而《經》書「襄公十四年夏四月己未。衛侯出奔齊」。是亦不盡用策書之明証矣。所注用社《解》者十之六七,兼採他說並參以己意,亦頗簡潔。而《傳》後必附以說,簡端又冠以評,或論事,或論文,如坊選古文之例,殊非注經之體也。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春秋經傳類求》十二卷兩江總督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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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孫從添、過臨汾同編。從添號石芝,常熟人。臨汾,長洲人。是書始刻於乾隆己卯。取《春秋》三《傳》及胡安國《傳》分為一百二十門。每門前列書法,後載事類,事類之中又自分《經》、《傳》。其《自述》謂本於蘇軾「《春秋》當以類求」一語。雖亦欲發比事屬辭之旨,然割裂繁碎,彌難尋檢。卷首列《春秋諸國圖說》一篇,亦取之蘇軾《指掌圖》。不知《指掌圖》後人贗作,非軾書也。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春秋一得》一卷編修周永年家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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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閻循觀撰。循觀有《尚書讀記》,已著錄。然《尚書讀記》多推求文句,未能闡帝王經世之大法,是編則於筆削大義多所發明。如曰:「胡氏夏時冠周月之說,理所必無。夫子作《春秋》以明文武之道、文武之制,而夫子更之,可乎?」曰:「武氏子來求賻,罪魯也。」曰:「州籲不稱公子,絕之於衛也。胡氏謂莊公不待以公子之道,以為為人君父之戒,何以懼亂臣乎?」曰:「諸侯不得專殺大夫,故凡大夫之殺,《春秋》皆稱國舉官,不論有罪無罪及殺當其罪否也。此意先儒多誤會。」曰:「說者謂王不稱天為《春秋》貶黜天子,不亦甚乎?春王正月不曰天王,則天王、王一也。」曰:「梁山崩,穀梁氏曰:君親縞素帥群臣而哭之,既而祠焉。斯崩山之壅河流者矣。此術者之言也。左氏曰:君為不舉,降服乘縵,徹樂出次,祝幣史辭以禮焉。此有司之存也。胡氏曰:古之遭變異而外為此文者,必有恐懼修省之心生於內,徒舉其文而無實以先之,何以弭災變乎?此儒者之道也。」其言明白正大多類此。惜止八十八條,未能成書也。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左傳評》三卷山東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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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李文淵撰。文淵靜叔,益都人。《春秋左傳》本以釋《經》,自真德秀選入《文章正宗》,亦遂相沿而論文。近時寧都魏禧、桐城方苞於文法推闡尤詳。文淵以二家所論尚有未盡,乃自以己意評點之。僅及《僖公二十四年》而文淵夭逝,書遂未畢。其兄文藻裒次遺稿,編為三卷,刊版於潮陽。末有文藻《跋》,稱其潛心《易》、《禮》兩經,取古人圖象、傳注羅而繹之者數年,以至於病且死。故所評閱,多未終卷雲。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春秋日食質疑》一卷編修程晉芳家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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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吳守一撰。守一萬先,歙縣人。是書推考歲差加減,以証《春秋》所載日食之誤,《春秋》日月,以《長歷》考之,往往有訛,見於杜預《釋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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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更詳其進退遲速以求交限,末附《詩書日食考》二條,以互相參証。但其云《隱公三年》「春王二月己巳朔,日有食之」當是三月己巳朔,書二月者,晦朔之誤;《桓公三年》「秋七月壬辰朔,日有食之」當是五月癸丑朔,書三月者,或夏正之訛。近者陳厚耀作《春秋長歷表》,以為隱公元年以前非失一閏,乃多一閏。退一月就之,隱公元年正月為庚辰朔,較《長歷》實退兩月,推至僖公五年止。以閏月小建為之遷就,則隱、桓三年日食更不必疑矣。《僖公十五年》「夏五月,日有食之」,守一以為當是三月甲戌。而顧棟高《春秋長歷拾遺表》以為當是四月癸丑朔。《襄公二十四年》七月八月遞食,守一與棟高皆從《大衍歷》,以為八月無食。其他守一、棟高說亦多同,而皆不及厚耀之密。生數千載之後,必欲求歲差於秒忽之間,亦未見其悉得。姑存其說焉可矣。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春秋不傳》十二卷江蘇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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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湯啟祚撰。啟祚迪宗,寶應人。其書自稱「不傳」者,謂於四《傳》無所專從也。今觀所說,特不從《左傳》耳。於《公羊》、《穀梁》、胡氏皆掇其餘論,而日月之例信《公》、《穀》尤篤。然三家之《傳》皆以譏貶為主,而亦各有所平反。啟祚乃專取三家嚴刻鍛煉之說,合為一書。如其所論,是聖人之立法,更酷於商鞅、韓非也。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春秋集解讀本》十二卷安徽巡撫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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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吳應申撰。應申文在,歙縣人。以《春秋》經解卷帙浩繁,難於遍讀,因會萃眾說,擇其合於《經》旨者詳注《經》文之下,以資記覽。《自序》謂詞可計日而誦,為愚魯者計甚便。蓋特課讀之本,非有意於闡發《經》義者也。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春秋三傳事實廣証無卷數,兩江總督採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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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著撰人名氏。採諸書所載春秋時事跡列於三《傳》之下,意取互相參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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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左氏親見國史,公、谷兩家已不及其確實,乃兼採諸子雜說寓言,欲以考校其是非,亦徒成其龐雜而已矣。於《經》義無補也。

經部三十一·春秋類存目二·右「春秋類」一百十八部,一千五百七十六卷,內十一部無卷數,皆附《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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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明科舉之例,諸經傳注皆因元制,用宋儒。然程子作《春秋傳》未成,朱子又未注《春秋》,以胡安國學出程子、張洽學出朱子,《春秋》遂定用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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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重其所出之淵源,非真有見於二人之書果勝諸家也。後張《傳》以文繁漸廢,胡《傳》竟得孤行,則又考官舉子共趨簡易之故,非律令所定矣。且他經雖限以一說立言,猶主經文。《春秋》一經,則惟主發揮《傳》義。其以《經》文命題,不過《傳》文之標識,知為某公某年某事而已。觀張朝瑞《貢舉考》,備列明一代試題。他經皆具經文首尾,惟《春秋》僅列題中兩三字,如盟密、夾谷之類,其視經文不為輕重可知矣。是《春秋》雖列在學官,實以胡《傳》當一經,孔子特擁其虛名而已。經義之荒,又何足怪乎?欽定《春秋傳說匯纂》,總括眾說,折衷聖言,凡安國迂謬之談,悉一一駁正。此足見是非之公,終有不能強掩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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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檢校遺書,於明代說《春秋》家多所刊削。庶不以科舉俗學,蝕聖經之本旨云爾。
URN: ctp:ws227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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