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钦定四库全书 |
2 | 《喻林》卷二十 明。 徐元太 撰人事门》 |
3 | 通塞 |
4 | 凡物之不亲,由有间也。物之不齐,由有过也。有间与过,啮而合之,所以通也。 |
5 | 夫以六合之大,万物之衆,一体之所栖宅,犹秋毫之在马背也,其所资因小许处耳。而贤者顺之以通,不肖者逆之以塞,彼之所乘,其异涂辙哉!」 |
6 | 三人比肩,不能外出户,一人相随,可以通天下。数存则虽愚,有所不失。数亡,则虽圣有所不得」。 |
7 | 水之性清,动壅以堤,则波绦而气腐,决之使通,循势而行,从涧而转,虽有朽骸烂胔,不能汚也。非水之性异,通之与壅也。人之通,犹水之通也,德如寒泉,假有沙尘,弗能汚也。 |
8 | 处穴大呼,声郁数仞,顺风长叫,响通百里,入井望天,不过圆盖。登峯眺目,极于烟际,向在井穴之时,声非卒嗄,目非暴昧。而闻见局者,其势壅也。及其乘风蹈峯,声非孟贲,目非离娄,而响彻眺逺者,其势通也。 |
9 | 金为火所流海,为寒所凝,此是理开而常达也。然则能流金而不能焚景,能凝海而不能结风,此理闭而所穷也。 |
10 | 夫华植之有零茂,故隂阳之度也,圣哲之有穷达,亦命之故也 |
11 | 其见也则如游龙,其濳也则如隐凤。譬若人行路,或平或荆棘。 |
12 | 顺逆 |
13 | 左堤强则右堤伤,左右俱强则下,方伤宜任,水势所之,使人随髙而处」。 |
14 | 古人称荣华于顺㫖,枯槁于逆违。君不见夫羊乎?百羊而羣使五尺,童子荷杖而随之,欲东而东,欲西而西。君且使尧牵一羊,舜荷杖而随之,则乱之始也」。 |
15 | 至顺则金石无坚迕,逆则水气无耎,顺全逆毁,斯正理也。 |
16 | 七纬逆则天象变,五性逆则人道败,变而不生,灾败而不伤行者未之有也。 |
17 | 今使孟说引牛之尾,尾断膑裂,不行十歩,若环桑之条以贯其鼻,縻以寻綯,被髪童子,骑而䇿之,风于广泽,恣情所趣,何者?十步之行,非逺于广泽,被髪之童非勇于孟说,然而近不及逺,强不如弱者,逆之与顺也。司马蒯瞶,天下之攻击剑者也,令提劒锋而掉劒觚必刎其指而不能以䧟腐木而况金甲乎!若提其觚而掉其锋,虽则凡夫可以陆斩犀象,水截蛟龙矣。顺理而行,若执劒觚,逆情而动,如执劒锋,欲无伤手,其可得乎!?」 |
18 | 今导泉向涧,则为易下之流。激波陵山,必成难升之势。水之无情,犹知违逆趣顺,矧人心乎!」 |
19 | 舟循川则游速,人顺路则不迷,将犹立坂而走丸,不可复反也顺易。 |
20 | 同恶相求,如市,贾焉何难!所谓子应乎母,以胶投漆,虽欲勿合,其可离乎!树恩布德,易以周洽,其犹顺惊风而飞鸿毛也!」 |
21 | 夫有桀、纣之乱,乃见汤、武之功,人久饥渴,易为充饱。 |
22 | 指麾则五岳可倾,呼噏则江湖可竭。况履顺讨逆,执正伐邪?是乌获摧氷,贲育拉朽。猛兽吞狐,泰山压卵。因风燎原,未足方也。 |
23 | 伤弓之鸟,落于虚发岂不若因风振落,顿坂走轮哉?一举乘风,扫清气秽」。 |
24 | 大风一振,枯干必摧,凝霜暂落,秋蒂自殒。因其所好以悦导之。若下坂以走丸,譬顺流而决壅。 |
25 | 以听天下,若背风而驰顺风而呼者易为气,因时而行者易为力。循流而下易以至,倍风而驰易以逺。 |
26 | 长股喜走,趋走千里。 |
27 | 从风吹火,牵麒骥尾,易为之功,因摧受福。覆手齐犊,易为功力」。 |
28 | 始皇方斧,将相方刀,六国方木,将相方肉激也。居髙屋之上而幡瓴水,言其向下之势易也。仲长子昌言云:「乘此风顺此流而下走,谁复能为此限者哉? |
29 | 落叶俟微风以陨,而风之力盖寡。孟尝遭雍门而泣,而琴之感以末。何者?欲陨之叶无所假烈风,将坠之泣,不足繁哀响也。 |
30 | 若久涂炭,则易政如渴,不择饮也。如人右手,能作衆事。如痈已熟,若遇医师及以不遇,悉得除愈。犹如平地,驾四马车,善调御者,执鞭持控,使不失辙」。 |
31 | 譬如熟痈,若无治者,得小,因縁而便自溃,亦如熟果,若无人取微风,因縁便自堕落,譬如新净白㲲,易为受色。 |
32 | 譬如服苦药以蜜下之则易逆难 |
33 | 诸侯既败,周室将亡,今牂羊而责其大首,终无是道也。以兴周衰而求其大兴,亦无此理也。 |
34 | 邹人与楚人战,则王以为孰胜,曰:「楚人胜」。曰:「然则小固不可以敌大,寡固不可以敌衆,弱固不可以敌强。海内之地方千里者九,齐集有其一,以一服八,何以异于邹敌楚哉!」 |
35 | 夫土之有川,犹人之有口也。治土而防其川,犹止儿啼而塞其口,岂不遽止?然其死可立而待也。遣将不与兵符,必先请而后动,是犹绌韩、卢而责之获也」。 |
36 | 欲揺泰山而荡北海,事败身危,。所谓倒持干戈,授人以柄,功必不成,秪为乱阶。 |
37 | 夫既朽不雕,衰世难佐,若欲辅难佐之朝,雕朽败之木,是犹逆坂走丸,迎风纵棹,岂云易哉! |
38 | 但坠崖之木,事絶升跻,覆盎之水,理乖收汲。夫弯弓射天,未见能至,挥戈击地,多力安施。何则?逆顺之势定殊,祸福之验易原也。 |
39 | 同舟渡海,中流遇风,救患若一,所忧同也。张罗而畋唱和不差者,其利等也。故体痛者口不能不呼,心悦者顔,不能不笑,责疲者以举千钧,责兀者以及走兎,驱逸足于庭,求猨㨗于槛,斯逆理而求之,犹倒裳而索领。 |
40 | 譬之出不由门行,不从径也,以是求利,不亦难乎!使匠石以千岁之夀,操钩视规矩,举绳墨而正太山,使贲、育带干将而齐万民,虽尽力于巧,极盛于夀,太山不正,民不能齐。 |
41 | 利所禁禁所利虽神不行誉,所罪毁所赏,虽尧不治。夫为门而不使入,委利而不使进,乱之所以産也。 |
42 | 人莫能左画方而右画圆也。以肉去,蚁蚁愈多,以鱼驱蝇蝇愈至。 |
43 | 使乌获疾,引牛尾尾絶力勯而牛不可行,逆也。使五尺竖子引其卷而牛,恣所以之顺也。世之人主贵人,无贤不肖,莫不欲长生久视,而日逆其生,欲之何益?夫巢覆毁卵,则凤凰不至。刳兽食胎,则麒麟不来。乾泽涸鱼,则龟龙不往。故君虽尊,以白为黑,臣不能听。父虽亲,以黑为白,子不能从。 |
44 | 今夫地黄,主属骨而甘草主生肉之药也,以其属骨,责其生肉,以其生肉论其属骨,是犹王孙绰之欲倍偏枯之药,而欲以生殊死之人,亦可谓失论矣。若夫以火能焦木也,因使销金,则道行矣。若以磁石之能连鐡也,而求其引瓦则难矣。 |
45 | 禹决江疏河,以为天下兴利而不能使水西流,稷辟土垦草,以为百姓力农,然不能使禾冬生,岂其人事不至哉?其势不可也。 |
46 | 巧冶不能铸木,工匠不能斵金者,形性然也。入水而憎濡,懐臭而求芳,虽善者弗能为工。畜利变币,欲以反本,是犹以煎止燔,以火止沸也。 |
47 | 上山求鱼,入水捕兎,市非其归,自令久畱。探巢捕鱼,耕田捕鰌,费日无功,右手虚空。灼火泉源,钓鲂山巅,鱼不可得,火不肯燃。筑阙石颠,立本泉源。 |
48 | 久鳏无偶,思配织女,求其非望,自令寡处。次七劳,牵不其鼻于尾弊测,曰:「劳牵之弊,其道逆也」。 |
49 | 言龟所以能负山若舟船者,以其在水中也。使龟释水而陵行,则何能迁徙山乎? |
50 | 夫班秋不能削瓦石为芒针,欧冶不能铸铅锡为干将,故不可为者,虽鬼神不能为也。不可成者,虽天地不能成也。 |
51 | 乃欲延蟪蛄之命,令有歴纪之夀,养朝菌使,累晦朔之积,吾子不亦谬乎! |
52 | 后稷虽善播植,不能使禾稼冬生,逆天时也。禹善治水,凿山穴川,不能廻水西流,逆地势也。人虽才艺卓絶,不能悖理成行,逆人道也。 |
53 | 何异处穴而望声,彻入井而欲睇博哉?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 |
54 | 此由禽鹿少见驯育则服从,教制长而见羁则狂顾顿缨赴蹈汤火,虽饰以金镳,飨以嘉肴,逾思长林,而志在丰草也。 |
55 | 何异执朽辔以御逸驷,承劲风以握秋蓬,此则起髙于川,污为深于邱山也,反鉴取照,匹此何难!倒裳求领,方之为易」。 |
56 | 秋蚕不成,冬种不生。鲁连子曰:「古善渔者宿沙瞿子,使渔于山,则虽十宿沙子不得一鱼焉」。又曰:「宿沙瞿子善煑盐使煑渍沙,虽十宿沙不能得也」。。 |
57 | 没水捕雉兎,登山索鱼龙,植麦欲获黍,运规以求方。竭力劳精神,终年无见功。 |
58 | 所谓逆四时者,春得肺脉,夏得肾脉,秋得心脉,冬得脾脉,其至皆悬絶沈涩者,命曰逆四时。譬如画空,作庄严具,是难思议。 |
59 | 「有人堕海中,有人教食,水尽可得,步出人言,「我已饮,后水复来」。世俗如是,前后相趣不可极。 |
60 | 如以网盛风,是事为甚难。 |
61 | 譬如钻水求酥,是实难得。夫至神不过天地,不能使蛰虫夏逝,震雷冬发易成》。 |
62 | 婉兮娈兮总角丱兮未几见兮,突而弁兮。 |
63 | 雨雪之盛,瀌瀌然至,日将出,其气始见,人则皆称曰:「雪今消释矣」。喻小人虽多,王若欲兴善政,则天下闻之,莫不曰:小人今诛灭矣。 |
64 | 有童子婉然而少娈,然而好兮,总聚其髪以为两角,丱然兮幼稚,如此与别,未经几时,而更见之突然,已加冠弁为成人兮?言童子少自修饰,未几时而即得成人以喻人。君能善身修德,未几时而可以立功。挟泰山以超北海,语人曰:「我不能是,诚不能也。为长者折枝语人曰:我不能是不为也,非不能也。故王之不王,非挟泰山以超北海之类也。王之不王,是折枝之类也。 |
65 | 以齐王犹反手也,擢假海内,若覆手背。夫差失道,越亦贤矣。湿易雨,饥易助。夫蜀,西僻之国也,而戎狄之长也,而有桀、纣之乱,以秦攻之,譬如使豺狼逐羣羊也。 |
66 | 以秦卒之勇、车骑之多,以当诸侯,譬若施韩卢而逐驽兔也。 |
67 | 夫齐,罢国也,以天下击之,譬犹以千钧之弩溃痈也。 |
68 | 夫秦卒之与山东之卒也,犹孟贲之与怯夫也,以重力相压,犹乌获之与婴儿也。夫战孟贲、乌获之士以攻不服之弱国,无以异于堕千钧之重,集于鸟卵之上,必无幸矣! |
69 | 地势便利,其以下兵于诸侯,譬犹居髙屋之上建瓴水也」。 |
70 | 秦师至鄢郢,举若振槁。以秦之强,大王之贤,由竈上骚除。夫以鸿毛燎于垆炭之上,必无事矣。。寒之于衣,不待轻暖,饥之于食,不待甘㫖。。夫举吴兵以訾于汉,譬犹蝇蚋之附,羣牛腐肉之齿,利剑锋接,必无事矣。 |
71 | 今以中国之盛,万倍之资,遣百分之一以攻匈奴,譬犹以强弩射且溃之痈也,必不畱行矣」。 |
72 | 执大斧伐枯木,流大水,灭发火。 |
73 | 以新室之威而吞胡虏,无异口中蚤虱,以胶、固之衆当解合之,埶犹以烈风扫彼枯叶,发突骑以辚乌合之衆,如催枯折腐耳。 |
74 | 范滂清裁,犹以利刃齿腐朽。 |
75 | 今将军总皇威,握兵要,龙骧虎步,髙下在心,此犹鼓洪垆,燎毛髪耳!」 |
76 | 功易于泰山,破鸡子轻于驷马,载鸿毛雷震虎步,竝集虏廷,若举炎火以焚飞蓬,覆沧海而注熛炭,有何不消灭者哉! |
77 | 攻坚易于折枯,摧敌甚于汤雪。夫以秦、楚之强而报弱薛,犹磨萧斧而伐朝菌也。 |
78 | 以明公之威,应困穷之敌,击疲弊之㓂,无异迅风之振秋叶矣。 |
79 | 扰天下如驱羣羊,举二都如拾遗芥,以大将军英秀诸将勇鋭以攻小城,何异洪垆燎羽毛!」 |
80 | 今有劲卒百万,文武如林,鼓行而摧遗晋,若《商风》之陨秋叶 |
81 | 以司马模之强,吾取之如拉朽,索綝、小竪,岂能汚吾马蹄刀刃邪!」 |
82 | 以万乘之师,扫一隅之㓂,倾山碎卵,方之非易。譬如声发响应,形动影随,未足比其易也。倾海注萤,颓山压卵。 |
83 | 譬犹崩泰山而压蚁壤,决悬河而注熛烬,岂有不殄灭者哉! |
84 | 悬河注火,奚有不灭?虽复朽株将㧞,非待寻斧,落叶就殒,无劳烈风,岂异厉萧斧而伐朝菌,鼔洪垆而燎毛髪,虽愚者知其不旋踵矣。 |
85 | 穷乡下里,其为丛祠也,不过于巵酒而脔肉芜国之社,不难于请福。 |
86 | 得其情,则鸿遇长风,鱼纵大壑,沛然莫之能御,故能制行其术也。 |
87 | 夫寒者利䄈褐,而饥者甘糟糠,天下嚣嚣,新主之资也。此言劳民之易为仁也」。 |
88 | 于是秦人拱手而取西河之外,战于鸿门,曾无藩篱之难。然刘氏夺之,若转闭锤,倾者易覆也。倚者,易軵也,几易助也,湿易雨也。以汉之强,攻于匈奴之衆,若以强弩溃痈疽万物得其本者生百事,得其道者成。 |
89 | 然后洗甲于二川,流凯于三峡,倒戈于栈道,功孰逾焉!汉室之安,可倚牖而待也。 |
90 | 顺倾转圜,不足以喻其便。逡廵放屣,不足以况其易。 |
91 | 卫君之贤为王术,若乌获之力以举一斤。夫其荡涤凶秽,剿除丑类,若顺迅风而纵烈火,晒白日而扫朝云也。。 |
92 | 以王之雄武,吞倂巴蜀,如鸱衔腐鼠耳!夫危叶畏风,惊禽易落,无待干戈,聊用辞辩。若骇鲸之决细网,奔兕之触鲁缟,未足以喻其易, |
93 | 一匮初登,东岳之功可监。埏埴在器,瑚琏之姿先表。 |
94 | 芟夷斩伐,如草木焉,以此衆战,其犹烈火之燔秋蓬,冲飊之扫落叶也。譬犹廻太阳以消湛露,运沧海以灌燎火,其功易成,其事易立。 |
95 | 威风所振,烈火之遇,鸿毛旗鼔所临,冲风之卷秋叶 |
96 | 雕残杀翮,无所假于风飊零落春枯,不足烦于霜露。 |
97 | 余欲令要道必行,桴鼓相应,由拔刺雪污。十二疟者,其发各不同时,察其病形以知其何脉之病也?先其发时,如食顷而刺之,一刺则衰,二刺则知,三刺则已。 |
98 | 如捉长毛之羊,随意东西而无疑难,,犹若素质,易为受染」。 |
99 | 亦如被鍊刚巧,匠解木理譬如大象,拔于小草,覩日月之明,何假离朱之察,闻雷霆之音,奚事子野之听! |
100 | 譬如日月悬天,无假离朱之目,鸣钟在耳,不劳子期之听。 |
101 | 难成: |
102 | 顔率谓齐王曰:夫鼎者,非效壶醯醤瓿耳可怀挟提挈以至齐者,非效鸟集乌飞兔,兴马逝漓,然止于齐者。昔周之代,殷得九鼎,凡一鼎而九万人,挽之九九八十一万人,士卒师徒,械器被具,所以备者称此。今大王纵有其人,何涂之从而出? |
103 | 夫以区区之济北而与诸侯争强,是以羔犊之弱而捍虎狼之敌也。 |
104 | 谚言:作舍道边,三年不成,㑹礼之家,名为聚讼以若所为,求若所致,犹縁木求鱼,煎水作氷,其不可得明矣。 |
105 | 矜功者不立,虚愿者不至。其于治天下也,犹涉海凿河而使蚉负山也。稻生于水而不能生于湍濑之流,紫芝生于山而不能生于盘石之上,磁石能引铁及其于铜则不行也。凭河豋山,道路阻难, |
106 | 冬采薇兰,地冻坚难,负牛上山,力少行难,烈风雨雪,遮遏我前,欲上南阪,轴方不转,还车复反。 |
107 | 缩绪乱丝,手与为灾。 |
108 | 烹鱼失刀,驾车马亡。足●地而为迹,暴行而为影,此《易》而难解,云:履地迹自成行,日中影自生是其易,使迹正影直,是其难也。进趋犹有不达者焉,稼穑犹有不收者焉。商贩或有不利者,焉用兵或有无功者焉,况乎求仙事之难者为之者,何必皆成哉!」 |
109 | 冀西伯之方畋,俟黄河之将清,虽搜琬琰于培塿之上,索鸾凤于鹪鹩之巢,未为难也。吾亦岂敢谓蓝田之阳,丹穴之中为无此物哉!亦直言其稀已矣。 |
110 | 荡荡乎若升天路而不知夫所登也。虽由御者之无方,将非其才,亦岂不以宼发心腹,害起肘腋!疢笃难疗,疮大迟愈之故哉! |
111 | 舟未济而河广,途方遥而马疲,物无隂阳,违天背元,牝鸡自卵,其雏不全。譬如有人,无有手足,及呪术力,担须弥山,或欲履水,或持浮木,度于大海,此为难不」。 |
112 | 恒河驶流,水可生白莲华。黄鸟作白形,黑乌变为赤。假使瞻部树,可生多罗果,朅树罗枝中,能出菴。罗叶斯等希有物,或容可转变,世尊之舍利毕竟不可得。假使用龟毛织成,上妙服,寒时可披著,方求佛舍利,假使蚊蚋,足可使成楼观,坚固不揺动,方求佛舍利,假使水蛭虫,口中生白齿长,大利如锋,方求佛舍利,假使持兎角,用成于梯隥可升。上天宫方求佛舍,利鼠縁此梯上除去阿苏罗,能障空中月,方求佛舍,利若蝇,饮酒醉,周行村邑中,广造于舍宅,方求佛舍利,若使驴唇色赤,如频婆果,善作于歌舞,方求佛舍利乌与鸺鶹鸟同共一处游,彼此相顺从,方求佛舍利,假使波罗叶,可成于伞盖,能遮于大雨,方求佛舍利,假使大船舶,盛满诸财寳。能令陆地行方求佛舍利,假使鹪鹩鸟以觜衔香山,随处任游行,方求佛舍利。 |
113 | 是故当知菩萨心者第一难得如优昙华时时,一现是珍寳心,以无价故」。 |
114 | 破一毛,百分射,一分之毛箭箭悉中,此则为难。 |
115 | 如海难渡,如地难平,此媱怒痴,不可轻灭。譬如以糠火欲消铜鐡,终不能也!」 |
116 | 譬如有人而取一髪,破为百分,还续如故,令不荖错。是事甚难,不乎。 |
117 | 犹如羸人步渉髙山譬如大海水,欲尽其涯底,道塞。 |
118 | 小畜亨密云不雨,自我西郊。初六井泥,不食旧井。旡禽六,二艮其腓。不拯其随,其心不快。坎坎伐檀兮,置之河之干兮。河水清且涟猗 坎坎伐辐兮,置之。河之侧兮,河水清,且直漪。 坎坎伐轮兮置之河之漘兮河水清。且沦漪。 |
119 | 鼔钟于宫,声闻于外,念子懆懆,视我迈迈,川水当盈而以竭尽,且又被夭,塞不得整流,似法当严整而以破壊,被人违逆,不得施行」。 |
120 | 叹凤遽衰,泣麟何促。 |
121 | 涂回道塞,求事不得,,桑叶螟蠧,衣敝如络,女工不成,丝布为玉。箪瓶空虚,饥无所食。 |
122 | 江隂水侧,舟楫破乏,狐不得南,豹无以北。西贾巴、蜀,寒雪至毂,欲前不得,反复其室。草适为主,道路塞壅。 |
123 | 衣空履穿,无以御寒细,小贫屡不能自好。次八臼,无杵,其碓举天隂,不雨白日。毁暑测曰:「臼无杵,其守贫也」。 |
124 | 上九唫不雨孚乾脯测》曰:「唫不雨何可望也」 |
125 | 夫山崩壅河,犹人之有痈肿,血脉不通也。气结阏,积聚为痈溃,为疽创,流血出脓,岂痈疽所发,身之善穴哉?营卫之行遇不通也。 |
126 | 屈原放至逺方之外,博求衆贤,人索宓妃,则不肯见求简狄。又后髙辛,幸若少康,留止有虞,而得二妃以成显功, |
127 | 言已懐德,不用若工,握剞劂而无所刻,镂持方圜而无所错也。 |
128 | 为凤凰作栖,以鹑鴳之笼,虽翕其翅翼,犹不能容其形体。以言贤者遭世乱,虽屈其身,亦不能自容入。 |
129 | 执握金玉,委之汚渎,遭世溷浊,莫之能识,言已登髙大之陵周,而四望观香芷之圃。歴歴而有行列,伤人不采而佩带言,已亦修德行义,动有节度而不见进用也。 |
130 | 言𤣥猿㨗敏,失于髙深之林,则独偏逐放弃,忘其能也,以言贤人,弃在山泽,亦失其志也。 |
131 | 然不能凌扶揺,以髙竦,扬清耀于九𤣥,器不陈于瑚簋之末,体不免于负薪之劳。 |
132 | 蒙季陵于仲石,瘗于泉兟,靡适□靡旋。《传》曰:季陵于仲弟,在兄上也。石瘗于泉,山在水下也,兟靡适进而碍山也,□靡旋退而阻险也。 |
133 | 蹐地无归,瞻乌靡托。。 |
134 | 骋骅骝于狭路兮,顾蹇驴而弗及。资章甫以游越兮,见犀灮而先入。被文绣而贾戎兮,识旃裘之必袭。 |
135 | 是以笼樊之鹤,寜有六翮之期,肮脏之马,无复千金之价, |
136 | 悲夫!章甫之委祼》,俗《韶》、《夏》之弃鄙。俚至真絶于漫习大道废于曲士也。 |
137 | 《喻林》卷二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