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永樂二十年六月丙戌朔 |
| 2 | ○戊子車駕次玻璃穀泰寧侯陳愉等饋運至分給將士餘還貯開平 |
| 3 | ○己丑車駕次通州甸營外十里有虎傷馬 命勇士生縶之 |
| 4 | ○命都督吳成都指揮程忠梁成率騎士五百先馳赴應昌偵虜所向 |
| 5 | ○庚寅車駕次長樂鎮鎮故乏水晚有泉數十躍出軍中足用 |
| 6 | ○是日河南布政司右參政趙儀有罪當徒皇太子令罷職為辦事官督轉運之務 |
| 7 | ○辛卯太僕寺丞王忠以閱馬受賕 皇太子令謫戌邊 |
| 8 | ○壬辰車駕次清平鎮下令大營五軍將士出應昌地益平曠宜結方陣而進神機馬隊必序列整肅不得攙錯 |
| 9 | ○癸巳車駕次威遠川開平報虜複攻萬全 上召諸將問計皆曰宜分還擊之 上曰不然此詐計也虜慮大軍徑搗其巢穴故為此牽制之術然其眾不多知大軍北行必已喪膽況敢攻城哉不足慮也 |
| 10 | ○命遂安伯陳英以所運糧儲於開平以軍前足用故也 |
| 11 | ○是日 皇太子令山西故都指揮僉事李宗子琳襲父原職為金吾右衛指揮使金吾右衛故指揮使崔成兄智劉亨子端指揮僉事張成安府軍右衛故指揮使陳志名子傑通州衛故指揮使董皂火奴子狗兒大興左衛故指揮使薛得子正羽林前衛故指揮同知黃榮子剛燕山右衛故指揮僉事蔡清子順仉彬子英金吾左衛故指揮僉事郭成子禮濟州衛故指揮僉事曲端子成各襲職金吾右衛指揮使李得老疾令其子旺代職 |
| 12 | ○甲午車駕次陽和穀開平報虜攻萬全者其夕遁去 |
| 13 | ○丙申車駕次祥雲屯北駐蹕有紫雲如蓋見營南久而不散故賜名其地 |
| 14 | ○戊戌車駕次翠玉峰虜眾有來降者 命諸將善撫綏之勿有侵害 |
| 15 | ○甲辰車駕次金沙泊 命公侯同御史點視將校兵器及所齎行糧 |
| 16 | ○丁未皇太子令工部修 孝陵殿及牆垣 |
| 17 | ○戊申皇太子遣官祭中溜 |
| 18 | ○庚(寅)［戌］車駕次玉沙泉以深入虜地 敕前鋒都督朱榮等各領健卒三百人人馬二匹齎二十日糧宵行晝伏探虜聲息都督吳成等領兵千人踵其後緩急為策應 |
| 19 | ○夜有星如盞大青白色光燭地出太微西垣內西北行至(（近）)［河］濁 |
| 20 | ○乙卯車駕次通濟河下令軍中愛護兵器及馬騾不得委棄行糧 |
| 21 | ○是日直隸廣平邯鄲成安肥鄉真定無極槁城大名浚魏河南襄城縣霪雨傷稼 秋七月丙辰朔 車駕次廣威鎮享 太廟皇太子行禮 |
| 22 | ○戊午車駕次環秀間前哨報虜聲息 命將士星馳而進仍簡精騎四出偵邏 |
| 23 | ○夜有二星如雞子大其一赤色有光出閣道西北行至雲中其一青白色尾跡有光出婁宿東南行入天倉 |
| 24 | ○己未車駕次殺胡原前鋒都督朱榮等獲阿魯台部屬送 御營備言阿魯台所部初聞大軍出皆憂懼日有背叛而遁者繼聞車駕親征阿魯台舉家惴慄其母及妻向之罵曰 大明皇帝何負爾而必欲為逆天負恩事爾死固宜而使吾屬駢首就縛為俘囚將死無葬身處皆汝所貽禍也阿魯台盡棄其馬駝牛羊輜重於闊欒海之側與其家屬直北走矣 上曰獸窮則走然此黠虜未當遽信或挾說謀示弱以誤我不可不嚴備前哨繼獲虜部曲亦言虜悉眾夜遁矣驗之而信召都督朱榮吳成等還發兵盡收虜所棄牛羊駝馬焚其輜重 上召文武群臣諭曰朕非欲窮兵黷武也虜為邊患驅之足矣將士遠來亦宜休息遂命旋師是夜召諸將諭曰所以羽翼阿魯台為悖逆者兀良哈之寇今阿魯台狼狽遠遁而兀良哈之寇尚在當還師翦之諸將皆曰然請分兵疾進遂簡步騎二萬分五道進擊且授之方略謂曰兵貴神速所謂迅雷不及掩耳也諸將受命遂行 |
| 25 | ○辛未移師次清水泊 |
| 26 | ○戶部言應天府漂陽縣揚州府寶應縣徐州蕭縣濟南府新城縣青州府莒州及諸城壽光二縣萊州府膠州登州府蓬萊黃縣開封府中牟原武祥符榮澤四縣大名府長垣縣順天府薊州及玉田縣永平府灤州霪雨傷稼 皇太子令遣官巡視 |
| 27 | ○癸亥夜有星如盞大青白色光燭地北起自右旗西北行至近濁 |
| 28 | ○甲子皇太子升工部員外郎魏修為江西布政司左參議江西道監察御史申岳為按察司副使狹西道監察御史謝孚為福建按察司副使山西道監察御史王仲壽為河南布政司左參議改北京道監察御史歐陽和於雲南道山西右參議鄭隆於廣西布政司 |
| 29 | ○丁卯周王妃馮氏薨訃聞 皇太子遣官致祭命有司治喪葬 |
| 30 | ○戊辰車駕次捕虜川始諸將之赴兀良哈也 上諭之曰官軍至彼虜必西走朕以兵從西要之虜可獲也至是 上率精騎數萬馳赴之命武安侯鄭亨成安侯王通陽武侯薛祿率大營諸軍後行 |
| 31 | ○己巳車駕次沙泉磧命都督任禮等率兵前行為偵邏 |
| 32 | ○庚午 上率師至屈裂兒河虜寇數萬餘驅牛馬車輛西奔陷山澤中遇大寇倉猝以其眾逆戰 上麾騎兵為左右翼齊進寇望官軍勢盛欲突而走 上率前鋒衝之斬首數百級寇自蹂踐死者相枕籍餘眾散走其地背河前左皆山大軍依山而陣 上乘高望之見寇稍複聚乃麾兵繞出其右十餘里又急分兵渡河斷其後寇數百人突而右走盡獲之又麾兵繞出其左十餘里先令甲士持神機弩伏深林中戒曰寇經此則發又命嚴陣山下以待已而寇盡棄其輜重馳突而左 上麾御前騎士與山下兵馳追之寇驚走而林間神機努競發寇大潰死傷不可數計餘寇尚數百人馳馬而走 上曰必有首虜其中須擊之率騎兵追奔三十餘里扺其巢穴斬首虜數十人生擒其黨伯兒克等盡收其人口牛羊駝馬焚其輜重兵器暮次豐潤屯諸將皆頓首賀 上曰用兵豈吾所得已哉諸將曰天道福善禍淫 陛下奉天伐罪以保寧兆民豈過舉也 上曰然 |
| 33 | ○是日設四川龍州鐵冶先是土官薛忠義言州民缺農器而境內游地產鐵礦可資民用戶部遣人核實啟奏開冶 皇太子從之 |
| 34 | ○暹羅國王三賴波磨刺札的賴遣使坤思利亦占城國王占巴的賴遣使逋沙怕宥等貢方物 皇太子令禮部宴勞之 |
| 35 | ○辛未 上複以兵狥屈裂兒河之西搜捕餘寇殺獲甚眾 |
| 36 | ○是日 皇太子令金吾左衛故指揮同知徐榮子亨朱英弟斌王福子壽金吾右衛故指揮同知張福子善羽林左衛故指揮同知張興子廣羽林右衛故指揮僉事韓友子敬大興左衛故指揮僉事許英子廣李敬子智各襲職以金吾右衛指揮同知雷銘老疾令其子真代之 |
| 37 | ○壬申兀良哈餘寇潰散山谷多來降者命釋之 |
| 38 | ○癸酉 皇太子免南北直隸並山東河南郡縣被水災糧二十三萬八千三百四十石有奇馬芻三十八萬一千三百餘束 |
| 39 | ○甲戌兀良哈寇黨老弱皆詣軍門俯伏待罪命釋之 |
| 40 | ○乙亥置山海衛上□□土頭石門寨二石城各設官兵戍守之 工部尚書宋禮卒禮字大本河南永寧人洪武中由太學生擢山西按察司僉事坐事左遷戶部主事升刑部員外郎 上即位命署禮部遂升禮部右侍郎後升工部尚書初營建北京命取材川蜀伐山通道深入險阻還朝特被嘉賞複再入蜀採木得風疾久弗治遂卒禮有才幹然馭下嚴刻小過輙繩以法在蜀數年民苦其酷云 |
| 41 | ○丙子車駕次聞喜岡至大營 |
| 42 | ○丁丑詢虜降者言屈裂兒河東北深谷有寇黨千餘人 命寧陽陳懋以騎五千追之 |
| 43 | ○夜月犯畢宿星 |
| 44 | ○戊寅車駕次捷勝原官軍以屈裂兒河所獲牛羊十餘萬至營命分給將士 |
| 45 | ○是日 皇太子千秋節先期禮部請行慶賀禮 皇太子曰 皇上躬擐甲胄勤勞朔漠予始生之日弗得瞻拜可受賀耶遂止 |
| 46 | ○壬午車駕次紫駝岡時山谷餘寇了望寧陽侯陳懋兵至皆輕騎遁走獲其男女千餘及牛羊馬數萬並得所掠邊卒男女百餘人送 御營 |
| 47 | ○甲申車駕次和鑾穀敕開平備禦成安侯郭亮發官軍饋運赴行營 |
| 48 | ○是月 皇太子令置撫寧衛駙馬寨台頭營堡土城二及箭桿嶺界嶺乾潤口青山口關隘四各令官兵戍守遼東定遼東寧海州廣寧等處霪雨傷禾稼 |
| 49 | ○八月乙酉朔車駕次清漠州命新寧伯譚忠等往開平趣饋運前軍都督僉事馬真卒真武進人父初為燕山左護衛小校從 上征討屢立軍功授百戶以戰死真襲為前鋒以功升旗手衛指揮使累升前軍都督僉事至是從征遇虜力戰被創還至黑山卒賜祭葬如例 |
| 50 | ○丁亥 皇太子遣官釋奠先師孔子 |
| 51 | ○戊子祭 太社 太稷 皇太子行禮 |
| 52 | ○己丑車駕次祥雲屯寧陽侯陳懋追及殘虜於山澤中分兵二道夾擊寇遂戰遂敗之 |
| 53 | ○辛卯 皇太子令工部修北京國子監 |
| 54 | ○壬辰車駕次威遠川敕寧陽侯陳懋今以精騎千人益爾可與武安侯鄭亨約令武安侯收輜重先行爾以兵伏險要處寇若追襲武安侯爾從後夾擊機不可失懋受命設伏於險武安侯等先行果襲其後方接戰伏兵躍出前後夾擊之寇狼狽大潰死者過半餘寇遠遁 |
| 55 | ○甲午 皇太子遣官祭歷代帝王 |
| 56 | ○乙未祭太歲風雲雷雨岳鎮海瀆山川等神 皇太子行禮 皇太子遣官祭旗纛 |
| 57 | ○後軍都督僉事章安卒安壽州人父旺元季為元帥守安豐率眾歸附卒於大同百戶安襲職從 上徵乃兒不花以功升燕山左衛千戶安有智 上平內難屢著勞績永樂元年升北平都指揮使守真定複守居庸關三年定宣府繕築城堡完固兵備升後軍都督僉事仍守宣府總督懷安萬全諸衛軍餉同時有張遠者與安齊名由蔚州衛指揮使以軍功升狹西行都司都指揮使再升右軍都督僉事至是與安同都運糧餉從征沙漠還俱卒於道命禮部俱賜祭 夜月掩建星 |
| 58 | ○丙申新寧伯譚忠等饋運至大營 |
| 59 | ○丁酉交址參將榮昌伯陳智言交址都司所屬大小官軍月糧及諸司官俸給計月支稻穀五萬七千七百石歲支六十九萬二千四百石有奇今交州等府饋餘不給而廣東欽廉見儲糧十萬九百四十餘石乞令轉運給之為便 皇太子從之令戶部速行 |
| 60 | ○戊午車駕次玻璃穀諸將先受命征兀良哈者奏云已入寇穴寇悉眾來敵大敗之斬首數千給餘眾潰西而走盡收其人口孳畜先道大寧入喜峰口俟 駕 |
| 61 | ○是日掌交址布政司按察司事尚書黃福言交址遠在萬里安廣儲蓄以圖安固選練士卒以振武威今各衛官軍不分壯弱均支俸糧匪惟縻費邊儲抑亦無以激揚士氣宜減老弱之費以益強壯又言新頒條例犯笞杖徒流及雜犯死罪者送赴京工作交址道途險遠若遵新例行之死者必多乞依所犯重輕納米贖罪以資軍餉庶公私兩便 皇太子從之 |
| 62 | ○廣西博白縣吏王延廣言鬱林博白北流陸川興業四縣歲運糧九萬餘石輸梧州平樂等四千戶所今其地儲積有餘而鬱林州水行可至廉州廉州去交址新安俱近若以鬱林及博白等縣糧輸廉州倉令交址軍民自運其廉州郡縣糧則以輸交址新安萬寧甚便 皇太子從之 |
| 63 | ○己亥戶部尚書郭資言天下郡縣所上永樂十七年至十九年實徵之數分豁本色折色內存留本處軍衛有司等倉米九百七十六萬二千三百五十三石有奇其輸運南北二京及交址等處倉米一千二百七十七萬一千四百二十石有奇絲二萬斤折米二萬石苧布八萬九千二百八十二疋折米六萬二千八百四十七石綿布壹百七萬五千九百七十疋每疋折米一石鈔五百七十萬三千一百一十六錠折米九十五萬五百一十九石有奇白二梭布五千疋折米七千五百石棉花絨六十萬斤折米六萬石率未完宜差官催徵 皇太子從之 |
| 64 | ○廣東布政司右布政使王公亮華亭人洪武中為吏科給事中升應天府丞 上即位升四川右布政使後調廣東公亮體貌豐偉儀度閒雅居官簡靜治政知大體所至廉重愷悌人皆悅服時廣東按察僉事梁觀亦有賢名觀字大用當塗人由國子生擢吏科給事中升四川按察僉事改廣東剛介廉平能振勵風紀嘗按事潮州潮寇劉曉嘯聚山澤守衛官將發兵剿之觀曰民窮不得已為盜以兵臨之則殺戮必多盍使之改過遂傳檄諭以禍福曉感悟即率眾來歸一鄉之人遂免兵禍潮大旱觀齋潔禱神雨立至沾足無幾觀以疾卒于潮潮人為發哀備禮斂葬肖其像祀之昌黎伯之祠 |
| 65 | ○庚子駐蹕武平鎮 皇太子遣富陽侯李茂芳禮部尚書呂震迎 駕見 |
| 66 | ○辛丑遣工部尚書李慶祭開平山川 |
| 67 | ○以班師書遣諭 皇太子及頒詔天下詔曰天地之大覆載而無外帝王之治一視以同仁朕恭膺 天命主帝華夷夙夜勤勞勉圖治理無非欲天下生靈咸得其所而已往者醜虜阿魯台窮居漠北鼠穴偷生屢為瓦刺所困妻子不保遂率部落來歸朕念其遑遑無依特加優恤授以封爵令仍居本土安生樂業豈意此虜心懷譎詐僭妄驕矜違 天負德辜恩逆命殺戮信使侵犯邊境朕為保安生民之故躬率六師往討之以七月四日師扺闊欒海之北醜虜阿魯台聞風震懾棄其輜重牛羊馬駝逃命遠遁遂移兵剿捕其黨兀良哈之寇東行至屈裂兒河遇寇迎敵親率前鋒摧敗之抵其巢穴殺首賊數十人斬馘其餘黨無算獲其部落人口焚其輜重盡收其孳畜綏撫降附即日班師於乎聲罪致討不得已而攘夷戢干□□□□桀弓庶遄臻於偃武詔告中外咸使聞知 |
| 68 | ○直隸懷來衛言本衛南接榆林北至長安嶺西連宣府近雨水壞橋道請兼用兵民修理 皇太子從之 |
| 69 | ○壬寅 命武安侯鄭亨陽武侯薛祿守開平 |
| 70 | ○中官鄭和等使諸番國還暹羅蘇門答刺哈丹等國悉遣使隨和貢方物交址土官右參政掌三江府事杜維忠奉化府知府陳誰交州府故知府杜希望之子璩宣化府當道縣知縣梁國輔等二十七人來朝貢金銀器及方物 皇太子令禮部悉宴勞之 |
| 71 | ○皇太子謂吏部刑部都察院臣曰比年各處閒吏群聚於鄉起滅詞訟擾攪官府虐害平民為患不小今後吏考滿不給由丁憂服滿不起得代不赴京因事赴京還不著役者悉發保安衛充軍 |
| 72 | ○甲辰 皇太子升太常寺協律郎傅霞岫為本寺丞工科給事中樊敬為江西布政司右參政禮科給事中田衡為四川布政司右參政浙江道監察御史張添祿為廣西布政司右參政交址道監察御史吳中為山西布政司右參政擢知縣鄭堅縣丞薛廣進士王賓李翥監生杜海張翼呂翔林儀鳳劉翥葛棨張忠郝敬並為監院察御史改福建左參政熊本誠於浙江布政司廣西按察副使成均於江西按察司 |
| 73 | ○戊申 皇太子令濟州衛故指揮同知邢智兄全羽林前衛故指揮僉事王升子玉金吾右衛故指揮僉事檀勝子茂襲職 |
| 74 | ○庚戌車駕次雲州禁官軍踐傷禾稼 |
| 75 | ○辛亥旦壽星見其色黃赤 皇太子遣駙馬都尉沐昕趙王高燧遣長史趙李通及六部遣侍郎郭敦進平胡表至 |
| 76 | ○築灤州撫寧豐潤玉田遷安平谷六州縣土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