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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五

《卷五》[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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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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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瑚木難》卷五    明。 朱存理 編唐人臨十七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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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帖唐人書無,疑得子昂完補,遂成全物,當與蘇子羙補,懐素自敘》,同一珍秘,視朱繇為道𤣥者異矣。鄧文原臨書如九方臯相馬,遺其𤣥黄,筆意洞達,妙在轉摺,若拘於位置,不復有神韻矣。唐臨《十七帖較閣帖多異,此卷紙卷,品質墨色,真數百年物。宋惟蘇才翁、米襄陽得此妙解,能書者必能深辨。袁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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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補者之難能,則知臨者之不可及觀,臨者之不可及,則知想像所臨者,如飛仙神龍之不可測識矣。桷又題此特唐人所摹搨,其筆意沈著已如此不可及,況真蹟耶!楊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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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雪補書固不逮唐人,然風氣自可相較,恨不及見青李來禽真蹟,與此臨本又當何如耳。張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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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雪翁負書名於當世,然八法、四斡之際,真不愧古人。觀唐人所摹帖,不完處數行,但神采沈著處,知公不逮古人多矣。觀者粲然,奚待贅述。雖然,渡江以來,二百餘載,鮮能與公並駕者。後此以徃,又未審,孰能繼之?臨風嘅嘆!陸行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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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唐人王右軍、司州等《三帖用筆,沈著轉摺熟圓,自歐陽法中來,至其妙處,從容中道,誠書家所不可無也。吳興趙翰、林補其不足,前人已評之,故不論平原。凌友仁好論書座中,見此帖,謂楊漢公所臨良是柯九思、吳興趙文敏公,以書法稱雄一世,觀其手補唐人所臨右軍司州帖,近漢時之闕帖,殆如叔敖、優孟,雖神采不能無𣺌茫之殊見者,當未易辨也。項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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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十七帖,真唐人所臨本,沈著清勁,葢未易得問,缺數行而吳興趙松雪補之,好事者所收闕。其三帖自諸從並數有問,至不信具告,於是博采之,而三帖復得於戴氏,厚甫之家,宛然為完卷,此豈偶然也哉!神物離合,固自有時,不啻干將之與鏌鋣也。邵君文伯好古博雅,一旦得其全於遘求分散之餘,足以知其嗜好之篤,幸寳藏之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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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昻,臨洛神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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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臨、王獻之《洛神賦》,凡數百本間,有得意處,亦自寳之,顧善夫余之愛友,其家所藏者,皆得意筆也。揚州何進士,每以髙價求予書,可謂好事者,遂書此賦,一通贈之。至治二年秋,孟子昻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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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處士墓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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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福州西南百二十里,其屬縣曰閩清,西南又四十五里,其山為平山,有隠君子,吳公居焉,鄉人髙其行,稱之曰「處士處」。士之先,光州固始人。五代時,吳氏有樞宻使英者,始家蘇州,其子孫布濩,閩境比比為大官,獨稱處士之族,入居平山,土泉饒沃,無水旱之災,種樹畜長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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粹誦法所聞,持身治家,造次必有禮法,危冠大袖,足不跡城市,惟以讀書教子孫為務,客過門,語少異,輙走而避之,未嘗求人之知,而人亦莫知其藴也。易曰:「履道坦坦,幽人貞吉」。夫人事之變,有吉㓙得失、死生禍福之辨,惟有道之士,自信於己而不滯於物行,常出於人事之表,而不以一毫動其心,雖老死於深山之中,浩然而無愧,求之古人,蓋亦不㡬見也。處士之行若是,其又可沒而不稱乎?處士生,宋嘉熈四年,●子沒於至大三年庚戌,夀七十有一,娶頼氏醇徳克配,後處士五年,卒夀七十有三,合葬於里之陽岡阡。子四人:文碩、文仲、文艮、文壯,文仲,前卒。孫六人:鑑、鈁,銓、鈞,鈐錐,鑑嘗逰京師,補國子學生。延祐三年,奔祖母氏之䘮,遇於錢唐,始相識,後七年,謁於吳門,請銘處士之墓。余故家,閩雖未識處士,而嘗聞鄉先生道,其行也,又嘉鑑之請,遂諾而銘之銘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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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岡之藏,文昭有光,必世其慶浦城楊載譔仲,宏文,世所罕見,今見於《陶南村文鈔》。復菴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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弁陽老人周公謹父卜終老之丘於先中丞公墓左,築室其上,掲名曰復菴,謂其故人子。袁桷曰:「復,反也,反諸其本也。聖人作《易》之義深矣,予取斯名也。厥有旨。昔太公表東諸侯歸葬於營丘,禮以謂不忘其本,予家。故齊人雖南徙吴興,而其遺禮三世猶守之。自予仕居錢唐,非有酣豢之樂而忘其歸,不幸而不得歸者,勢也。今老矣,有終無所歸,則於復之道奚取?抑嘗推死生直枉之理,其變無窮,反身而觀虛,一而明者,物莫能禦,則兹丘之樂,殆與造物者,去來而莫窮其所止也,子為我暢,繹而銘之,銘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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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麗天,隠於崑崙,晦㝠有時,以全其根。海氛騰溢,為雲為澤,吐竒滋生,復反故壑。嗟我昏氓,雎雎涼涼,齒髪日化,莫知其鄉,馳車羊腸,倒戈蟻垤,少誇老衰,運徳一跌,維子周子,心君天㳺,顧瞻松柏,肇謀菟裘,峰廻泉渟,虎伏馬立,欝為斯丘,不龜以吉,煌煌先徳,如珠在淵,既揚其輝,終閟其妍,盤桓斯立,豈不懐歸,三返晝夜,以為徳機,伊復之道,其微如芒,磅礴一氣,變化以彰,原本稽中,是則是象,謹獨內觀,動靜交養,他年逍遥,駕風御雲,匯為江河,炳為星辰,其來無趾,其去孰止?為善是嗣,貽於孫子四明,袁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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弁陽老人,自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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弁陽老人周宻,字公謹父,其先齊人,六世祖諱芳,隠居歴山,熈寧間,以孝亷徴不就,賜光祿少卿。五世祖,諱孝恭,吏部郎中、知同州、贈殿中監。髙祖諱,位贈太中大夫。曽大父諱,秘御史中丞,贈少卿,隨蹕南來,始居吳興大父諱珌,刑部侍郎,贈少傳,先君諱晉,知汀州,妣章氏,冝人叅政文莊公良能女老人,生於紹慶壬辰五月廿一日,娶楊氏匠監伯嵒,女以大父澤,初調建康府都錢庫,亷勤自持,或以為材,自是六上辟書,畿漕京閫幕府,由豐儲倉改秩,陞朝出宰婺之義,烏平生及物榮親之志至此,謂可少酬,而時異數竒,素抱弗展,耄且及之矣,非天歟?景定限民田毘陵,數最夥,朝命徃督之,至則除其浮額十之三,大忤時宰,意禍且不測,㑹母病,即日歸養醫藥,刲體捐年,再嵗,卒罹憂棘,盡心葬禮,輯慎終篇五卷。三女弟皆庶母出,殫力治具,悉歸之名閥,䟽族貧者賙給之,無靳色,人有疾,裹藥拯療,不憚煩,雖翹蠋之微,亦欲其全生遂性,然剛腸疾惡聞見有不平,怒髪抵掌,毅然亦不少貸也。自㓜朗悟篤學慕尚,髙逺家,故多書,心維手抄,至老不廢,或勉以安佚嗇養,然性自樂之,不知其勞也,於古今得失治亂之故,必審真是不喜,隨聲接響。嘗謂班孟堅不過以成敗論人物,況近世私好,竊古眩世者哉!作詩少負,竒崛雄贍,晩乃寖趣古淡,間作長短句,或謂似陳去非姜堯章家藏名畫,法書頗多,皆嘗集錄為譜,今百不一存,而嗜古之癖,故在性滑稽,益刓去垠堮,簡易混俗,然汶、汶者,正自不能汙我,異時故巢傾覆,拮据誅茅,至是又為杭人矣。所居有志雅堂,浩然齋,弁陽山房樹,桑藝竹壘,臺䟽池間,遇勝日好,懐幽人韻,士談諧吟,嘯觴咏流行,酒酣搖膝,浩歌擺落,羈馽有蛻風埃齊物我之意,客去則焚香讀書,晏如也,所著有經傳載異浩然齋可筆、齊東野語、臺閣舊聞》、《澄懐錄、武林舊事》、《詩詞叢談》及《詩文樂章》等。嗚乎,似不克應事植勲趾,美文獻,然粗謹操修,辱知諸老,晤嘗識㧞,與一時名軰頡頏盛際者餘二十年,自惟平生大節,不悖先訓,不叛官常俯仰初終,似無慊怍,庶乎可以見吾親於地下矣!偷生後死,甲子且一周,是用飾巾治棺,以俟考終,或土或火,隨時之冝,歸祔先塋,以遂首丘之志,若嵗月之詳,則俟異時子孫軰填刻於後云銘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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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之承兮,百世之澤,始終無端兮,運化莫測,景翳翳其將莫兮,愧修名之不立,海水羣飛於天航兮,所不淪,胥以溺持此以復吾親兮,尚訓名之弗失,畸於人而偶於天,不為金砥兮庶乎其瓦,合其所當為者,為之不敢不力,有志而不得為者,天也,吾何與焉?何誕漫兮騖荒逺而無成,何底滯兮不能與時而偕行,𣺌六合兮闕於逺反,乎誰伸?曠千載兮,庶或鍳於予心,然進不登於雜傳,退不列於隠淪。嗚乎!雖予亦不能自名其為何人也?句曲外史張伯雨墓誌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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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曲外史雨者,錢唐人也,姓張氏,字伯雨。六世祖九成,以狀元擢第於宋,傳四世至逢源,仕宋為奉議郎、通判漳州。逢源生肖孫肖孫生雨雨,舊名澤之後改名雨雨。兄弟三人,獨雨好學,工文章。娶某氏,生子男一人,女二人。雨性狷介,常眇視世俗悒悒,思古道知弗能,與人俯仰,遂挺身入普福觀,戴黃冠為道士。年三十,登茅山受大洞經籙,豁若有所悟,遂夐出羣道士表,道士見雨顔色皆斂而雨,神益完,貌益固,雖其師亦莫能測也。雨獨與翰林學士吳興、趙文敏公善,趙毎以陶𢎞,景方雨謂雨曰:昔陶𢎞景得道華陽,是為華陽外史,今子得道於句曲,其必繼陶後,乃號雨句曲外。史雨遂自居曰句曲外史四方人稱之曰句曲外史。明年,開元宫王真人入覲京師,引外史自副。時清江范徳機方教授左衛,以能詩播於朝,外史造范范,適出,有詩集在几上,外史輙取筆書,其後為詩四韻,守者見則大怒,趨白范,范驚曰:吾聞若人不得見今來天畀我友也!即自詣外史結交而去。由是外史名震京城,一時賢士大夫若浦城楊仲宏、四明袁伯長、蜀郡虞伯生,皆争與為友,願留之京師,外史雖為道士,恒以親老為憂,乃固辭,歸錢唐璽書,賜號清容𤣥一文,度法師住,持西湖福真觀父卒,廬於墓三年,䘮畢,為道士如初。延祐庚申,謝觀居開元宫。明年,杭灾宮燬,外史適華陽、劉宗師、劉素竒其才,使主領崇夀觀,及劉卒,外史又奉璽書,提舉元符宫,仍紀至元之丙子,以上塜告歸,遂不復去,築室北郭,著書於其間,命曰幽文𤣥史,又建紫虛閣於葛嶺,㑹𤣥教吳宗師命外史為道徳經注,注成,加教門修撰西太乙宫,髙士仍提㸃開元宮,時年已六十矣,乃先葬其冠劍於南山而辭宫事,但飲酒賦詩,或焚香,終日坐宻室,不以世事接耳目,後八年,卒於宮之齋居,箧笥無遺物也,外史素不與俗人交,有不善,輙面折而有善,亦未嘗不力揚之,故逺近之有才學者,無不願踵其門,雖不見許,可退亦不敢憾,非其識見精敏,操履端直,何能使人畏服若是哉?至正乙丑,基以提舉儒學,偹員江浙,始獲識外史,一見即如平生懽,明年七月而外史卒。嗚乎!世之㧞流,俗而獨行者鮮矣,得斯人焉而弗獲,久與之㳺寧不深可惜哉?外史既卒,於是宮之掌事及其弟濟之奉其棺,葬於冠劍之所,而基適廹棘闈,事弗能與,執紼及出,欲訪其遺躅而為之銘,而外史之徒,若子弟無能承外史志者,踰年始得濮陽吳叡為道,外史始末。嗟夫!外史已矣!有友而弗銘,咎將誰歸?於是乎!銘銘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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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為之與軀!以為吾拘,式還其虛。杳乎㝠乎,吁嗟乎幽墟!括蒼劉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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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明壙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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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周裔、王出太原,自廬從王邁南轅,浙河之東宅後,昆嬪錢趙私亢厥門,天地改造木蹶根,郭南侯𤓰藤葉蕃將作監簿故國官潤之,其子榮祖孫繼宗子麟母氏,韓敏慧,孝友和睦,敦能事畫,繢詩書,文兎入虎穴,䧏初元嵗半甲,子縮一千餘木,支火四隂,騫九三辛,終歸魄魂,婦子在腹母目昏,兄僵妹擗鄰里酸,四七陽復芽茁蘭嗣祀續絶慰生存蒼龍騎羊震風翻顧,兎肇虧,烏未暾,㑹稽山隂,溫泉源,近祖父,域封乃棺,是為卒事永妥安劉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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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宴集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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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既從左丞公至越,而辭戎事,始得與越士大夫逰,乃四月丁巳,與嘉興王綸、趙郡吳溥、㑹稽王儼、華亭唐虞民㑹於黃本之舎,主人出酒肴,勞客樂甚,徙席於竹林之下,主人奉觴酌客而言曰:昔司馬氏之臣有飲於竹林而以賢稱者七人,今日之㑹亦七人,其樂同與彼七人者,湎淫以自放,袒裸以為達,浮誕以為髙,悖禮傷教,以導天下,於縱肆,君子疾之,吾黨以此為鍳,雖然,今日之㑹文㑹也,必有事以為歡,孔子曰:作者七人矣。或者以魯論所載,儀封人晨門,荷蕢接輿,長沮桀溺,荷蓧丈人充之,雖不必是,而七人者皆士也,孔子錄之,未有棄焉,盍各引其意以為歌辭,以暢予懐,不亦可乎?衆應曰:諾。詞成,擊竹而咏之,有金玉之聲,聴之泠然飄飄乎有遺世之志,浩乎不知其所如也,於是比而書之,俾基為之序。夫七人,東周之隠者也,使天下而多隠者,則其為世也可知矣。巢父許由,其說不經,使實有之,亦妄人耳,烏足以為道?傅說呂尚得時而興,為隠不卒,伯夷、叔齊以一身綱紀萬世,仲雍自絶以成父志,柳下恵直道見黜,皆不得已,非固欲𨼆以逺人而忘世也,見世之不可為而決意以隠者,其惟七人乎?儀封人願見孔子,其志固異,既見而以木鐸喻之,可謂善觀聖人而有所感發矣,居下位而終不用也,悲夫!晨門荷蕢,接輿沮溺,丈人之徒,能知世之不可,而不能識聖人之意,故梏而不解,宜其是己而非夫子也,狂狷之士,或可與有為也,下車與言則走,以避,問津則不答,度其不返則逃之,何其矯耶?嗚呼!六子非聖人之倫也,磨不磷湼不緇者,天下一人而己六子者,豈不自知也哉?與其出而縻於人,孰若處而安其心?與其進而觚於時,孰若退而全其身?隠者之志也,我知之矣!余今與子之生於斯也處耶?出耶?不可得而必也,其遇也豈有期?其合也,非有謀咏歌言、懐遇適其逄亦聊,以解吾憂也,彼放浪沉湎之流,固非吾之所屑,而至於遺人羣以自泯,則亦豈吾心之所欲哉?至正十四年,嵗在甲午,夏四月,括蒼劉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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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伯雨墓銘文》、《明壙志》、《竹林宴集》《序》共三篇,廼陶《南村雜鈔》中所錄,考之,《覆瓿》等集皆不載,故錄之於此。《南村文鈔》乃借李兵曺先生所藏者,近嘉興姚公綬為外史,著傳載事,皆不詳覈。惜姚公不一見而為作傳,識者譏之。辛丑六月,雨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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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奥山人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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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以東,羣山勝絶,劂竒剷秀,層見疊出,相屬而不斷,至有以面若眉目為名者。余約居田里,未及一徃,觀之大夫士東游還者,徃徃出其所詠歌圖畫示予予,固得其大都焉。天台陶君明,元自號逍奥山人,謂予曰:台之黃巖,吾居也七世矣!南去四十里所,山曰逍奥,先人所藏也四世矣,又南百里為雁蕩,北望天台,赤城在有無中,而脉絡則自雁蕩袤延而北也。計其崇卑廣狹,視諸山不翅什一於千百,竊愛其岡盤麓,拱空曲而有所容,流水縈紆,雲樹隂鬰,其陽又平衍,若案可耕可稼,由其地小,豪強所弗顧,子孫得世有而藏者,亦永安焉。吾少也,春秋拜掃於墓下,嵗從大父母至焉,卒事周行,又歴覧濯清泉,翳嘉木,蓋終日焉休,暇復至焉。既長也嵗,從吾大人至焉,二毛也,又引諸子而至焉,雖行四方,未始一日,忘逍奥草樹,常若在吾目泉石常若在吾耳!而霜露之感,常若在於吾心,百嵗後又將飾冠巾,下從先人於此,是以命為已號而弗拒也,客既為之圖,當必有為,我賦之者,君幸夫敘其事,予曰:台之山髙且大者,不可一二計,世傳又或有神仙居之,明元置弗取,以所重在此而不在彼也。夫謂樂其所自生而不忘其本者,未有過於明元者也,予何敢愛其言,而重咈其情也?因次明元之說以復之。至正丁亥秋八月,檇李陳堯道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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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臻詩六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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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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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雨殘紅轉碧溝,夕陽偏戀水邉樓,白頭慣見春來去,縱聴啼鵑不解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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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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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親舊渾零落,湖上園林㡬變更,只有詩愁消不盡,又隨芳草眼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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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幽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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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淺春風尚帶寒,日斜香篆半燒殘。杏花一樹開如錦,怕觸啼鵑不倚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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贈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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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河滿遏行雲,恨逐飛花委路塵,莫道尊前無淚下,聴歌不是舊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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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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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階重疊長莓苔,春靜閒門晝不開,江上故人終嵗別,栁花飛盡不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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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黄尊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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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花開盡木,芙蓉雨意分,涼到水葒比似髙,眠消永日,試來湖,上看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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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見趙思式所借元人詩中,抄入《野航漁叟漫記》。
45
蚊雷小藁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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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之物,至小而微者莫如蚊,聲之至大而震者莫如雷,以物之至小而為聲之至大,此人所以甚怪而惡聞也。故世言蚊聲如雷,然蚊也者,天實生之,隨時而出,亦信其天機之自鳴而已,烏知聲之類夫雷也哉!予生新安山中,遭聖明時,藉祖父之業,粗知讀書,家貧而好㳺。泰定初,絶湖泛江,浮於河以達於兩都,或羈窮草野,或阻絶兵戈,或曵裾公卿之門,或投筆館閣之下,意之所發,聲亦隨之。有韻語者,強名曰詩似章句者,遂稱為文。自始出至將歸,輯之得若干篇,其工拙概無足論,而七八年間行役之蹟,於是可見,或有問者,則授之以代夫應答之辭焉。且時以自省,亦猶蚊之有聲,不自知其天機之微,而冐夫雷之名也。雖名曰雷實,蚊之聲爾,其怪之、惡之,則余不敢知也。昔人有病聰者,聞牀下蟻鬭為牛鬬,是亦蚊雷之類也。然非病聰者有不知也,因名是編。曰蚊、雷、小藁云黟南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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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混沌石銘并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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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俞彥聲從使者入蜀,還,以一石遺其友九江方叔,髙曰:「此武侯八陣圖物也」。其石卵形而玉質,厚外而洞中,髙竒之,號小混沌,余因銘其跗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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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禹鑿江水,赴海叶喜,龍騰上天卵墮水,化為異石頑不理。歴千百載守江鬼俞竊馳還,方得喜,錦茵雕跗名譎詭。日光垂虹射牕几,元氣澒洞含大始疑中有物蟉角尾,慎勿鑿竅恐遂死。作者銘文辭,則俚黒猴之嵗斗揷子伯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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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日遣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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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年前,此日同浙江西望,粤城東山川,擁隔乖同,軌氣朔分,齊正八風,坐閱天時,占道長起徴雲物,願年豐贏糧,擬問商顔路好采靈芝伴:四翁伯温奉元懿貢,元一笑。即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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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林摇落暮天寒短景經簷嵗序殘口舌得官游說易膏肓,致疾上醫難無根荒,萼風飄急。閱世喬松氣厚完鴻雁隨陽輕逺道帛書,何日到長安劉彥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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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趙文敏公墨竹,為宋學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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坡翁老可俱已仙,誰寫石上青琅玕。淇園蕭條白日晚,渭水寂寞西風寒。歸來三徑無人共,翡翠橫牕涼露重。瀛海終期釣六鰲,丹山自擬栖雙鳳。八月秋,髙夜向沉長梢彷。佛坐清隂,千尋楚水三閭賦,萬里天山屬國心,洞庭㝠㝠波浪急,糢糊爪甲蛇龍跡,悵望天涯翠袖愁,一片淞雲墨痕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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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趙善長一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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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居不用鄰草緑,自家春鷄犬無煩接鵝鴨,免教嗔砧許漁歌,送炊將獵火親夜績,非分燭春樵,或問津認湏腰百萬,去覓呂僧珍唐之淳愚士,號桐岡,丹厓先生子、工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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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之金,崑山之玉,天下之所寳也,然玉不加追琢,礱磨則不能就圭璧,金不施爐鞴型模則不能偹鼎彛,是故賜也,問為仁而孔子必以工之利器喻之,其弗信矣乎?陸君養正,為中吳名家之裔,築室於松陵之野,扁其室之東偏,曰工齋,遺楨為之說,楨聞之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君方遜志,以進學親賢以為務,夫既遜志而親賢,則人孰不樂告以善道哉?雖然人患乎有初而鮮終也,君其兢兢然,弗替引之使,跬歩之間,造次之頃,莫不相觀,而善則惰慢,邪辟之氣,無從而生,他日當見其問學之成,炳焉如金玉之為章,必登乎廟堂之用,非徒韞蔵於巖壑之間而已矣,養正於楨,為舅行也,辭不獲命,遂為之說。至正二十二年四月十一日,吴郡吕楨謹書青城,虞勝伯顔丘氏小軒,曰看帆為賦,律詩四首,鄉情客思,共有感焉,因書以寄余,余不敏勉,次韻錄,奉叔勝徴、君彥章、髙尚同一笑也。謝林再行,看帆軒下,迥添愁滿眼,青山憶舊逰,㐮水信來家杳杳,蜀江春去思悠悠,檣烏暝,過漁荘,宿風鷁寒,隨賈客留,咫尺波濤,若相失徃來,誰不為身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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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飛㠶,若斷蓬閒情,不與水俱東自居茒屋秋聲裡,如在瀟湘夜雨中。檣影逺離滄海月,櫂歌歸趂落潮風。由來世道隨流轉,不用長歎阮籍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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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江波浪雪嵯嵬,險過瞿塘灔。澦堆龍,溉寳珠,藏窟宅,蜃噓妖氣作樓臺,依依鳥向滄波沒,一一船隨返照來。徐市漫逰東入海,如何不見一人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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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帆已逐歸雲盡,江水何如客意長。荏苒嵗華駒過隙,飄搖生理雁隨陽。從知白髪非春事,醉看青山即故鄉。獨歎夢中忘未得,落花風起動回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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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已日,子貞還,承以佳章見示,因次韻以復邾經上,克用髙尚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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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子來歸自笠澤,為說虞君猶遁栖,青城從子識丹鳳,西郊草堂懐碧鷄,後㑹驚看絲髩改,新詩煩向錦牋題,絶憐三泖冬無雪,肯學山隂夜泛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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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夜讀史,擬古數語錄呈勝。伯先生知己裁正,友生董在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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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靈靡東周,諸侯務兵争,六國尚氣侠,刦制非本情翩翩魏公子,南轅北遽輕,折節信得士,所慕匪尊榮,雖云正道媿,砥礪多義名。叔世駭莫見渇,心劇懸旌丈。夫一委質,便甘同死生,豈知江上漚,汎然逐春聲。廢書有餘歎,露下候蟲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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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瀚北海上,人主靈巖席大山,小山樹如髪細路,盤盤青石滑,記得靈巗寺裡僧,相逢坐我憩雙腳,雲氣飄忽為逰龍,山紫虛閣孤涵空,眼明飛鳥入煙去,亂峯天末開芙蓉。昔吳夫差曽避暑,泉上金室變黃土,老僧指㸃故物存,石井分明照千古,千古一夢一太息,又讀蘄王墳上石,王之忠勲炳星日,墓道無人剪叢棘,諸孫力弱誰為主,天颯悲風魂亦語,斷垣躑躅春垂花,落日鴟鴞暮啼雨,我歸僧坐石龕燈,十年不向山中行,晨起題詩送北海,感我山中今古情,好依雙樹聼說法,重歴舊逰纒布襪,徴王家乘翻經餘,裹茶井床蘿月白。河汾,王謙
66
次韻叔勝先生七言一首録呈,伏冀賜教朱弦流水寫徽音,古意寥寥何處尋,道力已消金鑛浄,禪那曽住嶺雲深,毁譽不礙逍遥樂,懲窒應無忿慾心,說與先生應悵恨,牛山何日見成林」。
67
瓉此三兩月方為義士之賢子,與二三名勝,作為文辭,以頌述其徳美,且預為挽詩弔文之類,家傳而户習,或有毎夜醉詠,一過大笑而登床者,獨先生不隨流俗表表耳,如何如何?故賦此以發一歎,云「乞於《韻㑹中檢尋埏字,一觀明日即納還也,匆匆不具瓉啟上。
68
奉和黙菴有道逰林屋二首,聞道尋真林屋洞,歸來笠澤路,應賖未湏勅,賜鑑湖水所憶,傳經許掾家蒸术煙侵雲上,逸歸樵路,逼磵崩斜,只恐武陵迷去,向扶船䖏處認桃花。
69
君向山中餌絳霞,行經丘壑路忘賒。仙公久去金庭館,有仙人毛公嘗栖隠其處。祕訣應留玉斧家,湖上㠶將青影度。煙中鳥趂夕陽斜,亦欲維舟候春水,華林相約採松花,倪瓉再拜我愛學公,多古道於今。古道久寥寥,浄名室裏無塵事,一見令人意也消!」
70
不見呂髯今十年,想應兩髩已皤然何當共坐維摩室,剪燭哦詩聼雨眠。
71
九月五日,與表維那來訪古道首座,因見《志學鄉友詩》篇走筆成,此云「懶瓉和南」。
72
漠漠晴天翠雨飛,團雲和霧到林扉。秋聲忽起還傾聼,晚色相看欲滿衣。碧海月,寒龍久化。玉笙池,上鳳來歸。風流曠達王猷趣,渾笑人間食肉肥勾美周砥
73
和得用行徴,君中。秋對月,有懐佳什金華宋璲書於秦、淮官舎。
74
中秋月好九霄間,毎憶佳人隔逺山,玉宇無梯空悵望,璚樓有約可躋攀,寒光直射金蟇背,清影長留桂樹間,庾亮南樓興不淺,扁舟肯為鱠,鱸還。
75
題張氏世夀堂
76
奕奕金壇世夀堂,鍾才應運適相當,練川新借光華月,吳縣隂垂蔽。芾棠孝友,已堪民,表率清亷更作吏。隄防殷勤父老求篇詠寫向奎仙品。藻旁鄭元祐
77
送張別駕。
78
一天風雨浄炎埃,父老欽迎別駕來,撮蚤鵂鶹還避去,朝陽鸞鳳卻飛回吴門善政人争誦,海國甘棠手自栽,世夀堂中時進酒,綵衣屢舞笑顔開。燕山曽朴
79
吴縣鄉三老顧子明求送前縣尹張君徳,常改除嘉定州同知,詩西澗老樵賦此為贈。
80
亂離安輯撫瘡痍,保障帡幪及此時。感徳陽春元,有腳掄材月旦本無私。江湖水闊波濤息,雨露恩深草木。知三老手編遺愛,傳送行就當去思碑。
81
詩寄徳機判簿。
82
十載無家客,東西㡬播遷,已拚書馬劵,留作買山錢,處處葭花好,枝枝棣蕚連,將車日來徃便比草堂前」。 六月廿七日,揮汗書於吴中客船郝經
83
《題徳機荊南精舎圖。
84
誰畫荊南精舎圖,煙霏嵐。翠墨模糊。林間野鳥時相逐。洞口山猿不受呼。尚有流泉悲,夜雨已迷幽徑入寒蕪,癡人莫彈西飛雁雲外,仙君恐姓蘇。
85
隠居城市絶塵埃,秋菊春蘭手自栽。一為《楞伽》讀來罷南山相對翠崔嵬。
86
戶庭不出,倦逢迎浄室焚香也。自清來,客莫教談世事,木床分坐話無生倪雲林
87
文甫畫蘭石。
88
翠石嶙峋,分外幽,藂蘭生近磵,西頭畫圖來。自居路相對,令人憶孤秋孤秋道者
89
雲林畫竹寄白馬寺,今歸文甫處清閟閣前春雨時,一枝醉裏寫臨池,因風逺寄栖禪侶,山路迢迢傍水涯。句吴張糓,字元實。
90
題雜畫四首
91
離離江樹暗芳洲,江上西風㡬度秋,別鶴未歸天又晚,不勝清怨憶丹丘。
92
亂雲飛雨晝漫漫水閣,風林五月寒。我憶越江江上客,扁舟今向畫中看」。
93
我憶草堂臨澗阿,月明夜夜到松蘿。今朝見畫懐歸去,收拾間情託詠歌」。
94
水濶天低欲盡,頭桞花如雪暗歸舟。平生解識滄洲趣何處,飛來䨇白鷗。元度
95
比聞從者來吳城,旦夕之任淮安,復徃吳淞迎尊君矣!舟經笠澤,能一枉顧否?因令弟徳機徴,君之便,輙成小詩,以寄倪瓉,再行」。
96
聞道淮安之任去尊君,合住叔兮家來朝。又鼔吳淞柁好過吳淞弄釣車。
97
雲林尺牘。
98
良常府判明公執事,比附蕭從善一書,徃曽達否,瓉廿五日,謹空」。
99
瓉再拜新春,伏惟履候多福,欲徃展賀村野,畏人不出耳,昨有數字與令,想曽過目畫匣,倘要用,當送去,無用,則己先公竹杖腳爐小中,倘有之,希尋以見恵,無則不煩也。元度入城,何日還還日為致意?謹承候,匆匆不具。十一日,瓉啟上:「良常先生執事,希還數字。
100
艇齋
101
篆。
102
徳機僦屋鹽橋,以教授為業,屋之西隅有軒翼,然即所謂艇齋也。歐陽公有齋名畫舫,其記云舫者,嬉逰之舟也,不知徳機之舟將以渉大川乎?其亦乗以嬉逰乎?將出入二者之間,所謂乗流則逰遇坎,則止乎因篆」二字更張於屋壁,稍暇當為記之。七月二日胡悌書。
103
右工齋說至此,借陳以時所藏二卷鈔得,亦虞氏物也。
104
《睢陽老人小景見陳玉汝所藏,閒傍青山結敝廬愛晴,還就一齋居。食貧始信為官拙,年老方知處事迂。對日開牕驅壁虎,焚香展卷辟書魚。何時心緒渾無事,得似浮雲任卷舒。
105
此僕數年前所作也。兹因俞山齋來徴拙作,就寫於後。至正甲午冬十一月廿,又三日睢水,朱澤民朱君詩畫,今稱絶片紙,斷縑人寳藏,小筆松岩,聊爾爾道寜格律晩堂堂倪瓉
106
胡悌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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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眀朝》
108
明朝又上闔閭城,江上春潮一舸輕,過眼落華應,有悵傍人飛絮自多情,本因世亂依劉表,誰謂才多累禰衡,試問龎公歸隠計,南陽何地可歌耕?
109
贈章伯髙
110
共是多情惜嵗華,故應美酒送生涯,金虀細斮秋風鱠,《玉髓》新烹穀雨茶,每愛芙蓉依北渚還思。 過東家、江南三月,鶯啼、遍不信,櫻桃未著花。
111
平生豪氣慕西州,莫怪眉攅萬國愁,商皓不知秦正朔,荊人曽紀《魯春秋》,新豐酒美春三月,劍閣詩多嵗一周,中夜聴雞真欲舞,馬桓事業在營丘。
112
近作寫《呈徳機,兄求教,胡悌再行對春雪》。
113
瓊葉綴𤣥圃,玉羽翔伊川。翻霙九霄下,呈芳二月前。低徊。隔簾幕,玲瓏入綺錢欲消。不自駐,已斷復成連。珠幃凝華潔,花池舞影妍。相思梁園莫,曽賞洛城年。
114
昨日賦得此詩寫,奉元度孝亷,一笑王老成,蘇刻還致二本以五鐶送之,復其元直也。望致之「春寒」佳否」砥再拜。初月十七日,梅花有便索一枝,見恵甚佳山村》詩。
115
約山中友。
116
望極秋空無片雲,前山歴歴見遥岑,新鴻漸到邉塵靜,舊雨不來汀草深,仙李有時曽入夢,伯桃死後少知心,如君真是忘機者,海上盟鷗便可尋」。
117
寄宋飲氷
118
欲共談詩,一解頥停雲空惹思依依《梅花賦》就廣平老楊栁門閒靖節歸驛路,數程征馬痩家書,千里過鴻稀思君,怕倚䦨干北,拄笏,看山竟落暉」。
119
北牕
120
北牕隠儿樂:吾天莫遣新愁到耳邉,一㡌好花供醉舞,半床涼月伴閒眠,故人自是辭文叔,眀主何嘗棄浩然,留取長安遮日手,養成指甲理朱弦」。
121
拜霞嶼待制,伯祖基下。
122
難尋華表與豐碑,三尺墳,臺山四圍,翁仲多年蒼珮剥,子孫寒食帛錢稀痩藤㧞地長蛇走,灌木為垣野鼠,肥逺也,久違鄉族,去忍將村酒,酹斜暉。
123
髙卧。
124
人生天地一蘧廬,耕鑿雖勞樂有餘」。因閱杜詩刪舊藁,為觀羲帖習行書。山公醉後猶騎馬,渭叟閒來只釣魚。世道秋風總蕭索,何如髙臥白雲居」。
125
雨餘
126
兩兩鳴鳩語,畫簾雨餘芳,草欲生煙甕頭酒熟常留客象外詩成,頗類仙揚。子有才猶執㦸囦,明無事合歸田地偏時,事人傳少收」。拾吾書,且晝眠。
127
元友山南山新居。
128
桃栁參差出短墻,小樓突兀瞰湖光。出門便與青山對,讀易能消白日長。硯石洗來如玉潤,藥苗曬得似茶香。鄰僧亦有通文者,嘗把詩來惱漫郎。
129
偶賦
130
幽居稳占南,山下人跡稀來水,竹村轉巷始知猶有路,傍湖更好別開門,酒樽盡日常謀婦,詩課閒時畧抱孫,孤鶴不來髙士少,暗香且伴月黃昏」。
131
荅胡葦杭。
132
久矣相期物,外逰長風吹,不斷閒愁,兩山翼翼青如舞。䨇髩颼颼白始休,蕉鹿夢廻天地枕,蓴鱸興到水雲舟。舊藏方鏡明如月,看去看來又一秋」。
133
次胡葦杭韻。
134
曽識清明:上巳時,懶聼㳺冶歩芳菲,梨花半落雨初過,杜宇不鳴春自歸,䨇塚年深人祭少,孤山日晚客來稀。江南尚有餘寒在,莫倚東風褪絮衣。
135
送王仙麓:使君赴道州,蹔歸三山家。山小為離支,留征斾催行,莫待秋應有矮奴騎,竹馬相隨。迓吏拜蘭舟,舜山如畫當。樓見楚水,浮香繞郡流歎。我有親頭雪白,雲龍追逐,恨無由。
136
奉寄恬,上人:
137
竹笻輕健草鞋寛,野外消磨半日閒,病葉已霜猶戀樹,片雲無雨又歸山,燈分寺塔晴偏見,水隔漁家夜不闗,愧我莫如沙上鷺,霎時飛去便飛還」。
138
閻氏園地
139
真妃已返鳳臺,仙獨立池亭思愴然。海岳不傳青鳥信,石房獨抱白雲眠。宮桃移種難生實,院籜初翻又引鞭凝碧,荒涼絃管,靜萍花浮滿釣魚船。
140
江上送友。
141
知爾懐親憶故州相逢沽酒且遲,留夕陽有限荒荒,白江水無聲泯泯流,孤鳥出潮投渚尾,野蘆飛雪壓船頭,卻愁眀月中秋近,不得同登庾亮樓」。
142
送劉竹間歸廬陵。
143
驛路梅花漠漠寒,狨衫絮㡌出長安。懸知客久歸心切,自覺交深別語難。春入西江隨馬去,山留殘雪待人看。青原白鷺如相問,十載湖濵只釣竿。
144
道塲山。
145
山行龜背路羊腸,伏虎禪師古道塲,老木隂中安佛坐,白雲堆裏撫僧床。勺泉清徹涵秋味,尖塔孤撐界夕陽。笑月亭空人影散,松風如雨動天簧。
146
柯山
147
溪轉峯回一徑平田頭,白水照人清寺。因柯氏、封山姓客。把坡詩證,地名蘿月長隨行道影,松風猶帶,讀書聲。雲津橋下潺湲,水僧,濯袈裟。客,濯纓。
148
新安郡圃
149
臺榭凌空眼界寛,得閒來此獨慿闌,春浮練水蒸城潤,雪被黃山入座寒,古樹巢空羣鶴散,荒池沙滿碎萍乾,白雲在望歸期定,不見青油䕶牡丹」。
150
拜孫花翁墓下。
151
水仙分地葬詩人,一片荒山野火焚。薦菊有亭今作圃,掃松無子復留墳。蝸牛負殻粘碑石,老鸛移雛入隴云。我把長簫歌楚些,卻憐度曲不如君」。
152
兵間有歌舞者。
153
邉塵未定苦無謀,年少金多絶不憂,野戰已酣紅帕首,塗歌猶醉錦纒頭,蛾貪銀燭那知死,月戀金樽不照愁,亦欲避秦髙隠去,桃花源上覓漁舟。
154
寄董無益
155
郵鈴帶箭遽紛紛,何日山深耳不聞。遷客無鄉難避禍,饑民失業半充軍。馬蹄亂踏湖西雪,雁陣平拖塞北雲。我亦懶談今世事,且看弔古戰塲文」。
156
題小閣一團和氣
157
斵牕粘紙著方床,四面虛明取向陽。毡席坐來終日暖,皮簾掲動好風涼。挂瓶水滿梅花,活折鼎湯鳴芋子。香布被蒙頭晝眠熟,不知,門外雪洋洋。
158
董靜傳掛冠四聖觀
159
「靜挼秋淥洗荷衣,問隠孤山隻鶴隨,得酒可謀千日醉,掛冠猶恨十年遲」,雲和家有仙人譜》,石鼎今無道士詩,「莫對梅花談世事」,此花曽見太平時。
160
劉恱心《入道》三茆觀
161
鶡冠髙掛九松顛,去結三茆香火縁。相國向猶為道士將,門今又出神仙坐。看紅日生滄島,吟寄青衣入洞天跨。鶴歸來雲舍近,西風井邑只依然。
162
同楊心卿過孤山訪靜傳,不遇自逰和靖祠下,眀日奉寄二髙士。
163
飛仙又向別峯逰,竹下閒房且小留。滿髩朔風吹客㡌,倚闌落日在漁舟。梅花路冷難尋塚,葑草田荒半作洲,獨徃獨來沙鳥怪,山空木短使人愁。
164
酬鄧山房尊師
165
山房閒伴白雲栖琴,不湏彈聴者稀,北道主人新拜號,西湖隠士舊,傳衣粤亡未合,鴟夷去蜀逺難,隨杜宇歸,亦欲共君聨石鼎,龍頭豕腹怕相譏。
166
不應聘髙士。
167
束書入谷起,徴君盥耳淵,栖似不聞別後故人來問字喜無逋,客為移文忍貧羞,說黄金盡患老慵。將白髪芸獨倚髙樓,南北望青天,依舊有閒雲。
168
懐古
169
吹煞青燈炯不眠滿襟,懐古恨綿綿。江東曽識桓司馬,滄海難追魯仲連。吳岫月明吟木客,漢宮露冷泣銅仙。何時一酌桃源酒,醉倒春風數百年」。
170
和范愛竹三首
171
半生豪氣學元龍,湖海惟知敬。數公徒有貞心,招隠逸,恨無巨眼識英雄。天街騎馬衣冠異,雨屋鳴,鷄杼軸空。西崦東屯何日了,定應愁老浣花翁。
172
《秉燭追逰憶盛時,懽悰終較昔年稀栁,多客,折涼隂薄薇。少人飡雨緑,肥蝴蝶覺來方識夢海鷗,飛去未忘機相逢。且可談風月,莫話興亾與是非。
173
風雨蕭蕭白晝昏,披襟受此一涼恩。丘園不作軒裳夢,陵谷空遺斧鑿痕。乍可扣舷歌楚澤,何堪抱瑟立齊門有時散歩西原,上共醉田家一野村。
174
聞趙元父病。
175
裹飯無因絶,徃還惟應帖子報平安山公馬向花前,放岐伯書,從枕上看貿易。近來多北藥,支持,強欲著南冠,有時沉醉。西園月只尺,梅花共倚闌」。
176
贈金蓀壁。
177
黃紙紅旗事已休,莫思入谷有鳴騶。天開東壁圖書府,人立西湖烟雨樓,林淺易尋和靖𨼆,菊荒空憶魏公逰。客來把玩新題扇,半似鍾繇半似歐」。
178
再荅元父。
179
騕褭龍媒去未還,獨騎欵段客長安,青黃誰采溝中斷,黒白當從局外看,尊俎風流陳日月,山林人物古衣冠,桂花滿袖王孫逺,空倚天風十二闌。
180
寄趙春洲莫兩山。
181
《湖山滿目舊逰,空風景荒涼客路窮雨意忽生桐葉外,秋光都在木樨中。乾坤混混多逰騎,江漢寥寥有斷鴻。自古隠人多嗜酒,却憐無酒醉新豐。
182
和兩山二首
183
世事枰碁入角危,有人袖手只攅眉,路通巴蜀,那從檄,馬立澶淵更要誰?公竟醉耶從汝笑,樹猶如此信吾衰。傳聞雙珥消兵氣,猶把葵心向鬰儀。
184
窮鄉何處覓新豐,身世悠悠醉夢中。未學伏波尸馬革且隨甪里向龜蒙簷頭喜有桑,榆日,兵後那無草木風亦欲飛。神逰八極,扁舟坦臥不推篷。
185
讀陳去非集
186
簡齋吟冊》是吾師句法能從杜拾遺宇宙無人同呌嘯。公卿自古歎流離,窮途刦刼誰憐汝。遺恨茫茫不在詩,莫道墨梅曽遇主。《黃花》一絶更堪悲」。
187
近世習唐詩者,以不用事為第一格,少陵無一字無來䖏,衆人固不識也。若不用事云者,正以文不讀書之過耳。暇日與里人盛元仁言之,予元仁俱以筆墨受兩山先生,知予之心,元仁之心,先生之心同矣!元仁歸十錦,將束書渡淮,輙錄小卷,贈行以寄君思,若元仁少好詩錄以教我,以寄予思,明月天涯,千里對面,稱不孤矣。戊寅七夕前三日,武林仇逺頓首頓首再行。
188
右仇仁近手書,自作律詩三十八首,與元仁二公皆咸淳名士,觀其筆筆無倦意,豈特其書可貴重哉?亦可以見其為人矣。他日貴㳺子弟捐一石刻之,使吾輩皆得墨本,以刮目散懐,亦一竒事也。至正甲申歳,孟秋,汾亭石巗民瞻為盛季髙氏書,時年八十有五,山村雜詩借趙思式所藏
189
歩出上東門。
190
歩出上東門,肺肺東門栁,彼美窈窕,女嫁為蕩子婦,中堂裁衣裳,刀尺常在手,之子未歸家,何以奉箕帚,為君長相思,躑躅嵗云久,思君頭易白,惜無百年夀,誰能學仙人,辟糓但飲酒。
191
素月出東嶺。
192
素月出東嶺,照我白玉牀。床上何所有,纍纍書一囊。詰曲蝌斗文,讀之不成章。君車自翺翔,駕景朝紫皇。蒼苔滿石匣,瑤書空秘藏。仙人百尺臺,吹竹引鳳皇。鳳兮來不来,虛此明月光。
193
雜畫
194
「東風吹寒晴,春事歸花栁,既有杖頭錢,何苦不飲酒!嗟嗟王孫去,芳草入户牖。惟有南山髙,曉霧亦白首。去年秉燭夜,知有今日否?」所以晉名流,酒杯不去手。
195
牕下
196
黃昬忽上雲西牕,竟無月,燭花燦盈枝,可玩不可折。東風送鐘聲急急,吹燭滅,可惜牕下書少讀三四頁紀夢。
197
安翔紫雲軿逰盼璚仙家斜陽射巗谷眩目皆丹砂,娃鬟掩,鸞尾却掃昌蒲花。
198
《相隨曲》
199
腸結錐可解眉,皺熨可伸獨不禁。子規日日啼春心,春風醉行客門外。芳草深芳草已無語,行行又何處東園花栁多賤妾,不復顧秋胡。夫不夫買臣婦不?婦人心匪金石,悔不隨郎去。
200
《春風謡》
201
春風吹栁枝,枝枝拂短墻,春風吹桃葉,葉葉浮煙江。春風薄情不可當,鳴鳩乳燕相頡頏。春日長春夜短,雪花撲帳,春不暖。
202
聼杜將軍,《悵下兒歌》。
203
桓將軍軍城南,牛將軍軍城北,他軍只有八千人,卒急臨洮,攻未得。
204
靴尖蹴城城,未頹馬箠填。河河未滿十嵗,兒童下馬行兩足,胡為與長短!
205
什什、伍伍都來降。將軍忍殺,令歸鄉歸。時說與汝郎長納土,封汝異姓王。
206
葛雄《女子舞劒歌》
207
葛家女兒十四五,不向深閨學,針縷遍身繡,出蛟螭文,赤手交持太阿,舞紅羅帕兮錦纒頭,口吐長安㳺侠語。側身弱女飛鳥輕,瞋目勇女獨鶻舉,雲牕霧閣豈無情,終欠嬈娥太粗武,黄堂張燕燈燭光,兩个喧喧厭歌鼔,人言葛氏善舞劍,曽向梨園奉尊俎,短衣結束當筵呈,壯士増雄懦夫阻,我憐健婦勝丈夫,却歎驕兵如䖏女,安得軍號娘子軍。直氣端能撻秦楚,只愁逢著裴將軍,公孫大娘汗成雨。
208
《秋日曲》
209
秋風悲梧桐,知不知渇虹。挟雨吸河漢,嘹嘹數雁天四垂,雁急不成字。逺向瀟湘飛,銅盤露下夜如水,宋玉新自巫山歸。
210
海上圖澄江仙刻。
211
老仙指甲堅如鐡,夜畫枯杉出宮闕,翠深紅逺十二樓,猶理霓裳舞迴雪,山椒覆亭小於笠石腳揷船輕,似葉桃花,㡬度春酣酣弱水何日通舟楫,醉中作此狡獪事,收拾乾坤入毫髪,神刓鬼刻未百年,不與丹青共磨滅,天鳳頡頏飛霞佩水雲妥帖淩波襪。我將袖此逍遙逰,髙歩青霄據明月。
212
《采薇吟》
213
《采薇》、《采薇》,西山之西。薇死復生,不生夷齊。陟彼西山,我心悲兮。
214
圓通峯頂。
215
結亭孤絶䖏,登眺,不辭勞萬木。俯在下,一峯如此髙山圍。湖面小藤絡樹根牢。揮手紅塵表,天風欲跨鼇雪花。
216
仙人初剪水,欲下復遲遲,半夜忽自落,東風竟不知,無香粘翠袖,有意補春枝,卻憶江南栁,飄綿道路時渡越。
217
蒼煙迷左道,白水滿平疇。落雁湘湖月,孤碪越樹秋。壯心消蠟屐,老淚入貂裘。市飲成淒斷,何人識馬周《韶》《華》。
218
韶華已如此,冉冉積芳塵。石濕先知雨,山濃渾是春。釣魚臨積水,隔栁見行人,應有忘歸者,扁舟採白蘋,和子才
219
山林不可住,無酒更何之?春去已多日客愁,無了時。斜陽依樹暝,明月到門遲,閒事誰消遣。《陶潛》一卷詩鎮海亭」。
220
海塘三十里,此屋獨巍然有浪方知水,無雲總是天,苔痕封石柱,㠶影下樓船,閒憶童男女迢迢,去嵗年,寄潘懐古。
221
園林搖落,夜靜獨奈,秋何黃葉下不止。青苔掃更多,回風喧地籟。濃露洗天河,懐楚思無極,長簫按九歌,勾龍爽毛女。
222
曽是阿房學舞人,玉簫殘譜尚隨身,喜歸南嶺尋仙藥,忍見秦宫化刦塵,松蜜春腴差可飽,槲衣秋碎,不湏紉,慿誰喚起勾龍爽,更寫湘妃與洛神」。
223
梅花
224
為怕緇塵染素衣,凍痕封蕋放香遲,月來忽送闌干影,春到不分南北枝,啼夢翠禽依樹宿,斷魂玉笛隔花吹,從他萬片隨風去,湏有青青葉底時。
225
226
一痕初見海門生,頃刻長驅作怒聲。萬馬突圍天鼔碎,六鰲翻背雪山傾,逺朝魏闕心猶在,直上嚴灘勢始平,寄語吳兒休踏浪,天吳象㒺正縱橫。
227
湖上
228
嵐霧濛濛曉未收,青紅牕戶失飛樓。雨添芳草侵官道,水漲浮萍入御舟蘇小空傳身後曲江淹曽賦別時愁。杏花》風急清明近,已覺新寒似麥秋」。
229
丹心
230
丹心只有杜陵知愁,《讀傷春》五首詩𫝊語龜年休度曲,江南正是《落花》時。
231
登寶林應天塔
232
越王城下草青青眺逺,湏登第九層,白髪山僧閒,指㸃斜陽古木是諸陵。
233
朝天門城角
234
颯颯秋風起白榆山前,吹徹小單于行人便作邉城聼忘卻,杭州是故都。
235
斷橋聞角。
236
栁外危橋出戍樓,和霜和月按梁州。吹時莫近孤山下,千樹梅花不識愁。
237
懐向古
238
曽同野竈煮溪,魚別鶴歸,遲信息踈,不是山中無楮,葉尋常懶,寄入城書。
239
博,望。
240
更看星明犯斗牛,歸槎穏泛絳河秋,茂陵可是無仙分,不載丹砂載石榴。
241
上已感懐
242
一春無況懶逰,山風景依。然三月三十里,楊花深似雪,馬蹄無路入江南。
243
巴東西
244
巴東有杜鵑、杜鵑、啼、春花、正妍。巴西有杜鵑、杜鵑、啼血花、可憐、巴東、巴西,久為客目,斷江南歸,未得月明滿,地山花白。
245
石牕
246
玲瓏千丈厓髙䖏倚蓬萊,山月照得白,颶風吹不開,渴龍栖古井,病鶴下蒼苔,祗有麻衣叟,時時易来,故晉相府長史朱公行狀。
247
公諱右,字伯賢,姓朱氏,其先河南偃師人,十世祖景,宋光祿卿,生左司諫光庭受業。程夫子司諫之孫,榮同簽書樞密院,建炎初,扈從南遷,至台之臨海,遂家焉。生子履,仕至知縣。履生起宗,是為公之髙祖,宋通徳郎,隠居不仕,以醫術濟人,曽祖正,肅祖致中,受業王文憲公,著《書傳發揮,號春江先生。父應時,以子貴,贈晉府長史,妣謝氏,宋𠫭知政事申國榮,敏公廓然,曽孫女,贈安人,生公與其弟四人:公㓜聰敏,學知向方父母所鍾愛家,雖貧,鬻産以教之,既長,博通羣書,後以書經應進士舉,不得志,遂刻意為歌詩文詞,動以古人為法。間嘗㳺金陵南臺,監察御史趙承禧舉才堪校,官浙東帥閫,檄授慶元路慈溪縣儒學教諭,能善於其職,人至今猶稱之。居無何,丁外艱,家逾貧,弗克治,葬事,與仲弟昈勤苦自立,所居環堵蕭然,嵗寅遭兵燹,奉父遺殖,權厝臨海縣楊梅山,因徙居城府,依其舅氏,居二十年,舅氏亦卒,奉母入越,授徒為養,俾弟昈居墳墓,時徃来吳越間,又徙居上虞五大夫里,調紹興蕭山縣儒學教諭、江浙行省丞相察里公承制,擢公為其縣主簿。嵗丁酉,遭母䘮,遷父遺函,與母合葬餘姚蘭風鄉金雞墩。庚子,除江浙行省照磨、左右司都事,轉員外郎,就公學益力,造詩益深,名聲日蔚然以起海昌馬氏延公教其子,以天下亂,復還上虞,或㳺永嘉及鄞中。洪武三年春,用薦召至京師,預修《元史,既竣事,以疾辭還,蒙賜金帛有差。六年,翰林侍講學士宋公濓舉公及金華朱亷、臨川趙塤有良史才,上特可其奏,命奉御監李彬傳㫖中書,遣人取公公。八月至京師。九月四日,上命公特入史館,纂修日厯。十八日,賜宴。冬十一月戊戌,甘露降於鍾山,命詹公率公特徃,采而食之。明日,公作《甘露頌》以獻。壬戌,賜公等七人綵叚各一。十二月二十一日,日厯稿成。庚申,上御黃閣承㫖,學士詹公同、侍講學士樂公韶鳳宋公濓奏日厯稿成,總一百卷,約十萬餘言,特旨授公與趙塤、朱亷三人、翰林國史院編修官。七年,學士宋公與公等又奏所纂皇明寳訓五卷。正月十六日,駕幸翰林院,公應制賦簷鵲春聲詩。二月,賜春衣羅一縑、絹一匹、髙䴡布一匹。五月十八日日厯淨本成,計一百冊,上御奉天殿,丞相胡公、學士宋公、承旨詹公進,上曰:此千萬世事蹟,皆汝等力也。命藏殿前金匱內。六月十一日,學士宋公傳旨,俾公入晉府講書。十三日早朝,復見上東黃閣,上諭之曰:老朱爾去,教晉王講經史,令其通曉大義,知詩文法度。十五日,奉旨賜茶,十一月,上御城南齋宫,勑諸儒與公同考正韻書。十二月,令考古䘮禮。八年正月十一日,奉旨與公考歴代后妃儀衛車從時禮。十月二十七日,召入武樓,下賜饍語及中峯月舟字說,命賦一篇以進。八年秋,授晉府長史。公生於延祐甲寅九月十有七日,至是不幸,以疾卒。洪武九年春正月十四日也。娶張氏先卒。贈安人繼詹氏,封安人子。男二人:長孝達,次孝錫,女一人,曰珉。孫男二人,曰震,曰巽,女二,曰珍,曰珂公。平生著述有白雲稿十一卷,春秋傳類編三卷,三史鈞言三卷,秦漢文衡三卷,深衣考一卷,邾子世家一卷。選唐宋六先生文集,修李鄴侯傳一卷,補注漢魏詩四卷、歴代統紀要覽一卷,元史補遺》十一卷,藏於家。公居家,事親至孝,其弟篤友愛,時節嚴祀,先報本之禮,著為成規,以遺其子,待賔客友朋,敦尚義概,不啻若骨月。然見人有死䘮患難者,汲汲捄拯之,唯恐其不及,有貧乏者,輙分財助之。其㳺金陵居杭,居越居,鄞賢公卿大夫多雅重之,所與友南北之士甚衆,若今杭州教授徐公一䕫,及予二人,與公友好尤篤,徃嵗同居杭之海寧,當干戈擾攘,時不幸遭先人棄背,欲扶櫬還葬,鄉里方惑於浮言,以道梗莫能成行,公輙由黄灣附海舟抵上虞,乃從越郡城,過蕭山,度錢唐以還,兵戈屏息,水浮陸走,皆無患,予聞之,即具舟行,使先人得遂首丘之志,皆公之力也。公平生所為急於義者,大率類此。公今客死京師,有二子奉柩歸葬,顧予力乏,不足以振之,以與公同里學,同經友同志,今又同仕於朝,其知公為深用,敢述其梗概,俾其子求立言之,君子銘其墓,以垂於不朽焉。洪武九年丙辰夏四月甲辰,陶凱謹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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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晉相府長史朱府君墓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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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朱君伯賢,既卒,後四年,其子孝達持故晉相陶公凱之狀,躋門拜且泣曰:先君之生辱執事,知而薦之,今沒矣,倘又辱銘焉,是先君生死徼恵也!惟執事圖之」。予俯執而泣曰:朱君豈待吾言而傳耶?然予嘗與君論文,知之甚悉,信非吾莫能銘君也。君諱右,字伯賢,其譜:宋諫議大夫光庭諫議之孫,同簽書樞宻院。榮,建炎初,始自偃師徙自臨海,生知慶元縣。履,慶元生通徳郎。起宗,通徳生君之曽祖正,肅祖致中學於王文憲。公柏,通尚書有所論述,父應時以君故,贈晉相府長史,母謝氏,宋𠫭知政事,廓然之曽孫、贈安人君先,世皆居台,至君避亂,来越葬父母於上虞,遂為上虞人,然書其鄉里,必曰天台,識所自也。君軀幹端,雅美鬚髯,少為學甚力,讀書無所不究,為文章淵源深博,不可窺涯涘,年三十餘,聲名蔚然,被吳越間元末名公卿多推舉其文行,兩為學官,三以七品官授不赴,國朝革元命。洪武三年,詔修元史,予時為總裁官,薦君名,自布衣召入史館,史成,賜金帛遣歸,後三年,詔纂修日厯,上求有史才者,予復以君名應詔書,既進,除翰林國史院編修官。明年,承詔授經於晉王。八年,擢晉相府長史,陞承徳郎。九年二月十四日,以疾終,君在翰林,毎以辭章獻,奏對精宻,顧盼有威儀,上甚眷重之,毎稱以老朱而不名君,亦自意為難遇,因事多所建明,凡被綺段襲衣之賜者二,預宴饗恩者數十,賜坐應制賦詩者甚衆,其同編輯之書最大者,曰聖政記、洪武正韻,其他稽覈舊典以進者不可勝數上,蓋將用之,雖君亦以為且得施所藴,而君之病作不起矣,嗚乎!兹其命耶?君善著書,有春秋傳類編、三史、鈎𤣥秦漢文衡各三卷,深衣考、邾子世家、李泌傳、歴代統紀要覽各一卷,唐宋文一十七卷,漢魏詩四卷,元史補遺十一卷。又為元史編年未成,其雜著文有白雲稿十二卷,行於世。君娶張氏,先卒,贈安人,繼詹氏,亦封安人。二子:長孝達,其次孝錫女,一人。孫男曰震,曰㢲。孫女二君,內外行皆可稱尤急,於義能周人之患。郡士郭秉心死濠梁家,朋友具棺斂,以其䘮歸以貧告者,分貲財相遺恤,與人言恭敬詳慎,固有徳人也,而其夀僅六十有三,位不足以當其才,孰謂之非命耶?然君有文以傳有名,以聞於時,其過於人則逺矣。君之𦵏,以卒之年十一月二十六日,墓在餘姚淩雲峰之原。銘曰:文顯於時,身不必華也,名昭於後夀,不必多也,天不全於人,竟如何也?君得者,至寳千載,當不磨也,玉光劍氣,蒸為雲霞也,自信而勿疑,胡怨嗟也!吾銘以慰子勒,石於巖阿也。前翰林學士承旨、嘉議大夫、知制誥、兼修國史、兼太子賛善大夫金華宋濓譔,將仕郎、前國子助教金華鄭濤篆額。故晉相府長史朱公挽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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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代聲名被八埏,吾宗文采更輝然。曽持史館春秋筆,復入王門醴酒筵。他日淩煙期畫像一朝馭。氣逐飛仙絶竒喜。有徐卿子翠石鑱,銘照九原朱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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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城山水未能歸㡬,度宫花照錦衣巢裏,白雲無定迹,又隨明月上天飛吳興林靜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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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士鑾坡視草時,金蓮夜賜子同歸,如今尚憶清光,近地下修文孰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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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言晉國河,山險,徳重王門共授經,欲為斯文作梁棟,不知天上玉樓成金華劉剛養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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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浙騰聲久,詞林受薦遲,才髙當世用心付,後人知遇主寧非命,傳經幸有兒,蕭條大夫里,聞道更從誰才難,今始覺,文在世應,傳幸不求封禪從人,歎草𤣥神,交秦漢上氣,貫斗牛,躔一飯懐遺徳,臨飡毎慨然里生,方孝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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鑑湖春水曽通好濠上,秋風復共遷,正謂玉堂宜視草,忽聞蓬島竟登仙」,聲名可是為身累,文字還留與世傳,憶贈白雲遺稿在,臨風重覽倍澘然。王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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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日,借應龍所藏燈下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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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徐守朴山居雙慶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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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生天地間徳,行當兩全徳,乃才之本,孝為百行先徐子,瑚璉才,讀書孝且亷,築室傍山麓,開門臨澗泉,繞屋樹,隂合春深,禽鳥喧翁,時坐匡牀,笑傲羲皇前,蒼顔供酒紅,白髪如霜妍,以義朂諸子,保身無悔愆,五福萃一門,積善非偶然,憶昔亂離際,兵火連吳天,十室九逃亾骨,月相棄捐,非無愛子心,流離復相憐,匪敢忘劬勞,天髙呌無縁,側聞具天樂,仰慕如登仙,栖栖反哺烏風,樹情纒綿,子獨受天恩,別母俱髙年,甘旨既充足綵服仍褊●,承顔在朝夕,出逰,亟早還,及時養親志,庶可希前賢。謝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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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臺集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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渤海髙君季廸示余以京師所為詩,曰「鳳臺藁者,余既受以卒業,輟而歎曰:「四百年無此作矣!」或誚余曰:「有是哉?子之言過歟?曰:非也。夫詩,風雅之餘,漢、魏六朝而降,其法莫盛於唐,非唐人能度越前古,盖以古人之法,唐人能兼而有之。季廸之詩,余取其類唐人耳,非謂由宋及元作者,皆不能名世而傳後也。季廸家姑蘇,自少年之時,出語已驚流輩,及老工於詩,厭世俗之體,近凡遂棄不復習,悉取唐諸家之作者師焉,毎一篇出傳,嘖嘖歎賞,於是古之習俗一變,而季廸之詩名亦因是而起矣,憶予被召,修元史,與季廸同至京師,居史局者數月,又同入內府教西學弟子員,今遂同官翰林為史属,顧惟出處之際,盖未嘗一日不與季廸同,而凡身之所歴,目之所寓,發而歌詩,則有不可得而相同者。季廸雖有教余,而終不能如季廸之能言也,蓋季廸天資警敏,識見超朗,其在鄉踪,跡滯一方,無名山大川,以為之逰觀,無魁人竒士,以為之振發而氣頴秀,出己如此,今又出逰而致身天子之庭,清都太㣲,臨照肅穆,觀於宗廟,朝廷之大宮室,人物之盛,有以壯其心,目觀於諸侯玉帛之㑹,四夷琛貢之集,有以廣其識量,而衣冠搢紳之士,又多卓犖竒異之材,有以擴其見聞,是皆希世之逢,而士君子平昔之所願者,況金陵之形勝,自六朝以来,嘗為建都之地,今其山水不異,而光岳混融之氣,聲靈烜赫之極,則大過於昔焉,登石城而望長江,江左之煙雲,淮南之草木,皆足以資嘯咏而適覽觀季廸雖欲韜抑無言,蓋有所不能已者,此鳳臺之集所以作識者,有以知其聲氣之和平,有以鳴國家之盛治也。使季廸此時,而専意致力於其詩,則他日之所深造,當遂成一家,奚止相與唐人軒輊哉?季廸之詩文甚多,別為《缶鳴江館集》若干卷,皆當世之儒,先君子為之序。洪武三年八月,既望吳郡謝徽序謝徽,字元懿,長洲甫里人。洪武初,與修元史》授翰林編修,未㡬擢吏部郎中,辭歸,復起助教國子,卒官有闌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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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潔養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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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親非無端,潔行誠獨難。持身苟不謹,無乃遺親患。昔聞五鼎家,玉食羅衆飡。笙鏞漫稠雜,親志無由懽。羊魚不登爼,孟鮓猶是還。嗟我貞士心,千古良足歎。君家南陔下,唯有白華繁。吴興萃野畫,潔養堂并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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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潔養堂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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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華童先生為文學吳興,其子壻王子仁實泛之來,今年夏,將歸省,其母氏袖銜紙一軸,走余門,乞余為題其奉母之堂,并求一言以為歸榮,余嘉其意,因為采詩序語,題其堂曰「潔養之堂,而復為之記」,按詩之序曰:南陔,孝子,相戒以養也。白華,孝子之潔白也,羽嘗推其說曰:人子之於親也,養非難潔,為難養豐矣,身苟不潔,則憂其親憂,其親雖奉之八珍九鼎,孝乎哉,養弗豐也,身苟潔焉,則樂其親樂矣,含菽飲水,非孝乎?旨哉乎?二詩之義也,宜周之盛王,以之用於鄉人,邦國所以成孝敬而厚人倫者偹矣,惜乎其用之也!徒笙而不歌,故有聲而無辭,後世樂壊而聲亾矣,向非毛公之徒有所考述而得其說,則二詩之義,又將與聲俱亾矣,豈不又可惜乎?今吾百世之下,猶得以因其義而想其聲,意其節族之間,優柔而不廹,有棠棣伐木之忠,誠無小弁北山之激,越鏗鍧諧,金石要眇,通神明聞之者,孝敬之思,勃然而興矣,夫豈待於章句詠歌之流者哉?子仁之歸也,登堂拜親,奉觴上夀,帣韝而進食,昆弟之間,更相告語,使持身如白華而孝養如南陔,驩聲,和氣溢於閨門,不啻匏竹之參差而陳詩於階下也,子之親其有弗順矣乎?禮曰:與   孝弟於父母,子行辭。子之外,舅歸而謁。
265
。     求余言求是,非也。洪武辛酉夏,張羽記元故徽州路儒學教授陸君墓志,銘:君諱徳原,字靜逺,姓陸氏,平江長洲之甫里人,甫里實,唐處士天隨子,故居君葢其後也。曽大父邁大父文明,父應祥,母周氏君,少知學,治別室,延宿儒,與居與逰,左右書數千卷,常乗間披閱之,自視欿然惴惴焉,以不克保前人之遺業為懼,然能尚義而好禮館,賔客無虛日,訃音所及,或不逺千里徃賻之永嘉林寛以文學知名,君與之年相,若以兄事之,時從問古今體詩,寛死無以斂,厚䘏其家,而為嫁其女,寛弟宏死,復為買棺以葬君,毎見浮屠老子之居,金碧亂人目,而儒宮徃徃就摧毁,慨念世俗,怵於福報之說,而不知聖人道徳仁義之澤被於無窮也,故於學校之事,尤致意焉。族有田,千畆當歸,君君曰:吾衣食幸有餘」。又私此田,不可剏,義塾以田歸之,遺重幣,迎儒先生,為時所信重,如陸君文圭、龔君璛、栁君貫者,以為之師,户屨至無所容,筆札飲膳之物,惟所須,而具列古靈,陳公製錦管見,及四明程君端禮進學工程,凡交㳺與来學者,人予一帙,曰觀此,亦足為仕學之法矣。郡守趙公鳳儀為請于行中書省,畀甫里書院額,祠天隨子為先賢,而署君為山長。初,有司舉君茂異不赴,至是乃起就職,既有以其處湫隘近市,更營亢爽之地,徙置而増廣之學,道書院殿屋,將壓君攝事,不閱月,為之植仆,支傾輪奐之美,悉還其舊。長洲縣學廢已久,君市材僦工屋於故墟,於是縣復有學甫里,秩滿上名,中書調徽州路儒學教授,徽學亦久廢,禮殿缺圯最甚,君以徽為儒藪,澤朱子闕里在焉,不宜坐視其壊謀改作,而財用不足,乃大發私槖,以資土木之費,仍身任其役,沿郡檄来平江,購良材募善工  先諏日興事,君方行而遽屬疾,遂卒於家里,至元之六年九月三日也,享年五十有九。其年十一月二日,葬吴縣東橫山,先塋之次,一子頥孫始八嵗,長女仲耑贅徐元震,㓜女,用保生甫至月,君天性恭謹,平居無惰容,雖盛暑,冠𢃄自若,絶去圭角,循循下人,有以非禮相加者,忍弗辯,久而來躋門,待之不異常,時人以為難。君有別業在吳淞江之上,築室曰笠澤漁隠,作《續杞菊賦》,自況將以暮年歸,老其間,復散人,故事不逮也。臨終,子若壻,問後事,君曰:「人受命于天,事之方来,非人所能,必一聼於天而已」。聞者稱其達云:「君!殁後,諸生由君之力得成其學者,咸相與為文以祭,檢校官王君良與君友善,誄之曰:「居家庭為孝子,處州里為善人官,學校為良師」。人謂其無愧辭。君既葬之明年,元震代頥孫奉先友陳方之狀來謁,銘乃志而銘之,銘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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繄君之先,遯於甫里,弗襲其迹,乃出而仕,弗佚其躬,乃瘁以死,孰閼其施而止於此名乎?我遁,猶曰善士笠澤之腹,吳淞之尾,烟波蒼蒼,君則已矣!覧兹法華,君尚有子」。至正四年閏二月十八日,黃溍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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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伯行墓志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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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行姓錢氏,諱達,世業儒,為蘇州長洲縣人。曽祖恪,前元以仲子恩贈承事郎、丹陽縣尹。祖宗慶,隠徳不仕。父良,右元吳縣,為儒學教諭。母丘氏,生於元癸丑正月二十一日,㓜而聰敏,迨長,刻意力學,始開門授徒戸,屨常滿禮幣,招延者踵至,於是嘗館于巨室,經史之暇,尤工於書,篆𨽻行楷,精絶造古,蓋先府君善書,著名松雪翁,嘗稱之,故得家傳之妙,論者咸謂不下乃翁也。名山大刹、豪門富族碑銘題匾不下百金,求之叅政王公叔能、平章達公兼善,皆忘其貴顯,以敘斯文之好,齒踰不惑,猶無宦情。丙申嵗,江浙行中書省分治於蘇,乃起家授登仕郎、分省管勾架閣,尋除本省檢校官,歴左右司都事,陞文林郎、淮南行省員外郎。大明混一選赴京師,因太常議禮禮成,發鳳陽府居住待用,洪武元年,蒙恩歸鄉,方且朱墨自娛,十六年冬,以事起遣詣京,明年正月四日,以疾卒於寓所,其子文函骨以歸,將擇是嵗月日,葬吳縣靈巗山、黃山徐涇先塋之側,從治命也,得年七十,又二娶陳氏子一人文也。女四人,淑寧歸陳熊,淑婉歸陳祖義,淑媛歸管周淑𡢃、歸周權俱士族。伯行為人淳厚雅飭,弱冠以師範自持,談論誠實,不妄嬉笑,其任檢校官也,省觀風郡邑,吳俗,有䘮必供佛飯僧,動以千百計,至有廢家蕩産,因循累年不能舉者,伯行諭以禮法,獲葬者數百家,俗為之變,里民逃於兵燹田荒,而有司仍舊額徴糧八萬餘石,亦為白執政悉蠲之,疲民免鞭箠之苦,及為都事,督燕城,海運糧三十萬斛,不擾而辦佐淮南幕屬吏,有因渡江,覆溺者若干人,為白上官,復其家,月給廩膳其孤寡凡所以利民濟物,皆此類勤於稽古,攷訂制度,雖老不倦。平生著述,有橧巢藁藏於家,葬有日矣,子文以其契家長洲縣儒學教諭周敏所述行狀,造予乞銘,予與伯行早締交,晩年自濠梁同歸,方期白首丘園,忽有死生之別,素稱善人而不得易簀,正寝豈不痛哉!遺文後當有揚子雲識者,墨迹已傳於世,可以不朽矣,尚何俟於予言耶?既辭不獲,乃為銘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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徳修於躬,天或靳焉,學成於已,命或吝焉。既不可必者,天莫之而致者命。嗚乎!行父亦何愠焉王立中撰太虛道士,效清容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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鑄金作象,深垂饕餮之文。索米為饑,何異侏儒之拙。乃知芻豢之恱我口,不如禮義之根人心傳書,染指之凶,易著濡首之悔,詭稱聞道,實曰費辭。清容。子山澤迂踈,氷霜傲睨,乏燕頷虎頭之相初,匪適時為牛溲馬勃之材,猶言藏用,徒稟薑桂之性,殊乏參术之和,望似木鷄出語,争疑其鐡石,癯如野鶴持身,或近乎膏粱岐黄之問對匪,専元白之唱酧莫預已廢三餘之業,獨夸一藝之長,隤其家聲,耻莫甚矣!同乎流俗,已實為之,弗思尚口之㓙,猶見朶頥之色,昔茅容鷄黍,詎為設客之資,而張翰鱸蓴,乃在還鄉之日,捨飯䟽飲水之自得,為蒙袂緝屨之可憐,不為盤飱,固難免跨驢之誚。我有斗酒,要當為得魚之歡,幸前倨而後恭,姑小懲而大誡,尚期深省,以贖徃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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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是公代聽雪,主人宴客,致語疾病相扶持,乃天倫之至理?酒食召僚友,亦人道之常彛,挹南斗以為漿,夢鈞天而廣奏,熒煌接席,醲郁陳歡,清容處士,素褐癯儒,青氊舊緒,投簮逸海,岸有古松流水之心,騎馬傍人,門無冷炙,殘杯之色,困頓於爼豆,絃歌之事,沉淪於醫藥,卜筮之流,匪曰卑陬,亦云曠達喜慍,既不形於色口,腹亦何異於人聼,雪主人出壑,清氷臨風,玉樹陽,和盎面,士疑挟纊之恩,沖粹積躬,衆美虛車之譲,鼎烹而調衆,口杯水以勝萬言,給月支風,陋人間之腥穢,屠龍膾鳳,實天外之珍羞,厥徳不回,何弗已,方將肥羜,以速諸父,庸不等差敝袴以待,有功悉除,僥覬芳筵,縹緲雅集,舒徐露墮,三危化逡廵之,麯糵風號,萬竅陳廣,莫之笙竽,享若太牢,淡如明水,敢陳口,號少賛,神交玉堂,學士詫英豪,濯濯春葩簇錦袍擬上瑶,池擘麟脯,不將金帳飲羊羔長,卿多病縁消渇,坡老長貧號老饕,從此青州化烏有夢廻,霜月冷如刀。
272
見袁伯長《清容居士集》中,乙巳七夕書。
273
珊瑚木難》卷五
URN: ctp:ws61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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