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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第十:題跋、贊、銘、辭、說

《卷第十:題跋、贊、銘、辭、說》[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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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山先生全集》        六

文山先生全集卷之十    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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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䟦 盧木齋
藏書
清華
大學
圖書
館𡒉
北平木齋
圖書
舘臧書
●吳徐致
遠●●
●家藏

敬書先人題洞岩觀遺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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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先君作此詩時天祥甫七歲後十五年知觀任道士始摹本以來又越三年以次道士朱山月復為軸以相遺維先君子天韻冲逸神情簡曠使一日脱人事之累黄冠野服逍遥林下真所甘心焉為子不德使先志不獲遂捧軸却立為之泫然

䟦𭦌子美萬言書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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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士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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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坡天人文溪菊坡様人菊坡不可作巳願見文溪五仙如在天上寳辰夏五集英殿賜某等進士第入局一日同年𭦌兄子美來訪議論慷慨知非凡人扣其所宗則傳菊坡法衣宻文溪講席者也當布衣時春宫一䟽巳能發菊坡之所欲言他日為天子御史直氣凛凛必能赤文溪幟悠悠風塵安得若人寳祐丙辰書于期集所

䟦李景春紹興萬言書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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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郷布衣李君景春上書於紹興累累萬言盡䟽閭閻隱㣲之故可謂知無不言矣厥亦惟我髙宗皇帝仁厚惻怛勤求民瘼是以旁通下情庶㡬古者詢于蒭蕘之遺意凢我有官君子暨于國人式克于勸讀君之言當時州縣間可嗟嘆者如此今去之百有餘年孰知又有過於君所觀者識者於此又重為世道感

䟦劉翠㣲罪言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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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子作亂於齊太史以直筆死其弟嗣書而死者二人書者又不輟遂舎之崔子豈能舎書巳者哉人心是非之天終不可奪而亂臣賊子之𭧂亦遂以窮當檜用事時受宻㫖以𥝠意行乎國中𥳽弄威福之柄以鉗制人之七情而杜其口胡公以封事貶王公送之詩陳公送之啓俱貶檜之窮㐫極惡自謂無誰何者矣而翠㣲劉公猶作罪言以顯刺之公固自䖏以有罪而檜卒無以加於公噫彼豈舎公哉當其垂役凢一時不附和議者猶將甘心焉公之罪言直未見爾由此𮗚之賊檜之逆猶浮於崔而公得為太史氏之最後者祖宗教化之深人心義理之正檜獨如之何哉公之孫方大出遺藁示予因感而書

䟦繆上舎萬年論丁相大全詞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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𬒳黜為沙溪塞廵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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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繆言詞案世固有如此𡨚事哉掩卷為之太息

䟦歐陽公與子綿衣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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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坡䟦歐陽公與其姪通理書云凢人勉強於外何所不至惟考之其𥝠乃見真僞今𮗚此帖綿衣之外一語不及其𥝠以此見前軰心事未有不可對人言者

䟦胡景夫蔵澹菴所書讀書堂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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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澹菴所𨽻以與夀亭者也夀亭於澹菴為累從弟澹菴臨大難决大議不負所學於國為忠臣於親為孝子斯讀書之所致也公崇敘宗族復以讀書惠幸其弟固曰使之有所顯楊也于其先與有榮焉詩云孝子不匱永錫爾𩔗澹菴以之夀亭曽孫景夫世其家寳澹菴真墨徹堂而新之復其扁用詔于子若孫以追孝也考作室旣底法厥子乃弗肯堂景夫逭斯責矣雖無老成人尚有典刑蔵脩于此者尚勉之哉

䟦吕逢徳所𭣣平園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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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石刻司馬文正呂正獻為翰𫟍時賛書䟦藁則郷衮平園周公為直院時手筆也平園此䟦属意於文正之𭦌孫淳熈距今㡬年善本存否未可知而其刪攺塗注𥘉藁爛然則吕氏得之逢德以示余噫其謹蔵諸

䟦誠齋錦江文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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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瑞州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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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齋當淳熈之季以少蓬出守距今七十有七年矣某他日嘗讀道院集見所品題甚多及來此則先生一字之跡無復存者惟亭閣尚留其名而屋亦化為烏有矣有則嶔㠌老壓亦未知其為當時屋否也一日得先生錦江尺牘一帙大率吏楷而為先生手筆者四其三盖在郡時作其一作於還朝以後而附諸帙尾者典刑逺矣於此尚庻㡬見之嗚呼庚申一變瑞之文物煨燼十九修復以來得十年間殘編㫁簡不啻足矣而况出於七十年之前者乎且方其文物具備之時此帙非郡之所得有𭣣拾散亡之餘乃能有前日之所未嘗有斯不謂之益竒矣乎旣勒諸石書以識之

䟦崔丞相二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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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坡翁盛德清風跨映一代歸身海濵當相不拜天下之士以不得見其秉鈞事業為無窮恨今𮗚兩帖所稱規模意向局面話頭者則文武之道具是矣一朝踐其位固皆舉而措之者也後書論邉計尤切是時楚叛矣而公以不得盱眙為憂若不可終日者嗚呼寕知三十年後楚之餘燼復然而漣水之迫乃有過於盱眙者乎考引昔今為之永嘆

䟦李世脩蔵累科状元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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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踰三百年所謂進士第一者何止百數披圖而𮗚某如何某如何夫人得而知之李君世脩先世多與其顯者㳺今其家蔵墨蹟僅十數𥿄而其可愛敬可鍳戒者巳粲然可見李君又欲厠予語於其間不知後之視予又以為何如也嗚呼是可不凛凛哉

䟦李龍庚殿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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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代以下無良法取士者因仍科舉不能變士雖有聖賢之資倘非俯首時文無自𡚒之路是以不得不屑於從事而其所謂文盖非其心之所甚安故茍足以訖事則巳矣豐城李君𢑱甫有文學旦評所尊稱晚乃屈就南廡試名在苐三衆共惜之門人好事者取君所對䇿刻諸梓予得而讀之君信能事矣然由君言之當時寸晷之筆何啻芻狗君姑借此脱𮧯布盖將有所行於時而豈以是為有餘哉此非好事者之所得知也君非碌碌意積蓄必有深厚故予獨探其心表而出之

䟦王元髙詞科擬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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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稼村後國正添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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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言治者曰慶曆元祐乾淳厥亦惟歐陽子蘇公兄弟周益國三洪氏以其宗工大手掌朝廷文字以為繅籍粉澤功光當時垂休無窮豈曰小𥙷之哉國於天地必有與立而尚論其盛則其渾厚醲郁光明俊偉百世之下想望風采必於斯文乎是稽傳曰鼓天下之動者存乎辭辭之不可巳也如是徃時有慱學科有宏詞科士各知所崇尚近世此學寢少於是而小詞科之制立其望於人甚約也而應令者迄亦落落人才於是少衰矣豫章王君義山元髙自為舉子時獨有志於此國家大制詔〈大誥〉令擬諸其形容者叢鉅冊其能出章逢佔畢之士矣元高登進士乙科調永州司戸叅軍意若不自滿謀卒業以大科致身乃巳予謂元髙一命以上皆將有世道之責子歸而求之他日中興太平之盛所謂號令文章煥然可𫐠以與三代同風者安知責不在子而正不必曰吾不得志於進士而退為是也元髙欣然納之遂存其說於帙尾云

䟦吕元吉先人介軒記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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巽齋先生曰徂徠石先生名介質肅唐公名介鄭公俠字介夫半山老人字介甫凢有取乎介者其人必可𮗚也予嘗評之徂徠之介為孤峭質肅之介為直方鄭公之介為敢决荆公之介為執掲三公之介純於天資荆公之介雜於客氣介則一而其所以介則不同也予獨悲夫强辨堅忍虚名僞行介甫以誤於其君以厲於其時至今天地易位人極不立皆此介之流也徂徠不得為諌官唐公争新法不勝發憤死鄭以一跌碌碌州縣不復能自振迅介美德也三公得其純坎坷於當世彼其角血氣之𥝠竊名譽之盛而遺毒迨今日而未巳嗚呼僞行之誤人而直道之難行乆矣吕元吉之先人名介軒予不及識其人諸君品題𩔗以為言和而行果色温而氣剛然則是介也視前三君子有光焉然君止於布衣懐其耿耿不見於用則君之所遇又為不幸者雖然介在我幸不幸在天吾求無怍乎本心可矣何外物之較風氣淺薄其能刻厲矯揉以竊毅然丈夫之名者巳不多見若夫以直自懟而毁方為圎以就外物者多矣外物卒不可得而本心空自䘮失是則介軒之罪人也元吉重念之哉

䟦周蒼厓南嶽六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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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欹植傾𥙷空續髙吾欲𮗚於嵩恒岱華其放六合於秋毫也邪

䟦李孟慱東山夣境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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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有得湘中老人誦黄老之詩於恍惚中者前軰謂其語非太白不能道今圖中武士所授孟愽帙甚鉅庻㡬亦有格力如此詩者列其中乎願出以示予當許君親見太白何但夣也然萬一太白訝其孫輕發蔵寳或復遣六丁下問泄者書何在仍取以去君將無以為東山鎭則不如勿出

䟦周一愚負母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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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未之變周君一愚家於狗咬石之下最先遇禍君從其兄負母越溪以逃妻子溺死不能救也事平君為圗紀其狀諸公嘉其臨難識所輕重褒之不絶口予謂人子之事其親不幸而䖏人事之變急所急而緩所輕本心之不能不爾其於天則盖非有一毫之增益也一愚之䖏此豈其欲以為髙哉正可悲耳嗚呼自狗咬石之失險江右之父母妻子離散不知㡬人覧君之圖豈獨為其一家哭哉誰謀不臧一至於此昔魏陵繪襄樊之戰為于禁屈伏龎德怒罵之状將耻禁也彼禁敗事者見之宜發慚以死然龎憤憤就殞使其骨肉見所𦘕像尚復何忍君此圖一開卷當一流涕母為自苦予將請之轉示前之玩敵抽戍者使誤國者死有餘愧而君其庶少寛乎

題陳尚書昉雲萍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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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守建陽人和政成皇曰來歸從槖斯榮我時在舘望公珮珩公不我遐我德公誠公録班如友朋公卿維公下士敬附氏名

題中書直院劉左史震孫雲萍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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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肅公朔人以直節名一代今中書左史負沉厚剛峭之氣以朔名齋盖於高㑹規矩焉某始聞其風今見其人輙書氏名昭與㓗也

䟦辛龍泉行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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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昔待罪舘閣辛君應始攺官受龍泉來訪予語以山川風俗之故君離坐傾聽若謹識之他日予持節君適在部內知君㢘且明於縣百姓有恩也會予罷歸後來者於予尋𬽦㡬累君頼仁聖在上君與予俱得免去年予忝為𭅺君來受倅相見甚𭭕俯仰且兩年君季子過予則知予去國未㡬而君逝矣君仕宦淮襄間勤勞辛苦德於人者深予生晚不及悉龍泉於父母旁國予親友在焉能言君終始無一日簠簋帷簿之跡事實而有證予是以信君之為賢悼君之不可作也君季子以君状示予捧卷三讀為之哽塞

䟦蕭敬夫詩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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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丸承蜩戯之神者也運斤成風伎之神者也文章一小伎詩又小伎之㳺戯者秋屋蕭君自序其詩乃有不克盡力之恨昔人謂杜子美讀書破萬卷止用資下筆如有神耳讀書固有為而詩不必甚神予謂秋屋藁亦云可矣顧何足恨哉予聞君之為學沉潜堅忍其自得者深充而至之有耿耿詩之上者

䟦李敬則樵唱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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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五篇之詩間出於田夫野叟之作當時樵者固多能詩自晋唐來詩始為一道而作者有數矣今李敬則荘翁於詩太用工力然猶不敢自以為傑謙而托諸樵今樵安得此可人其古樵之流亞歟抑君嘗從蔡𮗜軒學庸齋復贈詩曰:男兒不朽事只在自身心君生武夷山下此晦翁理窟山林之日長學問之功深君非徒言語之樵也身心之樵何幸從君講之

䟦劉玉窓詩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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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嘗造玉窓之廬環堵蕭然青山滿戶眞詩人之資也唐人之於詩或謂窮故工本朝諸家詩多出於貴人徃徃文章衍𥙿出其餘為詩而氣𫝑自别予𮗚玉窓不特工於詩諸所為文皆嘗用意而其為人又魁梧端秀疑非乆於唐人之窮其駸駸於本朝之風氣者乎玉窓劉氏名芳潤字元方五雲人

䟦周汝明自鳴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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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之鳴多矣鏘鏘鳯鳴雝雝鴈鳴喈喈雞鳴嘒嘒蟬鳴呦呦〈鹿鳴〉蕭蕭馬鳴無不善鳴者而彼此不能相為各一其性也其於詩亦然鮑謝自鮑謝李杜自李杜歐蘇自歐蘇陳黄自陳黄鮑謝之不能為李杜猶歐蘇之不能為陳黄也吾郷周君性𥘉善為詩署其集曰自鳴予讀之能知其激揚變動音節之可愛而巳予亦好吟者然予能為予之言使予髣髴性𥘉一語不可得也予以予鳴性初以性𥘉鳴此之謂自鳴雖然凢音生於人心其所以鳴則固同矣

䟦胡琴窓詩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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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窓遊吾山所為詩凢一卷或謂逰吾山如讀少陵詩平淡竒崛無所不有或謂讀琴窓詩如行山隂道中終日應接不睱詩猶山邪山猶詩邪琴窓善鼓琴高山流水非知音不能聽然則𮗚琴窓詩必如聽琴窓琴琴窓胡氏名日宣

䟦趙靖齋詩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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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史君以靖名齋其與世澹然相忘而𭔃思於詩有冲𮟏閑逺之韻以靖為受用也公殁其壻丞簿叚君裒其詩為帙出示於人而公之所以為靖者始復表𭧂由公之本心豈計後人之知巳哉叚君所為其盛德之不可掩也然則其翕也固所以為張也歟

䟦王道州仙麓詩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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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仙麓詩詩材政自滿天地間也杜太苦李太放變踔厲憀慓從李杜間分一叚光霽如長慶集中君尊臣卑賔順主穆仙麓疑甚近之香山天資倜儻樂易其居又有䟽泉鑿石之勝與一時名軰為宮為啇九老圖中槩可想見仙麓屋九仙下其𮪍氣御風風流正自相接至其當㫪陵龍蛇起陸之際山窓晝永石𪔂茶香㣲一日攺其吟詠之度是丸倒嚢矢破的無地不然也神人瑞士其氣為清淑者為一故心常得其自律自吕之妙仙麓此集宜與長慶並行無疑

題勿齋𭦌魯詩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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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夫子語顔以作聖工夫也作詩亦有待於此乎曰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詩固出於性情之正而後可𭦌君魯擇言未為不精尚勉之哉

䟦惠上人詩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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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巳賦梅鄭谷為攺一字師不𮗜下拜予材不及谷逺甚讀惠上人編不能措一辭然則谷不可於齊已之不可予則可於惠之可

䟦道士婁君復詩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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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去年行嶽𪋤下遇山人譚彌明出䖏謂八桂堯廟有彌明題墨在焉世見石𪔂聮句高古竒崛謂是昌𥠖寓言今𮗚婁君三卷則知彌明嫡孫正自堂堂也何寓言之疑之有

䟦彭道士虚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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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碧天夣境也黄州之夣逰於斯夣夣境也志和結房於山虚碧其顔援黄州夣也命予為之辭記累夣也雖然予焉得以為夣乎夫有大夣有大𮗜君其問諸希夷先生

䟦番易徐應明梯雲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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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之坎為水為雨為雲而雲之𧰼獨著於屯與需屯曰雲雷屯君子以經綸言隂陽始交而未暢猶世道方險阻之日時則君子𡚒其經綸有亨屯之道焉需曰雲上於天需君子以飲食宴樂言隂陽之氣交感而未成雨猶君子蓄其才德而未施於用時則君子飬其氣體和其心志而居易以俟命焉易象雲者二一以為君子用世之𧰼一以為君子樂天之象易於進退行蔵之義各有攸當予聞之聖賢畏天命而悲人窮未嘗不皇皇於斯世然方其𥘉也守其義不随世而變晦其行不求知於人脩其天爵無所怨懟一日逹可行之天下正巳而物正而所性不存焉嗚呼聖賢非坐視民物之屯者而安於需若此則其道之所存也後之學古者宜可以𮗚矣讀豈華梯雲帙有感而書

䟦隆興王邦立所蔵元祐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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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者嘗讀圬者王承福傳見其自言操鏝以入貴富之家有一至再至三至而皆為墟焉問之或刑戮也或子孫不能有也或歸之官也圬者棄官勲䘮其土田手鏝衣食其色若自得疑若貴富者不可常而不如不有土田之愈也今𮗚王氏居豫章世守先緒保有元祐𨵿書以迄于今子孫業詩書其門且將有興者則圬者終身親歷之所感慨豈眞足以斷千古而信方來也邪雖然圬者為不克肖者言也予為善繼者言也韓公存圬者之辭戒也予為王氏言𭄿也

題賈端老不忘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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凢道各有入䖏凢學各有悟䖏程氏以敬張氏以禮示人以從入也而㳺於程張之門者或得於静坐或得於主一或得於去一矜字悟之不必同也凢入皆以悟凢悟皆可入鹿岩賈君得不忘二字於水心先生之詩以名其室先生之詩崇好脩而黜狥外賤决科而尊天爵一則因言而有悟一則因悟而示之以所入師友淵源之㦤去之㡬年猶將見之今其孫子純寳其祖訓二字勿替引之知悟㡬矣讀水心詩尚求所以入門也哉

題張德從畏心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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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從取其家横渠翁畏心一語為心法稱郷前軰其子希明肯堂取而名諸為家法稱賢士夫抑天下危莫危者心天下樂莫樂者心操而存之防其危優而柔之㑹其樂德從講學無不盡希明有所受之矣

題戴行可進學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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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稱進德者三而𧰼曰天行徤君子以自強不息聖人復申之曰終日乾乾行事也君子之所以進者無他法天行而巳矣進者行之驗行者進之事進百里者吉行三日進千里者吉行一月地有逺行無有不至不至焉者不行也非逺罪也戴君行可以進學名齋垂二十年前之進予不得而考也後之進予不得而量也獨有一言願獻於君者曰行行固君字也《書》曰:行之惟艱語曰行有餘力中庸曰利行曰勉行曰力行皆行也皆所以為進也不行而望進前軰所謂㳺心千里之外而本身却只在此雖欲進焉得而進諸戴君求進者也而予言行予將有逺後其知行之理固審君之俯仰是齋也其亦反覆於字之為義也哉

䟦周應可為蔡德夫干藥物目子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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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德夫病且貧硯庵周應可過而顧之曰是不可坐視問藥於所知斯可謂知義之士矣予方杜門守約於所親厚未能以徧愛其何力及此顧友道乆薄硯庵能崇䔍如此是亦足𭄿厲薄俗敢不罄竭以為之從㬰云

䟦彭和甫族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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莆中有二蔡其一派君謨其一派哀傳聞哀子孫慚哀所為與人言每自詭為君謨後孝子慈孫之心固不應爾亦以見世間羞耻事雖為人後猶將愧之彭和甫之派來自愽士齊非玕後也今其譜牒併二族為一本為君謨之後而引哀以混之人情固大相逺哉予聞晋沈勁耻其父䧟於逆致死以滌之卒為忠義唐㧕玭有言門地髙者一事墜先訓則無異他人是以脩巳不得不至諸公皆𭄿和甫以自立和甫而祖玕猶當為沈勁和甫而祖愽士柳玭之言得不勉乎哉

䟦吴氏族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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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魏晋以來至唐最尚門閥故以譜牒為重近世此事寢廢予每為之浩歎今𮗚吴氏譜源於禾川之燕市派於西昌之白沙自宋興以來衣冠燦然盖升學者二十有二舉於郷者五十有七薦於漕者三奏於禮部及精䆒科賢良科者九而特科恩封世賞拜爵者又三十有四人盛哉可覩矣自昔以知力持世功利起家有道所忌傳不數世惟詩書之澤綿綿延延愈乆而愈不墜赫赫而蹶孰與循循而至者哉天下之理可乆者必可大吴氏代有人焉其將有尤者出以其時可矣

䟦楊宰記曽氏連理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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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連理木記誠齋先生叔父百里君筆也乾道距今㡬年墨跡如新曽氏之父祖子孫其藏之也謹也季淵來哀師携其所謂連理圖及諸名公詩記凢一軸而是記編於圖詩之間季淵盖將求表章於當世之有道以廣大其瑞以昌其先志會有取之以徃而鄰火夜不戒是軸併以煨燼季淵悼前軰之不復作而家世百年之寳一朝而失之盖於是記重致意焉𥘉予讀其文愛之命吏𥝠識之别帙以備遺忘季淵不之知也及善本羽化而楊子精神心術之燁然者獨在吾帙間曽氏之故氊似墜而不墜猶頼有此則予昔也讀而愛之愛而識之固黙有以開其𠂻者夫物之存亡莫不有數而其旣亡而不遂亡不存而復終存者雖人力之偶及於是而識者不敢諉之於數之外季淵喜予存𭦌氏之舊就𠈷書之而予亦自以為有功於楊子不敢辭季淵得此於欝攸當無所憾楊子而知斯文之不泯也吾知其亦為子欣然矣豈獨木哉

䟦彭叔英談命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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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者令也天下之事至於不得不然若天實使我為之此之謂令而自然之命也自古忠臣志士立大功業於當世徃徃適相解后而計其平生有非夣想所及盖不幸而國有大灾大患不容不出身扞禦天實驅之而非夫人之所欲為也當天下無事仕於是時者不見兵端豈非命之至順盖至於不得巳而用兵犯危渉險以身當之則命之參差為可閔矣士大夫喜言兵非也諱言兵亦非也如以為諱則均是臣子也彼有王事鞅掌不遑啓居至於殺身而不得避是果何辜吾獨何為而取其便如以為喜則是以功業為可願鰓鰓然利天下之有變是誠何心哉是故士大夫不當以為諱亦不當以為喜委質於君惟君命所使君命即天命惟無所苟而巳星翁曆家之說以金火羅計孛皆為主兵之𧰼遇之者即以功業許人十一曜之行於天無日不有無時不然人物之生亦無一日可息事適相值者亦時而有之也治亂本於世道而功業之顯晦𨵿於人之一身審如其說則人之一身常足為世道之軒輊有是理哉聖賢所謂知命俟命致命皆指天理之當然者而言是故非甘石所曉彭叔英儒者也而星翁曆家之說尚不免膠固歐陽巽齋先生旣具為之辨予復備論之叔英持以復于先生

䟦王金斗談命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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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鍾浮雲我有靈龜季子伯仁得印奚為俛仰利害桔橰夏畦彼昏不知彼昏不知噫王君又從而鼓之舞之邪

䟦劉父老季文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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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有父老員若干月給廪俸若干太守歲二月出郊號為𭄿農則召是二三父老者𠈷聽𭄿戒之辭吾農實無所聞其代而聞之者斯人也田里有疾痛或水旱則父老以其職得轉聞之長民者然則其事亦不輕矣劉季文齒望八袠盖父老之一以一州之人髙年者盖多矣而劉得以夀考𨽻官之籍且其得祿如在官晚節有光焉一日以其喜像來求賛予𮗚其田里淳龎之状山林朴茂之氣得夀於世非曰偶然嗚呼鳶肩火色騰上必速者非人間永噐虎頭燕頷當封侯萬里外亦㡬勞苦拂亂之甚劉雖貌若甚朴者然終身田里無辛苦之態以至於壽富貴之樂顧足易康寕哉是亦云足矣予未睱賛因備誦其為人聞者倘有利於斯言乎

䟦李氏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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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譜昉於歐陽繼之者不一而足而求其鑿鑿精實百無二三原其所以盖由中世士大夫以官為家捐󠄂親戚棄墳墓徃徃而是雖坡公不免焉此昌𥠖公所以有不去其郷之說也友人李希元示予家傳自唐西平忠武王子憲至其先人十數世墳墓皆在目睫亦可尚哉使昌𥠖公見之亦將以矣楊少尹者羙之矣予家本石室盖無可疑而自出蜀以來未免與蘇公同是一慨方擬乞身後即六七世墳墓可考者取蘇公族譜引而損益之使世之子孫執為典要且以楊侯不去其郷而未能也𮗚李氏之族譜重有感於昌𥠖之說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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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賛

巽齋先生像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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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巽齋望宗六一辛丑掇科親老謝職色難愉惋思報親恩學通經史有本有根司戶䖍州化𬒳蠻貊别駕建昌益𣗳名節轉官秘著不為苟䛕說書崇政講貫唐虞都官刑曹讞獄詳備考文成均濟濟多士䟽抗龍顔宜絶嗜好欲心一萌良心随耗天子嘉納年高與祠横經論道一世宗師及門之徒不將即相河汾王通雲龍下上名齋以巽殊非過情六一之學實傳先生

賛龔知縣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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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猶有欲垂頥就豢孰知吾龍頭角霄漢舜卿之筆子輝之德徃來清風霖雨八極

賛程縣丞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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蟄于滄洲驤于海垠憫四域之焦枯遽𡚒𤓰而張鱗固將神變化水下𡈽豈直嗔蛙躁蟹𭛠𭛠於形氣也邪

賛何了翁帳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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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蟄其真雲𤼵其神為道不泥遇止乗行是為龍之靈是何君之所以名

賛三山荘之龍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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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極𥘉開即有星紀字始蒼頡科始漢氏後人因之為鬼為斗乾元坤元非德非有朂哉荘君明辨宻察在邦必逹在家必逹

賛沈俊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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厥體孔良厥心孔端資汝心匠逹我心官

自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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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曰成仁孟云取義惟其義盡所以仁至讀聖賢書所學何事而今而後庶㡬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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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銘

彭叔英砥齋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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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祿之石厲世磨鈍頑夫奔走㢘隅蕩盡中流之柱障山回瀾岩岩具瞻千古如山嗟今之人模稜義利金銀銅鐵攪為一噐淬去穢濁刮出光明他山之石有如斯銘

黄山人羅鏡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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陟彼髙岡相其隂陽因以箴之終然𠃔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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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辭

劉良臣母哀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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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婦德之中正𠔃昉乎人𢑱彼美其盛壮𠔃甘白首於一𭒀夫仁者必有夀𠔃及耄而望期頥夫有德者必有後𠔃紛四世其蕃滋鳴呼全而生之𠔃必全而歸之從一以終𠔃尚得正其何悲

贈人鑑蕭才夫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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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單閼人鑑蕭才夫過予以予命推之言頗悉是秋迄次年予所遭無有不與其言相符噫人鑑其神巳為之辭曰𦕈隂陽之大化𠔃布濩垓埏出王㳺衍之度思𠔃曽淺淺乎為天自青紫食窮經之心𠔃恠詭乗之而相挻竊掠五緯之膚𠔃䛘其愚以自賢方疾其拂耳騷心𠔃羗作炳於𦕈綿将事實與行㑹𠔃抑抉幽而鈎玄予将窺前靈之逸跡𠔃就有道而正焉

鄒翠屏攺塟哀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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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露成氷𠔃寒谷悲陽春歸𠔃草萋萋君一去𠔃何之造舟為梁𠔃車馬悠悠朝出逰𠔃暮歸休君一去𠔃誰留君故人𠔃如雲白髮𠔃𦆯紛髙䑓曲榭𠔃如昨歌舞𠔃成陳君自蒔𠔃桂花昔芳稚𠔃今婆娑秋香飄九霄君不見𠔃柰何

吴伯海自號滄浪為徐徑畈所喜携諸公詩來訪因有感作滄浪歌并呈巽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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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混濁而不清𠔃蟬翼為重千鈞為輕彼滄浪其無㩀𠔃何纓非足何足非纓嗟靈均之好脩𠔃安能受物之汶汶掘泥揚波以相從𠔃羗不知漁父之用心筦爾而歌鼓䄁而行噫漁父其何如𠔃掉頭乎靈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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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

荅歐陽秘書承心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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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溪友議好事者為之不知其誰何也巽齋歐陽先生為之辨以書來曰君所䖏變之又變而或者於無過中求有過援經引古皆不𩔗而又鋟木摹𥿄流傳四方莫暁用意所在君於國於家公𥝠得失自了然於心雖不必較畢竟此於世教人倫有𨵿繫不可以流俗誤方來所以怫然不能自巳於言也嗟夫先生所以主張名教愛惜後學至矣抑先生就其為說區别禮文之隆殺極其精㣲只如此固以明甚然兩家事實猶有非先生所盡知者若某𥘉於倉皇中䖏此則不過從吾事實順事理之本然者而行之固不待如此鈎索精㣲而其當然之路自燦然可見也𥘉此毋嫁先伯祖生男三長曰行是為先伯次為先人又次曰信是為先叔女一是為吾姑先人生𡻕餘嗣先祖後先叔旣生而伯祖方殁巳卯而後此母適劉鞠劉前室之子曰敏曰午而自生二女一男二女今各有歸男曰欽出繼於黄塘劉氏在文在劉通男女為七非適劉之日淺於適文文有子而劉無所出也當先祖存先人篤於生母則衣食敬共之丙午先祖殁先人始迎致就飬然劉之子諱得不飬之名歳輙取飬二三月至丙辰以後某甚專其飬而歳時劉之子孫族黨絡繹起居曰母也伯叔母也祖母也伯叔祖母也此母非以在文而諱其在劉劉亦非以其在文而不之母也當其在文特文有能飬之資得以遂其敬愛之情而名義之為劉自若也是以殁之日其子午其孫伯參奔䘮于西昌其二女各以逺近來赴其劉之族黨縞素哭𠉀於道書銘旌曰劉吾郷人見者以為是固當然無所不安也固非曰未属纊為文旣属纊而名之曰劉而制禮為是嚴也彼好事非為文為劉之族黨婣親又非里巷父老知事之悉主於騰謗故亦不問事實如何而侮經慢法苟可以媒蘖者不遺餘力若曰文致綱常之說以壓之則可覆其終身云爾險哉其用心乎先生辨之得其槩矣要其肯綮數語可以破之彼之說曰在某當書申心制姪孫而銘旌當書故伯祖母某氏此十一字殊不𩔗學者語此母從其實則先人本生母也平居無所於名則從其前日之位曰伯祖母如以義㫁於稱謂亦恐未安而欲自名曰姪孫得乎心制而曰申稽之禮律曰子為所生父母也曰弟子為師也苟曰姪孫矣則何為下得申心制三字乎劉午之於几筵《書》曰:先妣某氏之靈而書䟽謝其郷人自書曰孤哀子劉某以孤哀子為妣作䘮主不為當乃欲書姪孫以主伯祖母之䘮語之三尺之童然乎否乎以四十七年婦于劉母于劉而一旦瞑目乃使之不得為劉母則劉之子若女哭劉母乎𡘜文母乎使劉之廟祀文母乎祀劉母乎且夫在文氏則生先人而出繼於先祖在劉氏則生欽而出繼於黄塘之劉其事體一也今欽為人後不得而服本生母亦止於申心制某方之於欽情義若何而曰意其必衰麻其服乃寂無聞焉何其無稽之甚乎親䘮人所自盡以義起禮此母為先父本生母在先父不及申心制在某遂承心制吾所自盡何與乎或人而或人詆毀之至此某非惟不必辯彼亦不足辯也獨此心不可不明於先生故具𫐠於此以復命而不傳焉

吴𭅺中山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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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舎晝夜道體流行之妙徃來而易見者惟川流為然聖人發其端倪欲學者體認省察而無一息之間斷也後千數百年程子始黙識而指以教人曰其言只在謹獨聖人言道之㫖學者入道之門於是而深切著明尚書𭅺吴君正夫名蒙因名取𧰼有合於下坎上艮之卦遂自命曰山泉君所以從事則又取二程上蔡和靖晦翁凡諸言敬者識諸座右易以飬正為聖功而飬之方未之及也吾獨見自得乃從敬入則豈泛然而用吾力也歟夫川之水道之體也山之泉性之𧰼是故善盡道者以敬而操存之則猶之川而不息焉善盡性者以敬而𣷉育之則猶之泉而不雜焉盖有欲則息惟敬為能不息有欲則雜惟敬為能不雜君之所以見易其猶程子之所以見夫子歟雖然川上之事純亦不巳誠者之天也泉猶性也泉動而出猶性動而為情也是則有㡬焉誠無為㡬善𢙣始以敬而持此㡬終以㡬而逹此誠則山泉其川水之源川水其山泉之流會而通之混然一貫故曰敬者聖學成始而成終者也君講切熟矣愚也不敏方願學乎此尚從君質之

徐應明恕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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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漢儒以大中訓極而極之流遂為苟容至先儒以極為四外標凖而學者始知極自唐儒以慱愛謂仁而仁之道遂為小惠至先儒以仁為包四德而學者始識仁㫖漢晋以來有恕巳恕人之說而恕之弊遂為姑息至先儒以恕為如心而學者始明恕聖人浸逺道學無傳於是漢人之中庸唐人之模稜皆足以自附於此三字之義天下之不見聖乆矣尚頼伊洛諸君子出而抉聖經千載之秘而後之學者逐得襲其遺餘以求進於道番昜徐君應明有志於學特以恕為入門則其幸生於道學之世而不至㴠忍混貸以淪於漢唐之陋也審矣雖然如心之事亦有所用力焉按傳專言恕者其事有二子曰巳所不欲勿施於人大學言上下前後左右有絜矩之道此言如愛巳之心而愛人者也大學言有諸己而后求諸人無諸已而后非諸人此言如治巳之心而治人者也然而如愛巳之心而愛人則先儒必歸之窮理正心如治巳之心而治人則先儒必以強於自治為本盖未能窮理正心則吾之愛惡取舎未必得正而推巳及物亦必不得其當然未能强於自治則是以不正之身為標的将使天下之人皆如吾之不正而淪胥以䧟則吾之為恕者豈不相逺而吾夫子所謂終身可行者豈若是哉故夫《論語》一貫之恕中庸違道不逺之恕又必以忠並言盖惟忠而後所如之心無徃非正而凡窮理正心強於自治皆求以不悖乎忠而巳也抑予聞之《論語》之忠恕至誠無息而萬物之各得其所也聖人之事也中庸之忠恕盡巳之心而推以及人也學者之事也吾儕小人由前之所以用力者求之以進於中庸之忠恕則聖人忠恕之天豈曰巳之非薄而無足以進諸曽子之唯哉願與徐君講之

勉耘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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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聖在天六經行世譬之五榖皆美種也錢鏄必痔荼蓼必薅旣堅旣好實頴實栗不然畧閩蜀之蹲鴟拾燕趙之𬃷栗而吾未嘗不飽也嗚呼此豈樂饑常法哉彭君竒宗之為學也知所以種而以勉耘顔其堂其必自五榖始是穮是蓘必有豐年竒宗候之

何晞程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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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同年何君時任廬陵縣尉尉𠫊洛人太中大夫程公珦嘗辱居之後人為建公祠又建堂曰晞程志遺跡也何君生子吏舎温公之父生於池温公生於光名之所起率從其地君之名子以吉宜也而官於吉者多也顧瞻斯堂取義甚大其當名之以晞程程本為太中設何君名其子則以太中之子望之徴說於予予曰大哉名乎其何如而塞之哉漢司馬慕藺相如自名曰相如本朝有錢希白之𩔗希樂天者也功名文藝之士事為之粗迹筆墨小技抵掌馳志刻心苦思歩驟之不難若夫正心脩身窮理盡性通天地之化逹聖賢之藴如程夫子者其何以望於孩提哉雖然大中之在黄陂二夫子生焉其𥘉固亦區區一尉之子耳洎其來廬陵二夫子年甚㓜則亦童𮐃也𥘉何以自别於常兒然其後受學於春陵追繼孔孟卒以其性命道德之說為諸儒倡聖賢豈别一等天人為之苟有六尺之軀皆道之體不可以其不可能而遂自𭧂自棄也且夫昔之為程也難今之為程也易中庸之學千數百歲不傳二程獨發𨵿鍵直睹堂奥此其事百倍其力而後能今讀程之遺書考程之行事作聖𡍼轍瞭然可尋一日用力事半而功倍吾儕小人𫉬生斯世講聞𥝠淑之緒餘非如漢唐儒者之寡陋𮐃頼福澤深自慶幸不敢以不自勉况夫青原之山川不攺少府之堂宇如故二程事親從兄於此誦詩讀書於此思其居䖏思其𥬇語思其志意思其所樂思其所嗜百世之下居乎此者猶聞風而起况去之二百年之近乎此何君義方之所為汲汲也至於晞程之工夫當自主敬入然此大學之事今其為赤子何君飬其氣質莫重於習古有胎教况於襁褓自其能言能行以至於入小學使之灑掃應對進退周旋先知所以為敬周匝而無欠深穏而有本然後可以語晞程之事習於上則上習於下則下是一㡬也何君謹之哉謹之哉君字了翁臨川人晞程生己未三月

王通孫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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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君元剛生子名曰通孫𥘉元剛夣有通守来謁排闥入堂閫驚窹已而左右遂有娠旣生名之志所夣也予謂元剛名子之義甚大而其有意於斯夣也殆不其然人者天地之德隂陽之交鬼神之㑹五行之秀也人以其血肉之軀而合乎太虚之生氣夫然後絪緼化育人之質巳成而徤順五常之理附而行焉其聚也翕然其散也霍然天地之化盈虚消息徃過來續流行古今如此而巳輪廻之說佛者有之苟自孔氏不當以為信然且夫人有此身即有此理《詩》曰:有物有則《孟子》曰:形色天性也聖賢之學主乎踐形而不願乎其外元剛之教子望之以通於性命之正以無負乎天之所以與我者其獨善也邪其遂符所夣也邪其復過之也邪皆非所必計也人之得形於父母而母忝爾所生逹不離道窮不失令名决性命之情以饕富貴富貴未必可得而性命巳失其正此天下人子所以䧟於失身者多矣不敢不勉而有知也不敢不告諸為人子者元剛為人之父亦為人之子者也其逹此悉矣予也言之其子之長也庶㡬其有聞乎因預定其字曰思為其長子也以伯冠之濂溪著《書》曰:通㣲生於思不思則不能通㣲嗚呼思則得之人人有貴於巳者弗思耳尚勉之哉元剛名義端豐城人通孫生戊午今四歲云

陳逢春肖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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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逢春景茂芥軒先生之子也芥軒名鳯官至朝奉郎監行在豐儲倉其為人剛直有守與趙東野齊名於玉虹翠浪間平生㳺吴履齋包宏齋嚴華谷諸公之門諸公噐之不置也未及用不幸蚤世景茂㓜孤長而有立自號曰肖軒有志乎其先人也夫孝者善繼人之志善𫐠人之事者也世之所謂狼疾人不肖子豈其性然哉志不存焉耳志之所至事亦至焉夫肖之道亦不一矣𡚒建肖其性者也談遷肖其業者也彪固肖其文者也羲獻肖其書者也環頲肖其位者也凡為人子者苟有一節不忝乎其前其亦無愧於名父之子哉蠱𥘉九之象曰幹父之蠱意承考也易之所謂意景茂有之矣《書》曰:若考作室厥子乃弗肯堂景茂必無是也尚勉𣃼哉

送吕元吉麥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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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元吉廬陵之各族東萊之近裔也皇皇充充以母䘮淺土未畢大事將以石曼卿自命而求以忠宣麥舟之事望於人自薄者而𮗚今世可復得麥舟乎以愚論之麥舟固可復得借令不得聚麥成舟猶可及也傳曰凡民有䘮匍匐救之又曰孝子不匱永錫爾𩔗中原文獻前軰典刑遐乎邈哉不可尚巳然親親以及物愛其父母以愛人人心天理油然於不忍人之際者豈以宇宙隔古今間哉吕君行矣昔人有言子母謂秦無人

龍泉縣上宏修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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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橋闢路佛家以為因果世之求福田利益者所以樂為之趍而佛家者流所以積心竭力勤苦奉承而不之厭也予過泉江道上宏聞有郭公者主石橋之役盖毀家以成之而僧曇發則朝夕為之督其事頗難其力不倦其心盖可取焉邀予為之䟽惟予不得以預斯舉也郭老矣迫於其請則念儒書中是亦為溱洧濟人之事雖其事之偏而視夫㧞一毛不以利人而但朘人以肥巳者為有間矣郭公之所為若此是邦之人若士𮗚感動悟其能以自巳於心乎夫善者性之所自然為善者人之所同欲罔𠈷郭公專美是邦可也而豈必曰福田利益之故哉因書以𢌿曇發使持示邦之可語者

葉校勘社倉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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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倉之法阜陵下之四方而周人委積之意復續於二千歲之後文公請也公畏天命悲人窮汲汲焉於當世天之所以予之者不輕而得於其時者復厚天其有以行之也校勘葉君重開無一命為之階而倡率同志嘉惠閭封巳能鑿鑿精實使君得志於世文公之議將次第而充之昔劉煇僉判時得俸不以自𫎣輒買田贍族或謂范文正公此志三十年非叅大政則有不愜焉者矣煇為小官乃能随力為義可不謂賢乎煇之於文正君之於文公事有大小世有難易心之所推則吾無間然矣君雖布衣尚何不滿乎哉

與濟和尚西極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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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有南極北極北極天帝所居南極惟南海上髣髴可見非天之南北也自中𡈽而論為人世南北之極耳天之所極實不可知《淮南子》言禹使大章歩自東極至於西極竪亥歩自北極至于南極此亦姑舉地之極而言𮗚〈禹貢〉所載禹跡不為甚逺《淮南子》之說信有之乎惟漢張騫𭦌窮西方㡬萬里而還不知是時騫何以未嘗及佛𡈽後佛自西域來又不知佛生䖏與騫所經歷相隔㡬何敢問濟和尚西方有極䖏無極䖏作麽生和尚未對旁有童子謂予曰日入䖏不知去人㡬千萬里吾舉目即見吾不學佛佛何必西方和尚合掌作禮而退

慧和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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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里南禪寺上座曰慧慧早為通人得𦘕法於里之名手挾是出四方會留京師復得相與傳神法於異人自此覧𮗚山川之勝㳺歷人物之會足目高逺逈長數格旣數年厭薄世俗謂天下事止如是𮗚不如削髪遂為僧盖𭣣湖海豪氣一歸山林者也然技飬卒不能自禁歲為星源神像軸若于春夏輙有逺役𥘉鬻本祠下神與慧若相宜者大家豪人見輙動心亹亹不愛金繒以致之得之者咸指目以為川僧所為自是四方游山上者無𦘕以歸謂為徒行争致饋槖中約隔歲取償慧輒如期徃讙曰川僧來矣取𦘕者填門慧徐開篋笥如約分付不半日𦘕盡矣若是者年乆遂為例今人親戚交友之間才有一錢利害𭔃諸其手皇皇然惟恐人負之以數千里不相知之僧相期於一歲之外求之也若懇𭔃之也如棄人情豈大相逺哉藝之動人一至於此慧之𦘕其流傳多矣獨相與傳神秘其術不輕售間與予言相頗肯傾臆事多如其言然每㑹聚輙睥睨不巳予知其欲傳神也越數年竟不下一筆予今年偕弟過山中坐定慧忽躍然起倉皇索筆不再注視描𦘕不踰刻而予兄弟二人嶔𡼭之状巳宛宛如活一坐烘堂一日用繒一幅置予於前予弟於後冠八角巾着道服前者垂臂以執𬒮後者歛手以䘖祛又作㓜弟背像手持《孝經》一卷上紀移忠孝一章若將獻諸二兄左為海潮洶湧澎湃濤頭有數丈之𫝑一金龜隱見出沒於沆漭之間題曰忠孝歸朝慧之用意亦勤矣因聚𮗚者與慧共評之為之大噱廼指潮而言曰予寕駕絶海之颿以突魚龍之變恠乎將極目於南龕北赭望洋而不濟乎寕揚清激濁以吊鴟夷子之遺乎將波流瀾趍以嬉戱於杭人之旗鼓乎寕依乗於鰲逰鯤化之會乎將有醎有腥有滑有腯姑苟膳羞以自活乎寕泅不巳以取衝撃乎將知止知足與汐水俱為縮乎寕與波上下屑屑於朝夕之徃來乎將𮗚隂陽之進退察日月之盈虚翶逰於六極之表乎質之予弟予弟𥬇而不言問之慧慧曰區區何足以知之予於是服慧之得予貌而知慧之猶未得予心也因為紀其能亊之本末以謝其勤并具予之所以言者噫亦安得知心之士而與之語哉

深衣吉㐫通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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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衣篇大槩三節第一節言其制短無見膚長無𬒳𡈽以下是也第二節言其義䂓者行舉手以為容以下是也第三節言其用可以為文可以為武以下是也此雖三節然畢竟義為之主故篇首曰以應䂓矩䋲𫞐衡其文坦易明白前軰解之悉矣獨吉㐫通服猶有可疑或謂考之本篇曰可以為文可以為武可以擯相可以治軍旅而不曰可以吊䘮可以受吊曰善衣之次而不曰䘮服之次雖其間有孤子則純以素一語近於䘮服則又曰鄭氏注年三十以下無父稱孤則是無父而服此衣當用素純耳非孤子於居䘮之中可以此代䘮服也其必以為吉服之說如此然愚嘗參互經傳愽采旁證則此雖吉服未見其不可通於凶事按〈檀弓〉將軍《文子》之䘮旣除服而後越人來吊主人深衣練冠待于廟垂涕洟注云深衣練冠㐫服變也盖旣除䘮則不當復衣䘮服故以深衣受吊以䘮服一變而即用深衣則深衣雖謂之䘮服之次可也雖與善衣之次之說相反正足以見其互相發明耳按曽子問親迎女在𡍼而壻之父母死如之何孔子曰女攺服布深衣縞緫以趍䘮注云婦人始䘮未成服之服盖成乎婦則成乎婦服惟其未成婦也不可以衰故趍䘮以深衣然則此亦㐫服之變也今世女子未聞有服深衣者然以此事考之㐫事而可服其服於吉事可知也注云禮教乆廢故女遂廢此衣耳按雜記大夫卜宅與塟曰有司麻衣布衰注曰麻衣白布深身而著衰焉此服非純吉亦非純㐫也夫衰㐫服也深衣吉服也衰之下有深衣焉故非純㐫深衣之上有衰焉故非純吉由此論之深衣不專用於吉事又可見也按間傳大祥素縞麻衣注云麻衣十五升布深衣謂之麻者純用布無采𩛙也盖大祥巳除衰杖本須服吉然使便用采𩛙之服則孝子之餘哀未忘必不安於此故魯人朝祥而暮歌子路𥬇之有子旣祥而絲履組纓記禮者譏之此所以用深衣者盖在不衰不采𩛙之間也按䘮服記公子為其母麻衣縓縁注云麻衣小功布深衣以麻為小功布者以大功降云公子之庶昆弟為其母若父卒為母大功父在䧏大功一等用小功布深衣以此證之深衣固為大祥之服而亦為小功之服但大祥縁以布小功縁以縓耳夫以深衣正篇本專為吉服而言然畧以此數節推之其於㐫服亦自可通大槩䘮服皆用布而以精粗為輕重之等鄭氏云深衣用十五升布鍜濯灰治升八十縷則是千二百縷為經此今世極細之布也然則深衣之所以為吉服者以其布之精宻又布易得而難損取其貴賤可以通服經所謂完且弗費注所謂可苦衣而易有者也而揆之䘮服則用布適同而為色又相似且經鍜濯灰治故止可用於服之輕者耳非如他衣服用繒帛采色則專當施於吉而不可通於㐫也此正如近世凉衫耳阜陵以前士大夫皆以為會聚之常服其後遂於吊䘮用之則亦以其顔色可通之故正此𩔗也但是深衣之制領縁不同其間純以績者乃是以盡𩛙為美此恐專為吉服而不當與㐫服通至於用素用縓自是䘮服本色獨用青者則通於吉㐫之間皆無舛耳若夫冠屦一節却欠啇議今人謂服深衣必須用某冠某屦此恐未明盖冠屦之制深衣正篇旣不曽見明言而其散見於他傳者其冠亦各有變如將軍《文子》之䘮主人深衣練冠是受吊之時方用練冠也其施之吉則固有他冠矣如女用深衣之縞緫則趍䘮而後變用縞緫也其在平時必他有以為之緫者矣又如漢制乗輿服深衣則用通天冠髙九寸是天子而後有此冠也推而下之諸侯大夫士以至庻人豈當拘於一冠矣乎切意深衣有一定不易之制而本篇所以不載冠屦者恐冠屦當是從時耳何以辯之夏之冠曰毋追殷之冠曰章甫周之冠曰委貌又曰元冠三代之冠其制巳各不同有虞氏深衣而飬老則深衣自虞氏巳有之此時自須用虞氏之冠尚不及有三代之冠也又安得所謂某官者以是推之深衣則古矣而冠屦則無定制也孔子少居魯衣逢掖之衣長居宋冠章甫之冠衣少所居之服冠長所居之冠二者參用各随其宜𥘉不必曰魯服則魯冠宋冠則必宋服也以聖人之於時且然况今世而服深衣者其為冠屦也旣不載於經則其随時也為得矣必欲用某冠某屦則恐又失之泥也然則所謂随時者宜何如其以深衣為吉服則今之緇冠為不必易也如其以為㐫服則受吊者固當以〈檀弓〉練冠為法而徃吊者亦須如之玄冠不以吊故也嗚呼禮之時義大矣哉噐數之精㣲制度之詳宻雖以夫子之聖不敢自謂生知而屈意於一問區區何人乃敢率其胸臆評論千載之上多見其不知量也雖然亦識其所見云爾尚以俟有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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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山先生全集》卷之十終
URN: ctp:ws613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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