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欽定四庫全書 |
2 | 畿輔通志卷一百十二 |
3 | 說 |
4 | 明。 |
5 | 宣鎮東路輿圖說》 秦 霖 |
6 | 謹按宣鎮為燕京,右輔重地,載有全誌諸路圖蹟,而兹輿圖之刻也,合南山東路而一之,眎舊誌加詳焉。霖職屬蟻臣四載,問四奉檄,委凡東路之邊垣、工程戌卒之餉糈,勤惰器之良楛,毎嵗稽覈開報,是以悉知邊狀,東路之界,東接昌薊,自火熖山起南分,而西南竟合河口,中若四河、灰嶺、栁溝、岔道、大山口,垣長二百二十餘里,隸之南山叅戎焉,其北分而西北,竟靖逺堡中,若石城峪、黒龍嶺、周四溝、黄土嶺、劉斌堡邊牆一百八里餘,又自永寧城起,西分而西,南竟桃花中,若延慶、懐來、土木、沙城、新舊、保安之屬,迂迴又數百餘里,俱隸之東路叅戎焉,夫懐來實四顧要地而火熖山,乃神京後屏,薊鎮在左,昌鎮環右南山,崔巍拱抱陵寢,抑何雄也?勝國劉秉忠謂萬山起自崑崙,分行八極,乾坤坎離及兑歸絶域,而西通瀚海,遼金史亦謂㑹州之北有木葉山,南北千里,東西七八百里,委折而南,則萬馬奔騰澶漫,而抵開平為上都,迤邐至大都,今燕京即元上都也。自是隠嶙磅礴背荒裔而犇中夏歴,獨石馬營龍門紓徐起伏,為黄花、古北火熖灰嶺、栁溝、紅門、居庸諸山,以擁䕶天夀,文皇都燕,以此為右輔地,則宣鎮東路為陵京最要害區也。當北方未欵以前,時則文武大臣更番禦備,懐來則制院主之移,鎮駐、節宿,重兵其間,延慶則撫院為政,永寧岔道則總戎副府分閫,礪山帶河,扼要爭竒,邇時恃欵貢而啽囈乘,積玩愒因循而鱗介動,此院道府之所為,圖於未形戒嚴,武夫弁士而修理,城郭樓櫓無寧歳也,霖每奉檄而往,覈工則覩,其補敝者増飭者,特剏者崇墉,櫛次雉堞,森如控右輔以稱䧺,包靈闗而作鎮,俾神京享磐石之安,萬邦允為憲矣。夫敵國外患,亘古為然,由臨洮而至遼陽,延袤廣逺,相與裂地而居,何地無險?何險不可守?顧山川之險,我與彼共之,垣墉之險,繄惟我專之專者我,不使分共者惟我所據,亦何外侮之足虞哉?易曰:王公設險以守其國。守者何積米菜、繕器械、儲轒轀、謹烽燧、稽冐濫,實士馬、精簡練,明賞罸數者不可缺一,而其要莫急於足兵,廼今之兵,徒籍姓名、支資糧而已,平時議增屯議,招集犒賞,則有兵敵,突出抄鹵,求以爭先,馳驟堵截,禦卻之,則鮮赴也,且其所虛喝夸張者,選騎耳家丁耳,居常既無生聚之術,臨急而即欲多方招募,皆市兒遊棍,不可用也,今九邊之𡚁,要皆類是,至若全鎮諸路,其襃衣博帶,操文墨而遊宦者,可屈指數,其飭兠鍪而跗注者,盡土著也,賞延奕世,與國同休,聚廬托處,長子孫於此,則築城浚池,非直為公,葢為爾私計,果其一心竭力,幹濟國家,而勿貪一時之染,濡能奮身以禦侮,外敵雖強,何足慮乎?是在長人者,勞以成愛,威以濟寛,重懲貪冒,勿縱詭隨,以益其敝,庶邊方其有豸乎?方今武事寖弛,將驕卒惰,近者援遼之役,一軍甫行,妻號子啼,所在恐懼,目擊此景,有能執干戈以衛社稷者乎?脱有中行說、劉守光之徒,攘臂一呼,而我有能禦之者乎?夫有險不守,與無險同,曩者英廟䝉塵獨石,馬營不守,而六師罹慘,紫荊白羊,一破而九門嬰鋒,世廟臨御四十五年,而宣鎮之受,蹂躪䖍劉者,何嵗無之?徃年前撫院汪建龯宣鎮輶軒所到,曾指滴水崖石為填星之精,而疏奏請餉,寢脫巾之變,於張家市口特築來逺城,真所謂扼之吭而拊其背矣。若上西北路之獨石,雲州葛峪、青邊、大小白羊諸堡下,西南路之膳房柴溝、左右衛洗馬林、懐安東西順聖諸城,皆交錯壤窟,素稱衝隘,倘盡能以徹桑之心為心,聿修邊備,加意隄防,使邊氓有生之樂,士卒無死之憂,可不謂功徳之鴻鉅者乎?此霖之所為,深抱杞憂也。語曰:小人之言,而君子擇焉,是在有封疆之責者,謀野詢芻,取斯圖說,而盻睞之是,敢為之瑣言。 |
7 | 本朝 |
8 | 《保定府郡境圖說》 郭 棻 |
9 | 史皇而後圖書,生文字也,汎觴於今,寧直天雨粟也。志,文字也,志而圖也,奚為也?郡志而圖也,抑奚為也。曰圖,郡境也。郡無山,如嶽也。無水,如瀆也,可無圖也。東西如周澗,瀍也。左右如漢馮翊,扶風也,不可無圖也。按郡境縱不四百里也,橫不三百里也。分於天者,四宿也。分於地者,二國也。分於城者三州,十七邑也,雄郡也。西,多山也,山不盡而境盡也。東多水也,水不窮而境窮也。畇、畇,平壤也。而北,四水繞也,南五水環也。山之氣不屬者,水之情屬也。水之情不聚者,山之氣聚也。周,秦以上,鄉也,縣也,漢、唐以下州也,郡也,垂千餘年,在日月光際也,非地靈而何也?地靈弗克圖也。圖,厥載靈之地也,乃亦有圖之未可圖者也。郡南百里而遙畝,服先疇也。屋,覆古瓦也。鵝鴨惱,比鄰也。老樹飽,經霜也,時而春也。放柵驅。牛𤫽,土也,擕筐結伴,採桑也,時而秋也,野婺糚而觀賽也,田父醉而多言也,言觀其邑邑何如也?跂望於野野何如也?圖之而未可圖者也,東西北無是也。郡之東,西北百里而遙也。馗,衝也。輪𨂜,雜㳫也。冠,葢絡繹也。羽如日羽,如月交而馳也。騐,郵符,飭廚傳晝,無暇也,撃鈴柝供飲秣,夜無虛也。言觀其邑邑何如也?跂望於野野何如也?圖之而又未可圖者也,南無是也。昔趙充國圖,方畧也。宋廣平圖,勤省也。鄭監門圖,流民也,志文字也,圖奚為也?兹之為圖者,圖郡境也,而弗克圖郡情也。後之覽圖者,省識郡境也,而未即省識。郡情也嘻哉! |
10 | 保定府郡城圖說 郭 棻 |
11 | 出 |
12 | 京師廣寧門行三百二十里,郡是已,郡北郭長三里許五十餘上,居居究究,恒千餘戶,四民悉業焉,衡宇刹觀相鱗,比古榆新桑相䕃映,壯矣哉!今荒如寂如矣,由之而入拱極門,郡北門也,東西多綽楔,郡世家率族居於北,故行里餘,直當大悲閣。後金、元時,建者髙百尋,甍棟四翼鈴,鐸千古為郡,鉅觀後為漢夀亭侯,廟由廟門而西,不十弓,曰稅務司角,舊稅課署,今民居矣,地則莊嶽間也,直而南亦不十弓,則叢勝樓即元平章張柔橫,翠樓故址,今譙樓矣,郡猶傳為古蹟之一樓洞門,行者衢其下折,而西則有坊,題曰熙朝俊彦書,明萬歴以前登科名也,今已頺不數十,武北為郡,治守以下如丞,如倅如司李,如幕僚,胥有宅焉而治之,南向者曰蓮花池,元張𢎞範鑿渠引水,由西城而遶其第放之,使從南北水門出者,此其渟滀處也。今渠堙而水,猶渟栽栁種,荷為郡守,宴游地池之北,有軒曰娯清軒軒,後曰萬卷樓,故郡藏書幾萬卷,今無書,有板板,亦闕落不全。池之南有亭曰臨漪,四虛而敞,夏受荷香,秋受葦翠,春冬或不至焉。府治左右有坊,左曰師帥,右曰保釐,表職守也。更西而大寧,左衛廢矣,旗纛廟存也。廟西為故大寕都使司署,今為城守參將府矣,亦兩坊曰都南屏翰,曰冀北干城,更西右衛,今曰左衛守備,署之更西斷事司,今曰司獄司不復西矣,或折而北,或折而南,折而南者不數武,仍西則總理刑名道署在,已改故易州兵備道行署者西且止,於是再即叢勝樓,折而東射,可激矢,地為清苑縣,儒學有兩坊坊額曰徳配天,地道冠古今,更東有髙臺臺,中空四達,俗呼穿心樓,上祀文昌星,君為儒學起吉星者歟?再東而廬旅依依,然風日黯淡,逺於市闤,近於城堧也,禁旅所駐防處也。叢勝樓直南可里餘,即南城之迎薫門門北之左,設郡學宫、衛學宮,兩學共一廟,規度濶壯,古柏未凋,再東則禁旅駐防處門北之右建永寧寺,俗曰南寺,亦禁旅駐防,處寺之殿與鐘鼓樓,猶為僧有西,雖不止,於是而亦止。於是西皆禁旅駐防處也。門再北,不數弓,折而西亦不數弓,有門、有坊、有柵者,清苑縣治也,丞、簿、尉署各在治中簿則廢也。再西里許,直衝里許,鐵五道,廟不可復,西即西而南,惟淨土寺爾,折而東,即府衛學宮後,所由達於金臺驛者也,至驛而亦不可復。東東由金臺驛西抵鐵五道廟,迤北則官署則民居迤南,皆禁旅駐防處,從莊嶽之間計之。郡之南畔,略盡稅務,司角可西也。西,大衢也。南北門第與北衢同。衢中北折城,隍廟街也。再中,北折貢院巷也。直西迤北為總理。錢榖道署署之左為古金臺書院,今不書院矣。南面為旌忠祠,楊忠愍公祠也。稍西而北,折復稍稍西,廵撫、都察院在焉。昔建麾,今建牙者也,逼城之西北隅矣,立乎總理。錢榖道之前而西望屹屹。言言者,西城之瞻岳門也,城之北畔,亦略盡也。合而圖之,北與東人恒靜。縫,掖也。薦,紳也。老農,老圃也,貧也,迂也。南與西人恒動。胥也,隸也。卒,伍也。商,賈也,勞也,譁也。惟最南一橫地兠鍪,曬日雲錦,嘶風雄將之雕弧,猛士之大羽,日席地而講武焉。詩云:予曰:有禦侮聚而托處於兹。 |
13 | 大陸澤《圖說》 王原祁 |
14 | 任邑之大陸澤,廣袤數十里,九河之水皆滙焉,汪洋浩蕩,望之居然一湖而不知,實皆兩稅之民田,淹久而成巨浸者也。九河為洺沙蔡馬灃河、達活百泉,聖水滏陽,而灃河、滏陽為之長,九河之外,尚有泜、泲等八河,皆自任之西南西北而歸於大,陸灃獨深,且長元、郭守敬所以獨議開灃河也,而滏陽則自穆家口統洩大陸之水,經隆平、寜晉直達天津、衛河以入於海。自萬歴二十六年,漳河決曲周縣鄭家口溢入滏陽,而隆平以下,地淺易淤,其人又因之以為利盡,占為沃土,於是滏陽又決而東徙,其故道猶存,乃所謂古滏河也,古滏塞而大陸之水,因從雞爪小河以東,㵼於新決之滏陽,亦其勢使然也。然則昔之大陸,始從古滏而逺達天津,繼從雞爪而近瀉滏陽澤中之水有所來,亦有所去,可耕可稼,財不匱而賦亦足,今古滏之故道,阻塞在隆平,寧晉難議疏通新,滏陽亦淤髙丈餘,雞爪河水反內溢,故澤中之水,有來無去,積而為泊,向日輸租納税之田,盡渰水底,是以賦稅無出,人民離散,若不請蠲水中糧額,則束手待斃,民困無再甦之日矣。丙寅五月,余放棹澤中,周行細訪,乃知舊圖多舛,因詳加較正,并繫之以說,葢禹貢之「大陸」既作杜佑,謂今邢、趙、深三州則任本屬邢,知大陸不止於任而任實其地也。至所謂滏陽河者,發源河南、磁州,與漳水不相混也。禹貢至於衡漳之漳水有二:出山西、樂平、少山者為清漳,出長子縣,發鳩山者為濁漳,至潞之涉縣、濁漳合入清漳,經臨漳而東北入衛。自萬歴中,漳水決曲周入滏陽,因名小漳河,及經大陸而北塞於隆平,又名古滏河。今又以滏為負,益訛之訛矣。至隆平、寧晉為古滏河洩水之故道,皆因邇年塞而不通,以致任獨受害,故亦不可以不詳也。 |
15 | 題跋 |
16 | 宋 |
17 | 《書魏鄭公傳後 曾 鞏 |
18 | 予觀太宗常屈己以從羣臣之議,而魏鄭公之徒喜遭其時,感知已之,遇事之大小,無不諌諍,雖其忠誠自至,亦得君以然也,則思唐之所以治,太宗之所以稱賢主,而前世之君不及者,其淵源皆出於此也,能知其有此者,以其書存也。及觀鄭公以諌諍事付史官,而太宗怒之,薄其恩,禮失終始之義,則未嘗不反覆嗟惜,恨其不思,而益知鄭公之賢焉。夫君之使臣,與臣之事君者何?大公至正之道而已矣!大公至正之道,非滅人言,以揜已過,取小亮以私其君,此其不可者也,又有甚不可者,夫以諌諍為當掩,是以諌諍為非美也,則後世誰復當諌諍乎?況前代之君,有納諫之美,而後世不見,則非惟失一時之公,又將使後世之君,謂前代無諫諍之事,是啓其怠且忌矣!太宗末年,羣下既知此意而不言,漸不知天下之得失,至於遼東之敗,而始恨鄭公不在世,未嘗知其悔之萌芽出於此也。夫伊尹、周公何如人也?伊尹、周公之諌切其君者,其言至深,而其事至廹也,存之於書,未嘗揜焉,至今稱太甲、成王為賢君,而伊尹、周公為良相者,以其書可見矣,令當時削而棄之,成區區之小讓,則後世何所據依而諫,又何以知其賢?且良與桀紂幽厲始皇之亡,則其臣之諌詞無見焉,非其史之遺,乃天下不敢言而然也,則諫諍之無傳,乃此數君之所以益暴,其惡於後世而已矣!或曰春秋之法為尊親賢者諱與此戾也。夫春秋之所諱者惡也,納諫諍豈惡乎?然則焚藁者非歟?曰:焚藁者誰歟?非伊尹、周公為之也,近世取區區之小亮者為之耳,其事又未是也。何則?以焚其藁,為揜君之過,而使後世傳之,則是使後世不見藁之是非,而必其過,常在於君美常在於已也,豈愛其君之謂歟?孔光之去其藁之所言,其在正邪未可知也,其焚之而惑後世庸,詎知非謀已之奸計乎?或曰:造辟而言,詭辭而出異乎此曰:此非聖人之所曾言也,今萬一有是理,亦謂君臣之間,議論之際,不欲漏其言於一時之人耳,豈杜其告萬世也!噫!以誠信待已而事其君而不欺乎萬世者,鄭公也。益知其賢云,豈非然哉!豈非然哉? |
19 | 元 |
20 | 題髙允圖後。 劉 因。 |
21 | 人之制行,近於當理者多矣,欲必其治行之初真,見義理之當然,而斷然無一毫人欲之私者,則未易知也,然攷其平生,則心術之微,亦有不可得而掩者矣,如髙允中情之直亮,葢其生質之本,然其設心處事,必非善為僥倖委曲之人也,如觀翟黑子有罪首,實亦以義理之當然爾,而作史者遽繼之,以庶或見原之語,則所謂首實者,乃所以為僥倖之資也,至於史事不欺,則又以謂恐負翟黒子,故則允之所以為是非,以義理之當然,苐以此爾,此皆史臣不明義理,而於遣辭之際輕為増損,往往使人忠亮之心不灑然於天地,非止允一端而已,讀史者亦不可不知也明。 |
22 | 䟦堯帝碑 歸有光。 |
23 | 《右堯帝碑,元翰林學士江淮等處宣撫副使充國信使郝經撰。世傳堯始封於唐,即今唐山縣,亦無所據。而漢之唐縣又在定之新樂,葢古地名稱唐者不一,而帝王世紀云堯都平陽,於詩為唐國,則非邢之唐山矣。《寰宇記云:邢州堯山縣有宣霧山,一曰虛無山城。冢記云:堯登此山以望洪水,而訪賢人,則初非封國於此。《寰宇志又云:納於大麓大麓在昭慶,即今之鉅鹿。酈道元《水經注》:堯將禪舜,納之大麓之野,烈風雷雨不迷,乃致以昭華之玉,故縣鉅鹿取名焉。鉅鹿、唐山今皆在邢州之境,因以是名唐而祀堯,亦不可知。郝伯常獨詳堯所生與其封之地,而此廟之建於邢者未之及,豈非闕於所不知也哉?伯常文章節義,當時比之東坡先友。呉純甫家有《陵川集》,今亦不存矣。余愛重其文,故特録之云。 |
24 | 䟦廣平宋文貞公碑 歸有光。 |
25 | 右《廣平宋文貞公碑》,顔魯公書在今沙河縣之東北,康陵丁丑之年大末,方思道為沙河令碑,已斷沒出之土中,鎔二百斤,鐵貫而續之,今方公所為,修復封樹,皆無存矣,惟此碑屹立於風霜烈日之中,恐亦不能久也。歐陽文忠公以謂魯公真蹟,今世在者,得其零落之餘,尤足以為寳,今此碑剝蝕猶少,況以廣平之重,使歐公得之,其為珍賞,當倍他書矣。 |
26 | 鮮于伯機《詩記》真蹟䟦。 王世貞 |
27 | 昔人謂趙文敏每以已書三紙易鮮于困學一紙,今困學三紙,往往不敵趙一紙,豈古今人頓異嗜耶?余所有《困學游》、《髙亭華巖記》及詩,真蹟殆數千言。見《鐵網珊瑚》中行筆清圓,秀潤芒角,不露隠然。唐人家法即與文敏鞭櫜中原不知合置誰左,䟦尾、鄧文原、龔璛亦臨池老手可寳也。 |
28 | 本朝 |
29 | 書范烈女詩後 刁 包 |
30 | 在易之坤以臣道妻道與地道並言,則知忠臣事君,烈女事夫,其義一也。雖然,士為知己者死,委贄䇿名而死於君者,葢不乏人,若夫未膺一命之寵,而必殺身以報之,吾見亦罕矣!女為悅己者,容同牢合⿱氶巴--卺而死,於夫者葢不乏人。若夫未成二姓之歡,而必捐軀以報之,吾見亦罕矣。考諸史傳於事君者,得兩人焉,曰王蠋,曰徐應鑣於事夫者,得兩人焉,曰祥符陳氏曰:嘉興項氏,蠋以布衣死。齊應鑣以太學生死宋,是男中之陳、項也。嗣是而後,不亦寥寥乎?陳未成婦而死,楊子項未成婦而死,周郎是女中之王徐也。嗣是而後,又有滿城范烈女許字,而田氏子死以身殉。讀其絶命,辭幾擬於文山衣帶之贊,所謂灼見地道有終之義者。與上谷胡太守既表其宅里,又傳檄遠邇,俾聞者各為詩文以張其節,故余不慙謭陋而為之辭。 |
31 | 宋廣平碑䟦 魏裔介。 |
32 | 唐右相文貞公,宋廣平南和縣人,塟於沙河縣之鄉。其神道碑文乃顔魯公撰,并書文則景星慶雲字則龍翔鳳翥,葢文貞公為有唐一代竒絶人物,而魯公氣節皎皎,與日月爭光,精神相耀,故不肯輕著一筆,真世之鴻寳也。余素聞之而未覩丁酉夏日,邢州司李蕭公寄我五紙,光曄曄生齋壁間,如見二公,而與之揖讓,其謦咳者,世所傳魯公帖,如坐位麻姑仙壇記》及祭杲卿文》,固卓絶今古矣。如多寳塔及家廟碑,雖為人口所膾炙,然筆法癡肥,屢經後人修補,傷其神骨,以文貞碑較觀,則此為真叔敖,而彼似優孟之衣冠也。唐碑至今,存者頗少,此碑完全,未經剝蝕靈光巋峙其神物乎? |
33 | 書院考䟦 孫承澤。 |
34 | 有明盛時,各省俱有書院,自張江陵為政,始行禁止,江陵歿後,復稍稍建,置其著名者,如江西之仁文書院、陜西之關中書院及無錫之東林書院,而東林為盛,至天啓中,京師始有首善書院,然人不知有各處書院也,而統謂之東林,又不知東林所自始也,而但借此二字以為排䧟君子之具東林書院者,乃明楊龜山先生講學之所也,後廢為寺。顧涇陽先生,自吏部罷歸,購其地,建楊先生祠,同志者相與搆精舍居焉,至甲辰冬,始與髙忠憲數公開講其中,立為㑹約,一以考亭白鹿洞規為教,然躬與講席者僅數人,時涇陽先生已辭光祿之召,不赴於新進立朝諸公,漠無與也,適忠憲起為總憲,風裁大著,疏發,御史崔呈秀之賍呈秀遂父事,忠賢日嗾忠賢曰:東林欲殺我父子,忠賢亦不知東林為何地,東林之人為何人,輙曰:東林殺我。既而楊左諸人攻璫璫益信,諸人之言不虛也,於是有憾於諸君子者,牽連羅織以逢逆璫之惡,鋃鐺大獄,慘動天地,於是首毀京師書院,而天下之書院俱毀矣。及忠賢誅公論,明廢籍遺佚,駸駸登用,適大言不慚之,邊臣僨轅敗事,諸失志者乘機構釁,復倡黨說,謂庇䕶邊臣者,東林也,於是華亭下獄,蒲州髙邑大名,一時罷去,而朝廷之上,另用一畨人政事日新,議論日竒,刑尚苛刻,而以言寛大者為東林餉主,加派而以言減免者為東林兵議欵撫,而以言戰勦者為東林監,視四出而以言罷遣者,為東林至政本之地,司馬之堂,前後聞㐫俱衣緋辦事,而以言綱常者為東林,於時至清,無徒閉門,博古之宫,詹人且糾之為老妖,誣之為立幟,降謫不已,繫逮之詔獄不已,廷杖之,煙戍不已,永戍之。又四朝清正之老,總憲擯斥,出都破帽,䝉頭舊部民,京兆父老十餘人,為之牽驢灑泣,乃輦上大老方侈以為得計也,嗟嗟從來,覆亡之禍,豈盡關氣數哉!余生長輦轂於首善書院,曾見其建,又見其毀,而冉冉老矣,思興復之,何期不能不於此?憤惋留連,三致意焉! |
35 | 書新安張烈婦荊氏行實後 方 苞。 |
36 | 往年或以烈婦荊氏行實視余,其兄公張,侍御天池所述也,義烈動家人,衆視其雉經,不敢曲止,及見侍御叩烈婦平生,則其佐夫以養母也,凡八年而家人不聞其聲,諸姒皆愛焉,其死也,嗣子灼幼孩號踊,如不欲生。嗚呼!柔順者,婦人之正也,而昔者聖人之繋易也,以陽剛為女徳之賢,余嘗見將死而信其婦之必身殉者,曰:婦性剛,既有成言矣,余前知其戾忍而非剛也,既而晚節末路,乃有不可道者,葢剛者天徳也,天地之氣,藹然而溫和者為陽,慘然而凜慄者為隂,凡婦人之順於舅姑,宜於家人,慈於子姓者,皆陽明之發也,故其變也,激而為義烈,其勃豀於舅姑,傲狠於娣姒,殘刻於僕婢者,皆隂慝之作也,故其變也,忍為邪惡而不慚。夫坤,隂之純也,順極而健涵焉,故其象為馬,其用為永貞,而象傳掲之曰大終,余始入。 |
37 | 京師見宛平張氏女,未嫁而死,其夫又其後,則長白𤓰爾佳氏,飲藥與夫同命,聞之審者,則清澗白氏夫死夜自經,有氣起室中,白如長虹,與荊氏而四矣,婦之殉夫,辭事多同,故於白氏無紀焉,兹以與侍御交具,得荆氏之性行,而因以悟聖人繋《易》之由,故總所聞見而並論之,以明彰女教,且使為人夫者監此以考婦徳,而無所蔽焉! |
38 | 畿輔通志卷一百十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