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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三十五

《卷三十五》[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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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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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瑚網卷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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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汪砢玉 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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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畵題跋》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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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上人像单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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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人遺庶類,建道開鴻濛,雲銷纎翳盡,廓如太虛空微笑舉世人盡為塵所䝉,髙山安可仰?欲追杳無踪,千春桃花巖,宴坐誰與同? 山中有一士,白髮垂兩肩,手弄石上雲,黙坐無一言,泉響茆屋下,花落石巖前,衆人泊頽,波彼獨全,其天騎鸞霧中,客胡乃稱神仙。 《黃鶴山中樵》者王䝉畵并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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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空一切有為法可斷,百年無了縁一喝,一捧嬴得機先不立文字,卻用賛詮,要識天真真,面目分明,只在未生前。 蘭雪坡劉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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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門有大士,其名曰「天真,未離世間,相不曽生一塵」。至正乙巳夏午日,沈叔野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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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士蚤聞道,拔足出凡塵,被髮過兩耳,貌若鴻荒人,解屨坐苔石,松隂庇其身,沉黙寡言說于焉養天真。樸素堅自守,孰得為緇磷?世人徒耽慕,繪冩想形神,何由往相覿,同樂萬古春」。 環中老人鮑恂、下有「檇李、鮑恂、朱文仲孚字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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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隅藴秀異,靈譽妙無蹤。陽輝散空花,淖音震祥風。慧識啟荒寂,慈喻拯罷癃。永言賛宏化,揆道將無同。張翨下有張氏翔南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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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說法者,天上講經來,欲補髙僧傳,慚無太史才,山隂胡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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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明圖天真像,筆力精到,非天真莫能致。叔明非叔明,莫能圖天真,誠所謂一代人傑也。 石門山人,明秀拜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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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畫在宋楮上,左有大松,二枝掩蓋,下一頭陀盤膝坐石上,石下有流泉。一派此幅,純用焦墨,而蒼莽閑雅,動人叔明,得意筆也,千頃生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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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鶴山樵太白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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榾榾追三月,極儗加精緻,便欲無此卷,後軰豈可易?」右題王叔明《太白圖》。 沈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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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稚川《移居圖》六字王叔明分●書圖上,䝉昔年與日章畫此圖已數年矣,今重視之,始題其上王叔明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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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川執杖,左攜一鹿,後老妻騎牛,抱一小兒,二童隨之,重山復嶺。秀潤之筆,非尋常潦草者,比《玉記》、《石梁秋瀑圖》已刻《太平清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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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正辛丑九月三日,與陳徵君同宿愚菴師房,焚香烹茗,圖石梁秋瀑翛,然有出塵之趣,黃鶴山人王䝉冩其逸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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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雪飛泉挂石梁,山間疎樹靜蒼茫。幽人自愛清秋景閒坐虛窻對夕陽。 周伯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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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飛湍,萬壑流平林如摵錦光浮。山翁獨坐有何事,洗耳端來笑許由。 耕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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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際飛泉銀漢長,水邊細草紫蘅香。奔雷峽底雲雷起,疑在匡山瀑布傍。 陸有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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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天清曉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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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閣雲窻,縹緲間丹崖,玉樹絶躋扳桃源。咫尺無人識,海上徐生漫往還。 黃鶴山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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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居士精神健,此筆前生是畫師。南郭子綦今喪我,東方曼倩不逢時,澗溪巖岫絶幽遠,草樹雲烟相蔽虧,亦欲求翁冩東絹,祗慙投老買山遲。 河東張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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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出雲山下雨樹杪,飛泉千丈吐何人,結屋雲泉間滿地松隂如太古丹溪老仙性愛山芒鞵竹杖,不放閒江湖,安得具小舟挂冠來?與此老游? 金溪金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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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巖萬山白雲心,自閒結。廬萬山深處也。分得雲半間,人生良鮮歡。世事紛紛,行路難早去。同尋瑤草莫把倣畫圖看。 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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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澗飛來,晴雨蓮峰倒揷丹霄蘂,仙樓閣隱岧嶤,幾樹碧桃開了。醉後豈知天地月寒,莫辨瓊瑤。一聲鶴呌,萬山髙畫出,洞天清曉。 筠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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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松《絶壑圖》一作「至正十三年二月晦日,倪瓉冩」,蕭蕭風雨麥秋寒,把筆臨摹,強自寛,幸賴俞君相慰藉,松醪笋脯勸加餐,與倪畫所題詩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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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四月廿三日,風雨中達,侯茂異相訪于晩節軒中,因為冩《喬松絶壑圖》,并賦題黃鶴山樵王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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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鶴山樵倣右丞筆 其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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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王伯穀家藏曽見于南有堂,今復與●宰同鑒,如見社中人」。 繼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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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叔明題畫千山春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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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峰㠝㠝,碧烟起小峯,戢戢樹如薺。人家住在澗之阿,面面軒窻翠微裏。我曽採藥巖西東,石門路滑花濛濛,行看野雉雊,朝日坐聽閑鳥啼,春風可惜別來時,節改地變山傾三千載,只今雖苦混泥塗,見此崔嵬興長在。嗚呼安得倚空之梯九千尺,獨上其巔絶聲跡。 林下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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髙林藹春霽,野水浸平沙。山脊浮,雲合巖腰。細路斜攜琴向江寺,沽酒到漁家。歸去幽居晩山僮掃落花。 立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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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壑千巖裏,蕭然獨掩門,何當從杖履,半日共琴樽,江隂卞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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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疊千峰凝翡翠,一溪新水漲蒲萄。仙翁際此風光好,策杖攜琴步野橋。 呉僧肅、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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倣米海、岳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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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郎筆力追前輩,海岳新圖入臥遊,獨鶴眠松猶警露,孤猿挂樹忽驚秋,陶潛宅畔五株柳。范蠡湖中一葉舟,同煑茯苓期嵗暮殘生此外更何求? 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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倣巨然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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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見山樵畫多矣,無不規摹古人,遂足掩抑古人者。雲林所謂五百年來無此君不虛」也。然諸格中以倣董巨為最,此幅倣巨然。又叔明平生第一,得意筆畫,家以皴法為第一義。皴法中以破網解索為難。惟趙呉興得董巨正傳,要用此皴法,脫盡畫院庸史習氣。叔明是承㫖,甥故猶似舅,此幅置呉興畫中,不可復辨也。 其昌黃鶴山、樵清渰垂釣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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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家清渰上垂釣綠隂中露濕芙蓉。月香銷菡蓞風,移舟入烟渚。橫笛坐花叢自識忘機客無心問塞翁。 黃鶴山中人王叔明畫并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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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法摹書法,求之董巨中。宋朝輸米老,五代有「楊風。暮景烟霞窟,秋山桂樹叢。惜哉黃鶴者」,已作雪眉翁」。 延陵山樵遂初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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茆屋烟霞裏,乘閒理。釣絲披圖無限意書此慰相思文江鄧九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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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圖為姑蘇寒山趙氏家藏,其女孫字子惠者,于癸未菊月攜過禾中,尚有宋人西母像,冠服殊古雅元,顧定之墨竹瀟洒,多出塵之致,趙仲穆畫美人題箋,得蘇漢臣姿態,而錦文絶非庸筆可到。周東村武王夢卜圖,疑是周官白描仇寔父作鍾馗策,蹇雖贋,乃後隨●卒肩,一大筐筐,內縛諸魑魅,有數,小足掙筐外幻甚,又子惠冩生種種,是沒骨,設色纎艶,若移香影不下,其母端卿也,余時得其過,墻紅杏便面及絹素花石,題蝴蝶花間,蝴蝶舞欵,書扶風馬昭徳隱戯筆,更許補右丞詩意云: 課花外史識于軒軒王叔明《山水》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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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山深秀。 黃鶴山人:王䝉秋風動巖樹,歸鳥,何其翩我思巖,中人,可以樂忘年。夫君本詞客,畫手故作妍呉,中圖畫藪,肯為時好,遷上巖雲積,雪下,巖水鳴絃,展卷纔數尺,坐對兩忘言。 句曲外史張雨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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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明為文敏外孫,而其畫法自立門戶,別取一種姿態,與文敏無一筆相似,其品格不下文敏,宜矣髙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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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鶴山樵精于繪,事為古今獨步。故此卷不越尋丈,而山川掩映,溪谷縈紆,林木森茂,屋宇參差,儼然有千里綿延之勢。而且用筆遒媚,神采爛然。倪雲林稱其「筆力能扛鼎,五百年來無此。君觀此豈不益信,臨川危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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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琴書所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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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張公有秩,蚤以明經登第,為天子耳目官,退食之餘,不忘琴書之適,故顔其燕息處曰樂,琴書所,而叔明為圖之」。 洪武廿三年十月望益齋王彥文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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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山髙隱圖》原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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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于白雲中未嘗忘青山城,府吾奇觀,知往不知,還往者不可勸,來者又誰闗臥看,飛鳥還山,青雲自閒」。 至正十八年三月廿七日,呉興王叔明為仲賢畫《花溪漁隱圖》在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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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兒西畔,霅溪頭兩岸,桃花綠水流。東老共酣千日酒,西施同泛五湖舟。少年豪俠知誰在,白髮烟波得自由。萬古榮華如一夢,笑將青眼對沙鷗。 黃鶴,山中樵者,王䝉為玉泉尊舅畫,并賦詩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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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日垂竿古渡頭,時人誰識舊風流。蹔依此處種桃者,還憶當年載藥舟。對景使人懷冉綺,入山容我問巢由。得魚沽酒共妻飲,一醉忘機●狎鷗。 邵良次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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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圖有二:其在吾里項氏者,筆氣髙縱,意態蒼遠,旁多邵良和詩,較勝新安王氏所藏。而余有文五峯臨幅,自題云:「漫蹟為漁已息機,青山綠水自相依。一年好景惟春晝,栁絮桃花燕子飛」。 《玉水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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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林話古圖》五字。《黃鶴山樵》、分●書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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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笛道人從山隂來,余值之,有《余清齋云:其處丘壑幽邃,喬木秀鬱,僧磬雲埋,邨炊霧雜,古趾猶存,典刑髙人,多于寄傲,聽罷神悅老鐵復約余秋深偕游焉,作此以訂,未來因縁。 至正八年春二月四日,黃鶴樵者王子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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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樹離離落照間,清言輸與兩翁閒。就中消受無人㑹,滿耳清泉滿眼山」。 文璧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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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明秋山蕭寺》紙上單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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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立風前認去鴻,阮生何用哭途窮?空江水急寒潮上,大野風來落日紅。木葉亂飛蕭帝寺,雲情偏䕶楚王宮。酬恩千里懷孤劍,行李關河慘淡中」。 邊城鼔角怨清秋起坐遙生關塞愁露氣下垂羣樹白星光亂●大,江流百年南北人空老萬井升沉世若浮,不為五湖歸興急,要登嵩華看神州。 黃鶴山樵王䝉叔明詩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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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明又有《蕭寺風雨圖》卷,為華谿叟、沈良跋、俞●題于都城寓舍雲間張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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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男子閉戶圖》着色人物,卷叔明筆。雨傾風吼,黒漫漫,半死花枝失檻欄,肉顫不禁珠淚迸,全無惻隱不相看。 嫂溺手援尚可為,坐懷不亂是吾師,顔家叔子亦魯産,難婦相隨執燭慈。 鐵笛道人題王叔明南邨草堂圖》紙上淺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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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邨賦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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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邨九成陶先生,別稱也先生。世家天台,幼岐嶷,十嵗,父兄口授以伏生書,即成誦。二十有志于科名執筆論當世事,主者忌之,即拂衣去,將返乎天台守先壟適冦砦于鄉歸,弗克,遂宿留乎雲間,因籍焉。樹藝往來,不離乎九峯之南,人皆以南邨先生稱之,年已七十餘矣。著書累數十萬言,不自知其勤也。立身之潔,終始勿渝,真天下節義之士哉?陳留、張樞,同乎先生之出處,合乎先生之心志年相若也,又相知為最深,故特為之賦,以道先生之髙情云。 予將行乎行何居音基乎,思取友于遐陬。慨名節之不立兮,將何徴乎?時流?飾時妝以競好兮,曽弗赧夫前修索瓊茒以筳篿兮,藐四海之焉求靈。氛盱衡以告予兮,道無法而不週爾。何瞀瞀于所從兮,務因之以遠遊。諒前聖之可徴兮,斯焉豈無君子?推古道以諮詢兮,固殷周之多士。山嵗寒以落木兮,鬱蒼蒼乎松栢。鳯飛舞而綷繚兮,粲雲章之五色。爾何遺乎美好兮,棄荊璞而弗識。望隱處之嵯峨兮,泣平睪之廣衍。紛衆樹之蓊薆兮,羃文華以芳絢。彼美人之修娉兮,眷行藏于婉娩。被慶雲以為衣兮,濯甘泉以自潔。覽甕牖于朝光兮,聽天雞之啁哳。表諤諤以無磷淄兮,矧規旋而矩折。挽芳馨以弭章兮,函菱荴上音雖。下音敷。以俟風也,矯中立曽弗倚兮,又何疑乎屢空也?亂曰:南有邨兮雲間烟,九●兮倚似青,山星東壁兮●煜,江西流兮潺湲草生兮書帶,風轉蕙兮汎崇蘭,披汗竹兮霜班班,菊晚節兮桂花,丹鳶飛兮魚躍波動,盪兮天寒雲間。非夫人吾誰與兮?又何訪遺逸乎商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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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柘村深泗水南,居民畊織力田蠶草堂燈火書聲起,錦里杯盤野興酣。抱負久知經濟用,栖遲惟恐利名淹。扁舟來往鷗波裏,時與髙人共盍簮。 泰窩道人:呉興錢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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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邨老人清且臞,閉戶十年工著書,諸生解問楊雄字,使者空求顔闔居,推窻山在夕陽野,掃徑栁垂春水渠,卜隣若得遂吾願,日日抱琴無日虛」。 呉郡張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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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村草堂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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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村草堂者,陶君九成先生隱居之所也,先生性沖澹,不樂仕進,厭囂塵湫隘,遂徙家南村,焉村之俗,悉事農桑,溝洫後正禾麻橫,從雞犬聲相聞,桑梓之隂,蔽野當古蹊,水曲,喬木童童若車蓋而秀鬱者,又不可以名狀也,俗尚淳龎詭行異服者,屏不與處,而田叟埜老,知古今非法,言不道,率子弟之趨事赴功者,弗後期,暇則相與飲勞,嵗時伏臘有加焉,以故先生樂其里俗之美,願為終老也,鉉齒少且賤,承交于先生者有年矣,不自意終嵗,竟生浮湛,而所謂南村草堂者,嘗一接于夢寐間也,衰老荒落,焉能以文為哉?竊惟爾祖陶處士,為晉一代偉人,方其居南村也,必曰:聞多素心人,廼住居其宅,當時交際者,豈無名公鉅卿,而堂髙數仞,丹檻藻梲者,何欲而不得?而獨圜堵蕭然,介然而不與世狎,其懽悰暢洽,乃見于田舍數人,由其素心暴白,以此而感彼,不以一毫有累于其中,千載之下,聞風而企慕,況在其子孫心同氣應者乎?《詩》曰:「維其有之,是以似之」。是為記沈●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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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旭兮熹微。宿露兮淒其君子。履兹兮惕焉孝思。追先德于久遠兮,敬厥祀而弗遺。春露祠 江沙兮如雪,野竹兮森列眷。言故友兮綢繆話別。啟柴扉以循步兮,見衣上之明月月色柴門》 厥居兮髙明,秋爽兮氣清簡。編舒卷兮對此韓檠。羌伊吾之不絶兮,維聖賢之是程秋聲館西疇兮春及,東作兮靡忒。戴星而畊兮冒雨而息。彼冕紱之雖貴兮,寧易予之襏襫襏,襫所 呉郡顧祿謹中撰。南村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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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泖去呉淞不五十里,自泖而攴于東南者曰泗,又東而水,勢益險峻,曰蒲潮汐,往來折入于海,西睇九山,若鳯翥駝奔雲臥中,伏烟雨霽,蒼翠落几,案並橫泖,而聚者為村民,俗尚古吾友陶九成先生,築草堂以居焉,先生讀書養素,得其趣,則曳杖于松溪、菊圃之間,疲則箕踞于平坡磐石之上,或登髙眺遠,則九山之秀與目謀,泗水之清與心謀林木之蔚茂者,與神謀也,號曰南村,蓋有得夫晉庾亮登南樓于清秋之際,陶處士見南山于采菊之時矣,記未獲來徵。余言:余曰:亮本善清談之流,闇于識而短于才,駐師武昌,未聞有所規略,至末路之窮,乃乗月南樓,與浩軰坐談,以為興復不淺,竟無補于中州之多故,吁亦疎矣!若處士則悠然南山,其澹泊深遠之情,思感慨之狀,付之忘言,視亮之談詠光景,豈不霄壤哉?今先生所居之村,平林遠岫,拱立離向,闢其門則知宇宙之恢廓,敞其軒,則知雲烟之散聚鑿其牖,則烏兎之飛走者,在乎目之一矚也,此南村之所以為南,蓋本于南山,悠然之趣,而南樓之賞不足以喻。夫南山之勝,南山之勝,即先生南村之勝,信可知已。他日予舟南歸,當攜琴訪先生于南村,坐南村以鼓南風之操,斯又一時佳興云。 洪武甲子,冬十月十日,東呉全節譔并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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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堂結構溪南村,南極夜照如朝暾。南村老人應星象,北山徒著移山文。鈎●看雲自怡悅,銀蟾飛上青山缺。烏皮曉坐凌秋空,金碧九朶開芙蓉。東村撾鼓迎春社,西村育蠶盛桑柘。甘霖既敷停桔橰,黍禾秋深接農舍。老人此時心炯然,飱霞潄玉希神仙。長生豈無石間髓洗耳。更有山中泉爬羅剔抉藏奇古草堂。又作圖書府,折分穗書精鳥書。陳倉親鑒宣王鼓浣華溪頭花自春浣華老翁徒苦辛,亂離,奔走皮肉皴。何如栗里羲皇人,羲皇之人豈求仕,八十餘日●塵市,一朝解印賦歸來來落南村避徵使,南村五老居赤城,赤城繞屋烟霞明,壯年東遊不歸去,袖挾寳劍雙龍精,厥祖移家金積上,山中避人呼宰相。雪班老鹿駕輕車,路入桃花隔封壤。子孫蔓延多隱居,眼方獨授丹臺書。草堂昨夜燒丹竈,丹光一道飛虹蜺。嗟我塵寰苦煩擾,仰視南村若山島。欲攜鐵杖叩髙堂,引訪安期索●●。 陳留張璧識王叔明《蘿壁山房圖》小卷在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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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蘿蔓,蒼壁花香散,春雲,松房孤定。囘袈裟,留夕薰山髙蘿。月白獨立霜滿巾,迴風振層巔,崕雪洒餘芬。昔在净名室,雨花不露身心空。諸觀寂漏盡本無因。孰與幽境㑹賞,竟無纎塵心。期後來者,矯首空嶙峋。 余在龍河濟●津,持此卷求余畫《蘿壁圖》并賦此詩。老全室,一見頷之而微笑。是夜,余閉戶熟睡,夜深,扣戶甚急,起觀之,乃全室也。口誦前詩,數迴相與唫笑,至五鼓方去。及旦,遂題于卷首。 香光居士王䝉叔明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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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壁掛青蘿,禪房在其下。松枝裁作扉,茆覆不用瓦。若人百念忘,襟懷自瀟灑。行看塢雲生,坐聽巖泉㵼。怡然朝復曛,在境無取舍。于中亦不存,何有空與假?一從入山來,見山不見野。寒拾千載人,誰是同流者。 壬戌秋,全室叟、宗泐識。 季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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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士栖禪蘿壁下,茒舍纔堪庇風雨,堦前咫尺生白雲,簷底尋常臥馴虎,一念情忘萬境融,印心不用楞伽句,飢有松華渴有泉,屋破自牽蘿薜補,愧我移居山不深,又著袈裟聯鷺序,聖恩念老賜還山,濯足靈源訪支許㑹稽具菴如玘太休,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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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多綠蘿,綿綿掛石壁,秀色無春冬,佳氣連朝夕。中有坐禪房,巗扉窅而寂。日出芝草香,烟消琪樹碧。心空境亦忘,居安身自適。不學解空人,天花繞其席。 洪武十七年四月一日,南屏山人同菴夷簡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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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崖薜荔接雲長,正愛幽居在上方。涼月紛紛,秋弄景,晴隂冉冉晝生香,故依青壁置蘭,若差勝翠,㣲開竹房,況是千巗搖落後盤空,秀色更蒼蒼。 中呉●道存翁白文蘿壁非常玩,髙僧獨愛之,蒼松同壽色,老石借春姿,引蔓斜連屋,垂花直下池茶筵,賔客散坐,到月來時。 錢唐沙門徳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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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蘿壁下一僧房,長日惟燒一炷,香風在竹欄人在,定鳥啣紅柿落柴牀。 余侍先師于南屏時,見題此卷,意不盡復述一絶,迨今四十八年矣。西宗意藏史出,示故書于後。 前中峯守彛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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蘿壁山房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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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房以蘿壁名者,乃昔濟上人禪息之所也。上人字●津,性純粹清雅,以解吟工書鳴于禪林,當時名公多重之者。王君叔明為繪山房圖,題詩識之。全室存翁具菴、同菴止菴諸老師,皆聲詩咏美。●津既沒,餘五十年,詩卷,今為西宗意,藏主所有,予來南屏。一日,西宗出卷示予,且曰:意生也。晚志慕古人。當宗門全盛時,諸老宿以道學相傾意,以是時不得身,侍巾舄于其間為歉巗居谷處,草座麻衣,世慮澹如獨慕古之心,時往來于懷也。忽交與有好事者,以蘿壁山房詩卷見遺展玩,欣然如親接,對古老顔色,因自喜。以所居山房就名蘿壁,其圖與詩,如予素有而復歸于予者也。夫道目擊耳,聞無乎不在,顧力行何如耳。豈不聞靈雲師之于桃花孚,上座之于畫角,聞擊竹聲,見弄師子,皆足以發明向上一著。子慕古人志在古道,盍以靈雲軰自任,豈求于彼而不察乎?此必俟得古道于古人耶?子其朂諸,若乃山房,名寔今昔,不二諸老師所賦詩見之矣。是為記。 宣徳五年秋九月初吉,净慈住山天台沙門釋正需書蒼珉逗纎根翠蔓,鬱盤結葉密,珠瓔懸枝,斷釵股折,悠悠鑪篆銷寂寂啼鳥歇味禪坐,深更虬髯弄明月。 前普福住山《大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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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明靈石草堂圖》在紙上水墨掛幅,草堂之靈鍾山下靈石山中有草堂,堂前森列皆石友,具服再拜庸何妨,晴嵐入●凝研席,暖芸吹香撲書帙,客來無物欵清談,旋束荊薪煮靈石。 夢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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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深殘醉醒,簾捲草堂開,擁座千峯出橫空。一鶴來,晚風松落子時雨石生苔。卻憶山中客,披圖日幾迴。 彭城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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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靈石碧嵯峨,髙士茒堂住澗阿,幾樹松隂當戸密,四時嵐氣入簾多依依。猿鶴常相近,寂寂親朋遠不過。遙望西巖泉落處,臨風時,詠《考槃歌。 呉人錢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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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蘭室圖》并記前書「寳石泉壑」四字後欵,云王䝉畫,俱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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苾蒭,香草也。西土以名僧,言其芳薌,遠被薫襲羣草,氣變形隨,亦由僧之化俗,使其改惡從善也。楚騷以蕙荃比君子,蕭艾喻小人舉世,皆愛荃蕙而惡蕭艾,古今人情之所同,固無間于遐邇也。薫蕕不可以錯糅言,君子小人不可以同處也,靈均辭微而㫖遠,至如采三秀于山間,紉秋蘭以為佩言,善人君子終身親近,不可遠也。古諺有之:「與善人交,如入芝蘭之室,久而與之俱化」。夫芝,瑞草也,一莖五色,三秀九岐,菌生嵩華,丹屋之上,食之者千載不老。蘭,香草也,綠葉紫莖,丹葩玉菡,越山楚澤,幽芳襲人,此二物草中之瑞而香者也。集而為室,壇壁楣撩,無非芝蘭,雖以菉葹之滋蔓,荼蕕之苦臭,淹漬既久,安得不漸其瑞而染其香哉?今以剛愎之資,柔佞之質,得與聖賢久處,服其衣冠,聽其言辭,周旋禮樂,左右規矩,惡得不與之均化哉?遠而西土,近而中國,聖賢之教,人每取喻于草木,蓋此之易曉而樂于從善也。錢唐有大苾蒭曰:古林昌公幼祝髮于寳石山,律戒精嚴,智慧明了,金函秘典,日誦萬言,于是分淨慈之半席,主法㑹之首座,暮年築室于城之東偏,繪塑大覺金身,圓通素像,歌唄讃頌,不舍晝夜,乃闢西清,離立奇石,移植紫藟,樹列蘭蓀,倚檻則清心濯目,憑軒則衣芳佩馨,光淪日月,香動徹飈。古林于時宴坐室中,招諸徒,立廡下,語其法嗣善福,田樹以芝蘭,所以集善友也。芝蘭名室,所以成就于已也。從香起觀,因義了心,推一義而窮萬義,窮萬法而歸一法,理事既除,法塵俱凈,此覺皇之教也。汝能因芝蘭之香,瑞纚類尋,源當為優鉢羅芬陀利,乃天人愛見之,奇華無盡根,剛陀羅樹為救世清凉之妙藥,苟能如是,返觀從起,實因芝蘭之室有以啟之也。弟子再拜曰:唯予,聞而歎曰:是苾蒭者,可謂善教人者矣,因香草之灑流也,而知芝蘭可以化質,復馴致乎悅世救人。及其至也,則此心之芳香,不假外物,無復形穢,將普薫一切世界矣,奚止事一室哉?王䝉于是乎?記俞和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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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著維摩獅子床,芝蘭為友産清香。商巖采到連莖瑞,楚畹傳來奕葉光。春雨苾蒭還並秀,曉風薝蔔每同芳。也知臭味通●化,物我冥現與世忘。 豫章蒲菴來復築室古城曲樹此蘭與芝異芳間,奇石宛有山林姿芝蘭日長茂。離披滿前墀。綠葉●朝露,五色含晴暉。道人方宴坐境寂神不馳色香了無取,眼鼻忽若遺。嗟予老京客無地,結茒茨浩歌。望江水白,雲有餘思。 臨川危。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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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以芝療飢,豈用蘭為佩?芝秀蘭自馨,植此一室內。道人結習盡,與物了無礙。白晝敞禪扉,羣峰遠相對。 南屏山人夷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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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中惟有芝蘭好,不數宜男指。佞賢近喜亦從蕭寺種,誰云獨許謝庭專。尋常道氣留君子,●窕風姿媚佛天,何用栴檀林下住,只將瀟灑度年年」。 始豐徐一䕫,芝蘭百本遶,階墀●●璚英間玉蕤楚畹。光風搖,綠葉漢,廷春雨長。銅池香,飄衣袂,堪紉佩味,入齋一廚足療飢。謝氏芳華歸寳石,封胡羯末宛同時。 白雲峯如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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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扃閉幽寂,石室生清芬。奇葩雜芳樹,藹然《祇園春》。如何尋丈,間迥與人。寰分聲聞,已知妄色。相元非真,浣以甘露。枝净灑濁,世塵餘芳。倘可即相,從問正因。 錢唐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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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芝采為食,幽蘭紉作佩,聊復助熏脩,庶幾堪傲世。一室靜生香諸塵,自融㑹蒲團禪燕。餘經卷了,空外㗳然。吾我忘誰?云有三際。 京兆宇文公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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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居結蓮社,地僻無人聲。瑤草穿堦綠,幽蘭入夢清。吟詩憐楚澤,分坐憶南屏。色應千花偈,香同九畹英。何當風,月下,相對說無生」。 金華宋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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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石閒齋圖》掛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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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懷澹如水,萬境猶虛空。忽聞還山詔,喜入衰顔紅,山中何所有?手種石上松,茅屋閴無人,恒有雲氣封。清燈照佛龕,罏烟裊松風,砯崖噴飛泉,赴壑如撞鐘,羣響自起滅,聞心本無窮。塵銷諸念寂,夢覺非有蹤。九旬談一妙,正爾開盲聾,孰持去來影,觀作真實同。去隨流水遠,歸與雲相從。無心任●化,泊然齊始終。秋風動江漢波浪皆朝宗。雲帆掛海月,渺渺五湖東。 黃鶴山中樵者,王䝉書并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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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竺日章法師得㫖,還山王侯叔明作《泉石閒齋圖》,予乃題詩并為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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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詔還故山,江船復東下,獨帆如蜚鴻,秋日照平野。王侯贈新圖,山水儼幽雅,石崖天際髙,茒屋長松下,清香散佛龕,妙觀了空假,白雲席上生,碧溜階前㵼,神清境自閒,所適無取舍,佳趣正在兹,健筆老能冩。乃知遺世情,獨有還山者,安得添我身,齋居共瀟灑」。 洪武乙夘秋,龍河宗泐書●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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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京國住奉詔得還山猨,鶴驚,猶識雲松,故自閒銅缾●蛻、綠笋坐豹,遺斑莫爇,龍香鉢留將在世間。 東臯妙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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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明《坦齋圖》圖下冇愼獨清賞」四字, 向為余家鑒藏。老來自覺筆頭,迂冩畫如,同冩●書,老鶴一聲,山館靜道人,正是午餐餘。 坦齋老師出宋羅文紙,命作泉石老年,自覺不同作此,應命不記。月黃鶴山人,書于坦齋仙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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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明《阜齋圖》與《太平清話》所載者異,此圖彷佛竹裏館,茒茨翛然,傍川水,倚床張册白日長復有孤桐置髹几。 沈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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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明聽《雨樓圖》在紙上卷首篆書聽「雨樓」三字,欵云:「玉雪坡下,周伯溫白文印」。至正卄五年四月卄七日,黄鶴山人王叔明、于盧生聽雨樓中畫生,名恒字士恒時,東海雲林生同在此樓雨中市井迷,烟霧樓底雨聲無着處,不知雨到耳根來,還是耳根隨雨去,好將此語問風幡,聞見何時得蹔閒,鐘動鷄鳴雨還作,依然布被擁春寒」。 樵人張雨為盧山甫題,至正八年二月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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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濶樓低雨如洗,祇疑身宿孤蓬底。清晨倚檻看新晴,依舊山光青滿几。聽雨憐君隱市中,我憂徭役苦為農。田間那得風波險,朝朝愁雨又愁風。 荊蠻民,倪瓉,虛牖濛濛,含宿霧瀑流,磵響來何處。江湖近向,枕邊鳴林風,又送簷前去挾水,隨雲自往還。根塵不染性,安閒多情。一種嬌兒女,淚滴,天明翠被寒。 至正卄五年,嵗在己巳,盧士恒攜至緑綺軒見示,輒走筆,次韻貞居外史諸韻以寄意,云:陶蓬寄亭中人,暨諸名勝,當不黙然也。後十又八年四月九日,瓉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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擬張外史倪:隱居聽雨樓,詩韻緗簾蹙浪縈香霧,幽人髙臥雲深處。月明叢桂小山空,疎烟白鳥滄江去浮沉。里社樂蕭閒大隱,何妨市井間。拋卻喧啾清洗耳,草樓六月雨聲寒。易五六韻語,前後乃協。塵生兩耳何由洗,喜聽雨聲茅屋底,灑然心地自清涼。靜對爐薫時隱几,乾坤納納懸壺中。書田霑潤稱書農,也勝江湖風浪惡,客舟飄泊怨秋風。 石磵老樵蘇大年●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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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不著耳,江湖留此心,樓髙人更靜,唯有夜懷深醉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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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隱居索和,張外史《聽雨樓詩》,走筆二首,答之「海氣雜嵐霧,聽雨宜髙處,風雨無時無,倐來復倐去,搖搖心懸旛,胡為不自閒。老人曽聽雨,無被不知寒」。 頭面都不洗,聽雨重屋底。兩耳任喧聒,坐隱烏皮几。筆畊墨畦中,自適如老農。二仙隔今古,神文在閬風。 堅白老人,書于素行精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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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榻春深雨滿樓,杏梢微濕五更頭,東風更緑江南㟁,賣劍家家盡買牛。 荷氣香,飄竹外樓,雨聲滴碎采菱舟。南風一夜生新漲,魚鳥還知此樂不。 積雨生涼轉蓐收碧梧初霣滿城,秋鄰家不識余心,樂也。愛書聲在小樓。 天地嚴凝萬壑氷,不堪,寒雨灑孤燈。一樓清氣猶宜雪,紙帳生春睡未能。 曲江錢惟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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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雲靄江,郭鳩鳴,朝夢餘樓中雨颯至煩抱澹云除厯,厯樹聲亂,蕭蕭牕。影虛如何門外客,泥潦後行車。 渤海髙啓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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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牕聽春雨,冷氣襲病膚。鋪床閉齋閣,衣被薫香爐。風燈苦屢挑,夜茗亦再呼。煩囂悉屏逐,妙理在跏趺憶子。草樓底,兹情還有無。 齊郡張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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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時,貞居張道師,與雲林倪徵君並以翰墨風致齊名。呉中二人者,亦雅相引重。先君子與貞居游最蚤余,時以童子侍坐隅,尚能計其丰采。今先君久已棄諸孤貞,居亦化去,天下多故,而余始得從雲林君遊。至正乙巳季夏之九日,余謁君于盧士恒氏,之聽雨樓,獲觀近製詩若畫,沖襟雅論,令人塵慮灑然。既而士恒出此卷,徵題二君之作具在,因賦存歿口號,附于卷末,以寓感之思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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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陽洞裏烟霞,閉靈石,山中草樹荒,惟有小樓曽宿處,年年春雨滿滄浪。 黃冠野服,神逾玉,畫筆詩篇老更奇白首故人無在者。小牕殘燭雨來時。 尋陽張,附鳳江,雨飛來,夜氣澄,小樓髙處冷于氷,聲留蕉葉頻欹枕,影亂簷花獨對燈,遠客異鄕生白髮,故人今夕擁青綾,致君堯舜慚無術,思入湖天睡未能。 淮南馬玉麟,草樓聽夜雨,春燈隔重●,瓶中新茗煮,奩裏舊香添,風珮潛歸浦,雲璈亂綴簷,乍驚來湛湛,更覺去纎纎,頗被風相妬,還疑雪與兼,喜隨漁艇泊,愁怕客窻淹,頭白盧貞士髙,情苦未厭。 雲門山人張紳重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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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風滿樓來,雨腳耳底蕭蕭生遠情還丹化鶴度。句曲破屋無人住。洛城酒停深夜蒼燈在簾近餘寒濕葉鳴枝上漆書空,爪迹繞簷依舊落春聲。 觀《外史所題《山甫盧隱居聽雨樓詩》,「詞翰瀟灑,令人有超然之想,噫!故物也,士恒其慎藏之。四月七日,王謙冩于客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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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樓外,何蕭瑟,半●滄江遠樹風。疑是千秋霜葉下,坐殘一穗燭花紅。斯人雅致今安在,此夕幽懷孰與同。老我題詩成感慨,雨聲有盡思無窮。 呉郡盧君山,甫舊有聽雨樓山,甫殁二十年而斯樓尚存,余抵呉,惜不得見其人。今其子士恒攜張外史所題詩來示余,余覽之,不勝感慨,遂為賦。此至正卄,又五年四月一日,檇李鮑恂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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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題,聽雨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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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樓何凝隂,雨氣正含霧,蕭騷習羣霤,淅●散髙樹,聲懸長風外坐,想當瀑布習喧,久漸息,靜寂乃真趣,隂晴造化,意年芳暗中度,白髮如散絲,憑君冩幽素。 開封鄭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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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林夜澄寂有雨,瀰更佳漠漠着樹穩。霏霏度簷斜。入靜意所便。争喧競浮誇,弛張任槖籥,細大無根芽,妙運出●造,至理忘紛拏,變化本因妄,聲聞耳生瑕。不如且置之攝,心靜無譁。危坐不須寐,呼童剪燈花。 臥龍山民王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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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國之季,兵變之餘,前軰翰墨,存者無幾間,或獲一見,如遇雞彛兕敦,不由不使人忻艶也,聽雨樓詩、句曲外史,及一時名流所作,詞翰兼美,亦希世之寳也。呉中盧士恒,父藏于篋中,一日出示于余,余展卷觀之,卷中作者多余故友,兹覩其辭翰,儼若覿彼風度而不忍釋手也,士恒宜珍藏于家,愼勿輕示于人焉。洪武二年春二月初二日,呉僧道衍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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層檐集飛雷,深砌走鳴瀑。餘聲殷天籟,清氣入林屋。風波任喧洶,燕坐暝雙目。寘身得蕭爽,洗耳絶塵俗。香穟鬱水,沉簾花映。湘竹篝燈動。春酌剪韭留夜宿。與客對,床眠清談,未云足。 金陵嚴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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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人愛樓居燕坐,風雨夕髙檐㵼飛湍空除墮,殘滴傾耳疑枕流。屏喧時岸幘江聲,晚蕭蕭樹葉寒策,策境絶迹更起趣,澹情自適霽曉愜,凭欄春深杏花色。 浚儀趙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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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聽雨歌》,樓上銀燭昏羅帳,壯年聽雨客舟中,天濶雲低斷,雁呌西風。 而今聽雨僧廬下鬢已星星也,悲懽離合總無情,一任空階●滴到天明。 右竹山先生所賦之詞,今偶獲觀此卷,因舉是詞,誠甫俾書于卷末,夫聽雨」一也,而詞中所云不同如此,蓋同者耳也,不同者心也,心之所發情也,情之遇于景接于物,其感有不同耳。誠甫中年人有樓聽雨,吾意其與在僧廬之下者同其情。誠甫乃曰:「吾聽雨,吾知在吾之樓而已」。遂書竹山,姓蔣,名㨗,字勝慾,義興人,卷中諸先軰之詞之腔,虞美人也。 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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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聽雨樓諸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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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雨,字伯雨,號句曲外史,武林人。學道三茅峰,而才名滿天下,若虞文靖公、黃文獻公咸推重焉。先生妙于書人,得片紙以為寳,至今好事之家,多蓄之客,至則相與為玩,先生詩法,黃太史、清新、髙邁不流于衆,雖元氏翰林諸公皆以為不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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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瓉,字元鎮,號雲林,生無錫人。家最饒,而先生脫畧紈綺,一事于翰墨,作為詩章,妙絶一世人。欲不服,自不能不服也。虞文靖、公張外史,伯雨深相契焉。然先生性癖傲物,多忤于時。元末棄家泛舟五湖、三泖間興,至則捉筆冩烟林小景,或竹枝偶流于市,好事者爭貿之,雖千金不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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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䝉,字叔明,呉興人,號黃鶴山人,趙松雪之外孫也。素好畫,得外氏法,然不求妍于時,惟假筆意以寓其天機之妙。為文章不尚矩度,頃刻數千言可就,君子咸以豪士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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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大年,字昌齡,●州江都人。元之翰林編修,天下亂,寓姑蘇,為文章有氣,不喜衰颯,江海襟懷,亦人中之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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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介之號醉翁,江西人。元末寓姑蘇,以跌宕自任,工于書法。君子評之者,謂渠不減懷素,至今人家多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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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伯溫,號玉雪坡,饒州人。為人愼重,為元氏左丞。天下亂流,寓胥臺而無所就。然妙于古篆,得趙文敏公遺意,字頗肥而玉潤可愛,士君子至今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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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惟善,字思復,松江人。元末進士。精于詩,得杜子美法,不苟作作,必臻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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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紳,字仲紳,濟南人。慷慨激烈,不瑣瑣于世事。作為詩文,雖不經意而自成一家,能議論終日,亹亹不能休。蓋北方豪傑之士,為本朝、浙江布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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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玉麟,髙郵人,為元長洲縣尹,有政聲,括蒼鄭明徳先生有碑,卒于偽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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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恂,字仲孚,嘉禾人。元氏乙亥科易經進士,為本朝文淵閣學士。為人愼重不可狎,而學行名天下,有學易,舉隅行于世。後以事累卒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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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淑,字本初,紹興人。元氏乙亥科書經進士。《龍馬賦》,為時所重稱。然性耿介不易,與人交交,必久為本朝太學博士而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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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羽,字來儀,一名附鳳,與髙啟行軰也。治易工于文文,學歐陽子縝密,宛轉可愛,雖前軰皆自謂不及也,本潯陽人,避亂寓湖州,為本朝太常博士,而終道衍,字斯道,姓姚氏,姑蘇人。●才茂思,為時所稱,與張來儀、髙季迪,軰皆以文字相頡頏,而澡身浴徳,則非諸君所能及,故天下皆以「參寥潛子」目之。皇上龍興,以賛佐功封少師,賜名廣孝,蓋又以元之、劉秉忠並稱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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髙啟,字季迪,姑蘇人。身長七尺而妙于詩,得唐人體裁,語精意圓,句隱而暢,前軰有所不及。為本朝編修,歸家以事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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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謙,字鳴吉,姑胥人。以《春秋》學為府學教授。王宥,字敬助,與髙啟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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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振,呉江人。有詩才,然性不覊人,或易之。韓奕,字公望,呉之良醫也。好與名僧游,所云蔣竹山,則義興蔣氏也。以詞章名世,其清新雅麗,雖周美成、張玉田不能過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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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聽雨樓詩》卷,其間所載,皆一世名士,誠可寳也。然余觀卷中人品有三,其至髙者聞而知之,其次者事而知之,其又次者,交而知之,若伯雨、張公元、鎮倪公,其殆最髙聞而知之者歟?自叔明先生以下,余髫年曽事之,自來儀以下,余少曽交之,總若干人,皆能以文章名世者也,然自衍公外,多湮沒無聞,至如伯雨,元鎮二先生,若精金美玉,不可冺滅,況其負超邁之才,遺世獨立,髙潔無累,周覽六合,盡大觀而無遺乎?余幼在鄕里時,嘗聞呉城盧士恒家存此卷,欲一見不可得見者,無不愛惜,今吾友沈誠甫得之,良可賀也,誠甫寄至京,索題始得焚香展卷,清風凜然,毛骨頓爽,予復何言?姑述卷中,作者諸先軰出處,大畧以為諸賢之記。誠甫姓沈,名睿,號存畊,有才識,善吟與士大夫游,予之布衣交觀斯卷者,當仰其清風素範,益厲其徳哉?勿以吾言為謬。 永樂五年嵗丁亥二月初吉,翰林侍讀學士、奉訓大夫錫山、後學王達識右《聽雨樓詩畫》一卷,元季及國初諸名公為吾蘇盧山甫父子之所作也。永樂間流落錫山沈誠甫、氏誠甫嘗求王內翰《達善記》卷,中諸公出處之,大畧藏之,以為至寳中,念淳●擣珍,非遇易牙,不足以知其味之美,雲門韶濩,非遇師曠,不足以知其音之妙,使後或非其人,不視為篋中之故紙,而覆諸醬瓿者鮮矣!聞吾相城沈翁,葢淵博雅好古,其子若孫多賢,而且才必能鑒賞乎?此可以寳藏于永,久不遠百里,時以奉翁翁一見之喜,乃以厚禮答之,既而即瀕溪小樓,扁以聽雨,置卷坐右,暇日輒游玩諷詠,恍若接諸公之光儀而聆其謦欬也,一時名人勝士登斯樓披斯卷,未嘗不心醉神,怡斯樓之名,遂擅勝于東南,是雖翁之髙致所就,然亦豈不以斯卷之所在乎?或曰:諸公無恙,日翁多親炙之者,惜乎!此卷不為翁作而為盧氏故物也。余謂不然,夏后氏之璜,封父之繁弱,豈為魯國而制耶?魯之先公所得分噐子,孫世守之,以為至寳斯卷也,其璜也,其繁弱也,翁之子孫寳之而守之,又奚知其為盧氏物耶?翁之孫啓南出,以示余僣贅于左方云。 成化庚子清明日,長洲陳頎識永之白文咏芝,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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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明《舫閣圖》汪氏鑒藏遠山晴翠潑空來浮閣,虛窻面面開檢理,殘經無一事。焚香啜茗話天台。 黃鶴山中人王䝉為九成 香光居士溪流清急,石盤紆虛閣,深藏閬苑如神矣,香光閑灑,墨一林,松色䕃幽居。 臨川危。素 太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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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明《破窻風雨》卷卷首●書《破窻風雨》四大字欵云古田紙窻風破雨泠泠,十載山中對短檠,老矣江湖歸未遂」,畫間如聽讀書聲。 劉君性初以破窻風雨自居,諸公賦詩成卷,因作此圖,併題絶句于左,時至正卄六年,嵗在丙午,暮春之初。 王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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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堵篝燈夜寂寥,欺人風雨更蕭蕭。詩成驚落雞窻筆,夢破須來馬鬛瓢。萬里浪開看異日,連床屋漏耿今宵。丈夫莫袖為霖手,欲沃人間九土焦」。 雲松陸居仁陸氏宅之硃文居仁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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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窻風雨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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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名劉易,性初氏,蚤從宣城汪先生遊,後值兵變辟地,呉中今年從呉興來,見余草●閣出玉坡,周公所篆「破窻風雨」四大字,蓋書汪先生贈語也,求余文志之。余聞破窻在錢唐時,夜半讀書,有颶挾怒,濤從海門來肆,其暴烈●沙,飄石怪雨,與之俱,若萬騎出祈連北,鏖于大漠,而矢石俱下,若蟄龍决起千丈,而滄溟之水倒立,若黃河自天而落,束以龍門呂梁,而雷鳴雹噴也。崇城如山者,圯層觀如雲者墮,其破窻如一葉,漏●下寒磧上,人懼其有不可支者。明旦,天地清霽,賢郡長有過而詰之曰:「劉子破窻尚無恙否?吾饋酒醪解汝慍!」性初啓窻,一笑曰:吾由敬亭過武林,入雲門,下苕霅,遭風雨者凡幾,吾皆安以為常子,何置戚戚于其間哉?而嘑酒共酌歌老杜秋風,破屋辭以洗其中之磊塊者,亦亂世一奇士也。雖然,少陵破屋不為一已憂而寓憂者,天下之寒士也,惟少陵能安秋風破屋,而後能推大廈萬間之庇,性初能安,風雨破屋,而後能居玉堂雲霧之窻吁!處變而不失其常,居安而不忘乎危,是在性初性初謝曰:某不敏,敢忘先生之規。 至正甲辰,嘉平初,吉東維叟㑹稽楊維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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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窻風雨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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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名劉聘君遭世難走楚、越間,居無室宇,所至即浮屠、老子之宮而假寓焉。每風雨連夕,燈窻獨坐,韋編相對,誦讀之聲,琅然與風雨相叶,蕭蕭喈喈,若環佩之鏘。絲竹之沸,發于簷牙,接于人耳,于以見君之學之勤,而志之有在也。翰林直學士汪公叔,志過而賢之,名其所寓曰「破窻風雨而謁記于薊人李繹,繹知君者也。為言曰:「卑宫惡室,人之所惡,所不處也。而君于牖戶之間,研覃經籍,如居層軒髙棟,然則其志可尚矣。淒風苦雨,人之所厭,所不願也。而君于隂晦之時,吟詠篇章,如遇光風霽月,然則其守又可嘉矣。抑聞昔人有以席為門而處窮厄者,終能佐明主以定天下君之志,其斯之志歟!又聞有大雪僵臥而不干人者,終能配往哲以垂令名,君之守,其斯之守歟?由是窮而能達,嗇而能豐向也。蓬室環堵以棲遲,今則朱門大第以容與,豈非躭學篤志之驗,窮經稽古之力耶?坐有客作而前曰:「子之言足以復劉君矣」。遂書以遺之。君名易字性初,今寓呉興,魏之貴宦,仍以君祖父為稱首云。至正一十有三年,龍集癸卯,冬十二月朔旦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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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雪子脫畧干戈,外踰十年,未嘗有憂色,所至讀書,雖敗壁頺垣,霜晨雪夜不倦,斜風橫雨,有所不避也。一日持枯腰軸,過小蓬股,曰:吾讀書處,號破窻風雨,吾師汪翰林先生所命也!鐵厓先生記其端,文雄詩豪,繼其後者,珠貫玉疊,公其無一言乎哉!予應之曰:列仙之儒之言,倬乎雲漢之章矣!予尚何云?雖然,當破窻風雨之時,人不堪其憂,而士之讀書窮理其間者,不改其樂也。是故觀風雨之勢,足以助吾氣之浩然。聽風雨之聲,足以資吾趣之灑然,風檣陣馬,不足為其快也。龍吟虎嘯,不足為其壯也。金舂玉應,石裂竹折,不足為其清也。峻宇雕墻,璇宮瑤臺,雲窻霧閣,不足為其坦而幽安以樂也。當是時,豈知破窻之陋,風雨之厄哉?破窻不能陋,風雨不能厄,則吾之神爽飛越,若驂紫鸞、駕白鶴、度銀潢逰,碧落上玉京以登五城十二樓也,果能若所適,則羣仙之地位清髙隔風雨者,吾將告之以百萬億蒼生命、墮顛崕、受辛苦也。雖然,未造乎?是則憂民之憂者,必先憂己之憂,樂民之樂者,必先樂己之樂,憂之如何憂其不能正己而已,樂之如何,樂其不復徇欲而已。吁吾!靈臺丹府,若泰山盤石之安,若青天白日之明,若松泉蘭雪之潔,則吾所處之地,破窻之破自破,而吾丹府之窻不可破也。破窻之風,雨自搖撼,而吾丹府之窻不可以搖撼也,則吾廓寸地于八荒,開沖襟于千古者,風雨且不識,又安知所謂破窻也哉?士不可以不●毅吾于蘭雪子,不能無所勸云。東海濱艾納老友錢●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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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燈風雨寒窻破,讀書不知秋怒號,恍如扁舟在江海,但覺四壁皆波濤,對牀髙臥無此客,倚劍長歌空二毛,曉看庭樹故無恙,千峰雲氣落青袍。 武夷山樵者,錢惟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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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郎讀書如學仙,朝不出戶夜不眠,時聞破窻風雨夜,正是澂心對聖賢。苕溪王子圖景象敬亭山色青連天,執經念子最清苦,亹亹論道心相傳,雞鳴喈喈天欲曙,疏櫺蕭颯寒聲度,庭前漂麥總不知,屋上捲茒寧復顧,人生窮達那可知,玉堂金馬自有期,青藜他日夜相訪,卻憶破窻風雨時」。 宇文公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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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亭山下讀書菴,破紙窻寒儘自堪。但怪蛟龍嘶匣底,不知風雨暗。江南雲橫墨海秋帆斷,花落彤樓曉夢酣,五色石崩天項漏,須君子,脫巨鼇鑚。 時至正乙巳秋八月十五日,㑹蘭雪,聘君于鐵崖先生小蓬臺,見示此卷,遂為之賦。金盡,山人錢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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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人讀書味真樂,堅坐那知風雨惡。他年髙步玉堂中,還憶破窻寒寂寞。 三衢徐汝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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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明《畫卷》有《聽雨樓》,與此卷絶類,但此圖更清潤,有趙呉興法,尤可寳也。跋者十餘人,皆名士鐵崖,語甚奇惜,不傳于遺集。 董其昌觀于金閶官舫》,因題丙寅仲春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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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巖居髙士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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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池學書王右軍澄懷觀,道宗少文王侯,筆力能扛鼎,五百年中無此君。 題王叔明巖居髙士圖倪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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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聲相繼讀書聲,坐覺乾坤氣獨清。一曲髙山流水遠,千編深雪小窻明。音非妙指安能發,學必通經可得成。富貴人生俱有道,韓公何論短長檠。 方外夷簡題後有《陳留、張璧、長干、沙門、子仁、靈谷、沙門、清源、天竺、沙門、博洽諸詩,失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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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鶴山樵鐵網珊瑚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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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網網得珊瑚枝,寄與東呉苑髙士。翠羽飛來毛羽寒,石化青羊叱不起。金鼎夜煉天地根,閉門不識桃花春,呉烟拂草瀛洲綠,鳥啼花落空,愁人,百壺美酒恣傾倒。銷盡春愁人不老,卻從鶴背看塵寰,四海如杯嵩華小,黃鶴山中樵者王叔明畫并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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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仙人王子喬,由來眼識天下士,黃鶴山中臥白雲,使者三徴那肯起,崑崙樹老盤玉根,青鸞對舞瑤臺春,昨朝贈我神錦段,謂我九老仙都人,閬苑花前因醉倒,謫下人間容易老,百花樓中作酒狂。一聲鐵篴乾坤小,玉崖生范立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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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公獨得天然趣,揮毫不效丹青士,澹墨銀箋掃畫圖,琅玕屈鐵參差起,碧苔暗水流石根,深山花落黃鶴春,琴書几杖白畫靜,何因致我塵埃人,髙平之仙非潦倒,醉後狂歌不知老,有約盧敖賦遠遊,九●齊烟望中小,豫章胡儼次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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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中文兄示及叔明王公所寄詩畫,令僕品題之,僕隨口和韻,升中歡賞既久,即命書以冠其顛云:「珊瑚千年生,海底至寳終,當遇奇士黃鶴仙,人狡獪,徒笑蹋靈鼇輕掣起波濤,洗盡泥沙根,元氣尚帶龍宮春,裹藏什襲贈知己,長生范老非常人,明窻玩之驚絶倒,世間一任韶華老」,「釣竿猶記拂長柯,三㸃神山眼中小」。 呉郡顧祿奉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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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公外家襲金紫,不比尋常韋布士,一時結納多譽髦,早嵗聲華倐然起,閒移翠竹當雲根,更有古樹枝含春,自云「珊瑚出鐵網,投贈豈與塵,中人范君相見即傾倒,喜盍朋簮成二老,玉壺滿泛紫流霞痛飲狂歌,天地小益齋,王彥文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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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鶴山人多意氣,真是髙亭老仙士,揮毫髣髴如有神怪,石嶙峋筆端起,琅玕玉樹生雲根,畫圖奪得江南春,邇來遨遊東海上,持贈玉崖之髙人,兩翁相逢遂傾倒,醉裏不知天地老,持竿共結滄洲期,一釣猶嫌六鼇小,奉和黃鶴山樵贈,范玉崖詩韻東䝉李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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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鶴山中名畫史自昔才,華冠多士淋漓醉,墨冩幽篁,翠梢搖搖拂雲起,古樹槎牙鐵石根。虬枝紏結江南春。苕華空繞外家宅,玉堂仙去今何人,清尊卻憶花前倒憂樂只應懷范老,畫圖難寄相思心滄溟浩渺珊瑚小安湖老人王士顯武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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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珪墨掃金花紙,知是香光老居士。鳳向髙岡時一鳴,龍從碧海雙飛起,紫苔碧蘚●雲根,占盡湖山無限春,上題詩句添藻麗,遠贈髙平英偉人,此圖當世俱壓倒。我亦倡酧繼諸老,髙堂落筆風雨驚,不覺氣吞雲夢小,沈瑜奉和玉崖前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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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骨嶙峋浸秋水,虎視眈眈如胄士,青鸞三五閬風來,下立瑤堦不飛起。坡頭有樹蟠虬根,上凌霄,漢中含春,只疑老蛟出海底,化作千嵗之神人眼觀此圖,欲絶倒飛上香,罏尋五老一尊試酧湘江仙望望君山隔,雲小諸生張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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僕既題詩于上興,猶未已再賦一首贅于下方,尚希玉崖文兄清覽》云。 呉郡顧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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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山老樵列仙徒,玉崖先生名世士,一時傾蓋兩相逢,作畫賦詩髙興起,欣然為冩竹數根,傍有古樹囘陽春,蛟龍盤拏鳳鸞舞,清氣自然能逼人,金壺墨汁都傾倒壓盡,蘇公并米老,須臾更著石嶙峋,海上移來蓬股小,黃鶴仙翁寄余詩,畫兩學賢友俱有和章,明窻展玩珠,明玉潤,照耀後先」。其修篁古木,清趣不減在于崑閬間也,喜不自已,余初效顰之,後復續此詩,以謝諸公之佳貺云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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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鶴仙翁有詩寄不比尋常書,畫士天入丹山,鸞鳳飛雷驚,陸地蛟龍起,人生如寄萍。無根相逢,意氣皆如春東。呉文學最瀟灑,二王尤是風。流人長仙醉來玉山倒,散盡黃金數東老。更期李白共飱霞。誰信壺中天地小錢唐范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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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作兩枯樹,古幹嶙峋儼然積翠池所植,後見宋人《網魚圖》。愛其景色幽妍而售畫者,欲余此幅,遂舉以相易。未幾,《網魚圖,又歸之盛彥修矣。烟雲過眼,可勝三嘆。 封禺外史玉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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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明《雙松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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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釣船千頃月兩株,松樹滿山秋。如今老作江南客,水國漁鄕處處留。 王䝉畫并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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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眼支郎耳,更聰軒楹占斷白雲中。有聲聽到無聲處,錯認長松是老龍。 丹丘柯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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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松圖八十三翁馬士英書:叔明為古松禪師冩年去年來年復年,長松亂立南軒前,綠隂遮卻半天日,聲氣欲驚山虎眠,老僧時倚䦨干聽,聽之有動還無靜,風擊風敲朝暮聲,飄然不礙芙蓉鏡,松梢掛月月,放光一白倒浸莓苔蒼濤,聲響于彈,八琅隔窻,洶洶形體忘,我亦乾坤清氣者十年,埋沒紅塵下踏遍,東阡并南陌,幾欲投,閒閒未得聽,松軒人年已大兩耳松聲幾經夏平生,愛人青松軒,耳聽不厭松聲繁,他日東林結蓮社,再招陶令來祇園聽松禪,客耳能聰着,個幽軒萬木,中風捲翠濤,聲急處海門,飛出老虬龍。 廣信呉元善黃鶴、樵叟、竹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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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雲髙節鳳毛疎,錯落霜根老不枯。仙子已乗黃鶴去,玉笙吹月向蓬壺。 題黃鶴樵叟,竹石荏溪張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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菉竹猗猗,白石齒齒。紫萌紛填,翠實甘美。鳳兮鳳兮,當來鳴而棲止。 方泉金彥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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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落湘江秋正波,重瞳消息竟如何?竹間猶有斑斑淚,應是英皇恨更多。 五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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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明《竹趣圖》欵云:上䝉為怡雲上人冩蟄龍翻空翠濤響,玉虹吐雨秋波爽,天風吹出讀書聲,時有幽人自來往」。 錢唐王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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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屋書聲雜澗聲,一簾山色雨初晴。蕭蕭翠竹無窮趣,更有琴樽趣又清。 竹本無趣人,自得竹之趣,猶淵明之得園趣耳。畫者題者,其亦得竹之趣乎?文中藏之,亦同得此趣者矣。丁丑嵗十月望日,浚儀張閒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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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昔曽遊黃鶴山,山人留我閉松闗,山中風雨經十日,萬壑千巗空翠間別來浪跡游湖海,嵗月茫茫不相待,回首東南頻夢飛山空鶴去人何在?畫裏依稀記往年水光山色自依然,尋遊尚有山中客,揮手誰招鶴上仙,竹隂深鎖秋窻曙,疑是山人吟嘯處,人生行樂付東流,萬事浮雲總何許?我欲山中訪舊游,酒船橫渡洞庭秋,長歌黃鶴歸來曲,盡洗胸中今古愁。 青城山人王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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磵底茒茨六月寒,清風遶榻翠檀欒。此君別有何情趣,卷幔令人不厭看。 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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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嶂參天列,翠屏石泉飛。雪洒嵒,扃竹聲,琴趣清如許塵世,誰能洗耳聽! 義易偶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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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竹趣圖》為王、黃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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僕暇日為郡曹劉彥敬畫竹,趣圖甫畢,而一峯黃處士見過,僕出此求印正處,士以為可添一遠,山井樵徑,天趣逈殊,頓増深峻矣。時省郎耿君督兵華亭,索僕畫甚急,思拙筆弱,頃刻不能就用,輟此奉獻。 呉興王䝉謹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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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明,公子文敏公之外孫也。天姿神品,其于翰墨,深入晉、漢,至于鑒裁,尤所精詣。鷗波之宅,相非子而誰耶?至正壬辰冬,公望一峯道人年七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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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人墨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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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涼如水,蒼竿戞擊清噴泉。珠錯落帶,月弄寒聲。天台山人周景升題于竹西艸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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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人墨菊。
181
華上●霜壓鬢寒,葛巾漉酒不曽乾髙風千載無遺影,誰冩墨花秋露●栗里秋香 海漁子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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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國秋髙八月涼,誰將玉杵搗●霜。西風吹入東籬下,萬朶無尋一㸃香。 錢唐凌雲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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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國秋風第一枝清香,不殿義熈時柴桑午夜藤蘿月。景入疎,窻色更奇。 時甲午冬,竹雅、裴日英作于荊南客邸栗里秋香。一云錢選筆,先荊公得之呉功甫《玉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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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人情仙花輦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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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是情》,仙仙是花,七香百合,萬吹霞雪麋。神力無教失漠漠,冰天落內家。 桃花夢叟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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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輦非俗駕可彷佛,乃以古樹根及虬枝盤結上覆雜花為幙。一,白鹿馭之。坐輦者明璫翠翹冠,碧瑤蓮,瓣綴楓葉,垂霞帔,朱舄,側粉幇如削圭,玉手握團扇,支頥娟娟,若有所思,即所謂情仙也。前導兩侍見,執綏按轡,各錦纒頭,揎臂絡,金釧豹皮,槲葉圍纎腰一,紅屐蹻尖一,黃靸弓様,雙股現晳膩如毛衣,狀偶語若有所指應,促情仙赴約乎?假使鹿仙相值,定受騎頸矣,故老鐵云,雪麋神力,無教失耳末句,則亷夫當時極羡天魔,舞女背行蓮掌,疑仙姬墮此情種歟?此幅為仇英所臨在余家。余又有《瑤島羣真圖,亦元人卷後女真數隊,一秉耜,一挑大葫蘆作隊,一荷簣,一束芝艸,一倚鹿,一控鶴作隊,一擁巨笠,一種芝盆中作隊,一跨鳳一乗,青鸞在海天雲際,作隊俱作毛女妝束焉。客閱而咤之曰,毛女一而已矣,何若是其雜然耶?余不答。惟簡諸載記條列若干,為毛女女譜,分其仙,凡得六類,璀璀燦燦,怪怪奇奇,亦無形之丹青也。梯仙國,平陽沖●子識于●風閣之氣韻生動間,元人着色,春景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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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囘綠水斜,春樹隔烟霞。隱處誰云識,千峯,只一家雲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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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翠黛裛晴霞,流水濺濺帶落花。不覺雲間有雞犬,始知空外有人家。 海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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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人《松齋沐髮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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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翻翠影罥茒齋,千里風雲入。壯懷沐髮,據床忘,對客不知謝萬悵然囘。 張淵國初人
191
列嶂飛泉過雨時,迴風碧浪影差差。扁舟底事不歸去,更向晴波照●絲。 文嘉
192
元人題江叟吹笛圖》。
193
江楓葉、赤蘆花、白烟水●●晩山,碧釣罷歸來酒一壺,醉倚蓬窻弄,長笛弄,長笛無腔拍。一任江南與江北,八月蒼江蘆覆洲。南洲老人迴釣舟,壺漿飲空獨醉後橫笛吹開天地,秋弄節,調音轉。淒激蕭蕭,兩鬢寒衝。額山雲,漠漠幽樹青江水●●江月白,是時萬籟俱無聲,寥寥玉宇,聲縱橫,涼風淅●隨處發●鶴咬戞,相和鳴鳬雁飛來。如近覩鵁鶄,徘徊鷺鷥舞,靈妃不入水仙宮,神龍盡出馮夷府,一龍吟浪,羣龍鬭鼓,鬛●髯,擁先後,傳宮換羽自浮沉,過徵歸商迭清溜,一聲呌破。蒼旻裏,鴻濛呼,囘九澗底,暘谷金,烏忽驚起,搖落烟波,千萬里,東海徐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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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弇州觚不觚錄,畫當重宋,而三十年來,忽重元人,乃至倪元鎮以逮明沈,周價驟増十倍,窑器當重哥汝,而十五年來,忽重宣徳以至永樂成化,價亦驟増十倍,大抵呉人濫觴而徽人導之,俱可怪也!今吾呉中、陸子剛之治玉、鮑天成之治犀、朱碧山之治銀、趙良璧之治錫、馬勲治扇、周治治商,嵌及歙呂愛山之治玉王小溪、治瑪瑙、蔣抱雲治銅,皆比常價再倍,而其人至有與縉紳坐者,近聞此好,流入宮掖,其勢尚未巳也。噫!畫重元人,自昔已然,當沈啓南之前,有金文鼎集勝國十一名家,觀其題跋可知矣。惜元美先生,未見此册耳! 有芒氏玉水,磊砢者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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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瑚網卷三十五
URN: ctp:ws298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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