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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二百二十九

《卷二百二十九》[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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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僭偽部 政治求諫,聽納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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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代之道,不可尚已,一國之風有足觀者。蓋為政之本,在人則舉矣。自五馬南渡,六胡亂華,國異政家,殊俗。法禁賦斂,猶議其重輕,武事文經,各立乎制度,故能手繢肯塗,⌒薅律令,俾夫一方之氓,知所歸鄉,四境之內,咸致樂康。子皮曰:「國無小夫」。子曰:「雖蠻貊之邦,行之矣」。信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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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涼張軌為涼州刺史,威著西州,化行河右,中州避難來者,日月相繼,分武威置武興郡以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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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駿為涼州牧,下令境中曰:「昔鯀殛而禹興,芮誅而缺進,唐帝所以殄洪災,晉侯所以成五霸法。律犯死罪,期親不得在朝,今盡聽之,唯不宜內參宿衛耳」。於是刑清國富,駿有計略,勤修庶政,總御文武,咸得其用,遠近嘉詠,號曰「積賢君。自軌據涼州,屬天下之亂,所在征伐,軍無寧歲,至駿,境內漸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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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重華自稱假涼王,輕賦斂,除關稅,省園囿,以恤孤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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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涼李謐猿魄亓苟州牧,於南門外臨水起堂,名曰靖恭之堂,以議朝政,閱武事,圖贊自古聖帝明王、忠臣孝子、烈士貞女,誶孜序頌,以明鑒戒之義,當時文武群僚亦皆圖焉。有白雀翔于靖恭堂,詮壑大悅。又起嘉納堂於後園,以圖贊所志詡惹ň迫,乃敦勸稼穡。群僚以年掀檔前儺綻忠,登肜彰酒泉諦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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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趙劉聰初置相國官,上公有殊勳德者,死乃贈之。於是大定百官,置太師、丞相。自大司馬以上七公位,祿糸戾綬、遠冠置輔漢都護,中軍、上軍、輔軍,鎮衛、前、後、左、右、上、下軍,輔國冠軍,龍驤、武牙大將軍,營各配兵二千,皆以諸子為之。置左右司隸,各領戶二十餘萬,萬戶置一內史,凡內史四十三。單于左右輔,各主六夷十萬落,萬落置一都尉。省吏部,置左右選曹尚書。自司隸以下六官,皆位次僕射。置御史大夫及州牧,位皆上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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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曜襲偽位,省豐阜水囿以與貧戶,禁無官者不聽乘馬,祿八百石以上,婦女乃得衣錦繡。自季秋農功畢,乃聽飲酒。宗廟社稷之祭,不得殺牛,犯者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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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趙石勒初為趙王,下書曰:「今大亂之後,律令滋煩,其採集律令之要,為施行條制」。於是命法曹令史貫志造《辛亥制度》五千文,施行十餘歲,乃用律令。後依春秋》列國。漢初,侯王每世稱元。胡人出內,重其禁法,不得侮易,衣冠華族,號胡為國人。署前將軍李寒領司兵,勳教國子擊刺騎射之法。又下書,禁國人不聽報嫂及在襄婚娶,其燒葬令如本俗。又清定五品,以張賓領選,複續定九品,署張班為左執法郎,孟卓為右執法郎,典定士族,副選舉之任。令群寮及州郡縣,歲各舉秀才至孝、廉清、賢良、直言、武勇之士各一人。置都部、從事各一部,一州秩二千石,職準丞相、司直。又以百姓復業,資儲未豐,於是重制禁釀,郊祀宗廟,皆以醴酒行之,數年無釀者。又令州郡有墳發掘不掩覆者,推劾之。骸骨暴露者,縣為備棺衾之具。以牙門將王波為記室參軍,典定九流,始立秀、孝試經之制。及僭稱天王、行皇帝事,下書曰:「自今有疑難大事,八座及委丞郎齎詣東堂,詮評平決。其有軍國要務,須啟自今。僕射、尚書隨局入陳,勿避寒暑昏夜也」。勒既僭即皇帝位,下書曰:「自今諸有處法,悉依科令。吾所忿戮怒,發中旨者,若德位已高,不宜刑罰。或服勤死事之孤,邂逅罹譴門下,皆各列奏之,吾當思擇而行也」。又禁州郡諸祠堂非正典者皆除之。其能興雲 致雨,有益于百姓者,郡縣更為立祠堂,殖嘉樹,準岳瀆已下為差等。又下書令,公卿百寮,歲薦賢良方正直言秀異至孝廉清各一人。悴呱系謖,甙菀槔芍械。謚欣上碌,誒芍釁渚。偃說玫菹膆,平廣招賢之路。石季龍僭稱居,攝趙天王始制,散騎常侍已上得乘軺軒。王公郊祀乘副車,駕四馬,龍灝遂妓吠。朝會節,乘軺軒。季龍如長樂。衛國有田疇不闢、農業不修者,貶其守宰而還。禁郡國不得私學星讖,敢有犯者誅。後稱大趙天王,以吏部選舉,斥外耆德,而勢門童幼多為美官免。郎中魏拔庶人時,豪戚侵恣,賄⒐行,季龍患之,擢殿中侍御史。李巨為御史中丞,特親任之。自此百寮震懾,州郡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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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燕慕容3蹺大單,于時二京傾覆,幽、冀淪水,舀P陶修明,虛懷引納,流亡士庶多襁負歸之D肆⒖,ひ醞、沉魅思街萑。宋冀陽郡豫州人為成周郡,青州人為營丘郡,並州人為唐國,郡3⒋尤菅,栽唬河者,人命之所懸也,不可以不慎。賢人君子,國家之基也,不可以不敬。稼穡,國之本也,不可以不急。酒色便佞,亂德之甚也,不可以不戒」。乃著《家令》數千言,以申其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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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⑺茂N患田於朝陽門東,置官司以主之,立納諫之木以開讜言之路。以久旱,丐百姓田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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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秦苻健僭即帝位,起靈於杜門,與百姓約法三章,薄賦卑宮,垂心政事,優禮耆老,修尚儒學,而關右稱來蘇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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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堅僭號大秦天王,於是修廢職,繼絕世,禮百神,課農桑,立學校,其殊才異行、孝友忠義、德業可稱者,令所在以聞。又遣使巡行四方,觀風俗,問政道,明黜陟,恤孤獨不能自存者。及戎狄種落,州郡有高年孤寡,不能自存,長吏刑罰失中,為百姓所苦,清修疾惡,勸課農桑,有便於俗,篤學至孝,義烈力田者,皆令具條以聞。堅以王猛卒,置聽訟觀於未央之南,禁《老》、《莊》、圖讖之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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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秦姚萇僭即帝位,自長安還安定,修德政而行惠化,省非急之費以救時弊,閭閻之士有亳介之善者,皆顯異之。及破苻登後,下書兵吏從征伐,戶在大營者,世世復其家,無所豫。將帥死王事者,加秩二等,士卒戰沒,皆有褒贈,下書有復私仇者,誅之。將吏亡沒者,各隨所親以立後賑給長育之。又下書除妖謗之言,及赦前姦穢,有相劾舉者,皆以其罪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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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興襲偽位,令郡國各歲貢清行孝廉一人,下書禁百姓造錦繡及淫祀。又下書,令士卒戰亡者守宰所在埋藏之,求其近親,為之立後。又班命郡國百姓,因荒自賣為奴婢者,悉免為良人。始平太守周班槐里令李溄砸,憎蚧踔錚,於是郡國肅然矣。興下書聽祖父母昆弟得相容隱,命百寮舉殊才異行之士,刑政有不便於時者,皆除之。立律學於長安,召郡縣散吏以授之。其通明者還之郡縣,論決刑獄。若州郡縣所不能決者,讞之。廷尉興嘗臨諮議堂,聽斷疑獄,于時號無冤滯。興下書,將帥,遭大喪,非在疆場險要之所,皆聽奔赴。及期,乃從王役。臨戎遭喪,聽假百日。若身為邊將,家有大變,交代未至敢輒去者,以擅去官之罪,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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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泓既襲偽位,下書士卒死於王事,贈以爵位,永復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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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蜀李特自稱使持節、大都督,承制封拜。時益州刺史羅尚貪殘為百姓患,而特與蜀人約法三章,施舍賑貸,禮賢拔滯,軍政肅然。百姓為之謠曰:「李特尚可羅,尚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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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雄僭稱成都王,除晉法,約法七章。雄性寬厚,簡刑約法,甚有名稱。氐苻成、文隗既降復叛,手傷雄母。及其來也,咸釋其罪,厚加待納。繇是夷夏安之,威震西土。時海內大亂,而蜀獨無事,故歸之者相尋。其賦,男丁歲先斛,女丁半之,戶調絹不過數丈,綿數兩。事少役稀,百姓富實,閭門不閉,無相侵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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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燕慕容盛僭即帝位,有犯罪者,十日一自決之,無撾捶之罰,而獄情多實。後去皇帝之號,稱庶人。大王引見百寮於東堂,考詳器藝超拔者十有二人,命有司舉文武之士才堪佐世者各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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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燕馮跋僭稱天王,下書曰:「自頃多故,事難相尋,賦役繁苦,百姓困窮。宜加寬宥,務從簡易。前朝苛政,皆悉除之。守宰當垂仁惠,無得侵害百姓。蘭臺都官,明加澄察。分遣使者,巡行郡國,觀察風俗。孤老久疾不能自存者,賑喜有差。孝悌力田閨門和順者,皆褒顯之。每遣守宰,必親見東堂,問為政之要,令極言無隱,以觀其志,於是朝野競勸焉。又下書曰:「聖人制禮,送終有度,重其衣衾,厚其棺槨,將何用乎?人之亡也,精魂上歸於天,骨肉下歸於地朝,終夕壞,無寒煖之期,衣以綿繡,服以羅紈,寧有知哉!厚於送終,貴而改葬,皆無益亡者,有損於生。是以祖考因舊立廟,皆不改營陵寢,申下境內,自今皆令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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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燕慕容德僭即位於廣固,遣其度支尚書封愷、中書侍郎封逞觀省風俗,所在大饗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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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涼沮渠蒙遜僭稱河西王,命征南姚艾、尚書左丞房咎撰朝堂制。行之旬月,百寮振肅。及克酒泉,百姓安堵,軍無私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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閩王審知起自壟畝,以至富貴。每以節儉自處,選任良吏,省刑惜費,輕徭薄斂,與民休息。三十年間,一境晏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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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僭偽部 求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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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曰:「士有爭友,則身不離於令名」。父有爭子,則身不陷於不義」。況僭其位號,據有邦域,處鞏於強大,恐懼乎闕漏者也。而有下令求言,樹鼓招諫,懸封爵箱篚之科級,俟工瞽士農之損益,信而克行,豈不盛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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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涼張⼂認父位為涼州牧,下令國中曰:「忝紹前蹤,庶事有缺,竊慕箴誦之言,以補不逮。自今有面刺孤罪者,酬以束帛,翰墨陳孤過者鬩韻。瀦醢言於市者,報以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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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趙石勒偽稱趙王,令遠近牧守,宣告屬城,諸所欲言,靡有隱諱,使知區區之朝,虛渴讜言也。及僭即帝位,以日蝕避正殿,三日,令群公卿士各上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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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季龍僭襲趙天王時,白虹出自大社,經鳳陽門,東南連天,十餘刻乃滅。季龍下書曰:「蓋古明王之理天下也,政以均平為首,化以仁惠為本,故能允協人和,緝熙神物。朕以眇薄,君臨萬邦,夕惕乾乾,思遵古烈。是以每下書蠲除徭賦,休息黎元,庶俯懷百姓,仰稟三光。而中年已來,變眚彌顯,天文錯亂,時氣不應,斯繇人怨于下,譴感皇天,雖朕之不明,亦群后不能翼獎之所致也。昔楚相修政,洪災旋弭。鄭卿厲道氛套,韻皆股肱之良。用康群變,而群公卿士各懷道迷邦,拱默成敗,豈所望於台輔百司哉!其各上封事,極言無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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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燕慕容⒊蹺大單于立納諫之木,以開讜言之路。及僭即王位,以牧牛給貧家,田于苑中,公收其八二分入私。記室參軍封裕諫之,⒋馱G五萬。明宣內外,有欲陳孤過者,不拘貴賤,勿有所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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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秦姚泓僭即帝位,令文武各盡直言,政有不便於時,事有光益宗廟者,極言勿有所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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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蜀李壽僭即帝位,大風暴雨,震其端門。壽深自悔責,命群司極盡忠言,勿拘忌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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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涼禿淅鹿孤僭稱西涼王,謂其群下曰:「吾無經濟之才,忝承業統,自負乘在位,三載於茲。雖夙夜惟寅,思弘道化,而刑政未能允中,風俗尚多凋弊。戎事屢駕,無闢境之功。務進賢彥,而下猶蓄滯,豈所任非才,將吾不明所致也?二三君子其極言無諱,吾將覽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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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涼沮渠蒙遜自稱涼州牧,下令曰:「養老,乞言晉文納輿人之誦,所以能招禮英彥,致時雍之美。況孤寡德,智不經遠,而可不思聞讜言以自鏡哉!內外群寮,其各搜揚賢俊,廣進芻蕘,以救孤不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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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僭偽部 聽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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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午之中圯也,藩籬非固,姦宄並作,亂華乾紀,竊號假名。據千里之疆,僭稱我理感,一顧之士,各為其主。日尋戈戟,專用狙詐。戰謀國體,自任其胸臆。庭諍庶議,尚資於豪傑。若乃動有過舉,事非乘便,激切以規正,周旋以引喻,而能遷思回慮,虛受兼容,雖不足徵,亦各從其類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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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涼張匚、涼州牧賊曹佐、高昌隗瑾進言曰:「聖王將舉大事,必崇三訊之法,朝置諫官以佐大理,凝丞輔弼以補闕拾遺。今事無巨細,盡決聖慮,興軍布令,朝中不知,若有謬闕,則下無分謗。竊謂宜偃聰塞智,開納群言,政刑大小,與眾共知。若常內斷聖心,則群寮畏威而面從矣。善惡專歸於上,雖賞千金,終無言也。嗇芍增位三等,賜帛四十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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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駿刂弟。為涼州牧。時劉曜東討石生,長安空虛。大勱參浣襲秦雍理曹郎中索詢諫曰:「曜雖東征劉裔,猶守本險,阻路遙為,主人甚易。若輕騎憑氐羌以距我者,則奔突難測。輟彼東合,而逆戰者,則寇我未已。頃年頻出,戎馬生郊,外有饑羸,內資虛耗,豈是殿下子物之謂耶?」駿曰:「每患忠言不獻,面從背違,吾政教缺然,而莫我救者。卿盡辭規諫,深副孤之所望」。以羊酒禮之」。駿境內嘗大饑,霞塾還笫,諧ぬ廢暱,氤霾鑄嫌。氚儺漲,鍤杖倍徵之。從事陰據諫曰:「昔西門豹宰鄴,積之於人。解扁蒞東封之邑,計入三倍。文侯以豹有罪而可賞,扁有功而可罰。今詳欲因人之乏饑,要三倍之利,反裘傷皮,未足喻之」。駿納之。駿議欲嚴刑峻制,眾咸以為宜。參軍黃斌進曰:「臣未見其可」。駿問其故,斌曰:「夫法制所以經綸邦國,篤俗齊物,既立必行,不可窪隆也。若尊者犯令,則法不行矣」。駿屏機改容曰:「夫法唯上行,制無高下。且微黃君,吾不聞過矣。黃君可謂忠之至也」。於是擢為敦煌太守。又辛晏阻兵於χ罕,駿宴群寮於言。ヌ妹竇濤等進討辛晏,從事劉慶諫曰:「霸王不以喜怒興師,不以乾沒取勝,必須天時人事然後起也。辛晏父子安忍凶狂,其亡可待,奈何以饑年大舉,猛寒攻城!昔周武回戈,以須亡殷之期,曹公緩袁氏使自斃,何獨殿下以旋兵為恥乎?」駿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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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重華,駿之子,為涼州牧,假涼王石季龍將麻秋久據χ罕,有眾十二萬,進屯河內。遣王擢略地晉興、廣武,越洪池嶺,至於曲柳,姑臧大震。重華議欲親出距之,謝艾固諫以為不可。別駕從事索遐進曰:「賊眾甚盛,漸逼京畿。君者,國之鎮也,不可以親動。左長史謝艾,文武兼資國之方召,宜委以推轂之任。殿下居中作鎮,授以纜,孕≡舨、蛔、閆、揭、病、V鞀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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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趙劉元海僭即漢王,位都離石,會歲大饑,遷于黎亭,以就邸閣。狹羝涮尉劉宏、護軍馬景守離石,使大司農卜豫運糧以給之。以其前將軍劉景為使持節、征討大都督、大將軍,要擊並州刺史劉琨于版橋,為琨所敗,琨遂據晉陽。其侍中劉殷、王育進諫元海曰:「殿下自起兵以來,漸已一周,而顓守偏方,王威未震,誠能命將四出,決機一擲,梟劉琨,定河東,建帝號,鼓行而南,克長安而都之,以關中之眾,席卷雒陽,如指掌耳。此高皇帝之所以創啟鴻基,克殄︹楚者也」。元海悅曰:「此孤心也」。遂據進河東,攻寇蒲阪、平陽,皆陷之,元海遂入都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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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曜命起豐阜明觀,立西宮,建陵霄臺於水高池,又將於霸陵西南營壽陵。侍中喬豫、和苞上疏切諫,曜覽之大悅,下書曰:「二侍中懇懇有古人之風烈矣,可謂社稷之臣也。非二君,朕安聞此言乎!以孝明於承平之世,四海無虞之日,尚納鍾離一言而罷北宮之役。況朕之ウ眇,當今極弊,而可不敬從明晦乎?今敕悉停,壽陵制度,一遵霸陵之法。《詩》不云乎:無言不讎,無德不報。其封豫安昌子,苞平興子,並領諫議大夫。可敷告天下,使知區區之朝思聞過也。自今政法有不便於時,不利社稷者,其詣闕極言,勿有所諱」。尋而終南山摧獲,玉有隱文,群臣以為瑞。中書監劉均獨以為亡國之象,辯而言之,曜憮然改容。御史劾均狂言瞽說,誣罔祥瑞,請依大不敬論。曜曰:「此之災瑞,誠不可知,深戒朕之不德,朕收其忠惠多矣,何罪之有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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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蜀李雄意在招致遠方,國用不足,故諸將每進金銀珍寶,多有以得官者。丞相楊褒諫曰:「陛下為天下主,當羅網四海,何有以官買金邪!」雄遜辭謝之。後雄嘗酒醉,而推中書令,杖太官令,褒進曰:「天子穆穆,諸侯皇皇,安有天子而為酗也?」雄即舍之。雄無事小出,褒於後持矛馳馬過雄。雄怪問之,對曰:「夫統天下之重,如臣乘惡馬而持矛也,急之則慮自傷,緩之則懼其失,是以馬馳而不制也」。雄悟,即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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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壽遣其散騎常侍王嘏、中常侍王廣聘於石季龍。先是,季龍遺壽書,欲連橫入寇,約分天下。壽大悅,乃大修船艦,嚴兵繕甲,吏卒皆備食侯糧。以其尚書令馬當為六軍都督、假節鉞,營東場大閱,軍士七萬餘人,舟師溯江而上,過成都,鼓言延江、壽憑城觀之。其群臣咸曰:「我國小眾寡,吳險遠,圖之未易解」。思明又切諫懇至。壽於是命群臣議其利害。龔壯諫曰:「陛下與胡通,孰如與晉通?胡,豺狼國也。晉既滅,不得不北面事之。若與之爭天下,則強弱勢異。此虞、虢之成範,已然之明戒。又陛下熟慮之,群臣以壯之言為然,叩頭泣諫,壽乃止。士眾咸稱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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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燕慕容⒁閱僚8貧家,田於苑中,公收其八,二分入私。有牛而無地者,亦田苑中,公收其七,三分入私。記室封裕,以收入太重,上書諫⒛肆鈐唬豪婪餳鞘抑諫孤,實懼焉。君以黎元為國黎元以銜命。然則農者,國之本也,而二千石令長不遵孟春之令,墮農弗勸,宜以尤不修闢者措之,刑法肅厲屬城主者,明詳推撿,具狀以聞。苑囿悉可罷之,以給百姓無田業者。貧者全無資產,不能自存,各賜牧牛一頭。若私有餘力,樂取官牛墾官田者。其依魏、晉舊法,溝洫溉灌,有益官司主者量造,務盡水陸之勢。中州未平,兵難不息,勳臣既多,官寮不可以減也。待克平凶蠊硇旄,議之百工商賈數四,佐與列將速定大員,餘者還農。學生不任訓教者,亦除員錄。夫人臣關言於人主至難也,妖妄不經之事皆應蕩然不問,擇其善者而從之。王憲、劉明雖其罪應禁黜,亦由孤之無大量也。可悉復本官,仍居諫司,封生謇謇,深得王臣之體。詩不云乎:無言不讎。其賜錢五萬,明宣內外。有欲陳孤過者,不拘貴賤,勿有所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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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雋欲經略關西,乃令州郡校閱見丁精,鏌漏率戶留一丁,餘悉發之。欲使步卒滿一百五十萬,期明年大集,將進臨雒陽,為三方節度。武邑劉貴上書極諫,陳百姓凋弊,召兵非法,恐人不堪命,有土崩之禍,並陳時政不便于時者十有三事。雋覽而悅之,付公卿心專議,事多納用。乃改為三五占兵,寬戎備一周,悉令明年季冬赴集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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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秦苻生時將苻產既為姚襄所殺,襄遣使從生假道將還隴西,生將許之。苻堅諫曰:「姚襄,人傑也,今還隴西,必為深慮。不如誘以厚利,伺隙而擊之」。生乃止。苻堅時以樊世辱王猛,既殺之,諸氐紛紜,競陳猛短。堅恚甚慢罵,或有鞭撻於殿庭者。權翼進曰:「陛下洪達大度,善馭英豪,神武卓犖,錄功舍過,有漢高祖之風。然慢易之言,所宜除之」。堅笑曰:「朕之過也」。時烏丸獨孤鮮卑沒奕幹率眾數萬降于堅。堅初欲處之塞內,苻融以「匈奴為患,其興自古北,虜馬不敢南首者,畏威故也。今虜之於內地,見其弱矣,方當癖郡縣,為北邊之害,不如徙之塞外,以存荒服之義」。堅從之。堅嘗如鄴,狩于西山,旬餘,樂而忘返。伶人王雒叩馬而諫,堅曰:「善。昔文公悟愆於虞人,朕聞罪於王雒,吾過也」。自是遂不復獵。堅既遣苻丕寇襄陽,堅將親率眾助丕等,使苻融將關東甲卒會于壽春,梁熙統河西之眾以繼中軍。融、熙並上言,以為未可興師,乃止。堅自平諸國之後,國內殷實,遂示人以侈懸珠簾于正殿,以朝群臣,宮宇車乘、品物服御,悉以珠璣琅推,奼φ涔質沃。尚書郎裴元略諫曰:「臣聞堯、舜茅茨,周卑宮室,故致和平,慶隆八百。始皇窮極奢麗,嗣不及孫,願陛下則採椽之不琢,鄙瓊室而不居,敷純風于天下,流休範於無窮賤。金玉珍喜,勤恤人隱,勸課農桑,損無用之器,棄難得之貨,敦至道以厲薄俗,修文德以懷遠人。然後一軌九州,同風天下,刑措既登,告成東嶽,蹤軒皇以齊美,哂二漢之徙封,臣之原也」。堅大悅,命去珠簾,以元略為諫議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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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秦姚萇性簡率,群下有過,或面加罵辱。太常權翼言於萇曰:「陛下弘遠自任,不修小節,駕馭群雄,包羅俊異,棄嫌錄善,有高祖之量。然輕慢之風,所宜除也」。萇曰:「吾之性也。吾於舜之美,未有片焉。漢祖之短,已收其一。若不聞讜言,安知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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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興如貳城,將討赫連勃。勃遣安遠、姚祥及斂曼嵬、鎮軍彭白狼分督租運。諸軍未集,而勃勃騎大至。興欲留步軍,輕如嵬營,眾咸惶懼,群臣固諫,以為不可,興弗納。尚書郎韋宗希旨勸興行。蘭台侍御史姜楞越次而進曰:「韋宗傾險不忠,沮敗國計,宜先腰斬,以謝天下。脫車駕動軫,六軍駭懼,人無守志,取危之道也。宜遣單使以徵祥等」。興默然。右僕射韋華等諫曰:「若車騎輕動,必不戰自潰,嵬營亦未必可至,惟陛下圖之」。興乃遣左將軍姚文宗率禁兵距戰,中壘齊莫統氐兵以繼之。文宗與莫皆勇果兼人,以死力戰,勃勃乃退。留禁兵五千,配姚祥守貳城。興還長安,興留心政事,包容廣納,一言之善,咸見禮異。京兆杜瑾、馮翊吉默、始平周寶等上陳時事,皆擢處美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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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涼呂光宴群寮,酒酣,語及政事。時刑法峻重,參軍逡到曰:「嚴刑重憲,非明王之義也」。光曰:「商鞅之法至峻而兼諸侯,吳起之術無親,而荊、蠻以霸,何也?」業曰:「明公受天眷命,方君臨四海,景行堯、舜,猶懼有弊,奈何欲以商、申之末法,臨道義之神州,豈此州士女所望於明公哉!」光改容謝之。於是下令責躬,乃崇寬簡之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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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涼李歆既嗣涼州牧,將謀東征,左長史張體順切諫止之。及沮渠蒙遜伐歆,歆將出距之,體順固諫,乃止。蒙遜大芟秋稼而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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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涼逡蒂猿屏,雇躋躍誶。蒙遜為尚書左丞,梁中庸為右丞,呂光遣其二子紹、纂伐業,請救於禿湮詮。攣詮慮財淶藶,構錄把罟煬紉瞪,艿染盛欲從三門關挾山而東。纂曰:「挾山示弱,取敗之道,不如結陣衝之,彼必憚我而不戰也」。紹乃引軍而南。業將擊之,蒙遜諫曰:「楊軌恃虜騎之強,有窺覦之志。紹纂兵在死地,必決戰求生,不戰則有太山之安,戰則有累卵之危」。業曰:「卿言是也」。乃案兵不戰,紹亦難之,各引兵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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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渠蒙遜為西涼李歆敗於解支澗,複收散卒欲戰。前將軍成都諫曰:「臣聞高祖有彭城之敗,終成大業,宜旋師以為後圖」。蒙遜從之,城建康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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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赫連勃勃議討乞伏熾盤王買德諫曰:「明王之行師也,軌物以德,不以暴且熾盤我之與國,新遭大襄,今若伐之,豈所謂乘理而動,上感靈和之義乎?苟恃眾力,因人襄難,匹夫猶恥為之,而況萬乘哉?」勃勃曰:「甚善。微卿,朕安聞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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