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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四百六十五

《卷四百六十五》[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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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省部 識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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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深智內朗,沈幾獨運,周物而不殆,謀事而有成,先見表於未形,遠慮出於群萃,斯識量之謂也。二漢而下,臺省為多賢焉。咸以雍容侍從,周旋宥密,典司政要,總率官屬,備預切近之問對,關決中外之敷納。故其僉諧之重,是為俊選之首。乃有蘊天人之深識,達古今之治體,洞悉情偽,周知損益,當詢謀之攸及,或議論之並作。而能斟酌當世之務,揣摩敵人之心,言必有中,舉無遺策。觀其鉤深致遠,可施於久大,臨機制變,足挫乎糾紛。雖復用舍之有殊,才志之相戾,其於遺風嘉話,皆足以聳來者之聽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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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漢宋均明帝時,為尚書令,性寬和,不喜文法。嘗以為吏能弘厚,雖貪畏拋縈濤匏,害至於苛察之人。身或廉法,而巧黠刻削,毒加百姓,災害流亡,所繇而作。及在尚書,嘗欲叩頭爭之,以時方嚴切,故遂不敢陳。帝後聞其言而追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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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泰,字公業。靈帝末,何進輔政,徵用名儒,以泰為尚書侍郎,加奉車都尉。進將誅黃門,欲召董卓為助,泰謂進曰:「董卓︹忍寡義,志欲無饜,若借之朝政,授之大事,將肆其心以危朝廷。以明公之威德,手處阿衡之重任。秉意獨斷,誅除有罪,誠不待卓以為資援也。且事留變生,其監不遠」。又為陳時之要務,進不能用,乃棄官去。謂潁川人荀攸曰:「何公未易輔也?」進尋見害,卓果專權廢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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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昭公仁。文帝初,即王位,昭為侍中。時征東大將軍曹休臨江在洞浦口,自表願將銳卒,虎步江南,因敵取資,事必克捷,若其無臣,不須為念。帝恐休便渡江驛馬,詔止時昭侍側,因曰:「竊見陛下有憂色,獨以休濟江故乎?今者渡江,人情所難就,休有此志,勢不獨行。當須諸將臧霸等既富且貴,無復他望,但欲終其天年,保守祿祚而已,何肯乘危自投死地,以求徼幸?苟霸等不進,休意自沮,臣恐陛下須有敕渡之詔,猶必沉吟,未便從命也」。是後無幾,暴風吹賊船悉詣休等營下,斬首獲生,賊遂迸散。詔敕諸軍促渡軍,未時進,賊救船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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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曄,文帝黃初元年為侍中。詔問群臣,令料蜀主當為關侯,出報吳不眾議,咸云:「蜀小國耳,名將唯關關死,軍破,國內憂懼,無緣複出」。曄獨曰:「蜀雖狹弱,而彼之謀欲以威武自強,勢必用眾,以示其有餘。且關侯、蜀主,義為君臣,恩猶父子關死,不能為興軍報敵,於終始之分不足」。後蜀果出兵擊吳,吳悉國應之,而遣使稱藩。朝臣皆賀,獨曄曰:「吳絕在江漢之表,無內臣之心久矣。陛下雖齊德有虞,然蠊礪倉性,未有所感,因難求臣,必難信也。彼必外迫內困,然後發此使耳。可因其窮,襲而取之。夫一日縱敵,數世之患,不可不察也」。備軍敗,退吳,禮敬轉廢,欲興眾伐之。曄諫帝,以為彼新得志,上下齊心,而阻帶江湖,必難倉卒。帝不聽。五年,帝幸廣陵泗口,命荊、揚州諸軍並進。會群臣問:「孫權當自來不?」咸曰:「陛下親征,權恐怖,必舉國而應。又不敢以大眾委之臣下,必自將而來」。曄曰:「彼謂陛下欲以萬乘之重牽已,而超越江湖者,在於別將,必勒兵待事,未有進退也」。大駕停住積日,權果不至,帝乃旋師,云:「卿策之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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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孚,文帝時為黃門侍郎,時孫權稱藩,請送任子,當遣前將軍于禁還,久而不至。天子以問孚,孚曰:「先王設九服之制,誠以要荒,難以德懷,不以諸夏禮責也。陛下承緒,遠人率貢,權雖未送任子,于禁不至。猶宜以寬待之,畜養士馬,以觀其變。不可以嫌疑責讓,恐傷懷遠之義。自孫策至權,奕世相繼,惟強與弱,不在一禁,禁之未至,當有他故耳」。後禁至,果以疾遲留,而任子竟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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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臻,文帝時為侍中、吏部尚書。帝幸廣陵,行中領軍,從征東大將軍曹休表得降賊,辭孫權已在濡須口。臻曰:「權恃長江,未敢抗衡,此必畏怖偽辭耳」。考核降者果守,將詐所作也。及明帝即位後,遷右僕射,典選舉如前。蔣濟遺臻書曰:「漢祖遇亡,虜為上將,周武拔漁父為太師,布衣廝養,可登王公,何必守文試而後用?」臻答曰:「古人遺智慧而任度,量須考績而加黜陟。今子同牧野於成,康喻斷蛇於文景,好不經之舉,開拔奇之津,使天下馳騁而起矣」。後加光祿大夫。諸葛亮出斜谷征南,上將朱然等軍已過荊城,臻曰:「然吳之驍將,必下從權,且為勢以綴征南耳」。權果召然入居巢,進攻合肥。帝欲自東征,臻曰:「權外示應亮,內實觀望。且合肥城固不足為慮,車駕可無親征,以省六軍之費」。帝到尋陽,而權竟退。幽州刺史毋丘儉上疏曰:「陛下即位以來,未有可書,吳、蜀恃險,未可卒平,聊可以此方無用之士克定遼東」。臻曰:「儉所陳皆戰國細術,非王者之事也。吳頻歲稱兵,邊亂邊境,而猶按甲養士,未果尋致討者,誠以百姓疲勞故也。且淵姓公孫,名淵。生長海表,相承三世,外撫戎夷,內修戰射,而儉欲以偏軍長驅,朝至夕卷,知其妄矣。儉行軍遂不利。孫資,文帝黃初初為中書令,明帝即位,加散騎常侍,尤見寵任。時諸葛亮出在南鄭,議者以為可,因大發兵就討之。帝意亦然,以問資。資曰:「昔武皇帝征南鄭,取張魯,陽平之役,危而後濟。又自往拔出夏侯淵軍,數言,南鄭直為天獄中,斜谷道為五百里石宀幾耳。言其深險,喜出淵軍之辭也。又武皇帝聖於用兵,察蜀賊棲於山巖,視吳虜竄於江湖,皆撓而避之,不責將士之力,不爭一朝之忿,誠所謂見勝而戰,知難而退也。今若進軍,就南鄭討亮,道既險阻,計用精兵。又轉運鎮守,南方四州,遏禦水賊,凡用十五六萬人,必當復更有所發,與天下騷動,費力廣大,此誠陛下所宜深慮。夫守戰之力,力役參倍,但以今日見兵,分命大將處諸要險,威足以震懾強寇,鎮靜疆場。將士虎睡,百姓無事。數年之間,中國日盛,吳蜀二虜,必自罷弊」。帝由是止。時吳人彭綺又舉義江南,議者以為因此伐之,必有所克。帝問資資曰:「鄱陽宗人,前後數有舉義者,眾弱謀淺,旋輒乖散。昔文皇帝常密論賊形勢,言洞浦殺萬人,得船千萬。數日間,船人復會江陵。被圍歷月,權裁以千數百兵住東門,而其土地無摧解者。是有法禁,上下相奉,持之明驗也。以此推綺,懼不能為權腹心大疾也」。綺果尋敗亡。帝又詔資曰:「吾年稍長,又歷觀書傳,中皆歎息,無所不念。圖萬年後,計莫過使親人廣據職勢,兵任又重。今射聲校尉缺,又欲得親人,誰可用者?」資曰:陛下思深慮遠,誠非愚臣所及。書傳所載,皆聖聽所究。向使漢高不知平勃,能安劉氏,孝武不識金霍,付屬以事,殆不可言。文皇帝始召曹真,還時親詔,臣以重慮。及至晏駕,陛下即祚,猶有曹休外內之望,賴遭日月,銜勒不傾,使各守分職,纖介不問。以此推之,親臣貴戚,雖當處勢握兵,宜使輕重素定。若諸侯典兵,力均衡平,寵齊愛等,則不相為服。不相為服,則意有異同。今五營所領,見兵常不過四百,選授校尉,如其輩類,為有疇匹。至於重大之任,能有所維綱者,宜以聖恩簡擇。如平勃金、霍劉章等一二人,漸殊其威重,使相鎮固,於事為善」。帝曰:「然。如卿言,當為吾遠慮所圖。今日可參平,勃侔金、霍、雙劉章者,其誰哉?」資曰:「臣聞知人則哲,惟帝難之。唐、虞之聖,凡所進用,明試以功。陳平初事漢祖,絳、灌等謗,平有受金盜嫂之罪,勃以吹簫引︹,始事高祖,亦未知名也。高祖察其行跡,然後知可付以大事。霍光給事中二十餘年,小心勤慎,乃見親信日┬倥以至孝質直,特見擢用。左右尚曰妄取休屠兒而重貴之。平、勃雖安,漢嗣其終。勃被反名平劣,自免於呂Ч之讒。上官桀、桑弘羊與霍光爭權,幾成禍亂。此誠知人之不易,為臣之難也。又所簡擇,當得陛下所親,當得陛下所信,誠非愚臣之所能識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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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劭,明帝時為散騎常侍。時聞公孫淵受孫權燕王之號,議者欲留淵計吏,遣兵討之。劭以為昔袁尚兄弟歸淵父康康,斬送其首,是淵先世之效忠也。又所聞虛實,未可審知。古者要荒未服,修德而不征,重勞民也,宜加寬貸,使有以自新。後淵果斬送權使彌晏等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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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嘏,齊王正始中為尚書,常以為秦始罷侯置守,設官分職,不與古同。漢、魏因循,以至于今。然儒生學士,咸欲錯綜,以三代之禮,禮弘致遠,不應時務。事與制違,名實未附,故歷代而不至於治者,蓋繇是也。欲改定官制,依古正今,遇帝室多難,未能革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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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毓,齊王正始中為散騎侍郎。大將軍曹爽盛夏興軍伐蜀,蜀拒守,軍不得進。爽方欲增兵,毓與書曰:「竊以為廟勝之策,不臨矢石,王者之兵,有征無戰。誠以干羽可以服有苗,退舍足以納原,寇不必縱吳漢於江關,騁韓信於井陘也。見可而進,知難而退。蓋自古之政,惟君侯詳之」。爽無功而還。後高貴鄉公正元中,毓為尚書。諸葛誕反,大將軍司馬文王議自詣壽春討誕。會吳大將孫壹率眾降,或以為吳新有[C260],必不能復出軍,東兵已多,可須後間。毓以為夫論事料敵,當以已度人。今誕舉淮南之地,以與吳國孫壹,所率口不至,千兵不過三百,吳之所失,蓋為無幾。若壽春之圍未解,而吳國之內轉安,未可必其不出也」。大將軍曰:「善」。遂將毓行。淮南既平,為青州刺史,後加將軍鍾會為黃門侍郎、高貴鄉公。甘露二年,徵諸葛誕為司空。時會喪寧在家,策誕必不從命,馳白文王,文王以事已施行,不復追改。後誕果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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闞澤,字德潤。文帝時,為中書令。諸官司有所患疾,帝欲增重科防,以簡御臣下。澤每曰:「宜依禮律」。其和而有正,皆此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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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荀勖字公會。武帝時,為中書監,加侍中。帝議遣王公之國,帝以問勖。勖對曰:「諸王公已為都督,而使之國則廢。方任又分割郡縣,人心戀本,必用嗷嗷。國皆置軍官,兵還當給國而闕邊守」。帝重使勖思之。勖又陳曰:「如詔準古方伯選才,使軍國各隨方面為都督,誠如明旨。至於割正封疆,使親疏不同,誠為佳矣。然分裂舊土,猶懼多所搖動,必使人心忽擾,思惟竊宜如前。若於事不得不時有所轉封,而不至分割土域,有所損奪者,可隨宜節度。其五等體國經遠,實不成制度。然但虛名,其於實事,略與舊郡縣鄉亭無異。若造次改奪,恐不能不以為恨。今方了其大者,以為五等可須後裁度。凡事雖有久而益善者,若臨時或有不解,亦不可忽」。帝以勖言為允,多從其意。時又門下啟通事令史伊羨、趙咸為舍人,對掌文法,詔以問勖。勖曰:「今天下幸賴陛下聖德,六合為一,望道化隆洽,垂之將來。而門下上稱程咸、張惲,下稱此等,欲以文法為政,皆愚臣所未達。昔張釋之諫漢文謂虎圈嗇夫不宜見用。邴吉住車,明調和陰陽之本,此二人豈不知小吏之惠,誠重惜大化也?昔魏武帝使中軍司荀攸典刑獄,明帝時猶以付內常侍。以臣所聞,明帝時唯有通事劉泰等官,不過與殿中同號耳。又頃言論者皆云省官減事,而求益吏者相尋矣。多云尚書郎、大令史不親文書,乃委付書令史及懷俠,舳迸螄嘁幸病T鮒,夢姆ㄖ職,每指耗擾臺閣,臣竊謂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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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華為中書令,時杜預畫平吳之計,武帝未從。後帝與華圍棋,而預表彌粱,推枰斂手曰:「陛下聖明神武,朝野清晏,國富兵︹,號令如一。吳主荒水┙九爸,鍔畢湍艿繃釤種,可不勞而定」。帝乃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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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熹,武帝時為僕射。時涼州虜寇邊,熹唱義遣軍討之。朝士謂出兵不易,虜未足為患,竟不從之。後虜果大縱逸,涼州覆沒,朝廷深悔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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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預為度支尚書,預以孟津渡險,有覆沒之患,請建河橋於富平津。議者以為殷周所都,歷聖賢而不作者,必不可立故也。預曰:「造舟為梁,則河橋之謂也」。及橋成,武帝從百僚臨會,舉觴屬預曰:「非君,此橋不立」。對曰:「非陛下明,臣亦不得施其微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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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濤為尚書僕射,武帝平吳之後,詔天下罷軍役,示海內大安,州郡悉去兵,大郡置武吏百人,小郡五十人。帝常講武于宣武場,濤時有疾,詔乘步輦從。因與盧欽論用兵之本,以為不宜去州郡武備,其論甚精。于時咸以濤不學孫、吳,而ウ與之合。帝稱之曰:「天下名言也,而不能用。及永寧之後,屢有變難,邊賊焱起,皆以無備不能制,天下遂大亂,如濤言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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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鑒,明帝時為尚書令,王敦專制,內外危逼,鑒遂與帝謀敦。既而錢鳳攻逼京都,假鑒節,加衛將軍、都督從駕諸軍事。鑒以無益事實,固辭不受軍號,以尚書令領諸屯營。及錢鳳等平,溫嶠上言請宥王敦佐吏,鑒以為先王崇君臣之教,故貴仗死之節,昏亡之主,故開待放之門。王敦佐吏,雖多逼迫,然居逆亂之朝,無出關之操,準之前訓,宜加義責。又奏錢鳳母年八十,宜蒙全宥,乃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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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撼傻窞,卑莨飴淮,蠓蚣由⑵琉J淌,扁琢兩徵。蘇峻言於朝曰:「峻狼子野心,終必為亂。今日徵之,縱不順命,為禍猶淺。若復經年,為惡滋蔓,不可復制。此是黽錯勸漢景帝早削七國事也」。當時議者無以易之。汗陶謂亮曰:「峻擁︹兵,多藏無賴,且逼近京邑,路不終朝,一旦有變,易為蹉跌。宜深思遠慮,恐未可倉卒」。亮不納褐,必敗,與平南將軍溫嶠書曰:「元規召峻意定,懷此於邑。溫生足下,奈此事何!吾今所慮,是國之大事,且峻已出狂意,而召之更速,必縱其群惡,以向朝廷。朝廷威力誠桓桓,交須接鋒履刃,尚不知便可即擒不?王公亦同此情,吾與之爭甚懇切,不能如之何。本出足下為外藩任,而今恨出足下在外。若卿在內俱諫,必當相從。今內外戒嚴,四方有備,峻兇狂必無所至耳。恐不能使無傷,如何核韭砣,翁ㄈ包閡,誦罅悸,硪員覆揮蘞,盒υ唬閡,閱嫠陳壑,理無不濟。若萬一不然,豈須馬哉!」峻果稱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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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蕤為尚書左丞。咸和中,桓溫平蜀,朝廷欲以豫章郡封溫。蕤言於帝曰:「若溫復假王威,北平河雒,修復園陵,將何以加此?」於是乃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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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述海西公,太和中,遷散騎常侍、尚書令。每受職,不為虛讓,其有所辭,必於不受。其子坦之諫,以為故事應讓。述曰:「汝謂我不堪耶?」坦之曰:「非也。但克讓自美事耳」。述曰:「既云堪,何為復讓?人言汝勝我,定不及也」。初,桓溫平雒陽,議欲遷都,朝廷憂懼,將遣侍中止之。述曰:「溫欲以虛聲威朝廷,非事實也。但從之,自無所至」。事果不行。又議欲移雒陽鐘ね,述曰:「永嘉不競,暫都江左,方當蕩平區宇,旋軫舊京。若其不爾,宜改遷園陵,不應先事鐘ね」。溫竟無以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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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彪之為尚書僕射,時豫州刺史謝奕卒,簡文遽使彪之舉可以代奕者。對曰:「當今時賢備簡。《高鑒簡文曰:人有舉桓閼,呔謂如何?」彪之曰:「悴槐!胤遣湃,晃戮由狹韝。釤、煜輪半其弟,復處西藩。兵權盡在一門,亦非深根固蒂之宜也。人才非可豫量,但當令不與殿下作異者耳」。簡文頷曰:「君言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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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胤武子,為中書侍郎。太元中,議郊廟明堂之事,武子以「明堂之制,既甚難詳,且樂主於和,禮主於敬,故質文不同,音器亦殊。既茅茨廣廈,不一其度,何必守其形範而不弘本順時乎?九服咸寧,四野無塵,然後明堂辟雍可光而修之」。時從其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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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何承天,太祖時為尚書左丞。元嘉中,故司徒掾孔邈奏事未御,邈已喪殯,議者謂不宜仍用邈名,更以見官奏之。承天議曰:「既沒之名不合奏者,非有他義,正嫌於近不祥耳。奏事一卻,動經歲時,盛明之世,事從簡易,曲嫌細忌,皆應蕩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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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尚之為吏部尚書,劉湛誅後,左衛將軍范曄任泰機密,尚之察其意趣異常,白太祖宜出為廣州,若在內[C260]成,不得不加。以鉞屢誅大臣,有虧皇化」。帝曰:「始誅劉湛等,方欲超鉞嶠,曄事迹未彰,便預相黜斥。萬方將謂卿等不能容才,以我為信受讒說,但使共知如此,不憂致變也」。曄後謀反,伏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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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廓為禮部尚書,太祖入奉大統,尚書令傅亮率百僚奉迎,廓亦俱行。至潯陽,遇疾,不堪前,亮將進路詣別廓,謂曰:「滎陽在吳,少帝被廢為滎陽王,幽于吳郡。宜厚加供奉。滎陽不幸,卿諸人有弒主之名,欲立于世,將可得耶!」時亮已與徐羨之議害少帝,乃馳信止之。信至,已不及。羨之大怒曰:「與人共計議,云何纔轉背,便賣惡於人!」及太祖即位,謝晦將之荊州,與廓別,屏人問曰:「吾其免乎?」廓曰:「卿受先帝顧命,任以社稷,廢昏立明,義無不可。但殺二昆而以之北面,挾震主之威,處上流之重,以古推今,自免為難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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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興宗,前廢帝時為吏部郎。先是,大明世奢侈無度,多所造立,賦調煩嚴,徵役過苦。至是發詔,悉皆削除。繇此紫極殿南北馳道之屬,皆被毀壞。自孝建以來至大明末,凡諸制度,罕有存者。興宗於都座慨然謂顏師伯曰:「先帝雖非盛德,至要以道始終,三年無改,古典所貴。今殯宮始撤,山陵未遠,而凡諸制度興造,不論是非,一皆刊削,雖復禪代,亦不至爾。天下有識,當以此窺人」。師伯不能用。興宗後為尚書右僕射、徐州刺史。薛安都據彭城反,後遣使歸款。泰始二年冬,遣鎮軍將軍張永率軍迎之。興宗曰:「安都遣使歸順,此誠不虛,今宜撫之以和,即安所蒞,不過須單車使及咫尺書耳。若以重兵迎之,勢必疑懼,或能招引北虜,為患不測。叛臣[C260]重必宜翦戮,則比者所宥,亦已弘矣。況安都外據強地,密邇邊關,考之國計,尤宜馴養,如前遂叛,將生旰食之憂。彭城險固,兵強將勇,圍之既難,攻不可拔。疆塞之虞,二三宜慮,臣為朝廷憂之」。時張永已行,不見從。安都聞大軍過淮,嬰城自守,要取魏軍。永戰大敗,又值寒雪,死者十八九,遂失淮北四州。其先見如此。初,永敗聞至,帝在乾明殿,先召司徒建安王休仁,又召興宗謂休仁曰:「吾慚蔡僕射」。以敗書示興宗曰:「我愧卿」。殷琰據壽陽為逆,遣輔國將軍劉π攻圍之。四方既平,琰嬰城固守。帝使中書為詔譬琰,興宗曰:「天下既定,是琰思順之日,陛下宜下手詔數行,以相慰引。今直使中書為詔,彼必疑謂非真,非所以速清方難也」。不從。琰得詔,疑劉π詐造,果不敢降,攻戰經時,久乃歸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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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齊張融初仕宋,孝武為攝祠倉部二曹、倉曹以「正月俗人所忌,太倉為可開否?」融議:「不宜拘束小忌」。領軍劉π戰死。祠曹議,帝應哭π否,融議:「宜哭」。於是始舉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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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融為中書郎,時魏遣使求書,朝議欲不與。融上疏云:「若來之以文德,賜之以副書。漢家軌儀,重臨畿輔,司隸傳節復入關河」。武帝答曰:「吾意不異卿,今所啟,比相見,更委悉」。事竟不行。
30
梁王規為中書黃門侍郎。高祖普通初,陳慶之北伐,剋復雒陽,百僚稱賀。規退曰:「道家有云:非為功難,成功難也。羯寇游鬼,為日已久,桓溫得而復失,宋武竟無成功。我孤軍無援,深入寇境,威勢不接食,鬼運難繼,將是役也,為禍階矣」。俄而王師覆沒。其識達事機,多如此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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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異為員外常侍,普通五年,大舉北伐,魏徐州刺史元法僧遣使請舉地內屬,詔有司議其虛實。異曰:「自王師北討,剋獲相繼,徐州地轉削弱,咸歸罪法僧,法僧懼示固之,至其降,必非偽也」。高祖乃遣異報法僧,并敕眾軍應接,授異節度。既至,法僧遵承朝旨,如異策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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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岐,為中書通事舍人。太清元年,豫州刺史水、貞陽侯蕭淵明率眾伐彭城,兵敗舀魏。二年,淵明遣使還,述魏人欲更通和好,敕有司及近臣定議。左衛朱異曰:「高澄此意,當復欲繼好,不爽前和,邊境已得,靜邊息民,于事為便」。議者並然之。岐獨曰:「高澄既新得志,其勢非弱,何事須和?此必是設間,故令水貞陽遣使,令侯景自疑,當以水貞陽易景,景意不安,必圖禍亂。今若許澄通好,正是墜其計中。且彭城去歲喪師,渦陽復新敗退,今使就和,益示國家之弱。若如愚意,此和宜不可許」。朱異等固執,高祖遂從異議。及遣和使侯景果有此疑,累啟請追使,敕但依違報之。至八月,遂舉兵反。十月,入邊京師,請誅異。三年,遷中領軍,舍人如故。二月,景于闕前通表,乞割江右四州安置部下,當解圍還鎮,敕許之。乃于城西立盟,求遣宣成王出送。岐固執宣成嫡嗣之重,不宜許,乃遣石城公大款送之。及與景盟訖,城中文武喜躍,望得解圍。岐獨言於眾曰:「賊舉兵為逆,未遂求和,夷情獸心,必不可信。比和終為賊所詐也」。眾兵怨怪之。及景背盟,莫不嘆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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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毛喜為五兵尚書,參掌選事。及眾軍北伐,得淮南地,喜陳安邊之術,高宗納之,即日施行。又問喜曰:「我欲進兵彭、汴,於卿意如何?」喜對曰:「臣實非智者,安敢預兆未然。竊以淮左新平,邊疆未輪蓯鮮,紀唐牘難與爭鋒,豈以弊卒疲兵,復加深入。且棄舟楫之工,踐車騎之地,去長就短,非吳人所便。臣愚以為不若安民保境,寢兵復約,然後廣募英奇,順時而動,斯久長之術也」。宣帝不從。後吳明徹舀于周帝,謂喜曰:「卿之所言,驗於今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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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魏公孫遂為南部尚書,時孝文與文明太后引見王公已下,帝曰:「比年方割畿內及京城三部,於百姓頗有益否?」遂對曰:「先者人民離散,主司猥多,至于督察,實難齊整。自方割以來,眾賊易辯,實有大益」。太后曰:「諸人多言無益,卿言可謂識治機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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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弁為散騎侍郎,孝文曾論江左事,因問弁曰:「卿比南行,入其隅奧,彼政道云何?興亡之數,可得知不?」弁對曰:「蕭氏父子無大功于天下,既以逆取,不能順守。德政不理,徭役滋劇。內無股肱之助,外有怨叛之民。以臣觀之,必不能貽厥孫謀,保有南海。若勿殫其威,身免為幸。臣欽若等曰:其后,南齊武帝之后,明帝以族子嗣立,高、武諸子誅戮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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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砦尚書令時沙門法秀謀逆事發,多所牽引,碓唬河肫瀋輩還,寄赦有罪,宜梟斬首惡,餘從疑赦,不亦善乎!」孝文從之,得免者千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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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平,宣武時為散騎常侍,前來良賤之訟,多有積年不決。平奏不問真偽,一以景明年前為限,於是獄訟止息。武川鎮民饑,鎮將任款,請貸未許,擅開振恤,有司繩以費散之條,免其官爵。平奏款意在濟人,心無不善,宣武原之。
38
張普惠,孝明時為尚書右丞。梁武帝弟子西豐侯正德詐稱降款,朝廷遣使往迎,普惠上疏請付揚州移還蕭氏,不從。俄而正德果逃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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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子熙為黃門時,爾朱榮擒葛榮,送至京師。莊帝欲面見數之。子熙以為榮元凶,自知必死,恐或不遜,無宜見之。爾朱榮聞而大怒,請罪子熙,莊帝恕而不責。北齊陳元康為散騎常侍。初,魏朝授世宗相國、齊王,世宗頻讓不受,乃召諸將及元康等密議之。諸將皆勸世宗恭膺朝命,元康以為未可。又謂魏收曰:「觀諸人但專欲誤王,我向已啟,若王受命,朝置官僚,元康叨忝或得黃門郎,但時事未可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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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隆之為侍中。時高祖自雒還師于鄴,隆之將赴都,因過謁見,啟高祖曰:「斛斯椿、賀拔勝、賈顯智等往事爾朱仲遠,中復乖阻。及討仲遠,又與之同,猜忍之人,志欲無限」。又叱列延慶侯念賢皆在京師,王授以名位,此等必構示固隙。高祖經宿,乃謂隆之曰:「侍中昨言,實是深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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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收為中書監。時武成未發喪,在內諸公以後主即位有年,疑於赦令,諸公引收訪焉,收固執宜有恩澤,乃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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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子琮為給事黃門侍郎,武成既禪位,復駐在晉陽。既居舊殿,少帝未有別所,詔子琮監造大明宮。宮成,武成親自巡幸,怪其不甚宏麗。子琮對曰:「至尊幼年,纂承大業,欲令執行節儉,以示萬邦。兼此北連天闕,不宜過復崇峻」。武成稱善。及武成晏駕,僕射和士開先嘗侍疾,秘喪三日不發。子琮問士開不發喪之意,士開引神武、文襄皆秘喪不舉。至尊年少,恐王公有二心,意欲盡追集涼風堂,然後與公群議。時太尉錄尚書事趙郡王硐瘸⒕幽讜め♂⒅謀子琮素知士開,忌砑傲煬。臨淮王婁定遠恐其矯遺詔,出磽餿,味岫ㄔ督衛之權,因答云:「大行,神武之子,今上又見先皇傳位,群臣富貴者,皆是至尊父子之恩,但令在內貴臣無一改易,王公以下必無異望。世異事殊,不得與霸朝相比。且公出門經數日升遐之事,行路皆傳,久而不舉,恐有他變」。於是乃發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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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周王悅為左丞,久居管轄,頗獲時譽。侯景據河南來附,仍請兵為援。文帝先遣韋法保、賀蘭、碩德等帥眾助之。悅言於帝曰:「侯景於高歡,始則篤鄉黨之情,末乃定君臣之契,位居上將,職重台司,論其分義,有同魚水。今歡始死,景便離貳,豈不知君臣之道有違,忠義之禮不足?蓋其圖既大,不┰小嫌。然尚能背德於高氏,豈肯盡節于朝廷?今若益之以勢,援之以兵,非惟侯景不為池中之物,亦恐朝廷貽笑將來也」。帝納之,乃遣追法保等,而景尋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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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猷為司會中大夫,及陳將蔡皎來附,晉公護議欲南伐,公卿莫敢言。猷獨進曰:「前歲東征,死傷過半,比雖加撫循,而創痍未復。近者長星為災,乃上玄所以垂鑒誡也,豈可窮兵黷武而重其譴負哉!」護不從,水軍果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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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翼為右官,伯明帝雅愛文史,立麟趾學士。在朝有藝業者,不限貴賤,皆預聽焉。及蕭、跬、醢等與卑鄙之徒同為學士。翼言於帝曰:「蕭趿褐宗子,王褒,梁之公卿,今與趨走同儕,恐非尚賢貴爵之義」。帝納之,詔翼定其班次,於是有等差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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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李德林為內史令,開皇元年,敕令與于翼、高ν修律令令班。後蘇威每欲改易事條,德林以為格式義須畫一,縱令小有駁,非過蠹政害民者,不可數有改。張威乃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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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昌衡為尚書祠部郎,高祖常大集群下,令自陳功績,人皆競進,昌衡獨無所言,左僕射高δ慷異之。裴矩為黃門侍郎,從煬帝在江都。時義兵入關,帝令虞世基就宅問矩方略。矩曰:「太原有變,京畿不靜,遙為處分,恐失事機。惟願鑾輿早還,方可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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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封倫為內史侍郎。高祖常幸溫湯,行經秦始皇墓,謂倫曰:「古者帝王竭生靈之力,殫府庫之財,營起山陵,此復何益?」倫曰:「上之化下,猶風之靡草。自秦、漢帝王,盛為厚葬,故百官眾庶,競相遵仿。凡是古蒙丘封,悉多藏珍寶,咸見開發。若死而無知,厚葬深為虛費。若魂而有識,被發豈不痛哉!」高祖稱善,謂倫曰:「從今之後,宜自上逮下,悉為薄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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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楚客為給事中,貞觀四年,太宗與群臣議安邊之事,楚客率爾而進曰:「遠方殊域,未洽聖化,難以德懷,易以威服。陛下納其降附,處之河南,夷不亂華,聞之前典。以臣愚見,必為後患,存亡繼絕,列聖通規,事不師古,難以長久」。太宗甚嘉其言。然國家方以懷柔為務,未便。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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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徵為特進,知門下省事。貞觀十五年,太宗謂侍臣曰:「朕聞太平後必有大亂,大亂後必有太平。今承大亂之後,即是太平之運,能安天下,惟在得人。公等既不能知朕,又不可通識,日復一日,無得人之理。今欲令人自舉,于事何如?」魏徵曰:「知人者智,自知者明知,人既以為難,自知誠亦不易。臣恐妄稱者眾,不可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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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惟忠,中宗朝為黃門侍郎,時議請禁嶺南家畜兵器,惟忠曰:「夫為政不可革以習俗。且《吳都賦》云:家有鶴膝,戶有犀渠。如或禁之,豈無驚擾耶?」遂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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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光庭,開元中為兵部郎中。玄宗將有事于岱岳,中書令張說以大駕東巡,京師空虛,恐邊方乘間竊發,議欲加兵守邊,以備不虞,召光庭謀其事。光庭曰:「封禪者,所以告成功也。夫成功者,恩惠無不及,百姓無不安,萬國無不懷。今將告成而懼邊[C260],何以昭德也?大興力役,用備不虞,則非安人也。方謀會同而生戎心,又非懷遠也。有此三者,則名實乖矣。且諸蕃之國,突厥為大,贄幣往來,願修恩好有年矣。若遣一使徵其大臣赴會,必欣然聽命。突厥受詔,則諸番君長必相率而來,我雖偃旗息鼓,高枕有餘矣」。說曰:「善,吾所不及」。因奏而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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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揆,肅宗時為禮部侍郎,以主司取士,多不考實,特峻其是。防索其書策,殊未知藝不至者,居文史之囿,亦不能ゼ其詞,深昧求賢之意也。及其試進士文章,請于廷中設《五經》、諸史及《切韻》本于床,而引貢士謂之曰:「大國選士,但務得才,經籍在此,請恣尋檢」。繇是數日之間,美聲上聞。未及畢事,遷中書侍郎、平章事。顏真卿,肅宗在靈武時為御史大夫,洎鑾輿將復宮闕,遣左司郎中李選先行,陳告宗廟之禮。有司撰祝文,稱嗣皇帝真卿為禮儀使,謂崔器曰:「上皇在蜀,可乎?」器遽奏改之。中旨宣勞,以為名儒達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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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棲筠,代宗朝為給事中。時禮部侍郎楊綰以進士科無鄉舉之行,試詩賦,長澆浮之道,請置《五經秀才科,下廷議。栖筠為中書舍人,賈至給事中,李е議與綰同,雖事寢不行,而有識之士至今稱述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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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德宗初為吏部郎中、淮南黜陟使。時梁崇義縱恣倨慢,朝廷將加討伐。李希烈揣知之,上表數稱崇義過惡,請率先誅討。帝悅之,每對朝臣多稱希烈忠誠,承自黜陟。回因奏對,帝又言之。承奏曰:「希烈將軍討伐必有微勛,但恐立功之後,縱恣跋扈,不受朝廷指揮,必勞王師問罪」。帝初未之信。無幾,希烈既平崇義,果有不順之跡,帝思承言,故驟加擢用。未兩歲,累拜同州刺史、河中尹。
56
蕭復為戶部尚書。建中四年十月,德宗避難于奉天,以城隘不可久住,議幸鳳翔,且依張鎰。復聞之,遽請見,曰:「竊聞移幸鳳翔,未審虛實」。帝曰:「有之」。復曰:「陛下大誤。且鳳翔將士俱朱Г舊兵,今Г悖逆,此中必有同惡相濟者。臣尚慮張鎰不能久,奈何擬幸鳳翔?」帝曰:「朕行計已決,試為卿駐駕」。一日,屬鳳翔後營將李楚琳殺張鎰,自為節度使,乃止。
57
盧群,貞元中為侍御史,有人誤告故尚父子,儀嬖人張氏宅中有寶玉者,張氏兄弟又與尚父家子孫相告訐,詔促其獄。群上奏言:「張氏以子儀在時分財,子弟不合爭奪。然張氏宅與親仁宅皆子儀家事,子儀有大勛,伏望陛下赦而勿問,使私自引退」。帝從之,時人賞其識大體也。
58
許孟容,憲宗時為吏部侍郎。會元和十年六月,盜殺宰相武元衡,並傷議臣裴度。時淮夷逆命,凶威方熾,王師問罪,未有成功。言事者繼上章疏請罷兵。及是盜賊竊發,人情愈惑。孟容詣中書雪涕而言曰:「昔漢廷有一汲黯耳,姦臣尚為寢謀。今主上英聖,朝廷未有過失,而狂賊敢爾無狀,寧謂國有人乎?然轉禍為福,此其時也。莫若上聞,起裴中丞為相,令主兵柄,大索賊黨,窮其姦源。後數日,度果為相,下詔行誅。時謂孟容論議,有大臣風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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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楚為左僕射,時王涯等新誅,楚請前所誅罪人,願給衣衾哞,以順陽和之氣。詔從之。明年,上巳於曲江,宴百僚。楚以新誅大臣,不宜有樂,疏奏不納,因稱疾不赴宴,議者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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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廖御史中丞兼戶部侍郎、判水司事磷迸唬河史臺紀綱之地,不宜與泉貨吏雜處,乞罷中司,專綜戶部公事」。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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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唐蕭頃為右補闕,時國步艱難,連帥倔強,率多奏請欲立家廟于本鎮,朝旨將俞允頃上章論奏,乃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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