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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四十八

《卷四十八》[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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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部 謙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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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稱「夫唯不居」,是以不去。帝王代天地之工,臨億兆之上,鑒昭齊於三光,長育同乎四時,謙恭成德,振矜不萌,巍巍之功,蕩蕩之化,民何得而稱焉?故抑其頌述,自云德薄,然後丕猷益茂,聖烈益隆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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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漢光武建武七年四月,詔上書者不得言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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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元年,京師醴泉湧出,飲之者痼疾皆愈,惟眇蹇者不瘳。又有赤草生於水崖,郡國頻上甘露。群臣奏言:「地祗靈應,而朱草萌生。孝宣帝每有嘉瑞,輒以改元神爵五鳳,甘露黃龍,列為年紀。蓋以感致神祗,表彰德信,是以化致釔匠,莆中興。今天下清寧,靈物仍降,陛下情存損挹,推而不居,豈可使祥符顯慶,沒而無聞。宜令太史撰集,以傳來世」。帝不納。常自謙無德,每郡國所上,輒抑而不當,故史官罕得記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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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帝永平六年四月,詔曰:「先帝詔書,禁人上事言聖,而間者章奏,頗多浮詞。自今若有過稱虛譽,尚書皆宜抑而不省,示不為諂子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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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案《地圖》將封皇子,悉半諸國,馬后見而言曰:「諸子食數縣,於制不已,儉乎?」帝曰:「我子豈宜與先帝子等乎?歲給二千萬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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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帝建初七年十月,岐山得銅器,形如酒樽,獻之,又獲白鹿。帝曰:「上無明天子,下無賢方,伯人之無良相怨,一方斯器,亦曷為來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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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帝元興元年,自竇憲誅後,帝躬親萬機,每災異,輒延問公卿,極言得失。前後符瑞八十一所,自言德薄,皆抑而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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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令曰:「孤始舉孝纛年少,自以本非巖穴知名之士,恐為海內人之所見嗤,思欲為一郡守,好作政教,以建立名譽,使世上明知之,故在濟南始除殘,去穢平心,選舉違迕諸常侍,以為強豪所忿,恐致家禍,故以病還。去官之後,年紀尚少,顧視同歲中年有五十,未名為老,內自圖之。從此卻去二十年待天下清,乃與同歲中始舉者等耳。故以四時歸鄉里。於譙東五十里築精舍,欲秋夏讀書,冬春射獵,求低下之地,欲以泥水自蔽,絕賓客往來之望,然不得如意。後徵為都尉,遷典軍校尉。意遂更欲為國家討賊立功,欲望封侯作征西將軍,然後題墓道言漢故征西將軍曹侯之墓,此其志也。而遭值董卓之難,興舉義兵,是時合兵能多得耳,然嘗自損,不欲多之。所以然者,兵多意盛,與強敵爭,儻更為禍始,故汴水之戰數千,後還到揚州更募,亦復不過三千人,此其本志有限也。後領兗州,破降黃巾三十萬眾。又袁術僭號於九江下,皆稱臣,名門曰建號門,衣被皆為天子之制。兩婦預爭為皇后,志計已定,人有勸術使,遂即帝位,露布天下。答言曹公尚在,未可也。後孤討擒其四將,獲其人眾,遂使術窮亡解沮,發病而死。及至袁紹據河北,兵強勢盛,孤自度勢,實不敵之但計投死為國,以義滅身,足垂於後。幸而破紹,梟其二子。又劉表自以為宗室包藏奸心,乍前乍卻,以觀世事。據有荊州,孤復定之,遂平天下,身為宰相,人臣之貴已極,意望已過矣。今孤言此,若為自大,欲人言盡,故無諱耳。設使國家無有孤不知幾人,稱帝,幾人稱王?或者人見孤強盛,又性不信天命之事,恐私心相評,言有不遜之志,妄相忖度。每用耿、耿、齊桓、晉文所以垂稱至今日者,以其兵勢廣大,猶能奉事周室也。《論語》云: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周之德,其可謂至德矣。夫能以大事小也。昔樂毅走趙,趙王欲與之圖燕樂,毅伏而垂泣,對曰:臣事昭王,猶事大王,臣若獲戾,放在他國,沒世然後已不忍謀趙之徒隸況燕後嗣乎?胡亥之殺蒙恬也,恬曰:自吾先人及至子孫,積信于秦三世矣。今臣將兵三十餘萬,其勢足以背叛。然自知必死而守義者,不敢辱先人之教以忘先王也。孤每讀此二人書,未曾不愴然流涕也。孤祖父以至孤身,皆當親重之任,可謂見信者矣。孤及子植兄弟過於三世矣,孤非徒對諸君說此也。嘗以語妻妾,皆令深知此意,孤謂之言,顧我萬年之後,汝曹皆當出嫁,欲令傳道我心,使人皆知之。孤此言肝鬲之要也。所以勤勤懇懇,敘心腹者,見周公有金之書以自明,恐人不信之故。然欲孤便爾,委捐所典兵眾,以還執事,歸就武平侯國,實不可也。何者?誠恐已離兵為人所禍也。既為子孫計,又已敗,則國家傾危。是以不得慕虛名而處實禍,此所以不得為也。前朝恩封,三子為侯,固辭不受。今更欲受之,非欲復以為榮,欲以為外援為萬安計。孤聞介推之避晉封,申胥之逃楚賞,未嘗不舍書而嘆有以自省也。奉國威靈,仗鉞征伐,推弱以克強,處小而禽大,意之所圖,動無違事,心之所慮,何向不濟,遂蕩平天下,不辱主命,可謂天助漢室,非人力也。然封兼四縣,食戶三萬,何德堪之?江湖未靜,不可讓位,至於邑土,可得而辭。今上還陽夏、柘、苦三縣戶二萬,但食武平萬戶,且以分損謗議,少減孤之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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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宣帝以武功初封,舞陽、昆陽、郾及臨潁四縣邑萬戶子弟十一人,皆為列侯。帝勛德日盛,而謙恭愈甚,以大常常林鄉邑舊齒,見之每拜,嘗戒子弟曰:「盛滿者,道家之所忌,四時猶有推移,吾何德以堪之。損之又損之,庶可以免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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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魏孝文時,北海王詳行中領軍留守,後朝於行宮,帝引見之。詳慶平沔北,帝曰:「朕以畿南未清,神麾錐,沔北數城,並皆柔服,此乃是將士之效,非朕之功」。詳對曰:「陛下德邁唐虞,功徽周、漢,自南之風,於是乎始」。又帝有事於方澤,質明群臣問起居。帝曰:「昨日方澤,殊自大暑遇天鬩衩芐腥,瞬畹夢薇,紫萄敉蹯」。對曰:「陛下德感天地,故靈物凝彩。雖復雨師灑道,風伯清塵,豈過於此」。帝曰:「伊洛南面之中,此乃天地氤氳,陰陽風雨之所交會,自然之應,非寡德所能致。此」前廢帝普泰元年四月,有龍跡自宣陽門西出,復入城。群臣入賀,帝曰:「國將興,聽於民。將亡,聽於神。但當君臣上下,克己為治,未足恃此為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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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周武帝建德六年八月,鄭州獻九尾狐,皮肉銷盡,骨體猶具。帝曰:「瑞應之來,必昭有德。若使五品時敘,四海和平,家識孝慈,人知禮讓,乃能致此。今無其時,恐非實錄」。乃命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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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高祖初即位,言自稱名,與貴臣每同榻而坐。納言劉文靜進諫曰:「昔晉元帝初立,嘗與朝臣共坐,王導奏曰:太陽俯同萬物,欲使蒼生,將何仰照!今至尊自卑屈,群下何以自安?諸臣入朝,皆升御坐,乖乾、坤之定位,誠願陛下改之」。帝曰:「昔漢光武與嚴子陵同臥,乃至加足於帝腹。諸公並舊齒名賢,平生親友,今雖應天受命,而宿昔之志何可忘之。連榻同餐鎂棟,公宜勿為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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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貞觀六年,秘書少監虞世南上《聖德論》,手詔答曰:「卿所論太高,但朕甚寡薄,恐有識者窺卿,為後人所笑。卿引古昔無為而治,朕未敢擬倫,比之近代乍踰之耳。卿睹朕之始,未見朕之終,宜付秘書。若朕能慎終如初,則可為也。如違此道不用,後代笑卿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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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著作郎鄧隆上表,請編錄御製詩集,太宗衝讓,不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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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宗開元十三年,潞州獻《瑞應圖》。帝謂宰臣曰:「朕往在潞州,但靖恭所職,不記此事。今既固請編錄,卿喚取藩邸舊寮,問其實事,然後吠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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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宗初為皇太子,將行冊命,有司進儀注,有中嚴外辨之禮,及所御衣服有絳紗衣,帝以逼尊極,辭不敢受。公卿議。太師蕭嵩、左丞相裴耀卿奏:「此乃舊儀,古今通用。皇太子因心謙讓,不欲混同,請改外辨為外備。其中嚴停絳紗衣,請為朱明服」。詔可其議。東宮舊合乘輅至殿門,帝自宮步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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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宗為廣平王,天寶末,為天下兵馬元帥。至德二載九月丁亥,受命東討,統朔方、安西、回紇、南蠻、大食之眾二十萬,鼓行而前。將行,百寮拜送於朝堂,帝答拜,既出當闕,不乘馬步出水馬門而後登車,觀者美之。憲宗元和十四年,宰臣裴度紀述淮西初日用兵。及東平就誅聖謨,玄算憂勤,始終後,因賜宴,跪獻于帝,請內印出付使臣編錄。帝覽而言曰:「此事果行,似出于朕懷,非所欲也」。遂抑而不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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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太祖初踐祚,志懷謙揖,藩岳老臣,多不稱名,與鄆州高行周詔,即呼齊王行周,上章陳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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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宗顯德二年九月甲子,賜宰臣、樞密使、侍衛諸將以下食於萬歲殿。帝因曰「兩日以來至甚寒,Ё朕於宮闈之中,食珍美之膳,但以無功及民,何以仰答大貺。雖躬親庶政,日覽萬機,亦恐無以勝任。當須手執耒耜,與民同力。不然,親當矢石,為人除害,稍可安心耳」又曰「朕不為賜卿等食,因事興言,實自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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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十二月己卯,帝謂侍臣曰:「昨觀有司進呈,取定本年正旦御殿衣冠,鎮圭覽之,不覺驚懼。且恩信未及於天下,德澤未洽於兆民,何以堪此盛事」。宰臣奏曰:「陛下兢慎如此,何慮恩德不及於遠人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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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部 「從人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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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同欲盡濟古典之格言,惟惠之懷人心之必至。是以惟辟作福,守位以仁,勤恤以宣其詞,曲成以濟其務,浹Ο化於綿宇,洽太和於元氣,使夫廣運之德酌而不竭,含生之類,各得其所,則知以人為心,蓋帝王之盛德也。至若一夫不獲有商所以啟其基,小物不遺,宗周所以隆其祚。以阿衡師保之助,宣股肱佐佑之力,足以永固鴻業,垂光無窮。況夫司牧當陽,神機獨運,流玄澤之腴潤,漸群靈之骨髓,覆蚴僦施,有不可形容者焉。書曰:人之所欲,天必從之」。蓋愛民甚矣。漢高帝六年,將封張良,帝自擇齊三萬戶,良曰:「始臣起下邳,與上會留,此天以臣授陛下。陛下用臣計,幸而得中,臣願封留足矣」。乃封良為留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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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征和三年,故城父令公孫勇與客胡倩等謀反,倩、千倩詐稱光祿大夫,從車騎數十,言使督盜。賊止陳留傳舍,太守謁見,欲收取之。淮陽太守田廣明覺,知發兵皆捕斬焉。而公孫勇衣繡衣,乘駟馬車至圉圉,使小史侍之。亦知其非是。守尉魏不害與廄嗇夫、江德尉史蘇昌共收捕之。上封不害為當塗侯,德醍茄艉、睿醍、且裊、桑┎、蒲侯四人俱拜於前。小史竊言:武帝問言何?對曰:為侯者得東歸不?」帝曰:汝欲不貴矣。言汝意欲歸不吾,今貴汝,謂賜之爵也汝鄉名為何?」對曰:「名遺鄉」。帝曰:「用遺汝矣」。遺,弋季切於是賜小史爵關內侯,食遺鄉六百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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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漢光武建武六年,令諸侯就國。高陽侯耿純上書,自陳前在東郡,案誅涿郡太守朱英親屬,今國屬涿,誠不自安。制書報曰:「侯前奉公行法,朱英文吏曉知義理,何時當以公事相是非?然受堯、舜之罰者,不能愛己也。更擇國土令侯,無介然之憂」。乃更封純為東光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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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帝時,琅琊王京國中有城陽景王祠,吏人奉祠神。數下,言宮中多不便利。京上書,願徙宮開陽,以華蓋、南武見切陽、厚丘、贛榆五縣,易東海之開陽、臨沂。帝許之。和帝永元十二年,西域都獲班超。自以久在絕域,年老思歸,上疏曰:「臣聞太公封齊,五世葬周,狐死首丘,代馬依風。夫周齊同在中土千里之間,況於遠處絕域,小臣能無依風首丘之思哉?蠻夷之俗,畏壯侮老,臣超犬馬齒殲,常恐年衰,奄忽僵仆,孤魂棄捐。昔蘇武留匈奴中尚十九年,今臣幸得奉節帶金銀金銀,謂印也。金印,紫綬,銀印青綬也。獲西域。如自以壽終屯部,誠無所恨,然恐後世或名臣為沒西域。臣不敢望到酒泉郡,但願生入玉門關。臣老病衰困,冒死瞽言,謹遣子勇,隨獻物入塞。及臣生在,令勇目見中土」。而超妹同郡曹壽妻昭亦上書請超曰:「妾同產兄西域,都獲定遠侯,超幸得以微功,特蒙重賞,爵列通侯,位二千石。天恩殊絕,誠非小臣所當被蒙。超之始出,志捐軀命,冀立微功以自陳效。會陳睦之變,道路隔絕。超以一身轉側絕域,曉譬諸國,因其兵眾,每有攻戰,輒為先登,身被金夷,不避死亡。賴蒙陛下神靈,且得延命沙漠。至今積三十年,骨肉生離,不復相識,所與相隨。時人士眾,皆巳物故,超年最長。今且七十衰老被病,頭湮蘚諏絞,植蝗剩ú,蝗視灘凰,煲病#┒,目不聰明,扶杖乃能行。雖欲竭盡其力以報塞,天恩迫於歲暮,犬馬齒索。蠻夷之性,悖逆侮老,而超旦暮入地,久不見代,恐開姦宄之源,生逆亂之心。而卿大夫咸懷一切,莫笤堵僑,纈凶潯┏之氣,力不能從心,便為上損國家累世之功,下棄忠臣竭力之用,誠可痛也。故超萬里歸誠,自陳苦急,延頸踰望,三年於今,未蒙省錄。妾竊聞古者十五受兵,六十還之,亦有休息,不任職也。緣陛下以至孝理天下,得萬國之歡心,不遺小國之臣。況超得備侯伯之位,故敢觸死為超求哀モ超餘年,一得生還,復見闕庭,使國家無勞遠之慮,西域無倉卒之憂,超得長蒙文王葬骨之恩,子方哀老之惠。田子方,魏文侯之師也,見君之老馬棄之,曰:「少盡其力,老而棄之,非仁也」。於是收而養之。詩云:民亦勞止,汔可小康,惠此中國,以綏四方。超有書與妾生訣,恐不復相見。妾誠傷超以壯年,竭忠孝於沙漠,疲老則便捐死於曠野,誠可哀憐。如不蒙救獲,超後有一旦之變,冀幸超家,得蒙趙母。衛姬先請之。貸妾愚戇,不知大義,觸犯忌諱。書奏,帝感其言,乃徵超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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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防,扶風人,明德皇后兄弟也。初封潁陽侯,後徙封翟鄉侯。以江南下濕,上書乞歸本郡,和帝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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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帝族子曹真,為大將軍,少與宗人曹遵、鄉人朱贊並事帝。遵贊早亡,真愍之,乞分所食邑封遵贊子。詔曰:「大司馬有叔向撫孤之仁篤,晏平久要之分,君子成人之美,聽分真邑」。賜遵贊子爵關內侯,各百戶」。晉惠帝時,太傅楊駿輔政,備禮聘劉殷,殷以母老固辭,駿於是表之。優詔遂其高志,聽終色養。敕所在供其衣食,蠲其徭賦,賜帛二百疋,銜灝、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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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帝時,王舒為荊州刺史,其子允之隨在西府。及舒授會稽內史,欲令允之仕。舒請曰:「臣子尚少,不樂早官」。帝許隨舒之會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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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帝初,顧和遷尚書僕射,以母老固辭,詔敕特諭,暮出朝還,其優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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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文帝時,郗視懈,咼為太常,固讓不拜,深抱衝退,樂補遠郡,從之。出為輔國將軍、會稽內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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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武帝時,桓秘以免官退居墓所,放志田園,好遊山水。後起為散騎常侍,凡三表自陳。詔曰:「秘受遇先朝,是以延之。而頻有讓表,以棲尚告,誠兼有疾,是用增歎。可順其所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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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魏孝明時,田隨興為平原太守,隨興情貪,邊官不願內地,改授弋陽、汝南二郡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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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周宣帝時,上洛豐陽人泉企世襲本縣令,企年十二鄉人皇平陳合等三百餘人詣州請企為縣令,州申上。時吏部尚書郭祚以企年少,未堪宰民,請別選遣,終此一限,令企代之。宣帝詔曰:「企向成立,且為本鄉所樂,何為舍此世襲,更求一限」。遂依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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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文帝時,杜臺卿以患聾不堪吏職,請修國史,帝許之。除著作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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煬帝時,楊約拜淅陽太守。其兄子玄感時為禮部尚書,與約恩義甚篤,既愴分離,形於顏色。帝謂之曰:「公比憂悴,得非為叔耶?」玄感再拜流涕曰:「誠如聖旨」。帝思約廢立之功,繇是徵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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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太宗貞觀八年,以所擒頡利館於太僕,廩食之。頡利性不好屋下,嘗於庭中施穹廬而居焉,鬱鬱不得志,與其家人相對悲歌而泣。太宗見其羸憊,授虢州刺史。以彼土多獐而縱其畋獵,庶不失物性。頡利辭不願往,繇是拜大將軍,賜以田宅。及卒,詔其國人葬之,從其俗禮,焚尸於灞水之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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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伯億,仕隋為左翊衛,歸朝,為朝散大夫,每掌巡徼,精勤不倦。及歲在懸車,乃抗表云:「臣雖年合致仕,而筋力尚強,猶堪驅策」。太宗嘉其任,率聽復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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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頤為太史令,頤清靜,每厭人間囂滓,因帝與語,乃自陳其情,願於昭陵側構一茅宇,以終餘生。太宗嘉而從之。因度為道士,拜中大夫,為置紫府,觀於九峻之下,申其高尚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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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柬之,神龍初為中書令,監修國史,罷知政事。其年秋,表請歸襄州養疾,許之,仍特授襄州刺史。其子著作郎娨嗔畬癰竿將行,中宗親賦詩,祖道又令群公餞送於定鼎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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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宗開元六年,河南參軍鄭銑、虢州朱陽縣丞郭仙舟投匭獻詩。敕曰:「觀其文理,是崇道法。至於時用,不切事情,宜各從所好。並罷官度為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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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年,中天竺國僧善之無畏三藏以年老請還本國,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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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年,以廣州刺史持節、嶺南經略使宋鼎為潞州都督府長史。鼎以兄嘗臨慶州喪逝,上表陳情,乞移理他州,特詔許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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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宗建中初,姜公輔為拾遺、翰林學士,以侍母家貧,求為京兆府戶曹參軍,從之,學士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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憲宗時,白居易為拾遺、翰林學士,當改官,帝謂崔群曰:「居易官卑俸薄,拘於資地,不能超等,其官可以自便」。居易因奏曰:「臣聞姜公輔為內職,求為京兆府判司,為奉親也。臣有老母,家貧養薄,乞如公輔」。於是除京兆府戶曹參軍,學士如故。
46
元和七年六月癸丑,以給事中劉伯芻為虢州刺史,以疾求出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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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宗時,薛放為禮部尚書,兼集賢殿學士。閨門之內,尤推孝睦,孤孀百口苦俸薄,因召對懇求外任。其時以節制無闕,乃授以江南西道觀察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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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宗太中十年三月,宰相崔慎繇為劍南西川節度副大使。翌日,帝微行至新豐柳陌,見一布衣抱膝而嘆。帝以釔繳躍,鎂┦Ψ馬,僅比開元之時,上下無愁苦之音,因怪而問曰:「子何不足以至於斯」布衣曰:「我本∪斯酃庵,鏈擻諧材,現想又為橐裝所迫。今聞崔相國出鎮西川,欲預其行,無雙縑以遺其掌事者,故有此嘆」。帝曰「子可明旦相伺於此,當奉其闕」及旦,敕慎繇將歸劍門,路人見者,莫不感涕,其愛人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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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唐莊宗同光元年十月,敕:「邇聞京百官俸錢至薄,骨肉數多,支贍不充,朝夕難遣。偽庭時刻削嚴急,不敢披陳,今既混同,是行優┰。下御史臺在班行,有欲求外職,或要分司,各許中書門下投狀奏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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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宗長興二年八月,太傅致仕王建立、太子少保致仕朱漢賓上章求歸鄉里。敕曰:「凡為食祿,無不盡忠,既以縣車,永期樂道,若妨養性,豈是優賢。況非繫滯之名,宜遂逍遙之便,宜依應內外致仕官,自此凡要出入,不在拘束之限。
51
李贊華為滑州節度使。長興四年七月壬辰,明宗御廣壽殿,顧謂贊華曰:「卿離鎮累月,往來申報,勞擾民吏,宜早歸鎮」。贊華曰:「臣本武夫,不樂內職,願留宿衛京師」。帝曰:「卿既厭藩方,則從所欲。其元支俸料,依舊全給,鎮守不可闕帥,吾別命鎮將,可乎?」贊華拜⒊、菩輝唬、撼、賈願也。
52
晉高祖天福二年,以沂州刺史李繼忠為單州刺史。帝以繼忠勛舊之後,數月之中,連改三郡,從其欲也。
53
六年八月,前平盧軍節度行軍司馬顏ぅ為駕部郎中,充ぅ鐵判官。時ぅ在外地堂,帖追令赴朝,ぅ以母氏髦年無人。侍奉狀聞,中書尋有敕,只守本官。
54
周太祖廣順元年三月丁卯,西頭供奉官咸師範奏:「弟師朗先為亳州蒙城鎮將,因懷驚疑,遁過淮外。臣與東頭供奉官師睿二人時在定州監押兵士及在雍州攻城,各拘職任。隱帝敕書安撫。臣冒死上訴,緣祖父墳墓莊田點檢入官,至今屬營田戶部,歲時骨肉,祭拜無所。臣叨為人子,孝道難忘,遂於生前便虧祀饗」。敕下本州,其咸師範物業並宣賜。
55
二年,考城縣民乞開縣城南門東門,從之。先是,修縣城閉塞之縣,民以南臨宋、亳,北接曹、澶,商賈往來,以此便之。
56
三年四月,滄州言控鶴官仇超補當州捉生都頭。先是,太祖東征,巡案賊壘,慕容彥超設虎落以獲城。帝宣諭諸州廂軍,內果敢之士拔去鹿角者仇。超仗一大斧,伐鹿角而徑登,賊城為守陴者傷三指而下。帝獎其勇健,解其甲鎧,唯衣一犢鼻,賜以錦袍。超謝訖攜斧。又登賊壘,芟夷懸撞之類而旋。帝擢之在控鶴官之列。間日思其驍果,宣問,願陳力之所。超曰:「父嘗任滄州捉生都頭,苟得之,平生畢矣,故與是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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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以前青州節度副使王沼為邢州副使。沼,故鎮帥王武俊之家,父趙州刺史沼事莊宗,累為諸司使,出為行軍副使,罷平盧副使。年七十餘,求歸鄉里,或言沼貧悴者,乃召還京。何福進以僕馬遣之,再授副戎,而思鄉之情不復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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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德元年正月,青州節度使常思言被病,請罷鎮,歸京尋醫。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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