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夫生於當世,貴能成大功,太上有立德,其下有立言〔二〕。闒茸而不才〔三〕,先〔四〕器能當官〔五〕,未嘗服斯■〔六〕,無所效其勛。中心時有感,援筆紀數文〔七〕,字以綴愚情,財令不忽忘〔八〕。芻蕘雖微陋,先聖亦咨詢〔九〕。草創〔一0〕敘先賢,三十六篇〔一一〕,以繼前訓〔一二〕,左丘明五經〔一三〕。 |
2 | 〔一〕○鐸按:凡古人著書,敘皆在後,又多為韻語,此亦然。 |
3 | 〔二〕襄廿四年左傳。 |
4 | 〔三〕史記賈誼傳云:「闒茸尊顯」,索隱引胡廣云:「闒茸,不才之人。」 |
5 | 〔四〕「先」疑「■」。 |
6 | 〔五〕文十年左傳云:「當官而行。」 |
7 | 〔六〕新書官人篇云:「王者官人有六等,六曰廝役。」斯、廝古今字。哀二年左傳:「人臣隸圉免」,杜注:「去廝役。」釋文:『 |
8 | 「廝」字又作「斯」。』引韋昭注漢書云:「析薪曰斯。」按詩:「墓門有棘,斧以斯之。」毛傳:「斯,析也。」說文無「廝」字,依音義當作「斯」。宣十二年公羊傳:「廝役扈養」,新序雜事四亦作「斯役」。漢書食貨志云:「服役者不下二人」,顏師古注:「服,事也。」○鐸按:「■」程本作「役」。■,古文役。 |
9 | 〔七〕初學記廿一引尚書中候云:「元龜負圖出,周公援筆以時文寫之。」 |
10 | 〔八〕「財」與「纔」同。說文云:「忽,忘也。忘,不識也。」二字連文。漢書翟方進傳:『陳慶云:「前我為尚書時,嘗有所奏事,忽忘之,留月餘。」』 |
11 | 〔九〕詩板云:「先民有言,詢於芻蕘。」按漢書藝文志論小說家云:「閭里小知者之所及,亦使綴而不忘,如或一言可採,此亦芻蕘狂夫之議也。」此文本於彼。 |
12 | 〔一0〕論語云:「裨諶草創之。」 |
13 | 〔一一〕「先賢」二字疑誤。○鐸按:「先賢」與「前訓」當互易。此節通為五言,「六」上疑脫「有」字。 |
14 | 〔一二〕周語云:「咨之前訓。」○鐸按:「以」上疑脫一字。 |
15 | 〔一三〕白虎通五經篇云:「五經何謂?易、尚書、詩、禮、春秋也。」左傳序疏:沈氏云:『嚴氏春秋引觀周篇云:「孔子將修春秋,與左邱明乘如周,觀書於周史,歸而修春秋之經,邱明為之傳,共為表裏。」』漢書藝文志注:「左邱明,魯太史。」按「草創」下數語,疑有脫誤。 |
16 | 先聖遺業,莫大教訓。博學多識,疑則思問〔一〕。智明所成,德義所建。夫子好學,誨人不倦〔二〕。故敘贊學第一。 |
17 | 〔一〕論語。凡經書已注本篇者,此不重出。 |
18 | 〔二〕論語。 |
19 | 凡士之學,貴本賤末。大人不華,君子務實〔一〕。禮雖媒紹,〔二〕必載於贄〔三〕。時俗趨末,懼毀術〔四〕。故敘務本第二。 |
20 | 〔一〕文五年左傳云:「華而不實,怨之所聚也。」 |
21 | 〔二〕儀禮聘禮云:「士為紹擯。」 |
22 | 〔三〕孟子云:「出疆必載質。」「贄」與「質」同。白虎通文質篇云:「贄者質也;質己之誠,致己之悃愊也。」 |
23 | 〔四〕句脫一字。程本作「行術」。○鐸按:「術」上疑脫「聖」字,下云「遂遠聖述」,是其例。 |
24 | 人皆智德,苦為利昏〔一〕。行污求榮〔二〕,戴盆望天〔三〕。為仁不富,為富不仁〔四〕。將修德行,必慎其原。故敘遏利第三。 |
25 | 〔一〕史記平原君傳論云:『鄙語曰:「利令智昏。」』說苑貴德篇云:「凡人之性,莫不欲善其德,然而不能為善德者,利敗之也。」 |
26 | 〔二〕漢書楚元王傳劉向封事云:「行污而寄治,身私而托公。」 |
27 | 〔三〕漢書司馬遷傳答任安書云:「僕以為戴盆何以望天。」後漢書第五倫傳云:「戴盆望天,事不兩施。」 |
28 | 〔四〕孟子。 |
29 | 世不識論,以士卒化〔一〕,弗問志行,官爵是紀。不義富貴,仲尼所恥〔二〕。傷俗陵遲〔二〕,遂遠聖述〔四〕。故敘論榮第四。 |
30 | 〔一〕字誤。王侍郎云:『「卒化」當作「族位」。論榮篇云:「今觀俗士之論也,以族舉德,以位命賢。」下文又以族、位對文,是其證。』 |
31 | 〔二〕論語。 |
32 | 〔三〕荀子宥坐篇云:「世之陵遲亦久矣。」漢書於定國傳云:「俗化陵夷」,顏師古注:「言頹替也。」「陵夷」與「陵遲」同,說文作「夌●」。 |
33 | 〔四〕「述」字誤。俞樾云:『述,讀為「術」。詩日月篇:「報我不述」,釋文曰:「述,本亦作術。」述、術古通用,非誤也。』○鐸按:俞說是也。下敘本政云:「述在於君」,亦以「述」為「術」。 |
34 | 惟賢所苦〔一〕,察妒所患,皆嫉過己,以為深怨〔二〕。或因纇釁〔三〕,或空造端〔四〕。痛君不察,而信讒言〔五〕。故敘賢難第五。 |
35 | 〔一〕方言云:「惟,凡思也。」 |
36 | 〔二〕燕策云:「我有深怨積怒於齊,而欲報之。」 |
37 | 〔三〕「纇釁」舊作「類舋」。淮南子泛論訓云:「夏后氏之璜,不能無考;明月之珠,不能無纇。」高誘注:「考,瑕釁也。纇,盤若絲之結纇也。」 |
38 | 〔四〕漢書楚元王後劉向傳元帝詔云:「俗人乃造端作基,非議詆欺。」 |
39 | 〔五〕詩沔水云:「讒言其興」,毛傳:「疾王不能察讒也。」青蠅云:「無信讒言。」 |
40 | 原明所起,述暗所生〔一〕,距諫所敗〔二〕,禍亂所成。當塗之人,咸〔三〕欲專君〔四〕,壅蔽賢士,以擅主權〔五〕。故敘明暗第六〔六〕。 |
41 | 〔一〕○鐸按:「述」疑當作「跡」。漢書高惠高後文功臣表:「跡漢功臣,亦皆剖符世爵」。賈誼傳:「竊跡前事」,師古注:「尋前事之蹤跡。」跡、跡同。漢三老趙寬碑:「追跡前勛」,本書本政篇:「遠跡漢元以來」,皆其義。「跡」或作●,故訛。 |
42 | 〔二〕史記殷本紀云:「知足以拒諫。」「距」與「拒」通。 |
43 | 〔三〕「咸」舊作「成」。 |
44 | 〔四〕治要載申子大體篇云:「一臣專君,群臣皆蔽。」晏子春秋諫下云:「臣專其君,謂之不忠。」 |
45 | 〔五〕管子明法解云:「臣有擅主者,則主令不得行,而下情不上通。」 |
46 | 〔六〕○鐸按:本篇「暗」作「闇」,同。 |
47 | 上覽先王,所以致太平〔一〕,考績黜陟,著在五經。罰賞之實,不以虛名。明豫德音〔二〕,焉問揚庭〔三〕。故敘考績第七。 |
48 | 〔一〕「太」字衍,本篇「致平」凡四見。法言寡見篇云:「因秦之法,清而行之,亦可以致平乎?」漢書王莽傳:「輔翼於帝,期於致平。」顏師古注:「致太平。」後漢紀明帝紀:『宋均曰:「治皆致平。」』後漢書崔駰後實傳政論云:「以嚴致平,非以寬致平也。」馬融傳廣成頌云:「致平於仁義之淵。」中論審大臣篇云:「其術誠合乎致平之道。」又云:「治國致平之術。」皆其證。○鐸按:箋「本篇」當云「此篇」。 |
49 | 〔二〕「豫」疑當作「務」。昭四年左傳云:「先王務修德音。」 |
50 | 〔三〕易夬:「揚於王庭。」○鐸按:「焉」猶「乃」也,「於是」也。說見經傳釋詞二。揚庭,謂大公無私。 |
51 | 人君選士,咸求賢能。群〔一〕司貢薦,競進下材〔二〕。憎是掊克〔三〕,何官能治?買藥得鴈〔四〕,難以為醫。故敘思賢第八。 |
52 | 〔一〕「群」舊作「君」。 |
53 | 〔二〕史記儒林傳云:「即有秀才異等,輒以名聞,其不事學若下材及不能通一藝,輒罷之。」漢書王嘉傳云:「下材懷危內顧。」 |
54 | 〔三〕詩蕩。「憎」今作「曾」。○鐸按:此蓋本魯詩。 |
55 | 〔四〕廣韻三十諫:「贗,偽物。」鴈、贗古今字。韓非子說林下云:『齊伐魯,索讒鼎。魯以其鴈往。齊人曰:「鴈也。」魯人曰:「真也。」』○鐸按:能,古音奴來反,說見唐韻正。 |
56 | 原本天人,參連相因〔一〕,致和平機〔二〕,述〔三〕在於君,奉法選賢,國自我身〔四〕。奸門竊位〔五〕,將誰督察〔六〕?故敘本政第九。 |
57 | 〔一〕春秋繁露王道通三篇云:「古之造文者,三畫而連其中謂之王。三畫者,天、地與人也;而連其中者,通其道也。取天、地與人之中以為貫而參通之,非王者孰能當?」 |
58 | 〔二〕毛詩芣衛序云:「和平,則婦人樂有子矣。」鄭箋:「天下和,政教平也。」史記秦始皇紀瑯邪臺刻石辭云:「天下和平。」 |
59 | 〔三〕「述」當作「術」。○鐸按:述、術通,見上敘論榮。 |
60 | 〔四〕淮南子泰族訓云:「身者,國之本也。」 |
61 | 〔五〕注見賢難篇。 |
62 | 〔六〕「察」字失韻。○鐸按:爾雅釋詁:「存,察也。」察、存雙聲,察,讀為「存」,即以「存」與人、因、君、身為韻。猶詩小雅小旻:「是用不集」,毛傳:「集,就也。」集、就雙聲,集,讀為「就」,即以「就」與猶、咎、道為韻;大雅常武:「以修我戎」,戎、汝雙聲,戎,讀為「汝」,即以「汝」與祖、父為韻;易剝象傳:「終不可用也」,用、以雙聲,用,讀為「以」,即以「以」與「載」為韻。此皆古人變文協韻之例,說見經義述聞卷二、古書疑義舉例一、三。汪以「察」字失韻,蓋偶疏耳。 |
63 | 覽觀古今,爰暨書傳〔一〕,君皆欲治,臣恆樂亂。忠佞溷淆,〔二〕各以類進,常苦不明〔三〕,而信奸論〔四〕。故敘潛嘆第十。 |
64 | 〔一〕漢書成帝紀贊云:「博覽古今。」異姓諸侯王表序云:「書傳所記,未嘗有焉。」律歷志云:「稽之於古今,考之於經傳。」 |
65 | 〔二〕漢書董仲舒傳云:「賢不肖渾殽」,顏師古注:「渾殽,雜也。」「渾殽」與「溷淆」同。五行志又作「溷肴」。 |
66 | 〔三〕○鐸按:「常」當作「帝」。本篇云:「人君之取士也,不能參聽民氓,斷之聰明,反徒信亂臣之說,獨用污吏之言」,又云:「或君則不然,茍眩於愛,惟言是從」,即此所謂「帝苦不明,而信奸論」也。常、帝形近多相亂,述赦篇:「其文常曰」,「常」訛作「帝」,猶此「帝」訛作「常」矣。 |
67 | 〔四〕漢書京房傳云:『房嘗宴見,問上曰:「幽、厲之君何以危?所任者何人也?」上曰:「君不明而所任者巧佞。」』 |
68 | 夫位以德興,德貴忠立,社稷所賴,安危是系。非夫讜直貞亮,仁慈惠和〔一〕,事君如天〔二〕,視民如子〔三〕,則莫保爵位,而全令名。故敘忠貴第十一。 |
69 | 〔一〕文十八年左傳云:「宣慈惠和。」 |
70 | 〔二〕宣四年左傳云:「君,天也。」 |
71 | 〔三〕注見救邊篇。 |
72 | 先王理財,禁民為非〔一〕。洪範憂民〔二〕,詩刺末資〔三〕。浮偽者眾,本農必衰。節以制度,如何弗議?故敘浮侈第十二。 |
73 | 〔一〕易系辭下傳。 |
74 | 〔二〕漢書食貨志云:「洪範八政:一曰食,二曰貨。二者生民之本。」 |
75 | 〔三〕詩板云:「喪亂蔑資」,毛傳:「蔑,無;資,財也。」鄭箋云:「其遭喪禍,又素以賦斂空虛,無財貨以共其事,窮困如此。」說苑政理篇又云:『「相亂蔑資,曾莫惠我師」,此傷奢侈不節以為亂者也。』「末資」即「蔑資」,蔑、末古通用,漢書韋玄成傳云:「於蔑小子」,即書顧命「眇眇予末小子」也。○鐸按:劉向用魯詩說,此亦同。 |
76 | 積微傷行,懷安敗名〔一〕,明莫恣欲〔二〕,而無悛容〔三〕。足以愎諫〔四〕,聞善不從。微安召辱,終必有兇。故敘慎微第十三。 |
77 | 〔一〕僖廿三年左傳云:「懷與安實敗名。」 |
78 | 〔二〕「明莫」猶言「晨昏」,或「明」為「朝」之壞。○鐸按:或說長。程本「欲」訛「歡」。 |
79 | 〔三〕襄八年左傳云:「亦無悛容。」 |
80 | 〔四〕僖十五年左傳云:「愎諫違卜。」 |
81 | 明主思良,勞精賢知〔一〕。百寮阿黨〔二〕,不核真偽,茍崇虛譽〔三〕,以相誑曜,居官任職〔四〕,則無功效〔五〕。故敘實貢第十四。 |
82 | 〔一〕漢書匡衡傳云:「卑體勞心,以求賢為務。」韓非子難二:『桓公曰:「吾聞君人者,勞於索人,佚於使人。」』「勞精」注見慎微篇。 |
83 | 〔二〕禮記月令云:「是察阿黨。」 |
84 | 〔三〕「譽」舊作「舉」,盧學士改。 |
85 | 〔四〕史記汲黯傳:『莊助曰:「使黯任職居官,無以踰人。」』 |
86 | 〔五〕漢書朱博傳云:「分職授政,以考功效。」翟方進傳云:「陳咸內自知行闢亡功效。」○鐸按:此章換韻。 |
87 | 聖人養賢,以及萬民。先王之制,皆足代耕。增爵損祿,必程以傾〔一〕。先益吏俸,乃可致平〔二〕。故敘班祿第十五。 |
88 | 〔一〕逸周書史記解云:「昔有畢程氏,損祿增爵,群臣貌匱,比而戾民,畢程氏以亡。」畢、必古字通。○鐸按:管子版法解:「往事畢登」,宋本作「必」。隱元年左傳:「同軌畢至」,說苑修文篇、隱三年公羊傳注並同,白虎通崩薨篇作「必」。漢書王褒傳聖主得賢臣頌:「萬祥畢臻」,文選作「必」。今本逸周書作「畢程氏」,蓋後人不識古字而改之。又詩蕩:「大命以傾。」 |
89 | 〔二〕○鐸按:「致平」見上,亦見下章。 |
90 | 君憂臣勞〔一〕,古今通義〔二〕。上思致平,下宜竭惠〔三〕。貞良信士,咸痛數赦。奸宄繁興,但以赦故。乃敘述赦第十六〔四〕。 |
91 | 〔一〕越語:『範蠡曰:「為人臣者,君憂臣勞。」』 |
92 | 〔二〕漢書董仲舒傳:「天地之常經,古今之通義。」○鐸按:語本孟子滕文公上篇。 |
93 | 〔三〕「惠」疑「慮」之誤。考績篇云:「群臣所當盡情竭慮稱君詔也。」○鐸按:惠、慧古字通,論語衛靈公篇:「好行小慧」,鄭注:『魯讀「慧」為「惠」。』即其證。「竭慧」猶言「竭知」。義、惠,支、脂合韻,與上敘浮侈同。本篇用韻之例,或通章隔句韻,或四句一換韻。如汪說,則後六句有韻,而「義」字失韻矣。 |
94 | 〔四〕前後文俱云「故敘」,此作「乃」,變文使與上相避。 |
95 | 先王御世,兼秉威德,賞有建侯,罰有刑渥。賞重禁嚴〔一〕,臣乃敬職。將修太平,必循此法〔二〕。故敘三式第十七。 |
96 | 〔一〕「禁嚴」二字舊倒。 |
97 | 〔二〕「循」舊作「媚」。按考績篇云:「世主不循考功,而思太平。」今據改。 |
98 | 民為國基,穀為民命〔一〕。日力不暇,穀何由盛?公卿師尹,卒勞百姓〔二〕,輕奪民時,誠可憤諍!故敘愛日第十八。 |
99 | 〔一〕管子山權數篇云:「穀者,民之司命也。」初學記廿七引範子:『計然云:「五穀者,萬民之命,國之重寶。」』 |
100 | 〔二〕詩節南山。 |
101 | 觀吏所治,鬥訟居多。原禍所起,詐欺所為。將絕其末,必塞其原。民無欺詒,世乃平安〔一〕。故敘斷訟第十九。 |
102 | 〔一〕論衡宣漢篇云:「聖主治世,期於平安。」 |
103 | 五帝三王,優劣有情〔一〕。雖欲超皇,當先致平〔二〕。必世後仁〔三〕,仲尼之經。遭衰奸牧,得不用刑?故敘衰制第二十。 |
104 | 〔一〕白虎通號篇云:「德合天地者稱帝,仁義合者稱王,別優劣也。」後漢書曹褒傳肅宗元和二年詔云:「三五步驟,優劣殊軌。」章懷注引孝經鉤命決云:「三皇步,五帝驟,三王馳。」 |
105 | 〔二〕白虎通云:「號之為皇者,煌煌人莫違也。煩一夫擾一士以勞天下,不為皇也。不擾匹夫匹婦,故為皇。」○鐸按:雖、唯古字通,言唯其欲超越三皇,則當先致太平也。 |
106 | 〔三〕論語。 |
107 | 聖王憂勤〔一〕,選練將帥〔二〕,授以鈇鉞〔三〕,假以權貴。誠多蔽暗,不識變勢,賞罰不明,安得不敗?故敘勸將第二十一。 |
108 | 〔一〕毛詩魚麗序云:「始於憂勤,終於逸樂。」漢書司馬相如傳云:「王者固未有不始於憂勤,而終於佚樂者也。」 |
109 | 〔二〕史記趙世家云:「選練舉賢,任官使能。」 |
110 | 〔三〕淮南子兵略訓云:『凡國有難,君自宮召將詔之。將軍受命,卜吉日以受鼓旗。君入廟門,西面而立。將入廟門,趨至堂下,北面而立。主親操鉞持頭授將軍其柄,曰:「從此上至天者,將軍制之。」復操斧持頭授將軍其柄,曰:「從此下至淵者,將軍制之。」』「鈇」與「斧」同。 |
111 | 蠻夷猾夏〔一〕,古今所患。堯、舜憂民〔二〕,皋陶御叛〔三〕;宣王中興〔四〕,南仲征邊〔五〕。今民日死,如何弗蕃〔六〕?故敘救邊第二十二。 |
112 | 〔一〕志氏姓篇「猾」作「滑」。 |
113 | 〔二〕孟子云:「聖人之憂民如此。」 |
114 | 〔三〕「御」舊作「術」。按「御」與「御」同。○鐸按:「抵御」字正當如此作。 |
115 | 〔四〕毛詩序云:「烝民,尹吉甫美宣王也。任賢使能,周室中興焉。」 |
116 | 〔五〕詩常武。 |
117 | 〔六〕詩崧高云:「四國於蕃」,鄭箋:「四國有難,則往捍禦之,為之蕃屏。」哀十六年左傳:『子西曰:「吾聞勝也信而勇,不為不利,舍諸邊竟,使衛藩焉。」』杜注:「使為屏藩之衛。」「蕃」與「藩」通。 |
118 | 凡民之情,與君殊戾,不能遠慮〔一〕,各取一制〔二〕,茍挾〔三〕私議〔四〕,以為國計。宜尋其言,以詰所謂〔五〕。故敘邊議第二十三。 |
119 | 〔一〕論語云:「人無遠慮。」 |
120 | 〔二〕「各」舊作「督」。按本篇云:「各取一闋」,今據改。 |
121 | 〔三〕「挾」舊作「扶」。 |
122 | 〔四〕管子法法篇云:「明君在上位,民毋敢立私議自貴者。」 |
123 | 〔五〕漢書賈誼傳云:「聽言之道,必以其事觀之,則言者莫敢妄言。」 |
124 | 邊既遠門〔一〕,太守擅權。臺閣不察〔二〕,信其奸言,令壞〔三〕郡縣,毆民內遷。今又丘荒,慮必生心〔四〕。故敘實邊第二十四。 |
125 | 〔一〕王先生云:『「門」疑「闕」。』繼培按:作「闕」是也。本篇云:「小民謹劣,不能自達闕廷。」後漢書南蠻板楯蠻夷傳云:「雖陳冤州郡,而牧守不為通理,闕庭悠遠,不能自聞。」亦一證。 |
126 | 〔二〕後漢書仲長統傳昌言法誡篇云:「光武皇帝矯枉過直,政不任下,雖置三公,事歸臺閣。」章懷注:「臺閣,謂尚書也。」 |
127 | 〔三〕「令壞」舊作「今懷」。 |
128 | 〔四〕王先生云:『「必」疑「戎」之誤。莊廿八年左傳云:「戎之生心。」』○鐸按:「慮」當作「虜」,二字形音俱近,故訛。本篇云:「誠不可久荒,以開敵心。」又云:「西羌、北虜,必生窺欲。」是其明證矣。王說失之。又按此以「心」與權、言、遷合韻,知閉口音之變,漢末已然。近人謂始於胡曾之時,考之未審耳。胡曾有戲妻族語不正詩,見全唐詩。 |
129 | 天生神物,聖人則之〔一〕。蓍龜卜筮,以定嫌疑〔二〕。俗工淺源〔三〕,莫盡其才。自大非賢〔四〕,何足信哉?故敘卜列第二十五。 |
130 | 〔一〕易系辭下傳。 |
131 | 〔二〕禮記曲禮云:「卜筮者,先聖王之所以使民決嫌疑,定猶與也。」 |
132 | 〔三〕○鐸按:「源」疑當作「頑」,聲之誤也。廣雅釋詁一:「頑,愚也。」本篇云:「世俗小人,淺陋愚戇。」是其義。 |
133 | 〔四〕句有誤字。○鐸按:「大非」二字疑倒。本篇云:「聖賢雖察不自專,故立卜筮以質神靈。」又云:「及周史之筮敬仲,莊叔之筮穆子,可謂能探賾索隱,鉤深致遠者矣。」故曰「自非大賢,何足信哉」? |
134 | 易有史巫〔一〕,詩有工祝〔二〕。聖人先成,民後致力〔三〕。兆黎勸樂〔四〕,神乃授福〔五〕。孔子不祈,以明在德〔六〕。故敘巫列第二十六。 |
135 | 〔一〕巽九二。 |
136 | 〔二〕楚茨。 |
137 | 〔三〕桓六年左傳云:「聖王先成民,而後致力於神。」 |
138 | 〔四〕王侍郎云:『孟子:「而民歡樂之」,音義:「歡樂本亦作勸樂。」臧氏玉琳經義雜記引左氏昭九年注疏,謂晉、唐時本皆作「勸樂」,又引中庸「子庶民則百姓勸」,及漢書王莽傳注,以證「歡」為「勸」之誤。今按靈臺篇:「不日成之」,鄭箋云:「言說文王之德,勸其事,忘己勞也。」綿篇:「鼛鼓弗勝」,毛傳云:「言勸事樂功也」,孔疏云:「是其勸樂之甚也。」「勸事樂功」即解「勸樂」之義。』 |
139 | 〔五〕桓六年左傳云:「民和而神降之福。」 |
140 | 〔六〕即本篇「子路請禱」事也。禮記禮器云:『君子曰:「祭祀不祈。」』鄭注:『祈,求也。祭祀不為求福也。詩云:「自求多福」,福由己耳。』在『孔子曰:「我戰則克,祭則受福」』之後,古本或有「君子」作「孔子」者。○鐸按:禮器此節下文亦稱「孔子曰」,則「祭祀不祈」亦孔子語甚明。 |
141 | 五行八卦,陰陽所生,稟氣薄厚,以著其形〔一〕。天題厥象,〔二〕人實奉成〔三〕。弗修其行,福祿不臻。故敘相列第二十七。 |
142 | 〔一〕論衡無形篇云:「人稟氣於天,氣成而形立。」 |
143 | 〔二〕詩麟之趾疏引中候握河紀云:「帝軒題象,麒麟在囿。」後漢書曹褒傳章懷注引帝命驗曰:「順堯考德,題期立象。」宋均注云:「題五德之期,立將起之象。」「題象」蓋用彼文。 |
144 | 〔三〕白虎通三正篇云:「王者當奉順而成之。」 |
145 | 詩稱吉夢〔一〕,書傳亦多,觀察行事,占驗不虛。福從善來,禍由德痡〔二〕,吉兇之應,與行相須〔三〕。故敘夢列第二十八。 |
146 | 〔一〕斯干。 |
147 | 〔二〕爾雅釋詁云:「痡,病也。」 |
148 | 〔三〕說苑敬慎篇:『老子曰:「人為善者,天報以福,人為不善者,天報以禍。」』新書大政上篇云:「行之善也,粹以為福已矣;行之惡也,粹以為菑已矣。故受天之福者,天不功焉;被天之菑,則亦無怨天矣,行自為取之也。」 |
149 | 論難橫發,令道不通。後進疑惑,不知所從〔一〕。自昔庚子,而有責〔二〕云。予豈好辯〔三〕?將以明真。故敘釋難第二十九。 |
150 | 〔一〕論語云:「後進於禮樂」,何晏注:「先進、後進,謂士先、後輩也。」漢書游俠陳遵傳云:「為後進冠。」馮奉世傳杜欽疏云:「臣聞功同賞異,則勞臣疑;罪鈞刑殊,則百姓惑。疑生亡常,惑生不知。所從亡常,則節趨不立;不知所從,則百姓亡所錯手足。」 |
151 | 〔二〕「責」舊作「貴」。 |
152 | 〔三〕孟子。 |
153 | 朋友之際,義存六紀〔一〕,攝以威儀〔二〕,講習王道〔三〕,善其久要,貴賤不改。今民遷久〔四〕,莫之能奉〔五〕。故敘交際第三十。 |
154 | 〔一〕白虎通三綱六紀篇云:「六紀者,謂諸父、兄弟、族人、諸舅、師長、朋友也。」 |
155 | 〔二〕詩既醉。 |
156 | 〔三〕易兌象曰:「君子以朋友講習。」漢書揚雄傳長楊賦云:「士有不談王道者,則樵夫笑之。」又法言吾子篇序云:「降周及孔,成於王道。」顏師古注:「言自周公以降,至於孔子,設教垂法,皆帝王之道。」或云:「王」當為「至」。○鐸按:朋友交際,豈皆講習王道?至道所包者廣,當是也。 |
157 | 〔四〕論語云:「民散久矣。」遷、散同義,周語云:「猶有散遷懈慢,而著在刑闢,流在裔土。」○鐸按:「散」之為「遷」,猶「播散」之為「播遷」,「盤散」之為「蹁■」矣。志氏姓篇作「今民散久」。 |
158 | 〔五〕「奉」當作「矣」,與上韻協。○鐸按:作「矣」是也。 |
159 | 君有美稱,臣有令名,二人同心,所願乃成。寶權神術,勿示下情〔一〕,治勢一定〔二〕,終莫能傾。故敘明忠第三十一。 |
160 | 〔一〕「勿」舊作「勾」。按韓非子二柄篇云:「人主不掩其情,不匿其端,而使人臣有緣以侵其主。」難三云:「術者,藏之於胸中,以偶眾端而潛御群臣者也。」主道篇云:「君無見其所欲,君見其所欲,臣將自雕琢。君無見其意,君見其意,臣將自表異。」皆「勿示下情」之義。 |
161 | 〔二〕○鐸按:本篇作「治勢一成」,「成」亦「定」也。易系辭上傳:「乾坤定矣」,虞翻注:「定,謂成列。」呂氏春秋仲冬紀:「以待陰陽之所定」,高誘注:『「定」猶「成」也。』周禮小司徒:「使各登其鄉之眾寡六畜車輦」,鄭注:『登,成也;「成」猶「定」也。』周語下:「聽無聳,成也」,晉語二:「謀既成矣」,四:「民無成君」,吳語:「吳、晉爭長未成」,韋昭注並云:「成,定也。」此二字古音同部,故互訓也。 |
162 | 人天情通,氣感相和,善惡相征,異端變化〔一〕。聖人運之,若御舟車,作民精神,莫能〔二〕含嘉。故敘本訓第三十二。 |
163 | 〔一〕淮南子泰族訓云:「聖人者,懷天心聲,然能動化天下者也。故精誠感於內,形氣動於天,則景星見,黃龍下,祥風至,醴泉出,嘉穀生,河不滿溢,海不溶波。逆天暴物,則日月薄蝕,五星失行,四時幹乖,晝冥宵光,山崩川涸,冬雷夏霜。天之與人,有以相通也。」 |
164 | 〔二〕「能」疑「不」。○鐸按:「莫能」二字疑倒。 |
165 | 明王統治,莫大身化〔一〕,道德為本,仁義為佐〔二〕。思心順政,責民務廣,四海治焉,何有消長?故敘德化第三十三。 |
166 | 〔一〕管子權修篇云:「身者,治之本也。」君臣上篇云:「身立而民化。」淮南子主術訓云:『人主之立法,先自為檢式儀表,故令行於天下。孔子曰:「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故禁勝於身,則令行於民矣。』道應訓:『詹何曰:「臣未嘗聞身治而國亂者也,未嘗聞身亂而國治者也。」』 |
167 | 〔二〕淮南子覽冥訓云:「持以道德,輔以仁義。」說苑談叢篇云:「萬物得其本者生,百事得其道者成。道之所在,天下歸之;德之所在,天下貴之;仁之所在,天下愛之;義之所在,天下畏之。」 |
168 | 上觀大古,五行之運,咨之詩、書,考之前訓〔一〕。氣終度盡,後代復進。雖未必正,可依傳問〔二〕。故敘五德志第三十四。 |
169 | 〔一〕周語云:「必問於遺訓,而咨於故實。」後漢書胡廣傳云:「必議之於前訓,咨之於故老。」 |
170 | 〔二〕「問」當作「聞」。哀十四年公羊傳云:「所傳聞異辭。」白虎通禮樂篇云:「聖人之道,猶有文質,所以擬其說,述所聞者,亦各傳其所受而已。」○鐸按:此書多以「問」為「聞」,注見遏利篇「嗚呼問哉」下。 |
171 | 君子多識,前言往行。類族變物〔一〕,古有斯姓。博見同□□□□□□□□□□□□□〔二〕。故敘志氏姓第三十五。 |
172 | 〔一〕○鐸按:本篇引易作「辯物」,說詳彼。 |
173 | 〔二〕○鐸按:此章脫文十三,諸本皆如是。校寫既竟,輒詳繹篇旨而補之。少孫續史,竊附通人;束■補亡,存思在昔。十三字如下:「祖,以贊賢聖。序此假意,待士揖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