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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七十六

《卷七十六》[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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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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陜西通志卷七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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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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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昔國君左右有史乘,與檮杌,實維載紀。矧此舊邦,政有張弛,戰甘伐崇,玁狁宻邇,漢唐鼎移,氐羌蠭起,巡狩會盟,命將出使,鍳於往時得失,臧否闗內」,編年綱目,竊取作《紀事志第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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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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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堯五十載,帝觀于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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堯觀乎華華,封人曰:嘻!請祝聖人,使聖人壽富多男子」。堯曰:「辭多男子則多懼,富則多事,壽則多辱。封人曰:天生萬民,必授之職,多男子而授之職,何懼之有?富而使人分之,何事之有?天下有道,與物皆昌,天下無道,修徳就閒,千嵗厭世,去而上仙,乘彼白雲,至於帝鄉,何辱之有!南華經山。按注:華西,岳 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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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載,虞舜攝位,巡于西岳。八月,西巡狩,至于西岳,如岱禮《虞書舜典》。帝堯七十四年,舜巡狩四岳《竹書紀年》。舜八月,巡狩至西岳西岳,華山也《史記封禪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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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啟三嵗,王帥師伐有扈,大戰于甘,大戰于甘,乃召六卿《夏書甘誓》啟即天子位。有扈氏不服,啟伐之,大戰于甘,將戰,作甘誓,乃召六卿申之,遂滅有扈氏。《史記夏本紀》是。按《地理志》:扶風鄠縣 扈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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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癸三嵗,畎夷侵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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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桀之亂,畎夷入居邠、岐之間《後漢書》《西羌傳》。后癸三年,畎夷入於岐以叛《竹書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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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嵗,岐戎來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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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癸六年,岐踵戎來賔《竹書紀年》二十二嵗,公劉遷國於豳,篤公劉,于豳斯館,涉渭,為亂取厲,取鍛止基,迺理爰衆,爰有夾其皇澗,遡其過澗,止旅迺宻芮鞫之,即《詩經大雅》,公劉在戎狄之間,復修后稷之業,自漆沮渡渭,取材用《正義》曰:公劉徙漆水,南渡渭水至南山,取材木為用也,百姓懐之,多徙而保歸焉。周道之興自此始《史記周本紀》。夏道衰而公劉失其稷,官變於西,戎邑於豳《匈奴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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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乙二十六祀古公亶父,自豳遷岐,改國號曰周古公。亶父來朝,走馬率西水滸至于岐下詩經大雅,天作髙山,太王荒之《周頌》古公亶父復修后稷公劉之業,薰育攻之,欲得地與民,民皆怒欲戰,古公曰:「殺人父子而君之,予不忍為!」乃與私屬遂去。豳踰梁山,止於岐下。豳人扶老攜弱,盡復歸古公於岐下,他旁國亦多歸之。于是古公乃營築城郭室屋,而邑别居之《史記周本紀》。古公去豳處岐,周居三月成城郭,一年成邑,二年成都,而民五倍其初《吳越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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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武乙三祀,王賜周岐地。武乙三年,命周公亶父賜以岐邑《竹書紀年》。王辛六祀,周始禴于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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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辛六年,周文王初禴于畢《竹書紀年縣,按畢在今咸陽 西北。十三祀,西伯獻洛西地,請除炮烙之刑,許之。紂囚西伯于羑里。閎夭之徒求有莘氏美女驪戎之文,馬有熊九駟,他奇怪物,因殷嬖臣費仲獻之紂。紂大悦曰:「此一物足以釋西伯,況其多乎!」乃赦西伯,賜之弓矢、斧鉞,使西伯得征伐曰:譛西伯者,崇侯虎也。西伯乃獻洛西之地以請紂去炮烙之刑,紂許之《史記周本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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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祀虞芮質成于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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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芮質厥成詩經大雅》。虞、芮之君,相與爭田,乆而不平,乃相與朝周入其境,則耕者讓畔,行者讓路入其邑。男女異路,斑白者不提挈入其朝。士讓為大夫大夫,讓為卿。二國之君感而相謂曰:「我等小人,不可以履君子之庭」。乃相讓,以其所爭之田為閒田而退。天下聞而歸者四十餘國《詩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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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祀西伯田于渭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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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尚葢嘗窮困,年老矣,以漁釣干周西伯,西伯將出獵,卜之曰:「所獲非龍,非彲非虎,非羆所獲,霸王之輔」。于是周西伯獵果遇太公于渭之陽,與語,大悦曰:「自吾先君」。太公曰:「當有聖人適周、周以興子,真是耶?吾太公望子乆矣!」故號之曰太公,望載與俱歸,立為師。史記齊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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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祀西伯,徙都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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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其在京,侵自阮疆,陟我髙岡,無矢我陵,我陵我阿,無飲我泉,我泉我池,度其鮮原,居岐之陽,在渭之將,詩經大雅。文王在周之京,而所整之兵既遏宻人,遂征阮疆而出以侵宻,於是相其髙原而徙都焉,所謂程邑也。其地於漢為扶風、安陵,今在京兆府咸陽縣詩註。維三月既生魄,文王合六州之侯,奉勤于商商。王用宗讒,震怒無疆,諸侯不娛,逆諸文王,文王弗忍,乃作程典以命三忠《汲冢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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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祀,西伯伐崇,因作豐邑,徙都之。既伐于崇,作邑于豐《詩經大雅》。文王聞崇徳亂而伐之,軍三旬而不降退,修教而復伐之,因壘而降。《左傳》。紂赦西伯,賜之弓矢鈇鉞,得征伐西伯,伐崇侯虎而作豐邑,自岐下而徙都豐。《史記周本紀》,鄠按《詩註》,豐即崇國之地,在今 縣杜陵西南。周立靈臺于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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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始靈臺,經之營之,庶民攻之,不日成之。《詩經大雅。昌二十九年,伐崇侯,作靈臺。周易乾鑿度。文王作靈臺及為池沼,掘地得死人之骨。吏以聞,文王曰:「葬之」。吏曰:「此無主矣」。文王曰:「有天下者,天下之主也。有一國者,一國之主也。寡人固其主,又安求主!」遂令吏以衣棺更葬之。天下聞之,皆曰:「文王賢矣,澤及枯骨,又况于人乎!或得寳以危國,文王得朽骨以喻其意,而天下歸心焉」。劉向新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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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王十三年春二月,王遷都于鎬,考卜維王宅是鎬京《詩經大雅》。鎬京,武王所營也,在豐水東,去豐邑二十五里《詩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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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王至自伐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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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一月壬辰,旁死魄,越翼日癸巳,王朝步自周于征伐。商厥四月哉生,明王來自商,至于豐,乃偃武修文,歸馬于華山之陽,放牛于桃林之野,示天下弗服《周書》。武王伐紂,居酆,鎬放戎夷涇、洛之北,以時入貢,命曰荒服《匈奴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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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五年,大蒐于岐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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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有岐陽之蒐《左傳》成王歸自奄大,蒐于岐山之陽。杜《註》。昔者成王盟諸侯于岐陽,楚為荆蠻,置茆蕝,設望表,與鮮牟守燎,故不與盟。《外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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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春二月,王自周至豐,周公攝政。七年二月,成王自鎬京至豐,以遷都事告于文王廟孔氏書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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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王游于卷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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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卷者阿,「飄風自南,豈弟君子,來游來歌,以矢其音詩經大雅》。召康公從成王游歌于卷阿之上,《因王》之歌而作,此以為戒《詩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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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驪戎來告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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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三十年,離戎來賔。注離戎,驪山之戎也。為林氏所伐,告于成王《竹書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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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王元年春正月,作昭宫。元年己未春正月,王即位,作昭宫。《竹書紀年》。冬十月,築祗宫于南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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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武王至穆王,享國百年,穆王以下,都于西鄭《竹書紀年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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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築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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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所居有鄭宫、春宫。《竹書紀年注》。十四年夏,作范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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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作范宫。《竹書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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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王元年,徙都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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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懿王為政,周綱不振,王室始衰,徙都于槐里《雍大紀》。懿王自鎬徙都犬丘,一曰廢丘,今槐里是也《索隱》。七年,西戎入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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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王七年,西戎侵鎬《竹書紀年》。十三年,翟入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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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王十三年,翟人侵岐《竹書紀年》。厲王三十六年,西戎入冦秦。仲立三年,周厲王、無道諸侯或叛之,西戎反,王室滅犬丘、大駱之族《史記》《秦本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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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王元年,命秦仲討西戎。宣王即位,乃以秦仲為大夫,誅西戎《史記秦本紀》,命尹吉甫帥師伐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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玁狁孔熾,我是用急,王于出征,以匡王國。《詩經小雅》。成康既沒,周室寖衰,八世而厲,王胡暴虐,周人逐之,出居于彘。玁狁內侵,逼近京邑。宣王即位,命尹吉甫帥師伐之,有功而歸,詩人作歌以叙其事。《詩傳》:茹按《詩》:「玁狁匪 ,整居焦穫。侵鎬及方,至于涇陽、焦穫、鎬京,皆京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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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秦仲伐西戎,死之。王命其子伐戎,破之。西戎殺秦仲。秦仲有子五人,其長者曰莊公、宣王,乃召莊公昆弟五人,與兵七千人,使伐西戎,破之。於是復予秦仲後及其先大駱地、犬丘并有之。莊公居其故西犬丘《史記秦本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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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王六年,戎圍犬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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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公二年,戎圍犬丘,世父世父擊之,為戎人所擄,嵗餘復歸世父。《史記》《秦本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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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申侯以犬戎入冦戎,弑王于驪山,幽王嬖愛襃姒,欲廢申后,并去太子宜臼,以襃姒為后,以伯服為太子。周太史伯陽《讀史記曰:周亡矣,昔自夏后氏之衰也,有二神龍止于夏帝庭而言曰:余襃之二君,夏帝卜殺之,與去之,與止之,莫吉卜,請其漦而藏之,乃吉。於是布幣而策告之,龍亡而漦在,櫝而去之,夏亡傳此器,殷殷亡,又傳此器,周比三代,莫敢發之,至厲王之末,發而觀之,漦流于庭,不可除,厲王使婦人裸而譟之,漦化為黿以入王後宫,後宫之童妾既齔而遭之,既笄而孕,無夫而生子,懼而去之。宣王之時,童女謠曰:「檿●箕服,實亡周國」。於是宣王聞之,有夫婦賣是器者,宣王使執而戮之,逃于道,而見鄉者後宫童妾所棄妖子出於路者,聞其夜啼,哀而収之,夫婦遂亡奔於襃襃人,有罪請入童妾所棄女子者,于王以贖罪,棄女子出于襃,是為襃姒。當幽王三年,王之後宫見而愛之,生子伯服,竟廢申后及太子,以襃姒為后,伯服為太子。太史伯陽曰:禍成矣!無可奈何,襃姒不好笑,幽王欲其笑萬方,故不笑幽王為烽燧大鼓,有冦至,則舉燧火,諸侯悉至,至而無冦,襃姒乃大笑,幽王悦之,為數舉烽火,其後不信諸侯,益亦不至。幽王以虢石父為卿用事,國人皆怨。石父為人佞巧,善諛好利,王用之,又廢。申后去太子也,申侯怒,與繒西夷犬戎攻幽王,幽王舉烽火徵兵,兵莫至,遂殺幽王驪山下,擄襃姒,盡取周賂而去。於是諸侯乃即申侯,而共立故幽王太子宜臼,是為平王,以奉宗祀。《史記周本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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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王元年,始命秦為諸侯,賜岐、豐地。周辟犬戎,難東徙雒邑。襄公以兵送平王,王封襄公為諸侯,賜之岐以西之地,曰:「戎無道,侵奪我岐、豐之地。秦能攻逐戎,即有其地與誓,封爵之。襄公於是始國而與東諸侯通,使聘享之禮《史記》、《秦本紀》。犬戎殺幽王,遂取周之焦穫而居於涇、渭之間,侵暴中國。秦襄公救周,於是平王去酆鄗而東,徙雒邑《匈奴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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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祀上帝於西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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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用駵駒、黄牛羝,羊各三,祠上帝西畤《史記秦本紀》。秦立西畤,祠白帝《年表》。襄公始列為諸侯,自以居西,故作西畤索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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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秦徙居●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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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襄公十二年,伐戎至岐,卒,生文公。文公元年,居西垂宫。三年,以兵七百人東獵。四月,至●渭之㑹,曰:「昔周邑我先秦嬴于此,後卒獲為諸侯,乃卜居之。占曰:吉即營邑之」。《史記秦本紀》十。按《竹書》書秦遷于●陽,在平王 年」。今從《綱目前編》。十五年,秦作鄜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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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文公十年,作鄜畤《史記年表》,於鄜地作畤,故曰鄜畤索隠。文公夢黄蛇自天下屬地,其口止於鄜衍。文公問史敦,敦曰:「此上帝之徵,君其祠之」。於是作鄜畤,用三牲,郊祭白帝焉《漢書郊祀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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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年,秦伐戎,収岐西地,以岐東地歸于王。秦文公十六年,以兵伐戎,戎敗走。于是文公收周餘民有之,地至岐、岐以東獻之王《史記》《秦本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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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王六年冬,秦徙居平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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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寧公二年,徙居平陽《史記》秦本紀》。平陽故城在岐州岐山縣,秦寧公徙都之處《括地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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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秦滅蕩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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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寧公二年,伐蕩社。三年,與亳戰,亳王奔戎,遂滅蕩《史記》、《秦本紀》。西戎之君號曰亳王,葢成湯之裔,其邑曰蕩社。索隠言,按徐廣注,「蕩社」一作「湯」。杜 ●邑在杜縣之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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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秋,秦人侵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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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伯萬之母芮姜,惡芮伯之多寵人也,故逐之,出居于魏。秦師侵芮,敗焉,小之也。冬,王師、秦師圍魏,執芮伯以歸。十八年,秦人納芮伯萬于芮。《左傳》,馮按《通典》,同州 翊縣,古芮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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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年,秦伐彭戲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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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武公元年,伐彭戲氏,至於華山下,居平陽封宫。《史記》、秦本紀「州》」。按《正義》,戲戎號,葢同 彭衙故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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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王十一年,秦滅小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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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武公十一年,初縣杜鄭滅小虢。《史記》秦本紀雞,按虢故城在寳 縣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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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王五年,秦徙居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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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徳公元年,初居雍城大鄭宫,以牲三百牢祠鄜畤,卜居雍後,子孫飲馬於河,梁伯芮伯來朝。史記秦本紀。惠王五年,秦作宻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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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宣公四年,作宻畤《史記年表》。秦宣公作宻畤于渭南,祭青帝《括地志》
73
晉人伐驪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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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伐驪戎,驪戎男女以驪姬歸生奚齊,其娣生卓子《左傳》。初,獻公將伐驪戎,卜曰:「齒牙為禍」。及破驪戎,獲驪姬愛之,竟以亂晉《史記》《晉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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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年春,虢公敗犬戎于渭汭,春公敗戎于渭汭,舟之僑曰:「無徳而禄,殃也!殃將至矣!」遂奔晉。《紀事年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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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年春,晉公子夷吾奔梁。晉侯使賈華伐屈夷吾,不能守,將奔狄。郤芮曰:「不如之梁,梁近秦而幸焉」。乃之梁。《左傳》少,按《括地志》:韓城縣南 梁故城,古梁國。。五年冬,晉乞糴於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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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晉薦饑,使乞糴於秦,秦伯謂子桑與諸乎?對曰:「重施而報君,將何求?重施而不報,其民必攜,攜而討焉,無衆必敗」。謂百里:奚與諸乎?」對曰:「天災流行,國家代有救災,恤隣道也。行道有福㔻。鄭之子豹在秦,請伐晉,秦伯曰:其君是惡,其民何罪?秦於是乎輸粟於晉,自雍及絳相繼,命曰:汎舟之役,左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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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冬,秦乞糴於晉,晉不許,遂發兵伐秦。晉惠公五年,秦饑,請糴於晉,晉君謀之,慶鄭曰:「以秦得立,已而倍其地,約晉饑而秦貸我,今秦饑,請糴與之,何疑而謀之?」虢射曰:「往年天以晉賜秦,秦弗知取而貸我。今天以秦賜晉,晉其可以逆天乎?」遂伐之。惠公用虢射謀,不與秦粟,而發兵且伐秦《史記》《晉世家》。七年,冬,晉侯及秦伯戰於韓,獲晉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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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侯之入也,許賂秦伯,以河外列城五,東盡虢畧,南及華山內,及解梁城,既而不與。晉饑,秦輸之粟,秦饑,晉閉之糴,故秦伯伐晉,三敗,及韓晉侯逆秦師,使韓簡視師,復曰:「師少於我,鬬士倍我」。公曰:「何故?」對曰:出因其資,入用其寵,饑食其粟,三施而不報,是以來也。今又擊之,我怠秦奮,倍猶未也。公曰:一夫不可狃况國乎?」遂使請戰。壬戌,戰於韓原,晉戎馬還濘而止,公號慶鄭,慶鄭曰:「愎諫違卜,固敗是求,又何逃焉?」秦獲晉侯以歸,晉大夫反,首拔舎從之。《左傳》:晉興兵將攻秦,繆公發兵使丕,豹將自往擊之,與晉惠公夷吾合戰於韓地。晉君棄其軍與秦争,利還而馬鷙繆公與麾下馳追之,不能得。晉君反為晉軍所圍,晉擊繆公繆公傷,於是岐下食善馬者三百人,馳冒晉軍,晉軍解圍,遂脱繆公而反,生得晉君。初,繆公亡善馬,岐下野人共得而食之者三百餘人,吏逐得欲法之。繆公曰:「君子不以畜産害人,吾聞食善馬肉,不飲酒,傷人」。乃皆賜酒而赦之。三百人者聞秦擊晉,皆求從從,而見繆公窘,亦皆推鋒争死,以報食馬之徳。《史記秦本紀》原。按《括地志》:韓在同州韓城縣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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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命秦伯釋晉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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繆公擄晉君以歸,令於國齋宿,吾將以晉君祠上帝。周天子聞之,曰:「晉,我同姓為請晉君,夷吾姊亦為繆公夫人」。夫人聞之,乃衰。經跣曰:「妾兄弟不能相救以辱君命」。繆公曰:「我得晉君以為功,今天子為請,夫人是憂」。乃與晉君盟,許歸之。《史記秦本紀》。
82
晉隂飴甥會秦伯盟於王城,晉隂飴甥㑹秦伯盟於王城,秦伯曰:「晉國和乎?」對曰:「不和。小人恥失其君而悼喪其親,不憚征繕以立圉也,曰必報讐,寧事戎狄,君子愛其君而知其罪,不憚征繕以待秦命,曰必報徳,有死無二,以此不和。秦伯曰:「國謂君何?對曰:小人慼,謂之不免,君子恕以為必歸。小人曰:我毒秦,秦豈歸君?君子曰:我知罪矣!秦必歸君貳而執之,服而舎之,徳莫厚焉,刑莫威焉。服者懐徳,貳者畏刑,此一役也。秦可以霸,納而不定,廢而不立,以徳為怨,秦不其然?秦伯曰:是吾心也。改館晉侯,饋七牢焉。晉侯歸,殺慶鄭而後入。是嵗,晉又饑,秦伯又餼之曰:吾怨其君而矜其民《左傳》。秦歸晉侯夷吾,夷吾獻其河西地。使太子圉為質於秦,秦妻子圉以宗女。是時秦地東至河,《史記秦本紀》在。按《括地志》,王城故城 朝邑縣。。十一年,秦滅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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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梁伯好土功,亟成而弗處,民罷而弗堪,則曰:「某冦將至,乃溝公宫曰:「秦將襲我」。民懼而潰,秦遂取之。《左傳》。三月,晉侯潛㑹秦伯於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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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惠公病,子圉亡歸晉,惠公卒,子圉立,是為懐公子,圉之亡,秦怨之,乃求公子重耳,發兵送重耳,使人告欒郤之黨為內應,殺懐公于髙梁入重耳、重耳立是為文公。文公恐初入國,國人賣已,乃為㣲行,㑹秦繆公於王城,國人莫知。三月己丑,吕郤等果反,焚公宫不得文公,秦繆公誘吕郤等殺之河上,晉國復而文公得歸,《史記晉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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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年春,秦伯帥師勤王次於河上。太叔以狄師伐周,王出適鄭,使告難於諸侯。秦伯師於河上,將納王狐偃,言於晉侯曰:「求諸侯莫如勤王,諸侯信之,且大義也。繼文之業,而信宣於諸侯,今為可矣」。晉侯辭秦師而下《左傳》。繆公二十五年,周王使人告難於晉,秦秦繆公將兵助晉文公入襄王殺王弟帶《史記》《秦本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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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晉侯伐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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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王告急於晉文公,文公興師伐逐戎,翟誅子帶,迎內周。襄王居於洛邑。當是之時,秦、晉為彊國。晉文公攘戎翟居於河西、圁洛之間,號曰赤翟、白翟。《史記匈奴傳》:按徐、廣《注》,圁在西河、洛,在上郡馮翊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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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年春二月,晉侯及秦師戰於彭衙,秦師敗績。春,秦孟明視帥師伐晉,以報殽之役,晉侯禦之,先且居,將中軍,趙衰佐之。王官無地御戎狐鞠居為右。及秦師戰於彭衙,秦師敗績。晉人謂秦拜賜之師。《左傳》 按《地理志》,彭衙故城在今白水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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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晉人、宋人、陳人、鄭人伐秦。冬,晉先且居。宋公子成、陳轅選、鄭公子歸生伐秦,取汪及彭衙以報彭衙之役《左傳》之按路史,汪秦邑同。 白水有汪城。二十八年,秦人伐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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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伯伐晉,濟河焚舟,取王官及郊而還。《左傳》:王按《括地志》, 官城在澄城西北六十里。《左傳》,秦伐晉,取王官,即此先言渡河,史文倒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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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年秋,晉侯伐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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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晉侯伐秦圍邧新城,以報王官之役。《左傳》:今按新城在 澄城縣東北二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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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賜秦金鼔,命為西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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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用由余謀伐戎王益國十二,開地千里,遂霸西戎,天子使召公過賀,賜繆公以金鼔,史記秦本紀。王賜秦伯金鼔,命為西方諸侯伯。綱目前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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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年夏,秦人伐晉,取武城。晉靈公二年,秦伐我,取武城《史記年表》。秦康公元年,晉襄公之弟名雍,秦出也,在秦,晉趙盾欲立之,使隨㑹來迎雍,秦以兵送至令狐。晉立襄公子而反擊秦師,秦師敗。二年,秦伐晉,於武城報令狐之役《秦本紀》:城按《正義》,武 ,一名武平城,在華州鄭縣東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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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王二年春,晉人伐秦,取少梁。晉靈公四年,伐秦,取少梁《史記》《晉世家》。夏,秦伯伐晉,取北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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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少梁也,《左傳》杜註。伐秦,拔少梁,秦取我北徵。《史記年表》 。按索隠徵,葢今之澄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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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冬,晉趙穿帥師侵崇、晉,欲求成於秦,趙穿曰:「我侵崇崇急,秦必救之,吾以求成焉」。冬,趙穿侵崇,秦弗與成,《左傳》。崇,秦之與國。杜注 。按崇,今鄠縣。
99
六年春,秦師伐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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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師伐晉以報崇也,遂圍焦《左傳》。定王六年夏,晉師白狄伐秦。宣公八年春,白狄及晉平夏㑹晉伐秦。晉人獲秦諜,殺諸絳市,六日而蘇《左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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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年秋七月,秦伯伐晉,晉敗秦師於輔氏。宣公十五年秋七月,秦桓公伐晉,次于輔氏。魏顆敗秦師于輔氏,獲杜回,秦之力人也。初,魏武子有嬖妾無子,武子疾,命顆,曰「必嫁是疾病,則曰必以為殉。及卒,顆嫁之,曰「疾病則亂,吾從其治也」。及輔氏之役,顆見老人結草以亢杜回,杜回躓而顛,故獲之,夜夢之曰:「余而所嫁,婦人之父也,爾用先人之治命,余是以報」左傳同。按輔氏今 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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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王六年,晉侯、秦伯夾河而盟。秦、晉為成將㑹于令狐晉,侯先至焉。秦伯不肯涉河,次于王城,使史顆盟晉侯于河東。晉郤犨盟秦伯于河西。范文子曰:「是盟也,何益?齊盟所以質信也。㑹,所信之始也。始之不從,其可質乎!」秦伯歸而背晉成《左傳》。八年夏五月,晉侯以諸侯之師伐秦。
103
秦桓公既與晉厲公為令狐之盟,而又召狄與楚,欲道以伐晉諸侯,是以睦于晉。五月丁亥,晉師以諸侯之師及秦師戰于麻隧,秦師敗績,獲秦成差及不更女父。曹宣公卒於師,師遂濟涇及侯麗而還,迓晉侯于新楚。成肅公卒于瑕。《左傳》、新按杜《注》,麻隧侯、麗 楚,皆秦地。
104
靈王八年秋,楚子師于武城,援秦以伐晉。秦景公使士雅乞師于楚,將以伐晉,楚子許之。子囊曰:「不可。當今吾不能與晉爭,晉君𩔖能而使之舉不失選,官不易。方其卿讓於善,其大夫不失守,其士競於教,其庻人力於農穡,商工皂𨽻,不知遷業,君明臣忠,上讓下競,當是時也,晉不可敵事之而後可」。楚子曰:「吾既許之,雖不及晉,必將出師以為秦援。秦人侵晉,晉饑弗能報也。《左傳》。
105
九年夏五月,晉師伐秦。
106
夏五月,晉荀罃伐秦,報其侵也。《左傳》:十年冬,秦人伐晉,戰於櫟,晉師敗績,秦庻長鮑庻長武帥師伐晉以救鄭。鮑先入晉地,士魴禦之,少秦師而弗設備。壬午,武濟自輔氏與鮑交伐晉師。己丑,秦、晉戰於櫟,晉師敗績,易秦故也《左傳》。十三年夏四月,晉荀偃以諸侯之大夫伐秦,諸侯之大夫從晉侯伐秦,以報櫟之役也。晉侯待于竟,使六卿帥諸侯之師以進。及涇不濟,叔向見叔孫、穆子、穆子賦、匏有苦,葉叔向具舟,魯人、莒人先濟、鄭子蟜見衛北宫,懿子曰:「與人而不固,若社稷何!」二子見諸侯之師而勸之,濟濟涇而次。秦人毒涇上流,師人多死。鄭司馬子蟜帥鄭師以進師,皆從之。至於棫林杜預云:棫林,秦地。,不獲成焉。荀偃令曰:雞鳴而起,惟余馬首是。瞻欒黶曰:晉國之命,未有是也。余馬首欲東,乃歸下軍從之,乃命大還,晉人謂之遷延之役。欒鍼曰:此報櫟之敗也,又無功晉之恥也。與士鞅馳秦師,死焉。士鞅反,欒黶謂士匄曰:余弟死而子來,是而子殺余弟也。弗逐,余亦將殺之。士鞅奔秦《左傳》
107
二十九年夏,楚師臨上雒,晉人執戎蠻子赤歸於楚,楚人既克夷虎,乃謀北方襲梁及霍單浮餘蠻氏,蠻氏潰,蠻子赤奔晉隂地,司馬起豐柝與狄戎以臨上雒,左師軍於菟和,右師軍於倉野,杜預云:菟和山在上雒東倉野,在上雒縣,使謂隂地之命,大夫士蔑曰:「晉、楚有盟,好惡同之,若將不廢,寡君之願也,不然,將通於少習以聽命」。杜預云:少習商縣武闗也,將大開武闗道以伐晉。士蔑請諸趙孟,趙孟曰:「晉國未寧,安能惡於楚!必速與之士,蔑乃致九州之戎,執蠻子以畀楚師,於三户司馬致邑立宗焉,以誘其遺民,而盡俘以歸。《左傳》
108
定王八年,秦伐大荔,取王城。秦厲共公十六年塹河旁,以兵二萬伐大荔,取其王城。《史記秦夲紀》。大荔,戎之别種也。《大事記》是時義渠、大荔最强,築城數十,皆自稱王。《外紀》
109
十三年,秦縣頻陽。
110
秦厲共公二十一年,初縣頻陽《史記》秦本紀地。按頻陽,今富平。晉取秦武城。
111
晉取武城《史記秦本紀》
112
十七年,晉知開奔秦。
113
秦厲共公二十五年,晉大夫知開率其邑人來奔《史記年表》
114
十八年,秦城南鄭。
115
秦厲共公二十六年,左庶長城南鄭《史記年表》二十一年,晉知寛奔秦。
116
秦厲共公二十九年,晉大夫知寛率其邑人來奔《史記年表》
117
二十八年,秦南鄭反。
118
秦躁公二年,南鄭反《史記秦本紀》。考王十一年,義渠伐秦。
119
秦躁公十三年,義渠伐秦,侵至渭陽《史記年表》自秦厲公㓕大荔,取其地,其遺脫者皆西走,踰汧、隴,自是中國無戎冦,唯餘義渠種焉。至貞王二十五年,秦伐義渠,擄其王。後十四年,義渠侵秦,至渭《後漢書》《西羌傳》
120
威烈王四年,秦作上下畤。
121
秦靈公作上下畤於呉陽,《方輿勝覽》云:呉陽、呉山之陽在隴州。上畤,祭黄帝,下畤,祭炎帝。《大事記》
122
七年,晉魏斯城少梁。
123
晉烈公元年,魏城少梁《史記年表》魏有大梁,故以少梁别之。《正義》
124
八年,秦人、晉人戰於少梁。秦靈公七年,與魏戰少梁《史記年表》。九年,晉魏氏復城少梁。
125
魏文侯八年,復城少梁《史記年表》秦塹河瀕。
126
秦靈公八年,城塹河瀕,初以君主妻河《史記年表》。魏城少梁而秦塹河瀕,葢相備也《綱目》前編
127
十一年,秦城籍姑。
128
秦靈公十年,補龎城城籍姑。史記年表》。龎及籍、姑皆城邑之名。補者,修也,謂修龎而城籍姑也。索隠籍。按明一統志, 姑在韓城縣北。
129
十三年,晉敗秦師於鄭。
130
秦簡公二年,與晉戰,敗鄭下《史記年表》北,按鄭在華州。十四年,晉人圍秦繁、龎。
131
魏文侯十三年,公子擊圍繁龎,出其民人。《史記年表》: 按:繁龎城,在韓城縣。
132
十七年,晉伐秦,築臨晉元里。魏文侯十六年,伐秦,築臨晉元里。《史記》《魏世家》同。按《正義》,臨晉在 州馮翊縣西南。
133
十八年,晉人築洛隂、郃陽。魏文侯十七年,子擊西攻秦,至鄭而還,築洛隂、郃陽《史記魏世家》
134
秦塹洛城、重泉。
135
秦簡公七年,塹洛城重泉《史記年表》同。按《明一統志》,重泉城在 州蒲城縣。安王十二年,秦侵晉陰晉。
136
魏文侯三十六年,秦侵我陰晉。《史記》魏世家》。今按《括地志》云:隂晉 華隂縣。
137
十五年,秦敗晉師於武下。文侯三十八年,伐秦,敗我武下,得其將識《史記》魏世家 。按:「武」下即武城地
138
秦取南鄭。
139
秦惠公十三年,伐蜀,取南鄭《史記》《秦本紀》。十九年,秦城櫟陽。
140
秦獻公二年,城櫟陽《史記》《秦本紀》。顯王元年,秦作畦畤。
141
櫟陽雨,金獻公自以為得金瑞,故作畦畤櫟陽而禮白帝《史記封禪書》
142
五年,秦敗三晉之師于石門。秦獻公二十一年,與晉戰于石門,斬首六萬,天子賀以黼黻。《史記秦本紀》「雍」。按《括地志》:堯門山俗名石門,在 州三原縣西北。
143
六年,秦攻少梁。
144
趙成侯十二年,秦攻魏少梁,趙救之《史記趙世家》。七年,秦敗魏師于少梁,取龎。
145
秦獻公二十三年,與魏戰少梁,擄其將公孫痤。《史記秦本紀》魏惠王九年,秦敗我少梁,取龎《魏世家,龎按龎即繁。十四年,秦、魏㑹于杜平。
146
秦少公七年與魏惠王㑹杜平。《史記》秦本紀州。按《正義》,杜平在同 澄城縣界。
147
十五年,秦取少梁。
148
魏惠王十七年,與秦戰元里,秦取我少梁。《史記魏世家》。秦孝公元年,魏築長城,自鄭濵洛以北,有上郡孝公,於是布惠振孤寡,招戰士,明功賞,下令國中曰:「昔我穆公,自岐雍之間,修徳行武,東平晉亂,以河為界,西霸戎翟,廣地千里,天子致伯,諸侯畢賀,為後世開業,甚光美㑹。往者厲躁簡公出子之不寧,國家內憂,未遑外事,三晉攻奪我河西地,獻公即位,鎮撫邊境,徙治櫟陽,且欲東伐,復穆公之故地,修穆公之政,令寡人思念先君之意,常痛于心,賔客羣臣有能出奇計强秦者,吾且尊官與之分土」。衛鞅聞是令下西入秦孝公拜為左庶長。八年,與魏戰元里,有功《史記、秦本紀》十九年,秦徙咸陽,始廢井田。
149
秦孝公十二年,作為咸陽,築冀闕,徙都之,并諸小鄉聚集,為一縣。縣一,令四十一縣為田,開阡陌、東地渡洛《史記》《秦本紀》
150
二十九年,魏割河西地於秦。衛鞅說孝公伐魏,魏使公子卬將而擊之。軍既相距,鞅遺公子卬書曰:「吾始與公子驩,今俱為兩國,將不忍相攻,可與公子面相見盟」。樂飲而罷兵,公子卬以為然,㑹盟,已飲而鞅,伏甲士,襲擄公子卬,因攻其軍,盡破之以歸秦。魏惠王恐,乃使使割河西之地獻於秦以和。《史記商君傳》。
151
三十一年,秦誅商鞅,滅其家,鞅既破魏還,秦封之商於十五邑,號為商君,相秦十年,宗室貴戚多怨望者。孝公卒,太子立,公子䖍之徒吿商君欲反,發吏捕商君,商君亡至闗下,欲舎客舎舎人,曰:商君之法,舎人無騐者坐之。商君嘆曰:為法之弊,一至此哉!去之!魏弗受,遂內秦。商君既復入秦,走商邑,與其徒屬發邑兵北出擊鄭鄭縣也,在今華州秦發兵攻商君,殺之,車裂商君,遂滅商君之家《史記商君傳》。三十六年,秦大敗魏師,取雕陰。
152
秦惠文王七年,公子卭與魏戰,擄其將龍賈,斬首八萬《史記秦本紀》。魏襄王二年,秦取我雕陰。年表陰。按《括地志》,雕 故城在鄜州洛交縣北。
153
三十七年,魏人以陰晉歸秦。秦惠文王六年,魏以陰晉為和,命曰寧秦《史記年表》。三十九年,魏獻少梁於秦。
154
魏襄王五年,與秦河西地少梁《史記年表》。四十一年,魏賂秦上郡地。
155
秦惠文王十年,魏納上郡《史記秦本紀》,秦使公子華與張儀圍蒲陽,降之。儀因言秦復與魏,而使公子繇質于魏,因說魏王曰:「秦之遇魏甚厚,魏不可以無禮」。魏因入上郡少梁謝秦,惠王乃以張儀為相張儀傳「郡」,按《正義》上 ,今鄜、綏等州
156
赧王二年,秦、魏㑹於臨晉。魏哀王六年,秦來,立公子政為太子,與秦王㑹臨晉《史記年表》
157
楚屈匄伐秦。
158
楚懐王十六年,秦欲伐齊,而楚與齊從親,秦惠王患之,乃宣言張儀免相,使張儀南見楚王,謂楚王曰:敝邑之王,所甚說者,無先大王,雖儀之所甚願為門闌之厮者,亦無先大王敝邑之王。所甚憎者,無先齊王,雖儀之所甚憎者,亦無先齊王而大王和之,是以敝邑之王不得事王,而令儀亦不得為門闌之厮也。王為儀,閉闗而絶齊,今使使者從儀西取,故秦所分楚商於之地方六百里,索隠曰:《地理志:丹水及商屬𢎞農,魏、晉始分置順陽郡,商城、丹水俱𨽻之。如是,則齊弱矣。是北弱齊西徳於秦,私商於以為富,此一計而三利俱至也。懐王大悦,乃置相璽於張儀,日與置酒,宣言:吾復得吾商於之地!羣臣皆賀,而陳軫獨弔懐王曰:何故?陳軫對曰:秦之所為,重王者,以王之有齊也。今地未可得而齊交先絶,是楚孤也。夫秦又何重孤國哉?必輕楚矣!且先出地而後絶,齊則秦計不為先,絶齊而後責地,則必見欺於張儀,見欺於張儀,則王必怨之,怨之則西起秦患,北絶齊交,西起秦患,北絶齊交,則兩國之兵必至,臣故弔楚王弗聽,因使一將軍西受封地。張儀至秦,徉醉墜車,稱病不出三月,地不可得。楚王曰:儀以吾絶齊為尚薄耶?乃使勇士宋遺北辱齊王,齊王大怒,折楚符而合於秦,秦齊交合,張儀乃起朝,謂楚將軍曰:子何不受地?從某至某,廣袤六里。楚將軍曰:臣之所以見命者六百里,不聞六里,即以歸報。懐王懐王大怒,興師將伐秦,陳軫又曰:伐秦,非計也,不如因賂之一名都,與之伐齊,是我亡於秦,取償於齊也,吾國尚可全。今王已絶於齊而責欺於秦,是吾合秦、齊之交而來,天下之兵也,國必大傷矣!楚王不聽,遂絶和於秦,發兵西攻秦,秦亦發兵擊之。史記楚世家。
159
三年,秦敗,楚師取漢中,楚復襲秦,又大敗於藍田。楚懐王十七年春,與秦戰丹陽,索隠曰:此丹陽在漢中。秦大敗我軍,斬甲士八萬,擄大將軍屈匄。禆將軍逢侯丑等七十餘人,遂取漢中之郡。楚王大怒,乃悉國兵襲秦,戰於藍田,《正義》曰:藍田在雍州東南八十里。大敗楚軍。《史記楚世家》。甘茂因張儀、樗里子求見秦惠王,王見而悦之,使將而佐魏章略定漢中地。甘茂傳。張儀曰:「楚嘗與秦搆難,戰於漢中,楚人不勝列,侯執珪死者七十餘人,遂亡漢中。《張儀傳》。
160
五年,秦、魏㑹於臨晉。
161
梁哀王九年,與秦王㑹臨晉,張儀、魏章皆歸於魏。《史記魏世家
162
七年,秦、韓㑹於臨晉。
163
韓襄王四年,與秦㑹臨晉《史記年表》。九年,趙略地至榆中。
164
趙武靈王二十年,西畧胡地,至榆中林,胡王獻馬歸,使樓緩之秦《史記趙世家》。王胡服率騎入胡,出於遺遺之門,踰九限之固,絶五徑之險,至榆中,辟地千里《戰國策》:按《括地志》,榆中勝州所治榆林縣是。
165
十三年,秦及魏韓㑹於臨晉。梁哀王十七年,與秦㑹臨晉《史記魏世家》。韓襄王十年,太子嬰與秦王㑹臨晉,至咸陽而歸《年表》
166
十五年,趙畧地至九原。
167
趙武靈王二十六年,攘地西至雲中九原《史記》趙世家 。按《括地志》,九原,漢更名五原,故城在今榆林縣界。
168
十六年,趙君自九原入秦,趙武靈王二十七年立王子何為王,武靈王自號為主父,主父欲令子主治國,而身胡服,將士大夫西北畧胡地,而欲從雲中九原直南襲秦,於是詐自為使者入秦,秦昭王不知,已而怪其狀甚偉,非人臣之度,使人逐之,而主父馳已脫闗矣,審問之,乃主父,秦人大驚,主父所以入秦者,欲自畧地形,因觀秦王之為人也。《史記趙世家》
169
秦誘楚君槐於武闗,執之以歸楚,懐王三十年,秦復伐楚,取八城,秦昭王遺楚王書曰:「始寡人與王約為兄弟,盟於黄棘,太子為質至驩也!太子陵殺寡人之重臣,不謝而亡去,寡人誠不勝怒,使兵侵君王之邉。今聞君王乃令太子質於齊以求平,寡人與楚接境壤界,故為婚姻,所從相親乆矣,而今秦楚不驩,則無以令諸侯寡人,願與君王㑹武闗面相約,結盟而去,敢以聞下執事,楚王見書患之,欲往恐見欺,無往恐。秦怒,昭睢曰:「王無行而發兵自守耳!秦虎狼不可信,有并諸侯之心」。王子子蘭勸王行,於是往㑹秦昭王昭王,詐令一將軍伏兵武闗,號為秦王,楚王至則閉武闗,遂與西至咸陽朝章臺,如蕃臣禮,因留之,史記楚世家》上按一統志,武闗在商州 洛縣界。
170
二十年,趙滅中山,遷其君於膚施。
171
趙惠文王二年,主父行新地,遂出代西,遇樓煩王于西河而致其兵。三年,滅中山,遷其王于膚施《史記》趙世家》按《年表》,趙惠文王四年滅中山,此云三年,互異
172
二十八年,秦王畧地。
173
秦昭襄王二十年,王之漢中,又之上郡、北河《史記》、《秦本紀》。三十五年,楚獻漢,北于秦。
174
楚頃襄王十九年,秦伐楚,楚軍敗,割漢北地予秦《史記楚世家》
175
四十六年,秦誘殺義渠戎于甘泉。秦昭王時義渠戎王與宣太后亂,有二子,宣太后詐而殺義渠于甘泉,遂起兵伐殘義渠。於是秦有隴西、北地、上郡《史記匈奴傳》
176
177
始皇帝六年,楚、趙、魏韓、衛合從以伐秦,不克。趙悼襄王四年,龎煖將趙、楚、衛燕之鋭師攻秦蕞徐廣曰:在新豐,不拔《史記趙世家》
178
九年夏四月,嫪毒伏誅,遷太后於雍莊。襄王薨,太子政立,年少,太后竊私,通吕不韋始皇帝壯不韋,恐事覺禍及,乃進嫪毒詐為宦者侍太后,太后私與通絶愛之,太后恐人知之,詐徙宫居,雍嫪毒常從始皇九年,有人告嫪毒實非宦者,常與太后私亂,生子二人皆匿之,於是秦王下吏治,具得情實,夷毒三族,殺太后所生兩子,而遂遷太后於雍史記吕不韋傳。四月,上宿雍,己酉,王冠帶劍長信侯毒作亂,而覺矯王御璽及太后璽以發縣卒及衛卒,官騎、戎翟,君公舎人,將欲攻蘄年宫為亂,王知之,令相國昌平君昌文君發卒攻毒,戰咸陽,斬首數百,毒等敗走,即令國中有生得毒,賜錢百萬,殺之五十萬,盡得毒等二十人,皆梟首車裂以殉,滅其宗始皇本紀
179
二十年,燕人使盜刺秦王,不克,燕太子丹故常質于趙,秦王政生於趙,其少時與丹驩,及政立為秦王,而丹質于秦,王遇丹不善,丹怨而亡歸求報,秦王問鞠武,田光光曰:「所善荆卿可使也」。丹於是尊荆卿為上卿,舎上舎太子,日造門下,恣荆軻所欲以順適,其意乆之,軻未有行意。秦王翦破趙,進兵略地,至燕南界,丹懼,乃請荆軻曰:「秦兵旦暮渡易水,雖欲長待,其可得哉?軻曰:「行而無信,則秦未可親也。誠得樊將軍首,與燕督亢地圖,奉獻秦王,秦王必悦見臣,臣乃有以報。丹曰:樊將軍窮困來歸,丹丹不忍。軻乃私見於期曰:秦之待將軍,可謂深矣!父母宗族皆為戮没,願得將軍之首以獻秦王,秦王必喜而見臣,臣左手把其袖,右手揕其胷,則將軍之仇報而燕見,凌之愧除矣!於期曰:此臣之日,夜切齒腐心者也!」遂自刎。太子聞之,馳往伏哭,然已不可奈何,乃遂盛樊於期首,函封之。於是太子豫求天下之利,匕首以藥焠之以試人,血濡縷,無不立死者,乃裝為遣荆卿燕勇士秦武陽為副。至秦,秦王為之大喜,見燕使者咸陽宫荆軻奉樊於期頭,函秦武陽,奉地圖匣以次進至陛秦,武陽色變,軻取秦武陽所持地圖圖,窮而匕首見,因左手把王之袖,而右手持匕首揕之,未至身,王驚起,袖絶軻,逐王,環柱而走。秦法,羣臣侍殿上者,不得持兵,是時侍醫夏無,且以其所奉藥囊提荆軻,左右乃曰:「王負劍!」遂拔以擊軻,斷其左股。軻引其匕首以擿王不中,於是左右殺軻。秦王大怒,發兵伐燕史記荆軻傳。
180
二十六年,秦王更號皇帝,徙豪傑於咸陽,秦初并天下,采上古帝位,號號曰皇帝,推終始五徳之傳,以為周得火徳,秦代周徳,從所不勝,方今水徳之始,改年始朝賀,皆自十月朔,衣服、旌旄、節旗皆尚黑數,以六為紀,更名河曰徳水,剛●戾深,事皆決于法,然後合五徳之數,於是急法乆者不赦,徙天下豪富于咸陽,十二萬戸《史記始皇本紀》
181
作咸陽宫。
182
初,諸廟及章臺、上林皆在渭南,秦每破諸侯,寫放其宫室,作之咸陽北阪上,南臨渭,自雍門以東至涇、渭,徐廣曰:在髙陵縣。正義曰:在岐州雍縣東。殿屋,複道,周閣相屬,所得諸侯美人鐘鼔以充入之。《史記始皇本紀。
183
二十七年,作信宫及甘泉前殿作信宫渭南,已更命信宫為極廟,象天極,自極廟道通驪山,作甘泉前殿,築甬道,自咸陽屬之《史記始皇本紀》。三十二年,帝巡北邊,從上郡入遣將軍䝉恬伐匈奴,始皇使䝉恬將三十萬之衆北擊匈奴,悉收河南地,因河為塞,築四十四縣,城臨河,徙適戍以充之《史記匈奴傳》。䝉恬為秦將,北逐戎人,開榆中地數千里項羽《本紀》。三十五年,除道道九原,抵雲陽。
184
始皇欲㳺天下,道九原,直抵甘泉,《正義》曰:宫在雍州。乃使䝉恬通道,自九原抵甘泉,壍山堙谷千八百里,《史記䝉恬傳》。營朝宫作阿房。
185
始皇以咸陽人多先王宫廷小,乃營朝宫渭南上林苑中,先作前殿阿房,為複道渡渭,屬之咸陽,隠宫徒刑者七十餘萬人,分作阿房宫,或作麗山,發北山石椁,乃寫蜀荆地材,皆至闗中,計宫三百,闗外四百餘,於是立石東海、上朐界中,以為秦東門,因徙三萬家麗邑、五萬家雲陽,皆復不事。十歲,盧生說始皇為㣲行,以辟惡,鬼所居宫毋令人知,然後不死之藥,可得,始皇乃令咸陽旁二百里內宫觀二百七十,複道甬道相連,帷帳鐘鼔美人充之,各案署不移徙行所,幸有言其處者死。嘗幸梁山宫在好畤縣,從山上望見丞相車騎,衆弗善也,中人或吿丞相,丞相後損車騎,始皇怒曰:「此中人泄吾語!」捕時在旁者盡殺之,自是莫知行之所在。羣臣受決事者,悉於咸陽宫《史記始皇本紀。阬諸生於咸陽,使長子扶蘇監軍上郡。
186
侯生、盧生相謀曰:始皇為人天性剛戾,自用貪于權勢,未可為求仙藥乃亡去。始皇聞之,大怒曰:盧生等,吾尊賜之甚厚,今乃誹謗我以重吾不徳也!諸生在咸陽者,或為妖言以亂黔首,於是使御史悉案問諸生,諸生傳相告引,乃自除犯禁者四百六十餘人,皆阬之。咸陽長子扶蘇諫曰:諸生誦法孔子,今上皆重法繩之,臣恐天下不安」。始皇怒,使扶蘇北監䝉恬軍於上郡,史記始皇本紀。衛宏詔定古文。尚書序云:秦既焚書,恐天下不從所改更法,而諸生到者拜為郎,前後七百人,乃宻種𤓰於驪山陵谷中,温處𤓰實成,詔博士諸生說之,人言不同,乃令就視為伏機,諸生賢儒皆至焉,方相難不決,因發機從上填之,以土皆壓終,乃無聲也。儒林傳注。
187
二世皇帝元年夏四月,復作阿房宫二世,還至咸陽,曰:先帝為咸陽,朝廷小故,營阿房宫為室,堂未就罷,其作者,復土酈山,酈山事大畢,今釋阿房宫弗就,則是章先帝舉事過也,復作阿房宫,徵材士五萬人為衛,狗馬禽獸當食者多,調郡縣轉輸菽粟芻稿,皆令自齎糧食,咸陽三百里內不得食其穀《史記二世本紀》
188
秋七月,楚人伐秦,次戲,秦章邯擊敗之,周文《通鑑》作「周章」。自言習兵,陳王與之將軍印西擊行,収兵至闗,車千乘,卒數十萬,至戲軍焉。秦令少府章邯免酈山徒人奴産子,悉發以擊楚,大軍盡敗之,周文敗走出闗。史記陳涉世家》二。按地理志,戲在新豐東 十里。
189
二年秋七月,楚遣沛公伐秦。
190
懐王令沛公西畧地入闗,與諸將約,先入定闗中者王之,時秦兵强,諸將莫利先入闗,獨羽怨秦破項梁軍,奮願與沛公西入闗懐,王諸老將皆曰:「項羽為人慓悍,猾賊所過,無不殘滅,不如更遣長者,扶義而西,告諭秦父兄,秦父兄苦其主乆矣,今誠得長者往,毋侵暴,宜可下」。獨沛公素寛大長者,卒不許羽而遣沛公西。史記髙祖本紀。
191
秋八月,沛公入武闗,九月,擊嶢闗,破之。沛公攻武闗,入秦,秦相、趙髙恐,乃殺二世使人來,欲約分王闗中,沛公不許。九月,趙髙立二世兄子子嬰為秦王,子嬰誅滅趙,髙遣將將兵距嶢闗,沛公欲擊之,張良曰:「秦兵尚彊,未可輕,願先遣人益張旗幟於山上為疑兵,使酈食其、陸賈往說秦將,啗以利。秦將果欲連和,沛公欲許之,張良曰:「止獨其將欲畔,恐其士卒不從,不如因其怠懈擊之」。沛公引兵繞嶢闗,踰簣山擊秦軍,大破之藍田南,正義曰:蕢山在藍田縣東二十五里。遂至藍田,又戰其北,秦兵大敗,漢書髙帝本紀。
192
193
漢王元年冬十月,沛公至霸上,子嬰降。沛公至霸上,秦王子嬰素車白馬,繫頸以組,封皇帝璽符,節降枳道旁。諸將或言誅秦王,沛公曰:「始懐王遣我,固以能寛容。且人已服降,殺之不祥」。乃以屬吏。《漢書髙帝本紀》。
194
沛公入咸陽,還次霸上。
195
沛公西入咸陽,欲止宫休舍,樊噲、張良諫,乃封秦重寳財物府庫,還軍霸上。史記髙祖本紀。沛公至咸陽,諸將皆爭走金帛財物之府,分之何獨先入収秦丞相、御史、律令圖書藏之。沛公為漢王,以何為丞相,項王與諸侯屠燒咸陽而去,漢王所以具知天下阨塞户口多少强弱之處,蕭相國世家十一月,沛公召諸縣豪傑,約法三章,秦民大喜,爭持牛羊酒食獻享,軍士公讓不受,曰:「倉粟多,不欲費民,民又益喜,惟恐沛公不為秦王,漢書髙帝紀。
196
十二月,項籍入秦軍于戲,沛公㑹籍于鴻門,沛公破咸陽,項羽大怒,使當陽君等擊闗項,羽遂入,至于戲西,沛公軍霸上,未得與項羽相見,沛公左司馬曹無傷使人言于項羽曰:沛公欲王闗中,使子嬰為相,珍寳盡有之。項羽大怒曰:旦日饗士卒,為擊破沛公軍!當是時,項羽兵四十萬在新豐鴻門,沛公兵十萬在霸上,范増說項羽曰:沛公入闗,財物無所取,婦女無所幸,此其志不在小吾,令人望其氣,皆為龍虎成五采,此天子氣也,急擊勿失」。楚左尹項伯者,項羽季父也,素善留侯張良,項伯乃夜馳之沛公軍,私見張良,具告以事,欲呼良與俱去,良曰:今事急亡去不?」義良乃入,具吿沛公,沛公大驚曰:為之奈何?張良曰:誰為大王為此計者?曰:鯫生說我曰:距闗毋內諸侯,秦地可盡王也!故聽之。良曰:料大王士卒,足以當項王乎?沛公黙然曰:固不如也。張良曰:請往謂項伯,言沛公不敢背項王也。沛公曰:君為我呼入,吾得兄事之。張良出,要項伯入見沛公,沛公奉巵酒為壽,約為婚姻,曰:吾入闗,秋毫不敢有所近籍,吏民封府庫而待將軍所以遣將守闗者,備他盜出入與非常也!日夜望將軍至,豈敢反乎?願伯具言臣之不敢倍徳也。項伯許諾,于是夜去,至軍中,具報項王,因言曰:沛公不先破闗中,公豈敢入乎?今人有大功而擊之不義,不如善遇之。項王許諾。沛公旦日從百餘騎來見項王,至鴻門,謝曰:臣與將軍戮力而攻秦,將軍戰河北,臣戰河南,然不自意,能先入闗破秦,得復見將軍于此。今者有小人之言,令將軍與臣有郤。項王曰:此沛公左司馬曹,無傷言之。不然,籍何以至此?項王因留沛公與飲,范增數目項王舉所珮玉玦以示之者三,項王不應,范增起,出召項莊謂曰:君王為人不忍,若入以劍舞,因擊沛公殺之,莊入為壽壽畢,請以劍舞,項王曰:諾。項莊拔劍起舞,項伯亦拔劍起舞,常以身翼蔽沛公,莊不得擊。于是張良至軍門見樊噲曰:今者項莊舞劍,其意常在。沛公噲曰:此迫矣!臣請入,噲即帶劍擁盾入,瞋目視項王,頭髮上指,目眦盡裂。項王曰:壯士賜之巵酒,與斗巵酒。噲拜謝,起立而飲之。項王曰:賜之彘肩,與一生彘肩,樊噲覆其盾于地,加彘肩,上按劍切而啗之。項王曰:壯士能復飲乎?樊噲曰:臣死且不避,巵酒安足辭!夫秦有虎狼之心,天下皆叛之。懐王與諸將約曰:先入咸陽者王之。今沛公先破秦,入咸陽,毫毛不敢近,封閉宫室,還軍霸上,以待大王來,故遣將守闗者,備他盜出入與非常也。勞苦功髙如此,未有封侯之賞,而欲誅有功之人,竊為大王不取也!須臾,沛公起如厠,因招樊噲出。沛公已出,項王使都尉陳平召沛公,沛公令張良留謝曰:我持白璧一雙,欲獻項王玉斗一雙,欲與亞父,公乃為我獻之。張良曰:謹諾。當是時,項王軍在鴻門下,沛公軍在霸上,相去四十里。沛公脫身獨騎,與樊噲等持劍盾步走,從酈山下道芷陽間行。沛公謂張良曰:從此道至吾軍,不過二十里耳。度我至軍中,公乃入。沛公已去,間至軍中,張良入謝曰:沛公不勝杯杓,不能辭謹,使臣奉白璧一雙,冄拜獻大王足下玉斗一雙,冄拜奉大將軍足下。項王曰:沛公安在?良曰:聞大王有意督過之,脫身獨去,已至軍矣。項王則受璧,置之座上,亞父受玉斗置之地,拔劍撞而破之,曰:唉!䜿子不足與謀奪項王天下者,必沛公也。吾屬今為之擄矣!沛公至軍立誅,殺曹無傷。《史記》項羽本紀:新按《續漢志》:鴻門在 豐東十七里。
197
項籍屠咸陽,殺子嬰。
198
沛公歸,數日,羽引兵西屠咸陽,殺秦降王子嬰,燒秦宫室,所過無不殘滅,秦民大失望。漢書髙帝紀。羽殺子嬰,収其、寳貨、婦女而東,燒秦宫室,火三月不滅。韓生說羽令都闗中,羽曰:「富貴不歸故鄉,如衣錦」。夜行,韓生曰:「人謂楚人沐猴而冠,果然」。羽聞之怒,殺韓生。荀悦前漢紀。
199
春二月,立沛公為漢王,以秦降將章邯等為三秦王、項王范增疑沛公之有天下,業已講解,又惡負約,恐諸侯叛之,乃陰謀曰:蜀亦闗中地,立沛公,為漢王,王巴蜀、漢中,都南鄭,而三分闗中,王秦降將以距塞。漢王章邯為雍王。王咸陽以西,都廢丘長史欣者,故為櫟陽獄掾,嘗有徳于項梁。都尉董翳者,本勸章邯降楚,故立司馬欣為塞王,韋昭曰:在長安東,名桃林塞。王咸陽以東至河,都櫟陽,立董翳為翟王,王上郡,都髙奴,羽自立為西楚霸王。《史記》項羽本紀》
200
夏四月,諸侯罷,戲下兵各就國,漢王之國南鄭。四月,兵罷,戲下諸侯各就國。漢王之國,項王使卒三萬人從楚,與諸侯之慕從者數萬人,史記髙祖本紀。漢王之國。良送至褒中,遣良歸。韓良因說漢王曰:「王何不燒絶所過棧道,示天下,無還心以固項王意!」乃使良還行,燒絶棧道。良說項王曰:「漢王燒絶棧道,無還心矣」。留侯世家。信從沛公入武闗,沛公立為漢王,信從入漢中,韓王信傳。
201
秋七月,漢王還定三秦。
202
漢王既至南鄭,諸將及士卒皆歌謳思東歸,多道亡還者,韓信為治粟都尉,亦亡去,蕭何追還之,因薦於漢王曰:「必欲争,天下非信,無可與計事者」。於是漢王齋戒設壇塲,拜信為大將軍,問以計策,信因陳羽可圖三秦易并之計,漢王大恱,遂聽信策,部署諸將,留蕭何収巴蜀租,給軍糧食。漢王引兵從故道出襲雍雍,王邯迎擊漢陳倉,雍兵敗還走,戰好畤,又大敗,走廢丘,漢王遂定雍地,東如咸陽,引兵圍雍王廢丘,而遣諸將畧地。八月,塞王欣、翟王翳皆降,漢羽聞漢王并闗中而齊、梁畔之,大怒。時張良徇韓地,遺羽書曰:「漢王欲得闗中,如約即止,不敢復東」。羽以故無西意而北擊齊,《漢書髙帝紀》:酈商以所將四千人屬沛公于岐,從攻長社先登,别將攻旬闗,師古曰:今旬陽縣。西定漢中,漢王賜爵信成君,以將軍為隴西都尉,别定北地郡,破章邯别將於烏氏栒邑,師古曰:栒邑在豳州。泥陽酈商傳》。曹參從至漢中,遷為將軍,從還,定三秦,初攻下辨,故道雍、斄擊章平軍於好畤,南破之,圍好畤,取壤鄉,擊三秦軍壤,東及髙櫟,破之,復圍章平。平出,好畤走,因擊趙賁、內史保軍破之,東取咸陽。《曹參傳》:樊噲從入漢中,還定三秦,别擊西丞白水北,擁輕車騎于雍南,破之。從攻雍斄城,擊章平軍好畤,從擊秦軍騎壤,東攻趙賁,下郿槐里、柳中、咸陽,至櫟陽。《樊噲傳》。周勃從入漢中,拜為將軍,還定三秦,賜食邑。懐徳攻槐里、好畤最北,擊趙賁、內史保於咸陽,最北救漆,擊章平姚卭軍,西定汧,還下郿頻陽。《周勃傳》漢王元年,定三秦,賈為將軍,定塞地《荆王賈傳》灌、嬰從還,定三秦,下櫟陽,還圍章邯于廢丘《灌嬰傳》
203
二年十一月,漢王徙都櫟陽。漢王還歸都櫟陽,使諸將略地。《漢書髙帝紀》。夏四月,塞王、翟王降楚。
204
漢王悉發闗中兵東伐楚羽,大破漢軍,諸侯見漢敗,皆亡去,塞王欣、翟王翳降楚。《漢書髙帝本紀》。
205
六月,作北畤於櫟陽。
206
二年,東擊項籍而還入闗,問:「故秦時上帝祠何帝也?對曰:「四帝有白、青、黄赤帝之祠」。髙祖曰:「吾聞天有五帝而有四,何也?」莫知其說。於是髙祖曰:「吾知之矣,乃待我而具五也」。乃立黑帝祠,命曰北畤《史記封禪書》。漢兵圍廢丘,雍王自殺。
207
漢兵引水灌廢丘,廢丘降,章邯自殺。雍州定八十餘縣,置河上,渭南中地,隴西、上郡、興闗中,卒乘邊塞。《漢書髙帝本紀》。
208
秋八月,漢王㑹兵擊楚蕭何守闗中漢王以何為丞相。漢二年,漢王與諸侯擊楚何守闗,中侍太子治櫟陽,為法令約束,立宗廟、社稷、宫室、縣邑,輒上可許以從事,即不及奏,上輒以便宜施行上來以聞闗中事,計戸口、轉漕、給軍,漢王數失軍遁去,何常興闗中卒補缺,上以此專屬任,何闗中事《史記蕭相國世家》
209
四年冬十一月,漢王至自伐楚,漢王西入闗,至櫟陽,存問父老置酒梟故塞王欣頭櫟陽市,留四日,復如軍軍,廣武、闗中兵益出。《漢書髙帝本紀》。髙祖五年,二月即帝位。夏五月,還都闗中。
210
髙帝五年,敬過洛陽,說曰:陛下都洛陽,豈欲與周室比隆哉?陛下起豐擊沛収卒三千人,以之徑往,而卷蜀漢、定三秦,與項羽戰滎陽,争成臯之口,大戰七十,小戰四十,使天下之民肝腦塗地,傷痍未起,而欲比隆於成康之時,臣竊以為不侔也。且夫秦地被山帶河,四塞以為固,卒然有急,百萬之衆可具也,因秦之故,資膏腴之地,此所謂天府者也,陛下入闗而都之,山東雖亂,秦之故地可全而有也。夫與人鬭,不搤其吭,拊其背,未能全其勝也,今陛下入闗而都之,案秦之故地,此亦搤天下之吭而拊其背也,羣臣皆山東人争言,周數百年,秦二世即亡,不如都周,上疑未能決,及留侯明言入闗便,車駕即日西都闗中,史記婁敬傳劉敬說髙帝都闗中,左右多勸上都洛陽,留侯曰:「洛陽四面受敵,非用武之國。夫闗中左殽,函右隴蜀,沃野千里,南有巴蜀之饒,北有胡苑之利,阻三面而守,獨以一面制諸侯,諸侯安定河渭,漕輓天下,西給京師,諸侯有變,順流而下,足以委輸,此所謂金城千里,天府之國,劉敬說是也。於是髙帝即日駕西都闗中留侯世家
211
秋九月,治長樂宫。
212
徙諸侯子闗中治長樂宫。《漢書髙帝本紀》。七年春二月,帝至長安,始定徙都。二月,至長安。蕭何治未央宫立東闕,北闕前殿、武庫、太倉,上見其壯麗,甚怒,謂何曰:「天下匈匈,勞苦數歲,成敗未可知,是何治宫室過度也?」何曰:「天下方未定,故可因以就宫室。且天子以四海為家,非壯麗無以重威,且亡令後世有以加也」。上說自櫟陽徙都長安,漢書髙帝本紀。
213
九年冬十一月,徙齊楚大族於闗中,髙祖九年十一月,徙齊楚大族昭氏、屈氏、景氏、懐氏、田氏、五姓闗中與利田宅《漢書髙帝紀婁敬從匈奴來,因言:「匈奴河南白洋、樓煩,主去長安,近者七百里,輕騎一日一夕可以至秦中,秦中新破少,民地肥饒可益實。夫諸侯初起時,非齊諸田、楚昭屈景莫能興,今陛下雖都闗中,實少人,臣願陛下徙齊諸田,楚昭、屈景、燕趙韓魏後及豪傑名家,居闗中,無事可以備邊,諸侯有變,亦足率以東伐」。帝曰:「善」。乃使劉敬徙所言闗中十餘萬口,婁敬傳。
214
十一年春正月,韓信謀反,吕后詐誅之。十一年,陳豨反,上自將而往,信病不從,隂使人至豨所,曰:「第舉兵,吾從此助」。公信乃謀與家臣夜詐詔赦諸官,徒奴,欲發以襲吕后、太子。部署已定,待豨報,其舎人得罪于信,信囚,欲殺之,舎人弟上變告信欲反狀。吕后乃與蕭相國謀,詐舎人從上所來,言豨已得死,列侯羣臣皆賀,相國紿信曰:「雖疾,彊入賀信入」。吕后使武士縛信,斬之。長樂鐘室信曰:「吾悔不聽蒯通之計,乃為兒女子所詐,豈非天哉!」遂夷信三族。《史記淮隂侯列傳》。
215
秋七月,帝自將討黥布,命太子監闗中,上欲廢太子,立趙王如意,吕后使建成侯吕澤刼留侯為畫計,留侯曰:上有不能致者四人,令太子為書,卑辭安車,固請為客。上知此四人賢,則一助也。於是吕后令吕澤使人奉太子書,卑辭厚禮,迎此四人四人,至十一年,黥布反,上病,欲使太子將往擊之,四人說建成侯請,吕后乘間為上泣,言黥布,猛將善用兵,諸將皆陛下故等夷,乃令太子將此屬無異,使羊將狼,且使布聞之,則鼔行而西耳。吕澤立夜見吕后,吕后承間為上,涕泣而言,如四人意,於是上自將而東,羣臣居守,皆送至霸上,留侯病,自彊起至曲郵,長安縣東有曲郵聚。因說上令太子為將軍,監闗中兵史記留侯世家》太子監闗中兵,上曰:「子房雖病强,卧而傅之」。時叔孫通已為太傅,留侯行少傅事,發闗中車騎、巴蜀材官及中尉卒三萬人為太子衛軍霸上。綱目。
216
惠帝元年春正月,城長安。
217
漢都長安蕭何雖治宫室,未暇築城,帝元年始築之,至五年乃畢《通鑑》
218
三年春,城長安。
219
春,發長安六百里內男女十四萬六千人城長安,三十日罷。夏六月,發諸侯王、列侯、徒𨽻二萬人,城長安。《漢書惠帝本紀》。
220
五年春正月,城長安,秋九月成。正月復發長安六百里,內十四萬五千人城長安,三十日罷。九月,長安城成。《漢書惠帝本紀。
221
髙后八年秋九月,吕禄吕産謀作亂,朱虛侯章與太尉勃、丞相平等誅之。
222
秋,髙后崩于未央宫,諸吕恐為大臣所誅,謀作亂,欲廢少帝而立吕産、朱虚侯婦,吕禄女宻聞其謀告章章,乃使人隂告其兄齊王嬰,令發兵西章,及興居,欲從中與大臣為內應,誅諸吕立齊王曲周侯酈商,其子寄與吕禄善、周勃、陳平,使人執刼商,而令寄說吕禄曰:髙帝與吕氏定天下,劉氏所立九王,吕氏所立,三王皆大臣之議事,已布告諸侯王、諸侯王以為宜,今太后崩,少帝幼,足下不急之國守藩乃為上將,將兵為大臣,諸侯所疑,何不速歸將軍印綬,因以兵屬太尉,請梁王亦歸相印,與大臣盟而之國,髙枕而王千里,此萬世之利禄。然其計使人報産及諸吕多以為不便,計未決,禄信寄與俱出遊,過其姑,吕嬃嬃怒曰:汝為將軍而棄軍,吕氏今無𩔖矣!乃悉出珠玉寳器,散之堂下,曰:無為他人守也。八月,太尉周勃復令寄謂禄曰:帝使太尉守北軍,欲令足下之國急歸將軍印綬,辭去,不然,禍且起。禄遂解印屬典客,而以兵授勃勃入軍門,行令軍中曰:為吕氏者,右袒為劉氏者!左袒軍,皆左袒。勃遂統北軍兵,而朱虚侯將卒千人入未央宫斬吕産,辛酉,斬吕禄諸吕無長幼,皆斬之,大臣相與謀,以為少帝及諸侯王皆非惠帝子,欲盡誅之,立齊王,議者曰:王暴戾,虎冠之,代王母家。薄氏,君子也。且代王親髙帝子於今為長,仁孝聞於天下。以子則順,以賢則大臣。安乃迎代王東牟侯,興居,與太僕夏侯嬰隂共入宫中誅少帝,於是告齊王,令罷兵荀悦《漢紀》
223
文帝三年,匈奴入冦帝如甘泉,遣丞相灌嬰擊走之。三年五月,匈奴入冦,上幸甘泉,遣丞相灌嬰擊匈奴,匈奴去,發中尉材官屬、衛將軍,軍長安《史記文帝本紀》。文帝三年,匈奴右賢王入居河南地,侵盜上郡葆塞蠻夷,殺畧人民,於是文帝詔丞相灌嬰發車騎八萬五千詣髙奴正義延州城,本漢髙奴縣舊都,擊右賢王,右賢王走出塞《匈奴傳》
224
十年冬,帝如甘泉。
225
文帝十年冬,行幸甘泉《漢書文帝本紀》。十五年夏四月,始郊見五帝於雍。夏四月,上幸雍,始郊見五帝《漢書》文帝本紀》。文帝十三年,議增雍五畤路車各一乘,駕被具西畤畦、畤禺車各一乘,禺馬四匹,駕被具。後三歲徐廣曰:「在文帝十五年。夏四月,文帝始郊見雍五畤祠《史記封禪書》
226
作渭陽五帝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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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人新垣平以望氣見上,言長安東北有神氣成五采,若人冠冕焉。或曰:東北神明之舎,西方神明之墓也。天瑞下,宜立祠上帝,以合符應」。於是作渭陽五帝廟,同宇。帝一殿,面五門,各如其帝色,祠所用及儀亦如雍五畤《漢書郊祀志》
228
十六年夏四月,帝祀渭陽五帝,文帝親拜霸、渭之㑹,以郊見渭陽五帝、五帝廟臨渭,其北穿蒲池、溝水,權火舉而祠若光,煇然屬天焉。於是貴平至上大夫,賜累千金,而使博士、諸生刺《六經》中作《王制》,謀議巡狩封禪事,文帝出長門如淳曰:「亭,名也」。。若見五人於道北,遂因其直立五帝壇鄭氏曰:「因其所立處以立祠也」。,祠以五牢《漢書郊祀志》
229
後二年夏,帝如雍。
230
文帝後二年夏,行幸雍棫陽宫。漢書文帝本紀圖棫陽宫。按:三輔黄 在扶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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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夏五月,帝如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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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四年夏五月,行幸雍《漢書》文帝本紀。五年春三月,帝如雍。
233
後五年春三月,行幸雍。《漢書文帝本紀》六年冬,匈奴冦上郡,詔將軍周亞夫等屯兵以備之,軍臣單于立。四歲,匈奴復絶和親,大入上郡,雲中烽火通于甘泉、長安數月,漢兵至邊,匈奴亦去逺塞。《史記匈奴傳》文帝之後六年,匈奴大入邊,以宗正劉禮為將軍,軍霸上祝兹侯,徐厲為將軍,軍棘門,以河內守亞夫為將軍,軍細柳以備邊。上自勞軍至霸上及棘門,軍直馳入,將以下騎送迎。已而之細柳,軍軍士吏被甲鋭兵刃彀,弓弩持滿,天子先驅至,不得入,先驅曰:天子且至軍門」。都尉曰:將軍令曰:軍中聞將軍令,不聞天子之詔。居無何,上至,又不得入。于是上乃使使持節詔將軍:吾欲入勞軍。亞夫乃傳言開壁門。壁門士吏謂從屬車騎曰:將軍約軍中不得驅馳」。于是天子乃按轡徐行。至營,將軍亞夫持兵揖曰:「介胄之士不拜,請以軍禮見天子為動容式車,使人稱謝皇帝敬勞將軍成禮而去。既出軍門,羣臣皆驚。文帝曰:嗟乎,此真將軍矣!曩者霸上棘門軍若兒戲耳,其將固可襲而擄也,至於亞夫,可得而犯耶!月餘,三軍皆罷,乃拜亞夫為中尉。絳侯,世家昆。按張揖注,細柳營在 明池南。
234
景帝中六年春二月,帝如雍,祠五帝。春二月己酉,行幸雍郊,見五帝《漢書景帝本紀》。夏六月,匈奴冦上郡。
235
李廣為上郡太守,匈奴入上郡,上使中貴人從廣勒習兵擊匈奴,中貴人將騎數十從,見匈奴三人與戰,射傷中貴人,殺其騎且盡,中貴人走廣,廣曰:「是必射雕者也」。廣乃從百騎往,馳三人三人,亡馬步行,行數十里,廣令其騎張左右翼,而廣身自射彼三人者,殺其二人,生得一人,果匈奴射雕者也,已縛之上山,望匈奴數千騎見廣,以為誘騎,皆驚上山,陳廣之百騎皆大恐,欲馳還走,廣曰:「吾去大軍數十里,今如此走匈奴,追射我立盡!今我留匈奴以我為大軍之誘,不我擊!」廣令曰:「前未到,匈奴陳二里所止,令曰:「皆下馬解鞍」。其騎曰:「敵多如是,解鞍即急,奈何?」廣曰:「彼皆以我為走,今解鞍以示不去,用堅其意。有白馬將出䕶兵廣上馬,與十餘騎奔,射殺白馬將而復還,至其百騎中,解鞍縱馬,卧㑹暮,匈奴終怪之,弗敢擊。夜半,匈奴亦以為漢有伏軍于旁,欲夜取之,即引去。平旦,廣乃歸其大軍。《漢書李廣傳》。
236
武帝建元三年秋九月,起上林苑。武帝建元三年,㣲行始出,北至池陽,西至黄山,南獵長楊東遊,宜春,與侍中常侍武騎及待詔隴西北地良家子,能騎射者,期諸殿門,以夜迺出,常稱平陽侯旦明入山下馳射鹿豕,狐兔手格,熊羆馳騖,禾稼稻秔之地,民皆號呼罵詈鄠,杜令欲使吏呵止,獵者數騎見留,迺示以乘輿物,乆之乃得去,後乃私置更衣十二所,上以為道逺勞苦,又數為百姓所患,迺使吾丘夀王為上林苑,屬之南山,又詔中尉左右內史表屬縣草田,欲以償鄠杜之民,朔進諫曰:「夫南山之阻,陸海之地也,山出玉石,金銀銅鐵、豫章檀柘,異●之物,不可勝原,此百工所取給,萬民所仰足也。又有秔、稻、梨栗、桑麻、竹箭之饒,土宜薑芋,水多鼃魚,貧者得以人給家足,無饑寒之憂,故酆鄗之間,號為土膏,其價畮一金,今規以為苑,絶陂池水澤之利,而取民膏腴之地,上乏國用,下奪農桑,其不可一也。且盛荆棘之林,大虎狼之虛,壞人冢墓,發人室廬,其不可二也。垣而囿之,騎馳車騖,有深溝大渠,夫一日之樂,不足以危無堤之輿,其不可三也。且殷作九市之宫而諸侯畔,靈王起章華之臺而楚民散,秦興阿房之殿而天下亂,糞土愚臣逆盛意,犯隆指,罪當萬死」。上乃拜朔為太中大夫、給事中,賜黄金百斤,然遂起上林苑,如壽王所奏云《漢書東方朔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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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光二年冬十月,帝如雍,祠五畤。二年冬十月,行幸雍,祠五畤《漢書武帝本紀》立太一祠。
238
亳人謬忌奏祠太一方曰:「天神貴者太一,太一佐曰五帝。古者天子以春秋祭太一,東南郊用太牢,七日為壇,開八通之鬼道」。于是天子令太祝立其祠長安東南郊,常奉祠如忌方《史記封禪書》
239
六年夏六月,帝如雍。
240
元光六年夏六月,行幸雍。漢書武帝本紀元朔二年春,匈奴入冦,遣衛青等擊走之,取河南地,匈奴入上谷,殺畧吏民,遣將軍衛青、李息出髙闕,獲其首數千級,収河南地,置朔方五原郡,夏募民徙朔方十萬口,漢書武帝本紀。衛青出擊匈奴,于是漢遂取河南地,築朔方復繕,故秦時䝉恬所為塞,因河為固,是歲元朔二年也。匈奴傳元朔二年春,収河南地,置朔方五原郡,興十餘萬人築衛,朔方,轉漕甚逺,自山東咸被其勞,費數十百鉅萬,府庫益虚,迺募民能入奴婢得以終身,復為郎,增秩及入羊為郎,史記平準書。偃盛言朔方地肥饒,外阻河,䝉恬城之以逐匈奴,內省轉輸戍漕,上覽其說,下公卿議,皆言不便,公孫𢎞曰:「秦時嘗發三十萬衆築北河,終不可就」。已而棄之,主父偃盛言其便,上竟用主父計,立朔方郡。主父偃傳府。按髙闕在今榆林 北套內。三月,徙郡國豪傑於茂陵。
241
主父偃說上曰:「茂陵初立,天下豪傑并兼之家,亂衆之民皆可徙茂陵,內實京師,外銷姦猾,此所謂不誅而害除」。上從其計。《史記》:主父偃傳鄉。按茂陵,武帝陵邑,本槐縣之茂 ,在長安縣西北。四年冬,帝如甘泉。
242
元朔四年冬,行幸甘泉。《漢書武帝本紀夏,匈奴冦上郡。
243
匈奴入代郡、定襄、上郡各三萬騎,殺畧數千人。匈奴右賢王怨漢奪河南地,而築朔方,數為冦盜邊,及入河南,侵擾朔方,殺畧吏民甚衆。《史記匈奴傳》。
244
五年春,匈奴冦朔方,遣衛青率六將軍擊之,匈奴比歲入上郡,朔方所殺畧甚衆。元朔五年春,上令青將三萬騎出髙闕,衛尉蘇建為㳺擊將軍、左內史李沮為彊弩將軍、太僕公孫賀為車騎將軍代相李蔡為輕車將軍,皆領屬車騎將軍,俱出朔方。匈奴右賢王當青等兵以為漢兵不能至此,飲醉,漢兵夜至,圍右賢王,右賢王驚夜逃,獨與其愛妾一人、騎數百馳,潰圍北去,得右賢王禆王十餘人,衆男女萬五千餘人,畜數十百萬《漢書衛青傳》
245
元狩元年冬十月,帝如雍,祠五畤。武帝郊雍,獲一角獸,若麃然。有司曰:「陛下肅祗郊祀,上帝報享,賜一角獸,葢麟云」。於是以薦五畤,畤加一牛,以燎賜諸侯,白金以風符,應合于天。《漢書郊祀志》。武帝幸雍,祠五畤,獲白麟,一角五足,作歌歌之。終軍對曰:「野獸并角,同本也,殆將有解」。辮髮左衽,冠帶而化者。由是改年曰元狩。後越地及匈奴名王率衆來降。白孔《六帖》。
246
二年冬十月,帝如雍,祠五畤。元狩二年冬十月,行幸雍,祠五畤《漢書武帝本紀》三年夏,徙山東貧民於闗西朔方。
247
山東被水,民多饑乏,遣使虚倉廩以賑,猶不足,又募富人假貸,尚不能相救,乃徙貧民闗西、朔方、新秦中七十餘萬口,皆仰給縣官,數歲貸與産業,使者分䕶費以億計。綱目。
248
作昆明池。
249
上將討昆明,以昆明有滇池方三百里,乃作昆明池以習水戰,吏弄法皆令伐棘上林,穿昆明池。綱目明。按昆池在西安城南。
250
五年夏四月,幸甘泉祠神君,天子病鼎湖甚,索隠曰:鼎湖宫在藍田。巫醫無所不致,游水發根,言上郡有巫病而鬼下之,上召置祠之甘泉,及病,使人問神君,神君言曰:「天子毋憂病病,少愈,强與我㑹甘泉」。于是病愈,遂幸甘泉,病良,已大赦,置壽宫神君神君最貴者曰太一,其佐曰太禁、司命之屬,皆從之,非可得見,聞其言,與人音等,時去時來來,則風肅然,居室帷中,時晝言,然常以夜,天子祓然後入,因巫為主人,闗飲食所欲言行下,又置壽宫、北宫、張羽旗,設供具,以禮神君神君所言,上使受書,其名曰畫法,其所言世俗之所知也,毋絶殊者,而天子獨喜,其事秘,世莫知也。漢書郊祀志。
251
元鼎二年春,起柏梁臺作承露盤,長陵女子先嫁為人妻,生一男,數歲死,以悲痛卒祠之,有靈說人家小事有騐平,原君亦祠之,上即位,延于宫中祭之,聞其言不見其人,至是神君求出,乃營柏梁臺舎之《漢武故事》
252
四年冬十月,帝如雍,祠五畤。十月,行幸雍,祠五畤,自夏陽東幸汾隂《漢書武帝本紀》汾隂巫錦應邵曰:錦,巫名。得鼎,天子迺以禮祠迎鼎至甘泉,從上行薦之,至中山,晏温,如淳曰:三輔謂日出清濟為晏、晏,而温乃有黄雲,故為異也。師古曰:中,讀曰仲,即今雲陽之中山也,有黄雲焉,有鹿過,上自射之,因之以祭云《郊祀志》
253
秋,帝郊雍,幸甘泉。
254
秋,上雍且郊,或曰:「五帝,太一之佐也,宜立太一,而上親郊之」。上疑未定,齊人公孫卿曰:「漢興復當黄帝之時,寳鼎出而與神通,黄帝接萬靈,明廷明廷者,甘泉也!」黄帝採首山銅,鑄鼎于荆山下,鼎既成,有龍垂胡●下迎黄帝,黄帝上騎羣臣,後宫從上龍七十餘人龍去,天子曰:「嗟乎!誠得如黄帝,吾視去妻子如脱屣耳!」拜卿為郎,使東候神于太室,上遂郊雍,幸甘泉漢書郊祀志。
255
五年冬十月,帝如雍,祠五畤,遂巡邊,上祠五畤於雍。遂踰隴西,出蕭闗,從數萬騎獵新秦中,以勒邊兵而歸。新秦中或千里無亭徼,於是誅北地太守以下。《綱目》
256
立泰畤於甘泉。十一月朔,郊見,如雍禮。十一月辛巳朔旦,冬至,立泰畤于甘泉,天子親郊見。《漢書武帝本紀十一月辛巳朔旦冬至,昒爽,天子始郊拜泰一,朝朝日夕,夕月則揖而見泰一,如雍郊禮。《郊祀志》秋九月,匈奴冦五原。
257
九月,匈奴入五原,殺太守《漢書武帝本紀》。六年冬十月,將軍公孫賀帥師出九原,漢已滅南越,遣故太僕賀姓公孫將萬五千騎出九原,三千餘里,至浮苴井而還,不見匈奴一人《史記匈奴傳》元封元年冬十月,帝北巡,還祠橋陵。
258
十月,詔曰:「南越、東甌,咸伏其辜,西蠻、北夷,頗未輯睦。朕將巡邉陲,躬秉武節,置十二部將軍,親帥師焉,行自雲陽,北歴上郡、西河、五原,出長城,北登單于臺,至朔方,臨北河,勒兵十八萬騎,旌旗經千餘里,威振匈奴。還祠黄帝于橋山在上郡周陽縣」。迺歸甘泉。《漢書武帝本紀。二年冬十月,帝如雍,祠五畤。
259
冬郊,雍五帝,還拜,祝祠太一《史記封禪書》夏作蜚亷、桂館、通天臺。
260
公孫卿曰:「僊人可見,上往常遽,以故不見。今陛下可為館,如緱氏城置脯棗神人,宜可致」。且僊人好樓居,于是上令長安則作飛㢘桂館,甘泉則作益夀,延夀館使卿持節設具而候神人,乃作通天臺,置祠具其下,招來神仙之屬,于是甘泉更置前殿,始廣諸宫室《漢書郊祀志》
261
四年冬十月,帝如雍,祠五畤。元封四年冬,行幸雍,祠五畤。《漢書武帝本紀》夏,匈奴冦邊,遣郭昌將兵屯朔方。天子巡邊。至朔方,使郭吉風告單于。單于留郭吉不歸,休養士馬,習射獵,數使使請和親。漢使王烏窺匈奴,單于佯許甘言為遣太子入漢為質,紿曰:「吾欲入漢見天子,面相約為兄弟」。王烏歸報漢為單于,築邸於長安。匈奴使其貴人至漢病死,漢使路充國送其喪。單于以為漢殺吾使者,乃留充國,數使奇兵侵犯漢邊。漢乃拜郭昌為將軍,及浞野侯屯朔方備邊《史記匈奴傳》
262
五年夏四月,帝如甘泉郊泰畤。元封五年夏四月,幸甘泉,郊太畤《漢書武帝本紀太初元年春,受計於甘泉。二月,起建章宫,上以柏梁災故,受計甘泉,勇之,迺曰:「粤俗有火災,復起屋,必以大用勝服之」。於是作建章宫。《漢書郊祀志》三年秋,匈奴冦五原、朔方。
263
太初三年,使光禄徐自為出五原塞數百里,逺者千里,築城障、列亭至盧朐,而使游擊將軍韓說、長平侯衛伉屯其旁。其秋,匈奴大入五原,朔方殺畧數千人,敗數二千石而去《漢書匈奴傳》
264
四年,起明光宫。
265
秋,起明光宫。漢書武帝本紀。
266
天漢元年春,帝如甘泉,郊泰畤,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漢書武帝本紀》二年冬,詔闗內都尉謹防衛。武帝天漢二年冬十一月,詔闗內都尉曰:「今豪桀多逺交,依東方羣盜,其謹察出入者」。《漢書武帝本紀。
267
四年春正月,貳師將軍李廣利等擊匈奴不利,使貳師將軍案:《漢書》謂李廣利也。將六萬騎、步兵十萬人出朔方,彊弩都尉路博徳將萬餘人與貳師㑹游擊將軍,說將步騎三萬人出五原。匈奴聞,悉遷其累重於余吾水北,徐廣曰:余吾水在朔方郡北。而單于以十萬騎待水南,與貳師將軍接戰,貳師乃解而引歸。《史記匈奴傳》。
268
太始元年春,徙豪桀於茂陵。
269
春正月,徙郡國吏民豪桀於茂陵、雲陵。師古曰:此當言雲陽,而傳寫者誤為陵耳。《漢書武帝本紀》。
270
三年春正月,帝如甘泉宫。正月,行幸甘泉宫,饗外國客。漢書武帝本紀。江充為趙王客得罪,亡詣闕告趙太子隂事,太子坐廢,上召與語,大悦之,拜直指繡衣使者,使督察貴戚近臣踰侈者,嘗從上甘泉,逢太子家,使乘車馬行馳道中,充以屬吏,太子使人謝充曰:「非愛車馬,誠不欲令」。上聞之,以教敇亡素者,惟江君寛之,充不聽,遂白奏,上曰:「人臣當如是矣」。大見信用,威震京師。綱目。
271
四年夏五月,帝如建章宫。五月,幸建章宫,大置酒《漢書武帝本紀》。冬十二月,帝如雍,祠五畤。十二月,行幸雍,祠五畤《漢書武帝本紀》征和元年春正月,帝如建章宫。春正月,行幸建章宫《漢書武帝本紀》:冬十一月,大搜長安十日,上居建章宫,見一男子帶劍入中龍華門,命収之弗獲,上怒,斬門候發,三輔騎士搜上林,索長安中。十一日,迺解,巫蠱始起。綱目
272
二年夏,帝如甘泉宫。秋七月,太子殺使者江充,舉兵反。武帝末,衛后寵衰,江充用事,充與太子及衛氏有隙,恐上晏駕,後為太子所誅,㑹巫蠱事起,充因此為姦。是時上春秋髙,意多所惡,以為左右皆為蠱道祝詛,窮治其事,丞相公孫賀父子陽石,諸邑公主及皇后弟子長平侯衛伉,皆坐誅,充典治巫蠱,既知上意,白言宫中有蠱氣,入宫至省中,壊御座掘地,上使按道候韓說、御史章贛、黄門蘇文等助充充,遂至太子宫,掘蠱得桐木人,時上病,避暑甘泉宫,獨皇后、太子在,太子召問少傅石徳,徳懼為師傅並誅,因謂太子曰:「前丞相父子、兩公主及衛氏皆坐此,今巫與使者掘地得徵驗,不知巫置之邪?將實有也,無以自明,可矯以節収捕。充等繫獄,窮治其姦詐,且上疾在甘泉,皇后及家吏請問,皆不報,上存亡未可知,而姦臣如此,太子將不念秦扶蘇事耶?太子急然,徳言征和二年七月壬午,乃使客為使者収捕充等按道候說,疑使者有詐,不肯受詔,客格殺說御史章贛,被創突亡,自歸甘泉,太子使舎人無且持節,夜入未央宫殿長秋門,因長御倚華具白皇后,發中廐車載射士,出武庫兵,發長樂宫衛告,令百官曰:「江充反」。乃斬充以徇炙胡巫上林中,遂部賓客為將率,與丞相劉屈□等戰長安,中擾亂,言太子反,以故衆不肯附,太子兵敗,亡《漢書戾太子傳》
273
三年春正月,帝如雍。
274
正月,行幸雍。漢書武帝本紀。
275
匈奴冦五原,三月,遣兵擊之,不利,貳師將軍李廣利將十萬人出五原,御史大夫商丘成將二萬人出西河,重合侯馬通將四萬騎出酒泉城,至峻稽山,多斬首級,通至天柱山,敵引去,因招降車師,皆引還,廣利兵敗降。荀悦前漢紀。初,貳師之出也,丞相劉屈□為祖道送至渭橋,廣利曰:「願君侯早請昌邑王為太子,如立為帝,君侯長何憂乎?」屈□許諾。昌邑王者,貳師女弟李夫人子也,貳師女為屈□子妻,故共欲立焉。貳師出塞,破匈奴兵於夫羊句山,乘勝追北,至范夫人城,㑹有告丞相夫人祝詛上,及與貳師共禱祠,欲令昌邑王為帝,按驗,罪至大逆不道。六月,屈氂要斬東市,貳師妻子亦収貳,師聞之憂懼,遂深入要功,北至郅居水上,逢左賢王左大將合戰,一日,殺左大將敵,死傷甚衆,還至燕然,山單于自將五萬騎遮擊貳師,夜塹漢軍前後數尺,從後急擊之,軍大亂敗,貳師遂降。綱目林:按燕然山在榆 邊外套內。
276
四年夏六月,帝如甘泉宫。
277
六月,行幸甘泉。《漢書武帝本紀。
278
後元元年春,帝如甘泉,郊泰畤。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漢書武帝本紀》夏六月,侍中僕射莽何羅反,伏誅。初,莽何羅與江充相善,及充敗,衛太子何羅弟通用誅太子,力戰得封。後上知太子寃,迺夷滅,充宗族黨與,何羅兄弟懼及,遂謀為逆,日磾視其志意有非常,心疑之,隂獨察其動靜與俱上下,以故乆不得發。上幸林光宫,括地志云:秦林光宫,漢甘泉宫也。旦上未起,何羅袖白刄從東箱上見,日磾色變,走趨卧內,欲入,行觸寳瑟僵。日磾得抱何羅,因傳曰:「莽何羅反!」日磾捽胡投何羅殿下,禽縛之,窮治,皆伏辜。漢書金日磾傳。
279
二年春二月,帝如五柞宫。是月,昭帝即位。二月,上行幸盩厔五柞宫,上疾篤,侍中、光禄大夫霍光問嗣焉,上曰:「立少子,君行周公之事」。光頓首讓曰:「臣不如金日磾」。日磾曰:「臣外國人,將令匈奴輕漢」。三月乙卯,拜光禄大夫、司馬、大將軍日磾為車騎將軍,上官桀為左將軍,桑𢎞羊為御史大夫,與丞相田千秋俱受遺詔輔少主。荀恱前漢紀。
280
冬,匈奴冦朔方,遣上官桀行邊,匈奴入朔方,殺畧吏民,發軍屯西河,左將軍桀行北邊。《漢書昭帝本紀。
281
昭帝始元五年春正月,夏陽人成方遂詣闕,詐稱衛太子,伏誅。
282
有男子乗黄犢車詣北闕,自謂衛太子,公車以聞,詔公卿將軍、中二千石雜識視長安中,吏民聚觀者數萬人,右將軍勒兵闕下,以備非常,丞相、御史、中二千石至者立,莫敢發言,京兆尹不疑,後到,叱從吏収縛,或曰:是非未可知也,且安之不疑曰:諸君何患於衛太子?昔蒯瞶遺命出奔,輙拒而不納,春秋是之。衛太子得罪先帝,亡不即死,今來自詣,此罪人也」。遂送詔獄,天子與大將軍霍光聞而喜之,曰:「公卿大臣,當用經術,明於大誼!」繇是名聲重於朝廷,在位者皆自以不及也,廷尉騐治,竟得姦詐,本夏陽人,姓成,名方,遂居湖,以卜筮為事,有故太子舎人,嘗從方遂卜謂曰:「子狀貌甚似衛太子」。方遂心利其言,幾得以富貴,即詐自稱詣闕廷尉,逮召鄉里識知者張宗禄等,方遂坐誣罔不道,要斬東市,一姓張,名延年。《漢書雋不疑傳》。元鳳元年冬,匈奴入㓂,邊兵擊之,獲甌脫王,匈奴發左右部二萬騎為四隊,並入邊,為㓂漢兵追之,斬其首,獲九千人,生得甌脫王。匈奴見甌脫王在漢,恐漢以為道,擊之即逺去,不敢南逐水草,遣九千騎屯受降城以備漢北橋余吾令可度以備奔走,欲和親,常使左右諷漢使者,然其侵盜益希,遇漢使愈厚,欲以漸致和親,漢亦羈縻之,《漢書匈奴傳》:俱按受降城、余吾水 在今榆林套內。
283
宣帝神爵元年春正月,帝如甘泉泰畤。上始幸甘泉,郊見泰畤,數有美祥。修武帝故事,盛車服,敬齋祠之禮《漢書郊祀志》
284
五鳳元年春,帝如甘泉郊。泰畤元年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漢書宣帝本紀》。二年春三月,帝如雍,祠五畤。
285
二年春三月,行幸雍,祠五畤。《漢書宣帝本紀》甘露元年春正月,帝如甘泉郊泰畤元年春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漢書宣帝本紀》。二年冬,帝如萯陽宫。
286
二年冬十二月,行幸萯陽宫,屬玉觀。《漢書宣帝本紀》「 。按《括地志》:萯陽宫在鄠縣。
287
匈奴欵五原,塞請朝。
288
匈奴呼韓邪單于欵五原塞,願奉國珍朝。三年正月,詔有司議,咸曰:「陛下聖徳,充塞天地,光被四表。匈奴單于鄉風慕義,舉國同心,奉珍朝賀,自古未之有也。單于非正朔所加,王者所客也,禮儀宜如諸侯。王稱臣,位次諸侯王,下詔以客禮待之,位在諸侯王上《漢書宣帝本紀》
289
三年春正月,帝如甘泉。
290
三年春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匈奴呼韓邪單于稽侯㹪來朝,賛謁稱藩臣而不名,賜以璽綬、冠帶、衣裳、安車、駟馬、黄金錦繡繒絮,使有司道單于先行就邸長安,宿長平,上自甘泉宿池陽宫,上登長平阪,詔單于母謁其左右當户之羣,皆列觀,蠻夷君長王侯迎者數萬人,夾道陳上,登渭橋,咸稱萬歲,單于就邸置酒,建章宫,饗賜單于,觀以珍寳。二月,單于罷歸,遣長樂衛尉髙昌、侯忠、車騎都尉昌、騎都尉虎,將萬六千騎,送單于單于居幕,南保光禄城。漢書宣帝本紀「禄」。按明一統志,光塞即五原城。
291
詔諸儒講《五經》同異於石渠閣,詔諸儒講《五經》同異。太子太傅蕭望之等平奏其議,上親稱制臨決焉。迺立梁丘《易》、大、小夏侯、《尚書》、《穀梁春秋》博士。《漢書宣帝本紀》。
292
黄龍元年春正月,帝如甘泉,郊泰畤。正月,行幸甘泉,郊太畤。《漢書宣帝本紀》元帝初元二年春正月,帝如甘泉,郊泰畤。元帝即位,遵舊儀,間歲正月,一幸甘泉,郊泰畤《漢書郊祀志》
293
四年春正月,帝如甘泉,郊泰畤。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漢書元帝本紀》。五年春三月,帝如雍,祠五畤。三月,行幸雍,祠五畤。《漢書元帝本紀》。永光元年春正月,帝如甘泉郊泰畤。上幸甘泉郊泰畤,禮畢,因留射獵。御史大夫廣徳上書曰:「闗東困極,人民離流,陛下日撞亡秦之鐘,聽鄭衛之樂,臣誠悼之。今士卒暴露,從官勞倦,陛下亟反宫思,與百姓同憂樂,天下幸甚!」上即日還。漢書薛廣徳傳。四年春三月,帝如雍,祠五畤。
294
三月,行幸雍,祠五畤。《漢書元帝本紀》。五年春正月,帝如甘泉,郊泰畤。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漢書元帝本紀。冬,帝如長楊宫校獵。
295
冬,幸長楊射熊館,布車騎大獵。《漢書元帝本紀》。建昭元年春三月,帝如雍,祠五畤。三月,上幸雍,祠五畤。《漢書元帝本紀》。二年春正月,帝如甘泉,郊泰畤。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漢書元帝本紀》成帝建始元年冬,作長安南、北郊,罷甘泉祠。帝初即位,丞相衡、御史大夫譚奏言:「帝王之事,莫重於郊祀,祭天於南郊,就陽之義也。瘞地於北郊,即隂之義也。天之于天子也,因其所都而各饗焉,宜於長安定南北郊為萬世基」。天子從之。既定,衡言甘泉泰畤不宜復修,由是皆罷。《漢書郊祀志》。
296
二年春正月,罷雍五畤。始親祠南郊。正月,罷雍五畤。辛巳,上始郊祀長安南郊。詔曰:「迺者徙泰畤、后土于南郊、北郊,朕親飭躬。郊祀上帝,皇天報應,神光並見,三輔長無共張繇役之勞」。赦奉郊縣、長安、長陵及中郎官耐罪徒。三月,祠后土于北郊。《漢書成帝本紀》。
297
鴻嘉元年春二月,行幸初陵,上行幸初陵,赦作。徒以新豐戲縣為昌陵縣,奉初陵,賜百戸牛酒。漢書成帝本紀。
298
帝始為㣲行。
299
上始為㣲,行從期,門郎或私奴,或乘小車,或皆騎,出入市里郊埜,逺至旁縣鬬雞,走馬,常自稱富平侯家人。富平侯者,侍中張放也,寵幸無比,故假稱之《通鑑》。二年春,帝如雲陽。
300
鴻嘉二年春,上幸雲陽。《漢書成帝本紀》夏,徙郡國豪桀於昌陵。
301
初,元帝儉約,渭陵不復徙民起邑。帝起初陵,集覧云:成帝以渭城延陵亭部為初陵。數年後,樂霸陵曲亭南,更營之。將作大匠解萬年奏請為初陵徙民起邑,上從其言,起昌陵邑,徙郡國豪桀五千戸於昌陵。《通鑑》
302
永始三年冬十月,復甘泉泰畤及雍五畤,初罷甘泉泰畤作南郊日,大風壊甘泉竹宫,折㧞畤中樹木十圍以上百餘,天子異之,以問劉向,向對曰:「家人尚不欲絶種祠,况于國之神寳舊畤,且甘泉及雍五畤始立,皆有神祇感應,然後營之,非茍而已也。祖宗所立神祇舊位,誠未易動」。上意恨之。後上以無繼嗣,故令太后詔有司復甘泉泰畤及雍五畤,天子復親郊,禮如前,又復長安、雍及郡國祠著明者,漢書郊祀志》
303
四年春正月,帝如甘泉,郊泰畤。上幸甘泉郊泰畤。神光降,集紫殿。賜雲陽吏民爵,女子百戸牛酒,鰥寡孤獨髙年帛。《漢書成帝本紀。
304
元延元年春正月,帝如雍,祠五畤。三月,行幸雍,祠五畤。《漢書成帝本紀》。二年春正月,帝如甘泉,郊泰畤。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漢書成帝本紀》。三月,帝陟西嶽。
305
元延二年三月,帝幸河東,祀后土。既祭,行遊龍門,登歴觀陟西嶽而歸《紀事年表》
306
冬,帝如長楊宫校獵。
307
冬,行幸長楊宫,從胡客大校獵,宿萯陽宫。《漢書成帝紀》。三年春正月,帝如雍,祠五畤。
308
三月,行幸雍,祠五畤。《漢書成帝本紀。秋,帝如長楊射熊館,校獵上將大誇胡人,以多禽獸。秋,命右扶風發民入南山,西自襃斜,東至𢎞農,南敺漢中,張羅罔罝罘,捕熊羆、豪豬虎、豹狖玃、狐菟、麋鹿,載以檻車,輸長楊射熊館,以罔為周阹,縱禽獸其中,令胡人手搏之,自取其獲,上親臨觀焉。是時,農民不得収斂,雄從至射熊館,上《長楊賦》以風《漢書揚雄傳》。
309
四年春正月,帝如甘泉,郊泰畤。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漢書成帝夲紀。綏和元年春三月,帝如雍,祠五畤。三月,行幸雍,祠五畤。《漢書成帝本紀》。二年春正月,帝如甘泉,郊泰畤。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漢書成帝本紀》。三月,復長安南北郊。
310
帝崩,皇太后詔有司曰:「皇帝即位,思順天心,遵經義,定郊禮,天下悦憙,懼未有皇孫,故復甘泉泰畤、汾隂后土,庶幾獲福。皇帝恨難之,卒未得其祐,其復南、北郊、長安如故,以順皇帝之意也!」漢書郊祀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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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帝建平三年冬十一月,復甘泉泰畤祠,罷南北郊。建平三年冬十一月壬子,復甘泉泰畤、汾隂后土祠,罷南北郊《漢書哀帝紀》:哀帝即位,寢疾,博徵方術士,京師諸縣皆有侍祠使者,盡復前世所常興諸祠官凡七百餘所,一歲三萬七千祠云。明年,復令太皇太后詔有司曰:「皇帝孝順,奉承聖業,靡有解怠,而乆疾未瘳。夙夜惟思,殆繼體之君,不宜改作,其復甘泉泰畤、汾隂后土祠如故」。上亦不能親至,遣有司行事而禮祠焉《漢書郊祀志》
312
平帝元始四年春二月,起明堂、辟雍、靈臺。王莽奏起明堂、辟雍、靈臺為學者,築舎萬區,制度甚盛《漢書王莽傳》
313
五年春正月,復長安南北郊。莽奏復長安南北郊,又頗改其祭禮曰:「《周官》天墜之祀,三十餘年間,天墜之祠五徙焉」。《漢書郊祀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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孺子居攝元年,西羌反,攻西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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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羌龎恬等怨莽,奪其地,反攻西河太守,莽遣兵擊破之。《綱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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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秋七月,三輔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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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輔聞翟義起,自茂陵以西至汧二十三縣,盜賊並發,趙明、霍鴻等自稱將軍,攻燒官寺,殺右輔都尉及斄,令刼畧吏民,衆十餘萬,火見未央宫前殿。莽晝夜抱孺子禱宗廟,拜衛尉王級為虎賁將軍、大鴻臚,望鄉侯閻遷為折衝將軍,與甄邯、王晏西擊趙明等。《漢書翟方進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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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始元年春,三輔兵皆破滅,正月,莽虎牙將軍王邑等自闗東還,便引兵西復,以邑弟侍中王奇為揚武將軍,復將兵西。二月,明等殄滅,諸縣悉平,還師振旅,莽乃置酒白虎殿,勞饗將帥,大封拜,自謂威徳日盛,大得天人之助,至其年十二月,遂即真矣。《漢書》翟方進列傳》。
319
新莽始建國二年冬十二月,起八風臺王莽簒位,二年,興神僊事,以方士蘇樂言,起八風臺於宫中,臺成,萬金作樂,其上順風作液湯如淳曰:《藝文志》有《液湯經》,其義未聞也,又種五梁禾於殿中師古曰:五色,禾也,谷永所謂耕耘五徳也,各順色,置其方面,先鬻鶴□毒,冒犀玉二十餘物漬種師古曰:鬻,古煑字也。□,古髓字也,謂鬻取汁以漬穀子也」,計粟斛成一金言,此黄帝、穀僊之術也。吕樂為黄門郎主之《漢書郊祀志》。天鳳二年春,五原兵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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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好變改制度,政令煩多,當奉行者,輒質問乃以從事。前後相乘,憒眊不渫,上書待報者,連年不得去。拘繫郡縣者,逢赦而後出,衛卒不交代三歲矣,穀常、貴邊兵二十餘萬人,仰衣食縣官,五原、代郡尤被其毒,起為盜賊,數千人為輩,轉入旁郡。莽遣捕盜將軍孔仁將兵與郡縣合擊,歲餘迺定,邊郡亦畧將盡《漢書王莽傳》
321
地皇元年秋九月,莽起九廟於長安城南太初祖廟,東西南北各四十丈,髙十七丈餘,廟半之,為銅薄櫨,飾以金銀琱文,窮極百工之巧,帶髙増下,功費數百鉅萬《漢書王莽傳》
322
二年秋,莽毁漢髙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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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感漢髙廟神靈,遣虎賁武士入髙廟,抜劍四面提擊,斧壞户牖,桃湯赭鞭,鞭灑屋壁,令輕車校尉居其中。《漢書王莽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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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陽王更始元年秋,析人鄧葉等起兵攻武闗,克之,析人鄧葉、于匡起兵南鄉百餘人,時析宰將兵數千備武闗,葉匡謂宰曰:「劉帝已立,君何不知命也?」宰請降,盡得其衆,葉自稱輔漢左將軍、匡右將軍,攻武闗,都尉朱萌降,進攻右隊大夫宋綱,殺之,莽憂,不知所出,乃率羣臣南郊,陳具符命本末,仰天大哭,氣盡伏而叩頭,諸生小民旦夕㑹哭甚悲哀者,除以為郎。《漢書王莽傳。
325
莽遣九虎將軍迎擊漢兵,至華隂敗走,保京師,倉莽拜將軍九人,皆以虎為號,號曰「九虎將」。北軍精兵數萬人,東內其妻子宫中以為質,時省中黄金萬斤者為一匱,尚有六十匱,長樂御府中御府及都內平凖帑藏錢帛、珠玉、財物甚衆,莽愈愛之,賜九虎士人四千錢,衆重怨無鬬意,九虎至華隂,囘谿距隘,北從河南至山,于匡持數千弩乘堆挑戰,鄧葉北出九虎後擊之,六虎敗走,史熊王况詣闕歸死,莽使使責死者安在,皆自殺。其四虎亡三虎、郭欽、陳翬成,重収散卒,保京師倉,漢書王莽傳。
326
鄧葉開武闗,迎漢兵,三輔豪桀,共起討莽葉,開武闗,迎漢丞相司直李松將二千餘人,與葉等共攻京師,倉未下,葉以𢎞農掾王憲為校尉,將數百人北度渭,入左馮翊界,降城畧地,李松遣偏將軍韓臣等徑西至新豐,與莽波水將軍戰波水走,韓臣等追奔,遂至長門宫,王憲北至頻陽,所過迎降,大姓櫟陽申碭、下邽王大皆率衆隨憲,屬縣斄、嚴春、茂陵董喜、藍田王、孟、槐、里、汝臣、盩厔王扶、陽陵嚴本、杜陵、屠門少之,屬衆,皆數千人,假號稱漢將。時李松、鄧葉以京師小小倉,尚未可下,何况長安城,當須更始,帝大兵到,即引軍至華隂,治攻具,而長安旁兵四㑹城下,聞天水、隗氏兵方到,皆争,欲先入城,貪立大功鹵掠之利,莽遣使者分赦城中諸獄,囚徒皆授兵,殺豨,飲其血,與誓曰:「有不為新室者,社鬼記之」。漢書王莽傳:冬十月,漢兵入長安,共誅莽。
327
莽更始將軍史諶將度渭橋,皆散走。諶空還,衆兵發掘莽妻子、父祖冡,燒其棺槨及九廟、明堂、辟雍,火照城中。十月戊申朔,兵從宣平門入,張邯行城門,逢兵見殺。王邑、王林、王巡、䠠惲等分將兵距擊北闕下,漢兵貪莽,封力戰者七百餘人,獲莽當得封,故貪之而力戰。㑹日暮,官府邸第盡犇亡二日。己酉,城中少年朱弟、張魚等恐見鹵掠,趨讙並和,燒作室門,斧敬法闥,謼曰:「反賊,王莽何不出降!」火及掖庭,莽避火宣室前殿,火輒隨之。莽紺袀服,帶璽韍,持虞帝七首,天文郎按式於前,莽旋席隨斗柄而坐,曰:「天生徳於予,漢兵其如予何!」三日庚戌,羣臣扶莽之漸,臺欲阻池水,王邑晝夜戰士,死傷畧盡,馳入宫間闗,至漸臺,見其子睦,解衣冠欲逃,邑叱之,令還,父子共守莽。軍人入殿中,謼曰:「王莽安在?」有美人出房曰:「在漸臺」。衆兵圍數百重,臺上亦弓弩,與相射,矢盡,短兵接,王邑父子、䠠惲、王巡戰死,莽入室下。晡時,衆兵上臺王揖、趙博、苗訢、唐尊、王盛等皆死。臺上商人杜呉殺莽,取其綬。校尉、東海公賔就斬莽首,軍人分莽身,支節肌骨,臠分公賔,就持莽首詣王憲,憲自稱漢大將軍,城中兵數十萬皆屬焉。六日癸丑,李松、鄧葉入長安,將軍趙萌、申屠建亦至,以憲得璽綬,不輒上。多挟宫女,建天子皷旗収斬之,傳莽首詣宛《漢書王莽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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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春二月,更始自雒陽遷都長安,鄭興,河南人,更始立,以李松行丞相事,先入長安,松以興為長史,令興奉迎,遷都更始,諸將皆山東人,咸勸留雒陽,興說更始曰:陛下起自荆楚,權政未施,一朝建號,而山西雄桀争誅王莽,開闗郊迎者,何也?此天下同苦王氏虐政,而思髙祖之舊徳也!今又不撫之,臣恐百姓離心,盜賊復起矣!《春秋書齊小白入齊不稱侯,未朝廟故也。今議者欲先定赤眉而後入闗,是不識其本而争其末,恐國家之守,轉在函谷,雖卧雒陽庸得安枕乎?更始曰:朕西決矣!」《後漢書鄭興傳李松自長安傳送乘御服御,又遣中黄門從官奉迎遷都。二年二月,更始自洛陽而西。初,王莽敗,唯未央宫被焚而已,其餘宫館一無所毁宫女數千,備列後庭,自鐘鼓、帷帳、輿輦、器服、太倉、武庫、官府市里,不改於舊,更始既至,居長樂宫,升前殿,郎吏以次列庭中,更始羞怍,俛首刮席不敢視,諸將後至者,更始問擄掠得幾何,左右皆宫省乆,吏各驚相視,劉𤣥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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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岑據漢中,漢中王嘉擊降之。更始即位,嘉遷大將軍,擊延岑于冠軍,降之。更始既都長安,以嘉為漢中王、扶威大將軍,持節就國,都於南鄭,衆數十萬。《後漢書》順陽侯嘉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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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二月,赤眉西入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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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眉雖數戰勝,而疲敝愁泣,思欲東歸,崇樊崇也等慮衆東向必散,不如西攻長安,更始二年冬,崇自武闗、徐宣自陸渾闗兩道俱入《後漢書劉盆子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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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王遣將軍鄧禹將兵入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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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王將北徇燕、趙,度赤眉必破長安,乃拜鄧禹為前將軍,中分麾下精兵二萬人,遣西入關。《綱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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陜西通志卷七十六
URN: ctp:ws65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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