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llow us on Facebook to receive important updates Follow us on Twitter to receive important updates Follow us on sina.com's microblogging site to receive important updates Follow us on Douban to receive important updates
Chinese Text Project Wiki
-> -> 第四十八回

《第四十八回》[View] [Edit] [History]

1 玉屑龍仙領一隊女兵,來到赤水江邊黃沙岸上,將營扎定。
2 海角頻吹,晶、瑞二光遙見沙岸旌旗密密,殺氣騰騰,知是龍仙領兵到此,忙統本部兵將亦向沙岸而來。入得中營,拜見龍仙與棄海曰:「老鱉道法厲害,吾等連敗二陣,折去女兵無數。
3 非不用力,實系戰彼不過,望龍仙恕之。」龍仙曰:「敗勝兵家之常,有何罪款。今日太子願為先行,爾二人各領女兵,同去掠陣。如老鱉勢敗,齊齊掩兵殺去,不破彼之巢穴不歸也。」二光領命,各將行伍整飭,以待鱉妖。龍仙身坐營中,請太子計議曰:「今命何人前去搦戰?」棄海曰:「仍命瑞光前去叫罵,吾隱旗門以內,彼如來時,出而擒之。」龍仙依計,遂命瑞光討陣。
4 瑞光率及本部,擊鼓搖旗,直抵老鱉洞前,大聲叫曰:「洞內鱉子鱉孫,快快歸降,免汝一死。如再逆命,打破巢穴,殺絕爾家眷屬,休怪無情。」老鱉子孫報入洞內、老鱉怒極,趨出洞門,見瑞光而大罵曰:「敗兵之將,知鱉老子厲害,理宜隱身歸爾洞中,鱉不討蚌,蚌不討鱉足矣。即鱉老子奸淫民間婦女,與汝何乾乎?」瑞光曰:「東海內外皆龍君管轄,一切水族皆其子民,爾乃背逆龍君,害及生靈,例應當誅。龍君下旨破爾巢穴,絕爾子孫,實其自取也,夫復何尤?」老鱉聞言,大怒曰:「爾不服鱉老子威風,盡管殺來。」瑞光即舉金光寶劍,向老鱉刺去。老鱉以雙錘夾著,仍復口吐黃氣,氣內黑珠在於半空,圓轉欲墜。瑞光知此珠厲害,將頭一壓,乘得海馬,竟回營中。老鱉笑曰:「以此無用女將,都敢與鱉老子相戰耶?」言已,乘勢馳追,鱉子鱉孫耀武揚威,一齊掩殺。
5 老鱉追至營外,辱罵百端。棄海手執打妖鞭,由旗門出,化作虎須龍首,挺立吼曰:「龍君有何薄待爾等,為甚不遵王化,擾害良民?龍君發兵前來,應宜倒戈投降,自認其罪,而乃反與東海對敵,是目中無龍君也。這有何說,待吾取爾首級,誅爾子孫。」老鱉不服,以雙錘打下。棄海舉鞭播之,老鱉立站不牢,雙錘已失其一,心中著急,方欲躬身拾錘,又被棄海一鞭,老鱉接應不遑,倒退數十武。棄海曰:「吾謂爾有幾大本事,乃一粗鄙之夫。」言猶未已,老鱉口吐黃煙,黑珠閃爍,直墜棄海頭上。棄海手執盛水寶瓶,望空拋之,海水噴出,珠光頓熄。水噴後,向珠一吸,珠已吞於瓶中。老鱉又將黑囊拋來,欲以鐵沙傷及棄海。殊知鐵沙剛墜,棄海將平波寶扇煽之,化為灰飛而去。二寶已失,老鱉勢將敗下,晶、瑞二光兵將齊齊沖殺,鱉兵大敗。老鱉無路可逃,駕動妖風,騰空遠遁。棄海亦驅風追逐,不即不離。老鱉無可如何,不得已而跪於棄海之前,願自認罪。棄海也不言語,擒回黃沙岸老鱉所住之黃沙洞中。蚌兵是時已將老鱉子孫盡行捆束。
6 棄海歸洞,龍仙稟曰:「鱉嚇子孫概已被擒,太子如何發落?」棄海曰:「老鱉造罪,延及後人,可將彼身以及子孫各宰一足,看彼艱於步履,若何作亂。」蚌兵聞說,持刃宰之。
7 一一宰餘,又出洞外。老鱉離洞,自悔不應命傲東海,致有今日,回顧子孫盡皆失去一足,愈加悲痛。於是緩緩行至海角偏僻之地;養此足傷。棄海見鱉怪洞府頗可習道,因命玉屑帶兵歸去,己在黃沙洞內居住焉。
8 又說椒花子自離碧玉,思念三緘待彼恩深,常常悲泣,又兼與蜻飛分散,遍尋不遇,只得四處查訪三緘。一日訪到湖心亭前,翹首仰望,見亭在湖之東岸,高聳數十丈,倒映江心。
9 椒花子樂之,即隱身上層,日將三緘所傳暗暗學習。
10 亭側有一貧兒名蔣悅者,年僅十四,生性頗孝,奈家貧如洗,無以奉親,日日乞丐鄉村,養彼父母。時當歲晚,人人爭辦迎春之物,蔣悅將所乞飯食攜歸奉親後,來至亭上,看看湖水,不禁有感而歌曰:「湖水清清,豁目爽心。見只見微波萬頃,量一量綠水千尋。好似那仁人度人,好似那父母恩深,如何成此妙境,若大經綸。只恨他為溝為壑,淺狹堪輕,直如我貧兒無力奉雙親,徒落得沿門乞丐過光陰。伏臘時人人熟煮洞庭春,惟我如那水成冰,淚兒直向肚中滾,更比湖水深復深。」歌已,仰天大嘆曰:「可恨世上富家兒郎,每多忤逆行為,我若稍有餘銀,總要把劬勞之恩報盡。」言罷,喊了幾聲:「天呀,天。」椒花子在上層亭中,聽得孝親之言懇切,孝親之念純誠,因思是人亦屬罕有,吾且化一老叟與伊言談,看彼孝思真偽何若。如其真心一片,吾正得閑,何妨助之以全彼孝。計定,化為老翁,層迭而降。來到亭下,見乞兒身倚花墻望著湖水。椒花子假作咳喘,乞兒掉首顧之,見是老翁,忙忙倚立一旁,揖而詢曰:「老翁何時來茲,小子未能拱候。」老翁曰:「吾來已久,身在上層,觀望湖水瀠洄,倒還好遣愁悶。」乞兒曰:「老翁有幾子耶?」老翁曰:「吾運不佳,膝下並無子女。」乞兒曰:「翁家富足,若無子媳,小子父母膝下有吾,又甚困窮,天胡不平如是。」老翁曰:「爾何名諱?」乞兒曰:「姓蔣,名悅耳。」老翁曰:「年齒幾何?」乞兒曰:「今歲已二七春秋矣。」老翁曰:「作何生理?」乞兒曰:「室如懸磬,欲耕種則無田土,欲貿易則乏資本,惟有每日沿門乞丐,以奉吾親。」老翁曰:「爾在亭下所歌所嘆,吾已得聞。貧至如斯,奚不為盜?」乞兒曰:「小子此日雖貧,前人清白家聲,何可污穢?況為盜之輩,絕無良心,人人室中,必罄所有,無論孤獨無依之叟嫗,只徒彼得其便,竊取諸物,活彼妻兒,哪計他人死生。且家中匿盜,必多奸淫,一旦露出行藏,王法條條,禁諸監卡,將父母遺體喪失於刑罰之下,其不孝也實甚焉。沒入陰曹,閻羅定罪,難免剜心宰手。生而辱及父母,死而罰變獸禽。吾雖困窮,寧可乞食,斷不為盜以污三代也。」老翁曰:「既不為盜,何弗痞騙鄉鄰?」乞兒曰:「今世受貧,皆前生所造惡孽太重。是他人富有,皆前世所行善事甚多。是爾即痞之騙之,不過得彼一二,彼心忿恨,勢必日日咒罵,怨氣沖天,上天厭之,豈不反折今生壽祿。吾聞一飲一啄,皆屬前定,此生貧困已極,敢又逆天而行乎?」老翁曰:「痞騙亦不可為,何不棄父母而他適,俾爾一身一口,逍遙自在,免使父母累爾哉?」乞兒聞之,潸然泣下曰:「是何言也。父母生兒,極盡撫育劬勞,無非望其成立,以養老境。兒方強壯,即便拋去,疇顧父母饑寒,如此作為,不但不得逍遙,反恐遭誅於雷斧。」老翁曰:「彼此俱不可為,爾又何以奉親?」乞兒曰:「吾願沿鄉乞丐,歡承菽水,不失為清白好人耳。」老翁曰:「爾言如此,真是少年有志者。吾欲助爾以孝親之用,不知爾心願否?」乞兒曰:「老翁垂憐,欲成我志,只要身親不辱,何弗願為。」老翁曰:「吾之輔助於爾者,自與爾清白之名無礙也。」乞兒曰:「如何?」老翁曰:「爾見有鬼纏之家,爾去驅除,何愁乏用。」乞兒曰:「吾無法術,焉能治鬼?」老翁曰:「吾言如何治,爾即如何治,無不靈應。爾於明日暗暗尋訪,訪得時來此會吾,吾有隱身法兒與爾同往,將鬼驅去,謝禮爾得,詎不有以養親而不必乞丐乎?」乞兒曰:「家被鬼纏,冀人驅遣,此事固無礙於品行,但謝禮須任其以所樂出,亦不可過為強之。」老翁喜曰:「仁人之心,真可以驅除邪鬼也。」言談及此,日將西墜,乞兒恐親懸望,辭翁歸家。
11 次日,攜篚執杖,至雙親榻前而言曰:「父母請臥片時,孩兒乞丐去矣。」出了蓬戶,沿鄉而去,來至司員外門首,挺立索食。員外家人詈之曰:「爾者乞兒,不知時務,員外家中一子險被鬼纏死矣。員外憂思不暇,豈肯施濟於爾?」乞兒曰:「被鬼所纏,胡不驅遣?」家人曰:「已請過多少高人,驅之不去。」乞兒曰:「爾與員外說,吾能驅之。」家人果報員外。
12 員外喜甚,即命請入。家人出謂乞兒曰:「員外請爾,可隨吾來。」乞兒曰:「吾且歸去,下午即至。
13 言已馳歸家內,供了父母飯食,來到亭前,老翁已在其間。
14 乞兒曰:「小子訪得司員外一子為鬼纏害,吾許以下午為彼驅之。」老翁曰:「如是爾志可成。」當隱身軀,與乞兒至員外之室。員外迎入,款以酒食,曰:「爾能治此鬼魅,吾願謝金二十,決不失言。」乞兒曰:「治鬼是吾祖傳,有何難哉。」移時酒罷,乞兒燃點香炬,假為作法,室內鬼聲大叫,駭人聽聞。久之,老翁謂乞兒曰:「鬼去矣。」乞兒與員外言之,員外留宿一晚,其子之疾果然痊愈,謝金而回。自茲一倡,凡遇鬼纏者迎請不絕,乞兒得以富足,椒花子亦在此亭修道焉。
15 至於蜻飛子,自分散後尋師不得,東走西竄,來在江月鎮中,暗自思曰:「吾師雲游天下,與人除害,廣積外功,吾不免在此市鎮唱些良言好語,以為世勸,速我功行。」意計已定,遂化為瞽者,白須白發,手捧瑤琴,繞市唱曰:「嘆世道,想世情,世上人兒甚氣人。也有父母不知孝,貪嫖貪賭費錢銀;也有兄弟不和順,聽信妻言好忿爭;也有朋友全無信,誰是一諾在千金;也有宗族不知睦,滅了脈派源流根;也有鄉鄰興詞訟,不爭田土即墳塋;也有夫嫌妻醜陋,也有妻嫌丈夫貧。綱常滅盡真可恨,還在世上耍豪英。吾勸爾,五倫要克盡;吾勸爾,善事要多行。存陰功,遺子孫,自然五福向門盈。」每撫一琴,泣然流涕。
16 在鎮十餘日,所化者不乏其人。他日撫琴之際,一中年壯士向蜻飛子問曰:「爾唱勸詞,倒也中聽,能下鄉里勸人乎?」蜻飛子曰:「但恐無人敬聽耳。如肯敬聽,吾則焉有不去。」壯士曰:「如瞽者肯行,吾導爾至吾家中,勸化幾日。」蜻飛子曰:「何時去耶?」壯士曰:「即行亦可。」蜻飛子於是將琴收下,壯士牽之以手,曳踵而行。行至其家,設筵待之。筵畢,壯士曰:「今日憋矣,明日鳴鐘傳齊是鄉女男,聽爾撫琴一勸。」蜻飛子曰:「可。」是夜安宿斗室,三更後忽聽室外蓮瓣聲響,蜻飛子以為主人女眷往來,不在意內,暗將師傳大道次第習之。正用功時,室門自開,半露美女顏面。蜻飛子睨視,非人間婦女,乃一妖也,仍復凝神瞑然趺坐。女妖視得蜻飛子亦屬妖部,將門掩去,從茲寂靜不聞其聲。
17 天曉,壯士呼門,蜻飛於整衣而出。早膳餐罷,壯士命人傳鐘,齊得女女男男在於家中,兩旁坐定。蜻飛子身居中座,捧著瑤琴而唱曰:「世間有男必有女,陰陽和合始有人。男子固然有乾道,女子亦地爾素行。操中饋,奉生身,和待弟妹喜親心。出了嫁,婦人身,柔順二字是本根。孝公婆,敬夫君,好教兒女在家庭。有無莫憂氣,勤儉自然把家興。世間蠆婦女,真真不像人,好穿又好食,不作公婆丈夫尊。稍打罵,去懸繩,駭公婆,與夫身,投娘家,把氣爭,慣成一個老妖精。在生日,遭雷霆,死去還要受重刑。那時節,悔不贏。不如趁此好盡心,生而榮兮死亦榮。」此曲奏餘,人人爭誇唱得絕妙。
18 蜻飛子微睜雙目,見昨夜妖婦亦在人中聽琴,暗思:「這妖不知落在誰室,室而有此,人口必為噬盡;若不除卻,枉吾勸世以積外功。」思而又思,轉視妖婦洋洋自得。蜻飛子忍不住除害心腸,突起身來,走在婦女之內,一手扭著妖婦。妖婦詈曰:「爾以捧琴勸世,為何將吾扭著,莫非欲奸老母耶?」鄉人見此情景,多有不服,各執拳頭力擊之。蜻飛子任彼拳擊,絕不松手。鄉人拳如雨點,交加打下,扭作一團。蜻飛子無可如何,釋去妖婦。妖婦得釋,汗盈粉掉,痛詈瞽者。鄉人曰:「大嫂請入,瞽者有吾等治之。」妖婦去,鄉人將瞽者扭在壯士廳內。壯士怒氣勃勃而問曰:「爾扭吾拙荊,意欲何為?」蜻飛子曰:「爾家此婦來路不正耳。」壯士曰:「如何不正?」蜻飛子曰:「別吾不向,爾家近日曾失幾人?」壯士聆言,啞然不語。蜻飛子曰:「此婦乃妖所化,如不除之,吾恐爾家終無遺類矣。」壯士竊思:「吾妻自死而復蘇後,三子二女已喪其四,死無別疾,惟喉中一孔,如爪掐之形,吾甚疑惑之。今為瞽者言明,令人愈生疑惑。」又想:「瞽者眼目不見,何知如此,此或異人指示於吾,未可知也。」因而假意向瞽者言曰:「他不具論,吾導爾仍歸江月鎮,迎來送往,亦理之常。」遂散去鄉鄰,親送瞽者。
19 送至半途,跪於其前曰:「吾因妻死,出外購棺,妻又還魂。兒女五人,從茲喪亡已至於四,死無別異,惟夜半時大叫一聲,死後細視,喉上一孔如指掐然。此屬何妖,祈瞽者指示。」瞽者曰:「吾觀此婦乃蜘蛛所化,樂吸人血,最為殘虐者。因爾妻沒,尸骸被彼吞噬,轉化其形以配爾。其意不惟食爾兒女,而且並及爾身。」壯士聞此大駭,懇祈瞽者救之。蜻飛子曰:「救爾不難,但是爾損人利己之心,奸詐盜偽之事,一一改盡,妖乃能收。」壯士曰:「吾願改除。此妖究如何收伏?」蜻飛子曰:「今夜吾暗至爾家,爾指妖婦罵之,罵彼乃蜘蛛所成,盜食妻尸,化妻形容,偽配於我,是欲吞噬吾之兒女而並及吾躬也。妖婦聞罵至此,必化異形,吾自有法以擒之。」壯士叩首曰:「吾今速歸,祈爾早臨以收妖婦。」
URN: ctp:ws519291

Enjoy this site? Please help.Site design and content copyright 2006-2024. When quoting or citing information from this site, please link to the corresponding page or to https://ctext.org. Please note that the use of automatic download software on this site is strictly prohibited, and that users of such software are automatically banned without warning to save bandwidth. 沪ICP备09015720号-3Comments? Suggestions? Please raise them h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