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宋學士文集卷第三十三翰●別集卷第三故永豊劉府君墓誌銘。 |
| 2 | 府君諱庚金，字竒相，姓劉氏，世家廬陵之永豊，劉為江右簮纓之胄，自唐迄宋，擢進士第者，後先相望，入則豋㙜省，出則蒞郡邑，人稱為名門。曽大父、某大父某，雖不與仕版，而皆䏻●書詩之業。父某宋季嘗舉于鄊試南宮，●不利用，持恩授新淦丞，母周氏府君，八嵗善屬文，未加●巾五經，誦之甚習，年既長，執經来●者，戶外之●常滿，多有去為名進士，唯府君累踐●屋，卒就擯斥，時學校多𥝠試，府君漫起應之，即在前列。元至治癸亥，又臨試期，府君試以上古之書，既而𫉬在選升名春官，陳論過髙，知貢舉者疑不敢取，●以龍飛恩例中書，署為吉州路儒學正，丁內艱而歸，泣血三年，未嘗見齒，雖祥琴斯御，諱日之至必反，●拭淚不已。府君性忠厚，遇異母兄竒可，尤盡和孺之樂，每聞將授衣，問周夫人曰：「兄之衣何如？夫人曰：已先授之矣。及夫人歿，塟祭之禮，獨盡瘁為之，不●毫髪煩，其兄銓曹，稽其年勞，轉臨江路儒學教授，命既下，而府君病且革矣，遼陽等䖏儒學提舉劉君岳，申名重當世，與府君交二十年如一日，其稱府君，有曰：「溫柔而慎宻，明辨而近恕，優優乎？有士君子之風？識者未為實録，府君為文，無宿搆下筆。㴞㴞頃刻龍蛇滿𥿄間，似欲飛動，郡縣大夫士慕其聲光，踵門求見者無虛日，平生𥊏酒，飲至數斗不亂，拱手端坐而為禮益恭，此皆人𫠦難者，生扵乙酉二月十三日歿，扵元統甲戌九月十五日享，年五十，以至正丙戌十二月二十二日，塟于折桂鄊烏江，金牛㙜之左禮也。府君配某氏子，男子四宜立，宜明俱早世，宜謹元江西行中書省左右司都事，宜正入仕。 |
| 3 | 國朝為起居注，轉僉淛江提刑按察司事。子女子二，柔嘉，陳傅若曽，柔恭歸彭宗，徐孫男五服，孫思紹見珠海珠繹珠孫女三，徐元、袁同其婿也，一㓜未行，宜正字貴遒，今以字行。其為左史也，余方、司業成均相與論文甚驩。迨出使淛部，詣余拜，且泣曰：「昔者先大父嘗自念言，自十三世祖司空府君以来，多决筞發身，而獨愧以特恩入官，𫠦以戒飭先君子者尤力。先君子丕承前訓，唯𥧌少忘之，卒以儒而成名。及其終也，而呼宜正兄弟戒之曰：吾才非不如今人而至扵此命也。爾曹當自勗以文學，亢●宗即亢●宗，吾死目亦瞑，貧賤不足論也。宜正時始十齡巳，深知其言之悲幸，夙夜戰兢，不致顛隮。𫉬●士君子之後，忝被官使，至今二十九年，而墓木且拱，懸繂之碑，未有𫠦刻，豈非至闕歟？願先生文之予，憐其志而不敢辭。銘曰： |
| 4 | 家有世科子才，又多胡𧴥志而媕娿命也，柰何命也！柰何耘，庵銘》。 |
| 5 | 良鄊丞陳謙。益仲，東甌人也。𥊏學弗倦，慨然有志扵事功。陳翰、林元逹以飛白書其憇止之室曰耘菴，夫耘之為義媷，治蕪，●」之謂也。種而䏻耘，黍苗芄芄然興矣。益仲其知自治者，㢤作《耘庵銘銘》曰： |
| 6 | 伊人之情，譬彼良田。嘉種誕布，黍苗芊綿。耘耔不加，載蕪載●。既茁而軋，長莫之遂。我田我耘，我苗日豊。有實其同，迄于穫功。記禮之家，人以為奧，得奧斯理，失則罔効，和其柔剛。脩禮以耕，陳義而種。善道乃亨，耨在講學，去非存是。合其𫠦盛，本仁以聚。感之使堅，播樂以安。五者既至，學功始完。惟益仲氏。孜孜好禮，以耘名室，義或取此古訓，洋洋觸類而通。母拘一曲，𣻉而不融。太史作銘，勒扵坐側，上慎𣃼㢤，服之無●，古愚齋銘。 |
| 7 | 延陵韋侯彥芳、吳中書僕射侍中弘嗣之四十七世孫，夙以文學著聞，亦既受薦，扵臨江別乗，㑹二千石闕侯，實行守事，情孚化洽，民宜之，然猶不忘進，脩以古愚銘，其齋居侯，殆有志古者乎？志扵古羙矣！古學之可決者頗衆，柰何獨有取扵愚乎？有取扵愚，斯其𫠦以為不愚也歟？是宜銘銘曰：「惟古之愚，如彀斯弩，直矢一發，●徃弗顧。惟今之愚，如●多岐，詭秘變化，曽不測其𫠦之古，故為疾，今復非古，致宣尼之𫠦傷，柰人偽兮旁午，我情欝紆●日，而攄豈惟賢，不逮昔愚，亦不如遡埃風而屹立，懐●人扵千載，不有君子，善則誰采，彼焉多詐，睢睢盱盱，心自以為智，人●則愚，我愚我守，直情徑行，孰不愚我？我智斯亨，以愚而名，豈無栁氏為激而過中，同扵自謚，我將何●，聖謨孔邇，終日不違晞顔，則是王生致逺。●字祝辭。 |
| 8 | 虎林王，生其㓜也，父命之名曰𩦸，及年寖長，加元服于首，大賔，字之曰：「致逺盖，取梁」徐，勉𫠦謂人中騏𩦸，必致千里之言也。按《說文》：𩦸，千里，馬也。孫陽𫠦相者，其字●，馬冀則諧聲，夫千里，馬不常有，以謂世之竒才，亦未嘗數見也，以生名若字，●之則父師𫠦期望者，不亦深且長㢤！予雖不及與聞，三加酌醴，敢抽蕪思，而弘敷其義，生宜聴之母忽。其辭曰：古者體物，取義孔殷麟紀其瑞，鳯●其文，表●茂實，載敷清芬惟馬之族，本非一類，八尺為龍，千里曰𩦸，因生有別，挺材見異。伊𩦸斯何，墮地不毛，虎文彪炳，龍骨陂陀，天機趫騰，絶山飲河。當其●飛，神行電逝，若㓕若沒，一日千里，晨燕晡越，視同㳺戯，誰其似之？渥洼之姿，肉角飛黃，逸氣纎離，天閑翶翔，玉㙜裴囬。奚官善馴，是澡是拂，秣以羙薦，飫以香粒，筐惡蜃溲，慮無弗及。物尚有兹，人胡不如，天賦權竒，孰不自攄？口噴紅光，長鳴九衢。豈無王良？俾其振迅，未必塩車，䏻厄神駿，三羸五駑，過者誰問？生㳺藝府，逸思超群，剪水為神，製霞作文，亦既應書，名逹帝宸。侍經藩王，出入禁籞，宮●時頒，太官致餼，寵賚之𨺚，揆古無愧，以利天下，易經有辭，取譬奔踶，漢詔以之，任重道逺，生寜勿思。●以思之，朝夕兢●，匪力足矜，𫠦稱惟徳，予言非誣，勗之無斁。寄和右丞温迪罕，詩卷序。 |
| 9 | 有志之士，豈無鄊土之思㢤！昔者楚人鍾儀為晋𫠦留晋侯，與之琴，遂操楚音，越人荘舄仕，扵楚，雖富貴矣，乃甞為越吟，此無它不忘本也。夫晋椘與越，皆同中國也，語言相通也，𥊏好弗殊也，尚為之抑欝發，扵音聲如此，况在絶域，去中國数千里者㢤！宜其見諸咏歌而不自已也！右轄温迪罕公，居于汴梁，資禀素羙，嘗●恕齋班先生，學為詞章，乆㳺淮海，元季亦躋膴仕，随冡宰逺行，遂留西域，今見天朝使者至不勝鄊土之思●甞賦絶句以寄治書𤨏納兒加●，作唐律一章，獻丞相胡公，其憂深思逺，若不䏻勝情者，想其親属睽離，莾無一人，四顧蕭條，與影為侣，極目之頃，但見獵獵，胡沙，茫茫，塞草而巳，右轄必慨然曰：吾昔居江淮，錦親朋胥㑹，以敘離合之情，庶㡬重覩天日，以享承平之福。當此時，發扵性情，無非雅頌正音，以欹咏朝廷之盛徳，其視向日憂深思逺之，作霄壤不侔矣，右轄勉乎？㢤右轄勉乎㢤！洪武八年十月壬辰，具官宋濂序，題《李節婦傳》後。 |
| 10 | 婦人以節●，乃其至不幸也，與其執之死，靡他之誓。●若咏君子偕老之辭㢤！然而一與之醮，終弗改其操，身雖不幸，而其苦節則有可尚者，已若朱氏婦璹，豈非其人㢤！嗚呼！婦以節旌者固多，而其事則殊有慕夫家貴富而不●去者，有年壮多子而不易割恩者，有不䏻氷雪其行，姑盜名以欺世者，璹之父母納季，實為贅壻，合𢀿甫十日，實賈遼東，遂溺死扵海，璹誓不更適，飬父母終身，且依弟珍以居信誓，堅●，其皦如出日者歟？揆前三者，其無一之可疑者歟？斯𫠦謂真節婦矣！張侍講以寜傳以顯之，孰謂非宜？或者猶以未得旌褒為恨，然旌表朝廷事也。 |
| 11 | 題新脩李鄴侯傳後。 |
| 12 | 余讀歐陽子等𫠦脩《新唐書》，事多舛繆，如紀中載膠東郡公䧏封縣公，而傳中乃●郡公傳中敘天平節度四人，而紀中則云七人，此猶可也。宰相載扵世系表，而于惟謙相中宗，鄭綮相昭宗，武什万相，武后乃皆棄而不録，此猶可也。觀其述作繁者失扵支蔓，略者過扵簡率，以致渙而無統，欝而弗章，則其𫠦繁者重矣。劉昫●史義例無法，固不足責，豈意新史亦復爾邪？吳縝紏繆，盖不得不作也。有若李泌在唐，建謀猷，輕爵祿，髣髴漢之留侯，新●史皆畧其事。且譏其好縦橫大言，以●道媚人主取宰相，何其悖耶？晉王府長史朱君讀而病焉，因㩀泌之子繁𫠦録家傳十卷，參考群書，倣前賢刪正陶潛、諸葛亮二傳，芟繁摭華，重為泌傳一通，泌之事始大白，扵天下後世。嗚呼㣲朱君，泌不衘𡨚，扵九泉之下乎？然而唐史之繆，不止扵此而已。縝之𫠦未紏者尚多，朱君宜推類以盡其餘㢤！余總脩元史及皇明日暦，朱君皆與其事。余見朱君有良史之才，故為題識傳後，而屬望之如此，若余之耄，則無䏻為矣。朱君名右字伯賢，天台人，佛真文懿禪師無夢和上碑銘。 |
| 13 | 洪武六年二月甲申，佛真文懿禪師，年已八十有九，一旦無疾，忽戒浴易衣，出器物，分遺叢林諸友，命弟子曰：三界空華如風，捲煙六塵，幻影如湯澆，雪亘古亘，今唯一性獨存，吾將入㓕。聴吾偈曰：吾有一物，無頭無面，要得分明𣵀槃後看。言訖，歛目危坐而逝。當是時，師寓象山瑞龍之別室，其嗣法住持䏻仁寺智巖，與𫠦度弟子全體等，共闍維之，以是年某月日窆于天台國清某山，體懼無以昭示来裔，請恕中慍，公評、隲羣行成書，介方外友，用堂楩、公虛白杲公詣余求塔上之，文師諱曇噩，字無夢，自號為酉庵，慈溪王氏子也。祖申，宋某年進士，真州六合縣主簿，父祿，元慶元路稅課大使，母周氏夫人，師生六年而稅課，君歿，夫人命●鄊校師㳺，氣岸髙騫，有一日千里之意，洎長，窮覧儒籍，徹其義，髄人有叩者，竭其始終而語之，蝉聮不䏻，休自以為無書不探，知觧且至，遂學文扵脩道先生，胡公胡公，諱長孺，其文為時𫠦宗見師大加賞識，乆之，藻思濬發縦橫，順●隨意之，𫠦欲言聲名頓出，諸老生上，已而心有𫠦感，彈●，歎曰：攻書脩辭，此世間相爾死！若求出世間法乎？乃白夫人走奉化廣法院禮子文良公為師聞雪庭，傅公主真之，長蘆乃往依焉，遂薙除湏髪，為大僧師之，春秋二十有三矣，●受具足，戒扵杭之昭慶，凡釋氏契經與台衡賢首慈恩諸文，晝夜摩研，不知有飢渇寒暑，已而復歎曰：教相如海，苟執着不囬是，覔繩自纒爾死！若求明本心乎？扵是篤意禪觀，又乆之雪庭，遷住靈𨼆，師徃侍左右，雪庭示寂，元叟、端公由中天竺，来補其䖏，元叟風規嚴峻，非宿學之士，莫敢闖其門師，直前咨叩，了無畏懼，機鋒交觸，情想路絶，迅電一掣，怒庭隨擊，內外如一靡間豪，忽自一轉，至扵六七，語愈朗烈，元叟欣然頷之，命掌內記。延祐𥘉詔建水陸大㑹，扵金山，二浙名浮圖及賢士大夫皆集師佐，元叟敷陳法要，及與羣公辨論，義趣英發，莫不推敬，鎮南王聞之，延師至廣陵，尊禮偹至彌年，方遣徑山虛谷陵公道，價傾東南，慎選書記之職，絶難其人，既得師緇白，交慶重紀。至元五年，浙東帥閫合府公邑令請師出世，慶元之保聖再遷，慈溪之開夀，三轉扵國清帝師大寳法、王嘉師之、髙行錫，以令●師之𫠦至，皆以擔荷大法為已任，煆煉學徒孶孶如不及，多有開悟之者，瑞龍院欲易甲乙住持為禪刹師為開山院，因頼以増重直，與名伽藍相齊，海上𩗗風發驟雨，如注層樓脩廊，俱仆師𫠦居，亦就壓人意作韲粉矣，亟撤其覆索之一鉅木橫搘榻上，師危坐其下，若神物為之者，師凡四坐道塲去留，信縁皆畧無凝，𣻉不乆，引退叢林中，慕其名徳之髙，每闢室以居之師，數戒諸徒曰：吾與爾等研䆒空宗，當外形骸，忘寢食，以消累刼宿習，然後心地光明耳！」自是日惟一食，終夜凝坐，以逹于旦。 |
| 14 | 國朝洪武二年，詔徴江南有道僧而師與焉，舘于天界寺。既奏對。 上憫其年耄，放令還山，越四年而終師，脩身廣䫙，昻然如野鶴之在鷄群，文思泉湧，有持卷軸求詩文者，積如東筍，當風日清，羙師●容就席，縦筆疾揮，湏●皆盡，長短精觕，無不合作，鄊先生袁文清公桷，●師謂人曰：此阿羅漢中人也！觀其𫠦作驃騎山疊秀軒、列清軒三賦，駸駸逼古作者，渡江以来，諸賢蹈襲蘇、李，學以雄快直致為誇，相師成風，積弊㡬二百年，不意山林枯槁之士，乃䏻自●，而䏻至扵斯也」。翰林學士承㫖河東張公翥曰：「噩師儀●●，而重戒行，嚴而潔，文章簡，而古禪海尊宿，今一人耳！其為縉紳𫠦推許類若此。日本國王雖僻在東夷，亦慕師道行，屢發䟽迎致之師，堅不徃王與左右謀，欲刼以歸，浙東宣慰使完者都蔵之𫉬免，自時●後，凡遇師手蹟，必重購之而去，且詫其䏻放異光，云師平生製作甚富，悉不存槀，晚年重脩，歴代髙僧傅，鍥●行世，筆力遒勁，識者謂有得扵太史遷。嗚呼！真如性海，無不含攝，妙用流行，見諸文句，其與實相，不相違背，苟欲岐而二之，失之逺矣，唯師逹理事之無礙，本性既明𫠦寓皆法辭章散，落扵四方者，俊●光明，無非佛事特用，表而著之，以見不二，門中本来一體，無分別異同者，猶未䏻冺本迹而忘物我也，其視師為何如㢤？銘曰： |
| 15 | 惟釋迦文說，法如雲雨，彼大千百物，咸仁弟子，結集為一，蔵教言之不文，●資化導，末流相承，纒蔽語言，𫠦以逹摩，直探心源，救弊扶衰，吾道爾翼，豈以饐故，并忘其食，師生名閥，研䆒儒書，洊攻竺典，無幽不攄，終入空宗，●習禪㝎，出抵諸方，以正性命，如獅子児，哮吼一聲，凡情盡䘮，何有死生？刹那之頃，法身呈露，以何因縁為無？著故曰：吾有作依佛為師，敷宣大法，非文孰宜？咳唾之間，無非妙義？或縦或橫，理事不二，有文之文，人𫠦易知，無文而文識者其誰？四坐道塲，機用由此，無舌而談，震驚百里，𩗗風●威，裂屋駕濤，梁木其壊，不損絲毛。古云：有道靈物呵䕶，豈惟人欽，神亦歆慕，世相有盡，起㓕空華，白月在天，一塵不遮，我施文辭，以作佛事，書窣堵波，庶㡬無媿。 |
| 16 | 跋西䑓御史蕭翼賺蘭亭圖後。 |
| 17 | 予㓜時聞文皇遣蕭翼賺蘭亭，敘扵辨才，事頗疑之，以為文皇天縦人豪，未必為是𤨏屑也。及覧劉餗傳記云：蘭亭叙因梁亂，流落人間，陳天嘉中，為僧智永𫠦得，至太建中，獻之。宣帝。隋平陳，又獻之晋王廣即●帝也。帝不之寳，僧智果●，帝借榻，及登極，竟不●，果索果死，弟子辨才𫉬焉。文皇為秦王日，見榻本驚喜，乃貴價市羲之書，蘭亭叙終不至，及知在辨才䖏，使歐陽詢求得之以武徳二年入秦王府，由此而觀。辨才之師，乃智果非智，永求蘭亭叙者，乃歐陽詢，非蕭翼也。汝隂，王銍性之采餗。𫠦載謂餗父子世為史官，是正文字尤精，其言當不妄，遂詆蕭翼之事，鄙妄狹陋，僅同兒戯，且云：秦邸不䏻遣㙜臣，文皇始㝎，天下威震萬國，尫殘老僧，亦何敢靳一𥿄書！」其意正相合，予疑扵是頓釋，或者猶云辨才𫠦居雲門寺有翼留題》二詩，秦、晁、黃三公皆信而不疑，此固不足取以為㩀。至若閻立本㑹辨才蕭翼圖，則出扵何延之等傅㑹，謂為立本當時之𫠦親見，尤非也。今閱此卷，遂執筆詳識如此，年耄神昏，未必䏻中乎理。又俟愽雅君子定之居易齋銘。 |
| 18 | 衢之常山有簮纓，世族曰魯氏，蓋出扵宋參知政事肅簡公貫之之後，自亳而来，遷●蔵玉，刻傅宗印，可驗其逺，孫濬文，念祖徳深長，思●承之甚力，種學績文，惟恐有弗逮，州縣察舉其才，貢之中書，中書奏濬文才行稚飭，擢為侍儀舎人，遷秦王府典儀，將行，詣詞林，請曰：濬文，讀書之齋，名曰居易，鄱陽周先生伯溫，為書三大篆掲之，願以銘文為属，子謂：居易乃素位而行，外物之来，一歸之扵天，君子進徳之方，有出扵此者乎？是宜銘銘曰。 |
| 19 | 君子守分，如守百職，出位以思，乃徳之賊，銀黃三組，㡼粟萬鍾，我合受之，不以為豊，衡門棲遲，藜糗是食，我則安之，不見其嗇，此非在我，皆天𫠦為天則孔邇，我敢悖之？或逆或順，視之若一心以道，寜不累扵物，徇而弗察，非怨則驕，惟外之願而中則揺，觸類而推，何徃非正其正，伊何安扵義命，●●魯生文獻之家，夙夜以思，掲徳振華，齋居深沉，蛟螭作篆，前陳囬谿，右撑翠巘，爾居爾易，勿險與難，上慎𣃼㢤，徳將不刊林伯恭詩集序。 |
| 20 | 詩心之聲也，聲因扵氣，皆隨其人而著形焉，是故凝重之人，其詩典以則俊逸之人，其詩藻而麗躁易之人，其詩浮以靡苛刻之人，其詩峭厲而不平，嚴荘溫雅之人，其詩自然●容而超乎事物之表如斯者，蓋不䏻盡數之也。嗚呼！風霆流形而神化運行，扵上河嶽融峙而物變滋殖，扵下千態萬状，沉㝠發舒，皆一氣貫通使然，必有頴悟絶特之資，而濟以該愽、宋●之學，察乎古今天人之變，而通其洪纎動植之情，然後足以慿籍是氣之靈，彼局乎一才，𣻉乎一藝，雖欲捷騁横騖以追于古人，前之而愈卻，培之而愈低，㡬何不墯？扵鄙陋之歸此，濂扵伯㳟之詩，不䏻無感焉。伯恭愽極羣經，而尤長扵春秋，甞應書鄊闈，實●多士，伯恭年始二十餘，一旦名動海內，自時●後，學益加修，遂擢至正甲午進士第，歴佐省憲二府，正色直言，百壬畏懾，時出竒計，剪三𨒫竪，如烹狐兎，則其𫠦養之充，是氣浩然，弗撓弗屈，故其發扵詩也。沉欝頓挫，渾厚超越，大雅奏而黃鍾獨鳴也，武庫●而五兵森列也，洪濤怒張而魚龍出沒也，一展卷間，呈珍獻異，可欣可愕，精神為之，震眩濂前，𫠦謂聲因扵氣，皆隨其人而著形者，豈非然邪？豈非然邪？世之學詩者衆矣，不知氣充言雄之㫖，徃徃局扵魚草木之㣲求，工扵一聮，隻字間真，若蒼蠅之聲，出扵蚯蚓之竅而已。詩云：乎㢤！永嘉陳傅四靈詩，識趣凡近，而音調卑促，近代或以為清新者，競摹倣之，濂每謂人曰：誤江南學子者，此詩也，聞者且疑而且信焉。今吾伯恭之詩，出一洗習俗之陋，信知豪傑之士，自有其人也，故敢執筆直，題扵首簡，世有知言者，必深有取焉。伯恭名溫，姓林氏，溫之永嘉人，䟦一雨大師塔銘後。 |
| 21 | 予●朱長史𫠦撰《一雨大師塔銘》，不覺為之嘆曰：「嗟乎！精誠之至，何𫠦不應㢤！鄒衍慟●，六月降霜，魯陽揮戈白日退●。夫以匹夫之㣲，尚感天象之變，況學浮屠者志念專一，而外物不足以汨其真乎？大師焚身而甘露降，亦其理之恒爾。長史乃疑大師之制行庸庸，爾碌碌爾，何以致是也！豈亦有宿因乎！予則曰：是固不可知，然亦有說當大師●容就火之時，一心唯知有雨爾而無絲毛𥝠。意之干是，則純乎天矣。純乎天天，惡有不應。㢤在唐之時，浦陽江上有僧曰：祖豋榮雨，三日不應，豋康侯山墜崖而死，大雨即隨，至其事亦猶是爾。租豋之歿，鄊人至今尸祝之有如大師者，長史寵以雄文，且勒石焉，是皆嘉其有功扵民也。嗚呼，浮屠木茹澗飲者爾，亦何與世事？其憂民之憂尚如此，則夫有民社之寄，而尸位素飡者可愧㢤！可愧㢤！ |
| 22 | 《題甘節》卷後 |
| 23 | 地天為㤗，純剛純柔之卦也。節自㤗来，則柔来節剛，剛上節柔，恐其剛柔過盛而無節也，故當節之。然節至扵苦，則不䏻常決非貞之道，又必至扵●節，●容恱䂊，而無窘束之意，乃為人情之𫠦尚也。《易》之𫠦謂●節者，其大意蓋如此。塩城孫君子章，僑居吴郡●節里，因以●節老人自號。然孫君篤厚長者，居鄊多善行，而每事有當節者，●節之自苦，以至扵●婆娑嬉㳺，以至終身，然亦未嘗過也。揆扵易卦，𫠦謂節者，施之一身，不㡬亦有合歟？孫君之子化，以䏻古文辭，名世朝廷聞其賢，徴為侍儀使，名聞之升正，騰騰未巳，是則●節之亨，又當復見扵此矣。 |
| 24 | 題栢庵圖後。 |
| 25 | 上黨馬君庭，堅其㓜也，父名之以栢長，遂築室而居，曰栢庵及主事勲曹，轉閩省檢校官，不至庵中者頗乆，乃命盰江藍瑜畫為圖，時展玩之，而其僚友員外郎王彥和實為之記，庭堅来京，復請濂，題其後傅有之，鬯●以掬，說者，謂掬栢也掬栢性堅緻，有脂而香，故古人破為●用以搗鬱。嗚呼栢之徳，與申椒胡繩同，又不特嵗寒後凋而巳，庭堅之父，托此而訓名，其知之深而望之至㢤！庭堅不惟奉以自名，且以名其室，是跬歩不忘乎親矣，不忘乎親者，庸非孝乎？昔者蘇文公命其二子曰軾、轍，且知軾之不外飾，而車仆馬弊，患不及轍，其後咸如文公之言，今庭堅、𫠦守貞勁，而芳譽逺聞，有無愧扵栢者，知子莫若父，信㢤！或謂庭堅𣗳栢築庵，乃為肥遁之計，非至論也。 |
| 26 | 日本夣窓正宗普濟國師碑銘。 |
| 27 | 洪惟。 |
| 28 | 大明皇帝執金輪以御寳暦，聲教𫠦授，與如来化境相為逺邇，乃洪武八年秋七月日，本國遣使者来貢方物，考功監丞華克勤奏曰：日本有髙行僧夣窓禪師，其入㓕已若干年，而白塔未有勒銘，其弟子中津法孫中巽，有慕中華文物之懿，特因使者而求之，然人臣無外交，非奉𠡠㫖，不敢●●，𫠦請敢拜手稽首以聞。皇上欣然可其奏，特詔詞臣宋濂為之文。濂按其弟子住持善福寺周信狀云：禪師諱智曤，姓源氏，勢州人，宇多天王九世孫，父某，其母某氏無嗣黙禱●，音大士夢吞金色光而孕，歴十又三月始生，有祥光盈室之異，九嵗出家，依平塩教院以居授之，羣書一覧●䏻記，暨長繪死屍九變之相獨坐，觀想知色，身不異空華，慨然有求道之志。十八為大僧禮，慈●律師，受具足戒，尋學顯宻二教垂三年未乆，然恐執𣻉名相，建修期道塲，以求玄應，滿百日，夢逰中國踈山石頭二刹一，龎眉僧持逹，摩像授之曰：爾善事之。既窹拊髀嘆曰：洞明吾本心者！其唯禪●乎？遂更名踈石字，夢窓謁無𨼆，範公扵建仁寺，●至相州巨福山山之名院，曰建長，錙錫之𫠦萃止時一山，寜公主之一山，見師甚相器重，令為侍者，朝夕便扵咨決，俄出㳺奧州，聞有講天台止●者，師徃聴之，且曰：斯亦河礙實相乎？自是融攝諸郡昭掲一乗之㫖，辨才無礙，然終以心地未明，悵倀然若無𫠦歸，洊修懴摩法期，至七日，感神人見空中益加振㧞，時一山自建長遷，主圓覺寺，師復蓬累而徃，備陳求法之故，至扵涕泣一山曰：我宗無語言，亦無一法。與人師曰：願和。上慈悲，方便開示一山，曰：本来廓然清净，雖慈悲方便，亦無如是者三，返師疑悶，不自●結跏，澄坐視夜如晝，目絶不交睫，乆之，徃萬夀禪師寺，見佛國髙峯日，公扣請如前，髙峯曰：一山云何？師述其問，荅語甚悉，髙峯厲喝曰：汝何不云和？上漏逗不少師，扵言下有省辭歸舊𨼆，常牧山，唯分隂是，競誓不見道不止。嘉元年夏五月一夕，坐乆偶作倚壁，勢身忽仆去，師豁然大悟，平生礙膺之物，氷觧雪融，心眼爛然如月，佛祖玄機一時爍破，乃作偈自慶有等閑擊碎虛空骨之句，亟見髙峯求印可髙峯，喜溢顔面，嘱曰：西来宻意，汝今已得之，善自䕶持出其師，師光無學元公手書一通，俾之以寓相傅付囑之意。師囬棲甲州龍山庵髙峯，招住上野州之長樂寺，師力辭卓庵、濃州、古溪都元帥平公某之母，覺海夫人某氏慕師有道，欲一見之，師竟入五㙜山，●吸江庵，既而遯入海嶼，夫人遣使索得之，俾出世雲岩寺，師復辭，構泊船庵，扵臥龍山，退耕庵，扵捴州有終身立●之志。正中二年，師春秋五十一國主後醍醐天王命宮使起師，領南禪禪寺，入見王賜，坐師自言志在烟霞出世非𫠦，願王曰：吾心非有他欲，朝夕問道耳！師不巳應命，王時幸臨之，相與談玄，竟日乃去，將及朞王遜位，師又引退，道經勢州，㑹新建善應寺成，延師●山，未㡬棄去，抵相州，樞府郡公逼主凈智寺，尋歸錦屏山，營瑞泉蘭，若元徳元年圓●四衆，必欲致師師為勉強，一出，又復棄去。二年，羽州守藤道藴𥘉創慧林寺，迫師涖其事。元弘元年，逹官貴人，又有以建長請師者，師復辭。二年，瑞光寺援善應故事，求師為第一，代三年，王既復辟，召師入見，以介子都督親王之邸，更為靈龜山臨川禪院，命師為其長，賜以國師之號。建武元年秋，王妃薨，王留師宮中，二七日，罷政而講法，因請師宣說，大戒執弟子之禮彌謹，及還強師再入南禪，王親率羣臣至山，見羣臣入禪定，秩然有序，次第行食，靜而不譁，王恱師升坐提唱音聲鴻朗，辭意警筞，王愈喜，給買田若干畒以飯僧。先是，近臣有毀斥禪宗者，王舉問師師以自性，三寳何必強生分別為對，王巳信之，至是益知禪學為貴，謗言無自而入，忽退䖏兠率內院而建仁樿寺，又欲逼起之，師𥬇不荅，暦應二年，攝州守，某革西芳教寺為禪，僉言非師無以厭衆望師振錫而徃，舉●逹摩氏之道，聴者改容為建無縫閣，以水晶寳塔安置舎利萬夥其中，他若竒勝之地，多●以亭榭以憇四方，㳺士規制燦然可●師，夢王作沙門，相乗寳車徃靈龜山，已而即世征夷大將軍源公某，造天龍資聖禪寺，以助𡨕福，聘師住持，遂與前夢恊阿州守源公某新立補陀院師，亦俯徇其意，為之說法，即還。天龍康永元年春，太倉天王親徃受戒，願為弟子。三年，建八幡菩薩靈廟扵寺側。貞和元年，王復帥羣臣来聴法，敷宣之際，有二星䧏扵庭，光如白日，賜以金襴𬗋衣。二年春，令弟子志玄補其䖏，退歸雲居庵，冬召師入宫，加以正覺之，號●●元年春，兩宮國母請師扵仙洞，受五戒。二年春，師謂左右曰：天龍宫室幸皆就緒，唯僧堂猶闕，當力為之，堂成可容七百人，廷議重師名徳，復強師入天龍，師行百丈清規，聲振朝野，王遣使復加心宗普濟之●，且遺以手書，其畧有曰：道振三朝，名飛四海，主天龍席𠕅，轉法輪，秉佛祖，權數摧魔壘，國中以為榮，師以年髙，又復引退兠率內院。九月朔，召門弟子曰：吾世夀七十，又七僧臘亦六十矣，旦夕將西歸，凡有𫠦，疑可頻叩焉。扵是集坐下者，如雲師隨機●示，皆充然有得而去。越七日，示以㣲疾，兩宫洊臨問起居師，為陳攝心正，因精神不少衰，至二十九日，遺誡授門人作偈別大將軍源公嘱，今外護復書辭世頌》一首，三十日鳴皷，集衆告別，翛然而逝，顔色不變，時有白氣一道，横貫師之●室，黒白二萬餘人，皆哀慟不䏻勝，以某年月日奉全身塔于內院之後，分存日𫠦，剪瓜髪瘞于雲居，𩬊中纍纍生舎利，云其嗣法，上首天龍，曰志玄、曰妙葩建，長曰慈永南禪，曰通徹、曰周澤𫠦，度弟子載名于籍者一萬五千有餘，師儀●髙朗、慧學淵深，舉●正殺，如宻雲廣布，甘雨頻㴻，凡具生性者，隨其根器小大，皆𫉬成就，上自國王宰臣，下逮士庶，無不頂禮敬信，凡𫠦涖止，如見七佛出世，香華供養，唯恐或後故管領，源公頼之，嘗與人言曰：我●先人聴國師，𠟵談佛法，頗逹真乗，遂䏻死生如一，臨事不懾，而先人竟死扵忠，吾亦知委身以事君者，皆國師化導之力，由是而●師之道，非特䆒明心學，實足増夫世教之重，況其內外之功，兩得祛縛釋粘，起廢補壊，以安輯清净海衆，人患不䏻有其一，師獨兼之，然其抗志髙明，視榮名利養，澹若無物，唯欲棲身林泉，屡典大利，皆迫扵王命而起，世●大善，知識者非師，孰䏻當之？嗚呼！宋南渡後，傳逺摩氏之宗，扵日本者，自千光禪，師榮西始，厥後無學元公以佛鑑範公之子附，海舶東㳺，大振厥宗，髙峯纂而承之師，為髙峯之遺，㣧益有顯，扵前烈重徽，疊照光于海東，止惡防非，有禆朝政，功用丕闡，人思弗忘？濂因奉。 撰文𢌿中津等歸鑱樂石，以見「佛性無內外，皇化無逺邇」。昭示千載，俾勿壊。銘曰： |
| 29 | 逹摩之學，傳至真丹，一花五葉，其支●繁，臨濟名宗，昭扵佛鑑，有子如龍，乗桴東泛，海東有國，接扵榑桑，民惇俗龎，環水為疆，膜拜奉迎，若佛之至，四衆聞之，其●如雨，伊誰●之，心境两螎日出髙峯，海水皆紅，金光見夢，長虹不㓕，篤生異人，丕照先烈，何文不搜，何義不求，孰授厥像，截㫁衆流，其心倀倀，有淚如霰，感彼神人，白晝而見，本来清净一法，實無疾馳，索首非迷，即愚一喝之中，真靈獨露，朗月中天，其色純素，我歸我山，與雲徃還，豈意聲華，落彼世間，文彩彰疇不歆慕，鉅刹名藍，非住而住，說法于座，緇素共聆，天見祥徴，二星墜庭，百廢具興，我敢用逸，寳華樓閣，重重兠率，上自君公，下逮黔黎，稽首作禮，如天人師，屡出屡退，泊然無礙，終與實相，不相違背，吾縁垂盡，預告化期，爾母●怠，来質𫠦疑，遺戒諄諄，續佛慧命，言巳即化，若入禪定，覺照至圓，體性本空，生㓕不二，唯道之𦨣，若見若聞，同䘮考妣，法幢既摧，大衆何倚？孰為佛乗，孰為衆生？縦有言說，皆是強名，勒此塔銘，龜趺螭首，焯徳序功，以示不朽。 |
| 30 | 日本瑞龍山重建，轉法輪蔵禪寺，記我佛如来，其正法之流通者有三蔵焉：一曰修多羅蔵，二曰阿毗曇蔵，三曰毗尼蔵，惟此三蔵，諄諄化導，使一切有情，㓕妄趍真，誠昏衢之日月，苦海之舟航也，琅凾玉軸，多至五千四百四十八卷，衆生根純，莫䏻融貫善慧，大士以方便力造為毗盧寳蔵，凾經其中，一運轉間，則與受持讀誦等無有異攝，大千扵機輪𫠦，聚功徳，不可思議，由是薄海內外，凡有伽藍者，必設置蔵室焉。日本沙門文珪介郷友令儀来告，予曰：本國平安城北若干里有禪寺，曰轉法輪蔵，舊名寳福，廢壊巳乆，無碑碣可徴，莫知其何，時建立正應元年，肻庵全公●、周防法眼藤道圓之請，嘗就遺址而一新之，而僧本覺及梅林竹春巖，玪相●来𦲷法席，自時●後，風雨震凌，又復摧塌弗支，白草荒烟芻蕘之跡交道矣。貞治三年，衆以文珪或可以起廢，力舉主之𥘉，寺無正殿，唯有蔵室一區，蔵之八楹，皆刻蟠龍，作升降之勢，数著靈異，因祀之為䕶伽藍神。至應安三年，文珪欲建殿扵其前，忽神䧏扵一比丘曰：我神泉𫟍善如龍王也，伽藍神来云：大蔵將傾，乃視之漠如而欲有事扵殿功，是棄𫠦急而不知務也，宜亟易為之，否則我足一揺此，地當為湖，茍遵吾言，改奉王家神御，則國祚佛法皆悠長矣！言訖仆地，覺而詢之，絶無𫠦識，知事聞于王，王大恱曰：余憶㓜時乳母時禱八龍之神，事正相符，即遣中納言藤元賜今額元之行，有𩀱白鷺飛翔前導，至寺而止，人異之，未㡬，王遜位號，太上天皇，給地若干畆以廣寺基，文珪殫●智慮，出衣盂之資，簡材陶甓，使其堅良崇室，上覆機輪，下承鉅木，中貫方格，層列●匭櫛比，繪像精嚴，神君●伯翼衞後先，𫠦謂楹上八龍者，𡍼以金泥，鱗介焜耀，角鬛森張，隂飈肅然，似欲飛動，國人聚觀，無不慶愜，文珪復奉今王之命，請贖一大蔵●安置中，規制整●，視舊有加焉，●始扵某年月日訖功，扵某年月日，縻錢若干貫，米若干斛，役人若干功，太上既棄群臣，文珪別扵寺東若干，歩建盤龍院以奉神御，如神之𫠦言，云文珪近受王命，出持使節，貢方物于上國大明皇帝，嘉其逺誠，寵賚優渥，文珪敢藉是有，請扵執事，願為文持歸，勒諸堅珉，以示無極，予聞七佛尊經，實貯龍宫海蔵，在昔龍𣗳，尊者嘗入其中，覩華嚴經上中下三本，因記下本，以歸西土，是則天龍雖以戒緩在龍種中，而其向乗之急，得扵華嚴㑹上圍，繞廬舎那弗與，聞大乗圓頓之教，終非他族可及，經蔵𫠦在，其䏻擁䕶而顯靈異也，宜㢤日本𥘉無輪蔵有之，其●茲寺，始文珪承國君之命，孜孜弗懈，以起廢為巳任，亦可謂流通大法者巳。予既為記其事，且演說蔵中，真實了義，為偈以繫之文，珪字廷用，篤志禪●，善●，大林育公之學者也。偈曰： |
| 31 | 世尊大慈父憐憫諸有情，自●鹿野𫟍，直至䟦提河，說無量妙法普度，扵人天根，雖有利鈍，隨機𫉬饒，益弟子𫠦，結集汗牛，復充棟善慧施善巧，收攝在轉輪圓樞運動間，地軸相囬，旋法王𫠦說法，一一皆現，前譬如日月燈，䏻放大光明，無非真般，若不見有一法，似兹功徳聚盡，在轉移內一轉，結習空净，如青琉璃，二轉加精進，直入智慧海，三轉到彼岸，安住湼槃城，以至千百，轉轉轉俱，一同循環，若弗停，我輪未嘗動，此以何因縁動靜無相故，瑞龍有精藍重建毗盧蔵中，凾貝葉，多字如恒河沙沙沙，各具佛，不翅那，由他還，以一佛攝攝，盡無復餘，大包扵無外，小則入無內，是謂神，通蔵萬刼，終不磨，非比有漏因成壊，每相仍𫠦，以天龍衆，在在悉護持，有時著靈異，雷電儵變幻，守此清净域，外道不敢干，我持如意輪，讃此大乗法，告爾諸佛子，晝夜湏勤行，有悟片言間，全體即呈露，不著前後際，廓然無聖凡，豈惟佛子等，龍神亦當聽，乗戒二俱急，共成無上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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