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邦計部 錢幣 |
2 | 傳曰:「天生五財,民並用之」。廢一不可,故虞之允治,六府之政修,夏之有德,九牧之金,至即鼓鑄之興,其來尚矣。其後太公作圜方之法,通輕重之權,遂行於齊,貽謀後世,財力頗富,遂合諸侯。至周景王鑄大錢,秦并天下,以幣為二等,施及漢室,貪涼迭變,善哉!貢禹之言曰:「漢家諸鐵官皆置吏卒,及徒貢山取銅鐵,歲十萬人已上」。以中農計之,是七十萬人常受飢也。鑿地銷陰氣之精,斬木無有時禁,水旱之災,未必不由此。又使民棄本逐末,窮則起為盜賊,姦邪不可禁,其原皆起於錢也。禹之論信美矣。然古者名山大澤不以封,蓋慮下之專利也。若吳、鄧之錢遍天下,邯鄲郭縱以冶鑄成業,與王者埒富,此豈春秋富利之旨哉?是故居上者有四海之富,司生民之命,較盈虛而籠餘羨,謹法令而懲游惰,因時立制,為之均節,然後如泉布之流通,積不涸而藏不竭,大賈富家不得豪奪吾民,而京師之錢貫朽而不可較矣。賈生所謂除博禍而致七福,其知治體者歟! |
3 | 夏、商以前,幣為三品。 |
4 | 周太公立九府圜法,黃金方寸而重一斤,錢圜函方,輕重以銖,布帛廣二尺二寸為幅,長四丈為疋。故貨寶為金利於刀,流於泉,而布於市,束於帛。太公退,又行之於齊景王。時患錢輕,將更鑄大錢。單穆公曰:「不可。古者天降災戾,於是乎量資幣,權輕重以救民。民患輕,則為之作重幣以行之,於是有母權子而行,民皆得焉。若不堪重,則多作輕而行之,亦不廢重,於是乎有子權母而行小大利之。今王廢輕而作重,民失其資,能無匱乎?民若匱,王用將有所乏乏,將厚取於民,民不給,將有遠志,是離民也。且絕民用以實王府,猶塞川原能為潢ㄜ也,竭無日矣,王其圖之」。弗聽。卒鑄大錢,文曰:寶貨肉好,皆有周郭,以勸農。贍不足,百姓蒙利焉。 |
5 | 楚莊王以為幣輕,更以小為大,百姓不便,皆去其業。其相孫叔敖言之,王曰:「前日更幣以為輕,今市令來言曰:市亂,民莫安其處,臣請令復如故」。王許之,下令而市復如故。 |
6 | 秦始皇兼天下,幣為二等,黃金以「鎰」為名,上幣。銅錢質如周錢,文曰「半兩」,重如其文。而珠玉、龜貝、銀錫之屬為器,食希寶藏不為幣,然各隨時而輕重無常。 |
7 | 漢高祖初興,以為秦錢重難用,更令民鑄莢錢,黃金一斤,而不軌逐利之民畜,積餘贏以稽市物,痛騰躍。米至石萬錢,至馬匹百金。 |
8 | 呂太后二年行八銖錢。。六年,行五分錢。 |
9 | 孝文五年,為錢益多而輕,乃更鑄四銖錢,其文為「半兩」。除盜鑄錢,令使民放鑄。賈誼諫曰:「法使天下公得顧租鑄銅錫為錢,敢雜以鉛鐵為他巧者,其罪黥。然鑄錢之情,非ゾ雜為巧,則不可得贏,而ゾ之甚微,為利甚厚。夫事有召禍而法有起姦。今令細民人操造幣之執,各隱屏而鑄作,因欲禁其厚利微奸,雖黥罪日報,其勢不止。乃者民人抵罪多者一縣百數,及吏之所疑,榜笞奔走者甚眾。夫縣以誘民,使人舀阱,孰積於此?曩禁鑄錢,死罪積下。今公鑄錢,黥罪積下,為法若此,上何賴焉?又民用錢,郡縣不同,或用輕錢,百加若干,或用重錢,平稱不受。錢法不立。吏急而一之平,則大為煩苛而力不能勝,縱而復呵乎,則市肆異用,錢文大亂?苟非其術,何鄉而可哉!今農事棄捐而採銅者日蕃,釋其耒耨冶璐短,考榍日多五,喜晃多,善人惕而為奸邪?愿民舀而之刑戮,將甚不詳,柰何而忽?國知患此,吏議必曰禁之禁之不得其術,其傷必大。令禁鑄錢,則錢必重,重則其利深,盜鑄如報論也,愣起棄市之罪,又不足以禁矣。姦數不勝而法禁數潰,銅使之然也,故銅布於天下,其為禍博矣。今博禍可除而七福可至也。何謂七福?上收銅勿令禁布,則民不鑄錢,黥罪不積,一矣。偽錢不蕃,民不相疑,二矣。採銅鑄作者及於耕田,三矣。銅畢歸於上上,挾銅積以御輕重,錢輕則以術斂之,重則以術散之,貨物必平,四矣。以作兵器以假貴臣,多少有制,用別貴賤五矣,以臨萬貨,以調盈虛,以收奇羨,則官富貴而末民困,六矣。制吾棄財以與匈奴,逐爭其民,則敵必壞,七矣。故善為天下者,因禍而為福,轉敗而為功。今久退七福而行博禍,臣誠傷之」。上不聽。其後賈山復上書諫,以為變先帝法,非是。章下詰責,對以為:「錢者無用器也,而可以易富貴。富貴者,人主之操柄也,令民為之,是與人主共操權柄不可長也」。其後復禁鑄錢云:「是時吳以諸侯即山鑄錢,富埒天子,後卒叛逆。鄧通,大夫也。以鑄錢財過王者,故吳、鄧錢布天下。 |
10 | 武帝建元元年二月,行三銖錢。 |
11 | 五年春,罷三銖錢。 |
12 | 元狩四年冬,有司言:「關東貧民徙隴西、北地、西河、上郡、會稽凡七十二萬五千口,縣官衣食振業,用度不足,請收銀錫,造白金及皮幣以足用。是時,富商大賈或滯財役貧,轉轂百數,廢居邑,封君皆氐首仰給焉。冶鑄鬻鹽財,或累萬金,而不佐公家之急,黎民重困。於是天子與公卿議,更造錢幣以贍用,而崔浮水┎⒓嬤徒。是時禁苑有白鹿,而少府多銀錫,自孝文更造四銖,至是歲四十餘年,從建元以來用少縣官往往即多銅山而鑄錢,民亦盜鑄,不可勝數,錢益多而輕,物益少而貴。有司言曰:古者皮幣,諸侯多以聘享。金有三等,黃金為上,白金為中,赤金為下。今半兩錢,法重四銖,而姦或盜摩錢質而取金谷。錢益輕薄而物貴,則遠方用幣煩費不省,乃以白鹿皮方尺緣以繢,為皮幣,直四十萬。王侯宗室朝覲聘享,必以皮幣為璧,然後得行。又造銀錫、白金,以為天用莫如龍,地用莫如馬,人用莫如龜,故曰白金。三品:其一曰重八兩,圜之,其文龍,名曰撰,直三千二曰以重差小方之,其文馬直五百,三曰復小手。隋之其文,龜直三百,令縣官銷半兩錢,更鑄三銖錢,重如其文。盜鑄銖、金錢,罪皆死,而吏民之犯者不可勝數。 |
13 | 五年,有司言:三銖錢輕輕錢易作奸詐。乃更請郡國鑄五銖錢,周郭其質,令不可得摩取金穀,自造白金、五銖錢後五歲,而赦吏民之坐盜鑄金錢,死者數十萬人,其不發覺相殺者不可勝計,赦自出者百餘萬人。然不能半自出,天下大抵無慮皆鑄金錢矣,犯法者眾,吏不能盡誅,於是遣博士褚大、徐偃等分行郡國,舉兼并之徒守相為利者,偃矯制使膠東魯國鼓鑄鹽鐵。御史大夫張湯劾偃矯制大害法。天子既下糸昏錢令而尊卜式,百姓終莫分財佐縣官,於是告糸昏錢縱矣。郡國鑄錢,民多奸鑄,錢多輕。而公卿請令京師鑄官赤仄?一當五賦,官用非赤仄不得行。白金稍賤,民弗寶用,縣官以令禁之無益,歲餘,終廢不行。是歲,湯死而民不思。其後二歲,赤仄錢賤,民巧法用之,不便,又廢,於是悉禁。郡國母鑄錢,專令上林三官鑄,錢既多,而令天下非三官錢不得行。諸郡國前所鑄錢皆廢銷之,輸入其銅三官,而民之鑄錢益少,計其費不能相當,唯真工大奸乃盜為之。宣、元、成、哀、平五世,亡所改。 |
14 | 元帝時,都內錢四十萬萬,水衡錢二十五萬萬,少府錢十八萬萬。時御史大夫貢禹言:「鑄錢採銅,一歲十萬,人不耕。民坐盜鑄,舀刑者多。富人藏錢滿室,猶無厭足,人心搖動,棄本逐末,耕者不能半,奸邪不可禁,原起於錢。疾其末者絕其本。宜罷采珠玉、金銀、鑄錢之官,無復以為幣,除其販賣租銖之律,租稅祿賜皆以布泉。及鮮拱儺找灰、餘┥、R檎咭暈交易,待泉布帛,不可尺寸分裂。禹議亦寢。 |
15 | 哀帝時,會有上書言:「古者以龜、貝為貨,今以錢易之,民以貧,宜可改幣」。帝以問師丹,丹對言可改。章下有司,議者皆以為行錢以來,久難卒變,易丹老人忘其前語,從公卿議,竟坐此策罷。先是,孝武元狩五年,三官初鑄五銖錢,至平帝元始中,成錢二百八十億萬餘云。 |
16 | 王莽居攝,變漢制,以周錢有子母相權,於是更造大錢,徑寸二分,重十二銖,文曰「大錢五十」。又造契刀、錯刀、契刀,其環如大錢,身形如刀,長二寸,文曰「契刀五百」。錯刀,以黃金錯,其文曰「一刀直五千」,與五銖錢凡四品,並行。莽即真以為書。「劉」字有金刀,乃罷錯刀、契刀及五銖錢,而更作金、銀、龜、貝、錢布之品,名曰「寶貨」。小錢徑六分,重一銖,文曰「小錢直一」。次七分,三銖,曰「麼錢一十」,次八分,五銖,曰「幼錢二十」。次九分,七銖,曰「中錢三十」。次一寸九銖,曰「壯錢四十」,因前大錢五十,是為錢貨六品,直各如其文。黃金重一斤,直錢萬,朱提銀重八兩,為一流,直一千五百八十,它銀一直流千,是為銀貨二品。元龜距用長尺二寸,直二千一百六十,為大貝十。朋麼龜九寸,直五百,為壯貝十。朋侯龜七寸以上,直三百為麼貝十朋。子龜五寸以上,直百為小貝十朋,是為龜寶四品。大貝四寸八分以上,二枚為一朋,直二百一十六。壯貝三寸六分以上,二枚為一朋,直五十。麼貝二寸四分以上,二枚為一朋,直三十。小貝一寸二分以上,二枚為一朋,直十不盈寸二分漏度不得為朋,率枚直錢三,是為貝貨五品大布,次布茅布、壯布、中布、差布、厚布、幼布、麼布、小布、小布長寸五分,重十五銖,文曰小布一百。自小布以上,各依長一分相重一銖,文各為其布名,直各加一百。上至大布,長二寸四分,重一兩,而直千錢矣,是為布貨十品。凡寶貨五物,六名,二十八品。鑄作錢布皆用銅,ゾ以鏈錫。文質周郭,放漢五銖錢云,其金銀與他物雜,色不純好,龜不盈五寸,貝不盈六分,皆不得為寶貨。元龜為蔡,非庶民所得居。有者入太卜受直,百姓憒亂,其貨不行,民私以五銖錢市買。莽患之,下詔敢非井田五銖錢者為惑眾,投諸四裔,以禦魑魅。於是農商失業,食貨俱廢,民涕泣於市道。坐賣買田宅、奴婢、鑄錢抵罪者,自公卿大夫至庶人,不可稱數。莽知民愁,迺但行小錢直一,與大錢五十,二品並行,龜貝布屬具寢。莽性燥擾,不能無為,每有所興造,必欲依古得經文。國師公劉歆言周有泉府之官,收不售,與欲得,即《易》所謂理財正辭,禁民為非」者也。莽乃下詔曰:「夫周禮有賒貸。《樂語》有五均,傳記各有謊山窨賒貸、張五均,設諸徽咚,以齊眾庶,抑并兼也。遂於長安及五都立五均官,更名長安東西市令。及雒陽、邯鄲、臨淄、宛城都市長皆為五均,司市稱師,東市稱京,西市稱畿,雒陽稱中,餘四都各用東西,南北為稱。皆置交易丞五人,錢府丞一人,工商能采金、銀、銅、鏈、錫、登、龜取貝者,皆自占司市錢府,順時氣而取之。 |
17 | 莽建國元年,以盜鑄錢者不可禁,迺重其法,一家鑄錢,五家坐之,沒入為奴婢。吏民出入持布錢以副符傳,不持者,廚傳勿舍,關津苛留,公卿皆持以人舍殿門,欲以重而行之。 |
18 | 五年十一月,以犯挾銅炭者多,除其法。 |
19 | 天鳳元年,複申下金、銀、龜、貝之貨,頗增減其價直,而罷大小錢,改作貨布,長二寸五分,廣一寸,首長八分有奇,廣八分,其圜好徑二分半。足枚長八分,間廣二分,其文右曰「貨」,左曰「布」,重二十五銖,直貨泉二十五。貨泉徑一寸,重五銖,文右曰「貨」,左曰「帛」。枚直一,與貨布二品並行。又以大錢行久,罷之,恐民挾不止,乃令民且獨行大錢,與新貨錢俱枚直一,並行盡六年,毋得復行大錢矣。每一易錢,民用破業而大舀刑。莽以私鑄錢死及非沮寶貨投四裔,犯法者多,不可勝行,迺更輕其法,私鑄作錢布者與妻子,沒入為官奴婢。吏及比伍知而不舉,告與同罪。非沮寶貨,民罰作一歲,吏免官,犯者愈眾,及五人相坐皆沒入。郡國檻車鐵鎖傳送長安鍾官,行愁苦死者什六七。 |
20 | 後漢光武建武十六年,始行五銖錢。馬援在隴西,上書言宜如舊鑄五銖錢。事下三府,三府奏以為未可許,事遂寢。援還,從公府求得前奏難十餘條,隨牒解釋,更具表言。帝從之,天下賴其利是時長安鑄錢多奸巧,京兆尹閻興署主簿,第五倫為督鑄錢掾,領長安市。倫平銓衡,民悅服。章帝時,喜價貴,縣官經用不足,朝廷憂之。尚書張林言:「今非但瞎笠病0,儻鎝怨蟠飼賤故爾。宜令天下悉以布帛為租,市買皆用之,封錢勿出,如此則錢少物皆賤矣。又鹽者食之急也,縣官可自賣鹽。武帝時施行之,名曰均輸。於是事下尚書通議。尚書朱暉議曰:「王制,天子不言有無,諸侯不言多少,食祿之家不與百姓爭利。東觀均輸之法,賈販無異,以布帛為租,則吏多奸。官自賣鹽,與下爭利,非明主所宜行」。帝本以林言為是,得暉議,因發怒,遂用林言,少時復止。 |
21 | 桓帝時,有上書言:「人以貨輕錢薄,故致貧困,宜改鑄大錢」。事下四府群僚及太學能言之士。劉陶上議曰:「聖王承天制物,與人行止,建功則眾悅其事,興戎而師樂其旅。是故靈臺有子來之人,武旅有鳧藻之士,皆舉合時宜,動順人道也。臣伏讀鑄錢之詔,平輕重之議,訪覃幽微,不遺窮賤,是以藿食之人,謬延逮及。蓋以為當今之憂,不在於貨在乎民,飢夫生養之道,先食後民,是以先王觀象育物,敬授民時,使男不逋畝,女不下機,故君臣之道行,王路之教通。繇是言之,食者乃有國之所寶,生民之至貴也。竊見比年以來,良苗盡於蝗螟之口,杼柚空於公私之求所急,朝夕之餐,所患靡糝。事豈謂錢貨之厚薄,銖兩之輕重哉!使當今沙礫化為南金,瓦石變為和玉,使百姓渴無所飲,饑無所食,雖皇羲之純德,唐虞之文明,猶不能以保蕭牆之內也。蓋民可百年無貨,不可一朝有饑,故食為至急也。議者不達農殖之本,多言鑄冶之便,或欲因緣行詐,以賈國利,國利將盡,取者爭競,造鑄之端,於是乎生。蓋以萬人鑄之,一人奪之,猶不能給,況今一人鑄之,則萬人奪之乎?雖以陰陽為炭,萬物為銅,役不食之民,使不饑之士,猶不能足無厭之求也。夫欲民殷財阜,要在止役禁奪,則百姓不勞而足。陛下聖德,愍四海之憂戚,傷天下之艱難,欲鑄錢齊貨,以救其弊,此猶養魚沸鼎之中,棲鳥烈火之上,水木魚鳥之所生也,用之不時,必至ㄡ爛。願陛下寬鍥薄之禁,後冶鑄之議,聽庶民之謠吟,問路叟之所憂,瞰三光之文耀,視山河之分,流天下之心,國家大事,燦然皆見,無有遺惑者矣。臣嘗誦詩,至於鴻鴈之苦,勞哀勤百堵之事,每喟爾長懷中篇,而嘆近聽征。夫饑勞之聲,甚於斯歌,是以追悟匹婦吟魯之憂,始於此乎!見白駒之意,屏營結宀,荒薌嗝路。念當今地廣而不得耕,民眾而無所食,群小競進,秉國之位,鷹揚天下,鳥鈔求飽,吞饑及骨,並噬無厭。誠恐卒有役夫窮匠,起於板築之間,投斤攘臂,登高遠呼,使愁怨之民響應愫習,朔椒至閻、邢撓楚,K渫虺咧錢,何能有救其危,猶舉函牛之鼎,經纖枯之末。詩人所以眷然顧之水,替焉出涕者也。臣東野狂ウ,不達大義,緣廣及之時,對過所問,知必以身脂鼎鑊,為天下笑」。帝竟不鑄錢。 |
22 | 靈帝中平三年,鑄四出文,錢錢皆四道。識者竊言侈虐已甚,形象兆見。此錢成,必四道而去。及京師大亂,錢果流布四海。 |
23 | 獻帝初平元年,董卓壞五銖錢,又鑄小錢,悉取雒陽及長安銅人、鐘ね、飛廉、銅馬之屬以充鑄焉故貨錢物貴硝至數百萬,又無輪郭文章,不便人用。 |
24 | 魏武帝為相,於是罷董卓所鑄,還用五銖。是時不鑄錢既久,貨本不多,又更無增益,故霞無已。 |
25 | 文帝黃初二年三月,初復五銖錢。十月,以瞎蟀瘴孱錢,使百姓以喜為市。 |
26 | 明帝大和元年四月,行五銖錢。時錢廢嫌,眉染萌思,淝晌苯ザ,嗑菏、弦砸利作,薄絹以為市,雖處以嚴刑,而不能禁也。司馬芝等舉朝大議,以為:「用錢非圖豐國,亦所以省刑。今若更鑄五銖錢,則國豐刑省,於事為便」。帝乃更立五銖錢。 |
27 | 韓暨為監冶謁者,舊時冶作馬排,每一熟,石用馬百匹,更作人排,又費工力。暨乃因長流為水排計,其利益,二倍於前。在職七年,器用充實,制書褒嘆,就加司金都尉,班亞九卿。 |
28 | 蜀先主攻劉璋,與士眾約:「若事定,府庫百物,孤無預焉」。及拔成都,士眾皆舍千戈赴諸藏,競取寶物。軍用不足,備甚憂之。劉巴曰:「易爾!但當鑄直百錢,平諸物價,令吏為官市」。備從之,數月之間,府庫充實。 |
29 | 吳大帝嘉禾五年春,鑄大錢,一當五百。詔使吏民輸銅計、銅鈧鄙璧林之科。 |
30 | 赤烏元年春,鑄大錢當千錢,既大貴,但有空民,人間患之。帝聞當千錢,百姓不以為便。九年,詔曰:「謝宏往日陳鑄大錢,云以廣貨故聽之。今聞民意不以為便,其省息之,鑄為器物,官勿復出也。私家有者,敕以輸藏計,釔渲蔽鷯興枉也」。 |
31 | 晉元帝過江,用孫氏舊錢,輕重雜行,大者謂之比輸,中者謂之四文。吳興沈充又鑄小錢,謂之沈郎錢」。既不多,繇是稍貴。 |
32 | 成帝時,東土多賊,殺百姓,乃從海道入廣州,刺史鄧嶽大開鼓鑄,諸夷因此知造兵器。荊州刺史庾翼表陳東境國家所資,侵擾不已,逃移漸多,夷人嘗伺隙,若知造鑄之利,將不可禁。 |
33 | 孝武大元三年,詔曰:「錢,國之重寶,小人貪利,銷壞無已,監司當以為意。廣州夷人寶貴銅鼓,而州境素不出銅,聞官私賈人皆於此下貪,比輸錢斤兩益重,以入廣州,貨與夷人,鑄親鞁、鈉渲匚禁,制得者科罪。安帝元興中,桓玄輔政,立議欲廢錢用,喜、孔琳之議曰:「《洪範》八政貨為食次,豈不以交易所資為用之至要者乎?若使百姓用力於為錢,則是妨為生之業,禁之可也。今農自務瞎ぷ,暈衿韝、饕奩,湟島蔚敝,慮陟肚。故聖王制無用之貨,以通有用之財,既無毀敗之費,又省難用之苦。此錢所以嗣功龜貝,歷代不廢者也。喜為寶本充衣食,分以為貨,則致損甚多。又勞毀於商販之手,耗棄於割截之用,此之為弊,著著於目前。故鍾繇曰:巧偽之人,競濕弦砸,利制薄絹以充資,魏世以嚴刑弗能禁也。是以司馬芝以為用錢非徒豐國,亦所以省刑錢之不用,繇於兵亂積久,自致於廢,有由而然,漢末是也。今既用而廢之,則百姓頓亡其利。今括囊天下之弦災,芴煜輪食,或倉庫充實,或糧靡並儲,以相資通,則貧者仰富致富之道實假於錢,一朝斷之,便為棄物。是有錢無糧之人,皆坐而饑困,以此斷之,又立弊也。且據今用錢之處不以為貧用,現處不以為富,又以人習來久,革之必怨。語曰:利不百,不易業。況又錢便於弦。魏明帝時,錢廢嫌眉,染靡圓槐,沆度四司儷大議精才達政之士莫不以宜復用錢,下無異情,朝無異論。彼尚舍喜而用錢,足以明喜之弊著於已試也。世或謂魏氏不用錢久,積累巨萬,故慾行之,利公富國,斯殆不然。晉文後舅犯之謀,而先成季之信,以為雖有一時之勳,不如萬世之益。於時名賢在列,君子盈朝,大謀天下之利害,將定經國之要術。若鮮當闈義,不昧當時之近利,而廢永用之通業,斷可知矣。斯實繇困而思革,改而更張耳。近孝武之末,天下無事,時和年豐,百姓樂業,喜殷阜幾乎家給人足,驗之實事,錢又不妨人也。頃兵革屢興,荒饉薦及,饑寒未振,實此之由。公既援而拯之,大革視聽,弘敦本之教,明廣農之科,敬授人時,各從其業,游蕩知反,務末自休,固以南畝競力,野無遺壤矣。於此以往,將釔獎刂潞我,率持足┰。愚謂救弊之術,無取於廢錢」。朝議多同琳之,故玄議不行。 |
34 | 前涼張軌為涼州刺史,時大府參軍索輔言於軌曰:「古以金貝皮幣為貨,息喜量度之,耗二。漢制五銖錢,通易不滯。秦始中,河西荒廢,遂不用錢,裂匹以為。迨縑布既壞,市易又難,徒壞女工,不任衣用,弊之甚也。今中州雖亂,此方安全,宜複五銖,以濟通變之會」。軌納之,立制准布用錢,錢遂大行,人賴其利。 |
35 | 後趙石勒僭號,鑄豐貨錢。時建德校尉王和掘得一鼎,容四斗,中有大錢三十文,曰「百當千千」,當萬鼎銘十三字,篆書不可曉,藏之於永豐倉。因此令公私行錢,而人情不樂,乃出公絹市錢,限中絹疋一千二百,下絹八百。然百姓私買中絹四千,下絹二千,巧利者賤買私錢,貴賣於官,坐死者十數人,而錢終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