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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八十

《卷八十》[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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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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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批歴代通鑑輯覽卷八十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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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宗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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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崇寜三年春正月,鑄當十大錢,蔡京當政,將以利惑人主,乃用其黨陜西轉運副使許天啟,言請鑄當十錢,募私鑄人為官匠,并其家設營以居之,謂得昔人招納天下亡命即山鑄錢之意,其錢惟令陜西鐡錢地分鑄造,卻于銅錢地分行使。議者多言非便,帝亦知其不可,而卒從之。時京又以河東運判洪中孚言,遼夏以中國錢鐡為兵器,若雜以鉛錫,則脆不可用,乃改鑄夾錫錢,即令許天啟推行,其法,毎夾錫錢一折銅錢二,至大觀元年,乃降錢式及錫母于鑄錢諸路。先是,錢制有銅,有鐡折二、折三、當五,隨時立制,慶厯中,范雍知永興軍,始請鑄折十錢,盜鑄者衆,公私病之,後改折二,盜鑄乃息,至是,復行當十錢,又兼行夾錫錢法,由是益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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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方士魏漢津本蜀黥卒。定樂鑄九鼎,帝鋭意制作,以文太平。蔡京復毎為帝言:方今帛幣所積贏五千萬,和足以廣樂,富足以備禮。帝惑其說,制作營造之事漸興。至是,京客劉昺子蒙,開封人。為大司樂,引蜀方士魏漢津見帝,獻樂議破先儒累黍之非,用夏禹以身為度之文,漢津謂禹用左手中指三節三寸,謂之君指,裁為宮聲之管。又用第四指三節三寸,謂之臣指,裁為商聲之管。又用第五指三節三寸,謂之物指,裁為羽聲之管,第二指為民,為角,大指為事、為徴。民與事,君臣治之,以物飬之,故不用為裁管之法,得三指合之為九寸,即黃鐘之律定矣。黃鐘定,餘律從而生焉。乃取帝指三節三寸為度,定黃鐘之律,請先鑄九鼎以備百物之象,然後均弦裁管,為一代之樂制。帝從之。漢津本剰員兵士,自云居蜀師事唐仙人李良授鼎樂之法,皇祐中,與房庶俱被召至京,而黍律己成,不得仲因所學而退。或謂漢津嘗被執役于范鎮,窺見其制作掠取之,蔡京神其說,托之于李良云。然漢津曉隂陽數術多,竒中嘗說所知曰:「不三十年,天下亂矣」,人未之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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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令天下坑冶金銀悉輸內藏。大內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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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罷講議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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詔諸州見行新法文字,許直達尚書省,其講議司官屬,依制置三司條例司例推恩。自張康國賓老,揚州人。下遷官者幾四十人。尚書省復言:「追復先朝法度以來,無慮千百數,尚懼講求未盡。乞令諸路官司有未興復者,各具以聞」。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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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厚復鄯、廓州,注見前。五月,封蔡京為嘉國公,以厚為武勝節度留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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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帥大軍次湟,命髙永年本河東蕃官將左軍別將張誠將右軍,自將中軍,期㑹宗噶爾,舊作「宗哥」,今改川。在西寜縣西東,北流入湟河羌置陣臨宗水,即宗噶爾川。宋史地理志:宗水南有宗谷口,後訛曰宗哥,因以名城。倚北山希斯羅斯張黃屋,建大斾,乘高指呼,望中軍旗鼓爭赴之。厚麾遊騎登山攻其北,親帥彊弩迎射,羌退走,右軍濟水撃之,大風揚沙,翳羌目,不得視,遂大敗,戰首四千三百餘級,俘三千餘人。羅斯以一騎馳去,其母龜兹公主與諸酋開城門降。厚計羅斯必且走青唐,將夜追之,童貫以為不能及,遂止。師下青唐,知羅期留一宿去,貫始悔之。厚將大軍趨廓州,羌酋喇實釣凌結舊作「落施軍令結」,今改。以衆降,遂入廓州。詔加京司空,封爵,而超●厚武勝軍節度觀察留後,置京西、北路交子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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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請置京西北路専管切幹,通行子所,交倣川峽路,立偽造法,通情轉用,幷鄰人不告者皆罪之,私造交子紙者罪以配徒。已而令諸路更用錢,引凖新様印製,四川如舊法,惟閩、浙、湖、廣不行錢引,趙挺之以為閩乃京鄉里,故得免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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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圖熙寜元豐功臣于顯謨閣,以王安石配享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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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雍初成,詔:「荊國公王安石、孟軻以來,一人而已,其以配享孔子,位次孟軻」。吏部尚書何執中伯通,處州龍泉人,請開學殿,使都人縱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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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書、畫、算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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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學習篆隸注見前、草漢黃門令史逰解散隸體作章草。後漢張芝變為今草,三體明《說文》漢許慎纂《字說》即王安石所撰《爾雅》晋郭璞注《博雅隋曹憲撰《方言》漢揚雄撰。其說文則令書篆字著音訓,餘書皆設問答,以所解義。觀其能通書意與否,畫學以不倣前人,而物之情態形色俱若自然,筆韻簡高為上,算學以九章算,術也。周公所作凡九篇,方田、粟米、差分、少廣、均輸方程旁要贏不足鉤股,見《後漢書注。《周髀即蓋天之說,周公受之商高,周人志之,故曰周髀。髀,股也。股者,表也。見《晉書天文志》及假設疑數為算問,仍併厯算三式天文書為本科,其生皆占經以試其取士法,畧如太學上舍三等推恩,以通仕、登仕、將仕郎為次。未㡬即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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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定黨人刻石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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詔:「重定元祐、元符黨人及上書邪等者,合為一籍,通一百九人,刻石于朝堂,餘並出籍,自今毋復得彈奏」。戶部尚書劉拯彥修,宣州南陵人。言:「漢、唐失政,皆自朋黨始。今日指前日之人為黨,焉知後日不以今日為黨乎?大抵人之過惡,自有公論,何必悉拘于籍而禁錮之哉!」蔡京大不懌,風臺臣劾之,出知蘄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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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七月,復行方田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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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許將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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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居政府十年,不能有所建明,中丞朱諤聖與,秀州華亭人。收將舊謝章表,析文句以為謗,且謂將在元祐則盡更元豐之所守,居紹聖則隂匿元祐之所為,遂罷知河南府。諤,蔡京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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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以趙挺之、吳居厚為門下、中書侍郎,張康國、鄧洵武為尚書左、右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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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聖中,蔡京治役法,薦康國為屬,及京當國,定當籍議,紹述、康國皆預密謀,故京引援之甚力。自福建轉運判官,不三嵗入翰林為承㫖,遂拜左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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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胡師文為戶部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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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東南六路糧斛,自江、浙起綱,至於淮甸,以及真、揚、楚、泗,為倉七,以聚蓄軍儲,復自楚、泗置汴綱,般運上京,以江淮發運使董之,故常有六百萬石以供京師,而諸倉常有數年之積,州郡告歉,則折收上價,謂之額斛,計本州嵗額,以倉儲代輸京師,謂之代發,復于豐熟以中價收糴糓,賤則官糴,不至傷農,嵗歉則令民納錢,民以為便,本錢嵗増,兵食有餘,其法良善,及蔡京當國,始求羡財以供侈費,于是以其姻家胡師文為法運使,以糴本數百萬緡充貢,入為戶部侍郎,自是繼者效尤,時有進獻,而本錢竭矣,本竭不能增糴,儲積漸空,而輸般之法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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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科舉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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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雖設辟雍、大學,以待士之升貢者,然州縣猶以科舉貢士,蔡京以為言,遂詔天下取士,悉由學校升貢,其州郡發解,凡試禮部法並罷,而每嵗試上舍生,則差知舉如禮部法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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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二月,復封孔子為衍聖公。是嵗,大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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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節夫子禮,鄱陽人。經制陝西、河東五路。初,蔡京任節夫師鄜延,節夫誕妄特甚,每進築一城寨,即奏云:「此西人要害,必爭之地」。未一年,自常調遷至樞密直學士,然未嘗遣一騎一卒出塞,蓋與敵戰則有勝負,獨進築則無虞,又皆逺靈武數百里之地,敵所不爭,故皆得就功論賞,而京力主之,奏使經畧五路先是,秦鳯招納司言階州生蕃納土,得邦疊潘三州,計二千五百里,大小首領一百二十人,于是本路經畧胡宗回等俱進秩,然所奏實皆誕妄。吐邦州地,在今四川松、潘、衛、疊州,注見前潘州,宋初蕃巴勒結地,故名松潘衛舊冇上、中、下三潘州,路接洮、岷,今漳臘營即故下潘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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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四年春正月,蔡卞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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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居心傾邪,一意婦翁王安石所行為至當,以兄京晩達而位在上,致已不得相,故二府政事時有不合。至是,京請以童貫為制置使,卞言不宜用宦者,必誤邊計。京于帝前詆卞,卞求去,遂出知河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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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童貫為熙河蘭湟秦鳯路經畧安撫制置使。三月,王江蠻即古州蠻,古州在今貴州永平府西北,與廣西栁州府接界,州西有江,曰古州,冮亦曰福祿,冮廣西、右江之上源也,流逕栁州府懷逺縣縣,舊名王口砦,羣蠻居此,故冇王江之名。內附,詔置懷逺軍。今為懷逺縣。黎續綱目是條提綱作黎峒王江蠻內附。考 峒蠻乃黎母山黎人。宋史別冇黎峒傳與王冮各不相渉。徽宗紀但云王江蠻歸順,並無「黎峒字,惟王祖道傳云黎人願為王民,請置鎮州于黎母,山心奏在大觀元年,亦非崇寧四年事也。續綱目誤以黎峒為溪峒,遂與王江混而為一。今依本紀。書綱節採王祖道傳作目,而以黎峒事」附注目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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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蔡京以開邉蠱上,由是邉臣皆欲乗時邀取冨貴,知桂州王祖道若愚,福州人誘王江蠻楊晟免等使納土,誇言向募者百二十峒五千九百家十餘萬口,又稱王江山川形勢,據諸峒要害,宜開建城邑,置諸峒司主之。詔從其請,以王口砦為懐逺軍,尋改平州,又分其地置允、格二州,允州以安口隘置格州,以中右州置,尋改從州,故城俱在,今黎平府永從縣。増設提舉溪峒宮。後二年,祖道復言黎人歸化,請于黎母山心置鎮州為下,為督府。詔從之,賜軍額曰靜海,亦黎母山,今在廣東瓊州府定安縣西南。山有五峯, 名五指山,黎人錯處其間,其服屬州縣者為熟黎,其居山峒無征徭者為生黎鎮州。政和中廢故城,在今瓊州府感恩縣。考宋時雷、瓊、厓、萬諸州俱屬廣南西路,故祖道奏請建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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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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竄知慶州曾孝序字逄源,泉州晉江人於嶺南。初,孝序察訪湖北,過闕,與蔡京論講議司事,曰:「天下之財,貴于通流,取民膏血聚於京師,恐非大平法」。京銜之,遂出知慶州。至是,京行結糴始于熈寜中,以川茶市易軍儲運給熙河,謂之結糴,其後蔡京復行之陜西俵糴亦始于熙寜中以米塩鐵鈔在京粳米付都提舉市易司貿易,度民田入多寡,豫給錢物,秋成于澶州北京,及縁邉入粟米封椿,謂之俵糴,後蔡京命坊郭鄉村以等第給錢,俟収以時價入粟邉郡。之法,盡括民財充數,孝序上書曰:「民力殫矣,一有逃移,誰與守?」邦京益怒,遣御史宋聖寵劾其私事,追逮其家人,鍜鍊無所得,但言約日出師,㡬誤軍期,除名,竄嶺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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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人冦涇源,遂誘吐蕃圍宣威城。本釐牛城,崇寜中改名,今在西寜府西寜縣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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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知鄯州髙永年殺之,詔貶王厚為郢州防禦使。蔡京使王厚招夏綽羅舊作「卓羅」,今改。右廂監軍日木多,舊作仁多」,今改。保忠厚言保忠雖有歸意,下無附者,章數上,京責厚愈急,厚遣弟詣保忠還,為夏所獲,遂追保忠赴牙帳,厚以保忠縦不為夏所殺,亦不能復領軍政,使得之一匹夫耳,何益于事?京怒,必令招致之,夏乃㸃兵延衛、慶三路,各數千騎出沒,聲言假兵于遼,而朝延用京計,又命西邉能招致夏人者,毋問首從,賞同斬級,令陶節夫在延安,大加招誘,夏主遣使巽請,皆拒之,又令殺其放牧者,夏人遂入鎮戎,畧數萬口,與羌酋希斯羅斯合兵廹宣威城,知鄯州髙永年出禦之,行三十里,為羌人所執,都爾伯謂其下曰:「此人奪我國,使我宗族漂落無處所」。遂殺之,探其心,肝食焉。已而羌衆復焚大通河橋宋置大通城,今為衛屬西寜府。河橋在今衛南以叛。湟、鄯大震。事聞,帝怒,親書五路將帥劉仲武子文,成化人等十八人姓名,敕御史候䝉字元功,髙宻人往秦州逮治蒙至,秦仲武等囚服聴命,䝉諭之曰:「君等皆候伯無庸辱,獄吏苐以實對」。獄既具䝉奏,言漢武帝殺王恢,不如秦穆公赦孟明,子玉縊而晉侯死,孔明亡而蜀國輕,今羌殺吾一都䕶,而使十八將由之以死,是自戕其肢體也,欲身不病,得乎?」帝悟,釋不治,唯王厚坐逗遛,降授郢州防禦使。未幾,夏人復入冦鄜延將劉延慶等,敗之。 劉延慶,保安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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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議禮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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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太祖命聶崇義重集《三禮圖》,劉溫叟等撰《開兀通禮》。景祐中,賈昌朝撰《太常新禮》及《祀儀》。皇祐中,文彥慱撰《大享明堂記》。嘉祐中,歐陽修撰《太常因革禮》。元豐中,宋敏求詳定朝㑹儀注祈禳蕃國喪𦵏禮縂百六十三卷,帝以為未備,置議禮局于省。尚書命詳議官具禮本末,議定請㫖,以給事中劉昺領其事。夏四月,遼人來聘,遣翰林學士林攄彥振,福州人報之。遼為夏人求還侵地及退兵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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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除黨人父兄、子弟之禁。六月,趙挺之罷。挺之于四月三月為尚書右僕射。初,帝以蔡京獨相,謀置佑輔,京力薦挺之。及既相,與京爭權,陳京奸惡,且請去位以避之,遂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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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七月,置四輔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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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司諫姚祐伯受,湖州長興人。請置輔郡以拱大畿。詔以頴昌府為南輔,升襄邑縣為拱州為東輔,鄭州為西輔,澶州為北輔,各屯兵二萬,重其資給。蔡京欲兵權歸已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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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上書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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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新樂及九鼎成。九月,受朝賀于太慶殿,九鼎成,奉安于九成宮。以蔡京為定鼎禮儀使。帝幸宮,行酌獻禮,鼎各一殿,周以垣墻,上施埤堄,墁如方色,外築垣環之。中央曰帝鼐,北曰寳鼎,東曰牧鼎,東北曰蒼鼎,東南曰岡鼎,南曰彤鼎,西南曰阜鼎,西曰皛鼎,西北曰魁鼎。又鑄帝坐大鐘及二十四氣鐘。時制新樂亦成,賜名大晟,置之大晟府,建宮屬。九月,帝受賀于大慶殿,加號魏津漢虗和沖顯寳應先生。帝之幸九成宮也,酌獻至北方寳鼎,鼎忽破,水流溢于外㦯者,以為北方致亂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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詔徙元祐黨人於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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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不得至畿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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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一月,林攄還自遼。
47
攄之使遼也,蔡京使其激怒以啓釁,攄遂恣情不遜。遼人大怒,空客館絶烟火,三日,乃遣還,凡饔餼祖犒皆廢。歸復命,議者以為怒鄰生事,猶除禮部尚書。遼人以失禮來言,始出知潁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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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朱勔領蘇杭應奉局及花石綱。先是,蘇州人有朱沖者,及其子勔,俱給事蔡京所,京竄其父子姓名于童貫軍籍中,皆得官,帝頗垂意花石,京諷沖宻取浙中珍異以進,初致黃楊三本,帝嘉之,後歳歳増加,舳艫相銜于淮汴,號花石綱,乃命勔領應奉局及綱事,勔指取內帑如囊中物,每取以數千百萬計,於是搜巖剔藪,幽隱不置九士庶之家,一石一木稍堪玩者,即領健卒直入其家,用黃封表識,使䕶視之,微不謹,即被以大不恭罪,及發行,必撤屋抉墻以出人,不幸有一物小異,共指為不祥,惟恐芟夷之不速,民預是役者,傾家破産,或鬻賣子女以供其須,斸山輦石,程督慘刻,雖在江湖不測之淵,百計取之,必得乃止。至載諸道糧餉綱,旁羅商船,揭所貢暴其上,篙工柁師,倚勢貪橫,凌虐州縣,道路以目。
49
方士魏漢津死,賜號嘉成候漢津,年九十于京師,賜號嘉成候。詔于鑄鼎之地作寳成宮,置殿以祀黃帝、夏禹、周成王、周公旦、召公奭,置堂以祀唐李良及漢津。
50
丙戌五年春正月,彗出西方,長竟天。以呉居厚為門下侍郎。劉逵公路,隨州人。為中書侍郎。詔求直言,毀黨人碑,復謫者仕籍。
51
帝以星變避殿損膳,劉逵方拜中書侍郎,即請碎元祐黨人碑,寛上書邪籍之禁,帝從之,夜半,遣黃門至朝堂,毀石刻,翼日,蔡京見之,厲聲曰:「石可毀,名不可滅也」尋以太白晝見赦除黨人一切之禁,權罷方田之法及諸州歳貢供奉物,詔崇寜以來左降者,無問存沒,稍復其官,盡還諸徙者。
52
月,蔡京有罪,免。
53
京懐奸植黨,貶斥羣賢,増修利財之政,務以侈靡惑人主,動以《周官》惟王不㑹為說,每及前朝惜財省費者,必以為陋,至于土木營造,率欲度前規而侈後觀,時天下乆平,京都帑庾盈溢,遂倡為豐亨豫大之說,視官爵財物如糞土,累朝所儲掃地矣帝嘗大宴,出玉琖、玉巵示輔臣曰:「欲用此,恐人以為太華」。京曰:「今臣昔使契丹,持玉盤琖夸臣,謂石晋時物,南朝無此 ,用之上夀,于禮無嫌」。帝曰:「先帝作一小臺上封事者甚衆,朕畏其言,此器己就乆矣,儻人言復興,久當莫辨」。京曰:「事苟當于理,多言不足畏也。陛下當享天下之奉,區區王器,何足計哉!」帝悅其言,乃置應奉司,御前生活所,營繕所,蘇杭造作所,其名雜出,大率爭以竒巧為功,而花石綱之害為尤甚。及彗星見,帝悟其姦,凡所建置,一切罷之,而京免為中太乙宮使,留京師。
54
以趙挺之為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蔡京既免,帝召見挺之曰「京所為一如卿言」。復拜右相。挺之欲劉逵同心輔政,凡京所行悖理虐民之事,稍稍澄正之,挺之多知慮後患,毎建白,務開其端,而使逵畢說,逵亦欲自以為功,直情不顧。初,蔡京興邉事,用兵累年,至是,帝臨朝,語大臣曰:「朝廷不可與四夷生隙,釁端一開,兵連禍結,生民肝腦塗地,豈人主愛民之意哉!」挺之退,謂同列曰:「上志在息兵,吾曹所宜将順」。時執政皆京黨,但㣲笑而已。三月,罷求直言。
55
以星變已消也。尋復方田諸法及諸州嵗貢供奉物,許夏人平。
56
廢銀州為銀川城,罷五路制經。司徒陶節夫知洪州。夏五月,行紀元厯。
57
劉昺所造也。
58
秋七月庚寅朔,日當食不虧。冬十二月戊午朔,日當食不虧,羣臣稱賀。劉逵罷。
59
蔡京令其黨進言于帝曰:「京之改法度,皆禀上㫖,非私為之,今一切皆罷,恐非紹述之意」。帝惑其說,復有用京之心,然羣臣未冇覺者鄭居中,字逹夫,開封人。往來鄭妃開封人,父紳所知之,即入見言:「陛下所建立,皆學校禮樂、居養、安濟等法,乃厚下裕民,何所逆天而致威譴,乃更張邪?」帝悅其言,退,語禮部侍郎劉正夫,字聴初,衢州西安人。正夫因請對,語與居中合,帝遂疑逵擅政。于是京黨御史余深、福州人石公弼國佐,越州新昌人。論逵専恣反覆,陵蔑同列,引用邪黨,出知亳州。
60
丁亥大觀元年春正月,復以蔡京為尚書左僕射兼門下侍郎。
61
吳居厚罷,以何執中為中書侍郎,鄧洵武、梁子羙須城人,適之子。為尚書左、右丞。
62
美初為河北轉運使,傾漕計以奉上捐緡錢三百萬,市北珠以進北珠,出于女眞,子美市干,遼遼嗜其利,虐女真,捕海東青以求珠,女真由是怨遼,北珠即東珠,出混同江,海東青鷹名俊健,能擒天鵝,𤓰白者尤異,出黒龍江左右。用是貴顯,洵武與妖人張懐素之黨,連婚未㡬,懐素謀反,朝士多誅連者,洵武亦㘴免。
63
三月,以鄭居中同知樞宻院事,尋罷。初,居中置學士院,自言為鄭貴妃從兄弟,妃家世微,亦倚為重。及居中入樞府,妃時已貴重,于居中無所賴,乃用宦者黃經臣計,以親嫌為請,改授中太乙宮使,居中不懌,蔡京為言:「宥府本兵樞府出納,宻令取宥宻之義,故曰宥府,專掌兵柄,故曰本兵之地,非三省執政用親無嫌」經臣沮之,于是居中疑京援已不力,稍怨之。
64
以蔡攸字居,安京長子。為龍圖閣學士兼侍讀。初,元符中,攸監在京裁造院,帝時為端王,毎退朝,攸適趨局,遇諸塗,必下馬拱立,王問知為攸心,善之。及即位,遂有寵,自鴻臚丞賜進士出身,拜秘書郎、厯官集賢修撰。京再入相,遂進學士。
65
立八行取士科。
66
八行者,孝友、睦、婣、任恤、忠和也,凢有此八行者,即免試補。太學上舍、知台州李諤文以徐中行字徳臣,台州臨海人。薦中行聞之,盡毀其所為文,入委羽山在台州府黄巖縣南,一名俱依山以避之。或問之中行,曰:「人而無行,與禽獸等,使吾得以八行應科目,則彼之不被舉者,非人類歟!」夏五月,以蔡薿字文繞,開封人。為給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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薿以諸生試䇿,揣蔡京且復用,即對曰:「熈寜之徳業足以配天,不幸繼之以元祐,紹聖之賛述,足以永賴,不幸繼之以靖國,陛下兩下求言之詔,冀以聞,至言収實用也,而見于元符之末者,方且幸時變而肆奸言,乘間隙而投異意,詆誣先烈,動揺國是,願逆處其未至而絶其原」。于是擢為第一,以所對頒天下,甫解褐,即除秘書正字,未踰年至侍從,前此未有也。
68
詔諸路監司勿任元祐學術者。
69
秋九月,貶侍御史沈畸字徳侔,湖州徳清人。監信州酒稅,竄御史蕭服昭甫,廬陵人。于處州。
70
蔡京怨劉逵,㑹蘇州盜鑄錢,獄起,京欲陷逵婦兄章綖兄弟,遣開封尹李孝夀鞫之,株連者千餘人,彊抑使承死者甚衆,京猶以為緩,遣侍御史沈畸、御史蕭服往代,畸至蘇,即日決釋無左證者七百人,歎曰:「為天子耳目司,而可傅㑹權要,殺人以圖富貴乎?」遂閲實平,反以聞,京大怒,貶畸監信州酒稅,服覊管處州,而綖竟竄海島。
71
故直秘閣程頤卒。
72
頤于書無所不讀,其學本于誠,以《大學》、《論語》、《孟子》、《中庸》為標指,而達于《六經》,動止語黙,一以聖人為師,卒得孔、孟不傳之學,為諸儒倡,著《易》、《春秋傳》,平生誨人不倦,故學者出其門最多,淵源所漸,皆為名士,而劉絢質夫,常山人李籲端伯,洛陽人謝良佐、游酢定夫,建陽人張繹思叔,河南壽安人蘇昞季明,武功人呂大臨與叔大防弟、大鈞字和叔,亦大防弟尹焞、楊時中立,南劒将樂人成徳尤著,世稱頣為伊川先生,卒年七十五。絢學力不倦,頣毎言他人之學敏則有矣,未易保也,若絢者,吾無疑焉。仕終太常博士,籲頣稱具才器可大任,又言自予兄弟倡明道學,能使學者視倣而信從之,籲與劉絢有力焉。仕終校書郎,良佐學問該贍,事有未澈,則顙有泚,嘗與頣別一年,復來見頣,問所進,對曰:但去得一矜字耳」。頤喜曰:「是子可謂博學切問而近思者」。與游酢、楊時、呂大臨在程門,號四先生,仕終監西京竹木場。酢初與兄醇俱以文行知名,所交皆天下士,頣見之京師,謂其資可以進道,及程顥興,扶講學酢,盡棄,故所習而學焉,仕終知濠州。繹家世甚微,傭力于市,後發憤力學,遂以文名㑹頣,自涪還河南,繹徃受業,頣稱其頴悟,嘗曰:「吾晚得二士」。謂繹與尹焞也。昞始學于張載而事二程卒業,仕為太常博士,坐元符上書邪等人編管饒州,卒,大鈞能守其師說而踐履之,尤喜講明井田兵制,謂治道必自此始,張載毎歎其勇為不可,及仕,終陜西轉運從事,大臨通六經,尤䆳于禮,毎欲掇習三代遺文,舊制令可行,不為空言,以拂世矯俗,仕終秘書省正字,時舉熈寜進士,調宦不赴,以師禮見顥于潁昌,其歸也,顥目送之曰:「吾道南矣!」及顥卒,復師事,頣一日,頣偶瞑坐,時與游酢侍立不去,頣既覺,門外雪深一尺矣。宣和初,蔡京薦于朝,事詳後。冬閠十月,以林攄為尚書左丞,鄭居中同知樞宻院事。居中既怨蔡京,遂陰與張康國比而間京都水使者趙霆得龜兩首于黃河,獻以為瑞,京曰:「此齊小白所謂象罔,見之而覇者也。居中言首豈有二?人皆駭異,而京獨主之,殆不可測」。帝命棄龜金明池,謂居中愛己,故申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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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太廟齋郎方軫于嶺南,軫上書言蔡京睥睨社稷,內懐不道,專以紹述熙豐之說為自媒之計,內而執政、侍從,外而帥臣監司,無非其門人親戚,京每有奏請,盡作御筆行,出語人曰:此主意也!明日不行,又語人曰:京實啟之也,善則稱已,過則稱君,必欲陛下歛天下之怨而後已。自元符末,陛下嗣服,忠義之士,投匭者無日無之,京分為邪等,黥配編置,不齒仕籍,則誰肯為陛下言哉?京又使子攸曰:以花石禽鳥為獻,欲愚陛下,使不知天下治亂。臣以為京必反也,請誅京」。詔宣示京,京請下軫獄,竟流嶺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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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壬子朔,日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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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以不及所當食,分率羣臣稱賀。十二月,置黔南路,加蔡京太尉,召王祖道為兵部尚書、南丹州地本蠻崗,宋置州,今屬廣西慶逺府與宜州注見前。及西南夷接壤,世為莫氏所居,自置刺史王祖道欲取之,乃誣其酋莫公佞阻文蘭州宋覊縻州故地,俱在今慶逺府東蘭州界不令納土,發兵討之,擒公佞,以南丹州為觀州公。佞弟公晟結溪峝報復,侵掠城邑,殺刺史蔡京,匿不以聞,特置黔南路,領庭孚平,允從宜栁融及觀九州,京以功加太尉,而召祖道為兵部尚書,祖道在桂四年,厚以官爵金帛挑諸夷,建城邑,調兵鎮戍,輦輸內地錢帛塩粟,無復齊限,地瘴癘,戍者十亡五六,實無尺土一民益于縣官。時廣西南路轉運副使張莊與祖道表裏,遂以代其任,後荘及龎恭孫、趙遹、程鄰皆以柘地受上賞,大抵皆規模祖道云。孺張荘,應天人。龎,恭孫,字徳。 ,籍之孫。趙遹,開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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涪州夷內附,以其地為珍承州。珍州,唐置,後沒于蠻。宋復建地,在今直州遵義府。桐梓承州,今置,今遵義府綏陽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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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涪州龎恭孫誘之也。既而恭孫奏渝州南平夷內附,置溱、播州及遵義軍。乂奏瀘州夷納土,置純滋州,每開一城,恭孫輒得褒遷,進知成都府,又誘降威茂夷置祺亨州。㳟孫在西南二十年,所得州縣多張名簿,實瘠鹵不毛地,繕治轉餉,為蜀人病,未㡬皆廢。 溱、播州注俱見前。遵義軍今為府,屬貴州。滋州,宣和中廢為武都城,今在遵義府。懐仁縣。純州,宣和中廢為九支城,今在瀘州。祺州本宋覊縻保州,亨州本宋覊縻霸州地,皆在今四川 茂州保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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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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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寜軍言河清踰八百里,凡七晝夜,詔以乾寜軍為清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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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二年春正月壬子朔,受八寳于大慶殿,赦。先是,有玉印六寸,龜紐獻者,文曰「承天福,延萬億,永無極」,詔名「鎮國寳」。至是又得良玉工,帝命作六寳,以合秦制「天子六璽」之數與受命鎮國通,曰八寳,蔡京特上表賀。京又奏:甘露祥雲靈芝瑞穀雙頭蓮連理木牛生麒麟,禽産鳯凰不可勝數,輙拜表稱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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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以葉夢得為翰林學士。夢得初用蔡京薦,為吏部員外郎。京罷相,趙挺之更其所行。及京再相,復反前政,夢得入對,因言「事不過可不可二者而已,以為可而出于陛下,則今日不應廢。以為不可而不出于陛下,則今日不可復。今徒以大臣進退為可否,無乃陛下未有了然于胸中乎」帝悅,以為起居郎,遂進學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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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五月庚戌朔,日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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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貫復洮州,詔加貫檢校司空。先是,以八寳恩加貫節度使,內臣建節始此。及是貫捷至,復有是命,百官表賀,帝以玉帶賜蔡京,貫尋復積石軍,有二:一為唐置,本靜邉鎮,一為宋置,本溪哥城,俱在今蘭州府河州西。易鎮奉寜,貫以奉寜節度易鎮洮州。恃功驕恣,選置將吏,皆取中㫖,不復闗朝廷,蔡京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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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七月,以林攄為中書侍郎,余深為尚書左丞,深為中丞。時攄知開封府,同治妖人張懐素獄事,懐素謀反事具前。多連蔡京二人,曲為掩覆,凡獄辭及交通書問有及京者,輙取焚之。京深徳二人,故力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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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王氏崩。諡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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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二月,𦵏靖和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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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化即撫水州,注見前。諸州蠻內附。詔以張莊為黔南經畧安撫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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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桂州張荘奏:安化上三州一鎮,宋史蠻夷傳:撫水蠻酋皆䝉姓有上、中、下三房,及北遐一鎮三州,蓋即三房也。諸蠻納土共五萬一千一百餘戶,二十六萬二千餘人,幅員九千餘里。又奏寛樂州、安沙州、譜州四州、七原等州,王祖道張莊鑿空開邊指名,州縣率多虚妄,不久即廢,今㨿宋史地理志:邕州覊縻州有歸樂、七原二州,俱屬右江道寛樂,或即歸樂之訛,餘無考。納土計二萬人,一十六州、三十三縣、五十餘峝,幅員萬里。蔡京帥百官表賀,詔莊兼黔南經畧安撫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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詔以孔伋從祀孔子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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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三年春三月,張康國暴卒,康國始因附蔡京而進,及在樞府,寖為崖異。時帝惡京專愎,隂令康國阻其姦,且許以相京忌康國,遂引吳執中為中丞。執中將論康國,康國先知之,旦奏事,留白帝曰:「執中今日入對,必為京論臣臣避位」。既而執中對,果陳其事,帝怒,黜執中,知除州。至是,康國因朝退,趨殿廬得疾,仰天吐舌,舁至待漏院,卒,或疑中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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謫右正言陳禾秀實,鄞人。監信州酒稅。時童貫權益張,與黃經臣胥用事,中丞盧航表裏為姦,搢紳側目陳禾曰:「此國家安危之本也」。遂上書劾貫經臣怙寵㺯權之罪,願亟竄之。逺方論奏未終,帝拂衣起,禾引帝衣請畢其說,衣裾落,帝曰:「正言碎朕衣矣!」禾言:「陛下不惜碎衣,臣豈惜碎首以報陛下?此曹今日受冨貴之利,陛下他日受危亡之禍」。言愈切,帝變色曰:「卿能如此,朕復何憂!」內侍請帝易衣,帝郤之曰:「留以旌直臣」。翌日,貫等相率前訴,謂:「國家極治,安得如此不祥語邪?」遂奏禾狂妄,謫監信州酒稅。夏四月,林攄有罪,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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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英臚唱貢士,攄當傳姓名,不識「甄盎」字,帝笑曰:「卿誤邪?」攄不謝,而語詆同列。御史論其寡學,倨傲不恭,失人臣禮,黜知滁州。久之,自揚州徙大名,道過闕,為帝言:「頃使遼,見其國中攜貳,若兼而有之,勢無不可」。蓋欲報其辱也。帝由是始有北伐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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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鄭居中知樞宻院事,管師仁同知院事,余深為中書侍郎,薛昻杭州人劉正夫為尚書左右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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昻與余深、林攄附蔡京,最乆,昻至,舉家為京避私諱,或誤及之,輒加笞責,昻嘗誤及,即自批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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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留孟翊于逺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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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官孟翊獻所畵卦象,謂宋將中㣲,有再受命之象,亦更年號、改官名、變庶事以厭之,帝不樂,詔竄之逺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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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蔡京有罪,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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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承石公弼、殿中侍御史張克公介仲,楊翟人劾京罪惡,章數十上,京遂罷為太乙宮使。時有郭天信字祜之,開封人者,以方伎得親幸,深以京為非,每奏天文,必指陳以撼京,宻白日中有黒子,帝為之恐,後屢白不已,上始疑京,故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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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何執中為尚書左僕射兼門下侍郎,執中一意謹事蔡京,遂代為首相。太學生陳朝老詣闕上書曰:「陛下知蔡京之姦,解其相印,天下之人鼓舞,有若更生,及相執中,中外黯然失望,執中雖不敢若京之蠧國害民,然碌碌常質,初無過人,天下敗壞至此,如人一身,臟腑受沴已深,豈庸庸之醫所能起乎?執中夤縁攀附,致位二府,亦已大幸,遽俾之經體贊元,是猶以蚉負山,多見其不勝任也。疏奏不省,而眷注益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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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一月,詔蔡京以太師致仕,留京師,提舉修《英宗實録》,改封楚國公,朝朔望。石公弼言:「京盤旋京師,餘威震于羣臣,願持必斷之決,以消後悔」。殿中侍御史洪彥昇仲達,饒州樂平人。言:「京假紹述之名,一切更張,敗壞先朝法度,朋奸誤國,公私困弊,既已上印,而偃蹇都城,上憑眷頋之恩,中懷跋扈之志,願早賜英㫁,遣之出京」。殿中侍御史毛注聖可,衢州府西安人。言京擅持威福,動揺中外,以翰林學士葉夢得為腹心,交植黨與。帝為逐夢得,而遷注為侍御史,京遂致仕。注復極論京受孟翊妖姦之書,與逆人張懐素游處,引凶朋林攄置政府,用所親宋喬年仙民,庠之孫。尹京等事,太學生陳朝老亦疏京惡十四事,乞投卑逺,方以禦魑魅,皆不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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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書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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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又置禮制局,命劉昞討論古今宮室車服、器用、昏䘮冠祭沿革制度,及更置郊廟禋祀之器,為《五禮新儀》,頒行天下。
103
庚寅四年春正月,以余深為門下侍郎,張商英為中書侍郎。侯䝉同知樞密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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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既免,商英自峽州起知杭州,過闕賜對,因奏曰:「神宗修建法度,務以去大害、興大利,今誠一一舉行,則盡紹述之美,法若有弊,不可不變,但不失其意足矣」。遂留居政府。帝嘗從容問䝉曰:「蔡京何如人也?」䝉對曰:「使京正其心術,雖古賢相何以加?」帝使宻伺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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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為,京聞而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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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五月,立詞學兼茂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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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以宏詞科不足以致文學之士,改立詞學兼茂科,嵗附貢士院試,去檄書而増制誥,中格則授館職,歲不過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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彗出奎、婁,詔直言闕失,貶蔡京為太子少保,出居杭州。帝以彗出奎、婁間,避殿減膳,令侍從官直言指陳闕失,石公弼等遂極論京罪。張克公亦論京輔政八年,權震海內,不軌不忠,凡數十事。毛注又論「京罪積惡大,天人交譴,雖罷相致政,猶怙恩恃寵,偃居賜第,以致上天威怒。推原其咎,實在于京。考京之罪,蓋不可以縷數。陛下去黨碑以開自新之路,京疾其異,已而別為禁防。陛下頒明詔以來天下之言,京惡其議已而重致于法,以嚴刑峻罰脇持海內,以美官重祿交結人心,錢鈔屢更而商賈不行,邊事數興而國力大匱,聲焰所震,中外憤疾。宜早令去國,消弭天變」。奏上,乃出知杭州。余深與蔡京結為死黨,京既去國,深不自安,上疏乞罷,乃出知杭州。貶王祖道為昭信節度副使,放張荘于永州,討妄言拓地之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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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以張商英為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蔡京久盜國柄,中外怨疾,見商英能立異同,更稱為賢,帝因人望而相之。時久旱,彗星中天,商英受命。是夕,彗不見,明日,雨。帝大喜,因大書「商霖」二字賜之。秋七月,罷方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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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丙寅朔,日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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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月,立貴妃鄭氏為皇后,后本欽聖殿押班。初,帝位端王,常朝欽聖太后,太后命供侍。及帝即位,遂以賜帝。后性端謹善順,承帝意,好觀書,章奏能自製。帝愛其才,寵冠後宮,竟立為后。鄭居中罷,以吳居厚知樞密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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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之免,居中自許必得相,帝覺之,不果用。至是,復以外戚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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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夘政和元年秋八月,張商英罷。商英為政持平,謂蔡京雖名紹述,但借以刦制人主,禁錮士大夫耳,于是大革弊事,改京所鑄當十大錢為當三夾錫錢亦罷,以平泉貨,復轉般倉,以罷直達,行鹽鈔法,以通商旅,蠲橫歛以寛民力,勸帝節華侈,息土木,抑倖僥,帝頗嚴憚之嘗葺井平樓,戒主者遇丞祖導騎,至必匿匠樓下時稱商英忠直,然意廣才疎,凡所當為,先于公座誦言,故不便者得預為計。初,何執中與蔡京同相,凡營立皆預議,至是,惡商英出已,上與鄭居中日夜醖織其短,先使言者論其門下客唐庚子西,眉州丹稜人,商英薦其才,提舉京畿當平,竄知惠州,㑹商英與天信往來,初,帝在□邸,天信言當居天位,及即位,頗睠寵之,商英因與往來。事覺,居中因諷中丞張克公并論之,遂罷政,出知河南府,尋貶為崇信軍節度副使。九月,遣端明學士鄭充中及童貫使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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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貫既得志于西羗,遂謂遼亦可圖,因請使遼以覘之,乃以鄭允中充賀遼主生辰使,而以貫副之。或言:「以宦官為上介,國無人乎?」帝曰:「契丹聞貫破羌,故欲見之,因使覘其國,策之善者也」。遂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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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月,覊管陳瓘于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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瓘以忤蔡京,竄郴州。瓘子正彚在杭,訟京有動揺東宮迹。杭州蔡薿執送京師,隂告京俾為計,事下開封府,併逮治瓘尹李孝壽景山,廸弟及之子。逼使證其妄,瓘曰:「正彚聞京將,不利社稷,傳于道路,瓘豈得預知!以所不知,忘父子之恩而指其為妄,則情有所不忍。挾私情以符合其說,又義所不為。京之姦邪,必為國禍,瓘固嘗論之于諫省,亦不待今日語言間也」。內侍黃經臣莅鞠,聞其詞,失聲太息,謂曰:「主上正欲得實,但如言以對可也」。獄具,正彚猶以所告失實,流海上瓘,安置通州。瓘嘗撰尊堯集,謂紹聖史官專據王安石日録,沒脩神宗史,變亂是非,不可傳信,深明誣妄,以正君臣之義。張商英為相,取其書,既上而商英罷,瓘又徙台州。何執中起遷人,石悈曰:「台州欲置瓘以必死」。悈至,執瓘至庭大陳獄,具將□以死。瓘揣知其意,大呼曰:「今日之事,豈被制主邪!」悈失措,始告之曰:「朝廷合取《尊堯集》爾」。瓘曰:「然則何用許使君知《尊堯集》所以立名乎?蓋以神考為堯主,上為舜,尊堯何得為罪!時相學術短淺,為人所愚,君所得幾何,乃亦不畏公議,干犯名分乎!」悈慚,揖瓘使退,所以窘辱百端,終不能害。執中怒,罷悈。瓘平生論京兄弟,皆披摘其處心發露,其情忌最所忌恨,故得□最酷。童貫以遼李良嗣來,命為秘書丞,賜姓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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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人馬植,本遼大族,仕至光祿卿,行汚而內亂,不齒于人。童貫使遼道盧溝,即今盧溝河在順天府西。。植夜見其侍史,自言有滅燕之策,因得見貫。貫與語,大竒之,載與俱歸,易姓名曰李良嗣,薦諸朝。植即獻策曰:「女真恨遼人切骨,而天祚荒滛失道,本朝若自登、萊渉海,結好女真,與之相約攻遼,其國可圖也!」議者謂:祖宗以來,雖有此道,以其地接諸蕃,禁商賈舟船不得行百有餘年,一旦啓之,懼非中國之利」。不聽。帝召問之,植對曰:「遼國必亡,陛下念舊民遭塗炭之苦,復中國徃昔之疆,代天譴責,以治伐亂,王師一出,必壺漿來迎。萬一女真得志,先發制人,後發制于人,事不侔矣」。帝嘉納之,賜姓趙氏,以為秘書丞。圖燕之議自此始壬辰。二年春正月,詔元符上書邪等人不得除監司。二月,復蔡京太師,賜第京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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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自杭州召還,帝宴之于內苑太清樓。夏四月,復行方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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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詔蔡京三日一至都堂議事。京患言者議已,乃作御筆宻進,而丐帝親書以降,謂之「御筆手詔,違者以違制坐之,事無巨細,皆托以行,至有不類帝書者,羣下亦莫敢言,由是貴戚近臣争相請求,至使中人楊球代書,號曰「書楊」,京復病之,而亦不能上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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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九月,更定官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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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率意自用,欲更置官名以繼元豐之政,乃首更開封守臣為尹、牧,由是府分六曹,以士戸、儀兵、刑工為次。縣分六案,如六曹之次。內侍省職,悉倣機延之號,宋初內得省官,有內客省使、延福宮使等名。政和二年,以通侍大夫、正侍大夫等名易之。修六尚局,宋史職官志》:殿中省凡總六局,曰尚食、尚藥、尚醖、尚衣、尚合、尚輦,然皆不𨽻于本省。崇寧二年,乃營殿中省蔡京修成六尚局敕令格式六十巻,建三衛親衛、勳衛、翊衛秩比大中大夫,遂詔:「太師、太𫝊、太保,古三公之官,今為三師,古無此稱。今依三代為三公,為真相之任,司徒、司空問六卿之官,太尉,秦主兵之任,皆非三公,並宜罷。仍立三孤為次相之任。更侍中為左輔,中書令為右弼。尚書左僕射為太宰兼門下侍郎,右僕射為少宰兼中書侍郎。罷尚書令及文、武勳官,而以大尉冠武階」。然是時員既濫冗,名且紊雜,甚者走馬承受升擁使華,黃冠道流,亦濫朝品,元豐之制至此大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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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一月,受元圭于大慶殿,赦。時民間有得玉圭來獻者,帝御殿受賀。蔡京封魯國公,執政皆進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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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加童貫太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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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三年春正月,追封王安石為舒王,安石子雱為臨川伯,從祀孔子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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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新廟成,于正月元旦舍菜,仲春、仲秋上丁舍奠,以兖國、鄒國公及舒王配享殿上,頒辟雍、大成殿名于諸路州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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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太后劉氏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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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以哲宗故,曲加恩禮于后,而后頗干預外事,且以不謹聞。帝與輔臣議,將廢之,而后已為左右所逼,即簾鈎自縊死。諡昭懐,祔葬永泰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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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壬子朔,日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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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作玉清和陽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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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福寧殿東,奉安道,象帝所生之地也。五月,頒新燕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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詔曰:「《大晟》之樂已薦之郊廟,而未施之宴饗。比令有司播之教坊,試于殿庭,無惉懘焦急之聲,可頒之天下。其舊樂悉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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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九月,賜方士王老志濮州臨泉人。號洞㣲先生,王仔昔洪州人號通妙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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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志初為小吏,遇異人,授以丹,遂棄妻子,結草廬田間,為人言休咎多驗。大僕卿王亶以名聞,時帝方嚮道術,乃召至京師,館于蔡京第,嘗緘書一封至帝所,啓視,乃昔歲秋中與喬、劉二妃燕好之語也,由是益信之,號為洞㣲先生,朝士多從求書,初若不可觧者,卒應者什八九,其門如市,京慮太甚,頗以為戒,老志亦謹畏,乃奏禁絶之,踰年而死。保昔初隠于嵩山,自言遇許遜晉人,字敬之,家南昌,少從吳猛得神方秘術,初為旌陽令,尋去官時,斬除較蛇毒物以濟人。得大洞隠書豁落七元之法,能道人未來事,京薦之,帝召見,賜號沖隠處士,篆符有驗,進封通妙先生,由是道家之事日興,而仔昔恩寵寖加時朝臣戚里夤緣闗通,中丞王安石上疏,請自今招延山林道術之士,當責所屬保任,宣召出入,必令察視其所經由,仍申嚴臣庶往還之禁,并言蔡京欺君僭上、蠧國害民數事,帝欣然納之,已而再疏京罪,帝曰:「本欲即行卿章,以近天寜節,俟過此,當為卿罷京」。京伺知之,大懼,其子攸日夕侍禁中,泣拜懇祈,帝為遷安中翰林學士。安中,字履道,中山曲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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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一月,祀天于圜丘,以天神降,詔百官帝南郊,執大圭,以道士百人執威儀前導,蔡攸為執綏官。玉輅出南薰門,帝忽曰:「玉津園東若有樓臺,重復,是何處也?」攸即奏見雲間樓臺殿閣隠隠數重,既而審視,皆去地數十丈。頃之,帝又曰:「見人物否?」攸即奏:「有若道流童子,持幡幢節葢,相繼而出,雲間眉目歴歴可識」。遂以天神䧏詔告在位,即其地建道宮,名曰迎真,作天真䧏,臨示現記。由是益信神仙之事矣。十二月,詔求道教僊經》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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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真阿古達自稱達貝勒。達貝勒,舊作「都勃極烈」,今改初,遼主如春州,當作長春州,遼史地理志無春州,續綱目誤,長春州注見前。幸混同江釣魚,生女真部長在千里內者,以故事皆來朝,適遇頭魚宴,遼史國語解:上嵗時,釣魚得頭魚,輙置酒張宴,與頭鵞宴同。續綱目誤作魚頭,今改。遼主命諸部次第起舞,至阿古達,辭不能,但端立直視,遼主,諭之再三,終不從。他日,遼主宻諭北院樞宻使蕭奉先天祚,元妃之兄。曰:「阿古達雄豪,不常可托,以邊事誅之,否則必貽後患」。奉先曰:「彼麄人不知禮義,且無大過而殺之,恐傷向化心。設有異志,蕞爾小國,亦何能為!」遼主乃止。阿古達歸,疑遼主,知其異志,且以遼主淫酗,不恤國政,遂稱兵先併旁近族。至是,節度使烏雅舒卒,金追贈康宗。阿古達襲位為達貝勒,遼使愛錫拉布往謂之曰:「何故不告喪?」阿古逹曰:「有喪不能弔,而乃以為罪乎?」 愛賜拉布,字達爾丹,五院部人,舊作「阿息保。達爾丹,舊作特里興,今改。
136
甲午四年春正月,置道階。
137
時王老志、王仔昔、徐知常等得幸,遂置道階先生、處士等名,秩比中大夫至將仕郎,凡二十六級。後又置道官二十六等,有諸殿、侍宸、校籍、授經,以擬待制、修撰、直閣之名。
138
夏五月,祭地祗于方澤。
139
秋八月,新作延福宮成。
140
宮在大內北拱宸門外。初,蔡京欲以宮室媚帝,召內侍童貫、楊戬、賈詳、何訢、藍從熙五人,諷以內中逼窄之狀,五人乃請因延福舊名而新作之,五人分任工役,視力所致,争以侈麗髙廣相夸尚,各為制度,不務沿襲,及成,號「延福五位東西配大內,南北稍劣,其東直景龍門,西抵天波門,其間殿閣,亭臺相望,鑿池為海,疏泉為湖。鶴莊鹿砦,文禽竒獸,孔雀諸柵,蹄尾動以數千,嘉花名木類聚區別,怪石巖壑幽勝,宛若天成,不類塵境,既成,帝自為文以記之,其後又為村居野店、酒肆、青帘于其間,每嵗冬至後,即放燈,自東華門以北並不禁夜,徙市民行鋪夾道以居,縱博犀飲,至上元後乃罷,謂之「先賞」。尋又跨舊城修築,號「廷福第六位」,復跨城外浚濠,作二橋,橋下疊石為固,引舟相通,而橋上人物外自通行,不覺也,名曰景龍江,夾道皆植奇花珍木,殿宇皆對峙馬。
141
冬十月,女真阿古達舉兵攻遼,取寧江州。遼置,亦曰混同軍,故城在今吉林烏喇北混同江東。
142
遼主滛酗,怠于政事,每嵗遣使市名鷹海、東青于海上,道出生女真,使者貪縱,徵索無藝,女真厭苦之。烏雅、舒甞以遼主不遣阿蘇為辭,阿蘇奔遼事見前。稍拒市鷹使者,及阿古達襲位,相繼遣普嘉努又名昱,阿庫納孫。按:「普嘉努」舊作「蒲家奴」,今改。後仿此實古納舊作習古乃,今改後仿此等索阿蘇,遼主終不許。實古納歸,具言遼主驕肆廢弛之狀,阿古達乃召其所屬,使備衝要、建城堡、修戎器。遼主使御史愛錫拉布詰之,阿古達曰:「我小國也,事大國不敢廢禮。大國徳澤不施,而逋逃是主,以此字小,能無望也乎?若還阿蘇朝貢如故,不然城未已」。愛錫拉布還,遼主發渾河在今奉天府承徳縣,南源出邊外,下流至海城縣入邊,即古小遼水也。北諸軍益東北路統軍司阿古達聞之,謂其下曰:「遼人知我將舉兵,集諸路軍備我,我必先發制之,無為人制」。乃與薩哈子尼瑪哈後改名宗翰。按尼瑪哈舊作粘沒喝,今改後仿此。等謀徵集所屬諸部兵,九月,皆㑹于拉林水注見前。得二千五百人,以遼之罪申告于天地,傳梃而誓。至遼界,遇渤海軍攻金左翼,遼兵直攻中軍遼,耶律色實舊作「謝十」,今改。墜馬,阿古達射殺之,衆從而進。遼軍大奔,蹂踐死者十七八。薩哈在別部,聞之,使尼瑪哈及古紳完顔部人,罕都之子,後更名完顔希尹,古紳,舊作「谷神罕都」,舊作「歡都」,今改。來賀,勸稱帝,阿古達曰:「一戰而勝,遂稱大號,何示人淺也!」進軍寧江州,填塹攻城,寧江人自東門出,阿古達邀擊,盡殪之。遼統軍司以聞。時遼主射鹿于慶州,注見前。畧不介意,惟遣海州遼置,今奉天府海城縣是刺史高仙夀應援,十月朔,寕江陷,防禦使藥太師努「努」,舊作「奴」,今改。被獲,阿古達隂縱之使招諭遼人,遂引兵還。初,女真部民皆無徭役,壯者悉為兵,平居則漁畋射獵,有警則下諸部徵之,凡步騎之仗糗,皆自備焉。其部長曰具勒,行兵則稱曰明安穆昆。明安猶千夫長,穆昆猶百夫長也。按貝勒舊作「孛堇」,「明安舊作「猛安」。「穆昆」舊作「謀克」,今並改,後仿此。
143
十一月,遼遣都統蕭嗣先奉先之弟。伐女真,阿古達迎戰于混同江,遼軍大敗。
144
遼主聞寕江州陷,以司空蕭嗣先為東北路都統,蕭托卜嘉鄂爾多國舅郡王髙九之孫,舊作「撻」不也。「鄂爾多」,舊作「斡里端」,今改。副之,發契丹、奚軍三千及京中禁兵等七千屯珠赫舊作「出河」,今改店,今奉天府伯都訥城南有肇州故城,舊名珠赫店,金以此肇王迹,故建州因名之,後廢。阿古達帥衆來禦,未至混同江,㑹夜方就枕,若有扶其首者,三寤而起,曰:「神明警我也」。即鳴鼓舉燧而行。黎明,至混同江,遼兵方壊凌道,阿古達選壯士十人擊走之,遂登岸與遼兵遇,㑹大風起,塵埃蔽天,乗風奪擊,遼兵潰,將士多死,其獲免者十有七人。樞密使蕭奉先懼嗣先得罪,輒奏東征潰軍所至劫掠,若不肆赦,恐聚為患,遼主從之,嗣先但免官而已。自是諸軍相謂曰:「戰則有死無功,退則有生無罪」。故士無鬬志,遇敵輒潰。遼人常言女真兵滿萬則不可敵,至是始滿萬云。 伯都訥,舊作白都訥,今改。
145
遼圖哩舊作「鐵驪」,今改。奚部族號遼建為「州」。奚王和勒博一名翰,字紐掄,奚王特哩之後,即蕭幹也,舊作「回离保」。「紉掄」舊作挼懶特哩,舊作忒鄰,今改。叛降女真,已而逃歸。遼東北諸州多叛降女真,奚王和勒博總知東路兵馬事,亦率所部降之,已而復逃歸于遼。
146
以童貫為陜西經畧使。
147
環州定逺大首領夏人李阿雅卜舊作「訛𠼪」,今改。以書遺其國統軍梁多凌舊作「哆㖫」,今改。曰:「我居漢二十年,毎見春廩既虛,秋庾未積,糧草轉輸,例給空劵,方春未秋,士有飢色,若徑擣定逺,唾手可取,既得定逺,則旁十餘城不攻而下矣。我儲糓累嵗闕地藏之,大兵之來,斗糧無齎,可坐而飽也」。多凌遂以萬人來迎,轉運使任諒先知其謀,募兵盡發窖糓,多凌圍,定逺失所藏。越七日,阿雅卜遂以其部萬餘歸夏。夏主築臧底河城,宋延州有石堡,訾在今延安府保安縣北,砦旁有洑流,名臧底河。政和中,夏人于此築城,以扼要害。詔童貫為經畧以討之。乙未。五年春正月,女真完顔阿古達稱帝,國號金。是為金太祖。阿古達既屢勝遼,其弟烏竒邁合里博第四子。按烏竒邁,舊作吳乞買,今改後仿此。率將佐勸其稱帝,阿古達不許鄂蘭哈瑪爾。阿庫納第八子。按鄂蘭哈瑪爾舊作阿里哈懣,今改後仿此。普嘉努尼瑪哈等復以為言。阿古逹,乃用楊朴遼東鐵州人䇿,于正月朔即皇帝位,且曰:「遼以賔鐵為號,取其堅也。賔鐵雖堅,終亦變壞。惟金不變不壞。金之色白,完顔色尚白,況所居安春水,即今呼爾哈河在寧古塔城東南,源出吉林烏喇,東北流入混同江,唐時謂之忽汗河,金以後謂之金水河。金國語以金為安春,水源于此,因又謂之金源之上」。于是國號大金,改元收國,更名旻,以烏竒邁為安班。金史作「版」,舊作「諳班」,今改。貝勒薩哈舍音阿庫納第五子,後更名杲。按「舍」,音舊作「斜」也,今改後仿此。為古倫貝勒。金史國語解云:尊禮優崇得自由者,所謂國相也。按古倫貝勒,舊作國論勃極烈,今改,後仿此。晏州唐置宋為覊縻州地,在今敘州府興文縣。夷反,以趙遹為瀘南招討使,平之。
148
初知梅嶺砦,宋置在今瀘州江安縣西南。高公老之妻宗女也。甞出金玉器飲晏州夷酋卜漏等,漏心艶之㑹,瀘帥賈宗諒以斂竹木擾諸部,且誣致其酋卜固謗等罪,夷人咸怨,漏遂相結,因上元張燈襲破梅嶺砦,虜公老妻及其器物,四出剽掠。梓州轉運使趙遹聞之,倍道趨瀘,劾宗諒,罷之,詔康延魯代宗諒,聽遹節制,遹隂有専討意,兵端益大,于是詔發陜西軍三萬,以遹為招討使,遹與別將馬覺、張思正分道出,期㑹于晏州漏據,輪縳大圃即南夀山,在今興文縣南。其山崛起數百仞,林箐深密諸村囤夷為遹敗潰者,悉赴之,乃壘石樹栅以守,遹軍不能進。巡檢种友直所部多思黔土丁,習山險而山多猱,遹乃用竒計,以火猱攻囤,遂克之,遹遣士丁伐䝉密縁崩石,挽藤葛而上,得猱數十頭,束麻作炬,灌以膏蟣,縛于猱背,暮夜,復遣土丁負繩梯登崖顛,乃縋梯下,引人人銜枚,挈猱蟻附而上,比鷄鳴,友直等悉力擁刀斧穿箐入,及賊柵,出火燃炬,猱熱狂跳,賊盧舎皆茅竹,猱竄其上,火輙發賊,號呼奔撲,猱益死者驚,火益熾,官軍鼔譟,柵賊授亂,不能復抗,赴火墜崖,不可勝計,斬數千人。生擒卜漏。晏州平,拓地千里,遹為建城砦,畫疆畝,募耕種,且習戰守,號曰「勝兵。
149
遼遣使如金議和,金不従。
150
遼主遣僧家努舊作「僧家奴」,今改。持書往金議和,使為屬國。金主遣薩喇舊作「賽剌」,今改。復書云:「若歸叛人阿蘇,遷黃龍府于別地,然後議之」。已而遼復遣耶律章嘉努等六人齎書使金,斥金主名,兾其降。金主留其使五人,獨遣章家努還報,亦斥遼主名。諭使降後。遼又遣蕭薩喇如金,金主復以書辭慢留之,不遣。「章嘉努」舊作「張家奴」,「薩喇」舊作「辭剌」,今改。
151
金擊遼兵于達嚕噶舊作「達魯古」,今改遼黄龍府地,大敗之。金主自將攻遼黃龍府,進薄益州,遼益州觀察屬黃龍府,地在今奉天府□原縣界州人走保黃龍,金取其餘民而去。遼遣都統鄂爾多、舊作「幹里朶」,今改。左副統蕭伊蘇、字圗敏,國舅少父房之後,舊作蕭乙。薛圖敏舊作特免,今改。右副統耶律章嘉努字特們,季父房之後。特們舊作特末衍,今改。都監蕭色佛埒舊作「蕭謝佛留」,今改。將騎二十萬,步卒七萬戍邊,且屯田以為長久計。金主聞之,率衆趨達嚕噶城,登髙望遼兵,顧謂左右曰:「遼兵心貳而情怯,雖多不足畏」。遂趨髙阜為陣摩囉歡,烏雅舒長子,後更名宗雄,舊作謀良虎,今改。以右翼先馳遼左軍,左軍卻羅索字斡里延,完顔部人,舊作「婁室斡里延」,舊作「斡里衍,今改。尼楚赫金室宗子,舊作銀述」,可今改。衝遼中,堅陷,陳力戰,尼瑪哈以中軍助之,遼兵遂敗。金兵乗勝追躡,至其營,㑹日已暮,圍之。黎明,遼軍潰圍出,金人逐北至阿嚕舊作「阿婁」,今改。岡遼步卒盡殪,耕具皆為金所獲。是役也,遼人本欲屯田,且戰且守,故併其耕具,皆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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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河將劉法敗夏人于古庫勒,城名,在今西寕府碾伯縣北。舊作「古骨龍」,今改。童貫遣熙和經畧使劉法將步騎十五萬出湟州,秦鳳經畧使劉中武將兵五萬出㑹州,貫以中軍駐蘭州,為兩路聲援。仲武至清水河,在今蘭州府靖逺縣西,築城屯守而還。城名徳威,在黃河東。法與夏右廂軍戰于古庫勒,大敗之,斬首三千餘。既而貫又使法與仲武合熙、秦之師十萬攻夏仁多泉城,城中力守以援不至,遂降法受而屠之。縣仁多泉城在西寕府西,寧 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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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立定王桓為皇太子。赦,桓帝長子顯㳟,皇后所生,以童貫領六路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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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永興、鄜延、環慶、秦鳳、涇原、熙河各置經畧安撫司,以貫總領之,于是西兵之柄皆屬于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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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六月,作三山。大伾及居山,汶子二小山也。一大伾注見前居山一名紫金山,汶子 名鳳凰山,俱在今衛輝府濬縣東大伾之支隴也。河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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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以孟昌齡為都水使者,引河穿大伾及東北二小山,分為二股,合于下流,因三山為址,作天成、聖功二橋屬濬州者名天成,屬滑州者名聖功,調役數十萬,民不聊生,至是畢工。已而水漲橋壞。
157
秋七月戊辰朔,日食。
158
八月,作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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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元豐禮官以明堂寓大慶殿,別請建立,以盡嚴奉,而未暇講求,至是下詔內出圖式,宣示于崇政殿,且以明堂宜正臨丙方近東,以據福徳之地,乃徙秘書省于宣徳門東,而以省地營之,命蔡京為明堂使,開局興工,日役萬人,至七年六月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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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伐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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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主率蕃、漢兵十餘萬出長春路,北邊紀事:遼長春州亦曰長春路,長春州注見前。命蕭呼都克字哈,凖「太和宮分人」,遼紀作「蕭奉先」。今依呼都克章努二傳,呼都克」舊作「胡篤哈」,準舊作「合术隱」,今改。為御營都統,耶律章努副之,以精兵二萬為先鋒。餘分五部,北出駱駞口,在今札賚特西北,遼為長春州北境。別以漢步騎三萬南出寕江州,發數月糧,期必滅女真。
162
有星流出于柳。
163
其光昭地,色赤黃,有尾。占者以為天子宗廟,有喜國家建造宮室之祥。蔡京率百官表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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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置太子詹事陳邦光于池州。蔡京獻太子以大食國注見前、琉璃酒器,羅列宮庭。太子怒曰:「天子大臣不聞以道義相訓,乃持玩好之具,蕩吾志耶!」命左右碎之京閒。邦光實激太子,諷言者擊逐之。
165
九月,金取遼黃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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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主攻黃龍府,次混同江,水深,無舟以渡。金主使一人導前,乘赭白馬徑涉,曰:「視吾鞭所指而行」。諸軍隨之,才及馬腹,遂克黃龍府。遣蕭薩喇還遼,曰:「若歸我叛人阿蘇,即當班師」
167
遼軍渡混同江,副都統耶律章奴作亂,伏誅。遼師渡混同江,章努與耶律淳妃弟蕭廸里舊作「諦里」,今改及其甥蕭延留等謀迎立淳,誘將士亡歸上京,遣廸里以其謀告淳,淳曰:「非此細事,主上自有諸王當立,北南面大臣不來,而汝言及此,何也?」宻令左右拘之,有頃遼主使行官實達爾伊遜遼著賬戸司有承應實達爾局官,舊作小底乙信,今改。持書言章努之謀,淳即斬廸里,攜其首,單騎請廣平淀,遼史營衛志:冬巴納曰:廣平淀任永州東南。地理志:永州永昌軍務,□河南士河二水合流,故號永州。考士河即今老河發源,喀爾心經敖潢、翁牛特諸部落㑹于西拉木倫,即史所云潢河也。 巴納,遼四時遊獵行在所之稱。按巴納舊作捺鈢,今改後仿此。待罪,遼主遇之如初。章奴知淳不見聼,乃率麾下掠取上京府庫財物,至祖州,帥其黨告太祖廟,數遼主過惡,移檄州縣。遂結渤海羣盜至數萬趨廣平,犯行營不能克,率衆北走,欲順國女真阿固齊𨽻遼之「熟女真」,舊作「阿鶻産」,今改。以三百騎一戰勝之,擒其貴族二百餘人,並斬以徇,餘脫者皆奔女真。章努詐為使者,欲奔女真,為邏者所獲,縛送行在,腰斬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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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一月,金襲遼軍于呼卜圖岡,方輿紀要在混同江西,舊作「䕶」,布答,今改。大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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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王聞遼出軍𠢐面,仰天慟哭曰:「始與汝等起兵,葢苦契丹殘忍,欲自立國,今天祚親至,奈何?非人死戰莫當也!不若殺我一族,汝等迎降,轉禍為福!」諸軍曰:「事已至此,惟命是從」。金主遂率師迎敵,遼主自將至,圖舊作駞門,今改駙馬蕭特黙等將騎兵五萬、步卒四十萬至噶琳濼,方輿紀要在遼黃龍府東北。按噶琳濼舊作幹隣濼,今改後彷此。金主行次約羅屯名,在黄龍府東。按約羅舊作□剌,今改後彷此。與其臣謀曰:「遼兵號七十萬,其鋒不可當,吾軍遠來,人馬疲乏,宜駐于此,深溝髙壘以待之」。㑹獲遼督餉者,知遼主以章努反西還已二日矣,諸將乃乗怠擊之,遂追遼主及于呼卜圖岡,金主曰:「彼衆我寡,兵不可分,視其中軍最堅,遼主必在焉,敗其中軍,可以得志。使右翼先戰,左翼合而攻之,遼兵大潰,枕籍相屬百餘里,獲輿輦、帟幄、兵械、軍資、他寳物、馬牛不可勝計。蕭特黙焚營而遁,金主亦引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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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六年春正月,遼將髙永昌勃海人據遼陽以叛,遼東京留守蕭保先嚴酷,渤海苦之,正月朔夜半,有惡少年十餘,乘酒執刀,踰垣入府,刺殺保先,戶部使大公鼎大定府人聞亂,即攝留守事,與副留守髙清明,集奚、漢兵千人,盡捕斬之,撫定其民,禆將髙永昌時以兵三千屯八甔口在奉天府承徳縣東,見遼政日衰,金兵方強,遂誘渤海并戍卒入遼陽據之,旬日之間,逺近響應,有兵八千人因僭號稱隆基元年。遼主遣蕭罕、嘉努、張琳㵢州人討之,賜方士林靈素字嵗昌,溫州人號通真達靈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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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素少從浮屠,苦其師笞罵,去為道士,善妖幻,徃來淮、泗間,丐食僧寺苦之。及王老志死後,王仔昔寵亦衰,帝訪方士于左階道籙,徐知常知,常以靈素對,即召見,靈素大言曰:「天有九霄,而神霄為最髙,其治曰府。神霄玉清王者,上帝之長子,主南方,號稱長生大帝君,陛下是也。既下降于世,其弟號青華帝君者,主東方攝領之,又有仙官八百餘名。今蔡京即左元仙伯王黼初名甫,字將明,開封祥符人即文華使鄭居中、童貫等皆有名,而已即仙卿褚慧下降,佐帝君之治」。時劉貴妃方有寵,靈素以為九華玉真安妃,帝心獨喜其事,甚加寵信,賜號通真達靈先生,賞賚無算,為改溫州為應道軍。靈素本無所能,惟稍習五雷法,召呼風霆間禱雨,有小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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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童貫為陜西兩河宣撫使。渭州將种師道,字彜叔,世衡之孫。克夏臧底河城。先是,王厚與劉仲武合涇原、鄜延、環慶之師攻夏臧底河城,敗績,死者十四五,秦鳳等三將,全軍皆沒,厚重賂童貫,匿不以聞,未幾,夏人大掠,蕭闗而去。至是,師道以兵攻城,八日而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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閏月,立道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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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林靈素之言也。尋詔太學、辟雍各置內經、道徳經、莊列博士二員。以內經、道徳經為大經,莊、列為小經,升貢及三嵗、大比法冋科舉。又用蔡京言,集古今道敎事為紀志,賜名道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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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作上清寳籙宮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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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于景龍門汴京北面中門對晨暉門延福宮東門名作上清寶籙宮,密連禁署,宮中山包平地,環以佳木清流,列諸館舍臺閣,多以美材為楹棟,不施五采,有自然之勝,上下立亭宇,不可勝計,帝時登皇城下視之,由是間景龍門城上作複道,通寳籙宫,以便齋醮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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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金人攻高永昌,殺之,遂取遼東京州縣。永昌使人求援于金,且曰:「願併力以取遼」。金主使呼實布,完顔部人。按呼實布舊作胡沙補,今改後仿此。謂永昌曰:「同力取遼固可,東京近地,汝輒據之,以僭大號則不可,若能歸欵,當受王爵」。永昌不從。金主乃遣斡魯韓國公,和卓子,帥諸軍攻永昌。時遼張琳等討永昌,久不克,斡魯與戰,敗之,遂取瀋州。遼置,今奉天府是。永昌大懼,率衆拒金,遇于活水。即瀋水在奉天府承徳縣南源,出縣東,下流入渾河。金師既濟,永昌之軍不戰而郤,逐北至遼陽城下。明日,永昌盡帥其衆與金戰,又大敗,遂以五千騎奔長松。地名,方輿紀要在遼陽東。遼陽人托卜嘉又曰大臭。按托卜嘉舊作塔不野,今改,後仿此。執永昌以獻,金主殺之。于是遼之東京州縣及南路繫遼女真皆降于金,金主以斡魯為南路都統、沃稜,舊作「斡倫」,今改。後仿此。知東京事何執中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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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中輔政一紀,年高疾甚,賜之寛告,尋以太傅就第,朝朔望,儀物廩稍,一如居位時,未幾,卒執中甞為端王侍講,故終始恩遇不替,然無所建明,惟以謹畏迎主意,贊飾太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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詔蔡京三日一朝,總治三省事。京改都堂為公相㕔。詔京總治三省,正公相位。五月,以鄭居中為少保,太宰劉正夫為少宰,鄧洵武知樞密院事。
180
時蔡京大興工役,民不聊生,變亂法度,吏無所師。鄭居中每為帝言,帝亦惡京專,乃拜居中太宰,使伺察之。又以正夫議論數與京異,拜為少宰。居中存紀綱,守格令,抑僥倖,振淹滯,士論翕然望治。正夫能迎時,上下持祿養權,入相半嵗即以疾致仕。後二年,鄧洵武亦卒。鄧氏自綰以來,世濟其奸,而洵武阿二蔡尤力。京之敗亂天下,禍源自洵武始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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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遼以耶律淳為都元帥。秋九月,帝詣玉清和陽宮,上徽號于上帝,赦帝,奉玉冊、玉寳如玉清和陽宮,上玉帝尊號曰太上開天執符御歴含真體道昊天玉皇上帝,詔天下洞天福地,修建宮觀,塑造聖像。尋又上地祗徽號曰承天效法厚徳光大后土皇地祗,上寶册,儀禮一如上帝。尋改宮名為玉清神霄宮,又鑄神霄九鼎,安置于上清寳籙宫之神霄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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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月,夏人冦涇原,屠靖夏城。夏,大舉攻涇原靖夏城。時久無雪,夏先使數萬騎繞城,踐塵漲天,乃潛穿壕為地道入城中,城遂陷,屠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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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七年春二月,大理注見前。入貢,廣州觀察使黃璘潭州湘鄉人誘大理入貢,詔以其主段和譽為雲南節度使,封大理國王。已而知桂州周穜劾璘、許昌璘,遂得罪。帝幸上清寶籙宮,命林靈素講道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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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道士皆有俸,每一觀給,田亦不下數百千頃。凡設大齋,輒費緡錢數萬。貧下之人,多買青布幅巾以赴,日得一飫餐而襯施錢三百,謂之千道㑹。且令士庶人聽靈素講經,帝為設幄其側。靈素據高座,使人于下再拜請問,然所言無殊絶者,時時雜以滑稽媟語,上下為大閧笑,莫有君臣之禮。復令吏民詣宮授《神霄秘籙》,朝士嗜進者亦靡然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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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六月,道籙院上章,册帝為敎主道君皇帝。帝諷道籙院曰:「朕乃上帝元子,為太霄帝君,憫中華被金狄之敎,劉定之曰:金狄,指佛而言也。佛之徒,謂佛、身體面貌皆若金色,故徽宗云。遂懇上帝願為人主,令天下歸於正道。卿等可冊朕為敎主道君皇帝」。于是道籙院上表冊之,然止於道敎章疏內用。宋制:廢后入道,謂之敎主,故郭后曰金庭敎主,孟后曰:華陽敎主」。時孟后在瑤華宮,遂去教主之稱以避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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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七月,置提舉御前人船所。時東南監司、郡官、二廣市舶,率有應奉,又有不待㫖,但送物至都,計㑹宦者以獻,大率靈壁宋縣,今屬鳳陽府,縣有磬石山大湖具,區也,注見前。慈谿唐置,今屬寧波府、武康注見前諸石、二浙奇竹、異花、海錯、福建荔枝與下龍眼椰實注俱見前。橄欖一名南諌,亦曰味諌,亦曰諌果,江南呼為青果。龍眼、南海椰實,登萊文石,湖湘文竹,四川佳果木,皆越海渡江,毀橋梁,鑿城郭而至,植之皆生,而異味珍苞,則以健步㨗走,雖甚逺,數日即逹,色香未變也。至是,蔡京又言:「陛下無聲色犬馬之奉,所尚者山林間物,乃人之所棄,但有司奉行之過,因以致擾,願節其浮濫」。乃請作提舉淮、浙人船所,命內侍鄧文誥領之。詔:「自後有所用,即從御前降下,乃如數貢,餘不許妄進,意欲以便民,而實擾害如故。熙河、環慶、涇原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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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日不止,壊城壁、廬舍,壓死者甚衆。八月,鄭居中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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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中與蔡京不相能,至是,以母喪去位。京以居中王珪壻也,乃使蔡確、子懋即蔡渭,重理定䇿事,遂追封確清源郡王,御製文立石墓前,欲借是撼居中,然卒不能害。未幾,居中起復為太宰,已而復請終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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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置怨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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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主自燕至隂涼河,在今札魯特右翼西北,遼史地理志上京道有隂涼河,即此。募遼東人為兵,使報怨于女真,號曰「怨軍」,凡八營,屯衛州,當作「渭州」,遼置廢址,在今錦州府寧逺縣界蒺藜山方輿紀要:在寧逺縣邊外。以渤海鐵州遼置故城在今奉天府葢平縣。人郭藥師等為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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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一月,命蔡京五日一赴都堂治事。以余深為少宰,白時中為中書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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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諂附蔡京,結為死黨。京復用事,引為門下侍郎,遂拜少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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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方士王仔昔下獄死。仔昔倨傲而戅,帝待以客禮,故遇宦侍若童。奴又欲羣道士皆宗已。林靈素忌之,乃與宦者馮浩誣以言語怨望,下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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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星如月,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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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言天神降于坤寧殿,詔示百官。帝惑于林靈素之言,建宮觀徧天下,又造青華帝君正畫臨壇及火龍、神劍、夜䧏內宮之事,託天神臨䧏,造帝誥、天書、雲篆,務以惑世欺衆。其說妄誕,不可究質。宦者、道士有所不快,必託為帝誥,則莫不如志。尋加靈素號通真達靈元妙先生,張虛白通元沖妙先生,視中大夫,出入呵引,至與諸王爭道,都人稱曰「道家兩府」。其徒美衣玉食者幾二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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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童貫領樞密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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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侍自古無賜坐者,時貫加開府儀同三司,領樞密院,毎春秋大燕,則坐于執政之上,日與宰相同班,進呈畢,即自屏後入內,復易窄衫,與羣閹為伍。出則為大臣,當體貌之禮,入則為近侍,執使令之役,古所未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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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萬嵗山故址在今開封府城東北隅。初,帝以未得嗣子為念,道士劉混康以法籙、符水出入禁中,言京師西北隅地協堪輿,倘形勢加以少高,當有多男之祥,始命為數仞岡阜,已而後宮生子漸多,帝甚喜,始信道敎。于是蔡條倡為異聞,謂有珠星璧月、跨鳳乘龍、天書雲篆之符,以逢迎之,遂竭國力以經營土木之工。至是,又命戸部侍郎孟揆于上清寶籙宮東築山,以像餘杭之鳳凰山在杭州府城南,方與《紀要山岩逶迤,左瞰大江,如鳯凰欲飛,故名號曰萬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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竄侍御史黃葆光元暉,徽州黟人。于昭州。初,葆光為左司諫,始莅職,即言三省吏猥多,乞非元豐舊制者,一切革去。蔡京怒其異已,密白帝䧏內批云:「當豐亨豫大之時,為衰亂減省之計,徙為符寶郎」。明年,復拜侍御史。至是大旱,帝以為念。葆光上疏言:「蔡京彊悍自專,侈大過制,無君臣之分。鄭居中、余深依違畏避,不能任天下之責,故致此異」。疏上,不報。京權勢震赫,舉朝結舌,葆光獨出力攻之。京懼,中以他事竄之昭州。
200
遼耶律淳及金將烏楞古金宗室子。按:烏楞古舊作斡魯古,今改。後仿此。戰于蒺藜山,敗走,金遂取遼八州。
201
遼主命淳㑹四路兵馬防秋、淳、遺、金、咸州遼置故城,在今奉天府鐵嶺縣。都統烏楞古書議和。烏楞古告于金主,金主猶以歸薩喇及阿蘇為言。淳軍至蒺藜山,烏楞古及知東京事㓇稜等進攻顯州,遼置,今錦州府廣寧縣是。遼怨軍帥郭藥師乘夜進襲,烏楞古擊走之,遂與淳戰,淳敗走。烏楞古追至額勒錦,舊作「河里真」,今改陂,方輿紀要在廣寜北。遂㧞顯州。于是乾、懿、壕復成、川、惠七州皆遼置乾、懿、川、壕四州故城皆在今廣寜縣境。復州今仍為州,屬奉天府。成州故城在今錦州府。義州、惠州故城在今喀剌沁右翼。皆䧏金,金遣使如遼。
202
楊朴言于金主曰「自古英雄開國,每先得大國封冊」金主從之,使至遼,時遼東諸州盜賊蜂起,掠民以充食,樞密使蕭奉先等勸遼主許之。
203
戊戍,重和元年春正月,作定命寶成于闐,上美玉踰二尺,帝命製寶,文曰:「範圍天地,幽贊神明,保合太和,萬壽無疆」,篆以魚蟲,制作之工,幾于秦璽,號曰「定命寶」,合前八寳為九寳,以定命寳為首,且曰:「八寳者,國之神器,至于定命,乃我所自制也」。寶成,帝御殿受賀,肆赦。
204
以王黼為尚書左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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黼美風姿,有口辯,寡學術,而多智善佞。初以何執中薦,累官左司諫,張商英為相,寖失帝意,帝遣使以玉環賜蔡京于杭,黼覘知之,因數條奏京所行政事,并擊商英,及京復相徳,其助已嵗中三遷,為御史中丞,黼欲京専國,遂疏執中二十罪,已而改翰林學士,㑹京與鄭居中不合,黼復內交居中,京由是怨之,徙為戸部尚書,將陷以罪,黼以計獲免,還為學士承㫖,遂入政府。
206
二月,遣武義大夫馬政熙和人浮海使金約夾攻遼。建隆中,女真甞自其國之蘇州遼以南蘇地置南蘇,注見前。泛海至登州賣馬,故道猶存。至是,有漢人高藥師者,泛海來,言女真建國,屢破遼師,登州守臣王師中以聞,詔蔡京、童貫共議,命師中募人同藥師等齎市馬詔以往,不能達而還。帝乃復委童貫選人使之,遂使武義大夫金史作「登州防禦使」,東都事畧作登州都巡檢馬政同藥師由海道如金政,言于金主曰:「主上聞貴朝攻破契丹五十餘城,欲與通好,共行弔伐。若允許後,當遣使來議通。金好自此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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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五月壬午朔,日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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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八月,以童貫為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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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掖庭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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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甲夜達曉,大雨如傾,火益熾,凡爇五千餘間。苑後廣聖宮及宮人所居幾盡,焚死者甚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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閏月,立周恭帝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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詔:「周柴氏後已封崇義公,復立恭帝後,以為宣義郎,監周陵廟,世世為國三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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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二月,置裕民局,尋罷之。醴泉觀使、兼侍讀徐處仁言:「水旱之餘,賦役繁重,宜㑹一嵗財用之數,量入為出」。帝稱善,詔置裕民局討論振兵裕民之道,以處仁詳定,蔡京不悅局,尋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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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大饑,人相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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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批歴代通鑑輯覽巻八
URN: ctp:ws491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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