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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四十八

《卷四十八》[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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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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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纂淵海卷四十八   宋 潘自牧 撰性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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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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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為人臣,見非不爭,以陷主於危亡,罪之大者也。孔叢子》:史范宣子,天子所右,亦右之,所左亦左之,左傳》。張湯専阿主意,主意所不欲,因而毁之,主意所欲,因而舉之。史汲黯傳。淳于髠以承意觀色為務。史本傳。趙、髙、獻鹿謂之馬二,世問左右,此乃鹿也」。皆曰「馬也」。史李斯傳。大將軍以和柔自媚于上,史衛青傳。阿色人主與俱上下。西漢酷吏傳。杜周大抵放張、湯,善候伺,専以人主意指為獄西漢本傳。欲有所為,惟見風采,黨與承意而顯奏之。西漢王莾。耿育曰:「隨指阿從,以求容媚」。通鑑本傳。湯為人多詐舞,智以御人。時上方鄉文學湯陽浮慕事董仲舒、公孫𢎞等。 即上意所欲罪,與監史深禍者,即上意所欲釋,與監史輕平者。 谷永知鳳方見柄用,隂欲自托,並漢武帝紀。張禹曰:「新學小生,亂道誤人,宜無信以經術斷之」。上雅信愛,由此,不疑王氏。漢成帝紀。上故令董賢私過孔光,光警戒衣冠出門,待望見賢至中門,光入閤,既下車,乃出,拜謁送迎甚謹,不敢以賔客均敵之禮。上聞之,喜。漢平帝紀。胡廣遜言:「恭色以取媚於時,無忠直之風,天下以此薄之」。漢靈帝紀。𢎞農太守良承、樊豐等㫖,遣吏於陜縣留停楊震喪,露棺道側,謫震諸子代郵行書,道路皆為隕涕,漢殤帝紀。承望風㫖,東漢孔融傳。馬融懲於鄧氏,不敢復違忤勢。家遂為梁冀草奏,誣李固,又作大將軍西第頌,頗為正直所羞。 班固為竇憲中䕶軍征匈奴,與叅議,及憲敗,固死獄中。並東漢本傳。夏侯𤣥下廷尉鍾毓案治,𤣥正色責毓曰:「吾將何罪,卿為令吏責人也!卿便為吾作毓,以𤣥名士。節髙不可屈,而獄當竟夜為作辭,令與事附,流涕以示𤣥。髙貴卿公王導每發言,一坐莫不贊美。晉王導傳。上謂劉德願曰:「卿哭貴妃,悲者當厚賞。徳願應聲慟哭,撫膺擗踊,涕泗交流」。上甚悅,故用豫州刺史以賞之。上又令醫術人羊志哭貴妃,志亦嗚咽極悲。他人有問志:「卿那得此副急淚,志曰:我爾日自哭亡妾耳!」宋世祖徐爰便辟善事人,巧於將迎,始終無迹,宋紀:刀筆之吏,順㫖承風,舞文弄法,曲成其罪。唐太宗李勣入見,上問之曰:「朕欲立武昭儀為后,褚遂良固執以為不可,遂良既顧命大臣,故當且已乎?」對曰:「此陛下家事,何必更問外人!」上意遂決,許敬宗宣言於朝曰:「田舎翁多收十斛麥,尚慾易婦,況天子立后,何豫諸人事而妄生異議乎!」唐髙祖侍御史傅遊藝帥關中百姓九百餘人詣闕上表,請改國號曰周,賜皇帝姓武氏。太后不許,擢遊藝為給事中。唐武后周利用、冉祖雍、李俊、宋之遜、邵紹之皆為三思耳目,時人謂之五狗。唐中宗紀。上官婕妤及後宮多立外第,出入無節,朝士徃徃從之遊處以求進幸。安樂公主尤驕橫,宰相以下多出其門。唐睿宗楊回譛太子瑛、鄂王瑤、光王琚,云潛構異謀。上召宰相謀之,李林甫對曰:「此陛下家事,非臣等所宜豫」。上意乃決。 髙力士於西京作寳夀寺,鍾成力士作齋以慶之,舉朝畢集,擊鍾一杵,施錢百緡,有求媚者至二十五,杵錢不减其杵。並唐𤣥宗。太子通事舍人李渉知上於吐突承瓘恩遇未衰,乃投匭上疏,稱承瓘有功,乆委腹心,不宜遽棄唐憲宗李齊運、甘言阿匿唐書、馮道前事,九君未嘗諫諍。五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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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依阿無心選論、屈節,若四體之無骨,潘安仁西征賦。蘇舜欽監奏院,因十月賽神㑹舘中,同列御史劉元瑜彈繫下獄,坐監主自盜,削籍,同㑹者皆坐斥,劉謂時宰賈昌朝曰:「公一網打盡!」倦遊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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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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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小人,難事而易說也。說之,不以道說也。子與䜛諂靣䛕之人,居國欲治可得乎!史沈於諂䛕之辭栁,陽傳。衞侯言計非是,而羣臣和者如出一口。夫不察事之是非而悅人讚已闇莫甚焉,不度理之所在而阿䛕取容,諂莫甚焉。周紀:信椒蘭之唼,音佞,西漢。譽䛕之聲,日滿於耳。虛美熏心,實禍蔽塞,路溫舒傳。信任親愛者,盡佞諂容說之人也。漢獻帝紀。文中子曰:見譽而喜者佞之媒,隋紀。以百口百心之䜛諂,蔽兩耳之聰明,茍非鐡腸石心,安得不惑!唐史臣𤣥宗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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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耳飽從䛕之說,選序。諸公貴人志得皆樂熟,軟媚耳目者,不喜聞生語,一見輒戒門以絶。韓文孟子有云:今之諸侯無大相過者,以其皆好臣其所教而不好臣其所受教,今之時與孟子之時又加逺矣,皆好其聞命而奔走者,不好其直,已而行道者,上張建封書。近者士大夫皆有僣侈無厭之心,動輒欲人,以周孔譽已自孟以下,皆憮然不滿也。東坡答李廌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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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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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志氣塞乎天地。 不隕穫於貧賤,不充詘於富貴並記,衣敝緼袍與衣狐貉者,立而不恥者,其由也歟?子居天下之廣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與民由之,不得志,獨行其道。 古之賢士,樂其道而忘人之勢,故王公不致敬盡禮,則不得亟見之。 夫志氣之帥也。 我善養吾浩然之氣,其為氣也,至大至剛以直,養而無害,則塞乎天地之間」。 說大人則藐之勿視,其巍巍然。 彼以其富,我以吾仁,彼以其爵,我以吾義,吾何慊乎哉! 志士不忘在溝壑並孟眡,太行之險,猶數仭之丘子華子,志意修則驕富,貴道義重則輕,王公《荀子》堂髙數仭,榱題數尺,我得志弗為也。食前方丈,侍妾數百人,般樂飲酒,驅騁田獵,後車千乗,我得志,弗為也。 孟子曰:「以位則子,君也,我臣也,何敢與君友也!以德則子,事我者也!奚可與我友?千乗之君,求與之友而不可得也,而況可召與並孟視三釡三千鍾如鸛雀,蚊蝱相過乎前也《莊子》。傍日月,挾宇宙齊物論,揮斥八極田子方。項羽不學一藝,韓信不營一飡劉子,比崇髙於贅龐,方萬物乎?蟬翼抱樸子子髙遊趙平原君客,有鄒文、李節者,與相友善,及將還,魯諸故人訣既畢,文節送行三宿,臨別文節,流涕交頥子,髙抗手髙揖而已,其徒問之,髙曰:始吾謂二子丈夫耳!乃今知其婦人也,人豈鹿豕也哉?而常羣聚乎孔叢?超江淮以為尋常之溝《淮南子》子有四方之志史常有大度,不事家人,生産作業《秦紀》豪傑吏聞沛令有客皆往賀,蕭何為主,進令諸大夫曰:「不滿千錢坐堂下,髙祖為亭長,素易,諸吏,乃紿為謁曰:賀錢萬,實不持一錢」。 吾亦欲東耳,安能欝欝乆居於此哉漢髙紀》。郭解以軀借交報仇《游俠傳》:項籍學劒不成,季父梁怒之,籍曰:「劒一人,敵不足,學學萬人敵耳」。《西漢本傳》。好倜儻大節。朱文傳趙溫曰:「大丈夫當雄飛,安能雌伏《東漢本傳》簡易佚蕩《揚雄傳》許汜與劉備語曰:「陳元龍,湖海之士,豪氣不除。汜過下邳,見元龍無客主之意,不相與語,自上大床臥,使客臥下床。備曰:今天下大亂,須憂國忘家,有救世之意,乃求田問舎,言無可采,是元龍所諱也,何縁當與君語?如我自臥百尺樓上,臥君於地下,奚但上下床之間哉!陳球傳》後漢誅黨錮,李膺、杜宻等,侍御史景毅子事膺,事未在錄,牒不預難,毅曰:本令主事膺是尊李公之道,今遇難豈茍免乎!」遂自劾。 梁竦曰:「大丈夫居世,生當封侯,死當廟食」。並同上。延岑曰:「男兒當死中求生,可坐窮乎!漢光武紀。丈夫處世,當掃除天下,安事一室!」陳蕃傳。馬實曰:「幸生盛明之世,免磚瓦之姿,託為丈夫,當建名千載,不可為空生徒死之物,穢天地之間,謝承傳。男兒要當死於邉野,以馬革褁屍還𦵏耳,何能臥床上在兒女子手中耶!」馬援傳。班超家貧,為官傭書,嘗輟筆曰:「丈夫無他志畧,猶當效傅介子。張騫立功異域以取封侯,安能乆事筆硯間乎!」左右笑之。超曰:「小子安知壯士志哉!」東漢本傳。鄧艾少家貧,每見髙山大澤,規度指畫軍營處所。魏志。任城王章謂左右曰:「大丈夫宜為衛、霍將十萬騎,馳沙漠,驅戎狄,立功建號,爾何能作愽士耶!」同上。蜀劉巴曰:「大丈夫當交四海英雄,蜀志:慨然有飲馬河洛之志。諸葛亮傳。秦王猛倜儻有大志,不屑細務,人皆輕之。猛悠然自得,聞桓溫入關,被褐詣之,捫虱而談,當世之務,旁若無人。晉書。周顗曰:「今年殺賊奴王敦,取金印如斗大繫肘,晉書本傳。勝氣籠霄」。韓伯傳論。桓𤣥曰:劉毅家無檐石之儲,樗蒲一擲百萬,晉書:用宇宙而成心,借風雲以為氣。南史隱逸傳:宗慤常言:「願乗長風破萬里浪。宋紀:曹景宗謂所親曰:我昔在鄉里,騎快馬如龍,與年少輩數十騎,拓弓絃,作霹靂聲,箭如餓鴟,呌平澤中逐麞,數肋射之,渴飲其血,饑食其肉,甜如甘露漿,覺耳後生風,鼻頭出火,此樂使人忘死,不知老之將至。今來揚州作貴人,動轉不得路,行開車幔,小人輒言不可,閉置車中,如三日新婦。比悒悒然,使人氣盡。南史齊書本傳。裴橫之為吳興太守,嘆曰:「大丈夫富貴,必作百幅被梁書:輕天下細萬物,北史隠逸序。髙昻専事馳騁,每言男兒當橫行天下,自取富貴,誰能端坐讀書作愽士也!」同上。李弼曰:「丈夫生世㑹,須履鋒刃以取功名,安能碌碌依階以取仕!」北史後周本傳。李靖常曰:「丈夫遭遇,要當以功名取富貴,何至作章句儒!唐書本傳。丈夫意氣相期,勿以小嫌介意,吾終不信䜛言以害忠良」。唐髙祖紀。馬燧曰:「丈夫當立功業,聞四海渠老一儒哉!」唐書本傳。史𢎞肇云:「安朝廷,定禍亂,直須長鎗大劍,安用毛錐子!」五代史李泌少為詩曰:「天覆吾地,載吾天地,生吾有意無不然,絶粒升天衢。不然鳴珂遊,帝都安能不貴!又不去,空作昻藏一丈夫」。李鄴侯家傳。韓熈載舉進士,投書李升曰:「釣大鰲者不投!取魚之餌,㫁長鯨者,焉用割雞之刀!」又云:「腰有劒而袖有槌,口有舌而手有筆」。南唐遺事。逢萌為縣亭長,縣尉過,迎拜問事。尉去,舉楯摘地嘆曰:「丈夫安能為人後耶!」遂去學問。東觀,漢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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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橫四海兮焉窮楚辭:雲中君、髙志局、四海左太沖詩何不䇿,髙足行,據要路,津無為守,窮賤轗軻,長苦辛古詩長劒,倚天外彎,弓掛扶桑宋玉,舉泰山以為肉,傾東海以為酒,曹子建詩狹六合而隘九州,曹子建七啓。謂旁若無人,左太沖,詠史註。長嘯激清風,志若無東吳,同上,吞若雲夢者八九,於其胷中曽不蔕芥,司馬子虛賦。猶輕五車,富未重,一囊貧駱賓王非其道,萬鍾不足豐也,非其榮,五鼎不足餘也。陳子昻集。丈夫四海志交頥,非贈別之資,駱賓王氛埃期,必掃蚊蚋,焉能當!杜工部詩氣衝看劒匣,頴脫撫錐囊。 丈夫四方志,安可辭固窮。安得覆八溟?為君洗乾坤。 飲酣眠八極,俗物都茫茫。 萬里雲霄一羽毛。 直氣横,《乾坤》。 劉毅從來布衣,願家無儋石輸百萬。 使君意氣凌青霄。 欲傾東海,洗乾坤。 㑹當凌絶頂,一覽衆山小。 倚賴天涯釣,猶能掣巨鰲。 飲如長,鯨吸百川。衘盃樂聖稱,世賢氣,與嵩華敵。 赤霄有真骨恥飲洿,池津冥冥,任所往脫,俗誰能馴! 歌笑輕波瀾。 氣衝星象表 氣劘屈賈壘,目短曹劉墻。 威鳳髙其翔長,鯨吞九州並同上髙,眠覺天卑元微之集,因騎渡海鶻,擬殺蔽天鵬。 一心吞渤澥,戮力拔嵩華,鋒鋩㫁犀兕,波浪沒蓬壺,摩天氣直山,曽拔並同上巨鰲,莫載三山去,我欲蓬萊頂。上行李太白大鵬一日同風起摶,搖直上九萬里,假令風歇時下來,猶能搊却滄溟水」。 一繫九千仭,相期凌紫氣。 倒海索明月。 呼吸走百川,燕然可摧傾。 叱咤開帝業,手成天地功。 雄心日千里。 欲上青天攬明月, 澄清洛陽水。 天地賭一擲 長揖韓、荊州。 陸愽爭雄,好采來金盤,一擲萬人開。丈夫賭命報天子,當斬樓,蘭衣錦迴。 猛虎不堪几,上肉洪鑪,不鑄囊。中錐並同。踔勵風發,率常屈其坐人。 囊無一,金資翻。謂富者貧。 爛死於泥沙,吾寜樂之,若俛首帖耳,搖尾而乞憐者,非我之志也」。 肝膽一,古劒波濤,兩浮萍。 擇肉於熊羆,肯視兎與狸。 排雲呌閶闔披腹呈琅玕。 勁氣沮金石飲酒寜嫌琖底深題詩尚倚筆鋒勁並韓文,千金散盡還,復來李白,獨立堂堂,髙眂前古劉長卿自矜,倚劒氣,凌雲却笑,聞笳淚如雨同上生,當為大丈夫㫁羈羅出,泥塗四散號呶俶擾無隅,埋之深淵,飄然上浮騎,龍披青雲,汎覽遊八區,經太山,絶大海,一長吁,西摩月鏡,東弄日,珠上括天之門,直指帝所居皇甫湜,我有一寸鈎,欲釣千丈流天地,入胷臆並孟郊胷,吞百川流孟東野,酒腸寛似海,詩膽大如天劉義壯,志吞鴻鵠孟浩然安得凌風翰,肅肅賔天京。 髙論動侯伯,疎懐脫塵喧。並韋應物興來書,自聖醉,後語猶顛。 我有醉鄉劒,玉鋒堪截雲。 入門下馬氣如虹。 氣如䖵蜺,飲如建瓴並髙達夫。一飲千鍾如建瓴杜牧之,不看人面免低眉白樂天踏飜,四海生塵埃。 有氣干斗並溫飛卿,江海豁開為氣岸。 嚴陵死後到,李白布衣,長揖萬乗君。 男兒重意氣,百萬呵一擲並張承吉。男子受恩,須有地,平生不受等閑恩」。 男兒兩行,淚不欲等閑垂並杜荀鶴賭取聲名不要錢。 擲盧誇使氣。 官薄傲公卿並劉賔客睡當一席寛覺,乃千里窄姚合,不以雄名䟽野賤,唯將直氣折王侯王建詩丈夫非無淚不洒離,別間仗劒對樽酒,恥為游子顔蝮蛇,一螫手壯,志疾解,腕所志在功名,離別何足嘆陸龜蒙蓬萊頂,上幹海,水水盡到,底㸔海空杜牧之坦腹對宰相,岸幘揖天子皮日休五嶽為辭鋒,四溟作胷臆同上豈欲皂櫪中爭,飲籺與葭元次山弄河移,砥柱吞日倚扶桑李義山氣蓋全,吳胷吞大海唐尚馳撰諸葛亮碑,氣蓋風雲張說撰宋璟碑,嬰孩羣有唐程浩上天皷文,須鑿燕然,山上石登科,記裏是閑名姚合就中愛,讀英雄傳,欲立功勲,恐不如王建振衣生羽翰,髙枕出塵埃呂和叔塊視三山,杯觀五湖唐文粹悶向酒杯吞日月,閑將詩句問乾坤杜荀鶴泰山,一擲輕鴻毛。 古鐡,倚天無處磨。 志磨青雲,蓬視紫闥。 錙銖九有 納隂山於寸眸,拳大漢於一掌。 囊包天地,渴飲四海並唐文粹。㓜負四方之志,家無一擲之資,意氣所傾,英豪共感。司空表聖才大名,髙乃富貴,比金紫,包愚癡歐公集,酒酣氣振,猶見鋒鍔,同上,意氣與日爭,光輝挾才,乗氣不媚柔並臨川集,要將百篇,詩一吐千丈氣東坡詩。為君鑄作百鍊刀,要斬長鯨為萬段。 吾豈羽毛,為人所鷹! 安得萬頃池,養此橫海鸇! 麾斥八極隘,九州眼髙,四海空無人。 氣之所加,則已大而物小,於是乎受其至大而不為之驚。 納其至繁而不為之亂,任其至難而不為之憂,享其至樂而不為之蕩,是氣也受之於天,得之於不可知之間,傑然有以蓋天下之人而出萬物之上上劉,侍讀並東坡文。誓將斬鯨鯢,靜此滄海瀾《子由詩》」。王元之曰:「一回酒,渴思吞海」。劉少逸曰:「幾度詩狂欲上天《玉壺清話》。士生要𢎞毅天地為蓋軫。 志大略細謹並黃魯直詩,酒如長虹,飲滄海,筆若駿馬,馳平阪歐公集,得錢百萬送酒家,一笑不問,今餘幾黄魯直安得,壯士霍嫖姚縳取呼韓作編戶王直方詩話酒腸天予渾無敵欒城集,四大海水一口吞陳後山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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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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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膚撓,不目逃思,以一毫挫於人,若撻之於市朝,惡聲至必反之並孟。視泰山如彈丸抱,朴子。有死之榮,無生之辱。《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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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一飯之徳必償,眦睚之怨必報史《范雎傳》。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即五鼎烹。 男子之所死者一言耳」。並主父偃傳。薛宣為丞相,朱雲往見之,宣曰:「田野無事,且留我東閣,可以觀四海竒士」。雲曰:「小生欲相吏耶?」宣不復言。朱雲傳。大將軍青既尊黯與抗禮,汲黯傳。頡頏以傲世。東方朔傳。東方朔云:「如以臣言無可用,則宜捐棄,無空索長安之米」。西漢袁紹曰:「天下徤者,豈惟董公!」引佩刀,横揖徑出。 用氣自行,多所陵折,其敗宜也」。並東漢。陳容曰:「仁義豈有常,蹈之則君子,背之則小人!今日寜與臧洪同日死,不與將軍同日而生也!」 孔融負才髙氣,志在靖難,而才疎意廣,訖無成功。 禰衡少有才名,而尚氣剛傲,孔融薦之於曹操。並《漢獻帝紀》。袁紹坐作聲價,而輕死重氣,怨惠必讎。《黨錮傳序》。太常种拂與李儒戰而死,子劭徴為少府,鴻臚皆不受,曰:「我父盡忠於朝而為時所妬,至以身殉國,為賊臣所害,為臣子不能除賊,何面目復覲聖主!張璠《漢紀》。尚氣剛傲,矯時慢物,禰衡傳》。漢拜關公為將軍。公聞黃忠為後將軍,怒曰:「丈夫終不與老兵同列!」不肯拜,《三國志》。立氣勢,作威福,結私交以立彊於世者,謂之遊俠。《西漢武帝紀》。卞延之為上虞令,有剛氣,㑹稽太守孟彭以令長裁之,積不能容,脫幘投地曰:「我所以屈卿者,政為此幘耳。今已投之,卿以一世勲門而傲天下國士。拂衣而去,《齊書》:䇿既被創,醫言可治,當好自將䕶,百日勿動䇿。引鏡自照,謂左右曰:「面如此,當可復建功立事乎!」推几,大奮創,皆分裂。其夜,卒。《吳志》。秦樊世謂王猛曰:「吾輩耕之,君食之耶?」猛曰:「非徒使君耕之,又將使君炊之」。晋紀。蔡廓初召為吏部尚書,與傅亮曰:「選事若悉以見付,不然不能拜也」。亮以語録尚書徐羨之,羨之曰:「黄散以下,悉以委蔡,自此以上,宜共參同異」。廓曰:「我不能為徐干木書紙尾」。遂不拜。同上。殷羨為豫章太守,都下人因其致書者百餘函,行次石頭,皆投之水中,曰:「沉者自沉,浮者自浮」。殷洪喬不為致書郵。殷浩傳:劉琨與祖逖為友,聞逖用曰:「吾常恐祖生先吾着鞭晉書:吞胡虜無異口中搔虱」。王莾傳宋蕭惠開曰:「人生不得志,與死人何異!通鑑北齊元景曰:「丈夫寜可玉碎,何能瓦全!」同上。崔湜自比東晉王導謝安之家,謂人曰:「吾之門及出身歴官,未嘗不為第一,丈夫當先據要路以制人,豈能黙黙受制於人!」唐書:崔儦每以讀書為務,忽略世人,大署其戶曰:「不讀五千卷書者,不得入此室!」隋書:劉义持韓愈金數斤去,曰:「此䛕墓中人得耳,不若與劉君為夀」。愈不能止。唐書。髙恭之曰:「人生當夕脫羊裘,朝佩珠玉。後魏。漢髙祖過陳留,酈生求見,上曰:吾方以天下為事,未暇見大儒。酈生自言髙陽酒徒,非儒者也。楚漢春秋。公孫瓚曰:天下兵起,我謂可唾掌而決。九州春秋。夏侯稱每讌氣陵一座,世說:苻堅議伐晉曰:「吾之衆投鞭於江,足㫁其流,吾當內㫁於心矣」。崔鴻前秦録。性耐刀槊,不堪鞭捶。同上。李元忠初謁齊,髙歡未即見之,謂門者曰:「公今方召英,俊聞國士到,不能吐哺輟洗,其慢可知。可還,吾刺勿通也」。雞跖集。皇甫湜為裴度作福先寺碑度,約千緍酬之,湜怒曰:「何相待之薄也!某之文,非常流之文也,曽與顧況為序外,未嘗輒許人,其碑約三千字,每字三疋,絹今減五分錢不得,裴令依數酬之。湜受之,無愧色。舊唐書。李稹嘗以爵位不如族望,官至刺史,與人書,唯稱關西李稹李肇,國史補。生以辱,不如死以榮。大戴禮。張祐謁李紳,自稱釣巨鰲客。李盛怒曰:「以何為竿?」曰:「以虹為竿,以何為鈎?以月為鈎,以何為餌,以短李為餌!」紳黙然,厚贈之。大唐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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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重氣輕命,感分遺身,《文選七啓。雖死之日,猶生之年,庾元規表。負材矜地,自謂坐致雲霄,劉孝標《辨命論》。意氣之間,靡軀不悔。盧子諒書。挽弓當挽強用,箭須用長,杜甫詩。英心甘鬬,死義肉耻庖宰 罷出如棄涕唾,無一分顧藉心。 居十日而不敢進謁者,誠以左右無先為容也。懼閣下以衆人視之,則殺身不足以滅恥,徒悔恨於無窮」。並韓文。野夫怒見不平事,磨損胷中萬古刀。 義死,天亦許利,生天亦嗔並劉义,人生,須氣徤饑,凍縳不得姚合不作浮萍,生寜為藕花死杜牧之,江東進士李飛赴吏部試,吏大呼其名,飛因袖手不出,明日返江東同上,伊昔臯澤之時,亦有雲霄之志,茍效用之得所,雖殺身而何計張九齡文,不欲曲肱安榖,終兒女子手孫可之,酒酣氣振,求試自矜,傍如無人,中若有憑劉賔客,輕生一劒,知劉長卿一言,知已重片義殺身輕同上,可使寸寸折,不能繞指柔唐文粹,名盛氣髙,少所卑下劉賔客千鈞之弩,一發不中,則當摧橦折牙,永息機用,安肯効碌碌者蘇而復上哉范傳正死辱片時,痛生辱長年羞唐文粹?唐進士張彖氣髙大,未嘗低折於人,嘗曰:大丈夫有蓋世之志,而拘於下位,若立身矮屋中,使擡頭不得。遂拂衣,遯於嵩山《東坡書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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慷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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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意豁如也,常有大度,不事家人生産作業,西漢髙祖紀。一旦叩門,不以親為解,不以在亡為辭。天下所望者,獨季心、劇孟袁盎傳》。細故芥蔕,何足以疑!賈誼傳:大人者不牽小名以成大功,西漢內無關鑰。三國志。蔣濟志節慷慨,常有超越江湖,吞吳㑹」之志。魏志:張嘉貞性簡䟽,與人不疑,內曠如也。唐詩本傳。丈夫以氣自許,小嫌不足寘胷中。尉遲敬徳傳。臧希讓骯髒,好談時政,代宗實錄並唐書。王述為楊州刺史,初至,主簿請諱,報曰:「亡祖先君名播,海內逺近,皆知內諱不出門,餘無所諱」。晉書本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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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慷慨則氣成虹蜺文選顔公三十萬,盡付酒家錢李白,破産供酒錢,盈門皆食,客皇甫湜,意氣相許駱賔王神,傾意,豁眞佳士,杜甫詩心事犖犖,開口一吐,出胷中之竒韓文俸祿入門,與其所過,逢飲酒髙舞,連日夜不厭,或分挈以去,一無所愛惜,不為後日毫髮計留也。鄭郡墓誌。家散萬金酬士,死身持一劒,答君恩劉長卿襟韻苦超越杜牧之季布金諾,延陵劔許。 其容溫然而不修邉幅,其中曠然而不施扄鐍並李義山,氣將然諾,重心向友,朋開張說詩授舘,不為他日計,解衣眞出故人情後山李晟曰:釋舊惡於酒杯之間《續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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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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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今日廷論局趣效轅下駒張晏曰:「俯頭於車轅下,隨母而已」。西漢《灌夫傳》,蓄縮不可用《息夫躬傳》,縮首不出,猶鼎鱉耳」。 縮縮循墻兒並杜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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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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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鷙蟲攫摶不程,勇者引重鼎不程其力衽金革,死而不厭,北方之強也《中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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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子路曰:「由願得一隊而敵之必也,攘地千里,搴旗執馘,惟由能之!」夫子曰:勇哉《家語》:勇士不忘喪其元。《孟子》。史齊國固入晉師,曰:「欲勇者賈余餘勇」。《左傳》:晉魏犨傷束胷,見使者,距躍三百曲,踊三百。僖二十八。楚白公曰:「市南有熊宜僚者,若得之,可以當五百人矣。哀十六年。吳伐魯,魯㣲虎欲宵攻王舍,私屬徒七百人,三踊於幕庭。吳子聞之,一夕三遷,哀公八年。勇士不避難,《史記》。勇士不怯死而滅名。《魯仲連傳》。燕國有勇士秦舞陽,年十三,殺人,人不敢忤視。《荆軻傳》。趙毛遂至楚,歴階而上。楚王怒叱曰:「胡不下!」遂按劒而前曰:「王之所以叱遂者,以楚國之衆也。今十步之內,王不得恃楚,國之衆也。王之命懸於遂手,吾君在前,叱者,何也?」《周紀》:項羽喑嗚叱咤,千人皆廢,《西漢本傳》。瞋目張膽,張耳傳。梟俊禽敵。西漢傅介子至,樓蘭王貪漢物,來見使者。介子與坐飲,陳物示之,飲酒皆醉。介子謂王曰:「天子使我私報王」。王起,隨介子入帳中,屛語壯士二人,從後刺之,《通鑑》:豬突豨勇以為銳卒。漢平帝紀》:操謂賈詡曰:「程昱之膽,過於賁、育矣」。漢獻帝紀》。袁紹遣其將顔良攻東郡,關羽望見良麾蓋䇿馬刺良於萬衆之中,斬其首而還,紹軍莫能當者。劉備明旦自來至趙雲營視昨戰處,曰:「子龍一身,都是膽也!並同上。關羽、張飛萬人之敵,蜀志本傳。肝腦塗中,原膏液潤草,野而不辭也。司馬相如傳。勇者臨敵不悅生。《吳志》。蔡裔有勇氣,聲若雷震。嘗有三盜入室,裔拊床一呼而盜俱隕。晉書:馬仙琕曰:「有前死一尺,無却生一寸」。梁武紀。韓長鸞瞋目張拳,有噉人之勢。陳紀。髙開道有矢鏃在頰,召醫取之,乃鑿骨置褉其間,骨裂寸餘,竟出其鏃。開道奏妓,進膳不輟,漢髙祖。攘袂狥國,天下風靡,李光弼傳:鼓行海內,麾定四方,唐書李靖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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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荊次非得寳劒,渉江至中流,有兩蛟夾繞其船次,非謂舟人曰:「汝嘗見兩蛟夾舟,而舟中之人有全活者乎?」舟人曰:「未之見也」。次非曰:「若如是,吾固江中腐肉朽骨耳!」棄劒而已,遂攘臂却衣,拔劒赴江,刺蛟殺之而復上,舟中之人皆獲全。呂氏春秋:勇士孟賁水行不避,蛟龍陸行,不避虎狼,發怒吐氣,響動於天說苑。義勇冠三軍,李陵書威噞秋霜,選左太沖,魏賦。威懾兕虎,莫之敢伉。張平子西京賦。樊伉憤以巵酒咀彘肩以激揚潘安仁西征賦:眥血,下沾襟怒,髮上衝冠,盧子諒覽古詩。鋒捍特起,選檄,趫材悍壯,同上,控劒叱咤,八荒奔馳,雷電之震,虎豹之擊,並陳子昻傳。千里霧合,一呼雲屯,擁拔山超海之雄,驅躍景騰霄之騎並駱賔王子雖軀幹小老,氣橫九州,挺身艱難,際張目眂冦讎杜詩吹噓而霜露,變化,叱咤而風塵消弭,唐文粹。掣開流電有輝光,突過浮雲無定跡,元稹名冠壯士,籍元微之勢猛破堅摧剛排徤合檢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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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有力如虎,執轡如組奡盪舟子力能裂犀兕之革,曵九牛之尾,猶憾其弱。 觸不周山,力折天柱,絶地維並列千鈞之重,烏獲舉之而輕多力耳。 千鈞之輕,烏獲之力也並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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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犖有力焉,能投蓋于稷門。 叔山,冉摶人,以投中車折軾。 齊髙固入晉師桀、石以投人,禽之而乗其車,晉伐偪,陽懸門,發聊人紇抉之以出,門者狄●彌建大車之輪而蒙之,以甲以為櫓,左執之,右拔㦸以成一隊,孟獻子曰:詩所謂有力如虎者也,並左。楚子期抉豫章以殺人,注以效其多力。豫章,大木左。惡來有力,手裂虎兕。秦紀:朱亥力士袖四十斤,鐡椎,椎殺晉鄙周紀、武力鼎士西漢鄒陽傳力扼虎李廣傳,力拔山兮,氣蓋世項籍傳大力扛鼎,空手摶熊彘猛獸戾太子傳。投石拔距,絶於等倫。甘延夀傳。許褚勇力絶人。漢末,汝南賊萬餘人攻褚飛,石擲之,所值皆摧碎,偽與賊和,以牛與賊易食。賊來取牛牛,輒奔還,褚乃出陣前,一手逆曵牛尾,行百餘步。三國,魏志本傳。晉石䖍趫捷絶倫,於獵圍中,見猛獸被箭而伏,石䖍因急往,拔得一箭,猛獸跳石,䖍亦跳,髙於猛獸猛獸伏,復拔一箭以歸。晉書:秦淮南王苻生力舉千鈞手格猛獸走及奔馬,擊刺騎射,冠絶一時。晉哀帝紀。羊侃膂力絶人,所用弓至二十石,馬上用六石梁書。蒼頭、犀角大刀,其鋒甚銳,陳宣帝紀北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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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奡能陸地行舟。 烏獲扛鼎,舉千鈞並白帖:批熊碎掌,拉虎摧班《文選七啓,攫戾執猛,納堅摧剛,張平子《南都賦》迴天倒日之力。 力盪海而拔山選弔文。力排南山李白梁甫吟,握鈎伸鐡,撫梁易柱,皮,日休。鹿門,隠書。擊強如摧枯山谷。,力能抉關孔帖柔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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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巽在牀下,喪其資斧,易處巽之極過甚,故曰巽在牀下也。斧,所以㫁者也。過巽失正,喪所以㫁。愿而無立志,詩序。見義不為無勇也。 聞義不能徙,不善不能改。並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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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夏首之南有人曰涓濁,梁愚而善畏,明月而宵行,俯見其影,以為伏鬼,仰見其髮,以為立魅,匍踣而走,比至其家,失氣而死。孫,卿子。怯者夜見立表,以為鬼見寢石以為兕《淮南子》。昔徐偃王軟而國滅,齊簡公懦而身亡,此性柔之失也劉子。怯者,得馮婦之刀㦸,不能以格兕虎也《抱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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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畏首畏尾,身其餘幾。 臧孫見齊侯曰:「抑君似鼠。夫鼠晝伏而夜動,不穴於寢廟,畏人故也。並左脆弱易敗《國語》選愞,師古曰:怯,不前之意也。西漢柔和自守,不能有所整裁漢殤帝紀民有百走退死之心,而無一前鬭生之計。漢靈帝紀。桓溫來朝,或云欲誅王謝,王坦之汗流沾衣,倒執手版,晉紀:髙陽王隆曰:「溫詳之徒皆白面儒生,晉成帝紀。帝弱顔,不能諱。 帝自八年以後,每夜眠中常驚悸,云:「有賊令數婦人搖撫,乃得睡」。隋煬帝紀。董晉柔人多不能集事,唐徳宗山人李唐見上,上方抱㓜,女謂唐曰:「朕念之,卿勿怪也」。對曰:「太上皇思見陛下計,如陛下之念公主也。上澘然泣下,然畏張皇后,不敢詣西內唐肅宗武后得志,専作威福,上欲有所為,動為后所制,上不勝其忿,宻召上官儀議之命。儀草詔,左右奔告于后,后遽詣上自訴,詔草猶在,上羞縮不忍,因紿之曰:我初無此心,皆上官儀教我唐髙宗趙宗儒怯懦不任事,唐書本傳。懦不更事,緩急非可倚」。唐長孫無忌傳。安樂公主恃寵驕恣,賣官鬻獄,勢傾朝野,或自為制,敕掩其文,令上署之。上笑而從之,竟不視也。唐中宗紀。士聞鉦鼓聲皆禠氣,不能授甲。唐書張介然傳。徐溫曰:「一崔太初不能制,如他人何!唐昭宗紀。疾走,惡跡掩耳畏聲,朱敬則危武帝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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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任將力薄駑孱,思怯如蝟,見鵲不敢拒,格焦贛易林,柔情易遷。孔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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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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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夬,決也。剛,決柔也乃有顛越不恭,我乃劓,殄滅之,無遺育,無俾易種于兹新邑。 惟克果㫁,乃罔後艱,並書。片言可以折獄者,其由也與子路無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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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吳在蔡,蔡必速飛去,吳所以剪其翼也。韓、吳,蔡大夫左。去疾莫如盡。左,哀十。衛●欲變法,言於秦孝公曰:「夫民不可與慮始,而可與樂成。論至徳者不和於俗,成大功者不謀於衆。 毛遂曰:「利害兩言而決耳」。並周紀。子嬰與其子二人謀曰:「丞相髙殺二世,望夷宮恐羣臣誅,乃詐以義立我,今使我齋見廟,此欲因廟中殺我,我稱疾不行,丞相必來,來則殺之。髙使人請子嬰數輩,子嬰不行,髙果自往,曰:宗廟重事,王奈何不行?子嬰子刺殺髙於齋宮讀秦紀,至於子嬰,車裂趙髙,未嘗不徤其決,史記秦始皇本紀。㫁決敢行,鬼神避之,史李斯傳。操刀必割,賈誼䟽決㫁狐疑,分別猶豫,劉向傳。趙廣漢見事風生,無所迴避,率多果敢之計,莫為持難。漢皇帝紀:孟賁之狐疑,不如童子之必至,西漢蒯通傳。決者,智之君也。馮衍傳。得䇿輒行,應變無窮,漢獻帝紀。惟坐待亡,孰與伐之!蜀志:諸葛亮後出師表。王敦嘗昏淫於色,左右諫之,敦曰:「此甚易耳!」乃開後閤,驅諸妾數十人並放出之。晉書本傳。苻堅曰:「築室道旁,無時可成,吾當內㫁於心耳」。晉成帝紀。吐突承璀修安國寺,奏立聖徳碑,髙大一準華嶽碑,先構碑樓。李綘上言承璀適在旁,上命拽倒碑樓。承璀言甚大,不可。拽請徐毀撤,冀得延引。乗間再論。上厲聲曰:「多用牛拽之!」承璀乃不敢言。凡用百牛拽之,乃倒。唐憲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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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削株掘根,無與禍隣,《戰國䇿》,如風行雨施,有往而無返也」。白傅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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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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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鄧析操兩可之說列子力命。史灌夫首鼠兩端,灌夫傳。韓安國曰:「魏其言是。丞相言亦是。同上公孫𢎞每朝㑹議,開陳其端,使人主自擇,不肯面折廷諍。漢武帝紀。蘇味道為相,嘗謂人曰:「決事不欲明白,誤則有悔,摸稜持兩端可也。故世號曰摸稜手。唐書本傳。李豐依違二公之間,選畧:足下旁通多可,選嵇康絶交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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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無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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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蓄疑敗謀猶如麂音几,善登木爾雅齊陳乞曰:「需事之下也。 齊子行曰:「需事之賊也並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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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狐疑猶豫,後必有悔,史李斯傳。疑者,事之害也。漢、秦紀:牽制文義,優游不㫁,孝元贊當㫁不㫁,反受其亂,霍光傳。知之而決弗敢行者,百事之禍也。故猛虎之猶豫,不如蠭蠆之致螫,孟賁之狐疑,不如童子之必至。蒯通傳。行之有疑,禍如發矢,淮南王傳。依違連嵗不決,事之害也。孔光傳。酈食其說齊王曰:「項氏為人忌刻,印刓而不能授,西漢本傳。文義所牽制,故不能㫁決。元帝紀:執狐疑之心者,來䜛賊之口,持不㫁之意者,開羣枉之門劉向傳。疑者,事之役也,東漢馮衍傳。猶豫未決,故事乆不發」。竇武傳。桓𤣥曰:「殷仲堪為人無決,嘗懐成敗之計,晉安帝紀。計慮回惑,自無所成」。齊東昏王。陸侯曰:「諸君不見毒蛇乎?不㫁其首,猶能為害。宋太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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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猶則多豫,狐則多疑易林,心猶豫而狐疑,欲自適而不可楚辭猶如麂性,多疑慮,常居山中,忽聞有聲,即恐人來害之,每豫上樹,乆乆無度,復下須臾復上,如此非一,故不決者,稱猶豫焉。《文選:曹子建洛神賦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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髙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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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凡民有喪,匍匐救之,越石父凍餓為人臣,僕三年矣,晏子解左驂贖之。晏子春秋:魯朱家所藏活豪士以百數,其餘庸人,不可勝言,然終不伐其能,飲其徳,諸所常施,惟恐見之賑之不贍,先從貧賤,起専趨人之急,甚已之私,史游俠傳。且緩急人所有,夫一旦有急叩門,不以親為解不已,在亡為辭,天下所望者,獨季心劇孟耳。史袁盎傳魏、齊窮抵虞卿,棄相印,與魏、齊偕亡至魏。通鑑周紀:以公子之髙誼,能急人之困也。同上趙午等謀反,覺詔捕趙王及羣臣,趙有敢隨王罪,三族惟田叔、孟野等十餘人赭衣,自髠鉗隨王至長安,趙王敖事白得出,白,明也。西漢田叔傳。趙相虞卿,棄國捐君,以周窮交,魏齊之厄信陵,無忌竊符,矯命戮將,専師以赴平原之急,漢武帝紀:樓䕶有故人呂公無子,歸䕶,託身䕶與呂公妻及呂嫗同食䕶妻子,頗厭,呂公䕶聞之,流涕責子曰:「呂公以窮老付託於我,義所當奉」。遂養呂公終身西漢張儉為中常侍侯覽所怨,刋章捕儉,與孔融兄褒有舊,亡抵於褒,不遇。融曰:「兄雖在外,吾獨不能為君主乎!」因留舎之。後事泄,收褒融送獄,二人未知所坐,融曰:「保納舎藏者,融也,當坐之」。褒曰:「彼來求我,非弟之故,請甘坐」。其吏問其母,母曰:家事任長,妾當其辜。一門爭死,詔竟坐褒。孔融傳:朱震收葬陳蕃尸,匿其子逸,事覺,繫獄,合門桎梏。震受考掠,誓死不言,逸由是得免。漢靈帝紀。馬援曰:「杜季良好義憂人之憂,樂人之樂,馬援傳。度尚八人,世謂八廚,言能以財救人者也。黨錮傳序。陳重在郎署,有郎負息錢數十萬,債主日至,煎求無已,重乃宻以錢代還。謝承《東漢書》。太史慈母謂慈曰:「汝與孔北海未嘗相見,至汝行後,贍恤殷勤,過於故舊。時慈避事之遼東三國,《吳志。魯肅散財,甚得鄉邑忻心周瑜求糧,肅家有兩囷,米各三千斛。肅乃指一囷與瑜,同上范叔孫周窮濟急,鄉曲貴其義行,無有呼其名者。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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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髙義,驅今古老杜,人以義來,我以心許。褰裳赴急,不避寒暑,栁文。振髙義於流俗之外,合大度於古人之中。同上山劉夢得,禹錫在遣中,當詣播州,子厚泣曰:「播州非人居,而夢得親在,吾不忍夢。得之窮無辭以白其大人,且萬無母子俱往,理請於朝,將拜䟽,願以柳易播,雖重得罪,死不恨」。適有以夢得事白上者,夢得,於是改刺連州。韓文栁子厚墓志銘。范仲淹以言事貶,方治黨人甚急,公獨扶病,率子弟餞于東門。留連數日,大臣有以讓,公曰:「何苦自陷朋黨?」公曰:「范公天下賢者,某何敢望之!若得為黨人,公之賜某厚矣」。歐公撰士質墓志。范仲淹貶饒州,諫官不肯言。尹師魯上書言仲淹,臣之師友,願得俱貶」。歐公撰尹師魯墓志。睦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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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惇敘九族,以親九族。九族既睦《堯典》。尊祖故敬宗,敬宗所以尊祖禰也。君子篤於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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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孔奮篤於骨肉《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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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畢諴既貴,所得俸祿,養䕶宗屬之乏無間。 韋繩撫養宗屬孤,㓜無異情。並《六帖》范文正公曰:「富貴而不恤宗族,異日何以見祖宗於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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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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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夫知保抱攜,持厥婦子,嫁女之家,三夜不息,燭思相離也記曽子問。凡生天地之間者,有血氣之屬,必有知有知之屬,莫不知,愛其類。今視夫鳥獸,則失喪其羣匹,越月踰時則必反。巡過其故,鄉翔回焉,鳴號焉,蹢躅焉踟蹰焉,然後乃能去之,小者至於燕雀,猶有啁噍之頃焉,然後乃能去之,故有血氣之屬者,莫智於人,故人於其親也,至死不窮,子生三年,然後免於父母之懐。 父母惟其疾之憂並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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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父子主恩。 古者易子而教之,父子之間不責善。並孟史晉師伐齊,范文子後入,武子曰:「無為吾望爾也夫」。左師觸龍見太后曰:「老臣賤息,舒祺最少,臣竊憐之,願補黑衣之闕」。后曰:「丈夫亦愛少子乎?」對曰:「甚於婦人」。又曰:「父母愛子,則為之計深逺,史記趙世家。骨肉至親,敵吾一體」。戾,太子。張禹曰:「臣四兒一女,愛女甚於愛男」。西漢楊彪子為操所殺,操見彪曰:「何瘦?」彪曰:「猶懐老牛䑛犢之愛,東漢本傳。恩情天至,東漢馬后記。母子慈愛,始終無纎芥之間。漢明帝衛玠多病體羸,母常禁其語,晉書本傳。父之於子,當愛之如一」。晉紀。王述子坦之雖長,猶抱置膝上。晉書本傳。王衍曰:「情之所鍾,正在吾輩。 荀羨年七嵗,其父愛之,常置羨於膝上,並同上,王羲之率諸子抱弱孫一味之,甘割而分之,以娛目前。晉書:王曇嘗與兄弟集㑹子孫任其戱,適僧達跳下地,作彪子僧䖍,累十愽棊,既不墜落,亦不重作,僧綽採蠟珠為鳳凰,僧達奪取打壊,亦不復惜。南史。上謂岑文本曰:「卿弟過爾交結,恐為卿累,朕欲出為外官,何如?」文本泣曰:「臣弟少孤,老母特所鍾愛,未常信宿離左右。今遣出外,母必憔悴,儻無此弟,亦無老母矣」。唐太宗紀。上曰:「安有子倒懸而父不為之解哉!」周世宗紀。端午日,肅宗召見山人李唐,帝方擁㓜女,顧唐曰:「我念之,無怪也」。肅宗張后傳。李賀母探囊中見所書詩多,即怒曰:「是兒欲嘔出心乃已耳」。唐書。王孫賈年十五,母曰:「汝朝出而晚來,則吾倚門而望。汝暮出而不還,則吾倚閭而望」。戰國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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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父母與子,雖肝腸腐爛,為其掩蔽,不欲使鄉黨聞其罪過魏文帝文集》驕兒不離膝。 生還對:童稚,似欲忘饑渴,問事競挽鬚,誰能即嗔喝並杜甫驕?女未絶乳,念之不能忘,忽如在我前耳,若聞啼聲韓退之今人適數百里,出門惘惘,有離別可憐之色,持被入直,三省丁寜,顧婢子語,刺刺不能休。 昵昵兒女,語恩怨,相爾汝,並韓文,愛流成海,情塵為岳,《頭陀寺碑》雖割慈而不言,終藴結乎中腸。 人非木石皆有情白樂天,緣情生衆累韋應物。猛虎恣殺,暴未嘗嚙妻兒唐文虎豹不食子。臨川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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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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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楚昭王與吳戰,軍敗走。昭王亡其踦屨已,行三十步,復還取之。左右曰:「大王何惜於此!」昭王曰:「楚國雖貧,豈無此一踦屨哉!吾悲與之偕出,而不與偕反!」於是楚俗無相棄者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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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綈袍戀戀,有故人意,史范睢傳。上還過沛,故人父老諸父母弟設酒,道舊故為笑樂,酒酣,上自為歌起舞,慷慨傷懐,泣數行下,謂沛父兄曰:「遊子悲故鄉!」漢高帝紀。樓護有故人呂公無子,歸護託身,護與呂公妻及呂嫗同食護妻子,頗厭呂公護,聞之,流涕責子曰:「呂公以窮老付託於我,義所當奉」。遂養吕公終身。西漢馮異自長安入朝,帝謂公卿曰:「是我起兵時主簿也,為吾披荊棘,定關中」。既罷,賜珍寳錢帛,詔曰:「倉卒蕪蔞亭豆粥,滹沱河麥飯厚,意乆不報。漢光武紀。帝幸章陵,修園廟,祠舊宅,觀田廬,置酒作樂賞賜。時宗室諸母因酣悅相與語曰:「文叔少時謹信,與人不欵曲,惟直柔耳,今乃能如此。漢光武紀。仲尼不失舊於原壤,東漢朱穆傳。何晏遷侍中,主選曹宿與有舊者,多擢用之。魏志本傳。孫權欲斬蘇飛,甘寜為權言:飛疇昔舊恩,寜不值飛,固已捐軀於溝,●不得致命於麾下。今知罪當夷戮,特從將軍乞其首領」。權感其言,謂曰:「今為君置之,漢獻帝唐文宗云:故笏乃今甘棠」。唐書魏謩傳。上曰:「昔漢光武與嚴子陵共寢,子陵加足於帝腹。今諸公皆名德舊齒,平生親友,宿昔之歡,何可忘也!唐髙祖紀。唐公踐天子位,多引貴臣共榻。劉文靜諫帝曰:我雖應天受命,宿昔之好何可忘!」唐書:安重誨諷馮道、趙鳳奏縱阿失守,宜加罪。上曰:「朕昔為少校,家貧,賴此小兒拾馬糞自贍,以至今日為天子,曽不能庇之耶?」通鑑本傳。上命起居舎人魏謩獻其祖文正公笏,鄭覃曰:「在人不在笏」。上曰:「亦甘棠之比也」。唐文宗漢宣帝詔求㣲時故劒大臣知指白,立許婕妤為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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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記孔子出游,有婦人哭甚哀,問之,婦人曰:刈蓍薪,亡吾簮」。是以哀也。非傷亡簮不忘故也,韓詩外傳。無忘半面。記室,新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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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漢江之君,悲其墜屨,少原之婦,哭其亡簮,選演連珠留簮屨之舊愍,降帷蓋之餘矜栁僕射讓光祿表念我一朝意,遺我千載恩元稹集秋涼捲朝簟,春暖撤夜衾,雖是無情物,欲別尚沉吟白侍郎曽經爛熳三年着,欲棄空箱似少恩白𫝊集冦萊公寢處一青幃二十餘年,時有破壊益命,補葺有靳之笑,答曰:「不忍處之乆,而以敝棄也」。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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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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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親親以睦,不遺故舊,睦於父母之黨,親者無失其為親也,故者無失其為故也《檀弓》。君子篤於親,傳記惠顧先君之好,照臨敝邑,鎮撫其社稷」,杜甫依嚴武於劒南武,以世舊待甫,甚善《唐書杜甫傳》。李晟篤於義隆于故舊。 劉仁軌雖貴顯,不自矜踞,接故舊如布衣時。岑文本生平故人,雖羈賤必鈞禮並《唐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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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許允之為吏部,多用鄉黨里人,記室,新書。綢繆之㫖,有同骨肉。文選:盧子諒書。尹洙與狄青同經略招討事,洙以貶死,厚恤其家。墓志。韓公少善尹師,魯師以貶死,其子朴方襁褓,既長,公聞於朝,命以官薦為屬教,育之如子弟。聞見錄。歐公平生篤於朋友,如尹師魯梅聖俞孫明復既卒,其家貧,公力經營之,使皆得以自給,又表其子於朝,悉祿以官。墓志吳奎初與鄉人王彭年善,彭年客死於京師,奎使長子理喪事,周恤其家,嫁二女焉。吳奎墓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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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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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于父不能字厥子,乃疾厥子。 于弟弗念天顯,乃弗克恭。厥兄兄亦不念鞠子哀,大不友于弟並書,亦有兄弟不可以據薄。言往愬逢彼之怒。 乃如之人兮,誓不相好。乃如之人兮,德音無良。 不我能慉反,以我為讎,兄弟不知咥其笑矣。 角弓:父兄刺幽王也。不親九族,骨肉相怨並詩不能晏樂。同姓親,睦九族。 宰我問三年之喪,期已乆矣,君子三年不為禮,禮必壊,三年不為樂,樂必崩。舊穀既沒,新穀既升,鑽燧改火,期可已矣!子曰:「食夫稻,衣夫錦,於女安乎?曰: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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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魏人有東門吳者,年四十有一,子喪子而不憂其相室,曰:「公之愛子也,天下無有,今子死不憂,何也?」東門吳曰:「吾當無子之時,不憂今子死,乃與向無子同,又奚憂焉《列子》?於所厚者薄,無所不薄也。為人父而㩁,其子,縱利如子何揚子寡見?秦人父子兄弟,無父兄之恩,箕踞反目,有若禽獸賈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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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居喪而不哀,在慼而有嘉容。 晉叔向曰:「魯公室其卑乎並左一斗粟,尚可舂一尺,布尚可縫,兄弟二人不相容《淮南王傳》薄骨肉之恩西漢,借父耰鋤,慮有德色,母取箕箒立而誶語西漢賈誼傳司徒袁隗欲為從女求婚,見王允,嘆曰:「得婿如是,足也!」允聞而黜其妻。漢桓帝紀》。初,晉髙祖、司馬懿辭以風痺,不能起居曝書,遇雨,髙祖起收書家,唯一婢見之,張后懼,言語泄漏,乃手殺之而自執爨焉,帝由是重之。其後桓夫人有寵,后罕得見帝,疾后省病,帝曰:「老物可憎,何煩出也!」后慙不食之,子亦不食,帝謂人曰:「老物不足惜,慮困我好兒耳!」晉書:姜維自魏詣蜀,與母相離失,後得母書,令求當歸,維曰:「良田百頃不在一畝,但有逺志,不在當歸也」。三國志本傳。骨肉恩薄。《北史蘇綽傳》:晉王劉夫人最有寵,父聞其貴,詣魏宫謁夫人,夫人方與諸夫人爭寵,門地相髙,恥其家寒㣲,大笑曰:「妾去鄉時,略可記憶,妾父不幸死亂兵,妾守屍哭之而去,今何物田舎翁,敢至此!」命笞劉叟于宮門後漢梁均王。王戎儉恡,其從子婚與一單衣裁,後更責之,戎女適裴氏,貸錢數萬女歸寜,戎色不說女,還錢乃懌世說:既彰尋斧之醜,豈慙尺布之謡!六帖魏文帝令東阿王作詩,七步不成,當行法即應聲,為詩曰:「煑豆燃豆萁,冽豆取其汁,萁在豆下,燃豆在釡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帝深有慙色。世說集:「自昔把臂之英,金蘭之友,曽無羊舌下泣之仁,寜慕郈成分宅之德劉孝標廣絶交論視若游塵,遇同土梗,莫肯費其半菽,罕有落其一毛同上,同胞之徒,無所容居答客難昔我同門友髙,舉振六翮,不念攜手,好棄我如遺跡古詩袍,匪舊白首如新駱賓王忘情於骨肉,是殆於恩也。忘情於朋友,是殆於義也栁文冕論書。骨肉且相薄,它人安得忠元微之集。餓虎不食,子人無骨肉恩孟東野,故當結以信親,當結以私親,故且不保人,誰信汝為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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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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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積而能散分散者,仁之施也儒行子,分人以財,謂之惠,樂分施而恥積藏荀大畧、史欒、懐子、好施,士多歸之。 凡公子公孫之無祿者,私分之邑,國之貧約孤寡者,私與之粟並左,愛施者仁之端《史記》。魏成食祿千鍾,什九在外,什一在內史魏世家》。范蠡之陶為朱公十九年之中,三致千金,再分散與貧交疏昆弟《史貨殖記傳》。李陵與士大夫絶甘分少西漢,原涉身衣服,車馬纔具,妻子內困,専以振施貧窮,赴人之急為務《西漢本傳》」。初,百姓饑荒,張儉資計差,溫乃傾竭財産,與邑里共之,賴其存者以百數《後漢本傳》。馬援少年處田牧,至有牛馬羊數千頭,榖萬斛,既而嘆曰:「凡植財産,貴其能施賑也,否則守錢虜耳」。乃盡散以頒昆弟故舊東漢《馬援傳》。魯肅大散貨賂,甚得鄉邑忻心《吳志》范叔孫周窮濟急鄉曲貴其義行《宋書》。尚書令符雅為人樂施,乞人填門,嘗曰:「天下物何常?吾今富後日貧耳!忽一人不施,則意不泰《後秦書》樊重假貸人間數百萬,臨終,遺令焚削文契,債家皆慙,爭往償之,諸子從勑,竟不受《晉陽秋》。梁商嘗曰:多藏厚亡,為子孫累,每租奉到及兩京賞賜,便置中門外,未嘗入藏,悉分與昆弟中外《東觀漢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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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飫飽其義陳子昻集薄倖不自貴,傾家共人費劉長卿出貨利,猶棄粃粺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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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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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屯其膏,施未光也《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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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絜瓶丐水,執罐求火而人不恡,劉子子産聴鄭國之政,以其乗輿濟人於溱、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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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魯莊公曰:「衣食所以安,弗敢専也,必以分人」。曹劌曰:「小惠未徧,民弗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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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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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楊子:取為我拔一毛而利天下不為也纎吝者,義之蠧也文中,子魏相篇。數粒而炊,折薪而爨,非茍為艱難,由性偏恡而細碎也《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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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不分孤寡,不恤窮匱,家富萬金,門下不見一賢者,史孟嘗君傳:瘉於纎嗇,西漢貨殖傳顔。師古曰:纎,細也。嗇,恡也。魯人儉嗇而丙氏尤甚,周人既纎而師史尤甚,西漢貨殖傳。社門不通水火,西漢孫寳傳注謂雖隣伍,亦不往來也。吝江河之流,不以濯舟船之畔,惜東壁之光,不以寓貧婦之目。東漢夏侯湛傳。寜見朽貫千萬而不忍貸人一錢,情知積粟腐倉而不忍貸人,一粒骨肉,怨望於家,細人謗讟於道。東漢王符傳。馬援曰:「凡植財産貴,其能施賑也,否則守錢虜矣」。東漢本傳。曹洪家富而性吝嗇,魏明帝紀。王戎家有好李,賣之,恐有得種,常鑚其核。晉紀。和嶠富擬王者而至吝,人謂之「有錢癖」。晉書本傳。王戎性貪吝田園徧天下,每自執牙籌,晝夜㑹計,常若不足,晉惠帝紀。為人父母而吝其醯醢,富有羣生,𣙜其一物。梁髙祖紀。韋莊性慳,數米而炊,秤薪而㸑,唐書:吏部侍郎張允家貲以萬計而性吝,雖妻亦不之委,常自繫衆鑰於衣下,行如環佩。周太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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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記王戎儉吝,其從子婚,與一單衣裁,後更責之,戎女適裴氏,貸錢數萬歸寜,戎色不說女,還錢乃懌《世說集酒庫,封瓶生綠苔白樂天,愚者愛惜費,但為後世嗤古詩隘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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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苦節不可貞《易》卦節注為節過苦,則物不能堪也儉不中禮《詩序》。晏平仲祀其先人,豚肩不掩豆,澣衣濯冠以朝,君子以為隘矣《記禮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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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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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君子以厚徳載物,大車,以載積中,不敗也大有,地之廣厚。載華嶽而不重,振河海而不洩《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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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天不能死,地不能埋,桀、跖之世,不能汙非,大儒莫之能立。 天下者,至重也,非至重莫之能任並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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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記:王嘉為丞相,數言不宜封董賢。上怒,召丞相詣廷尉詔獄,掾吏涕泣,共和藥進。嘉引藥盂擊地,謂官屬曰:「丞相幸得備位三公負國伏刑都市以示萬衆,豈兒女子耶!何謂咀藥而死!」嘉出見使者,受詔。《西漢本傳》。苻堅衆號百萬,次淝水。謝𤣥入問計,謝安無懼色,方與客圍碁遊陟,至夜乃還。《晉書》:確乎不動,如棟處屋,如骨在身,《隋書房彥謙傳》。張公論事有回天之力,《唐書張元素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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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昔澹臺子羽齎千金之璧渡河陽,侯波起,兩蛟挾舟,子羽曰:「吾可以義求,不可以威刼」。操劒斬蛟,蛟死波休,乃投璧於河,三投而輒躍,乃毀璧而去,示無𢗞意《水經注》斡坤軸撼乾樞,鼓元氣而雷域中,騰百川而雨天下,功參造化,道恊先天。 天地之內,指麾無前。 屹屹中立,為天一柱。 雷崩山谷,貔虎頓伏,颷倒溟波,鯨鯢蹉跎。 長轡利䇿,横制宇宙。 據長河如指盃,擘太華若破塊。 㫁鼇補天。 大與地角壯,與天勍。 横流之中,一斥而定。 乾、坤為之坱軋,河嶽為之震蕩。並唐文粹。障百川而東之,回狂瀾於既倒。韓文鼇怒則蹴翻五嶽,鯨擊則掉破百川。皮日休。韓魏公知北都有獻二玉杯,公答以百金。乃開宴,召延貴客,特設一棹,致杯其上,將酌酒,遍勸坐客,俄為吏誤觸棹,倒玉杯俱碎,坐皆失色,吏伏待罪。公神色不動,曰:「玉杯破亦自有時,汝誤也,非故也,何罪之有!」劉斧翰府名談。韓魏公鎮相州,祀宣尼齋,夜宿省,偷兒入室,挺刃曰:「不能自濟,求濟於公」。公曰:「几上器具可直百千,盡以與汝。偷兒。曰:「願得公首以獻西人」。公即引頸偷兒,稽顙曰:「以公量過人,欲來試公几上之物,已荷公賜,願無泄也」。公曰:「諾」。終不以語人。其後為盜者以他事坐罪,當死於市中,備言其事曰:「慮吾死後,惜公之遺徳,不傳於世也」。遯齋閒覽。冦準在澶淵,每夕與楊億飲博,歌謳諧謔,歡呼常達旦,或就寢,則鼻息如雷,上使人視之,喜曰:「得渠如此,吾復何憂!」五朝,信行。冦萊公之貶雷州也,丁謂遣中使齎勑往授之,公方與郡官飲,上下皆惶恐,公神色自若,使人謂之曰:「朝廷若賜準死,願見勑書」。公乃從錄事,借綠衫着之,拜受於庭,升階復飲,至暮而罷。記問臨大事,決大議,垂紳正笏,不動聲色,而措天下於泰山之安歐公傳、韓魏公晝錦堂記孤舟倒江河,赤手攬犀象。萬牛挽不前,公乃獨力扛。 倒海取明月並黃魯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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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定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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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魯燒積澤,天北風火南向,恐燒國。哀公自將衆趨救火,人人盡逐獸而火不救。及仲尼下令曰:「不救火而逐獸者,比入禁之罪。令下未徧,火遂救矣」。《韓,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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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呂太后立,諸呂為王,陳平偽聴之。及太后崩,平與太尉勃合謀,卒誅諸呂,史陳平本傳》。不易太子者留侯招,此四人之力也。留侯本傳》。上欲廢太子,呂后恐良曰:「上有所不能致之者四人」。令太子為書,固請太子迎此四人至。上置酒,太子侍四人者從太子上怪問四人前,對曰:「聞太子仁孝恭,敬愛士,天下莫不延頸。願為太子死者,故臣等來」。上曰:「願公等卒調護太子」。上召戚姬曰:「我欲易之,四人為之輔,羽翼已成,難動搖矣」。《西漢張良傳。上居南宮,見諸將偶語,以問張良。對曰:「陛下與此屬共取天下,而所封皆故人所誅皆仇怨。今恐以過失及誅,故相聚謀反耳」。上曰:「奈何?」良曰:「取上素所不快計,羣臣所共知最甚者一人,先封以示羣臣。上封雍齒,羣臣皆喜曰:雍齒且侯,吾屬亡患耳!」初,雍齒不欲屬沛公,沛公怨齒。田延年前,離席按劒曰:「先帝屬將軍以㓜孤,寄將軍以天下,以將軍忠賢,能安劉氏也。今羣臣鼎沸,社稷將傾。且漢之傳諡帝為孝者,以長有天下,令宗廟血食也。如漢家絶祀將軍,雖死,何面目見先帝於地下乎!今日之議,不得旋踵。羣臣後應者請劒,斬之。漢宣帝紀。關內大雨四十餘日,京師民相驚,言大水至,百姓奔走。大將軍鳳以為太后與上及後宮可御船,令吏民上長安城以避水。王商獨曰:「何因當有大水暴至,此必訛言也」。有頃,長安中趙定問之,果訛言。鳳大慙,自恨失言,漢成帝臥赤子天下之上而安朝委裘而能天下不亂,賈誼傳。變所欲為,易於反掌,安於泰山。枚,乗傳。太子幸酒樂燕,上不以為能,有意欲以山陽為嗣,上間獨寢。時史丹直入臥內,頓首伏青蒲上,涕泣言曰:「道路流言,以為太子有動搖之議,臣願先賜死,以示羣臣!」太子由是遂定為嗣。漢元帝紀:灼曰:幸酒,好酒也。樂,燕沈讌也。王郎起,光武馳至下曲陽,傳聞王郎兵在後,從者恐,及至滹沱河,還白河水流,澌無船不可渡,官屬大懼。光武令王霸往視之,霸恐驚衆,欲且前阻水還,即詭曰:「氷堅可渡」。官屬皆喜。光武笑曰:「候吏果妄語也!」遂前北至河,河氷亦合,乃令霸護渡,未畢,數騎而氷解。光武謂霸曰:「安吾衆得濟免者,卿之力也。東漢本紀。誅王郎,收文書,得吏人與郎交關謗毁者數千章。光武不省,㑹諸將軍燒之,令反側子自安。同上。初,陸遜為大都督,諸將或討逆時舊將,或公室貴戚各自矜恃,不相聴從。遜按劒曰:「諸軍並荷國恩,當相輯睦,共剪此虜,上報所受而不相順,何也?僕雖書生受命主上國家所以屈諸君,使相承望,若以僕尺寸可稱,能忍辱負重故也。各任其事,豈復得辭!軍令有常,不可犯也」。及至破備,計多出遜,諸將乃服。三國,魏文帝紀。蔣琬為尚書時,新喪元師,琬出類拔萃,處羣僚之右,既無戚容,又無喜色,神守舉止,有如平日,由是衆望漸服。魏明帝紀:桓溫入赴山陵,止新亭,大陳兵衛,將移晉室,恐謝安及王坦之欲於坐害之,安從容就席坐定,謂曰:「安聞之,諸侯有道,守在四隣,明公何須壁後置人耶!」溫笑曰:「正自不能不爾」。遂笑語移日。 苻堅百萬之衆已瞰吳、江,桓溫九五之心將移晉鼎,衣冠易慮,逺邇萌心,從容而杜姦謀,宴衎而清羣冦。並謝安本傳。慕容根言於燕王暐曰:「太宰、太傅將謀不軌,臣請帥禁兵以誅之」。可定渾氏,將從之。暐曰:「二公,國之親賢,先帝選之,託以孤、婺,必不肯爾,安知非太師欲為亂也!」乃止。晉海西公。燕新遭大喪,內外恟懼,大宰恪舉止如常,人不見其有憂色。每出,一人步從,或說以宜自嚴備,恪曰:「人情方懼,當安定以鎮之,奈何復自驚擾,衆將何仰!」由是人心稍定。 帝崩,羣臣未敢立嗣,或曰:「當須大司馬處分」。王彪之曰:「天子崩,太子代立,大司馬何容得異?並同上。魏有新徙,勑勒千餘家,苦於將吏,期以草生牛馬肥亡歸漠北。劉潔、安原奏請徙之河西,魏王曰:「此曹習俗,放散日乆,譬如囿中之鹿,急則奔突,緩則自定,吾區處自有道,不煩徙也。宋太祖後周文帝崩,孝閔帝尚㓜,中山公護雖受顧命,而名位卑下,羣公各圖執政,護深憂之,宻訪於謹,謹曰:夙蒙丞相殊眷,今日必以死爭之,若對衆定䇿,公必不得讓。明日,羣臣㑹議,謹曰:昔帝室傾危,丞相志存匡救,今上天降禍,奄棄百僚,嗣子雖㓜,而中山公親則猶子,兼受顧託,軍國大事,理須歸之。辭色抗勵,衆皆悚動。護曰:此是家事,護何敢有辭!謹暨周文等夷護,每申禮敬。至是謹乃言曰:公若統理軍國,謹等便有所依。遂再拜,羣公迫於謹亦拜,衆議始定。北史于謹本傳。或說上曰:「突厥所以屢冦關中者,子女玉帛皆在長安故也。若徙長安而不都,則突厥自息矣。上以為然,遣中書侍郎宇文士及踰南山至樊鄧,擇可居之地,將徙都之,太子建成、齊王元吉、裴度各皆賛成其䇿,秦王世民諫曰:「邉隅為患,自古有之,陛下以聖武龍興,光宅中夏,精兵百萬,所征無敵,奈何以突厥擾邉,遽遷都以避之,貽四海之羞,為萬世之笑乎?」乃止。唐髙祖紀馮盎本北燕人,以軍功進總管,或告盎叛,太宗詔發兵討之,魏徴諫曰:「當懐之以徳」。帝乃遣韋叔諧諭盎,盎遣子智戴入侍,帝曰:「徴一言賢,如十萬衆」。唐書。上謂侍臣曰:「術者言五日中當有急兵入宫,卿等為朕備之。張說曰:此必䜛人欲離間東宫,願陛下使太子監國,則流言自息矣」。唐𤣥宗。民間訛言上採擇女子以充掖庭,上聞之,令有司具牛車於崇明門,自選後宫無用者,載還其家,敕曰:「燕寢之內,尚令罷遣,閭閻之間,自可知悉」。同上郭晞在邠州,縱士卒為暴,節度使白孝徳患之,段秀實自請補都虞候,既署一月,晞軍士十七人入市取酒,以刀刺酒,翁壊釀器,秀實列卒取十七人首注槊上,植市門,晞一營大譟,盡甲,孝徳恐,召秀實曰:「奈何?」秀實曰:「無傷也,請往解之」。孝徳使數十人從行,秀實盡辭去,請老躄者一人持馬至晞門下,甲者出,秀實笑且入,曰:「殺一老卒,何甲也!吾戴吾頭來矣!」甲者愕,因諭曰:「常侍負若屬耶?副元帥負若屬耶?奈何欲以亂敗郭氏?」晞出,秀實讓之曰:「副元帥勲塞天地,當念始終,今常侍恣卒為暴行,且致亂亂,則罪及副元帥,亂由常侍出,然則郭氏功名,其存者幾何?」言未畢,晞再拜曰:「公幸教晞,以道恩甚大,敢不從命!」顧叱左右:皆解甲散還大伍中,敢譁者死! 回紇、吐蕃合兵圍涇陽,郭子儀曰:「今衆寡不敵,難以力勝,昔與回紇契約甚厚,不若挺身往說之,可不戰而下也」。遂與數騎開門而出,使人傳呼曰:「令公來!」回紇大驚,其大帥藥葛羅執弓貫矢,立於陣前,子儀免胄釋甲,投鎗而進,回紇諸酋長相顧曰:「是也,皆下馬羅拜」。藥葛羅曰:「懐恩欺我,言天可汗已晏駕,令公亦捐舘,中國無主,我是以敢與之來。今天可汗在上都,令公復總兵於此,懐恩又為天所殺,我曹豈肯與公戰乎?」 涇州王童之謀作亂,期以辛酉旦警嚴而發。前夕有告之者,段秀實陽召掌漏者,怒之,以其失節,令每更來白,輒延之數刻,遂四更而曙,童之不果發。 容管經畧使王翊為河中少尹、知府事,部將凌正暴橫,翊抑之焉。其徒乗夜作亂,翊知之,故縮漏數刻以差其期,賊驚潰走。並唐代宗。裴度平章中書失印度自如,左右白復如故處,得印,度不應。或問其故,曰:「此必吏人盜之以印書劵耳,急之則投水火,緩之則復還故處。人服其識量,通鑑:訛言有冦,士民驚譟縱橫走,塵埃四起,兩省諸司官聞之皆奔走。今力固不敵,至諴感神況虜乎!」諸將請選鐡騎五百為衛,子儀曰:「適足為害也」。即傳呼曰:「令公來!」虜初疑,持滿注矢以待之,子儀以數十騎徐出,免胄而勞之曰:「安乎!乆同忠義,何至於是!」回紇皆舍兵下馬齊拜曰:「果吾父也」。子儀召其首領,各飲以酒,與之羅錦,勸言如初,乃遣首領入朝,舊唐書本傳。陜虢都知兵馬使逹奚抱暉鴆殺節度使張勸,代總軍務。上謂李泌曰:「不得不煩卿往」。以泌為陜虢都防禦水陸運使。上欲以神䇿軍送泌之官,問須幾何人?對曰:「臣請以單騎入之」。上曰:「單騎如何可入?」對曰:「陜城之人不實逆命,此特抱暉為惡耳。若以大兵臨之,彼閉壘走矣。臣今單車騎抵其近郊,彼舉大兵則非敵,若遣小校來殺臣,未必不更為臣用也」。上曰:「朕方大用卿,寜失陜州,不可失卿。對曰:「他人必不能入。泌見陜州進奏官及將吏在長安者,語之曰:主上以陜、虢饑,故不受泌節,而領運使欲令督江、淮米以賑之耳。陜州行營在夏縣,若抱暉可用,當使將之有功,則賜旌節矣」。抱暉覘者馳告之,抱暉稍安,因疾驅而前,抱暉不使將佐出迎,惟偵者相繼。泌宿曲沃,將佐不俟抱暉之命來迎,抱暉亦出謁,泌稱其攝事保完城隍之功,入城視事,由是反側者皆自安,抱暉遂亡命,不知所之。唐徳宗張從賓引兵入洛陽,從官在大梁者無不悚懼,獨桑維翰從容指畫軍事,神色自若,接對賓客,不改常度,衆心差安五代晉髙紀。東山謝安石談笑靜胡沙李太白,京師訛言冦至,鄭覃、李石在中書,顧吏卒稍逃去,覃謂石曰:「耳目頗異,宜且出避之」。石曰:「宰相位尊望重,人心所屬,不可輕也。今事虛實未可知,堅坐鎮之,庶幾可定。若丞相亦走,則中外亂矣。且果有禍亂,避之亦不免」。覃然之,坐視文案自若。左金吾大將軍陳君賞率其衆立望仙門下,謂勑使曰:「賊至閉門未晩,請徐觀其變,不宜示弱」。至脯後乃定。是日,非石與君賞鎮之,京師幾再亂矣。唐文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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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記:錢鏐封吳,越王役大興,士卒嗟怨,或夜書府門曰:「没了,期沒了期,修城纔了。又開池,鏐出見之,命吏書曰:「没了期,没了期,春衣纔罷。又冬衣,嗟怨頓息陶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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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眉如松雪,齊四皓調笑,可以安儲皇李太白以忠義感脅從之,伍以含洪,安反側之徒劉賓客。天步艱難,海內崩離,六合恟然,一言安之,劉長卿洒掃垢汙,以為萬世安杜牧之有妄言南詔,欲來冦蜀,蜀守調兵築城,民大驚擾,朝廷聞之,詔張文定公移鎮西蜀,公言此必妄也,當以靜鎮之入境,下令曰:「冦來吾自當之。妄言者斬!」悉歸所調兵,罷築城之役,㑹上元觀燈,城門皆通夕不閉,蜀遂大安。東坡撰公墓志。如漢汲黯、蕭望之、李固、吳張昭、唐魏鄭公、狄仁傑,皆以身狥義,招之不來,麾之不去,正色而立于朝,則豺狼狸狐自相吞噬,故能消禍於未形,救危於將亡,王元之畫像賛。張乖崖守成都,兵火之餘,人懐反側。一日,合軍旅大閱始出,衆遂嵩呼者三,乖崖亦下馬東北,望而三呼,復攬轡行,衆不敢讙。王清臣塵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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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事閒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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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晉伐齊州,綽門于東閭,左驂迫還于門中,以枚數闔,左襄十八年,《注》云:示不恐。吳、楚兵乏糧饑,欲退,數挑戰,終不出夜,軍中驚,內相攻擊,擾亂,至於帳下。周亞夫堅卧不起,頃之,復定,《西漢本傳》。祭遵為將軍,取士皆用儒術,對酒設樂,必雅歌投壺。《東漢本傳》。諸將見戰不利,多懼吳、漢意氣自若,整厲器械,激揚士吏。帝曰:「吳公差強人意,隠若一敵國」。同上。張奐為中郎將。烏桓叛,燒軍門奐帷中,與弟子講論若無事,衆稍安。東漢魏軍次于興勢,費褘即率衆往禦之。光祿大夫來敏至褘話,別求共圍棊。于時羽檄交馳,人馬擐甲,嚴駕已訖,褘與敏留意對戱,色無厭倦。敏曰:「向聊觀試君耳,君信可人,必能辦賊者也」。褘至,敵遂退。《蜀志費褘傳》。費褘代蔣琬為尚書令,以朝晡聴事,其間接納賓客,加博、奕不廢。同上。晉羊祜都督襄陽,在軍,常輕裘緩帶,身不被甲,鈴閣之下,侍衛不過數十人。《晉武紀》。劉疇避亂塢壁,賈敵百數欲害之,疇無懼色,援笳吹之,為出塞入塞之聲以動其遊客之思,於是皆涕泣去。 謝艾距石季龍將麻秋,艾乗軺,車冠白㡌,鳴鼓而行,秋大怒,馳擊之,左右大擾,勸艾乗馬,艾不從,乃下車踞胡床,指麾處分,賊不敢進。並晉書。柴紹討吐谷渾,敵據髙射,紹軍士失色,紹安坐,遣人彈胡琵琶,使二女子舞,敵疑之,休射而觀唐書:僕固懐恩誘吐蕃等南下,急詔郭子儀屯涇陽,回紇曰:「謂令公亡矣,令公誠存,安得而見之!」子儀將出,諸將請無往,劉賓客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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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移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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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趙文王喜劒,太子悝患之,募左右能悅王之意,止劒左右曰:「莊子當能見。王曰:「有天子之劒,有諸侯之劒,天子之劒,一用匡諸侯。天下服諸侯之劒,如雷霆之震,四封之內,無不賓服,庶人之劒,無異於鬬雞,一旦命以絶矣,無所用於國事。今大王有天子之位而好庶人之劒,竊為大王薄之」。於是文王不出宮三月,劒士皆服斃其處也。莊子說劒。魯哀公欲益宅,史諫之,以為益宅不祥,哀公作色而怒,左右數諫不聴,乃以問其傅,宰折睢曰:「吾欲西益宅,而史以為不祥,子以為何如?」宰折睢曰:「天下有三不祥而益宅不與焉」。哀公大悅而喜,頃復問曰:「何謂三不祥?」對曰:「不行仁義,一不祥也。嗜欲無止二,不祥也。不聴強諫,三不祥也。哀」公黙然深念,憤然,遂自反,遂不敢西益宅。淮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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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楚人伐蕭,師人多寒,王巡三軍,拊而勉之,三軍之士,皆如挾纊。 宋平公築臺妨於農,收築者謳,子罕聞之,親執朴以行,築者曰:吾儕小人,皆有闔廬以避燥濕寒暑,今君為一臺而不速成,何以為役謳者?」乃止。並左。晉平公謝鷃不死,使射襄搏之,失公,怒拘,將殺之,叔向曰:必速殺之,無令逺聞!君忸怩于顔,乃趣舍之。國語。楚優孟嘗以談笑諷諫。楚莊王有愛馬死,使羣臣喪之,欲以棺槨大夫禮𦵏之,左右爭之不可,孟入殿門,仰天大哭曰:「楚國堂堂何求不得,而以大夫禮●之薄,請以人君禮●之!」王曰:「何如?」曰:「臣請以雕玉為棺,文梓為槨。楩楓豫章為題,奏發甲,卒為穿壙,老弱負土,齊、趙陪位於前,韓、魏翼衛於後廟,食太牢,奉以萬户之邑,諸侯聞之,皆知大王賤人而貴馬,王曰:寡人之過,一至此乎!乃使以馬屬大官,令無令天下乆聞也。史滑稽。趙王新立,秦急攻趙,趙求救於齊,齊曰:必以長安君為質」。兵乃出。太后不肯,大臣彊諫,后曰:復言者,老婦必唾其面!左史觸龍見后盛氣而須之。左師曰:老臣賤息舒,祺竊愛之,願及未填溝壑而託之。太后曰:丈夫亦愛少子乎?曰:甚於婦人老。臣竊以為父母愛之,則為之計深逺。今媪尊長安君之位而不及今有功於國,一旦山陵崩,長安君何以自託於趙老臣!以媪為長安君之計短也。太后曰:諾,恣君之所使之!於是質於齊。史趙世家。茅焦曰:陛下有狂悖之行,不自知耶?車裂假父,囊撲二弟,遷母於雍,桀、紂之行,不至於是矣。令天下聞之,盡瓦解,無嚮秦者。王下殿,手自執之曰:先生趨起就衣,今願受事」。王自駕虛左,方往迎太后,歸於咸陽,復為子母如初。秦紀:上居南宮,見諸將偶語,以問張良,良曰:「陛下與此屬共取天下,而所封皆故人所誅,皆讎怨,今恐以過失及誅,故相聚謀反耳」。上曰:「奈何?」良曰:「取上素所不快計,羣臣所共知最甚者一人,先封以示羣臣,上封雍齒,羣臣皆喜曰:雍齒且侯,吾屬亡患矣。初雍齒不欲屬沛公,沛公怨齒。良因事納忠以變移帝意,使上無阿私之失,下無猜懼之謀,國家無虞,慮及後世,若良者,可謂善諫矣。漢髙紀冐頓為書䙝慢樊噲曰:臣願得十萬衆橫行匈奴。季布曰:噲可斬也。前匈奴圍髙帝於平城,漢兵三十二萬,噲為上將軍,不能解圍,今呻吟之聲未絶,傷夷者甫起而噲欲搖動天下,妄言以十萬衆橫行,是面謾也。且冒頓之橫久矣,得其善言不足喜,惡言不足怒也。髙后曰:「善!」漢惠馮唐曰:「陛下雖得亷頗、李牧弗能用也」。上怒,召讓唐曰:「公奈何衆辱我,獨無間處乎?唐曰:鄙人不知忌諱,魏尚坐上功首虜差六級,陛下削其爵而罰之。上說令唐持節赦魏,尚復以為雲中守。漢文帝縣官無錢,從民貰馬,民或匿馬不供,上怒,欲斬長安令,右內史汲黯曰:長安令無罪,獨斬臣黯,民乃肯出。馬上黙然。漢武紀:上從容謂虎賁中郎將馬援曰:吾甚恨前殺守相多也。對曰:「死得其罪,何多之有!但死者既往,不可復生也」。上大笑。漢光武紀:嶺南舊獻生龍眼,荔枝十里,一置五里一候,晝夜傳送唐羌上書曰:「臣聞上不以滋味為徳,下不以貢善為功。伏見交趾七郡獻生龍眼等,南州土地炎熱,惡蟲猛獸不絶於路,至於觸犯死亡之害,死者不可復生,來者猶可救也,此一物升殿,未必延年益夀。詔勅大官,勿復受獻,漢和紀。復㫁大臣行三年喪。陳忠上疏:「臣愿陛下登髙北望,以甘陵之思,揆度臣子之心,則海內咸得其所。東漢殤帝紀:河間王政慠狠,不奉法,順帝以侍御史沈景有強能稱,故擢為河間相。景到國,謁王,王不正服箕踞上殿,侍郎賛拜,景峙不為禮,問王所在。虎賁曰:是非王耶?景曰:王不正服,常人何別!今相謁王,豈謁無禮者耶!王慙而更服。東漢,河間本傳。時文帝為五官將,臨淄侯植才名方盛,有奪宗之議,太祖嘗屛除,左右問賈詡,詡黙然不對,太祖曰:與卿言而不答,何也?」詡曰:「屬適有思,故不即對耳。太祖曰:何思?曰:思袁本初、劉景升父子也。太祖大笑,於是太子遂定。魏志。關公聞黃忠位與己,並怒曰:大丈夫終不與老兵同列!不肯受拜。費詩謂公曰:丈夫立王業者,所用非一,蕭曹與髙祖不少親舊,而陳韓亡命後至,論其班列,韓最居上,未聞蕭、曹以此為怨。且王與君侯,譬猶一體,同休等戚,禍福共之,君侯不受拜,如是便還,但相為惜此舉動,恐有後悔耳。公大感悟,遽即受拜。漢獻帝帝謂侍中蘇則曰:「前西域通使燉煌徑寸大珠,可復求市,益得不則。對曰:若陛下化洽中國,徳流沙漠,即不求自至,求而得之,不足貴也」。帝嘿然。魏文三國志。魏明帝嘗從文帝獵,見子母鹿文帝射殺鹿母,使帝射鹿子,帝不從,曰:「陛下殺其母,臣不忍復射殺其子」。因涕泣,帝以此建樹之意定。魏志。帝好土功,陳羣曰:「人之所欲,莫不有辭,況乃天王莫之敢違!前欲壊武庫,謂不可不壊也。後慾置之,謂不可不置也。若必作之,固非臣下辭言所屈。若少留神,卓然回意,亦非臣下之所及也」。帝為之少有減省。魏明紀。帝嘗着㡌,披縹綾半袖,楊阜問帝曰:「此於禮何法服也?」帝黙然不答。自是不法服,不以見阜。同上過江之人士每至,暇日出新亭飲宴,周顗中坐而歎曰:「風景不同,舉目有山河之異!」皆相視流涕,惟王導愀然變色曰:「當共戮力王室,尅復神州,何至作楚囚相對泣耶!」衆收淚而謝之。晉書王導傳。劉疇避亂塢壁,賈人百數欲害之,疇無懼色,援笳吹之,為出塞入塞之聲以動其遊客之思,於是皆涕泣去。晉書:劉琨在晉陽,嘗為朔騎所圍,窘迫無計,琨乃乗月登樓清嘯,衆聞之,皆悽然長嘆。中夜奏胡笳,乃流涕欷歔,向曉,復吹之,衆並棄圍而走。晉書本傳。秦王堅與羣臣飲酒,以秘監朱彤為正命,人人以極醉為限。秘書侍郎趙整作酒徳之歌曰:「地列酒泉,天垂酒池。杜康妙識儀狄,先知紂喪殷邦桀傾夏國。由此言之,前危後則」。堅大悅,命整書之以為酒戒,自是宴羣臣禮飲而已。《通鑑桓𤣥得志,常欲以謝安宅為營,謝琨曰:「召伯之仁,猶惠及甘棠文靜之徳,更不保五畝宅耶!」𤣥聞慙而止。《晉書》。魏崔楷為殷州刺史,或勸楷留家單騎之官,楷曰:「食人之祿者,憂人之憂,若吾獨往,則將士肯誰固志哉!」遂舉家之官。葛榮逼州城,楷勸勉將士以拒之,莫不爭奮,皆曰:「崔公尚不惜百口,吾屬何愛一身,連戰不息,死者相枕,終無叛志」。通鑑》:梁髙祖。蘇瓊為清河太守,有兄弟爭田,積年不決,各相援據,乃至百人。瓊召而諭之曰:「天下難得者兄弟,易求者田地,假令得地失兄弟心,如何?」因下淚,兄弟叩頭乞謝,更分異十年,遂還同居。《北史》。屈突通往陜西檢覆,羣牧得隠,匿馬二萬匹。帝大怒,將斬太僕卿慕容悉達及諸監官千五百人,通諫曰:「人命至重,陛下奈何以畜産之故殺千餘人!臣敢以死請!」又頓首曰:「臣一身分死就陛下乞千餘人命!」帝感悟,悉達等皆減死論。通鑑:隋髙祖。文徳皇后既𦵏,帝即苑中作層觀以望昭陵,引徴同升熟視,曰:「臣眊昏,不能見」。帝指示之,徴曰:「臣以為陛下為望獻陵,若昭陵,臣固見之」。帝泣,為毀觀。新唐書魏徴傳。上出畋,遇雨,問諫議大夫昌樂谷那律曰:「油衣若何?為則不漏?」對曰:「以瓦為之則不漏」。上悅,為之罷獵。 權善才,范懐義誤斫昭陵栢,罪當除名,上特命殺之,狄仁傑奏:二人罪不當死。上曰:「善才等斫陵栢,我不殺則為不孝」。仁傑固執不已,上作色令出,仁傑曰:「犯顔直諫,自古以為難。臣以為遇桀、紂則難,遇堯、舜則易。張釋之有言:設有盜長,陵一抔土,陛下何以處之?今以一株栢殺二將軍,後代謂陛下為如何矣?臣不敢奉詔者,恐陷陛下於不道,且羞見釋之於地下者也」。上怒稍解,二人除名,流嶺南。並唐髙祖。上造鏡殿成,上與劉仁軌觀之,仁軌驚趨下殿,上問其故,對曰:「天無二日,民無二王,適視四壁,有數天子,不祥孰甚焉!」上遽令剔去。 上遣宦者縁江徙異竹,欲種苑中,宦者科舟載竹,所在縱暴,過荊州,長史蘇良嗣囚之,上疏切諫,手詔慰諭良嗣,令棄竹江中。並同上。太后謂侍臣曰:「自周興來,俊臣死,不復有反者」。姚元崇曰:「自垂拱以來,坐謀反死者,率皆興等羅織,自以為功。陛下使近臣問之,近臣亦不自保,何敢動搖!所問者若有翻覆,懼遭慘毒,不若速死。賴天啓聖心,興等伏誅。臣以百口為陛下保,自今內外之臣無復反者,若㣲有實狀,臣請受知而不告之罪」。太后悅曰:「向時宰相皆順成其事,陷朕為淫刑之主。聞卿所言,深合朕心」。 李昭徳言於太后曰:「天皇,陛下之夫,皇嗣,陛下之子,陛下身有天子,當傳於子孫,為萬代業,豈得以姪為嗣乎?自古未聞姪為天子而為姑立廟者也。 樂思晦男未十嵗沒為司農,上變,得召見,太后問狀,對曰:「臣父已死,臣家已破,但惜陛下法為俊臣等所弄,陛下不信臣言,乞擇朝臣之忠清、陛下素所信任者為反狀以付俊臣,無不承受矣」。太后始稍寤,並唐武后。大雪,蘇味道以為瑞。百官入賀,殿中侍御史王求禮止之曰:「三月雪為瑞雪,臘月雷為瑞雷」。惟味道不從,既入求禮獨不賀,進言曰:「今陽和布氣,草木發榮,而寒雪為災,豈得誣以為瑞!賀者皆諂諛之士也」。太后為之罷朝。 鄭普思謀作亂,事覺,西京留守蘇瓌窮治之,普思妻弟五氏以鬼道得幸於皇后,上敕瓌勿持之,御史范獻思進曰:「請斬蘇瓌」。上曰:何故?對曰:瓌為留守大臣,不能先斬普思,然後奏聞,使之熒惑聖聴,其罪大矣。流普思並唐中宗。唐武后欲以武三思為太子,以問宰相狄仁傑,曰:「姑姪與母子孰親?立廬陵王?則千秋萬嵗後常享宗廟,三思立廟,不祔姑」。后感悟,即日追迎廬陵王唐書狄仁傑傳。端午日,肅宗詔見山人李唐,帝方擁㓜女,顧唐曰:「我念之無怪也」。唐曰:「太上皇今日亦當念陛下」。帝澘然泣下。新唐肅宗張后傳。承天皇帝倓既為張良娣所構,肅宗怒而賜死,又欲搖動代宗。李泌入朝,從容語及倓事,曰:「臣念得黄臺𤓰辭曰:種𤓰黄臺下𤓰熟子離離,一摘使𤓰,好再摘令𤓰稀,三摘尚自可,四摘抱蔓歸,今已一摘矣,謹無再摘!上愕然。自是奪宗之計不行。唐書李光弼代郭子儀於方營壘,士卒麾幟無所更,而光弼一號令之氣色,乃益精明。唐書本傳。回紇、吐蕃合兵圍涇陽,郭子儀曰:「今衆寡不敵,難以力勝,昔與回紇契約甚厚,不若挺身往說之,可不戰而下也」。遂與數騎開門而出,使人傳呼曰:「令公來!」回紇大驚。其大帥藥葛羅執弓注矢於陣前,子儀免胄釋甲,投槍而進,回紇諸酋長相顧曰:「是也,皆下馬羅拜!」葛羅曰:「懐恩欺我,言天可汗已晏駕,令公亦捐舘,中國無主,我是以敢與之來。今知天可汗在上都,令公復總兵於此,懐恩又為天所殺,我曹豈肯與公戰乎!唐代宗朱泚反,諸生將從亂,太學何蕃正色叱不聴,故六舘士無受汚者。唐何蕃傳辛京杲以私杖殺部曲,有司奏京杲罪當死,上將從之,李忠臣曰:京杲當死乆矣。上問其故,忠臣曰:京杲諸父兄弟皆戰死,獨京杲至今尚存,臣以為當死乆矣。上憫然左遷。京杲諸王傅忠乗機救人,多此類唐徳宗。韓思彥巡察劒,南益州,髙貲兄弟相訟,累年不決,思彥敕廚宰飲以乳二人,悟泣曰:公將以兄弟共乳而生邪?乃請輟訟。唐書帝問公權用筆法,對曰:「心正則筆正筆正乃可法矣」。時帝荒淫,故公權及之,帝改容悟其以筆諫也。新唐書本傳。髙仁厚圍梓州乆不下,乃為書射城中,遺其將士曰:仁厚不忍城中玉石俱焚,為諸君緩師十日,使諸君自成其功。若十日不送楊師立者,當分見兵為五畨畨,分晝夜以攻之,於此甚逸,於彼必困矣。五日不下,四面俱進,克之必矣。諸君圖之。數日,君雄大呼於衆曰:天子所誅者元惡耳,他人無預也!衆呼萬嵗。唐僖宗帝嘗畋於中牟,踐民稼中,牟令當馬前諫曰:「陛下為民父母,奈何毀其所食,使轉死溝壑乎!帝怒,叱去,將殺之。敬新磨追擒至馬前,責之曰:汝為縣令,獨不知吾天子好獵耶?奈何從民耕種,以妨吾天子之馳騁也!汝罪當死!因請行刑,帝笑而釋之後唐莊宗景公使人養所愛馬,馬病死,公怒,令人殺養馬者,晏子請數之曰:爾有三罪,使汝養馬殺之,一當死也。又殺公素所喜馬二,當死也。使公以一馬之故而殺人,百姓必怨叛諸侯,輕伐吾國,三當死也!公喟然曰:「赦之!」晏子春秋魏武行役失道,三軍皆渴,乃令曰:「前有大梅林梅子甘酸,可以解渴。世說鎮州亂,殺其帥田𢎞正,詔公徃宣武,既行,疾驅入,公告兒郎等以天寳來禍福,為兒郎等明之。安祿山、史思明、李希烈、梁崇義、朱泚、吳元濟、李師道復有若子若孫在乎?亦有居官者乎?衆皆曰:「無」。又曰:「令公以魏博六州歸朝廷,為節度使,後至中書,令父子皆授旌節,子與孫雖在㓜童者,亦為好官,窮貴極寵,榮耀天下。劉悟、李祐皆居大鎮,王承宗年始十七,亦杖節,此皆三軍所共聞也。衆乃讙曰:侍郎語是。皇浦湜作韓汝行狀李懐光反,所率皆朔方兵,公知其謀與朱泚合也,患之,造懐光言曰:公之功天下無與,敵公之過,未有聞於人主。某至上所言,公之情,上寛明,將無不赦宥焉,乃能為朱泚臣乎?彼為臣而背其君,茍得志,於公何有?公既為太尉矣,彼雖寵公,何以加此?彼不能事君,能以事公乎?公能事彼而有不能事君乎?彼知天下之怒,朝夕戮死者也,故求其同罪而與之,比公何所利焉?公之敵,彼有餘力,不如明告之絶,而起兵襲取之清宮而迎天子,庶人服而請罪,有司雖有大過,猶將揜焉,如公則誰敢議語?已懐光拜曰:天賜公,活懐光之命!喜且泣,公亦泣,則又語其將卒如語懐光者,將卒呼曰:天賜公活吾三軍之命!」拜且泣,公亦泣,故懐光卒不與朱泚韓文贈董太傅行狀:人變愁為喜,嵗易歉,為豐劉賓客,懐梟䲭以好音,清祲沴為和氣唐文粹嚴冬變,為韶景寒風,欝為和氣同上。文潞公知益喜,遊晏嘗晏鈴轄舎,夜乆不罷,從卒輒拆馬廐為之薪,不可禁遏,軍校白之,坐客股栗,公曰:「天實寒,可拆與之」。神色自若,飲晏如故,卒氣沮,無以為變。記聞。文彥博知永興軍,或言陜西鐡錢不便,乞一切廢之,朝廷雖不從,人多知之,爭以鐡錢買物,賣者不肯受,長安民多閉肆,僚屬請禁之,彦博曰:「如此,是愈使惑擾也」。乃招絲絹行,人出其家,縑白數百疋使買之,日納其直,盡以鐡錢,勿以銅錢也,以是衆知鐡錢不廢,市肆復安同上。慶厯中,廣州有蕃商死,珍珠沒官,上命取珠,出禁中鐡易之,以賜張貴妃,時禁中同列者,有於上前乞㫖和買縁此,京師珠價騰踊,上頗知之,一日,上於別殿賞牡丹,妃嬪畢集,貴妃最後至,乃以前日珍珠為首餙,以誇同輩,上望見,以袖掩面曰:「滿頭白紛紛,更沒些忌諱」。妃慙赧起易之,乃大悅,自是禁中更不載珠珠,價大減鳴道集一語,徑破千言牢《東坡集。前漢武帝時,人有殺上林鹿者,下有司殺之,東方朔曰:「是人有三:當死,使陛下以鹿之故殺人,一也。使天下聞重鹿賤人,二也。匈奴即有急,推鹿觸之三也。武帝黙然,乃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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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纂淵海卷四十八
URN: ctp:ws4333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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