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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十二

《卷十二》[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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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大夫之職,各掌其鄉之政教禁令。鄭司農云:「萬二千五百家為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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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鄉大」至「禁令」○釋曰:六鄉大夫各掌其鄉之政令及十二教,與五禁號令皆掌之。○注「鄭司」至「為鄉」○釋曰:案上文五州為鄉,故知萬二千五百家為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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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之吉,受教法于司徒,退而頒之于其鄉吏,使各以教其所治,以考其德行,察其道藝。其鄉吏,州長以下。○治,直吏反,下「考治」、下「治所」、「治處」同。行,下孟反,下及注「德行」之行、「六行」皆同。
4
[疏]「正月」至「道藝」○釋曰:言「正月之吉」者,謂建子之月,月朔之日。云「受法於司徒」者,謂若《大司徒職》十二教已下,其法皆受於司徒而來。云「退而頒之于其鄉吏」者,謂已於司徒受得教法,遂分與州長已下至比長。云「使各以教其所治」者,亦謂州長已下至比長各教所治也。云「考其德行」者,謂鄉大夫以鄉三物教萬民,遂考校其萬民有六德六行之賢者。云「察其道藝」者,謂萬民之中有六藝者,並擬賓之。○注「其鄉吏州長以下」○釋曰:以其比長以上至州長,皆屬鄉大夫,故知鄉吏,州長以下至比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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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歲時登其夫家之眾寡,辨其可任者。國中自七尺以及六十,野自六尺以及六十有五,皆徵之。其舍者,國中貴者、賢者、能者、服公事者、老者、疾者皆舍。以歲時入其書。登,成也,定也。國中,城郭中也。晚賦稅而早免之,以其所居復多役少。野早賦稅而晚免之,以其復少役多。鄭司農云:「征之者,給公上事也。舍者,謂有復除舍不收役事也。貴者,謂若今宗室及關內侯皆復也。服公事者,謂若今吏有復除也。老者,謂若今八十、九十復羨卒也。疾者,謂若今癃不可事者復之。」玄謂入其書者,言於大司徒。○復,音福,下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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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以歲」至「其書」○釋曰:云「以歲時」者,謂歲之四時。登猶成也,定也。夫家謂男女。謂四時成定其男女多少。云「辨其可任」者,謂分辨其可任使者。云「國中自七尺以及六十」者,七尺謂年二十,知者,案《韓詩外傳》「二十行役」,與此國中七尺同,則知七尺謂年二十。云「野自六尺以及六十有五」者,六尺謂年十五,故《論語》云「可以託六尺之孤」,鄭注云:「六尺之孤,年十五已下。」彼六尺亦謂十五,鄭言已下者,正謂十四已下亦可以寄託,非謂六尺可通十四已下。鄭必知六尺年十五者,以其國中七尺為二十對六十,野云六尺對六十五,晚校五年,明知六尺與七尺早校五年,故以六尺為十五也。云「皆徵之」者,所征稅者,謂築作、挽引、道渠之役及口率出錢。若田獵,五十則免,是以《祭義》云「五十不為甸徒」。若征伐,六十乃免,是以《王制》云「六十不與服戎」。彼二者並不辨國中及野外之別。云「其舍」者,謂不給繇役,則國中貴者已下是也。云「以歲時入其書」者,此上所云皆歲之四時,具作文書入於大司徒,故云歲時入其書也。○注「登成也」至「司徒」○釋曰:云「登,成也,定也」者,以其夫家眾寡若不作文書,則多少齒歲不定,若作文書,多少成定,故云「登,成也,定也」。云「國中,城郭中也」者,以其對野,故知國中是城郭中也。云「晚賦稅而早免之」者,以其經云七尺及六十,對野中六尺至六十五,是其晚賦稅而早免之。云「以其所居復多役少」者,以此經云國中貴者至疾者皆舍,據國中而言,是其國中復多役少也。鄭司農云四事皆若今者,並舉漢法況之。「玄謂入其書者,言於大司徒」,知者,以其上云受法於司徒,故知入其書者言於大司徒。
7
三年則大比,考其德行、道藝,而興賢者、能者,鄉老及鄉大夫帥其吏與其眾寡,以禮禮賓之。賢者,有德行者。能者,有道藝者。眾寡,謂鄉人之善者無多少也。鄭司農云:「興賢者,謂若今舉孝廉。興能者,謂若今舉茂才。賓,敬也。敬所舉賢者、能者。」玄謂變舉言興者,謂合眾而尊寵之,以鄉飲酒之禮,禮而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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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三年」至「賓之」○釋曰:三年一閏,天道小成,則大案比當鄉之內。云「考其德行道藝」者,德行謂六德六行,道藝謂六藝。云「而興賢者」,則德行之人也。「能者」則道藝之人也。云「鄉老及鄉大夫帥其吏」者,謂州長以下。云「與其眾寡」者,謂鄉中有賢者,皆集在庠學。云「以禮禮賓之」者,以,用也。用鄉飲酒之禮,以禮賢者、能者,賓客之舉。○注「賢者」至「賓之」○釋曰:云「賢者有德行者」,欲見賢與德行為一,在身為德,施之為行,內外兼備即為賢者也。云「能者有道藝者」,鄭亦見道藝與能為一。上注云「能者,政令行,以其身有道藝」,則政教可行是能者也。云「眾寡,謂鄉人之善者無多少也」者,案《鄉飲酒》,堂上堂下皆有眾賓,不言其數,此經眾寡兩言,無問多少,皆來觀禮,故云無多少也。鄭司農云「若今舉孝廉及茂才」者,孝悌、廉絜,人之德行,故以孝廉況賢者。茂才則秀才也,才,人之技藝,故以況能者也。「玄謂變舉言興」者,案《禮記·文王世子》云:「或以事舉,或以言揚。」故今責人皆稱舉,今變舉言興。云「謂合眾而尊寵之」者,合眾即此經云鄉老及鄉大夫已下是也。云「鄉飲酒之禮」者,則《儀禮》篇飲酒賓舉之法是也。
9
厥明,鄉老及鄉大夫群吏獻賢能之書于王,王再拜受之,登于天府,內史貳之。厥,其也。其賓之明日也。獻猶進也。王拜受之,重得賢者。王上其書於天府。天府,掌祖廟之寶藏者。內史,副寫其書者,當詔王爵祿之時。○上其,時掌反。藏,才浪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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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厥明」至「貳之」○釋曰:厥明者,謂今日行鄉飲酒之禮也,至其明日,表奏於王。○注「厥其」至「之時」○釋曰:云「天府掌祖廟之寶藏」者,是《春官·天府職》文也。引之者,欲見天府掌寶物,賢能之書亦是寶物,故藏於天府。云「內史副寫其書者」,貳,副也。內史副寫一通文書,擬授爵祿。案:《內史職》有策命諸侯群臣之事,故使內史貳之。
11
退而以鄉射之禮五物詢眾庶,一曰和,二曰容,三曰主皮,四曰和容,五曰興舞。以,用也。行鄉射之禮,而以五物詢於眾民。鄭司農云:「詢,謀也。問於眾庶,寧復有賢能者。和謂閨門之內行也。容謂容貌也。主皮謂善射。射所以觀士也。」故書舞為無。杜子春讀和容為和頌,謂能為樂也;無讀為舞,謂能為六舞。玄謂和載六德,容包六行也。庶民無射禮,因田獵分禽則有主皮。主皮者,張皮射之,無侯也。主皮、和容、興舞,則六藝之射與禮樂與?當射之時,民必觀焉,因詢之也。孔子射於矍相之圃,蓋觀者如堵牆。射至於司馬,使子路執弓矢,出誓射者。又使公罔之裘、序點揚觶而語。詢眾庶之儀若是乎?○寧復,扶又反,下「猶復」同。皮射之,食亦反。樂與,音餘。矍,俱縛專反,本或作瞿,音同。相,息亮反。堵,丁古反。觶,支豉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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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退而」至「興舞」○釋曰:言「退」者,謂獻賢能之書於王,退來鄉內。云「以鄉射之禮」者,州長春秋二時習射於序,名為鄉射。今鄉大夫還用此鄉射之禮。云「五物詢眾庶」者,物,事也。「一曰」、「二曰」已下是也。○注「以用也」至「是乎」○釋曰:「行鄉射之禮」者,案今《儀禮·鄉射》云:「豫則鉤楹內,堂則內楹外。」又云:「序則物當棟,堂則物當楣。」堂謂鄉學,據鄉大夫所行射禮也。豫謂州長春秋二時習射於序。司農云「和謂閨門之內行也」者,以其父子主和,故和謂閨門之內行也。云「容謂容貌也」者,以其容是容儀,故知容貌也。後鄭不從此義。杜子春「讀和容為和頌,謂能為樂也」者,興舞即舞樂,今又以和容謂能為樂,故後鄭亦不從。「玄謂和載六德,容包六行也」者,破司農、子春之義。案大司徒以鄉三物教萬民,教成則興之,明此詢者還是三物之內,不是三物之外別有和容。又且主皮興舞是六藝之內,明此和容是六德六行之中。在下謂之載,和在六德之下,故云和載六德。云「容包六行」者,在上謂之包,容則孝也,孝在六行之上,故云容包六行。必知容得為孝者,案《漢書》「高堂生善為容」,容則禮也。善為孝者必合於禮之容儀,故以孝為容者也。云「庶民無射禮」者,天子至士,有大射、燕射、賓射之等,庶人則無此射禮,故云無射禮也。云「因田獵分禽,則有主皮」者,案《大司馬職》大獸公之,小禽私之者。至舍,更與在田之人,射則取之,則有云主皮。「主皮者,張皮射之,無侯也」者,自士已上,張皮侯、採侯、獸侯、庶人主射此皮,故云主皮無侯也。云「主皮、和容、興舞,則六藝之射與禮樂與」者,以此三者當之,故以主皮當射,和容當禮,興舞當樂。若然,三物之中,其事一十有八。今六德之中唯問和,六行之中唯問容,六藝之中唯問禮樂。獨問此者,既貢賢於王,其餘則未能盡備,故略舉五者以問之。六德是其大者,故問下之和者;六行是其小者,故問上之孝者也。六藝之中,禮以安上治民,樂以移風易俗。男子生,設弧於門左,射是男子之事,此者人行之急,故特言之,自餘略而不說。又云「當射之時,民必觀焉,因詢之也」者,案《鄉射記》「唯君有射于國中,其餘則否」。注云:「臣不習武事於君側。」以其鄉射在城外,眾庶皆觀焉,故得詢此五物。云「孔子射於矍相之圃已下」者,此是《禮記·射義》文。天子諸侯射,先行燕禮。卿大夫士射,先行鄉飲酒之禮。時孔子為鄉大夫,鄉射之禮先行飲酒禮,故云孔子射于矍相之圃。矍相,地名。以其臣不得在國射,故射於矍相之圃。「蓋觀者如堵墻」者,以其鄉內眾庶皆集在射所,故云觀者如堵墻。云「射至於司馬」者,以其飲酒之禮必立司正,於將射,變司正為司馬也。案《鄉射》、《大射》,司射執弓矢。今此云子路執弓矢,則子路為司射也。云「子路出誓」者,以其眾庶多,不可盡與之射,故誓去之。云「又使公罔之裘、序點揚觶而語」者,案鄉飲酒之禮,一人舉觶為旅酬始,二人舉觶為無算爵始。射在無算爵前。今誓在無算爵後者,但射實在無算爵前,今未射之前,用此無算爵禮,二人舉觶之法,以誓眾庶耳。非謂此射在無算爵後。云「詢眾庶之儀若是乎」者,孔子謂諸侯鄉大夫,此經是天子鄉大夫,引彼以證此,故云「乎」以疑之。
13
此謂使民興賢,出使長之;使民興能,入使治之。言是乃所謂使民自舉賢者,因出之而使之長民,教以德行道藝於外也。使民自舉能者,因入之而使之治民之貢賦田役之事於內也。言為政以順民為本也。《書》曰:「天聰明自我民聰明,天明威自我民明威。」《老子》曰:「聖人無常心,以百姓心為心。」如是則古今未有遺民而可為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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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此謂」至「治之」○釋曰:言「此謂使民興賢」者,謂上經賓舉者皆民中舉之,還使治民,故云此謂使民興賢。「出使長之」,謂使鄉外與民為君長。云「使民興能,入使治之」者,謂能者復來入鄉中,治民之貢賦。○注「言是」至「為治」○釋曰:云「使民自舉賢者,因出之而使之長民,教以德行道藝於外也」者,以賢者德大,故遣出外,或為都鄙之主,或諸侯,皆可也。以其自有德行道藝,故還使之教民以德行道藝。云「使民自舉能者,因入之而使之治民之貢賦田役之事於內也」者,以其能者德小,不可以為大夫諸侯等,故還入鄉中,量德大小,以為比長、酂長已上之官,治民之貢賦田役於內也。云「言為政以順民為本也」者,《禮記》云:「上酌民言,則下天上施。上不酌民言,則下不天上施。」故尋為政以順民為本也。《書》曰「天聰明」已下,是《尚書·咎繇篇》之文也。自,用也。言天雖聰明,視聽既遠,不自用己之聰明,用民之聰明。民之歸者,則授之以天位,謂若湯、武是也。天明威自我民明威者,威,畏也。天雖明察可畏,不自用己之明威,用我民明威。民所叛者則討之,謂若桀、紂是也。云「《老子》曰:聖人無常心,以百姓心為心」者,但聖人形如枯木,心若死灰,空洞無我,故無常心,以百姓之心為心。引之者,證順民為本之意。云「如是則古人未有遺民而可為治」者,天聰明是古,《老子》與此文為今,皆順民為治,故云古今未有遺民而可為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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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終,則令六鄉之吏皆會政致事。會,計也。致事,言其歲盡文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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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年終」至「致事」○釋曰:年終將考其得失,則令六鄉之吏州長已下,皆計會教政之功狀,致其所掌之事於鄉大夫。鄉大夫以下,致與大司徒,然後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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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歲,令群吏考法于司徒,以退,各憲之於其所治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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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釋曰:正歲,建寅之月,鄉大夫令州長已下群吏,令使考法於司徒,正謂受而考量行之,故云「以退,各憲之於其所治」。憲者,表縣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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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詢於眾庶,則各帥其鄉之眾寡而致於朝。大詢者,詢國危、詢國遷、詢立君。鄭司農云:「大詢于眾庶,《洪範》所謂『謀及庶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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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大詢」至「於朝」○釋曰:國有大事,必順於民心,故與眾庶詢謀。則六鄉大夫各帥其鄉之眾寡而致於朝,謂外朝三槐九棘之所,共詢謀之。○注「大詢」至「庶民」○釋曰:知「大詢,詢國危、詢國遷、詢立君」者,案《小司寇職》云「掌外朝之政,以致萬民而詢焉,一曰詢國危」。已安庶民,云國大詢于眾庶而致于朝,故知大詢者,詢國危之等。此三者皆是國之大事,故稱大詢。《小司寇》雖不云大,《大卜》云「大貞」,即此詢國危之等也。「鄭司農云大詢于眾庶」,引《洪範》所謂「謀及庶民」者,彼謀及庶民即大詢於眾庶,一也,故引為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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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有大故,則令民各守其閭,以待政令。使民皆聚於閭胥所治處。
22
[疏]「國有」至「政令」○釋曰:「大故」,謂災變寇戎之等。警急須人,故鄉大夫令州長已下,使民各守其閭胥所治處,以待國之政令。○注「使民」至「治處」○釋曰:二十五家為閭,中士為閭胥,則有治政之處以聚其民。
23
以旌節輔令,則達之。民雖以徵令行,其將之者無節,則不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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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以旌」至「達之」○釋曰:國有大事,故恐有奸寇,故使民徵令出入來往,皆須得旌節,輔此徵令文書,乃得通達使過。故鄭云「民雖以徵令行,其將之者無節,則不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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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長,各掌其州之教治政令之法。鄭司農云:「二千五百家為州。《論語》曰:『雖州里行乎哉。』《春秋傳》曰:『鄉取一人焉以歸,謂之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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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州長」至「之法」○釋曰:一鄉管五州,事大夫一人為州長,故雲州長各掌其州之教也。教謂十二教。云「治政令之法」者,謂十二教之外,所施政令皆治之。○注「鄭司」至「夏州」○釋曰:二千五百家為州者,雖無正文,約則有之。案上文,五家為比、五比為閭、四閭為族、五族為黨、五黨為州,州二千五百家也。又引「《春秋傳》曰」已下者,案《左氏》宣公十一年傳曰:「楚子伐陳,遂入陳,殺夏徵舒,因縣陳。申叔時諫,乃復封陳,鄉取一人焉以歸,謂之夏州。」注云:「言取討夏徵舒之州。」引此者,以證有州之義也。
27
正月之吉,各屬其州之民而讀法,以考其德行道藝而勸之,以糾其過惡而戒之。屬猶合也,聚也。因聚眾而勸戒之者,欲其善。○屬,音燭,注下皆同。
28
[疏]「正月」至「戒之」○釋曰:謂建子之月一日也。「各屬其州之民」者,屬猶合也,聚也,謂合聚一州之民也。「而讀法」者,謂對眾讀一年政令及十二教之法,使知之。云「以考其德行道藝而勸之」者,謂考量民之六德、六行及六藝之道藝,而勸勉之,使之勤脩。云「以糾其過惡而戒之」者,民有過惡,糾察,與之罪而懲戒之。○注「屬猶」至「其善」○釋曰:言「因聚眾而勸戒之」者,謂欲勸戒之必須聚眾,故言因聚眾而勸戒之,欲其善也。
29
若以歲時祭祀州社,則屬其民而讀法,亦如之。春秋以禮會民而射於州序。序,州黨之學也。會民而射,所以正其志也。《射義》曰:「射之為言繹也。繹者,各繹己之志。」○會,如字,注同。
30
[疏]「若以」至「州序」○釋曰:上云歲時,皆謂歲之四時,此云歲時,唯謂歲之春秋耳。春祭社,以祈膏雨,望五穀豐熟。秋祭社者,以百穀豐稔,所以。故云祭祀州社也。云「則屬其民而讀法亦如之」者,凡讀法,皆因即會以聚民。今既祭,因聚民而讀法,故云亦如之。云「春秋以禮會民而射于州序」者,州長因春秋二時皆以禮會聚其民,而行射禮于州之序學中。言「以禮」者,亦謂先行鄉飲酒之禮乃射,故云以禮也。○注「序州」至「之志」○釋曰:此知「序,州黨學」者,案下《黨正》亦云「飲酒于序」,故知州黨學同名為序。若鄉則立庠,故《禮記·鄉飲酒義》云:「主人迎賓于庠門之外。」彼鄉大夫行賓賢能,非州長黨正所行,故知庠則鄉學也。云「會民而射,所以正其志也」者,凡禮射,皆須存其志意,故鄭即引《射義》曰「射之為言繹也,繹者,各繹己之志。」繹,陳也。言各陳己志者,謂若《射義》云「射者,內志正,外體直,乃能中之」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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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州之大祭祀、大喪、皆蒞其事。大祭祀,謂州社稷也。大喪,鄉老、鄉大夫於是卒者也。蒞,臨也。
32
[疏]「凡州」至「其事」○釋曰:云「凡」者,以其大祭大喪非一,故云凡也。云「州之大祭祀、大喪」者,則非國家祭祀喪事。謂州之大祭,唯有春秋祭社也。州之大喪者,三公、鄉大夫之喪也。云「皆蒞其事」者,二州長皆臨其事也。○注「大祭」至「臨也」○釋曰:言「大祭祀謂州社稷」者,以上文云「歲時祭祀州社」,此經又因言州之大祭祀,故知還是上文州社也。知有稷者,以其天子諸侯三社,皆稷對之,故知兼有稷也。言「州社」者,若言大社、國社之類,又對黨祭禜、族祭酺,故此特言州社也。云「大喪,鄉老鄉大夫」者,以其遠郊之內置六鄉,鄉老與鄉大夫死,不出六鄉,要在一鄉、一州、一黨、一族、一閭之內。今據州而言,故云「於是卒者」也。
33
若國作民而師田行役之事,則帥而致之,掌其戒令與其賞罰。致之,致之於司徒也。掌其戒令賞罰,則是於軍因為師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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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若國」至「賞罰」○釋曰:言「若」者,不定之辭。若,如也。如有國家作起其民。師謂征伐,田謂田獵,行謂巡狩,役謂役作。此數事者,皆須徵聚其民。州長則各帥其民而致之於司徒也。云「掌其戒令與其賞罰」者,州長既致其民,還自領己民為師帥,故還使州長掌之也。○注「致之」至「師帥」○釋曰:云「致之於司徒也」者,謂州長致與小司徒,小司徒乃帥而致與大司徒,故小《司徒職》云「大軍旅帥其眾庶」是也。云「因為師帥」者,若眾屬軍吏,別有軍吏掌之,何得還自掌之,故知因為師帥也。但在鄉為州長已管其民,在軍還領己民為師帥,即是因內政寄軍令也。
35
歲終,則會其州之政令。正歲則讀教法如初。雖以正月讀之,至正歲猶復讀之,因此四時之正重申之。○重,直用反。
36
[疏]「歲終」至「如初」○釋曰:既不言正歲之終,《周禮》之內直言歲終者,皆是周之歲終也。言「則會其州之政令」者,謂會計當州。黨正己下政令文書,將以考課也。云「正歲則讀教法如初」者,以其建寅之月得四時之正,於教令審,故又讀教法。言如初者,亦當屬民讀之也。
37
三年大比,則大考州里,以贊鄉大夫廢興。廢興,所廢退、所興進也。鄭司農云:「贊,助也。」
38
[疏]「三年」至「廢興」○釋曰:州長至三年大案比之日則大考州里者,謂年年考訖,至三年則大考之。言大者,時有黜陟廢興故也。
39
黨正,各掌其黨之政令教治。鄭司農云:「五百家為黨。《論語》曰『孔子於鄉黨』。又曰『闕黨童子』。」○治,直吏反,《族師》「治令」同。
40
[疏]「黨正」至「教治」○釋曰:言「各」者,一鄉有二十五黨,故各掌其黨之政令及十二教與治職文書。○注「鄭司」至「童子」○釋曰:先鄭知「五百家為黨」者,以其五家為比,五比為閭,四閭為族,五族為黨,故知也。引《論語》者,證有黨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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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四時之孟月吉日,則屬民而讀邦法以糾戒之。以四孟之月朔日讀法者,彌親民者於教亦彌數。○數,音所角反。
42
[疏]「及四」至「戒之」○釋曰:及,至也。黨正四時孟月吉日則屬民而讀邦法者,因糾戒之,如州長之為也。○注「以四」至「彌數」○釋曰:云「以四孟之月朔日讀法者,彌親民者於教亦彌數」者,上文州長唯有建子、建寅及春秋祭社四度讀法。此黨正四孟及下文春秋祭禜并正歲,一年七度讀法者,以其鄉大夫管五州,去民遠,不讀法;州長管五黨,去民漸親,故四讀法;黨正去民彌親,故七讀法。鄭云彌親民者,則非直徒解黨正而已。案下族師十四教讀法,彌多於此,故鄭玄釋云彌親民者於教亦彌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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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祭禜,亦如之。禜謂雩禜水旱之神。蓋亦為壇位,如祭社稷云。○禜,榮敬反。
44
[疏]「春秋」至「如之」黨正不得與州同祭社,故亦春秋祭禜神也。○注「禜謂」至「稷云」○釋曰:鄭知「祭謂雩禜水旱之神」者,案《禮記·祭法》云「雩禜祭水旱」。案昭公元年《左氏傳》,子產云:「水旱癘疫之不時,於是乎禜之。」皆是禜祭水旱神也。云「蓋亦為壇位,如祭社稷云」者,以其《大司徒》及《封人》等皆云社稷有壇,又《祭法》王宮祭日及雩禜祭水旱等皆是壇名,故知亦如社稷有壇位。無正文,故言「云」以疑之也。
45
國索鬼神而祭祀,則以禮屬民,而飲酒于序以正齒位:壹命齒于鄉里,再命齒于父族,三命而不齒。國索鬼神而祭祀,謂歲十二月大蠟之時,建亥之月也。正齒位者,《鄉飲酒義》所謂「六十者坐,五十者立侍。六十者三豆,七十者四豆,八十者五豆,九十者六豆」是也。必正之者,為民三時務農,將闕於禮,至此農隙而教之尊長養老,見孝悌之道也。黨正飲酒禮亡,以此事屬於鄉飲酒之義,微失少矣。凡射飲酒,此鄉民雖為卿大夫,必來觀禮,《鄉飲酒》、《鄉射記》「大夫樂作不入,士既旅不入」是也。齒于鄉里者,以年與眾賓相次也。齒于父族者,父族有為賓者,以年與之相次;異姓雖有老者,居於其上。不齒者,席于尊東,所謂遵。○蜡,仕詐反,依字作䄍。為,于偽反。隙,去逆反,本又作郤。弟,音悌,下同。
46
[疏]「國索」至「不齒」○釋曰:黨正行正齒位之禮,在十二月建亥之月為之,非蠟祭之禮。而此云「國索鬼神而祭祀」者,以其正齒位禮在蠟月,故言之以為節耳。當國索鬼神而祭祀之時,則黨正屬聚其民而飲酒于序學中,以行正齒位之法。當正齒位之時,民內有為一命已上,必來觀禮,故須言其坐之處。云「一命齒于鄉里」者,此黨正是天子之國黨正,則一命亦天子之臣。若有一命之人來者,即于堂下鄉里之中為齒也。云「再命齒于父族」者,謂父族為賓,即與之為齒,年大在賓東,年小在賓西。「三命而不齒」者,若有三命之人來者,縱令父族為賓,亦不與之齒。若非父族,是異姓為賓,灼然不齒,位在賓東,故云不齒也。若然,《典命》雖不見天子之士命數,《序官》有上士、中士、下士,則上士三命,中士二命,下士一命,則此一命謂下士,再命謂中士,三命謂上士也。○注「國索」至「謂遵」○釋曰:云「國索鬼神而祭祀,謂歲十二月大蠟之時」,是《禮記·郊特牲》文。「建亥之月」者,是鄭君解義語。言此者,謂行正齒位之禮亦在此月也。云「正齒位者,《鄉飲酒義》所謂六十者坐」至「六豆」者,並是彼文。案彼文謂五十者立侍,六十者乃於堂上而坐。禮,年六十已上,籩豆有加,故不得籩豆耦。而云「六十者三豆,七十者四豆,八十者五豆,九十者六豆」若然,則堂下五十立者二豆而已。引之者,證此經與彼同是正齒位之法也。云「必正之者,為民三時務農,將闕於禮,至此農隙而教之尊長養老,見孝弟之道也」者,春夏秋三時,務在田野,闕於齒序之節。隙,閒也。至此十月,農事且閑而教之。言尊長養老,即五十已上至九十正齒位是也。但孝弟施于家內,今行尊長養老,則是孝弟之道通達于外者也。云「黨正飲酒禮亡」者,《儀禮》篇卷並在之日,別有黨正飲酒之禮,見今十七篇內無黨正飲酒之禮,故云亡也。云「以此事屬于鄉飲酒之義微失少矣」者,但《儀禮》未亡之時,篇內論正齒位之禮,其義具悉。今將此經之事連屬於《鄉飲酒義》,則《鄉飲酒義》唯有五十已上豆數之言,此經唯有一命已下觀禮之事,二處相兼,比於《儀禮》篇中鄉飲酒法,義理乃未足,微失於少,故云徵失少矣。云「凡射飲酒」者,謂州長春秋行射,黨正十二月行飲酒,二事俱同,故兼言射也。云「此鄉民雖為卿大夫,必來觀禮」者,證此經一命以至三命,齒與不齒之人,來在位之法也。又引《鄉飲酒》、《鄉射記》者,證二事俱有一命已下觀禮來入時節。案彼經鄉大夫皆作樂前入,士未旅前入,故云「大夫樂作不入」。鄭彼注云:「後樂賢也。」云「士既旅不入」,注云:「後正禮也。」若然,大夫、士來觀禮者,皆為樂賢行禮而至,故大夫樂作不入,士既旅不入也。云「齒于鄉里者,以年與眾賓相次也」者,謂在堂下與五十已下眾賢賓客相次。以其一命,若據天于之國,一命為下士;若據諸侯之國,一命為公侯伯之士;若據子男之士,不命,固在堂下,以其士立于下故也。云「齒于父族者,父族有為賓者,以年與之相次」者,以其賓在戶牖之間,南面,若賓是同姓父族,則與之齒也。云「異姓雖有老者,居於其上」者,既言齒于父族,明異姓非父族,不齒可知。云「不齒者席于尊東,所謂遵」者,案《鄉飲酒》、《鄉射》皆酒尊在室戶東、房戶西,賓主夾之。鄉人為卿大夫來觀禮,為鄉人所遵法,謂之為遵,席位在酒尊東,公三重,大夫再重,故知不齒者席于尊東也。云所謂遵者,所謂《鄉射》、《鄉飲酒》之遵也。案鄭注《鄉飲酒》,云「此篇無正齒位之事焉」者,彼是三年一貢士,直行飲酒之禮,賢者為賓,其次為介,其次又為眾賓,賓而貢之,如此,無黨正正齒位之事。案彼注又云「天子之國,三命者不齒;於諸侯之國,爵為大夫則不齒矣」者,以其賓賢能年幾必小於卿大夫等,是以天子之國三命士,及公侯伯之卿三命、大夫一命、子男之卿再命、大夫一命,但是大夫以上無問命數,皆不齒,以其大夫已上爵尊故也。但諸侯之卿當天子之上士,故天子之國三命乃不齒,天子士再命已下及諸侯之士則皆齒,以其士卑立于下,故在堂下與鄉人立者齒也。彼是賓賢能禮。若黨正飲酒之禮,則此文是天子黨正飲酒法,則一命齒于鄉里,在堂下與鄉人齒;再命齒于父族,父族為賓在堂上,則天子再命之士亦在堂上。與彼賓賢能鄉飲酒義異者,案《鄉射記》云:「大夫與,則公士為賓。」則此黨正飲酒,有一命已上觀禮,則亦以公士為賓。但公家之士其年必大,故天子之士再命者亦與之齒。苦然,賓賢能,天子之士再命不齒者,彼賓賢能,非正齒位法,別為一禮,故與黨正正齒位禮異也。
47
凡其黨之祭祀、喪紀、昏冠、飲酒,教其禮事,掌其戒禁。其黨之民。○冠,古亂反。
48
[疏]「凡其」至「戒禁」○釋曰:此一經,並是民之所行,上州之祭祀、大喪義異。此祭祀已下,雖是民之所行,民者,冥也,非教不可,故黨正皆教其禮事也。因掌其戒命督禁之。○注「其黨之民」○釋曰:經云「凡其黨之祭祀」之等,言「凡」是廣及之言,故云「其黨之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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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作民而師田行役,則以其法治其政事。亦於軍因為旅帥。
50
[疏]注「亦於」至「旅帥」○釋曰:此亦如上釋,非眾屬軍吏者。黨正在鄉各管五百家,出軍之時,家出一人,則五百人為旅,黨正還為旅帥,亦如州長因為師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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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終,則會其黨政,帥其吏而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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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釋曰:黨正以一黨之內有族師以下諸官等,故歲終則會計一黨政治功狀,則帥其族師以下之吏,致其所掌之事於州長,州長又致與鄉大夫,鄉大夫致與大司徒而行賞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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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歲,屬民讀法而書其德行道藝。書,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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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注「書記之」○釋曰:黨正於正歲建寅朔日聚眾庶讀法,因即書其德行道藝。鄭解書「書,記之」者,以其三年乃一貢,今每年正歲皆書記勸勉之,三年即貢之也。
55
以歲時蒞校比。蒞,臨也。鄭司農云:「校比,《族師職》所謂『以時屬民,而校登其族之夫家、眾寡,辨其貴賤、老幼、廢疾可任者,及其六畜、車輦』。如今小案比。」
56
[疏]「以歲時蒞校比」○釋曰:案《族師職》以歲之四時校比,此黨正管五族,至校比之時,黨正往臨之,恐其有差失故也。○注「蒞臨」至「案比」○釋曰:。鄭司農所云者,並《族師職》文。以其黨正所臨,臨族師,故還引族師校比之法,以證成其義也。云「如今小案比」者,此舉漢法。言小案比,對三年大比為小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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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大比,亦如之。
58
[疏]釋曰:及,至也。族師至三年大案比,黨正亦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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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師,各掌其族之戒令政事。政事,邦政之事。鄭司農云:「百家為族。」
60
[疏]「族師」至「政事」○釋曰:云「各掌其族之戒令政事」者,以其族師主百家,各自受法於上,而掌其族戒令政事也。○注「政事」至「為族」○釋曰:云「政事,邦政之事」者,謂國之征役皆是也。先鄭云「百家為族」者,亦約五家為比、五比為閭、四閭為族,政知族百家也。
61
月吉,則屬民而讀邦法,書其孝弟睦孝有學者。月吉,每月朔日也。故書上句或無「事」字。杜子春云:「當為『正月吉』。」書亦或為「戒令政事,月吉則屬民而讀邦法」。
62
[疏]「月吉」至「學者」○釋曰:此族師亦聚眾庶而讀法,因書其孝弟睦姻有學者。黨正直書,德行道藝具言,此云孝弟睦姻,惟據六行之四事。有學,即六藝也。計族師所書,亦應不異黨正。但文有詳略,故所言有異。但族師親民,故析別而言耳。○注「月吉」至「邦法」○釋曰:云「月吉,每月朔日也」者,以其彌親民,教亦彌數,故十二月朔皆讀之。云「故書上句或無事字」者,則月與上政字連。政又為正字,故杜子春云「當為正月吉」。但族師親民,讀法宜數,若為正月之吉,則與州長同,於義不可。云「書亦或為戒令政事,月吉則屬民而讀邦法」者,此義還與經同,於義為得。後鄭從之,故引之在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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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祭酺,亦如之。酺者,為人物災害之神也。故書酺或為步,杜子春云:「當為酺。」玄謂《校人職》又有冬祭馬步,則未知此世所云蝝螟之酺與?人鬼之步與?蓋亦為壇位如雩禜云。族長無飲酒之禮,因祭酺而與其民以長幼相獻酬焉。○酺,音步,或音蒲。校,戶教反。蝝,悅全反。螟,覓經反。酺與,音餘,下「步與」同。禜,榮敬反,本亦作禜,下「黨禜」同。
64
[疏]「春秋祭酺亦如之」○釋曰:族師於春秋祭祀酺神之時,亦如上月朔讀法也。○注「酺者」至「酬焉」○釋曰:鄭知「酺者為人物害之神」者,凡國之祈祭者,皆恐與人物為災害。謂若州長黨正所祭社禜,亦為水旱與人物為災害,明此亦是恐與人物為災害之神也。云「故書酺或為步,杜子春云當為酺」者,《校人職》云「馬步」,亦為行步之字,而子春破之從酺者,子春亦無正文,直以此經今文為正,故依之也。「玄謂《校人職》又有冬祭馬步」者,彼是與馬為害,故祭之。引之者,證此酺亦與人物為害。云「則未知此世所為蝝螟之酺與,人鬼之步與」者,但此經云酺,不知何神,故舉漢法以況之。但漢時有蝝螟之酺神,又有人鬼之步神,未審此經酺定當何酺,故兩言之。以無正文,故皆云「與」以疑之也。云「蓋亦為壇位,如雩禜云」者,上黨正雩禜,鄭云「蓋亦為壇位,如祭社稷云」,已疑禜為壇位。今此文約與雩禜同,故言「云」以疑之。云「族長無飲酒之禮」者,案:上州長春秋習射有飲酒禮,黨正十月農功畢亦有飲酒禮,皆得官物為之。今此族卑不得官物為禮,故云族無飲酒禮也。云「因祭酺而與其民以長幼相獻酬焉」者,鄭必知因祭酺有民飲酒之禮者,案《禮記·禮器》云:「周旅酬六尸。曾子曰:『周禮其猶醵與?』」鄭注彼云:「合錢飲酒為醵,旅酬相酌,似之也。」即引《明堂禮》「乃命國醵」,鄭據《禮器》、《明堂禮》皆有醵法,醵即合錢飲酒,以不得官酒,故須合錢耳。
65
以邦比之法,帥四閭之吏,以時屬民而校,登其族之夫家眾寡,辨其貴賤、老幼、癈疾可任者,及其六畜、車輦。登,成也,定也。
66
[疏]「以邦」至「車輦」○釋曰:云「以邦比之法」者,案比之法,國家有常,故據其常法以案比之,故云以邦比之法也。云「帥四閭之吏」者,族師管四閭,閭胥皆中士,又有二十比,比長皆下士,是帥四閭之吏也。云「以時屬民而校」者,謂屬聚其民而校比之也。云「登其族之夫家眾寡」者,夫家即男女也,有夫有婦乃成家。自二人以至十人為九等,七六五者為其中。若然,則六口為中,七口已上為眾,五口已下為寡。云「辨其貴賤、老幼」者,貴謂卿大夫,賤謂占賣國之斥幣、販易之人也,癈疾謂癈於人事疾病,若今癃不可事者也。云「可任者」,謂若國中七尺以及六十,野自六尺以及六十五,皆徵之,則可任也者。及其六畜,馬牛羊豕犬雞。車,駕牛馬。輦,人輓行,皆辨之也。
67
五家為比,十家為聯;五人為伍,十人為聯;四閭為族,八閭為聯。使之相保相受,刑罰慶賞相及相共,以受邦職,以役國事,以相葬貍。相共,猶相救相賙。○葬,如字,劉才郎反。埋,本或作貍,莫皆反。
68
[疏]「五家」至「葬埋」○釋曰:云「五家為比,十家為聯」,又云「五人為伍,十人為聯」者,在家為有五家為比,比長領之,無十家為聯相管之法。今云十家為聯者,以在軍之時,有十人為什,本出於在家,故并二比為十家為聯。擬入軍時相并,故覆云五人為伍,十人為聯,明是在軍法耳。云「四閭為族,八閭為聯」者,張逸問:「族百家,安得有八閭?」鄭答:「并之為聯耳。」若然,亦如二比為聯之類也。云「使之相保」者,謂相保不為愆負。云「相受」者,謂宅舍有故,相受寄記。云「刑罰慶賞相及」者,案:趙商問:「族師之義,鄰比相坐。《康誥》之說,門內尚否。《書》、《禮》是錯,未達旨趣。」鄭答:「族師之職,周公新制禮,使民相共敕之法。《康誥》之時,周法未定,又新誅三監,務在尚寬,以安天下。先後異時,各有云為,乃謂是錯。」○注「相共」至「相周」○釋曰:案《大司徒職》云:「五族為黨,使之相救,五黨為州,使之相賙。」此所戒敕,亦與彼同,故引為證也。
69
若作民而師田行役,則合其卒伍,簡其兵器,以鼓鐸、旗物帥而至,掌其治令、戒禁、刑罰。亦於軍因為卒長。
70
[疏]「若作」至「刑罰」○釋曰:「若作民而師田行役,則合其卒伍」者,族師主百家,家出一人,即為一卒,卒長還使族師為之,故鄭云亦因為卒長也。云「簡其兵器」者,在軍即有弓矢、殳矛、戈戟。云「以鼓鐸旗物」者,案《大司馬》:「春辨鼓鐸:王執路鼓,諸侯執賁鼓,軍將執晉鼓,師帥執提,旅帥執鼙,卒長執鐃,兩司馬執鐸,公司馬執鐲。」又《司常》云「王建大常」已下,是鼓鐸旗物也。「帥而至」者,族師以帥士卒具備,帥至於鄉師,以致司徒也。注「亦於軍因為卒長」者,亦釋經「掌其治令」已下,亦非眾屬軍吏,還是自為卒長者也。
71
歲終,則會政致事。
72
閭胥,各掌其閭之徵令。鄭司農云:「二十五家為閭。」
73
[疏]注「鄭司」至「為閭」○釋曰:先鄭知「二十五家為閭」者,以其五家為比,五比為閭,故知閭二十五家也。而云「各掌其閭之徵令」者,徵令即下文歲時以下之事是也。
74
以歲時各數其閭之眾寡,辨其施舍。凡春秋之祭祀、役政、喪紀之數,聚眾庶;既比,則讀法,書其敬敏任恤者。祭祀,謂州社、黨禜、族酺也。役、田役也。政若州射黨飲酒也。喪紀,大喪之事也。四者及比,皆會聚眾民,因以讀法以敕戒之。故書「既」為「暨」。杜子春讀政為征,暨為既。○數,色主反。政役,如字,杜音征。會,如字,下會同。暨,其器反,又斤乙反。
75
[疏]「以歲」至「恤者」○釋曰:言「以歲時」者,謂歲之四時。云「各數其閭之眾寡」者,閭胥各自數當閭之內戶口多少。云「辨其施舍」者,亦謂國中七尺以及六十、野自六尺以及六十有五,皆徵之,已外施舍不役。云「凡春秋之祭社、役政、喪紀之數,聚眾庶」者,謂州長、黨正、族師祭祀及役政與王家喪紀,閭胥皆為之聚眾庶,以待驅使也。云「既比則讀法」者,上族師已上官尊,讀法雖稀稠不同,皆有時節,但閭胥官卑而於民為近,讀法無有時節,但是聚眾庶比之時節讀法,故云既比則讀法。云「書其敬敏任恤」者,以上書其德行道藝,今此閭胥親民更近,故除任恤六行之外,兼記敬敏者也。○注「祭祀」至「為既」○釋曰:知「祭祀謂州社、黨禜、族酺」者,以其黨鄉之內,所有祭祀無過此三者而已,故知義然也。云「役,田役也」者,上文師田行役並言,則役是役作。但田是國之常事,田重於功作,此文不云田,故知役是田役也。知「政是州射黨飲酒」者,政與上祭祀連文,聚眾庶,故知若州射及黨飲酒也。云「喪紀大喪之事也」者,此大喪,王之喪也。知者,以其聚眾庶,明非上州之大喪,故以王之喪解之。
76
凡事,掌其比觵撻罰之事。觵撻者,失禮之罰也。觵用酒,其爵以兕角為之。撻,撲也。故書或言「觵撻之罰事」杜子春云:「當言觵撻罰之事。」○觵,古橫反。撻,吐達反。撲,普卜反。
77
[疏]「凡事」至「之事」○釋曰:言「凡」,非一,則是鄉飲酒及鄉射飲酒有失禮者須罰之,故云凡事。云「掌其比」者,人聚則有校比之法,皆掌之。云「觵撻罰之事」者,凡有失禮者,輕者以觵酒罰之,重者以楚撻之,故雙言觵撻罰之事。○注「觵撻」至「之事」○釋曰:鄭知「觵用酒」者,以其古者失禮之罰,罰用酒。又知「其爵以兕角為之」者,見《詩》云「兕觵其」,故知用兕牛角為觵爵也。云「撻,撲也。」《尚書》云「撲作教刑」。孔云「撲,檟楚」,故知此撻亦撲也。云「故書或言觵撻之罰事,杜子春云當言觵撻罰之事」者,子春之意,以觵罰在之上,於義為切,故從經為正者也。
78
比長,各掌其比之治。五家相受,相和親,有辠奇衺則相及。衺猶惡也。○治,直吏反。辠,本亦作罪。衺,似嗟反。
79
[疏]「比長」至「相及」○釋曰:比長管五家,下士為之。家數雖少,亦有冶法,故各掌其比之治。云「五家相受」者,宅舍有故崩壞,相寄託。云「相和親」者,案《尚書》云:「爾室不睦,爾唯和哉。」五家之內有不和親,則使之自相和親。云「有辠奇衺則相及」者,五家有罪惡則連及,欲使不犯,故注云「衺猶惡也」。
80
徙于國中及郊,則從而授之。徙謂不便其居也,或國中之民出徙郊,或郊民入徙國中,皆從而付所處之吏,明無罪惡。○便,婢面反。
81
[疏]「徙於」至「授之」○釋曰:五家之內,人有不便其居須徙者,則使伍長從而授之。○注「徙謂」至「罪惡」○釋曰:云「徙謂不便其居也」者,古者三歲大比之年,民有願厭於本居之處不便,則任民遷徙,故云不便其居也。周法,遠郊百里內并國中共為六鄉,此國中及郊所徙者,並不離當鄉之內。言「或國中之民出徙郊」者,先從近向遠,釋經徙于郊之文也。云「或郊民入徙國中」者,卻釋經徙于國中之文也。云「皆從而付所處之吏,明無罪惡」者,釋經「則從而授之」之文也。若有罪惡,則下文「無授無節,圜土內之」。其人私逃,有何付授之也。今伍長自往付授,明無罪惡,直是不便其居耳。
82
若徙于他,則為之旌節而行之。徙於他,謂出居異鄉也。授之者有節乃達。
83
[疏]「若徙」至「行之」○釋曰:上經是當鄉之內遷徙,直須伍長送付彼吏。今此經言徙于他,是出向外鄉,則當為旌節乃行之。○注「徙於」至「乃達」○釋曰:言「徙于他」,對上經直言國中及郊為鄉內,此言徙于他,明是出居異鄉也。云「授之者有節乃達」者,鄭欲見上經鄉內徙者有授無節,此徙外鄉非直有授,兼亦有節乃可行,故鄭言此有節亦授之者也。此節即道路用旌節,一也。
84
若無授無節,則唯圜土內之。鄉中無授,出鄉無節,過所則呵問,繫之圜土,考辟之也。圜土者,獄城也。獄必圜者,規主仁,以仁心求其情,古之治獄,閔於出之。○呵,呼何反,又音何。
85
[疏]「若無」至「內之」○釋曰:總結上二經,故鄭云鄉中無授,出鄉無節,此皆罪人,故當唯圜土內之也。○注「鄉中」至「出之」○釋曰:上釋出鄉有授兼節,此注釋鄉中無授、出鄉無節、以出鄉空有節而全無授者,似其出鄉雖兼有授,直舉有節,似對鄉內有授。何妨有節兼有授也,若直有節而無授,何以分別罪惡之人。云「過所則呵問,繫之圜土,考闢之也」者,謂所過之官司,見即呵問之。必知有呵問之者,若不呵問窮詰,則虛實難明,故知呵問也。繫之圜土考闢之者,謂繫在獄中。闢,法也。考量以法,推問無授無節之由也。云「圜土者,獄城也。獄必圜者,規主仁,以仁心求其情」者,案《禮記·深衣》有規矩權衡,規配東方仁,矩配西方義。但獄斷獄之法,有義有仁,雖以義斷使合宜,仍以仁恩閔念求得情實。閔念出之,故獄城圜也。
86
封人,掌設王之社壝,為畿封而樹之。壝謂壇及堳埒也。畿上有封,若今時界矣。不言稷者,稷,社之細也。
87
[疏]「封人」至「樹之」○釋曰:云「掌設王之社壝」者,謂王之三社三稷之壇,及壇外四邊之壝,皆設置之。直言壝不云壇,舉外以見內,內有壇可知也。云「為畿封而樹之」者,謂王之國外,四面五百里,各置畿限,畿上皆為溝塹,其土在外而為封,又樹木而為阻固,故云為畿封而樹之。○注「壝謂」至「細也」○釋曰:「壝謂壇及堳埒也」者,堳埒即壝。經不言壇,故鄭兼見之也。云「畿上有封,若今時界矣」者,漢時界上有封樹,故舉以言之。云「不言稷者,稷,社之細也」者,案《大司徒》及下文皆社稷俱言,此獨言社不言稷,故解之。案《孝經緯》,社是五土總神,只是原隰之神。原隰即是五土之一耳,故云社稷之細。舉社則稷從之矣,故言社不言稷也。稷既是原隰之神,但原隰宜五穀,五穀不可遍敬,稷又為五穀之長,故立稷以表名。《孝經注》直云「社謂后土」者,舉配食者而言耳。
88
凡封國,設其社稷之壝,封其四疆。封國,建諸侯,立其國之封。
89
[疏]「凡封」至「四疆」○釋曰:言「凡封國」者,封五等之國。非一,故云「凡」以廣之。云「設其社稷之壝」者,案《禹貢》,徐州貢五色土。孔注云:「王者封五色土為社,建諸侯則各割其方色土與之,使立社。燾以黃土,苴以白茅,茅取其潔,黃取王者覆四方。」是封乎諸侯立社稷之法也。云「封其四疆」者,諸侯百里以上職五百里,四邊皆有封疆而樹之,故云封其四疆也。○注「封國」至「之封」○釋曰:「封國建諸侯」者,若《典命》云:「三公八命,其卿六命,大夫四命,其出封皆加一等。」是建諸侯也。云「立其國之封」者,封則經云四疆是也。
90
造都邑之封域者亦如之。
91
[疏]○釋曰:云「造都邑」者,謂大都、小都、家邑三等採地,有百里、五十里、二十五里。皆有四邊封域,故云「之封域」也。云「亦如之」者,亦如上諸侯有四疆也。
92
令社稷之職。將祭之時,令諸有職事於社稷者也。《郊特牲》曰:「唯為社事單出里,唯為社田國人畢作,唯為社丘乘其粢盛,所以報本反始也。」○唯為,于偽反,下同。單,音丹。乘,繩證反。
93
[疏]「令社稷之職」○釋曰:春秋祭社,皆有職事。令之者,使各依職司而行,故須令之也。○注「將祭」至「始也」○釋曰:言「將祭之時」者,春秋祭社,日皆用甲。未祭之前,令諸有職事于社稷者也。云「唯為社事單出理」者,單,盡也。盡往助祭于州長。此據六卿之中。又云「唯為社田國人畢作」者,畢亦盡也。國人盡行。鄭云非徒羨,謂在六遂之中,以下劑致甿,當家之內,一人為正卒,一人為羨卒,其餘為餘夫。但田與追胥竭作,餘夫亦行,故云非徒羨也。云「唯為社丘乘其粢盛」者,此據三等采地之中,故有丘甸井田之法。案《小司徒職》云:「九夫為井,四井為邑,四邑為丘,四丘為甸。」甸方八里,旁加一里則為一成。成百井,九百夫。一井之地九夫,八家各治一夫,自入共治,一夫稅入於君,以共粢盛而祭社,故云丘乘共粢盛也。云「所以報本反始也」者,社稷為土神,是民之本;句龍、后稷是民之始。反亦報也,命民共之者,所以報本反始也。引之者,證祭社各有職事。
94
凡祭祀,飾其牛牲,設其楅衡,置其絼,共其水稾。飾謂刷治潔清之也。鄭司農云:「福衡,所以楅持牛也。絼,著牛鼻繩,所以牽牛者,今時謂之雉,與古者名同。皆謂夕牲時也。」杜子春云:「楅衡所以持牛,令不得抵觸人。」玄謂福設於角,衡設於鼻,如椵狀也。水槁,給殺時洗薦牲也。絼字當以豸為聲。」○楅,音福。絼,本又作紖,持忍反。槁,古老反。清,如字,又才性反。著,直略反。令,力呈反。抵,丁禮反。椵,音加,沈一音瑕。豸,直氏反。
95
[疏]「凡祭」至「水槁」○釋曰:言「凡祭祀」,謂王之天地宗廟先大次小之祭祀非一,故云「凡」以廣之。云「飾其牛牲」者,祭祀尚潔凈,故飾治使凈也。「設其楅衡」者,恐抵觸人,故須設楅于角,牽時須易制,故設衡于鼻。置絼當牽行,故亦置之于鼻也。須洗薦牲體,故共其水槁也。○注「飾謂」至「為聲」○釋曰:司農云「楅衡所以楅持牛也」者,司農意,以衡為持,故云所以楅持牛。以楅衡其一物解之,與子春同,後鄭不從之矣。云「絼,著牛鼻繩,所以牽牛者,今時謂之雉,與古者名同者」,若然,自漢以前皆謂之絼。案《禮記·少儀》云「牛則執紖」,紖則絼之別名,今亦謂之為紖也。云「皆謂夕牲時也」者,但夕牲在祭前之夕,正祭在厥明,二時皆有此事,明據在前夕牲時而言也。杜子春云「楅衡所以持牛,令不得抵觸人」者,子春意,楅衡唯設于角,與司農義同,後鄭亦不從也。「玄謂楅設于角」者,楅者,相楅迫之義,故知設於角。云「衡設於鼻」者,衡者,橫也,謂橫木於鼻,今之駝猶然,故知設於鼻,破先鄭、子春之義。云「如椵狀」者,漢時有置於犬之上,謂之椵,故舉以之為況衡者也。云「水槁,給殺時洗薦牲也」者,其牛將殺,不須飼之。又充人已飼三月,不得將殺始以水槁飲飼。水所以洗牲,槁所以薦牲,故雙言洗薦牲也。云「絼字當以豸為聲」者,《爾雅》「有足曰蟲,無足曰豸」。但牛紖以麻為之,從絲為形,以豸為聲,故云絼字當以豸為聲。
96
歌舞牲,及毛炮之豚。謂君牽牲入時,隨歌舞之,言其肥香以歆神也。毛炮豚者,爓去其毛而炮之,以備八珍。鄭司農云:「封人主歌舞其牲,云博碩肥腯。」○炮,薄交反。爓,似鹽反。去,起呂反。腯,徒忍反。
97
[疏]「歌舞」至「之豚」○釋曰:言「歌舞牲」者,謂君牽牲入時,封人隨後歌舞,云博碩肥腯也。云「及毛炮之豚」者,謂造炮豚之時,則爓去其毛以炮之也。○注「謂君」至「肥腯」○釋曰:案《禮記·祭義》云:「君牽牲,穆答君,卿大夫序從。」是君牽牲入時也。云「隨歌舞之,言其肥香以歆神也」者,解封人隨牲後歌舞之時節,及使神歆享之意。云「毛炮豚者,爓去毛而炮之」者,經直云毛炮,恐人以并毛炮之。案《禮記·內則》有炮豚、炮牂,皆編萑以苴之,塗之以墐塗,干乃擘去之。彼雖炮,亦不言去毛炮之,鄭知去毛者,牂豚之毛於牲無用,空以汙損牲體,故知凡炮者皆去毛也。云「以備八珍」者,彼《內則》八珍之中有炮豚,此炮豚與彼同,故知此炮豚以備足八珍也。鄭司農云「封人主歌舞其牲,云博碩肥腯」者,此《左氏》桓公傳隨季良之辭,彼云:「奉牲以告,曰博碩肥腯。」引之者,證封人歌舞牲時有此辭也。
98
凡喪紀、賓客、軍旅、大盟,則飾其牛牲。大盟,會同之盟。
99
[疏]「凡喪」至「牛牲」○釋曰:言「凡」,凡此下四事。王之喪紀有牲者,除朝夕奠用脯醢以外,大小斂、朔月、月半、薦新奠、祖奠、大遣等皆有牲牢。賓客有殺牲之者,唯據致飧及饔餼饗食,皆有殺牲之事。軍旅殺牲者,謂饗獻軍吏。大盟謂天子親往臨盟。此一經皆用牛牲,故總云飾其牛牲也。○注「大盟會同之盟」○釋曰:案《覲禮》及《司儀》,諸侯時見曰會,殷見曰同,王皆為壇於國外,行盟誓之法,故鄭依而言焉。
100
鼓人,掌教六鼓、四金之音聲,以節聲樂,以和軍旅,以正田役。音聲,五聲合和者。
101
[疏]「鼓人」至「田役」○釋曰:言掌教者,必教他官。案《眡了職》發首云:「掌凡樂事,播鞀,擊頌磬、笙磬。」下又云:「掌大師之縣鼜,愷獻亦如之。」雖不云擊鼓,上下文參之,其五鼓是眡了擊之,則此所教者,當教眡了也。其晉鼓當教鎛師,故其職云「掌金奏之鼓」。此下文云「以晉鼓鼓金奏」,故彼鄭注云「主擊晉鼓」是也。又云「六鼓四金之音聲」者,六鼓四金與音聲和合,故連言音聲也。云「以節聲樂」者,下云雷鼓、靈鼓、路鼓、晉鼓皆是也。「以和軍旅」者,下云「以鼖鼓鼓軍事」是也。云「以正田役」者,下云「以咎鼓鼓鼓役事」是也。田獵所以習戰,則田鼓當與軍事同。案《大司馬》云「王執路鼓,諸侯執賁鼓,軍將執晉鼓」之等是也。此一經是與下文總目之語也。○注「音聲五聲和合者」○釋曰:案《禮記·學記》云「鼓無當於五聲,五聲不得不和」,則五聲須鼓乃和,故鄭云「五聲合和者」。鄭不解「音」者,單出曰聲,和比曰音,音聲相將之物,故釋五聲則合得音,故不重云音也。
102
教為鼓而辨其聲用,教為鼓,教擊鼓者大小之數,又別其聲所用之事。○別,彼列反。
103
[疏]注「教為」至「之事」○釋曰:鄭云「教為鼓,教擊鼓者大小之數」者,則雷鼓八面之等。云「而辨其聲用」,鄭云「又別其聲所用之事」,則下文雷鼓及四金聲之所用各不同是也。
104
以雷鼓鼓神祀,雷鼓,八面鼓也。神祀,祀天神也。
105
[疏]「以雷」至「神祀」○釋曰:天神稱祀,地祗稱祭,宗廟稱享。案下靈鼓鼓社祭,又案《大司樂》以靈鼓祭澤中之方丘,大地祗與社同鼓,則但是地祗,無問大小,皆用靈鼓,則此雷鼓鼓神祀,但是天神,皆用雷鼓也。○注「雷鼓」至「神也」○釋曰:鄭知雷鼓八面者,雖無正文,案:韗人為皋陶,有晉鼓、鼖鼓、皋鼓,三者非祭祀之鼓,皆兩面,則路鼓祭宗廟,宜四面;靈鼓祭地祗,尊於宗廟,宜六面;雷鼓祀天神,又尊於地祗,宜八面。故知義然也。
106
以靈鼓鼓社祭,靈鼓,六面鼓也。社祭,祭地祗也。
107
[疏]「以靈鼓鼓社祭」○釋曰:《郊特牲》云:「社祭土,神地之道。」則《孝經緯》云「社是五土之總神」,是地之次祀,故舉社以表地祗。《大宗伯》亦云「血祭,祭社稷五祀」,亦舉社以表地祇,其實地之大小之祭皆用靈鼓也。
108
以路鼓鼓鬼享,路鼓,四面鼓也。鬼享,享宗廟也。○享,許丈反,劉虛讓反,牛人職同。
109
[疏]「以路鼓鼓鬼享」○釋曰:案《大宗伯》,宗廟有六享,則禘袷及四時皆言享先王,則皆是大祭。縱有享先公為次祀,祭殤為小祀,皆用此路鼓,以其天神地祗大小同鼓故也。
110
以鼖鼓鼓軍事,大鼓謂之鼖。鼓長八尺。○鼖,扶云反。
111
[疏]「以鼖鼓鼓軍事」○釋曰:案《大司馬》云「春執鼓鐸,王執路鼓,諸侯執鼖鼓,軍將執晉鼓」。鄭注云:「王不執鼖鼓,尚之於諸侯。」則在軍以鼖為正,無妨兼有路鼓、晉鼓之等也。○注「大鼓」至「八尺」○釋曰:云「大鼓謂之鼖」,是訓鼖為大。此唯兩面而已,而稱大者,此不對路鼓已上,以其長八尺,直對晉鼓八尺六寸者為大耳。「鼖鼓長八尺」,《韗人》文。
112
以鼛鼓鼓役事,鼛鼓長丈二尺。○鼛,音羔。
113
[疏]「以鼛鼓鼓役事」○釋曰:案《綿》詩云「鼛鼓弗勝」,鄭云:「鼛鼓不能止之。」此云鼓役事,謂擊鼓起役事。與彼不同者,但起役止役皆用鼛鼓,兩處義得相兼耳。○注「鼛鼓長丈二尺」○釋曰:「丈二尺」,韗人文。此既丈二尺,大於鼖鼓,不得大名,但鼖鼓長八尺,尚對晉鼓為鼖,明鼛鼓亦大可知。不可同名為鼖,故別以鼛鼓為號也。
114
以晉鼓鼓金奏,晉鼓長六尺六寸。金奏謂樂作擊編鐘,○編,必先反。
115
[疏]「以晉鼓鼓金奏」○釋曰:凡作樂,則先擊鐘,故鐘師以鍾鼓奏《九夏》。鄭云「先擊鐘,次擊鼓」。金則鐘也,奏則擊也,則是擊鐘後即擊鼓,故云晉鼓鼓金奏。○注「晉鼓」至「編鐘」○釋曰:「晉鼓長六尺六寸」,亦韗人文。云「金奏謂樂作擊編鐘」者,案《磬師》云「擊編鐘」,鄭注云:「磬亦編,於鍾言之者,鍾有不編,不編者鍾師擊之。」若然,則磬師擊編鐘,鍾師擊不編鐘。又案《鎛師》云「掌金奏之鼓」。鄭注云「主擊晉鼓」。則此晉鼓和金奏。但鍾之編與不編,作之皆是金奏,晉鼓皆和之矣。鄭唯言編鐘,據《磬師》而言;其實不編者亦以晉鼓和之。故《鍾師》云「以鍾鼓奏九夏」,鄭云「先擊鍾,次擊鼓」。是不編之鍾亦有鼓。鼓即晉鼓也。
116
以金錞和鼓,錞,錞于也,圜如碓頭,大上小下。樂作,鳴之與鼓相和。○錞,音淳。碓,音對,本又作椎,直追反。
117
[疏]「以金錞和鼓」○釋曰:謂作樂之時,以此金錞和於鼓節也。○注「錞錞」至「相和」○釋曰:「錞,錞于也」者,錞于之名出於漢之大予樂官。并云其形圜如碓頭,大上小下,並出彼文而知之。又云「樂作,鳴之與鼓相和」,此鄭以意解之。案:下三金皆大司馬在軍所用,有文。此金錞不見在軍所用,明作樂之時與鼓相和,故云和鼓也。
118
以金鐲節鼓,鐲,鉦也,形如小鍾,軍行鳴之,以為鼓節。《司馬職》曰:「軍行鳴鐲。」○鐲,直角反。鉦,音征。
119
[疏]「以金鐲節鼓」○釋曰:此謂在軍之時所用。節鼓,與鼓為節也。○注「鐲鉦」至「鳴鐲」○釋曰:鄭云「鐲,徵也」者,案《詩》有「鉦人伐鼓」,就而解之,彼注「鉦以靜之」,此解以為軍行所用。不同者,義亦一也,以其動靜俱用故也。云「形如小鍾」者,亦據漢法而言也。云「軍行鳴之,以為鼓節」,此依《大司馬》文而釋,故引彼文云「軍行鳴鐲」,對上金錞作樂為節。案:彼是公司馬所執也。
120
以金鐃止鼓,鐃如鈴,無舌有秉,執而鳴之,以止擊鼓。《司馬職》曰:「鳴鐃且卻。」○鐃,女交反。秉,兵政反。本又作柄,下同。卻,起略反。
121
[疏]「以金鐃止鼓」○釋曰:此案《春秋左氏傳》,曹劌云「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哀公傳「陳書曰:吾聞鼓而已,不聞金矣」。是進軍之時擊鼓,退軍之時鳴鐃。○注「鐃如」至「且卻」○釋曰:云「鐃如鈴,無舌」者,亦約漢法而知也。云「有秉執而鳴之」者,案《大司馬》云「卒長執鐃」,故知執而鳴之也。又引《司馬職》「鳴鐃且卻」者,欲見軍郤退時鳴之,是止鼓時所用也。
122
以金鐸通鼓。鐸,大鈴也,振之以通鼓。《司馬職》曰:「司馬振鐸。」○鐸,待洛反。鈴,音零。
123
[疏]「以金鐸通鼓」○釋曰:此是金鈴金舌,故曰金鐸,在軍所振。對金鈴木舌者為木鐸,施令時所振。言通鼓者,兩司馬振鐸,軍將已下即擊鼓,故云通鼓也。○注「鐸大」至「振鐸」○釋曰:鐸,大鈴,亦約漢法知之。引《司馬職》者,案彼兩司馬執鐸,所引「司馬振鐸」,即兩司馬也。
124
凡祭祀百物之神,鼓兵舞、帗舞者。兵謂于戚也。帗,列五采繒為之,有秉。皆舞者所執。○帗,音拂,劉音弗。
125
[疏]「凡祭」至「舞者」○釋曰:上文神祀社祭鬼享,文局不及小神,故此更廣見小神之事,故云凡祭祀百物之神也。云「鼓兵舞帗舞者」,天地之小神,所舞不過此兵舞帗舞二事。案下《舞師》,山川用兵舞,社稷用帗舞。今此小神等,若義近山川者舞兵舞,義近社稷者舞帗舞,故六舞之中唯言此二舞而已。○注「兵謂」至「所執」○釋曰:「兵謂干戚也」者,案《司兵》云「祭祀授舞者兵」。鄭亦云「授以朱干玉戚」。必知兵舞是干戚者,見《禮記·樂記》云「干戚之舞非備樂」。《祭統》又云「朱干玉戚,並是大武之舞」。是知兵舞干戚也。又知「帗舞,列五採繒為之,有秉」者,案《樂師》注「帗,析五采繒」。今靈星,舞子持之,是舉今以曉古,故知之也。
126
軍旅,夜鼓鼜,鼜,夜戒守鼓也。《司馬法》曰:「昏鼓四通為大鼜,夜半三通為晨戒,旦明五通為發昫。」○鼜,千歷反。昫,本又作朐,亦作煦,休具反,劉休武反,或況家反。
127
[疏]「凡軍旅夜鼓鼜」○釋曰:在軍警戒,急在於夜,故軍旅於夜鼓其鼜鼓以警眾也。○注「鼜夜」至「發昫」○釋曰:言鼜者,聲同憂戚,取軍中憂懼之意,故名戒守鼓為鼜也。引《司馬法》曰:「昏鼓四通為大鼜」者,欲取從初夜即為警戒之意,故擊鼓四通,使大憂戚也。云「夜半三通為晨戒」者,警眾豫使嚴備,侵早當行。云「旦明五通為發昫」者,旦明五通,晨昫之時當發,故云發昫也。
128
軍動,則鼓其眾,動且行。
129
[疏]「軍動則鼓其眾」○釋曰:尋常在道,欲行之時所擊之鼓,則上注「五通發昫」是也。今別言軍動,則據將臨陳之時,軍旅始動,則擊鼓以作士眾之氣,故曹劌云一鼓作氣。鄭云「動且行」,謂行前向陳時也。
130
田役亦如之。
131
[疏]釋曰:田獵圍合之時必擊鼓,象對敵,故《大司馬職》云「鼓遂圍禁」是也。
132
救日月,則詔王鼓。救日月食,王必親擊鼓者,聲大異。《春秋傳》曰:「非日月之眚,不鼓。」○眚,生領反。
133
[疏]「救日」至「王鼓」○釋曰:謂日月食時,鼓人詔告於王擊鼓,聲大異以救之。案《大僕職》云「軍旅田役贊王鼓」。鄭注云:「佐擊其餘面。」又云「救日月食亦如之」。大僕亦佐擊其餘面。鄭既云佐擊其餘面,則非只兩面之鼓。案:上解祭日月與天神同用雷鼓,則此救日月亦宜用雷鼓,八面,故《大僕》與《戎右》俱云「贊王鼓」,得佐擊餘面也。案莊二十五年《左氏傳》:「夏六月辛未,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非常也。唯正月之朔,慝未作,日有食之,於是乎用幣于社,伐鼓于朝。」若然,此救日食用鼓,惟據夏四月陰氣未作,純陽用事,日又太陽之精,於正陽之月,被食為災,故有救日食之法也。月似無救理。《尚書·胤征》季秋九月日食,救之者,上代之禮,不與周同。諸侯用幣於社,伐鼓于朝,退自攻責。若天子法,則伐鼓于社。昭十七年,昭子曰「日食,天子伐鼓于社」是也。○注「救日」至「不鼓」○釋曰:「救日月食,王必親擊鼓者,聲大異」者,言聲大異者,但日月食始見其微兆,未有災驗,故云異也。引《春秋傳》者,亦莊二十五年傳辭。彼傳云:「秋,大水,鼓用牲乾社、于門,亦非常也。凡天災,有幣無牲,非日月之眚不鼓。」譏其為大水用鼓。引之,證其日月得有用鼓法。《春秋》不記救月食者,但日食是陰侵陽、臣侵君之象,故記之;月食是陽侵陰、君侵臣之象,非逆事,故略不記之也。
134
大喪,則詔大僕鼓。始崩及窆時也。
135
[疏]注「始崩」及「窆時也」○釋曰:案《大僕職》云:「大喪,始崩,戒鼓,傳達于四方,窆亦如之。」是鄭所據也。
136
舞師,掌教兵舞,帥而舞山川之祭祀;教帗舞,帥而舞社稷之祭祀;教羽舞,帥而舞四方之祭祀;教皇舞,帥而舞旱暵之事。羽,析白羽為之,形如帗也。四方之祭祀,謂四望也。旱暵之事,謂雩也。暵,熱氣也。鄭司農云:「皇舞,蒙羽舞。書或為䍿,或為義。」玄謂皇,析五采羽為之,亦如帗。○暵,呼但反。䍿,音皇。
137
[疏]「舞師」至「之事」○釋曰:云「掌教兵舞」,謂教野人使知之。國有祭山川,則舞師還帥領往舞山川之祀,已下皆然。案《春官·樂師》有六舞,並有旄舞施於闢雍,人舞施于宗廟。此無此二者,但卑者之子不得舞宗廟之酎,祭祀之舞亦不得用卑者之子。彼樂師教國子,故有二者,此教野人,故無旄舞、人舞。○注「羽析」至「如帗」○釋曰:但羽舞用白羽,帗舞用五色繒,用物雖異,皆有柄,其制相類,故云「形如帗」也。云「四方之祭祀謂四望也」,知者,若以四方連百物,則四方不止四望。今單云四方,四望。五岳、四瀆亦布在四方,故知四方即四望也。云「旱暵之事謂雩也」者,《春秋》所云雩者皆釋旱。又《祭法》云「雩禜,祭水旱」。故知旱暵謂雩祭也。云「暵,熱氣也」者,以其旱時多熱氣,又此暵字以日為形,以漢為聲省,故知暵熱氣也。鄭司農云「皇舞,蒙羽舞」者,先鄭之意,蓋見《禮記·王制》「有虞氏皇而祭」,皇是冕,為首服,故以此皇為鳳皇羽蒙于首,故云蒙羽舞。自古未見蒙羽于首,故後鄭不從之矣。云「書或為䍿,或為義」者,禮本不同,故或為䍿,或為義,皆不從之矣。「玄謂皇,析五采羽為之亦如帗」者,鍾氏染鳥羽,象翟鳥鳳皇之羽,皆五采,此舞者所執,亦以威儀為飾。言皇是鳳皇之字,明其羽亦五采,其制亦如帗舞。若然,帗舞、羽舞、皇舞,形制皆同也。
138
凡野舞,則皆教之。野舞,謂野人欲學舞者。
139
[疏]「凡野」至「教之」○釋曰:案《序宮》,舞徒四十人,其數有限。今云「皆教之」者,教雖四十,餘者有能學,皆教之,以待其闕耳。
140
凡小祭祀,則不興舞。小祭祀,王玄冕所祭者。興猶作也。
141
[疏]注「小祭」至「祭者」○釋曰:案上文云「凡祭祀百物之神,鼓兵舞帗舞」,又案《司服》云「群小祀,則玄冕。」注云:「群小祀,林澤墳衍四方百物之屬。」如是,則小祭祀有兵舞、帗舞。而云不興舞者,小祭祀雖同玄冕,若外神林澤之等則有舞,若宮中七祀之等則無舞,此文是也。
URN: ctp:ws587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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