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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View] [Edit] [History]

1
輈人為輈。輈,車轅也。《詩》云:「五楘梁輈。」○輈,張留反,《方言》云:「楚衛之間,轅謂之輈。」楘,音木,本又作鞪同。
2
[疏]「輈人為輈」○釋曰:于三十工無輈人之官,但車事是難,故車官別主此職也。云「《詩》云五楘梁輈」者,《秦詩》。引之者,證輈是車轅之事,彼注云:「楘,歷錄也。梁輈,上句衡也。一輈五束,束有歷錄」是也。
3
輈有三度,軸有三理。目下事。度,深淺之數。
4
[疏]注「目下」至「之數」○釋曰:云「度深淺之數」者,「四尺七寸」之等是也。
5
國馬之輈深四尺有七寸,國馬,謂種馬、戎馬、齊馬、道馬,高八尺。兵車、乘車軹崇三尺有三寸,加軫與轐七寸,又并此輈深,則衡高八尺七寸也。除馬之高,則餘七寸,為衡頸之間也。鄭司農云:「深四尺七寸,謂轅曲中。」○種,章勇反。齊,側皆反。轐,音卜,舊方木反,又音僕。
6
[疏]注「國馬」至「曲中」○釋曰:知國馬謂種、戎、齊、道者,《校人》馬有六種,下文有田馬、駑馬,明此四者當國馬也。《廋人》云「馬八尺以上為龍」,故鄭云「高八尺」。云「兵車、乘車軹崇三尺有三寸」者,上文云兵車輪崇六尺有六寸,軹崇三尺三寸,加軫與轐四尺是也。云「餘七寸,為衡頸之間也」者,按下文注,衡圍一尺三寸五分寸之一,頸圍九寸十五分寸之九。并尺三寸與九寸為二尺二寸。衡圍五分寸之一,於十五分寸之九,當得十五分寸之三,并頸圍十五分寸之九,為十五分寸之十二。圍三徑一,二十一寸徑七寸。餘有一寸十五分寸之十二。一寸復分之為十五分,通前十五分寸之十二為二十七,徑得十五分寸之九。此九分當為馬頸低消之。先鄭云「深四尺七寸,謂轅曲中」者,此據輿以上而言,故後鄭從之也。
7
田馬之輈深四尺,田車軹崇三尺一寸半,并此輈深而七尺一寸半。今田馬七尺,衡頸之間亦七寸,則軫與轐五寸半,則衡高七尺七寸。
8
[疏]注「田車」至「七寸」○釋曰:鄭以上文田車輪崇六尺有三寸,軹崇三尺一寸半,并此輈深四尺,為七尺一寸半,加軫與轐五寸半,總七尺七寸。駑馬高七尺,則七寸亦衡頸之間消之也。知加軫與轐五寸半,不七寸者,亦約軹崇與兵車軹崇校寸半,明軫轐亦校寸半也。云「田馬七尺」者,亦約《廋人》「馬七尺曰騋」。以其兵車乘車駕國馬,明田車騋馬也。以此約之,明役車駕駑馬也。
9
駑馬之輈深三尺有三寸。輪軹與軫轐大小之減率寸半也。則駑馬之車,軹崇三尺,加軫與轐四寸,又并此輈深,則衡高六尺七寸也。今駑馬六尺,除馬之高,則衡頸之間亦七寸。○咸,本又作減,同洽斬反。率,音類,又音律,下同。
10
[疏]注「輪軹」至「七寸」也○釋曰:鄭以田車之輪,下於兵車、乘車,軹崇及軫轐皆校一寸半。則駑馬是六尺之馬,所駕之車又宜下,故知輪軹軫轐大小之減率,例一寸半,與田車減兵車、乘車同也。是以鄭解駑之車,皆減田車一寸半也。若然,衡頸之間同七寸著,車雖有高下,至於衡頸,不得不同,故下云「小於度謂之無任」。衡頸用力是同,是以不得有粗細。
11
軸有三理:一者以為媺也,無節目也。
12
[疏]「軸有」至「媺也」○釋曰:上文雖輈與軸並列,輈有三度已言,軸有三理未說,故於此重起端序耳。云「一者以為美也」者,無節目是軸之美狀也。
13
二者以為久也,堅刃也。三者以為利也。滑密。軓前十尺,而策半之。謂輈軌以前之長也。策,御者之策也。十或作七。合七為弦,四尺七寸為鉤,以求其股,股則短矣,「七」非也。鄭司農云:「軓,謂式前也。書或作𨊠。」玄謂軓是。軓,法也。謂輿下三面之材,軓式之所尌,持車正也。○軓,劉音犯,注同。𨊠,音犯。尌,音樹。
14
[疏]注「謂輈」至「正也」○釋曰:云軌,謂車式。「式前十尺」,謂轅曲中。「而策半之」,半之策則五尺矣。言策者,策以禦馬,欲取策與輈長短相準合度之意也。云「十或作七,合七為弦,四尺七寸為鉤,以求其股,股則短矣」者,七七四十九,四丈九尺。四四十六,丈六尺。七七四十九,又得四尺九寸。並之,二丈九寸。筭法以鉤除弦,以二丈九寸除四丈九尺,仍有二丈八尺一寸在。然後以求其股,以二丈八尺一寸方之,為五尺之方,五五二十五,用二丈五尺為方五尺也。餘有三尺一寸,皆以方一寸乘之,得三百一十寸,方之,三百寸得廣六寸,長五尺。中分之,裨前五尺之方,一廂得三寸,角頭方三寸,三三而九。又用一寸之方九,餘有一寸之方一在。總得方五尺三寸餘方一寸。以此言之,則軌前惟有五尺三寸,不容馬,故云「股則短矣,七非也」。云「書或作𨊠。玄謂軓是。軓,法也。謂輿下三面之材,輢式之所尌,持車正也」者,若然,經作「軓」字,不為「𨊠」。先鄭以軌為式前,後鄭從古書「𨊠」不從「軓」者,以𨊠為法。是定雖有《少儀》「祭軌」字,為車旁「凡」,輿此古書車旁「㔾」字雖異,同是式前,若作「軌」則不可,軌謂轍廣,轂末亦為軌,故《少儀》云「祭左右軓」。軓即轂末。《考工》「經塗九軌」,軌即轍廣,是軌不定,故從𨊠也。
15
凡任木:目車持任之材。
16
[疏]注「目車持任之材」○釋曰:此與下經為目。「任木」,即下云「任正」以下是也。
17
任正者,十分其輈之長,以其一為之圍;衡任者,五分其長,以其一為之圍。小於度,謂之無任。任正者,謂輿下三面材、持車正者也。輈,軌前十尺與隧四尺四寸,凡丈四尺四寸。則任正之圍,尺四寸五分寸之二。衡任者,謂兩軛之間也。兵車、乘車衡圍一尺三寸五分寸之一。無任,言其不勝任。○隧,雖遂反。軛,於革反。勝,音升。
18
[疏]「任正」至「無任」○釋曰:任正與衡任粗細不同者,各有所宜,故不同也。是以云「小於度,謂之無任」,無任,謂折壞不任用也。○注「任正」至「勝任」○釋曰:名任正者,此木任力,車輿所取正。以其兩輢之所樹於此木,較,式,依於兩軓,故曰任正也。云「三面材」者,此木下及兩旁見面,其上面托著輿板,其面不見,故云三面材也。云「輈,軌前十尺與隧四尺四寸,凡丈四尺四寸」者,以其經云「輈」,則軓前與下總是輈,故鄭通計之。一丈得一尺,四尺得四寸,四寸者一寸為五分,四寸為二十分,得二分,故云「任正之圍尺四寸五分寸之二」。云「衡任者,謂兩軛之間也」者,服馬有二,一馬有一軛。軛者,厄馬領不得出。云兩厄之間,則當輈頸之處,費力之所者也。云「兵車、乘車衡圍一尺三寸五分寸之一」者,田車之衡,更無別文,亦應與兵車、乘車同。鄭特言此二者,都無正文。且據尊者而言,其田車之衡任亦當同也。衡長六尺六寸,五尺得一尺,又以尺五寸得三寸,又以一寸者為五分,得一分,故云衡圍一尺三寸五分寸之一也。
19
五分其軫間,以其一為之軸圍。軸圍亦一尺三寸五分寸之一,與衡任相應。
20
[疏]注「軸圍」至「相應」○釋曰:上《輿人》云「輪崇、車廣、衡長參如一」,則軫間即輿廣輿衡長,俱六尺六寸。以六尺六寸五分取一,與衡任同,故軸圍亦一尺三寸五分寸之一,與衡任相應也。
21
十分其輈之長,以其一為之當兔之圍。輈當伏兔者也,亦圍尺四寸五分寸之二,與任正者相應。
22
[疏]注「輈當」至「相應」○釋曰:「當兔」,謂輿下當橫軸之處,亦通計輈之軌前及隧,總計一丈四尺四寸,十分取一,故輈之伏兔之處,粗細之圍有一尺四寸五分寸之二,與相應也。
23
參分其兔圍,去一以為頸圍。頸,前持衡者,圍九寸十五分寸之九。
24
[疏]注「頸前」至「之九」○釋曰:衡在輈頸之下,其頸於前向下持制衡鬲之輔,故云「頸前持衡轅」者也。云「圍九寸十五分寸之九」者,以前當兔圍有一尺四寸五分寸二,今以一尺二寸三分之,去四寸得八寸。又以一寸者分為十五分,二寸為三十分。又以五分寸二者為六分,并三十分為三十六分。三十分去十分,得二十分。六分者去二分,得四分。總得二十四分。以十五分為一寸,仍有九分在。添前八寸,總九寸十五分寸之九也。
25
五分其頸圍,去一以為踵圍。踵,後承軫者也,圍七寸七十五分寸之五十一。
26
[疏]注「踵後」至「十一」○釋曰:輈後承軫之處,似人之足跗在後,名為踵,故名承軫處為踵也。還以上注九寸十五分寸之九計之,取五寸,去一寸得四寸,仍有四寸九分在。一寸為七十五分,四寸為三百分。又以十五分寸之九者轉為四十五分。三百分,五分去一,去六十分,得二百四十分。四十五分者,五九四十五,為五分,分得九分,去一九,得三十六分。并前總二百七十六分。還以七十五分約寸,取二百二十五分,為三寸。添前四寸為七寸,餘有五十一。是以鄭云「圍七寸七十五分寸之五十一」也。
27
凡揉輈,欲其孫而無弧深。孫,順理也。杜子春云:「弧讀為凈而不汙之汙。」玄謂弧,木弓也。凡弓引之中參,中參,深之極也。揉輈之倨句,如二可也,如三則深,傷其力。○孫,音遜,注同。弧,音胡,杜音烏。汙,李音烏,一音紆。
28
[疏]注「孫順」至「其力」○釋曰:言「揉」者,以火揉,使曲也。「欲其孫」者,欲使順理揉之。云「無弧深」者,無得如弓之深,弓之深大曲也。「玄謂弧,木弓也」者,見於三倉六弓皆是角反張者也。《易》云「弦木為弓」,是木弓也。云「凡弓引之中參,中參深之極也」者,弓之下制六尺,引之,引之三尺,是中參深之極也。云「如二可也」者,六尺引二尺,若然,九尺得三尺,則是弓一尺得三寸三分寸之一。輈軌以前十尺,國馬之輈深四尺七寸,與二不相當者,通計一丈四尺四寸,並輿下數之,故得二也。二者,輈總長丈四尺四寸,且取丈二尺得四尺,餘二尺四寸,復得八寸,總為四尺八寸,是國馬之輈猶不滿二之數也。言二,舉大而言。
29
今夫大車之轅摯,其登又難。既克其登,其覆車也。必易此無故,唯轅直且無橈也。大車,牛車也。摯,輖也。登,上阪也。克,能也。○夫,音符。摯,竹二反。覆,芳服反。易,以豉反,下注「之易」、「喻易」同。輖,音周,一音弔,或竹二反。上,時掌反,下「登上」也。
30
[疏]「今夫」至「橈也」○釋曰:攻木之工有七:輪人、輿人造四馬車,自上以來所陳者是也。車人造大車、柏車、羊車,是駕牛車,自在下《車人》。今於此說大車者,但輈人造輈,主為四馬車轅,因說駕牛者亦須曲橈之意,是以下文云「是故輈欲頎典」已下,還說四馬之轅也,此一經說牛車轅不橈之意。○注「大車」至「能也」○釋曰:知「大車,牛車也」者,《車人》「大車、柏車皆牛車」,又下文云「縊其牛」,故知牛車也。
31
是故大車平地既節軒摯之任,及其登阤,不伏其轅,必縊其牛。此無故,唯轅直且無橈也。阤,阪也。故書「伏」作「偪」。杜子春云:「偪當作伏。」○縊,一臂反,劉於計反。偪,音逼。故登阤者,倍任者也,猶能以登。及其下阤也,不援其邸,必緧其牛後。此無故,唯轅直且無橈也。倍任,用力倍也。故書「緧」作「䱸」。鄭司農云:「䱸讀為緧,關東謂紂為緧。䱸,魚字。」○援,音袁。邸,丁禮反。緧,音秋。糸叟,音秋,與緧同。
32
[疏]注「倍任」至「魚字」○釋曰:云「故書緧作䱸,先鄭云䱸讀為緧,關東謂紂為緧」者,按《方言》本紂,自關而東,韓鄭汝潁而東謂之為糸秋,或謂之為曲綸,自關而西為紂。云「䱸,魚字」者,破故書為䱸也。字猶名也。既䱸是魚名,明不從故書也。
33
是故輈欲頎典。頎典,堅刃貌。鄭司農云:「頎讀為懇,典讀為殄。駟馬之轅,率尺所一縛,懇典似謂此也。」○頎,苦很反。典,音殄,又敕殄反,注同。
34
[疏]注「頎典」至「此也」○釋曰:此已下還說四馬車轅也。先鄭云「四馬之轅,率一尺所一縛」者,此即《詩》「五楘梁輈」,一也。
35
輈深則折,淺則負。揉之大深,傷其力,馬倚之則折也。揉之淺,則馬善負之。○倚,於綺反。
36
[疏]注「揉之」至「負之」○釋曰:「揉之大深」,則如上弧深。云「馬倚之則折也」者,馬不倚深亦不折,故以馬倚之乃折。云「揉之淺,則馬善負之」者,輈直似在馬背,負之相似,故善。「負之」本或作「若負」,皆合義,不須改也。
37
輈注則利準,利準則久,和則安。故書「準」作「水」。鄭司農云:「注則利水,謂轅脊上雨注,令水去利也。」玄謂利水重讀,似非也。注則利,謂輈之揉者形如注星,則利也。準則久,謂輈之在輿下者平如準,則能久也。和則安,注與準者和,人乘之則安。○準,音水,又如字,下及注皆同。重,直用反,又直龍反。
38
[疏]注「故書」至「則安」○釋曰:依後鄭讀,當云「輈注則利也,準則久也,和則安也」。利準不重讀。先鄭依故書準為水解之,後鄭不從者,輈轅之上縱不為雨注,水無停處,故不從也。後鄭云「輈之揉」者,形如注星,則利也者,此無正文,亦是後鄭以意解之。輈之,謂形勢似天上注星,車之利也。云準則久者,準,平也。亦水之類,故以準為平解之。云「輈之在輿下者,平如準」者,輈平,輿亦平,平則穩,故得長久也。云「和則安,注與準者和,人乘之則安」者,注謂轅曲中以前,準謂在輿下,前後曲直調和,則人乘之安穩。安知據人者,見下文云「終日馳聘,左不倦」,又云「終歲御,衣衽不敝」,是安據人可知也。
39
輈欲弧而折,經而無絕。揉輈大深則折也。經,亦謂順理也。
40
[疏]注「揉輈」至「理也」○釋曰:云「輈欲弧而無折」者,按上文云「孫而無弧深」,此云「欲弧而無折」者,此欲得如弧,無使折,無使折,則不弧深,亦一也。此云「經而無絕」,即上文「欲其孫」,亦一也,故鄭云「經亦謂順理也」。
41
進則與馬謀,退則與人謀,言進退之易,與人馬之意相應。馬行主於進,人則有當退時。
42
[疏]注「言進」至「退時」○釋曰:車是無情之物,人馬則有情,有情乃有謀,今言車與人、馬謀者,若下文「猶能一取」,皆是喻其利也。故鄭云「言進退之易,與人馬之意相應」。云「馬行主於進,人則有當退時」者,馬之進退,由人縱止,恐策及之,惟知其進,故云馬行主於進;人則有當退時,去住自由,路遠則倦,故當有退時。
43
終日馳騁,左不楗,杜子春云:「楗讀為蹇。左面不便,馬苦蹇。輈謂善,則馬不蹇也。」書楗或作券。玄謂券今倦字也。輈和則久馳騁,載在左者不罷倦。尊者在左。○楗,杜音蹇,鄭音倦。便,婢面反。罷,音皮。
44
[疏]注「杜子」至「在左」○釋曰:子春意,據軍將乘車之法,將在中,故御者在左。楗為蹇澀解之。四馬六轡,在御之手,而不在中央,而在於左,故云「左面不便,馬苦蹇。輈調善,則馬不蹇也」。云「書楗或作券。玄謂今倦字也」,以為尋常在國乘車之法,尊在左,御者中央,故取上文和安解之。言「輈和而久馳騁,載在左者不罷倦。尊者在左」者,《曲禮》云:「乘君之乘車,不敢曠左,左必式。」注云:「君存,惡空其位,是尊者在左也。」
45
行數千里,馬不契需,鄭司農云:「契讀為『爰契我龜』之契,需讀為『畏需』之需。謂不傷蹄,不需道里。」○契,苦結反,注同。需,音須,又乃亂反。
46
[疏]注「鄭司」至「道里」○釋曰:云「先鄭云契讀為爰契我龜之契」者,《詩》之文也。「需讀為畏需之需」,謂從《易·需卦》之需。
47
終歲御,衣衽不敝,衽謂裳也。○衽,而甚反,又而鴆反。
48
[疏]注「衽謂裳也」○釋曰:《禮記·深衣》「續衽鉤邊」者,據在旁屬帶處。至於《問喪》云「扱上衽」及《曲禮》云「苞屨扱衽不入公門」,此皆據深衣十二幅,要間之裳皆是衽,故此注云「衽謂裳也」。
49
此唯輈之和也。和則安,是以然也。謂「進則與馬謀」而下。
50
[疏]注「和則」至「而下」○釋曰:總結上「進則與馬謀」已下四經。四者皆由輈和。
51
勸登馬力,登,上也。輈和勸馬用力。馬力既竭,輈猶能一取焉。馬止,輈尚能一前取道,喻易進。良輈環灂,自伏兔不至軌七寸,軌中有灂,謂之國輈。伏兔至軓,蓋如式深。兵車、乘車式深尺四寸三分寸之二。灂不至軓七寸,則是半有灂也。輈有筋膠之被,用力均者則灂遠。鄭司農云:「灂讀為灂酒之灂。環謂漆沂鄂如環。」○灂,子肖反,李音在學反。被,皮寄反。沂,魚巾反。鄂,五各反。
52
[疏]注「伏兔」至「如環」○釋曰:經云「自伏兔不至軓七寸」者,是從內向外之言。更云「軓中有灂」者,灂謂漆,則七寸外,軓內乃有灂。云「伏兔至軓,蓋如式深」者,伏兔銜車軸,在輿下,短不至軓,軓即輿下三面材是也。無伏兔處去軌遠近無文,以意斟酌,經云「自伏兔不至軓七寸」,明七寸之外,更有寸數,故鄭云伏兔至軓蓋如式深也。即引「兵車、乘車式深一尺四寸三分寸之二」為證,此數即上云「隧四寸三分一在外,以揉其式」是也。若然,自伏兔至軓亦一尺四寸三分寸之二,如是,輈轅之深入式下,半一尺四寸三分寸二,有七寸三分寸一。直言「半有灂」者,據七寸。不言三分寸之一,舉全數而言也。言「用力均者則灂遠」者,用力均,謂軓前十尺并入式下,曲直皆用力,則漆入式下七寸是灂遠也。鄭讀灂酒之灂者,讀從《士冠禮》「若不體,灂用酒」之灂也。云「環灂謂漆沂鄂如環」者,指謂漆之文理也。
53
軫之方也,以象地也。蓋之圜也,以象天也。輪輻三十,以象日月也。蓋弓二十有八,以象星也。輪象日月者,以其運行也。日月三十日而合宿。
54
[疏]「軫之」至「星也」○釋曰:此言總結上車及蓋取象之意。云「軫之方也,以象地也」者,據輿方而言,不言輿言軫者,軫是輿之本,故舉以言之。云「蓋之圜也,以象天也」者,即上輿人所造者也。云「以象星」者,星則二十八宿,一面有七,角亢之等是也。若據日月合會於其處,則名宿,亦名辰,亦名次,亦名房也。若不據會宿,即指星體而言星也。○注「輪象」至「合宿」○釋曰:云「輪象日月者,以其運行也。日月三十日而合宿」者,輪乃運行之物,至於日,則一日行一度,一年一周天。月行十三度十九分度之七,一月一周天。又行一辰,遂及日而合宿,是日月亦是運行之物,故以輪象之也。
55
龍旂九斿,以象大火也。交龍為旂,諸侯之所建也。大火,蒼龍宿之心,其屬有尾,尾九星。○斿,音留。宿,音秀,下同。
56
[疏]注「交龍」至「九星」○釋曰:自此以下為上造車,車上皆建旌旂,故因說旌旗之義也。然此已下九斿、七斿、六斿、四斿之旌旗,皆謂天子自建,非謂臣下。知者,以此九七六四不與臣下命相當故也。若臣下,則皆依命數。然天子以十二為節,而今建九斿、七斿、六斿、四斿者,蓋謂上得兼下也。云「交龍為旂,諸侯之所建也」者,皆《司常》文。此既非臣下所建,而鄭引《司常》者,蓋取彼交龍以釋此旂,因言諸侯亦建旂,非謂此經論諸侯事。云「大火,蒼龍宿之心」者,《書大傳》云:「夏,大火中,可種黍菽,及春秋,火出。」皆此大火,一也。東方木色蒼,東方七宿畫為龍,故曰蒼龍。日月季秋會於此,星則曰宿、角、亢、氐、房心、尾箕,次比言之,則曰心,故云大火,蒼龍宿之心也。云「其屬有尾,尾九星」者,是九斿所象也。言九斿若此,正謂天子龍旂,其上公亦九斿,若侯伯則七斿,子男則五斿,《大行人》所云者是也。
57
鳥旟七斿,以象鶉火也。鳥隼為旟,州里之所建。鶉火,朱鳥宿之柳,其屬有星,星七星。
58
[疏]注「鳥隼」至「七星」○釋曰:云「鳥隼為旟,州里之所建」,《司常職》文。州長中大夫四命,里宰下士一命,皆不得建此七斿之旟。言州里建旟者,亦取彼成文以釋旟,非謂州里得建七斿也。云「鶉火,朱鳥宿之柳,其屬有星,星七星」者,南方七宿,畫為鶉,畫為鳥,火色朱,日月六月會于柳,故云宿之柳也。云「其屬有星,星七星」者,《月令》云「旦七星中」是也。不指七星言柳,乃云其屬有星者,當鶉火三星,柳為首,故先舉其首,後言其屬也。若然,上心與尾別辰,心非尾之首,亦舉心後言其屬尾者,心為大辰,雖非本辰,亦為其首也。
59
熊旗六斿,以象伐也。熊虎為旗,師都之所建。伐屬白虎宿,與參連體而六星。○象伐,如字,劉扶廢反。參,色林反。
60
[疏]注「熊虎」至「六星」○釋曰:云「熊虎為旗,師都之所建」者,亦《司常職》。云「伐屬白虎宿,與參連體而六星」者,西方七宿,畫為虎,金色白。孟夏日月會,則日宿參伐六星為上下,是連體也。師都,鄉遂大夫也。鄉大夫雖是六命,即得建六斿,遂大夫是中大夫四命,即不得建六斿。此亦謂天子所建也。
61
龜蛇四斿,以象營室也。龜蛇為旐,縣鄙之所建。營室,玄武宿,與東璧連體而四星。○東璧,音壁。
62
[疏]注「龜蛇」至「四星」○釋曰:「龜蛇為旐,縣鄙之所建」者,亦《司常職》文。縣正雖是下大夫四命,鄙師上士三命,即不得建四斿,此亦謂天子自建也。云「營室,玄武宿」者,玄武,龜也。有甲能禦捍,故曰武,水色玄。孟春日月會,故曰宿。云「與東壁連體而四星」者,營室是北方七宿,室在東,壁在西,西壁而言東壁者,據十月在南方,壁在東,故云東壁也。此星一名室壁,一名營室,一名水。《春秋》云「水昏正而栽」是也。一名定,「定之方中」是也。
63
弧旌枉矢,以象弧也。《覲禮》曰「侯氏載龍旂,弧韣」,則旌旗之屬皆有弧也。弧以張縿之幅,有衣謂之韣。又為設矢,象弧星有矢也。妖星有枉矢者,蛇行,有毛目,此云枉矢,蓋畫之。○韣,音獨。縿,所銜反,本又作幓,同。為,於偽反。
64
[疏]注「覲禮」至「畫之」○釋曰:云「弧旌」者,弧,弓也。旌旗有弓,所以張縿幅,故曰弧旌也。云「枉矢」者,就旌旗張縿弓上,亦畫枉矢於上。云「以象弧也」者,象天上弧星,弧星則矢星也。引《覲禮》「侯氏載弧韣」,而云「旌旗之屬皆有弧」者,按《司常》云「全羽為旞、析羽為旌」,則無縿幅可張。而云「旌旗之屬皆弧」者,此二者無弧。而云「之屬」者,舉眾而言,謂若《司常》注云「九旗之帛皆用絳」,亦舉眾而言也。云「有衣謂之韣」者,韣,韜也。以衣韜其弓,謂之弓韜。《月令》「帶以弓韣」是也。云「又為設矢,象弧星有矢也」者,天上弧星有枉矢,即引《孝經緯》「枉矢者,蛇行,有毛目,此云枉矢,蓋畫之」,知畫之者,以其弓所以張幅,幅非弦不可著矢,以畫於縿上也。按《孝經援神契》云:「枉矢所以射慝謀輕。」《考異郵》曰:「枉矢狀如流星,蛇行,有毛目。」《天文志》曰:「枉矢類大流星,蛇行而蒼黑,長數尺。」
65
攻金之工,築氏執下齊,冶氏執上齊,鳧氏為聲,氏為量,段氏為鎛器,桃氏為刃。多錫為下齊,大刃、削殺矢、鑒燧也。少錫為上齊,鍾鼎、斧斤、戈戟也。聲,鍾、錞于之屬。量,豆、區、鬴也。鎛器,田器錢鎛之屬。刃,大刃刀劍之屬。○齊,才細反,下及注皆同。段,丁亂反。削,如字,李音笑,下同。燧,音遂。錞,音淳。區,烏侯反。鬴,音輔。錢,子踐反。
66
[疏]「攻金」至「為刃」○釋曰:此經與下為目。云「築氏執下齊,冶氏執上齊」者,據下文六等言之,四分已上為上齊,三分已下為下齊。築氏為削,在二分中,上仍有三分大刃之等,亦是下齊。若然,築氏於下齊三等之內,於此舉中言之。「鳧氏為聲」,按鳧氏為鍾,此言聲者,鍾類非一,故言聲以包之,故注云:「聲、鍾、錞于之屬。」「桃氏為刃」,按下文桃氏為劍,此言刃,變言之者,亦是劍類非一,故注云:「刃,大刃刀劍之屬也。」○注「多錫」至「之屬」○釋曰:云「多錫,為下齊」者,據下文「參分其金而錫居其一,謂之大刃之齊」。云「削殺矢」者,即下文云「五分其金而錫居二,謂之削殺矢之齊」是也。云「鑒燧也」者,即下文「金錫半,謂之鑒燧之齊」是也。云「少錫為上齊,鍾鼎、斧斤、戈戟也」者,即下文「四分其金而錫居一,謂之戈戟之齊」,已上皆是上齊。若然,鳧氏入上齊,桃氏入下齊。其氏為量,段氏為鎛器,亦當入上齊中。云「量,豆、區、鬴也」者,《左氏傳》晏子云「齊舊四量,豆、區、釜、鍾。四升為豆,四豆為區,各自其四以登於釜,釜十則鍾」。云「鎛器,田器錢鎛之屬」者,《詩》云:「痔乃錢鎛。」注云:「錢銚錢鎒是也。」云「刃,大刃刀劍之屬」者,桃氏為劍及刀,皆大刃也。
67
金有六齊:目和金之品數。六分其金而錫居一,謂之鍾鼎之齊。五分其金而錫居一,謂之斧斤之齊。四分其金而錫居一,謂之戈戟之齊。參分其金而錫居一,謂之大刃之齊。五分其金而錫居二,謂之削殺矢之齊。金錫半,謂之鑒燧之齊。鑒燧,取水火於日月之器也。鑒亦鏡也。凡金多錫,則忍白且明也。○則忍,音刃。
68
[疏]「金有」至「之齊」○釋曰:上文「築氏執下齊,冶氏執上齊」,今於此文,戈戟之齊在四分其金而錫居一之中,則此已上六分其金與五分其金在上齊中,參分其金已下為下齊中可知。其斧斤在上齊,上齊中惟有冶氏造戈戟,則斧斤亦當冶氏為之矣。○注「鑒燧」至「明也」○釋曰:云「取水火於日月之器也」者,《司恒氏》職文。云「凡金多錫,則刃白且明也」者,據大刃已下削殺矢等,鑒燧入且明之內。
69
築氏為削,長尺博寸,合六而成規。今之書刃。
70
[疏]「築氏」至「成規」○釋曰:鄭云「今之書刃」者,漢時蔡倫造紙,蒙恬造筆,古者未有紙筆,則以削刻字。至漢雖有紙筆,仍有書刃,是古之遺法也。若然,則經削,反張為之,若弓之反張,以合九、合七、合五成規也。此書刀亦然。馬氏諸家等,亦為偃曲卻刃也。
71
欲新而無窮,謂其利也。鄭司農云:「常如新,無窮已。」敝盡而無惡。鄭司農云:「謂鋒鍔俱盡,不偏索也。」玄謂刃也,脊也,其金如一,雖至敝盡,無瑕惡也。○鍔,五各反。
72
冶氏為殺矢,刃長寸,圍寸,鋌十之,重三垸。殺矢與戈戟異齊,而同其工,似補脫誤在此也。殺矢,用諸田獵之矢也。鋌讀如「麥秀鋌」之鋌。鄭司農云:「鋌,箭足入稿中者也。垸,量名,讀為丸。」○鋌,徒頂反。垸,音丸。齊,才細反。𧦬,古老反。
73
[疏]注「殺矢」至「為丸」○釋曰:云「殺矢與戈戟異齊,而同其工」者,按上文戟在上齊內,殺矢在下齊中,是異齊。今此同工,不可也。云「似補脫誤在此也」者,按下矢人自造八矢、殺矢彼已有,此亦有,是彼脫漏,有人於彼補脫訖,更有人補於此,是誤在此也。云「殺矢用諸田獵之矢也」者,《司弓矢職》文。先鄭直云「垸,量名,讀為丸」者,其垸是稱兩之名,非斛量之號。又讀為丸,未知欲取何義,後鄭引之在下者,以其垸之度量,其名未聞,無以破之,故引之在下也。
74
戈廣二寸,內倍之,胡三之,援四之。戈,今句孑戟也,或謂之雞鳴,或謂之擁頸。內謂胡以內接柲者也,長四寸。胡六寸,援八寸。鄭司農云:「援,直刃也。胡,其孑。」○句,古侯反,下「句兵」同。柲,音秘。
75
[疏]「戈廣」至「四之」○釋曰:「戈廣二寸」者,據胡寬狹。云「內倍之」者,據胡下柄入處之長。「胡三之」,據胡之長。援四之,據最上刺刃之長也。○注「戈今」至「其孑」○釋曰:據此上下文,戈與戟別,而鄭云「戈,今句孑戟」,戈戟共為一者,據漢法而言。漢時見胡撗之句孑戟。云「或謂之雞鳴」者,以其胡似雞鳴故也。云「或謂之擁頸」者,以其胡曲,故謂之擁頸,有此數名也。云「內謂胡以內接柲」者,即柄也。
76
已倨則不入,已句則不決,長內則折前,短內則不疾,戈,句兵也,主於胡也。已倨,謂胡微直而邪多也,以啄人,則不入。已句謂胡曲多也,以啄人,則創不決。胡之曲直鋒,本必橫,而取圜於磬折。前謂援也。內長則援短,援短則曲於磬折,曲於磬折則引之與胡並鉤。內短則援長,援長則倨於磬折,倨於磬折則引之不疾。
77
[疏]「已倨」至「不疾」○釋曰:此經論戈之所用主於胡,故此經言胡之四疾之事。○注「戈句」至「不疾」○釋曰:云「戈,句兵也」者,下文《廬人》云「句兵欲無彈」,鄭注云:「句兵,戈戟屬。」是戈為句兵,以其有胡孑,故為句兵也。云「主於胡也」者,以胡為主,言此者,欲見此經戈不說援,專言胡之意也。此經「已」皆為大也。「已倨」,謂胡頭大舒,故云「胡微直而邪多也」。「已句謂胡曲多」者,謂胡大橫也。云「以啄人,則創不決」者,橫則擁不削物,故創不決也。云「胡之曲直鋒,本必橫,而取圜於磬折」者,胡孑橫捷,微邪向上,不倨不句,似磬之折殺也。云「前謂援也」者,以其援在上,故云前。云「內長則援短」者,按上文內倍之四寸,援曲之八寸,並有定數。若胡內長,則胡向上侵援,援無八寸,故云內長則援短,援短則曲於磬折。「曲於磬折」者,由胡向上近援,胡頭低。胡頭低,則胡曲於磬折也。胡既與援相近,故援共胡並鉤,並鉤則援折,故云折前也。云「內短則援長」者,胡內本四寸,今胡近下為之,胡下無四寸,故胡上援,則長踰八寸矣,故云內短則援長也。云「援長則倨於磬折」者,以其由胡近下安之,則頭舒,頭舒則倨於磬折也。以頭舒,故引之不疾。
78
是故倨句外博。博,廣也。倨之外,胡之裏也。句之外,胡之表也。廣其本以除四病而便用也。俗謂之曼胡,似此。○便,婢面反。曼,莫干反。
79
[疏]注「博廣」至「似此」○釋曰:此經為除上四疾而生此文,故云「是故」,謂起上義也。云「倨之外,胡之裏也」,「句之外,胡之表」者,倨謂胡上,句謂胡下,倨與句皆有外廣,故云倨之外胡之裏,謂胡下近本,增使廣。句之外,胡之表,謂於胡上近本,增之使廣。若然,則胡本上下俱寬,自然合於磬折,無上四疾而便用矣。云「俗謂之曼胡,似此」者,由胡外廣而本寬,曼胡然,俗呼為曼胡,似此經所云者也。按莊公四年《左氏傳》「楚武王荊尸,授師孑焉,以伐隨」,注云:「孑,句孑。凡戟而無刃。秦晉之間謂之孑,或謂之鏕。吳揚之間謂之伐。東齊秦晉之間,其大者謂之曼胡,其曲者謂之句孑曼胡。」
80
重三鋝。鄭司農云:「鋝,量名也。讀為刷。」玄謂許叔重《說文解字》云:「鋝,金爰也。」今東萊稱或以大半兩為鈞,十鈞為環,環重六兩大半兩。金爰鋝似同矣,則三鋝為一斤四兩。○鋝,色劣反,又音劣,或音環。金爰,戶關反,又於眷反。稱,尺證反。
81
[疏]注「鄭司」至「四兩」○釋曰:先鄭讀「鋝」為「刷」,取音同。後鄭引許叔重《說文解字》云「鋝,金爰也」者,《尚書·呂刑》有「墨罰疑赦,其罰百金爰,及大辟千金爰」,許氏以此「鋝」與《尚書》「金爰」為一。云「今東萊稱或以大半兩為鈞,十鈞為環,環重六兩大半兩。金爰鋝似同矣」者,鋝金爰輕重無文,故王肅之徒皆以六兩為金爰,是以鄭引許氏及東萊稱為證也。云「大半兩為鈞」者,凡數言大者,皆二分之二為大,三分之一為少。以一兩二十四銖,十六銖為大半兩也。云「十鈞為金爰」者,金爰則百六十銖,二十四銖為兩,用百四十四銖為六兩,餘十六銖為大半兩,是銖有六兩大半兩也。云「金爰鋝似同矣」者,此從許君之說。
82
戟廣寸有半寸,內三之,胡四之,援五之,倨句中矩,與刺重三鋝。戟,今三鋒戟也。內長四寸半,胡長六寸,援長七寸半。三鋒者,胡直中矩,言正方也。鄭司農云:「刺謂援也。」玄謂刺者,著柲直前如鐏者也。戟胡橫貫之,胡中矩,則援之外句磬折與?○中,丁仲反,注同。刺,七賜反,注同。著,直略反。鐏,祖悶反,劉祖悶反。折與,音餘。
83
[疏]注「戟今」至「折與」○釋曰:鄭知此戟三鋒者,見此經言援、言胡、又言刺,又按上文戈廣二寸,援及接祕長一尺二寸,胡長六寸,重三鋝。此戟廣寸半,援及接柲,亦長尺二寸,胡長六寸,狹於戈半寸,亦重三鋝。明知刺與援別,為三鋒矣。云「三鋒者,胡直中矩,言正方也」者,經云「倨句中矩」,鄭云「胡中矩」,則倨句不中矩,謂援為磬折,故為倨句也。先鄭云「刺謂援也」,後鄭不從者,經上言援及胡,下別言刺,明刺與援別,若不三鋒,輕於戈,不得同重三鋝也。「玄謂刺者,著柲直前如鐏者也」者,謂於援胡之橫上中,使出者也。但長短無文,蓋與胡同六寸,乃可充三鋝之數也。云「戟橫胡貫之」者,胡六寸,橫貫三寸,直下三寸。云「胡中矩,則援之外句磬折與」者,援七寸半,亦以三寸為橫,稍舉之使不中矩,以四寸半者向上為磬折,磨折向外,故云外句。言「與」者,以經直言倨句中矩,鄭以意分中矩於胡,似倨句,於援上為磬折,故云「與」以疑之也。若然,讀經「倨句」上屬。必知三鋒胡向下者,三鋒皆向上者無用。故《廬人》注「句兵,戈戟屬」也。
84
桃氏為劍,臘廣二寸有半寸。臘謂兩刃。○臘,力闔反,一音獵,李魯頰反。
85
[疏]注「臘謂兩刃」○釋曰:此劍兩刃與今同,短則與今異。言「兩刃」者,兩面各有刃也。
86
兩從半之。鄭司農云:「謂劍脊兩面殺趨鍔。」
87
[疏]注「鄭司」至「趨鍔」○釋曰:謂劍刃兩面殺趨鍔,鍔即鋒,兩廂俱然,故云「兩」也。
88
以其臘廣為之莖圍,長倍之。鄭司農云:「莖謂劍夾,人所握,金覃以上也。」玄謂莖在夾中者,莖長五寸。○莖,戶耕反。夾,古協反,又古洽反,下同。金覃,戚音淫,徐、劉音尋,一音徒南反。
89
[疏]注「鄭司」至「五寸」○釋曰:二鄭意劍夾是柄,莖又在夾中,即劍金覃是也。倍上臘二寸半,故五寸也。
90
中其莖,設其後。鄭司農云:「謂穿之也。」玄謂從中以卻稍大之也。後大則於把易制。○把,劉音霸。戚,必雅反。易,以豉反。
91
[疏]注「鄭司」至「易制」○釋曰:先鄭云「穿之」,謂穿劍夾,內莖於中,故云「中其莖」。後鄭意,設訓為大,故《易·繫辭》云:「益長裕而不設。」鄭注云:「設,大也。《周禮·考工》曰:『中其莖,設其後。』」故云「從中以郤稍大之,後大則於把易制」也。
92
參分其臘廣,去一以為首廣,而圍之。首圍,其徑一寸三分寸之二。
93
[疏]注「首圍」至「之二」○釋曰:此「首廣」,謂劍把接刃處之徑也。臘廣二寸半,參分去一,二寸,以一寸為六分,二寸為十二分,半寸為三分,添十二為十五分。三分去一得十分,取六分為一寸,餘四分名為六分寸之四。六分寸之四即三分寸之二,故云「一寸三分寸二」也。而圍之者,正謂圜之,故《廬人》皆以圍為圜之也。
94
身長五其莖長,重九鋝,謂之上制,上士服之。身長四其莖長,重七鋝,謂之中制,中士服之。身長三其莖長,重五鋝,謂之下制,下士服之。上制長三尺,重三斤十二兩。中制長二尺五寸,重二斤十四兩三分兩之二。下制長二尺,重二斤一兩三分兩之一。此今之匕首也。人各以其形貌大小帶之。此士謂國勇力之士,能用五兵者也。《樂記》曰:「武王克商,玄冕搢笏,而虎賁之士說劍。」○裨,婢支反,劉音卑。笏,音忽。賁,音奔。說,吐活反,劉詩悅反。
95
[疏]注「上制」至「說劍」○釋曰:知「上制長三尺」者,以其言「五其莖長」。上文長倍之,莖長五寸,五其莖長,二尺五寸,並莖五寸為三尺也。已下皆如此計之可知。「重三斤十二兩」者,以其言九鋝,鋝別六兩大半兩,六九五十四為五十四兩。九鋝皆有大半兩,鋝別有十六銖,為百四十四銖。二十四銖為一兩,總為六兩,添前五十四為六十兩。十六兩為一斤,取四十八兩為三斤,餘十二兩,故云重三斤十二兩。已外皆如此計之,亦可知也。云「此今之匕首也」者,漢時名此小劍為匕首也。云「人各以形貌大小帶之」,解經上士、中士、下士,非謂三命為上士之屬,宜以據形長者為上,次者為中,短者為下士。云「此士謂國勇力之士,能用五兵者也」者,此《司右》文。彼不言勇力之士用劍,而言勇力士者,以《樂記》說劍之事知之,故引之為證也。武王克商,在軍皆韋弁。韋弁,兵服。克商還,皆裨冕,裨冕則五冕,各以尊卑服之,而助祭於明堂。「虎賁之士」,即勇力之士者也。
96
鳧氏為鍾,兩欒謂之銑,故書「欒」作「樂」,杜子春云:「當為欒,書亦或為欒。銑,鍾口兩角。」○欒,本又作鸞,力端反。銑,先典反。
97
[疏]注「故書」至「兩角」○釋曰:欒、銑一物,俱謂鍾兩角。古之樂器應律之鍾,狀如今之鈴,不圜,故有兩角也。
98
銑間謂之於,於上謂之鼓,鼓上謂之鉦,鉦上謂之舞。此四名者,鍾體也。鄭司農云:「于,鍾唇之上袪也。鼓,所擊處。」○鉦,音征。袪,丘書反,徐丘庶反。
99
[疏]注「此四」至「擊處」○釋曰:云此四名為鍾體,對下角衡非鍾體也。以于為袪者,以鍾唇厚褰袪然,故謂之袪也。
100
舞上謂之甬,甬上謂之衡。此二名者,鍾柄。○甬,音勇。鍾縣謂之旋,旋蟲謂之幹。旋屬鍾柄,所以縣之也。鄭司農云:「旋蟲者,旋以蟲為飾也。」玄謂今時旋有蹲熊、盤龍、辟邪。○旋,如字,李信犬反。蹲,音存。盤,畔干反。辟,必亦反。邪,似嗟反。
101
[疏]注「旋屬」至「闢邪」○釋曰:後鄭舉漢法,鍾旋之上,以銅篆作蹲熊及盤龍、辟邪。辟邪亦獸名,古法亦當然也。
102
鍾帶謂之篆,篆間謂之枚,枚謂之景。帶所以介其名也。介在于鼓鉦舞甬衡之間,凡四。鄭司農云:「枚,鍾乳也。」玄謂今時鍾乳俠鼓與舞,每處有九,面三十六。○篆,直轉反。
103
[疏]注「帶所」至「十六」○釋曰:云「帶所以介其名也」者,介,間也。言四處,則中二,通上下畔為四處也。舉漢法一帶有九,古法亦當然。種有兩面,面皆三十六也。
104
於上之攠謂之隧。攠,所擊之處攠弊也。隧在鼓中,窐而生光,有似夫隧。○攠,音摩,劉亡奇反,又莫賀反。隧,音遂。窐,劉烏車反,徐於蛙反,又於圭反。夫,音符。
105
[疏]注「攠所」至「夫隧」○釋曰:有二名者,攠據所擊之處靡弊,若《禮記》云「國家靡弊窐是也。隧者,據生光如言,故引《司垣氏》「夫隧」。彼隧若鏡,亦生光。窐而生光者,本造鍾之時即窐,於後生光。
106
十分其銑,去二以為鉦,以其鉦為之銑間,去二分以為之鼓間。以其鼓間為之舞脩,去二分以為舞廣。此言鉦之徑居銑徑之八,而銑間與鉦之徑相應;鼓間又居銑徑之六,與舞脩相應;舞脩,舞徑也。舞上下促,以橫為脩,從為廣。舞廣四分,今亦去徑之二分以為之間,則舞間之方恒居銑之四也。舞間方四,則鼓間六亦其方也。鼓六,鉦六,舞四,此鍾口十者,其長十六也。鍾之大數,以律為度,廣長與圜徑,假設之耳。其鑄之,則各隨鍾之制為長短大小也。凡言間者,亦為從篆以介之,鉦間亦當六。今時鍾或無鉦間。○從,子容反,下同。
107
[疏]「十分」至「舞廣」○釋曰:此鍾從鼓鉦舞三處,上下為十六,口徑十而言,故鄭云「此鍾口寸者,其長十六」。云「鍾之大數,以律為度,廣長與圜徑,假設之耳」者,按《周語》云:「景王將鑄無射,問律於伶州鳩。對曰:律所以立均出度,古之神瞽,考中聲而量量以制,度律均鍾。」韋昭云:「均,平也。度律呂之長短,以平其鍾、和其聲也。」據此義,假令黃鍾之律長九寸,以律計,身倍半為鍾,倍九寸為尺八寸。又取半,得四寸半,通二尺二寸半,以為鍾。餘律亦如是。其以律為廣長與圜徑也。此口徑十,上下十六者,假設之,取其鑄之形,則各隨鍾之制為長短大小者,此即度律均鍾也。凡言間者,亦為從篆以介之,即所圖者是也。云「鉦間亦當六」,此經不言鉦間,故鄭言之,以其鼓間六,舞間四,鉦間方六可知,經不言者,可知故也。今時或無鉦間者,見此經無鉦間故也。
108
以其鉦之長為之甬長。并衡數也。○數,色主反。
109
[疏]注「並衡數也」○釋曰:知並衡數,以其衡不言其長,又以鉦長六為甬長,大長不類,故並衡數也。
110
以其甬長為之圍,參分其圍,去一以為衡圍。衡居甬上,又小。
111
[疏]注「衡居甬上又小」○釋曰:以自兩欒已上至甬,皆下寬上狹,衡又在甬上,故宜小於甬一分,故三分去一為衡也。
112
參分其甬長,二在上,一在下,以設其旋。令衡居一分,則參分,旋亦二在上,一在下。以旋當甬之中央,是其正。
113
[疏]注「令衡」至「其正」○釋曰:上文惟以其鉦之長為甬長,并衡數,則未知衡與甬長短之定,故云令衡居一分。假令三分,甬居二,衡居一,一則於甬中央,下有一分,上通衡有二分,故云「令衡居一分,則參分,旋亦二在上,一在下。以旋當甬之中央,是其正」。正,謂上有二分,下有一分也。
114
薄厚之所震動,清濁之所由出,侈弇之所由興,有說。說猶意也。故書「侈」作「移」。鄭司農云:「當為侈。」○說,徐始銳反,注同。
115
[疏]注「說猶」至「為侈」○釋曰:此鍾薄厚之所震動,由鍾體薄厚,出聲震動有石有播也。云「濁之所由出」者,清濁據聲,亦由鍾之厚薄。云「侈弇之所由興」者,由鍾口侈弇所興之聲,亦有柞有鬱。按《典同》,病鍾有十等,此但言薄厚、侈弇者,《典同》具陳,於此略言其意。言有意者,即下云「已厚」、「已薄」,不得所之意是也。
116
鍾已厚則石,大厚則聲不發。○大,音泰,劉他賀反,下同。
117
[疏]注「大厚」至「不發」○釋曰:《典同》亦云厚聲石。
118
已薄則播,大薄則聲散。
119
[疏]注「大薄則聲散」○釋曰:《典同》云「薄聲甄」,鄭云:「甄猶掉也。」與此聲播亦一也。以聲散則掉也。
120
侈則柞,柞讀為「咋咋然」之咋,聲大外也。○柞,側百反,注咋同。
121
[疏]注「柞讀」至「外也」○釋曰:《典同》注云:「侈則聲迫筰,出去疾。」此聲大外亦一也。
122
弇則鬱,聲不舒揚。
123
[疏]注「聲不舒揚」○釋曰:《典同》注云:「聲鬱勃不出。」與此注「不舒揚」亦一也。
124
長甬則震。鍾掉則聲不正。○掉,徒弔反。
125
[疏]注「鍾掉則聲不正」○釋曰:《典同》云「薄聲甄」,甄猶掉也。謂聲掉者,據鍾形薄則聲掉,此不據鍾體據甬長,縣之不得所,則鍾掉,故聲不正也。
126
是故大鍾十分其鼓間,以其一為之厚。小鍾十分其鉦間,以其一為之厚。言若此,則不石、不播也。鼓鉦之間同方六,而今宜異,又十分之一猶大厚,皆非也。若言鼓外鉦外則近之,鼓外二,鉦外一。○近,附近之近。
127
[疏]注「言若」至「外一」○釋曰:云「鼓鉦之間同方六」者,據上圜可知。言「今宜異」者,此鍾有大小不同,明厚薄宜異,不得同取六也。云「又十分之一猶大厚,皆非也。若言鼓外鉦外則近之」者,鄭不敢正言,是故云近之。云「鼓外二,鉦外一」者,據上所圖,鼓外有銑間,乃銑外有二間,鉦外唯一間,就外中十分之一為鍾厚可也。
128
鍾大而短,則其聲疾而短聞。淺則躁,躁易竭也。○聞,音問,下同。易,以豉反。
129
[疏]「鍾大」至「短聞」○釋曰:此二者,於樂器中,所系縱聲舒而聞遠,亦不可。是以《樂記》云「止如槁木」,不欲聞遠之驗也。故鄭云深則安,安難息也。
130
為遂,六分其厚,以其一為之深而圜之。厚,鍾厚。深謂窐之也。其窐圜。故書「圜」或作「圍」,杜子春云:「當為圜。」
131
[疏]「為遂」至「圜之」○釋曰:此遂謂所擊之處,初鑄作之時,即已深而圜,以擬擊也。
132
氏為量,改煎金錫則不耗。消湅之精,不復減也。,古文或作歷。玄謂量當與鍾鼎同齊。工異者,大器。○消湅,音練,下同。復,扶又反。咸,洽斬反,本亦作減。齊,才計反。
133
[疏]注「消湅」至「大器」○釋曰:言「改煎金錫」者,如重煎,謂之改煎也。「不耗」,耗,減也。故鄭云「消湅之精,不復減也」。「玄謂量當與鍾鼎同齊。工異者,大器」者,按上文云「鳧氏為磬,氏為量」,六等之中,云「六分其金而錫居其一,謂之鍾鼎之齊」,是上齊。中不言氏為量在上齊中。鄭以鳧氏為鍾,鍾鼎在上齊之中,氏為量,量是鍾類,故知亦在上齊之中矣。故云量當與鍾鼎同齊也。云「工異者」,鳧氏為鍾,不使島氏兼造量,器大,雖同齊,使別工為之。
134
不秏然後權之,權,謂稱分之也。雖異法,用金必齊。○稱,尺證反。
135
[疏]注「權謂」至「必齊」○釋曰:云「稱分之也」者,謂稱金多少,分之以擬鑄器也。云「雖異法,用金必齊」者,法謂模。假令為兩個鬴,即為兩個模,是異法。用金必齊者,器之用金多少,必須齊均也。
136
權之然後準之,準,故書或作「水」,杜子春云:「當為水。金器有孔者,水入孔中,則當重也。」玄謂準擊平正之,又當齊大小。
137
[疏]注「準故」至「大小」○釋曰:子春從故書為「水」,謂以水齊器。後鄭不從者,此金仍未鑄器,何得已有器以盛水也。後鄭以「準」為「平」。前經已稱知輕重,然後更擊鍛金,令平正之,齊其金之大小也。
138
準之然後量之。鑄之於法中也。量讀如量人之量。
139
[疏]注「鑄之」至「之量」○釋曰:此量,謂既準訖,量金汁以入模中鑄作之時也。言「量讀如量人之量」者,《夏官·量人》直以量地遠近及物多少,此量是量金少多之事,故讀從之也。
140
量之以為鬴,深尺,內方尺而圜其外,其實一鬴;以其容為之名也。四升曰豆,四豆曰區,四區曰鬴。鬴,六斗四升也。鬴十則鍾。方尺,積千寸。於今粟米法,少二升八寸一分升之二十二。其數必容鬴,此言大方耳。圜其外者,為之唇。
141
[疏]注「以其」至「之唇」○釋曰:言「量之以為鬴」者,謂量金汁入模,以為六斗四升之鬴。云「深尺,內方尺」者,此據模之形狀。云「圜其外」者,謂向下方尺者,鬴之形。向上謂之外。繞口圜之,又厚之以為唇。云「其實一鬴」,受六斗四升也。云「以其容為之名也」者,此量器受六斗四升曰釜,因名此器為鬴,故云以其容為之名也。云「四升曰豆」已下至「則鍾」,《左氏傳》昭三年,齊晏子辭。連引豆、區、釜、鍾者,以其四者皆量器之名也。云「方尺,積千寸」者,云方尺者,上下及旁徑為方尺,縱橫皆十。破一寸一截,一截得方寸之方百,十截則得千寸也。又云「於今粟米法」者,算術有筭粟為米之法,故云粟米法也。筭法,方一尺,深尺六寸二分,容一石。如前以縱橫十截破之,一方有十六寸二分,容一升;百六十二寸,容一斗;千六百二十寸,容一石。今計六斗四升為釜,以百六十二寸受一斗,六斗各百為六百;六斗各六十,六六三十六,又用三百六十;六斗又各二寸,二六十二,又用十二寸。總用九百七十二寸,為六斗。于千寸之內,仍有二十八寸在。於六斗四升曰鬴,又少四升,未計入。今二十八寸,取十六寸二分為一升,添前為六斗一升,餘有十一寸八分。又取一升分為八十一分,以十六寸二分,一寸當五分,十寸當五十分,又有六寸,五六三十,又當三十分,添前為八十分,是十六寸當八十也。仍有十分寸之二當一分。都並十六寸二分,當八十一分。如是,十一寸八分於八十一分當五十九,更得八十一分升之二十二分,始得一升。添前為六斗二升,復得二升,乃滿六斗四升為鬴也。
142
其臋一寸,其實一豆;故書「臋」作「唇」,杜子春云:「當為臋。謂覆之其底深一寸也。」○臋,徒門反,徐、劉徒恩反。覆,方服反。
143
[疏]「其臋」至「一豆」○釋曰:此謂鬴之底著地者,故子春云「覆之其底深一寸也。」
144
其耳三寸,其實一升。耳在旁可舉也。
145
[疏]「其耳」至「一升」○釋曰:此鬴之耳在旁可舉,謂人以手指舉之處。云「實一升臋,亦謂覆之所受也。
146
重一鈞。重三十斤。
147
[疏]注「重三十斤」○釋曰:此據《律歷志》三十斤曰鈞,百二十斤曰石。
148
其聲中黃鍾之宮。應律之首。○中,丁仲反。應,應對之應。
149
[疏]注「應律之首」○釋曰:十二辰各有律十二,律以黃鍾為初九,故擊鬴器之時,其聲中黃鍾之宮也。不直言中黃鍾之聲,而云之宮者,十二辰其變聲辰各有五聲,則子上有宮商角徵羽五聲具。今之所中者,中其宮聲,不中商角之等,故以宮言之也。
150
概而不稅。鄭司農云:「令百姓得以量而不租稅。」○概,古愛反。
151
[疏]注「鄭司」至「租稅」○釋曰:按《鄭志》,趙商問:「氏為量,概而不稅,《廛人職》有稅何?」答曰:「官量不稅。」若然,此官量鎮在市司,所以勘當諸廛之量器以取平,非是尋常所用,故不稅。彼廛人所稅,在肆常用者也。
152
其銘曰:「時文思索,允臻其極。銘刻之也。時,是也。允,信也。臻,至也。極,中也。言是文德之君,思求可以為民立法者,而作此量,信至於道之中。○索,所白反,求也。臻,則巾反。為,於偽反。
153
[疏]「其銘」至「其極」○釋曰:自此至「維則」,是鬴器之上銘文。○注「銘刻」至「之中」○釋曰:云「刻之」者,正謂在模上刻之,非謂在器乃刻。今之鍾鼎為文亦爾。
154
嘉量既成,以觀四國。以觀示四方,使放象之。○觀,古亂反,示也,又如字,注同。放,方往反。永啟厥後,茲器維則。」永,長也。厥,其也。茲,此也。又長啟道其子孫,使法則此器長用之。○道,音導。凡鑄金之狀,故書「狀」作「壯」,杜子春云:「當為狀,謂鑄金之形狀。」
155
[疏]「凡鑄金之狀」○釋曰:此文與下為目。自金與錫已下,氏鑄治所候煙氣,以知生孰之節。
156
金與錫,黑濁之氣竭,黃白次之;黃白之氣竭,青白次之;青白之氣竭,青氣次之,然後可鑄也。消湅金錫精粗之候。
157
段氏。闕。
158
函人為甲,犀甲七屬,兕甲六屬,合甲五屬。屬讀如灌注之注,謂上旅下旅札續之數也。革堅者札長。鄭司農云:「合甲,削革裏肉,但取其表,合以為甲。」○屬,之樹反,下及注同。合,如字,舊音閤,注同。
159
[疏]注「屬讀」至「為甲」○釋曰:云「屬讀如灌注之注」者,義取注著之意也。云「上旅下旅札續之數也」者,謂上旅之中及下旅之中皆有札續。一葉為一札,上旅之中,續札七節、六節、五節,下旅之中亦有此節,故云札續之數也。云「堅者札長」者,則五屬者,以其堅壽年多,即下經「三百年」者也。
160
犀甲壽百年,兕甲壽二百年,合甲壽三百年。革堅者又支久。凡為甲,必先為容,服者之形容也。鄭司農云:「容謂象式。」
161
[疏]注「服者」至「象式」○釋曰:凡造衣甲,須稱形大小長短而為之,故為人之形容乃制革也。
162
然後制革。裁制札之廣袤。
163
[疏]注「裁制札之廣袤」○釋曰:上旅七節、六節,節數已定,更觀人之形容。長大則札長廣,短小則札短狹,故云「裁制札之廣袤」。廣即據橫而言,袤即據上下而說也。
164
權其上旅與其下旅,而重若一,鄭司農云:「上旅謂要以上,下旅謂要以下。」○要,於遙反,下同。
165
[疏]「權其」至「若一」○釋曰:謂札葉為旅者,以札眾多,故言旅,旅即眾也。先鄭云「上旅腰以上」,謂衣也,「下旅腰以下」,謂裳也。故《春秋傳》曰「棄其甲裳者也」。
166
以其長為之圍。圍謂札要廣厚。
167
[疏]注「圍謂札要廣厚」○釋曰:此據一札之上,先量上下之長,乃以長中央圍之一匝,如此,則長短廣狹相稱也。
168
凡甲鍛不摯則不堅,已敝則橈。鄭司農云:「鍛,鍛革也。摯謂質也。鍛革大孰,則革敝無強,曲橈也。」玄謂摯之言致。○鍛,丁亂反。摯,音至。大,音泰,劉菟餓反。致,直置反,下同。
169
[疏]注「鄭司」至「言致」○釋曰:先鄭以「摯」為「質」,後鄭不從者,質即革之別名,非生孰之稱,故後鄭為「致」,致謂孰之至極。
170
凡察革之道,視其鉆空,欲其惌也;鄭司農云:「惌,小孔貌。惌讀為『菀彼北林』之宛。」○鉆,作官反。空,音孔,又如字,下同。惌,於阮反,或云司農音鬱。
171
[疏]注「鄭司」至「之宛」○釋曰:先鄭云「惌,小孔貌」者,革惡則孔大,革善則孔小,驗今亦然。讀如「菀彼北林」之宛者,以音讀之。
172
視其裏,欲其易也;無敗薉也。○易,以豉反,下同。薉,音穢,本或作穢。視其朕,欲其直也;鄭司農云:「朕謂革制。」○朕,直忍反。櫜之,欲其約也;鄭司農云:「謂卷置櫜中也。《春秋傳》曰:櫜甲而見子南。」○櫜,音羔,劉古道反。卷,眷勉反,下文同。
173
[疏]「櫜之欲其約也」○釋曰:先鄭引《春秋》者,按昭元年《左氏傳》,鄭公孫黑與子南爭徐吾犯之妹,適子南氏,子晳怒,既而櫜甲而見子南,欲殺之。彼以衣裏著甲謂之櫜,與此別,引之者,彼以衣藏甲為櫜,此亦以甲衣藏甲為櫜,藏甲為櫜相似,故引以為證也。
174
舉而視之,欲其豐也;豐,大。
175
[疏]「舉而」至「豐也」○釋曰:此文與上經相對舉之,正謂於櫜中取而舉之。衣之,欲其無齘也。鄭司農云:「齘謂如齒齘。」○衣,於既反。齘,戶界反。
176
[疏]注「鄭司」至「齒齘」○釋曰:人之齒齘前卻不齊,札葉參差,與齒齘相似,故以齘為喻。
177
視其鉆空而惌,則革堅也;視其裏而易,則材更也;視其朕而直,則制善也;櫜之而約,則周也;舉之而豐,則明也;衣之無齘,則變也。周,密致也。明,有光耀。鄭司農云:「更,善也。變,隨人身便利。」○更,音庚。便,婢面反。
178
[疏]「視其」至「變也」○釋曰:此文歷序上文,於此總結之也。
179
鮑人之事,鮑,故書或作「鞄」。鄭司農云:「《蒼頡篇》有鞄𦳾。」○鞄,匹學反,劉音樸。頡,戶結反。𦳾,人兗反。
180
[疏]「鮑人之事」○釋曰:此文與下經為總目。先鄭取《蒼頡篇》,從故書為「鞄字者,鮑乃從魚,此官治皮,宜從革,故玄引先鄭,於此取從革旁之義。
181
望而視之,欲其荼白也;韋革,遠視之,當如茅莠之色。○荼,音徒。莠,音酉,又音秀。
182
[疏]「望而」至「白也」○釋曰:此官主革不主韋,韋目韋氏為之,鄭云「韋革」者,夾句而言耳。荼即茅莠也。
183
進而握之,欲其柔而滑也;謂親手煩撋之。○撋,人專反,劉而垂反,或如詢反。卷而摶之,欲其無迆也;鄭司農云:「卷讀為『可卷而懷之』之卷,摶讀為『縛一如瑱』之縛。謂卷縛韋革也。迆讀為『既建而迆之』之迆。無迆,謂革不𩏣。○摶,直轉反,或除面反,下同。縛,直轉反。瑱,他見反,本或作顛,音同。𩏣,音虧,又許皮反。
184
[疏]注「鄭司」至「不𩏣」○釋曰:先鄭云「可卷而懷之𩏣,《論語》文。云「摶讀為『縛一如瑱』之縛」者,按昭二十六年《左氏傳》云「以幣錦二兩,縛一如瑱」。
185
視其著,欲其淺也;鄭司農云:「謂郭韋革之札入韋革,淺緣其邊也。」玄謂韋革調善者鋪著之,雖厚如薄然。○著,直略反,下「視其著」同。札,側八反,劉側列反。鋪,普吳反,又音孚。著之,直略反,又丁略反。察其線,欲其藏也。故書「線」或作「綜」。杜子春云:「綜當為系旁泉,讀為絤,謂縫革之縷。」○線,思賤反,注絤同。革欲其荼白而疾澣之,則堅;鄭司農云:「韋革不欲久居水中。」○澣,戶管反。欲其柔滑而腛脂之,則需;故書「需」作「需刂」。鄭司農云:「腛讀如『沾渥』之渥,需刂讀為『柔需』之需。謂厚脂之韋革柔需。」○腛,於角反,劉音屋。需,人兗反,注同。需刂,而髓反,又人兗反。渥,於角反。
186
[疏]注「鄭司」至「柔需」○釋曰:先鄭據《詩》云「既沾既渥,生我百穀」。
187
引而信之,欲其直也。信之而直,則取材正也;信之而枉,則是一方緩、一方急也。若茍一方緩、一方急,則及其用之也,必自其急者,先裂若茍自急者先裂,則是以博為帴也。鄭司農云:「帴讀為翦,謂以廣為狹也。」玄謂翦者,如「俴淺」之俴,或者讀為「羊豬戔」之戔。○信,音申,劉音新,下皆同。帴,音踐,或山箭反。俴,音踐,劉仕顯反。戔,劉音普見反,依字,才丹反,《字林》昨善反,沈云:「馬融音淺,于寶為殘,與《周易》戔戔之字同,亦音素千反,不知其義。」或云字則如沈釋,而羊豬戔之語未見出處,俗謂羊豬脂為𦙽,音素千反,豈取此乎?按《周禮注》「殘餘」字本多作戔,宜依殘音。
188
[疏]注「鄭司」至「之戔」○釋曰:先鄭讀「帴」為「翦」者,翦亦是狹少之意。後鄭轉帴為「淺」者,從《小戎》詩「小戎淺收」之俴,讀為「羊豬戔」者,義亦同。按彼《小戎》詩,俴者,淺也。謂車深四尺四寸,其車廣六尺六寸,是廣深不得,是一方緩一方急,以博為淺,以廣為狹之喻。
189
卷而摶之不迆,則厚薄序也。序,舒也。謂其革均也。視其著而淺,則革信也;信,無縮緩。察其線而藏,則雖敝不甐。甐,故書或作鄰。鄭司農云:「鄰讀為『磨而不磷』之磷。謂韋革縫縷沒藏於韋革中,則雖敝,縷不傷也。」○甐,音吝,或作鄰,音同,注同。
190
[疏]注「磨而不磷」○釋曰:先鄭云「鄰讀為磨而不磷之磷」者,《論語》孔子辭。
191
韗人為皋陶。鄭司農云:「韗,書或為𩋃。皋陶,鼓木也。」玄謂𩋃者,以皋陶名官也。𩋃則陶,字從革。○韗,況萬反,眾家並音運。𩋃,音陶,徒刀反。
192
[疏]注「鄭司」至「從革」○釋曰:先鄭知「皋陶,鼓木」者,以上言「為皋陶」,下即云「長六尺有六寸」,鼓木之事,明皋陶即是長六尺六寸者,故知也。「玄謂𩋃者,以皋陶名官」者,依先鄭從𩋃為鼓木,還以𩋃為𩋃人之官,是皋陶官名也。𩋃即陶字,從革,若然,後鄭為𩋃人為皋陶,不取韗字為官名。
193
長六尺有六寸,左右端廣六寸,中尺,厚三寸,版中廣頭狹為穹隆也。鄭司農云:「謂鼓木一判者,其兩端廣六寸,而其中央廣尺也。如此乃得有腹。」○穹,起弓反,下同。
194
[疏]注「版中」至「有腹」○釋曰:先鄭以經論鼓木一判,更不言版數多少,而知得有腹者,以版兩端廣六寸,中廣一尺,自然有腹可知。
195
穹者三之一,鄭司農云:「穹讀為『志無空邪』之空。謂鼓木腹穹隆者居鼓三之一也。「玄謂穹讀如『穹蒼』之穹。穹隆者居鼓面三分之一,則其鼓四尺者,版穹一尺三寸三分寸之一也。倍之為二尺六寸三分寸之二,加鼓四尺,穹之徑六尺六寸三分寸之二也。此鼓合二十版。○邪,似嗟反。
196
[疏]注「鄭司」至「十版」○釋曰:先鄭云:「穹讀為志無空邪之空」者,無所指斥,故後鄭讀從「穹蒼」之穹也。先鄭云「穹隆者居鼓三之一也」者,言猶未足,故後鄭增成。「玄謂穹讀如穹蒼之穹」者,謂從《詩》云「以念穹蒼」者也。云「穹隆者」,下至「合二十版」,此鄭所言,皆從二十版計之,乃得面四尺及穹之尺數。經既不言版數,知二十版者,此以上下相約可知。何者?此鼓言版之寬狹,不言面之尺數,下經二鼓皆言鼓四尺,不言版之寬狹,明皆有鼓四尺乃鼓版之廣狹也。若然,下二鼓皆云鼓四尺,明此鼓亦四尺,據面而言。若然,鼓木兩頭廣六寸,面有四尺,二十版,二六十二,長丈二尺,圍三徑一,是一丈二尺得面徑四尺矣。以此面四尺穹隆加三之一,三尺加一尺,其一尺者居九寸,加三寸,其一寸者為三分,取一分,并之得一尺三寸三分寸之一也。此據一廂而言,倍之為二尺六寸三分寸之二,乃加鼓面四尺,總為六尺六寸三分寸之二也。
197
上三正。鄭司農云:「謂兩頭一平,中央一平也。」玄謂三讀當為參。正,直也。參直者,穹上一直,兩端又直,各居二尺二寸,不弧曲也。此鼓兩面,以六鼓差之,賈侍中云「晉鼓大而短」,近晉鼓也。以晉鼓鼓金奏。○三,音參,七南反。近,附近之近。
198
[疏]注「鄭司」至「金奏」○釋曰:先鄭據經云「三正」解之,亦得合義,但不定尺寸之數,雖言三平,恐平中有長短,故後鄭增成之。云「三當讀為參。正,直也。參直者,穹上一直,兩端又直,各居二尺二寸」,是三處尺數等,是為參直也。云「不弧曲也」者,下皋鼓倨句磬折,即弧曲不參直,故引證此為與彼異也。云「此鼓兩面」者,下經二鼓言四尺之面,此經不言四尺之面,故言之,對發祭祀三鼓四面已下。云「以六鼓差之」者,鼓人雷鼓祀天,靈鼓祭地,路鼓享鬼。下二鼓。據《鼓人》「賁鼓鼓軍事,皋鼓鼓役事」,惟此鼓經不言其名,五鼓已配訖,惟有晉鼓當此鼓可知,故引賈侍中云「晉鼓大而短,近晉鼓也」。此後鄭所解也。云「晉鼓鼓金奏」者,《鼓人》文也。
199
鼓長八尺,鼓四尺,中圍加三之一,謂之鼖鼓。中圍加三之一者,加於面之圍以三分之一也。面四尺,其圍十二尺,加以三分一,四尺,則中圍十六尺,徑五尺三寸三分寸之一也。今亦合二十版,則版穹六寸三分寸之二耳。大鼓謂之鼖。以鼖鼓鼓軍事。鄭司農云:「鼓四尺,謂革所蒙者廣四尺。」○賁,扶云反,本或作賁又,又作鼖,皆同。
200
[疏]注「中圍」至「四尺」○釋曰:云「鼓四尺鼖者,謂鼓面也。云「中圍加三之一鼖者,謂將中央圍加於面之圍三分之一也。云「面四尺,其圍十二尺,加以三分一,四尺」者,添四面圍丈二尺為十六尺,然後徑之,十五尺徑五尺;餘一尺,取九寸,徑三寸,取餘一寸者破為三分,得一分。總徑五尺三寸三分寸一。此言中圍加三之一,與上穹三之一者異。彼林一相之穹,加面三之一,故兩相加二尺六寸三分寸二。此則於面四尺總加三分之一,則總一尺三寸三分寸一。若然,此穹隆少校晉鼓一尺三寸三分寸之一也,與彼穹隆異也。今此版亦合二十版者,此經云「鼓四尺」,若不二十版,亦不合此數也。「則版穹六寸三分寸二」者,此亦據一相而言。云「大鼓謂之鼖」者,鼖訓為大,對晉鼓長六尺六寸而言,若對下文皋鼓長丈二尺,則彼又大矣。云「鼖鼓,鼓軍事」者,《鼓人》文。
201
為皋鼓,長尋有四尺,鼓四尺,倨句,磬折。以皋鼓鼓役事。磬折,中曲之,不參正也。中圍與鼖鼓同,以磬折為異。
202
[疏]注「以皋」至「為異」○釋曰:云「以皋鼓鼓役事」者,《鼓人》文。「磬折,中曲之,不參正也」者,磬折者,粗處近上,故不得參正也。
203
凡冒鼓,必以啟蟄之日。啟蟄,孟春之中也。蟄蟲始聞雷聲而動,鼓所取象也。冒,蒙鼓以革。
204
[疏]注「啟蟄」至「以革」○釋曰:云「啟蟄,孟春之中也」者,正月立春,節啟蟄中,故云中也。云「蟄蟲始聞雷聲而動」者,蟄蟲啟戶,由聞雷聲,是鼓所取象,故以此時冒之。按《月令·仲秋》云「雷乃始收」,注:「雷乃收,聲在地中,動內物。」則此云「孟春始聞雷聲而動」者,亦謂末出地時,故蟄蟲聞之而動。至二月,即雷乃發聲出地,蟄蟲啟戶而出,故《月令·仲春》云「日夜分,雷乃發聲,蟄蟲咸動,啟戶而出」是也。
205
良鼓瑕如積環。革調急也。
206
[疏]注「革調急也」○釋曰:「瑕」與「環」,皆謂漆之文理,謂「革調急」故然。若急而不調,則不得然也。
207
鼓大而短,則其聲疾而短聞;○聞,音問,下同。鼓小而長,則其聲舒而遠聞。
208
[疏]「鼓大」至「遠聞」○釋曰:此乃鼓之病。大小得所,如上三者所為,則無此病。
209
韋氏。闕。
210
裘氏。闕。
211
畫繢之事,雜五色,東方謂之青,南方謂之赤,西方謂之白,北方謂之黑,天謂之玄,地謂之黃。青與白相次也,赤與黑相次也,玄與黃相次也。此言畫繢六色所象及布采之第次,繢以為衣。
212
[疏]「畫繢」至「次也」○釋曰:此一經言次,次畫於衣之事,畫繢並言者,言畫是總語,以其繢繡皆須畫之。言「繢」,則據對方而言,自「東方」已下是也。自言「東方謂之青」至「謂之黃」六者,先舉六方有六色之事,但天玄與北方黑,二者大同小異。何者?玄黑雖是其一,言天止得謂之玄天,不得言黑天。若據北方而言,玄黑俱得稱之,是以北方云玄武宿也。「青與白相次」已下,論繢於衣,為對方之法也。○注「此言」至「為衣」○釋曰:鄭云「畫繢六色所象」者,解經「地謂之黃」已上文。云「及布采之第次」者,解經「青與白」已下文。云「繢以為衣」者,案《虞書》云:「予欲觀古人之象日、月、星辰、山、龍、華蟲作繢。」是據衣如言繢,故鄭云繢以為衣也。
213
青與赤謂之文,赤與白謂之章,白與黑謂之黼,黑與青謂之黻,五采備謂之繡。此言刺繡採所用,繡以為裳。
214
[疏]注「此言刺繡采所用繡以為裳」○釋曰:此一經皆北方為繡次。凡繡亦須畫,乃刺之,故畫、繡二工,共其職也。云「繡以為裳」者,案《虞書》云:「宗彞、藻、火、粉米、黼、黻、絺繡。」鄭云:「絺,紩也。」謂刺繡於裳,故鄭云刺以為裳也。衣在上陽,陽主輕浮,故畫之。裳在下陰,陰主沉重,故刺之也。
215
土以黃,其象方,天時變,古人之象,無天地也。為此記者,見時有之耳。子家駒曰「天子僭天」,意亦是也。鄭司農云:「天時變,謂畫天隨四時色。」
216
[疏]「士以黃其」至「時變」○釋曰:此乃六色之外,別增此天地二物於衣,故於下特言之也。○注「古人」至「時色」○釋曰:鄭云「古人之象,無天地也」者,此據《虞書》日月以下,不言天地。云「為此記者,見時有之耳」者,古人既無天地,若記者不見時君畫於衣,記人何因輒記之為經典也。「子家駒曰『天子僣天』意亦是也」者,按《公羊傳》云:「昭公謂子家駒云:『李氏僣于公室久矣,吾欲殺之,何如?』子家駒曰:『天子僣天,諸侯僣天子。』」彼云僣天者,未知僣天何事,要在古人衣服之外,別加此天地之意,亦是僣天,故云意亦是也。先鄭云「天時變,謂畫天隨四時色」者,天逐四時而化育,四時有四色,今畫天之時,天無形體,當畫四時之色,以象天地。若然,畫土當以象地色也。
217
火以圜,鄭司農云:「為圜形似火也。」玄謂形如半環然,在裳。○圜,音環。
218
[疏]注「鄭司」至「在裳」○釋曰:先鄭云「為圜形似火也」,後鄭云「如半環然」,此亦與先鄭不別,增成之耳。孔安國以為火字也,與此別也。知在裳者,《虞書》藻火已下皆在裳。
219
山以章,「章」讀為「獐」,獐,山物也。在衣。齊人謂麇為獐。○獐,音章。麇,俱倫反。水以龍,龍,水物,在衣。
220
[疏]注「章讀」至「為獐」○釋曰:馬氏以為獐,山獸,畫山者并畫獐。龍,水物,畫水者并畫龍。鄭即以獐表山,以龍見水。此二者各有一是一非。古人之象,有山不言獐,有龍不言水。今記人既有獐有水,止可畫山兼畫獐,畫龍兼畫水,何有棄本而遵末也。
221
鳥獸蛇。所謂華蟲也。在衣。蟲之毛鱗有文采者。
222
[疏]注「所謂」至「採者」○釋曰:云「所謂華蟲也」者,所謂《虞書》云「山、龍、華蟲」。彼畫華蟲,次在龍下。此文亦次龍下,故知當華蟲也。言華者,象草華。言蟲者,是有生之總號。言鳥,以其有翼。言獸,以其有毛。言蛇,以其有鱗。以首似鷩,亦謂之鷩冕也。故云「蟲之毛鱗有文采」也。《虞書》有十二章,於此惟言四章,又兼言天地,而不云日月星藻與宗彞者,記人之言,略說之耳。
223
雜四時五色之位以章之,謂之巧。章,明也。繢繡皆用五采鮮明之,是為巧。
224
[疏]注「章明」至「為巧」○釋曰:此經總結上文也。上有六色,此言五者,下別言素功,故言五。或可玄黑共說也。
225
凡畫繢之事,後素功。素,白采也。後布之,為其易潰汙也。不言繡,繡以絲也。鄭司農說以《論語》「繢事後素」。○為,於偽反。
226
鍾氏染羽,以朱湛丹林三月,而熾之。鄭司農云:「湛,漬也。丹秫,赤粟。」玄謂湛讀如「漸車帷裳」之漸。熾,炊也。羽所以飾旌旗及王后之車。○湛,子潛反,或子鴆反,又音鴆。秫,音述。漸,子潛反,下「漚漸」同。
227
[疏]注「鄭司」至「之車」○釋曰:染布帛者,在《天官·染人》。此鍾氏惟染鳥羽而已,要用朱與秫則同,彼染祭服有玄纁,與此不異故也。案《染人》云「春暴練,夏纁玄」,注云:「凡染,當及盛暑熱潤,始湛研之,三月而後可用。」若然,云「以朱湛丹秫三月,而熾之」,熾之當及盛暑熱潤,則初以朱湛丹秫,當在春日豫湛,至六月之時,即染之矣。玄謂「湛」讀如「漸車帷裳」之漸者,讀從《衛詩》也。云「羽所以飾旌旗及王后之車」者,《司常》云:「全羽為旞,析羽為旌。」自餘旌旗竿首,亦有羽旄,《巾車》有重翟、厭翟、翟車之等,皆用羽是也。案《夏采》注云:「夏采,夏翟羽色。《禹貢》徐州貢夏翟之羽,有虞氏以為緌。後世或無,故染鳥羽,象而用之,謂之夏采。」此是鍾氏所染者也。
228
淳而漬之。淳,沃也。以炊下湯沃其熾,烝之以漬羽。漬猶染也。○淳,章均反,注及下同。
229
[疏]注「淳沃」至「染也」○釋曰:上「熾之」,謂以朱湛丹秫,三月末乃熾之,即以炊下湯淋所炊丹秫,取其汁以染鳥羽,而又漸漬之也。
230
三入為纁,五入為緅,七入為緇。染纁者,三入而成。又再染以黑,則為緅。緅,今禮俗文作爵,言如爵頭色也。又復再染以黑,乃成緇矣。鄭司農說以《論語》曰「君子不以紺緅飾」,又曰「緇衣羔裘」。《爾雅》曰:「一染謂之縓,再染謂之窺,三染謂之纁。」《詩》云:「緇衣之宜兮。」玄謂此同色耳。染布帛者,染人掌之。凡玄色者,在緅緇之間,其六入者與?○纁,許云反。緅,側留反,劉祖侯反。復,扶又反。紺,古闇反。縓,倉給反,范倉亂反。窺,敕貞反,本又作䞓,亦作赬。與,音餘。
231
[疏]注「染纁」至「者與」○釋曰:凡染纁玄之法,取《爾雅》及此相兼乃具。按《爾雅》:「一染謂之縓,再染謂之窺,三染謂之纁三入謂之纁。」即與此同。此三者皆以丹秫染之,此經及《爾雅》不言四入及六入,按《士冠》有「朱紘」之文,鄭云:「朱則四入與?」是更以纁入赤汁,則為朱。以無正文,約四入為朱,故云「與」以疑之。云「《論語》曰『君子不以紺緅飾』」者,《淮南子》云:「以染紺,則黑於。」即黑色也。纁若入赤汁,則為朱;若不入赤而入黑汁,則為紺矣。若更以此紺入黑,則為緅。而此五入為緅是也。紺緅相類之物,故連文云君子不以紺緅飾也。若更以此緅入黑汁,即為玄,則六入為玄。但無正文,故此注與《士冠禮》注皆云「玄則六入與」。更以此玄入黑汁,則名七入為緇矣。但緇與玄相類,故禮家每以緇布衣為玄端也。云「禮俗文作爵,言如爵頭色」者,以其爵赤多黑少故也。
232
筐人。闕。
233
㡛氏湅絲,以涚水漚其絲七日,去地尺暴之。故書「涚」作「湄」。鄭司農云:「湄水,溫水也。」玄謂涚水,以灰所泲水也。漚,漸也。楚人曰漚,齊人曰涹。○㡛,音芒。湅,音練,下同。涚,書銳反。漚,烏豆反,李又烏侯反。暴,步卜反,劉步莫反,下同。湄,劉音眉,一音奴短反。泲,子禮反。涹,烏禾反,又於偽反,一音乃罪反。
234
[疏]注「故書」至「曰涹」○釋曰:諸家及先鄭皆以涚水為溫水,後鄭獨不從者,禮有涚,齊謂泲酒為涚,則此涚亦當泲灰汁為涚,故不從溫水也。云「齊人曰涹」者,亦是漚義。
235
晝暴諸日,夜宿諸井,七日七夜,是謂水湅。宿諸井,縣井中。湅帛,以欄為灰,渥淳其帛,實諸澤器,淫之以蜃。渥讀如繒人渥菅之渥。以欄木之灰,漸釋其帛也。杜子春云:「淫當為,書亦或為湛。」鄭司農云:「澤器,謂滑澤之器。蜃謂炭也。《士冠禮》曰:『素積白屨,以魁柎之。』說曰『魁,蛤也』。《周官》亦有白盛之蜃。蜃,蛤也。」玄謂淫,薄粉之,令帛白。蛤,今海旁有焉。○欄,音練,李又來踐反,或音蘭。渥,烏豆反,與漚同,注「渥菅」同。蜃,當軫反。練,以陵反。菅,古顏反。湛,子潛反。冠,古亂反。屨,九具反。魁,苦迥反,又作𩲊。柎,方于反。蛤,古盍反。粉,如字,劉方問反。
236
[疏]注「渥讀」至「有焉」○釋曰:鄭云「渥讀如鄫人渥菅之渥」者,按哀八年,吳伐魯,云:初,武城人或有因於吳竟田焉,拘鄫人之漚菅者,曰:『何故使吾水滋?』是其事。引《士冠禮》曰「素積白屨,以魁柎之」者,謂皮弁服,白布衣,而素積以為裳,屨裳同色,故素積白白屨,故以蜃灰柎之也。
237
清其灰而盝之,而揮之;清,澄也。於灰澄而出盝,晞之,晞而揮去其蜃。○盝,音鹿。揮,音輝。去,起呂反。而沃之,而盝之;而塗之,而宿之。更渥淳之。明日,沃而盝之。朝更沃,至夕盝之。又更沃,至旦盝之。亦七日如漚絲也。○朝,此一字,張遙反,餘皆「朝廷」之朝。晝暴諸日,夜宿諸井,七日七夜,是謂水湅。
238
[疏]「晝暴」至「水湅」○釋曰:湅帛湅絲蓋有二法,上文為族湅法,此文是水湅法也。
URN: ctp:ws540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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