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幕府部 謀畫第二 |
2 | 南齊紀僧真為太祖領軍功曹,太祖將廢立,謀於袁粲、褚淵。僧真啟曰:「今朝廷猖狂,人不自保,天下之望,不在袁、褚,明公豈得默然,坐受夷滅存亡之機,仰希熟慮」。太祖納之。太祖欲渡廣陵起兵,僧真又啟曰:「主上累世皇基,猶固磐石,今百口北渡,何必得俱?縱得廣陵城,天子居深宮,施號令,目明公為逆,何以避此?如其不勝,則應北走胡中。竊謂此非萬全策也」。太祖曰:「卿顧家,豈能逐我行耶?」僧真頓首稱無貳。 |
3 | 梁夏侯詳仕宋為豫州刺史殷琰主簿。泰始初,琰叛,明帝遣輔國將軍劉π討之,攻守連月,人情危懼,將請救於魏。詳說琰曰:「今日之舉,本效忠節,若社稷有奉,便歸身朝廷,何可屈身北面異俗?且今魏氏之卒,近在淮次,三軍未測去就,懼有異圖。今若遣使致款,必厚相慰納,豈免罪而已。若謂不殺,請充一介」。琰許之。出見π曰:「將軍嚴圍崤壘,矢刃如霜,城內愚迷,實同困獸。士庶懼誅,咸欲投魏。僕所以踰城歸德,敢布腹心,願將軍宏曠蕩之恩,垂霈然之惠,解圍退舍,則皆相率而至矣」。π曰:「審爾,當如君言,請反命」。π遣人到城下,呼城中人語以π辭。即日琰及眾俱出一州,以全π為刺史,又補詳主簿。 |
4 | 陳毛喜為宣帝參軍,時廢帝沖昧,僕射到仲舉與右衛將軍韓子高通謀,其事未發。喜請帝曰:「且簡選人馬,配與子高,并賜鐵炭,使修器甲」。帝驚曰:「子高謀反,即欲收執,何為更如是耶?」喜答曰:「山陵始畢,邊銜尚多,而子高受委前朝,名為效順。然甚輊狷,不時授首。脫其稽誅,或愆王度。宜推心安誘,使不自疑,一壯士之力耳」。帝深然之,卒行其計。 |
5 | 後魏李先為衛王府左長史,從平鄴,到義台,破慕容ら軍,回定中山,先每一進,上所向剋平。道武還代,以先為尚書左中兵郎。 |
6 | 酈範為征南大將軍、慕容白曜左司馬。師次無鹽,宋戍主申纂憑城拒守。識者僉以攻具未周,不宜便進。範曰:「今輕軍遠襲,深入敵境,無宜淹留,久稽機候。且纂必以我軍來速,不去攻守,謂方城可憑,弱卒可恃,此天亡之時也。今若外潛威刑,內整戎旅,密厲將士,出其非意,可一攻而克之」。白曜曰:「一日縱敵,數世之患,今若舒遲,民心固矣,司馬之策是也」。遂潛軍偽退,示以不攻。纂果不設備,於是即夜部分,旦便騰城,崇朝而克。白曜將盡,以其人為軍實。範曰:「齊四履之地,世號東秦,不遠為經略,恐未可定也。今皇威始被,民未г澤,連城有懷貳之將,比邑有拒守之夫,宜先信義,示之軌物,然後民心可懷,二州可定」。白曜曰:「此上策也」。乃免之。進次肥城,白曜將攻之,範曰:「肥城雖小,攻則淹日,得之無益軍聲,失之有損威勢。且見無鹽之卒,死者塗炭,成敗之機,足為鑒矣。若飛書告喻,可不攻自伏。縱其不降,亦當逃散」。白曜乃以書曉之,肥城果潰。白曜目範於眾曰:「此行也得卿,三齊不足定矣」。軍達升城,宋太原守房崇吉棄母妻東走。宋青州刺史沈文秀遣其寧朔將軍張元孫奉箋歸款,請軍接援。白曜將遣偏師赴之。範曰:「桑梓之戀,有懷同德。文秀家在江南,青土無墳柏之累。擁眾數萬,勁甲堅城,強則拒戰,勢屈則走,師未逼之,朝夕無事,竟何所畏,已求援軍!且觀其使,詞煩而顏愧,視下而志怯,幣厚言甘,誘我也。若不遠圖,懼虧軍勢,既進無所取,退遇強敵,羝羊觸藩羸角之謂。未若先守歷城,平盤陽,下梁鄒,克樂陵,然後方軌連鑣,楊旌直進,何患不壺漿路左以迎明公者哉!」白曜曰:「卿前後納策,皆不失衷,今日之牢崴不取。何者?道固孤城,裁能自守。盤陽諸戍,勢不野戰,文秀必能剋除,意在先誠,天與不取,後悔何及?」範曰:「如範短見,猶謂不真。歷城足食足兵,非一朝可拔。文秀既據東陽,為諸城根本,多遣軍則歷城之固不立,少遣眾則無以懼敵心。脫文秀還叛,閉門拒守,偏師在前,為其所挫。梁鄒諸城追擊其後,文秀身率大軍,必相乘迫,腹背受敵,進退無途,雖有韓白,恐無全理。願更思審,勿入賊計中」。白曜乃止。遂表範為青州刺史,以撫新民。 |
7 | 李璨為中書郎,太安初,宋徐州刺史薛安都舉彭城降,詔鎮南大將軍、博陵公尉元,鎮東將軍、陽城公孔伯恭等率眾迎之。獻文復以璨參二府軍事。達九里山,安都率文武出迎,元不加禮,出接安都還城,使遂不至。時宋將張永、沈攸之等率先屯下舾,竊令璨與中書郎高閣入彭城說安都,安都即與俱載赴軍。元等入城,收管鑰。其夜,永攻南門不克,退還。時永輜重在武原,璨勸元乘永失據,攻永米船,大破之,斫首數千級。時大雪寒冰,軍凍死者萬計,於是遂定淮地。加璨寧朔將軍。 |
8 | 鄭羲為中書博士。大安初,宋司州刺史嘗珍奇據汝南來降,獻文詔殿中尚書元石為都將赴之,并招慰淮、汝,遣羲參右軍事。到上蔡,珍奇率文武三百人來迎。既相見,議欲頓軍於汝北,未即入城。羲謂石曰:「機事尚速,今珍奇雖來,意未可量。不如直入其城,奪其管鑰,據有府庫,雖出其非意,要以全制為勝」。石從羲言,遂策馬徑入其城。城中尚有珍奇,親兵數百人在珍奇宅內。石既克城,意益驕怠,置酒嬉戲,無警防之虞。羲謂石曰:「觀珍奇甚有不平之色,可嚴兵設備,以待非常」。其夜,珍奇果使人燒府廂屋,欲因救火作難,以石有備,乃止。明旦,羲齎白虎幡慰郭邑,眾心乃定。明年春,又引軍東討汝陰,劉H暌跆守張超城守不下。石率精銳攻之,不克,遂退至陳項,議欲還軍長社,待秋擊之。諸將心樂早還,咸稱善計。羲曰:「今張超驅市,人負擔石,蟻聚窮城,命不延月,宜安心守之。超食已盡,不降當走,可翹足而待,成擒物也。而欲棄還長社,道塗懸遠,超必修城深塹,多積薪轄,來難圖矣」。石不納,遂旋師長社。至冬,復往攻超。超果設備,無功而還。歷年,超死,楊文長代戍,食盡城潰,乃克之,竟如羲策。 |
9 | 楊侃為長孫稚楊州錄事參軍,梁豫州刺史裴遂治合肥城,規相掩襲,密購壽春郭人李瓜花、袁建等,令為內應。遂已募勒兵士,有期日矣。而慮壽春疑覺,遂謬移云:「魏始於馬頭置戍,如聞復欲修白捺舊城。若爾,便稍相侵逼,此亦須營歐陽,設交境之備。今板卒已集,唯聽信還白捺」。佐寮咸欲以實答之,云無修白捺意。而侃曰:「白捺小城,本非形勝,遂好小黠。今集兵遣移,虛搆是言,得無有別圖也?」稚深悟之,乃云:「錄事可造移報」侃曰:「彼之募兵,想別有意,何為妄構白捺也?他人有心,予忖度之,勿謂秦無人也」。遂得移,謂已知覺,便爾散兵。瓜花等以期契不會,便相告發,伏辜者十數家。 |
10 | 酈惲,字幼和,為長孫稚行台郎。惲頗兼武略,嘗以功名自許,每進計於稚,多見納用。以功賞魏昌縣開國子,邑三百戶。 |
11 | 甄楷,中山無極人。為尚書儀曹郎,丁憂在鄉。時定州刺史廣陽王淵被徵還朝,臨發召楷兼長史,委以州任。尋值鮮于修禮、毛普賢等率北鎮流民反於州西北之左人城,屠村掠野,引向州城。州城之內,先有燕常、閎州避難之民,皆依傍市,草廬攢住。修禮等聲云欲收此輩,共為舉動。既外銜將逼,恐有內應。楷見人情不安,慮有變起,乃收州人中粗豪者皆殺之,以威外賊,固城民之心。及刺史元固、大都督楊津等至,楷乃還家。 |
12 | 陽固,孝明初征陝右,以固為僕射李平行臺七兵郎。中平,命固節度水軍,固設奇計,先期乘賊,獲其外城。北齊魏蘭根初仕魏,為尚書令李崇討茹茹,都督長史,因說崇曰:「緣邊諸鎮,控攝長遠,昔時初置,地廣人稀,或激發中原強宗子弟,或國之肺腑,寄以爪牙。中年以來,有司乖實,號曰府戶,役同廝養,官婚班齒,致失清流。而本宗舊類,各各榮顯,顧瞻彼此,理當憤怨,更張琴瑟。今也其時,靜境寧邊,事之大者,宜改鎮立州,分置郡縣。凡是府戶,悉免為民,入仕次敘,一准其舊。文武兼用,威恩並施。此計若行,國庶無北顧之慮矣」。崇以奏聞,事寢不報。 |
13 | 薛叔初仕魏,為上黨王天穆討邢果行台尚書。時元顥已據贊阜城,天穆集文武議其所先,議者咸以果眾強盛,宜先經略。唯叔以為邢果聚眾無名,雖強猶賊。元顥皇室暱親,來稱義舉,此恐難測。果鼠盜狗竊,非有遠志,宜先討顥。天穆以群情所慾,遂先討果,果降。軍還。顥入雒,天穆謂叔曰:「不用君言,乃至於此」。天平初,高祖引為丞相長史。時高祖大舉西伐,將渡蒲津,叔諫曰:「西戎遇年饑饉,無可食舀,故冒死來入陝州,欲取倉粟。今高司徒已圍陝城,粟不得出,但置兵諸道,勿與野戰。比及來年麥秋,人民盡應餓死,寶炬、黑獺自然歸降,願王無渡河也」。侯景亦曰:「今者之舉,兵眾極大,萬一不捷,卒難收斂。不如分為二軍,相繼而進,前軍若勝,後軍承之」。高祖皆不納,遂有沙苑之敗。陳元康為相府功曹參軍,從高祖破周文帝於邙山,大會諸將,議進退之策。咸以為野無青草,人馬疲瘦,不可遠追。元康曰:「兩雄交爭,歲月已久,今得大捷,便是天授。時不可失,必須乘勝追之」。高祖曰:「若遇伏兵,孤何以濟?」元康曰:「王前沙苑還軍,彼尚無伏,今奔敗若此,何能遠謀?若捨而不追,必成後患」。高祖竟不從。後為大行台右丞。及高祖疾篤,謂文襄曰:「邙山之戰,不用元康之言,方貽汝患。以此為恨,死不瞑目」。 |
14 | 徐周徐招初仕後魏,為廣陽王深府長流參軍。深討鮮于修禮,招陳策,請離間之,葛榮竟殺修禮,自為魁帥。 |
15 | 盧柔,初仕後魏,為賀拔勝荊州大行臺郎中,掌書記,軍之機務,柔多預之。及勝為太保,以柔為掾。孝武後召勝引兵赴雒,勝以問柔,柔曰:「高歡⒔陽之甲,意實難知。公宜席卷赴都,與決勝負,存沒以之,此忠臣之上策也。若北阻曾陽,南并舊楚,東連兗、豫,西接關中,帶甲十萬,觀[C260]而動,亦中策也。舉三荊之地,通款梁國,可以身免,功名去矣,策之下者」。勝輕柔年少,唯而不應。及孝武西遷,東魏遣侯景襲穰,勝敗,南奔梁唐。瑾初仕後,魏吏部尚書于謹南伐江陵,以瑾為元帥府長史。軍中謀略,多出瑾焉。 |
16 | 李棠字長卿。初仕東魏,為高仲密北豫州掾。先是,仲密與吏部郎中崔暹有隙,暹被齊文襄委遇仲密,恐其構已,每不自安,將圖來附。時東魏又遣鎮城奚壽興典兵事,仲密但知民務而已。既至州,遂與棠謀伏壯士,欲因此執之。壽興辭而不赴。棠遂往見之曰:「君與高公義符昆季,今日之席,以為君首,豈有賓客總萃,而公無事不行,將恐遠近聞之,竊有疑怪」。壽興遂俱赴,便發。伏執之,乃帥其士眾據城,遣棠詣關歸款。宇文深為太祖丞相府直閣,齊神武屯蒲阪,分遣其將竇泰趣潼關,高敖曹圍雒陽。太祖將襲泰,諸將咸難之。太祖乃隱其事,陽若未謀者,而獨問策於深。深對曰:「竇氏,歡之驍將也,頑凶而勇,戰亟勝而輕敵,歡每仗之,以為禦侮。今者大軍若就蒲阪,則高歡拒守,竇泰必援之。內外受敵,敗之道也。不如選輕銳之卒,潛出小關,泰性躁急,必來決戰。高歡持重,未即救之,則泰可擒也。既虜竇泰,歡勢自阻,回師禦之,可以制勝」。太祖喜曰:「是吾心也」。軍遂行,果獲泰,而齊神武亦退。深又說太祖進取弘農,複克之。太祖大悅,謂深曰:「君即吾家之陳平也」。 |
17 | 隋李詢,初仕後,周為司衛大將軍。高祖為丞相,尉遲迥作亂,遣韋孝寬擊之,以詢為元帥長史,委以心膂。軍至永橋,諸將不一,詢密啟高祖,請重臣監護。高祖遂令高監軍與ν心協力,唯詢而已。 |
18 | 李德林為高祖丞相府屬,時鄖公韋孝寬為東道元帥,師次永橋,為沁水泛長,兵未得渡。長史李詢上密啟云:「大將梁士彥、宇文欣、崔宏度並受尉遲迥金軍中,心匈心匈,人情大異。高祖得詢,啟深以為憂,與鄭譯議,欲代此三人。德林獨進計云:「公與諸將,並是國家貴臣,未相伏馭。今以挾令之威,使得之耳。安知後所遣者,能盡腹心,前所遣人,獨致乖異。又取金之事,虛實難明,即令換易,彼將懼罪,恐其逃逸,便須禁錮。然則鄖公以下,必有驚疑之意。且臨敵代將,自古所難,樂毅所以辭燕,趙括以之敗趙也。如愚所見,但遣公一腹心,明於智略,為諸將舊來所信服者,速至軍所,觀其情偽,縱有異志,必不敢動」。丞相大悟曰:「若公不發此言,幾敗大事」。即令高Τ坻渫,軍所為諸將節度,竟成大功。凡厥謀多此類也。 |
19 | 李徹為左武衛將軍。突厥沙缽略可汗犯塞,高祖令衛王爽為元帥擊之,以徹為長史。遇虜於白道,行軍總管李充請襲之。諸將多以為疑,唯徹獎成其事,請同行,遂掩擊,大破之。沙缽略棄所服金甲而遁,因此稱藩。 |
20 | 唐裴寂為高祖大將軍府長史,從至河東,屈突通拒命,攻之不下,三輔豪傑歸義者日有千數。高祖將先定京師,議者恐通為後患,猶豫未決。寂進說曰:「今通據蒲關,若不先平,前有京城之守,後有屈突之援,此乃腹背受敵,敗之道也。未若攻蒲州,下之後入關,京師無援,可不攻而定」。太宗曰:「不然。兵法尚權,權在於速。宜乘機早度,以駭其心。我若遲留,彼則生計。且關中群盜所在,此徒未有定主,易可招懷。賊附兵強,何城不克!屈突通自守賊耳,不足為虞。若入關之機,則事未可知矣」。高祖兩從之,留兵圍河東,而引軍入關。劉文靜為高祖大將軍府司馬,文靜勸改旗幟,以彰義舉,又請連突厥以益兵威,高祖並從之。 |
21 | 房元齡為太宗秦王府記室參軍。太宗嘗至隱太子所食,中毒而歸,府中震駭,計無所出。元齡因謂長孫無忌曰:「今嫌隙已成,禍機將發,天下心匈心,匈人懷異志,變故一作,大亂必興。非直禍及府朝,正恐傾危社稷,此之際會,安可不深思也?僕有愚計,莫若遵周公之事,外寧區夏,內安宗社,申孝養之禮。古人有云,為國者不顧小節,此之謂歟?孰若國家淪亡,身名俱滅乎?」無忌曰:「久懷此謀,未敢披露。公定所說,深會宿心」。乃入白之。太宗召元齡謂曰:「阽危之兆,其跡已見,將若之何?」對曰:「國家患難,今古何殊,自非睿聖欽明,不能安輯。大王功蓋天地,事鍾壓紐,神贊所在,匪藉人謀」。因與府屬杜如晦同心戮力。隱太子將有變,太宗令無忌召房玄齡及如晦,令衣道士服,潛引入閣計事,遂平內難。 |
22 | 杜如晦為太宗秦王府屬,從征薛仁杲、劉武周、王世充、竇建德,嘗參謀帷幄。及隱太子之變,如晦嘗入畫策,及事捷,與房元齡功等。 |
23 | 薛收為太宗秦王府主簿,判陝東道行臺北部郎中。太宗之討王世充也,竇建德率兵來拒,諸將皆以為宜且退軍,以觀賊形勢。收獨建策曰:「世充據有東都,府庫填積,其兵皆是江淮精銳,所患者在於乏食,是以為我所持,求戰不可。建德親總軍旅,來拒我師,亦當盡彼驍雄,期於奮決。若縱其至此,兩銜相連,轉河北之糧以相資給,則伊、雒之問,戰鬥不已。今宜分兵守營,深其溝防,即世充欲戰,慎勿出兵。大王親率猛銳,先據成皋之險,訓兵坐甲,以待其至。彼以疲敝之師,當我堂堂之勢,一戰必克,建德即破,世充自下矣。不過兩旬,二國之君可面縛麾下,若退兵自守,計之下也」。太宗納之,卒擒建德。 |
24 | 段秀實,天寶十二年,為安西節度,封嘗清判官,開大勃律。師次賀薩勞城,一戰而勝,嘗清逐之。秀實進曰:「賊兵行,餌我也。請備左右,搜其山林」。遂殲其伏。大歷中,秀實為涇原節度馬行軍司馬。時吐蕃來銜,戰于鹽倉,官軍不利,為銜戎所隔,逮暮未還,敗將潰兵,爭道而入。時都將焦令諶與諸將四五輩狼狽而至,秀實召讓之曰:「兵法,大將麾下當斬,公等忘其死而欲安其家耶?」令諶等恐懼,下拜數十。秀實乃悉驅城中士卒未出戰者,使驍將統之,東依古原,列奇兵示賊,將戰,且以收合敗亡。蕃眾望之,不敢逼,及夜,方獲歸。 |
25 | 李捎撈┏蹺,江西觀察使李勉判官。時宣、饒二州人方清、陳莊聚眾據山洞,西絕江路,劫商旅以為亂,贍飼腱肚鍥,種彌菔,仄湟地,以破其謀。勉然其計以聞。代宗嘉之,以宣州之秋浦、青陽,饒州之至德,置池州以繕閾,兄菔隆。 |
26 | 齊抗,大歷中為壽州刺史,張鎰判官,鎰為江西觀察、隴西節度,前後籌量幕中,事多出抗。 |
27 | 嚴郢為河東副元帥郭子儀判官,子儀遷鎮怪蕆,領留府。時軍士久處河中,各有生業,不樂遷徙,多匿名姓自固,踊觀,悉捕得其渠帥戮之,人心方定。 |
28 | 李自良,德宗初為試殿中監,隸浙東節度使薛兼訓,移鎮太原,自良從至鎮。兼訓卒,鮑防代為節度使。會回鶻入銜,防令大將焦伯瑜、杜榮國將兵擊之。自良言於防曰:「回鶻遠來,不可與爭鋒,不如于歸路築二壘,以兵守之,堅壁不動,虜求戰不得,師老必退還,然後出兵逐之,二壘扼其歸路,策之上者也」。防不從,趣伯瑜等與戰於百井,軍大敗,自良繇是稍知名。 |
29 | 齊映,建中末,為鳳翔行軍司馬。時德宗居奉天,鳳翔逼於賊,Г節度使張鎰懦緩不曉事,部將有李楚琳者,剽悍凶暴,軍中皆畏之,乘間將謀亂。先數日,映與同列齊抗皆覺之,乃密言於鎰,令殺之。鎰不從映言,乃示其寬大,召楚琳語云:「欲令公使於外」。楚琳恐懼,是夜作亂,乃殺鎰以應。Г軍中多為映指導,故得免。因赴奉天行在,除御史中丞。 |
30 | 崔宏禮,元和中為東都留守。呂元膺從事,時淮西吳少陽初死,吳元濟阻兵拒命,山東反側之徒為之影援。東平李師道謀驚東雒,以脅朝廷。宏禮為元膺籌畫,部分兵眾,以固東都,平亦無累。 |
31 | 梁謝ø頗┚猶祖門下,太祖據同州,遂署右職。廣明初,太祖與河中交戰,再不利,連上章請兵於黃巢,偽右軍中尉孟楷抑而不進。獯太祖有擇福意,乃進說曰:「黃家以數十萬之師,值唐朝久安,人不習戰,因利乘便,遂下兩京。然始竊偽號,任用已失其所。今將軍勇冠三軍,力戰於外,而孟楷專務壅蔽,奏章不達,下為庸才所制,上無獨斷之明,破亡之兆必矣。況土德未厭,外兵四集,漕運波注,日以收復為名,惟所天察之」。太祖曰:「我意素決,爾又如是,復何疑哉!」翌日,遂定策戮偽監軍使,悉眾歸順于河中。王重榮表囊檢校屯田員外郎,賜緋,令奉表于蜀。僖宗大悅,召入顧問,錫賚甚厚。以功授朝散大夫、太子率更令,賜紫。 |
32 | 李振為太祖從事,唐光化中往長安議事。時昭宗為中尉,劉季述廢為太上皇,振東歸,太祖方在邢、雒,遽還于梁,大計未決。季述遣養子希度以社稷委輸於梁,欲中帝意。又遣供奉官李奉本、副介支彥勳稱上皇誥,喻以傳皆季述黨也。振入言曰:「夫豎刁、伊戾之亂,所以資霸者之事也。今閹豎幽辱天子,王不能討,無以令諸侯」。時監軍使劉重楚,季述兄也,固黨其族,舊相張鱸諍幽鄉檬弦呵,次降墼,唬和中官,則事易濟,且得所欲。唯振堅執不改,獨曰:「行正道則大勳可立」。帝英悟,忽厲色曰:「張公勸我同敕使,是欲傾附自求宰相耶?」乃定策縶偽使李奉本、支彥勛與希度等,即日召程巖,折足械至鎮,杖殺之,請振將命于京師,遂與宰臣謀返正。 |
33 | 裴迪,為太祖節度判官。唐天復中,太祖駐軍于岐下,忽有青州彳建步苗公立者,齎其帥王師範書問至府,迪召之,詢以東事,微覺色動,因去左右,密徵其說。公立乃具述師範稱兵之狀。時太祖猶子,友寧為馬步軍指揮使,迪不俟命,遽請友寧統在府諸軍至兗、鄆巡警,以示軍威。及昭宗還長安,太祖歸梁邸,凡府僚並被命遷秩,兼錫功臣之號,迪獨轉官為檢校司徒,號寧鑾葉贊功臣」。一日,賓佐集謁,太祖目迪曰:「葉贊之名,唯司徒獨有之,他人莫及也」。其見重如此。 |
34 | 李班為成讕,V菡剖榧,翹旄粗謝。聰未缶,儻夏口逼巴陵。太祖患之,飛命成纜,仕軍十萬援于鄂。李班入言曰:「今舳艫容介士千人,載稻倍之,緩急不可動。吳人剽輕,若為所絆,則武陵、武安皆我之讎也,將有後慮。不如遣饒將屯巴陵,大軍對岸一月不與戰,則吳銜糧絕,而鄂圍解矣。佬願站霾惶,淮人果乘風縱火,舟盡焚兵,盡溺酪嘧猿,劣誚郎人,潭人遂入荊渚,一如所料。 |
35 | 後唐李愚,同光中,自翰林學士為魏王繼岌征蜀都統判官,仍帶本職從軍。物議以蜀險阻,未可長驅,招計使郭崇韜問計於愚愚曰:「如聞蜀人厭其主荒恣,倉卒必不為用。宜乘其人情,二三風馳電掣,彼必破膽,安能守險」。及前軍至,固鎮守軍食十五萬斛,崇韜因謂愚曰:「公能料事,吾軍濟矣」。招討判官陳輪簾雞稱疾,乞留在後,愚厲聲曰:「陳錄利則進,懼難則止。今大軍涉險,人心易惑,正可斬之以殉」。繇是軍中無敢遲留者。是時,軍書羽檄皆出其手筆。蜀平,就拜中書舍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