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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史记卷一百七·魏其武安侯列传第四十七

《史记卷一百七·魏其武安侯列传第四十七》[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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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卷一百七》

魏其武安侯列传第四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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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其侯窦婴者,孝文后从兄子也。父世观津人。〈一〉孙守真按:父→先父=先人。单字想复词。喜宾客。孝文时,婴为吴相,病免。孝景初卽位,为詹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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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索隐》:案:〈地理志〉观津县属信都。以言其累叶在观津,故云「父世」也。《正义》:观津城在冀州武邑县东南二十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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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正义》:〈百官表〉云「詹事,秦官,掌皇后、太子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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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孝王者,孝景弟也,其母窦太后爱之。梁孝王朝,因昆弟燕饮。是时上未立太子,酒酣,从容言曰:「千秋之后传梁王。」太后驩。窦婴引卮酒进上,曰:「天下者,高祖天下,父子相传,此汉之约也,上何以得擅传梁王!」太后由此憎窦婴。窦婴亦薄其官,孙守真按:薄,少,小,轻。单字想复词。因病免。太后除窦婴门籍,不得入朝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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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集解》:律,诸侯春朝天子曰朝,秋曰请。《正义》:才性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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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孝景三年,吴楚反,上察宗室诸窦〈一〉毋如窦婴贤,乃召婴。婴入见,固辞谢病不足任。太后亦慙。于是上曰:「天下方有急,王孙宁可以让邪?」〈二〉乃拜婴为大将军,赐金千斤。婴乃言袁盎、栾布诸名将贤士在家者进之。所赐金,陈之廊庑下,军吏过,辄令财取为用,〈三〉金无入家者。窦婴守荥阳,监齐赵兵。〈四〉七国兵已尽破,封婴为魏其侯。诸游士宾客争归魏其侯。孝景时每朝议大事,条侯、魏其侯,诸列侯莫敢与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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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索隐》:案:谓宗室之中及诸窦之宗室也。又姚氏案:酷吏传「周阳由,其父赵兼,以淮南王舅侯周阳,故因改氏。由以宗室任为郎」。则似是与国有亲戚属籍者,亦得呼为宗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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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集解》:汉《书》曰::「窦婴字王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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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集解》:苏林曰:「令自裁度取为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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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正义》:监音甲衫反。吴王濞传云「窦婴屯荥阳,监齐赵兵」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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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孝景四年,立栗太子,〈一〉使魏其侯为太子傅。孝景七年,栗太子废,魏其数争不能得。魏其谢病,屛居蓝田南山之下数月,诸宾客辩士说之,莫能来。梁人高遂乃说魏其曰:「能富贵将军者,上也;能亲将军者,太后也。今将军傅太子,太子废而不能争;争不能得,又弗能死。自引谢病,拥赵女,屛闲处〈二〉而不朝。相提而论,〈三〉是自明扬主上之过。有如两宫螫将军,〈四〉则妻子毋类矣。」〈五〉魏其侯然之,乃遂起,朝请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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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正义》:栗姬之子,后废之,故书母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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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正义》:上音闲,下昌汝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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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集解》:徐广曰:「提音徒抵反。」《索隐》:提音弟,又音啼。相提犹相抵也。论音路顿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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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集解》:张晏曰:「两宫,太后、景帝也。螫,怒也。毒虫怒必螫人。又火各反。」《索隐》:螫音释。谓怒也,毒虫怒必螫人。又音火各反。《汉书》作「奭」,奭卽螫也。《正义》:两宫,太子、景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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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索隐》:谓见诛灭无遗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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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侯免相,〈一〉窦太后数言魏其侯。孝景帝曰:「太后岂以为臣有爱,〈二〉不相魏其?魏其者,沾沾〈三〉自喜耳,多易。〈四〉难以为相,持重。」遂不用,用建陵侯衞绾为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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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集解》:服虔曰:「刘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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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索隐》:爱犹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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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集解》:徐广曰:「沾,一作『怗』。又昌兼反,又当牒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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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集解》:张晏曰:「沾沾,言自整顿也。多易,多轻易之行也。或曰沾音幨也。」《索隐》:沾音襜,又音当牒反。小颜音他兼反。幨音如字,又天牒反。幨音尺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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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安侯田蚡〈一〉者,孝景后同母弟也,生长陵。魏其已为大将军后,方盛,蚡为诸郎,〈二〉未贵,往来侍酒魏其,孙守真按:七星大法·文学语言:物质vs精神∴侍酒非必与酒有关,乃泛指、引申为服侍一切耳。跪起如子姓。及孝景晚节,〈三〉蚡益贵幸,为太中大夫。蚡辩有口,学《盘盂》诸书,〈四〉王太后贤之。〈五〉孝景崩,卽日太子立,称制,所鎭抚多有田蚡宾客计厕,蚡弟田胜,皆以太后弟,孝景后三年〈六〉封蚡为武安侯,胜为周阳侯。〈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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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索隐》:扶粉反。如「蚡鼠」之「蚡」,音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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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集解》:徐广曰:「一云『诸卿』。时人相号长老老者为『诸公』,年少者为『诸卿』,如今人相号为『士大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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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索隐》:按:谓晚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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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集解》:应劭曰:「黄帝史孔甲所作铭也。凡二十九篇,书《盘盂》中,所为法戒。诸书,诸子文书也。」孟康曰:「孔甲《盘盂》二十六篇,杂家书,兼儒、墨、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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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集解》:徐广曰:「卽蚡同母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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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集解》:徐广曰:「孝景后三年卽是孝武初嗣位之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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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正义》:绛州闻喜县东二十里周阳故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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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安侯新欲用事为相,卑下宾客,进名士家居者贵之,欲以倾魏其诸将相。建元元年,丞相绾病免,上议置丞相、太尉。籍福说武安侯曰:「魏其贵久矣,天下士素归之。今将军初兴,未如魏其,卽上以将军为丞相,必让魏其。魏其为丞相,将军必为太尉。太尉、丞相尊等耳,又有让贤名。」武安侯乃微言太后风上,于是乃以魏其侯为丞相,武安侯为太尉。籍福贺魏其侯,因吊曰:「君侯资性喜善疾恶,方今善人誉君侯,故至丞相;然君侯且疾恶,恶人衆,亦且毁君侯。君侯能兼容,则幸久;不能,今以毁去矣。」魏其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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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其、武安俱好儒术,推毂赵绾为御史大夫,〈一〉王臧为郎中令。迎鲁申公,欲设明堂,令列侯就国,除关,〈二〉孙守真按:海关、关税的关。单字想复词。以礼为服制,〈三〉以兴太平。举适诸窦〈四〉宗室毋节行者,除其属籍。时诸外家为列侯,列侯多尚公主,皆不欲就国,以故毁日至窦太后。太后好黄老之言,而魏其、武安、赵绾、王臧等务隆推儒术,贬道家言,是以窦太后滋不说魏其等。及建元二年,御史大夫赵绾请无奏事东宫。〈五〉窦太后大怒,乃罢逐赵绾、王臧等,而免丞相、太尉,以柏至侯许昌为丞相,武强侯庄靑翟为御史大夫。魏其、武安由此以侯家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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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索隐》:案:推毂谓自卑下之,如为之推车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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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索隐》:谓除关门之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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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索隐》:案:其时礼度逾侈,多不依礼,今令吉凶服制皆法于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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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索隐》:适音直革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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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集解》:韦昭曰:「欲夺其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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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安侯虽不任职,以王太后故,亲幸,数言事多效,天下吏士趋势利者,皆去魏其归武安,武安日益横。建元六年,窦太后崩,丞相昌、御史大夫靑翟坐丧事不办,免。以武安侯蚡为丞相,以大司农韩安国为御史大夫。天下士郡诸侯愈益附武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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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索隐》:按:谓仕诸郡及仕诸侯王国者,犹言仕郡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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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安者,貌侵,〈一〉孙守真按:侵=寝,字形结构换部首部件耳。生贵甚。〈二〉又以为诸侯王多长,〈三〉上初卽位,富于春秋,蚡以肺腑为京师相,〈四〉非痛折节以礼诎之,天下不肃。〈五〉当是时,丞相入奏事,坐语移日,所言皆听。荐人或起家至二千石,权移主上。上乃曰:「君除吏已尽未?孙守真按:未=没,同音通假·字形结构兼音义。吾亦欲除吏。」尝请考工地益宅,〈六〉上怒曰:「君何不遂取武库!」是后乃退。尝召客饮,坐其兄盖侯〈七〉南鄕,自坐东鄕,以为汉相尊,不可以兄故私桡。武安由此滋骄,治宅甲诸第。〈八〉田园极膏腴,而市买郡县器物相属于道。前堂罗锺鼓,立曲旃;〈九〉后房妇女以百数。诸侯奉金玉狗马玩好,不可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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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集解》:韦昭曰:「侵音实,短小也。又云丑恶也,刻确也。音核。」 《索隐》:案:服虔云「侵,短小也」。韦昭云「刻确也」。按:确音刻。孙守真按:一声之转。字形结构兼音义。又孔文祥「侵,丑恶也。音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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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索隐》:按:小颜云「生贵谓自尊高示贵宠」,其说疏也。按:生谓蚡自生尊贵之势特甚,故下云「又以诸侯王多长年,蚡以肺腑为相,非痛折节以礼屈之,则天下不肃」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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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集解》:张晏曰:「多长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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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索隐》:腑音府。肺音废。言如肝肺之相附。又云柿,木札,附木皮也。诗云「如涂涂附」,以言如皮之附木也。 《正义》:颜师古曰:「旧解云肺附,如肝肺之相附著也。一说柿,斫木札也,喻其轻薄附著大材。」按:颜此说并是疏谬。又改「腑」为「附」就其义,重谬矣。八十一难云:「寸口者,脉之大会,手太阴之动脉也。」吕广云:「太阴者,肺之脉也。肺为诸藏之主,通阴阳,故十二经脉皆会乎太阴,所以决吉凶者。十二经有病皆寸口,知其何经之动浮沈涩滑,《春秋》逆顺,知其死生。」顾野王云:「肺腑,腹心也。」案:说田蚡为相,若人之肺,知阴阳逆顺,又为帝之腹心亲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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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索隐》:案:痛,甚也。欲令士折节屈下于己;不然,天下不肃。或解以为蚡欲折节下士,非也。案:下文不让其兄盖侯,知或说为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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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集解》:《汉书·百官表》曰少府有考工室。如淳曰:「官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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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集解》:徐广曰:「王后兄王信也。泰山有盖县,乐安有益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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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集解》:徐广曰:「为诸第之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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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集解》:如淳曰:「旌旗之名。通帛曰旃。曲旃,僭也。」苏林曰:「礼,大夫建旃。曲旃,柄上曲也。」《索隐》:按:曲旃,旌旃柄上曲,僭礼也。通帛曰旃。《说文》云曲旃者,所以招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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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其失窦太后,益疏不用,无势,诸客稍稍自引而怠傲,唯灌将军独不失故。魏其日默默不得志,而独厚遇灌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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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灌将军夫者,颍阴人也。夫父张孟,尝为颍阴侯婴舍人,得幸,因进之至二千石,故蒙灌氏姓为灌孟。吴楚反时,颍阴侯灌何为将军,〈一〉属太尉,请灌孟为校尉。夫以千人与父俱。〈二〉灌孟年老,颍阴侯强请之,郁郁不得意,故战常陷坚,遂死吴军中。军法,父子俱从军,有死事,得与丧归。灌夫不肯随丧归,奋曰:〈三〉「愿取吴王若将军头,孙守真按:若=或,叠韵通假·字形结构兼音义。以报父之仇。」于是灌夫被甲持戟,募军中壮士所善愿从者数十人。及出壁门,莫敢前。独二人及从奴十数骑驰入吴军,至吴将麾下,〈四〉所杀伤数十人。不得前,复驰还,走入汉壁,皆亡其奴,独与一骑归。夫身中大创十馀,适有万金良药,故得无死。夫创少瘳,又复请将军曰:「吾益知吴壁中曲折,请复往。」将军壮义之,恐亡夫,乃言太尉,太尉乃固止之。吴已破,灌夫以此名闻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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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索隐》:案:何是婴子,《汉书》作「婴」,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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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集解》:《汉书音义》曰「官主千人,如候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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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集解》:张晏曰:「自奋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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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正义》:谓大将之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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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颍阴侯言之上,上以夫为中郎将。数月,坐法去。后家居长安,长安中诸公莫弗称之。孙守真按:莫弗=无不。孝景时,至代相。孝景崩,今上初卽位,以为淮阳天下交,劲兵处,故徙夫为淮阳太守。建元元年,入为太仆。二年,夫与长乐衞尉窦甫饮,轻重不得,〈一〉孙守真按:轻重=高下。轻视之轻。单字想复词。不得,不相得。夫醉,搏甫。〈二〉甫,窦太后昆弟也。上恐太后诛夫,徙为燕相。数岁,坐法去官,家居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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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集解》:晋灼曰:「饮酒轻重不得其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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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索隐》:搏音博,谓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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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灌夫为人刚直使酒,不好面谀。贵戚诸有势在己之右,不欲加礼,必陵之;诸士在己之左,愈贫贱,尤益敬,与钧。稠人广衆,荐宠下辈。士亦以此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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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不喜文学,好任侠,已然诺。〈一〉孙守真按:犹歇后语。犹言「一言既出」,即该「驷马难追」,不必全举也。已=既(出)。一言=然诺。〇倒序重组:然诺已。已=矣,既有肯定之意,故师古云为「必」也。诸所与交通,无非豪桀大猾。家累数千万,食客日数十百人。陂池田园,宗族宾客为权利,横于颍川。颍川儿乃歌之曰:「颍水淸,灌氏宁;颍水浊,灌氏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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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索隐》:已音以。谓已许诺,必使副其前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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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灌夫家居虽富,然失势,卿相侍中宾客益衰。及魏其侯失势,亦欲倚灌夫引绳批根生平慕之后弃之者。〈一〉灌夫亦倚魏其而通列侯宗室为名高。两人相为引重,〈二〉其游如父子然。相得驩甚,无厌,恨相知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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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集解》:苏林曰:「二人相倚,引绳直之,意批根宾客也。弃之者,不与交通。」孟康曰:「根,根括。引绳以持弹。」 《索隐》:案:刘氏云「二人相倚,事如合绳共相依引也」。批音步结反。批者,排也。《汉书》作「排」。排根者,苏林云「宾客去之者不与通也」。孟康云「音根格,谓引绳排弹其根格,平生慕婴交而弃者令不得通也。小颜根音痕,格音下各反。駰谓引绳,排弹绳根括以退之者也」。持弹,案《汉书》本作「抨弹」,音普耕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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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集解》:张晏曰:「相荐达为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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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灌夫有服,过丞相。丞相从容曰:「吾欲与仲孺过魏其侯,〈一〉会仲孺有服。」〈二〉灌夫曰:「将军乃肯幸临况魏其侯,孙守真按:光临、亲临、近况,单字想复词。先抓动词·找对词性:况,转品为「问近况」。夫安敢以服为解!请语魏其侯帐具,将军旦日蚤临。」武安许诺。灌夫具语魏其侯如所谓武安侯。孙守真按:倒序重组:如武安侯所谓。强调如其言故尔。魏其与其夫人益市牛酒,夜洒埽,早帐具至旦。平明,令门下候伺。至日中,丞相不来。魏其谓灌夫曰:「丞相岂忘之哉?」灌夫不怿,曰:「夫以服请,宜往。」〈三〉乃驾,自往迎丞相。丞相特前戏许灌夫,孙守真按:君无戏言之戏,单字想复词。殊无意往。及夫至门,丞相尚卧。于是夫入见,曰:「将军昨日幸许过魏其,魏其夫妻治具,自旦至今,未敢尝食。」武安鄂〈四〉谢曰:孙守真按:鄂=愕,字形结构换部首耳。本页之后所录改用吴恒升先生当年《中华文化网》所录中研院《瀚典》本。佛弟子孙守真任真甫合十敬启20210920:0837「吾昨日醉,忽忘与仲孺言。」乃驾往,又徐行,灌夫愈益怒。及饮酒酣,夫起舞属丞相,〈五〉丞相不起,夫从坐上语侵之。魏其乃扶灌夫去,谢丞相。丞相卒饮至夜,极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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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集解》:《汉书》曰:「灌夫字仲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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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索隐》:案:服谓期功之服也。故应璩书曰「仲孺不辞同生之服」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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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集解》:徐广曰:「一云『以服请,不宜往』。」《索隐》:案:徐广云「以服请,不宜往」,其说非也。正言夫请不以服为解,蚡不宜忘,故驾自往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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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集解》:徐广曰:「一作『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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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索隐》:属音之欲反。属犹委也,付也。小颜云「若今之舞讫相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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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丞相尝使籍福请魏其城南田。魏其大望曰:孙守真按:怨望之望。单字想复词。「老仆虽弃,将军虽贵,宁可以势夺乎!」孙守真按:断句+单字想复词:可,可以;以,因、凭(仗)、用。不许。灌夫闻,怒,骂籍福。籍福恶两人有郄,孙守真按:如此处「郄」乃中研院造字,故造成乱码,文本亦因之错乱,如前屡见不鲜者。恨未能及时想到《中华文化网》此本也,亦见网路上东西转载也不注明出处之贻误人者,何限!感恩感恩南无阿弥陀佛
今不但不因造字而成乱码「?」且保留原造字之字码,尚方便全部取代为现用系统字也。
「郄」字以下之错简,今录一端于下以证:
且待之。」已而武安闻魏其、灌夫实怒不予田,亦怒曰:「魏其子尝杀人,蚡活之。蚡事魏其无所不可,何爱数顷田?且灌夫何与也?吾不敢复求田。」武安由此大怨灌夫、魏其。
今按本站《先秦两汉·史书·史记》此「郄」却作「郤」,核诸武英殿、百衲本本均作「郄」,复不知何据?且复显见「复」字亦因由「复」转简化字「复」再回回转反正为「复」而致误。唯《瀚典》此本仍将原文改成通行之字,如「衞」作「卫」、「衆」成「众」而未能如今版者一依于原书也。今版亦经几次去函订正,盖早期院方尚不讲究于字体也。
乃谩自好谢丞相曰:「魏其老且死,易忍,且待之。」已而武安闻魏其、灌夫实怒不予田,亦怒曰:「魏其子尝杀人,蚡活之。蚡事魏其无所不可,何爱数顷田?且灌夫何与也?孙守真按:倒序重组:何与灌夫也。吾不敢复求田。」武安由此大怨灌夫、魏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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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光四年春,〈一〉丞相言灌夫家在颍川,横甚,民苦之。请案。上曰:「此丞相事,何请。」灌夫亦持丞相阴事,为奸利,受淮南王金与语言。宾客居闲,遂止,俱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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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集解》:徐广曰:「疑此当是三年也。其说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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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丞相取燕王女为夫人,〈一〉有太后诏,召列侯宗室皆往贺。魏其侯过灌夫,欲与俱。夫谢曰:「夫数以酒失得过丞相,孙守真按:得罪=得过。获得,同义复词∴=获罪。丞相今者又与夫有郄。」魏其曰:「事已解。」强与俱。饮酒酣,武安起为寿,〈二〉坐皆避席伏。已魏其侯为寿,独故人避席耳,馀半膝席。〈三〉灌夫不悦。起行酒,至武安,武安膝席曰:「不能满觞。」夫怒,因嘻笑曰:「将军贵人也,属之!」〈四〉时武安不肯。行酒次至临汝侯,〈五〉临汝侯方与程不识耳语,又不避席。夫无所发怒,孙守真按:倒序重组:发怒无所。处所,同义复词。无所=无地。乃骂临汝侯曰:「生平毁程不识不直一钱,今日长者为寿,乃效女儿呫嗫耳语!」〈六〉武安谓灌夫曰:「程李俱东西宫衞尉,〈七〉今衆辱程将军,仲孺独不为李将军地乎?」〈八〉灌夫曰:「今日斩头陷匈,〈九〉孙守真按:匈=胸,字形结构换部首耳。何知程李乎!」坐乃起更衣,稍稍去。魏其侯去,麾灌夫出。武安遂怒曰:「此吾骄灌夫罪。」乃令骑留灌夫。灌夫欲出不得。籍福起为谢,案灌夫项令谢。孙守真按:案=按,字形结构换部首。项上人头的项,单字想复词。夫愈怒,不肯谢。武安乃麾骑缚夫置传舍,召长史曰:「今日召宗室,有诏。」劾灌夫骂坐不敬,系居室。〈一0〉遂按其前事,遣吏分曹逐捕诸灌氏支属,孙守真按:追逐,同义复词。皆得弃市罪。魏其侯大愧,为资使宾客请,莫能解。〈一一〉武安吏皆为耳目,诸灌氏皆亡匿,夫系,遂不得告言武安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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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索隐》:案:蚡娶燕王刘泽子康王嘉之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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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集解》:如淳曰:「上酒为称寿,非大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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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集解》:苏林曰:「下席而膝半在席上。」如淳曰:「以膝跪席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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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集解》:徐广曰:「属,一作『毕』。」《索隐》:案:《汉书》作「毕」。毕,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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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集解》:徐广曰:「灌婴孙,名贤也。」《索隐》:案:《汉书》云临汝侯灌贤,则贤是婴之孙,临汝是改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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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集解》:韦昭曰:「呫嗫,附耳小语声。」《索隐》:女儿犹云儿女也。《汉书》作「女曹儿」。曹,辈也,犹言儿女辈。呫,邹氏音蚩辄反。嗫音女辄反。《说文》「附耳小语也」。
80
 〈七〉《集解》:《汉书音义》曰:「李广为东宫,程不识为西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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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集解》:如淳曰:「李将军,李广也。犹今人言为除地也。」《索隐》:案:小颜云「言今旣毁程,令李何地自安处也」。
82
 〈九〉《索隐》:韦昭云:「言不避死亡也。」《汉书》作「穴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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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0〉《集解》:如淳曰:「〈百官表〉居室为保宫,今守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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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一〉《集解》:如淳曰:「为出资费,使人为夫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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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其锐身为救灌夫。夫人谏魏其曰:「灌将军得罪丞相,与太后家忤,宁可救邪?」魏其侯曰:「侯自我得之,自我捐之,无所恨。且终不令灌仲孺独死,婴独生。」乃匿其家,〈一〉窃出上书。立召入,具言灌夫醉饱事,不足诛。上然之,赐魏其食,曰:「东朝廷辩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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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集解》:晋灼曰:「恐其夫人复谏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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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集解》:如淳曰:「东朝,太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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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其之东朝,盛推灌夫之善,言其醉饱得过,孙守真按:饱犹酣。酒酣耳热。乃丞相以他事诬罪之。武安又盛毁灌夫所为横恣,罪逆不道。魏其度不可柰何,因言丞相短。武安曰:「天下幸而安乐无事,蚡得为肺腑,所好音乐狗马田宅。蚡所爱倡优巧匠之属,不如魏其、灌夫日夜招聚天下豪桀壮士与论议,腹诽而心谤,不仰视天而俯画地,〈一〉辟倪两宫闲,〈二〉幸天下有变,而欲有大功。〈三〉臣乃不知魏其等所为。」于是上问朝臣:「两人孰是?」御史大夫韩安国曰:「魏其言灌夫父死事,身荷戟驰入不测之吴军,身被数十创,名冠三军,此天下壮士,非有大恶,争杯酒,不足引他过以诛也。魏其言是也。丞相亦言灌夫通奸猾,侵细民,家累巨万,横恣颍川,淩轹宗室,侵犯骨肉,此所谓『枝大于本,胫大于股,不折必披』,〈四〉孙守真按:披靡,单字想复词。丞相言亦是。唯明主裁之。」主爵都尉汲黯是魏其。内史郑当时是魏其,后不敢坚对。馀皆莫敢对。上怒内史曰:「公平生数言魏其、武安长短,今日廷论,局趣效辕下驹,〈五〉吾幷斩若属矣。」卽罢起入,上食太后。太后亦已使人候伺,具以告太后。太后怒,不食,曰:「今我在也,而人皆藉吾弟,〈六〉孙守真按:藉ㄐ丨ˊ=踖ㄐ丨ˊ=躤ㄐ丨ㄝˋ,字形结构换部首部件耳。令我百岁后,皆鱼肉之矣。且帝宁能为石人邪!〈七〉此特帝在,卽录录,孙守真按:找对主词:此=此辈(群臣)。设百岁后,〈八〉是属宁有可信者乎?」上谢曰:「俱宗室外家,〈九〉故廷辩之。不然,此一狱吏所决耳。」是时郎中令石建为上分别言两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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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集解》:张晏曰:「视天,占三光也。画地,知分野所在也。画地谕欲作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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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集解》:徐广曰:「辟音芳细反。倪音诣。」张晏曰:「占太后与帝吉凶之期。」 《索隐》:辟普系反。倪,五系反。《埤仓》云:「睥睨,邪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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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集解》:张晏曰:「幸为反者,当得为大将立功也。」瓒曰:「天下有变谓天子崩,因变难之际得立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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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索隐》:案:包恺音疋彼反。 《正义》:铺被反。披,分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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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集解》:张晏曰:「俛头于车辕下,随母而已。」瓒曰:「小马在辕下。」 《正义》:应劭云:「驹马加著辕。局趣,纤小之貌。」按:应说为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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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索隐》:案:晋灼云「藉,蹈也。以言蹂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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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索隐》:谓帝不如石人得长存也。 《正义》:颜师古云:「言徒有人形耳,不知好恶。」按:今俗云人不辨事,骂云杌杌若木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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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索隐》:案:设者,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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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正义》:婴,景帝从舅。蚡,太后同母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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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安已罢朝,出止车门,召韩御史大夫载,怒曰:「与长孺共一老秃翁,何为首鼠两端?」〈一〉韩御史良久谓丞相曰:「君何不自喜?〈二〉夫魏其毁君,君当免冠解印绶归,曰『臣以肺腑幸得待罪,固非其任,魏其言皆是』。如此,上必多君有让,不废君。魏其必内愧,杜门齰舌自杀。〈三〉今人毁君,君亦毁人,譬如贾竖女子争言,何其无大体也!」武安谢罪曰:「争时急,不知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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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集解》:《汉书音义》曰:「秃老翁,言婴无官位扳援也。首鼠,一前一却也。」 《索隐》:案:谓共治一老秃翁,指窦婴也。服虔云「首鼠,一前一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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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集解》:苏林曰:「何不自解释为喜乐邪?」 《索隐》:案:小颜云「何不自谦逊为可喜之事」。音许旣反。
101
 〈三〉《索隐》:案:《说文》云「齰,啮也」。音侧革反。
102
  于是上使御史簿责魏其所言灌夫,颇不雠,〈一〉欺谩。劾系都司空。〈二〉孝景时,魏其常受遗诏,曰「事有不便,以便宜论上」。及系,灌夫罪至族,事日急,诸公莫敢复明言于上。魏其乃使昆弟子上书言之,幸得复召见。书奏上,而案《尚书》大行无遗诏。〈三〉诏书独藏魏其家,家丞封。〈四〉乃劾魏其矫先帝诏,罪当弃市。五年十月,〈五〉悉论灌夫及家属。魏其良久乃闻,闻卽恚,病痱,〈六〉不食欲死。或闻上无意杀魏其,魏其复食,治病,议定不死矣。乃有蜚语为恶言闻上,〈七〉孙守真按:恶言=坏话,抽换字面尔。找对主词:谁为恶言?蜚语言魏其有恶言也。闻于上。添字还原。倒序重组:上闻。故以十二月晦〈八〉论弃市渭城。〈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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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正义》:雠音巿周反,对也。言簿责魏其所言灌夫实颍川事,故魏其不对为欺谩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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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索隐》:案:〈百官表〉云宗正属官,主诏狱也。 《正义》:如淳云:「律,司空主水及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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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集解》:如淳曰:「大行,主诸侯官也。」 《索隐》:案:《尚书》无此景帝崩时大行遗诏,乃魏其家臣印封之。如淳说非也。 《正义》:天子崩曰大行也。按:《尚书》之中,景帝崩时无遗诏赐魏其也。〈百官表〉云诸受《尚书》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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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集解》:《汉书音义》曰:「以家臣印封遗诏。」
107
 〈五〉《集解》:徐广曰:「疑非五年,亦非十月。」 《索隐》:徐氏云疑非者,案武纪四年三月蚡薨,窦婴死在前,今云五年,故疑非也。 《正义》:《汉书》云元光四年冬,魏其侯婴有罪弃巿。春三月乙卯,丞相蚡薨。按:五年者,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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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索隐》:痱音肥,又音扶味反,风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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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集解》:张晏曰:「蚡伪作飞扬诽谤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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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集解》:徐广曰:「疑非十二月也。」駰案:张晏曰「月晦者,春垂至也」。 《索隐》:著日月者,见春垂至,恐遇赦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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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正义》:故咸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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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春,武安侯病,〈一〉专呼服谢罪。〈二〉孙守真按:专一,同义复词。字形结构兼音义·一声之转:专⇌但⇌单⇌独⇌第⇌特⇌只⇌直……。使巫视鬼者视之,见魏其、灌夫共守,欲杀之。竟死。子恬嗣。〈三〉元朔三年,武安侯坐衣襜褕〈四〉入宫,不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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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正义》:其春,卽四年春也。元光四年十月,灌夫弃巿。十二月末,魏其弃巿。至三月乙卯,田蚡薨。则三人死同在一年明矣。汉以十月为岁首故也。秦楚之际表云〔十月〕,十一月,十二月,端月,二月,三月,至九为终。周建子为正月,十一月为正月,十二月为二月,正月为三月,二月为四月,至十月为岁终。汉初至武帝太初以前,并依秦法,以后改用夏正月,至今不改。然夫子作《春秋》依夏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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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集解》:《汉书音义》曰:「言蚡号呼谢服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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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集解》:徐广曰:「蚡疾,见魏其、灌夫鬼杀之,则其(春)〔死〕共在一春内邪?〈武帝本纪〉『四年三月乙卯,田蚡薨』,婴死在蚡薨之前,何复云五年十二月邪?疑十二月当为二月也。」案侯表,蚡事武帝九年而卒,元光四年侯恬之元年,建元元年讫元光三年而九年。大臣表蚡以元光四年卒,亦云婴四年弃巿,未详此正安在。然蚡薨在婴死后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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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正义》:《尔雅》云「衣蔽前谓之襜」。郭璞云「蔽膝也」。《说文》、《字林》并谓之短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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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集解》:徐广曰:「表云坐衣不敬,国除。」 《索隐》:襜,尺占反。褕音逾。谓非正朝衣,若妇人服也。表云恬坐衣不敬,国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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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南王安谋反觉,治。王前朝,〈一〉孙守真按:断句+单字想复词+找对主词·找对词性+找对主词+单字想复词:王,淮南王;前=昔,从前;朝觐。武安侯为太尉,时迎王至霸上,谓王曰:「上未有太子,大王最贤,高祖孙,卽宫车晏驾,非大王立当谁哉!」淮南王大喜,厚遗金财物。上自魏其时不直武安,特为太后故耳。〈二〉及闻淮南王金事,上曰:「使武安侯在者,族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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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集解》:徐广曰:「建元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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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索隐》:案:武帝以魏其、灌夫事为枉,于武安侯为不直,特为太后故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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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公曰:魏其、武安皆以外戚重,灌夫用一时决厕而名显。孙守真按:若原本本站所藏维基文本,此「厕」却作「厕」,岂不令人作愕!20210920:1228中秋前一日魏其之举以吴楚,武安之贵在日月之际。然魏其诚不知时变,灌夫无术而不逊,两人相翼,乃成祸乱。武安负贵而好权,杯酒责望,陷彼两贤。呜呼哀哉!迁怒及人,命亦不延。衆庶不载,竟被恶言。孙守真按:找对主词:前二说武安,后二句言魏其。不载=不再,单字想复词:盛况不再。或地载、承载。谓失势失众庶也。众庶不载者,如门可罗雀也。呜呼哀哉!祸所从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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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隐》述赞:窦婴、田蚡,势利相雄。咸倚外戚,或恃军功。灌夫自喜,引重其中。意气杯酒,䁹睨两宫。孙守真按:䁹=睥,字形结构换声符耳;原《瀚典》文本档作「䏁」,未详何故。事竟不直,冤哉二公!
URN: ctp:ws548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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