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八 |
| 2 | 麤 |
| 3 | 杯 |
| 4 | 湖南又徵卷二十八 |
| 5 | 湖湘後學集編 |
| 6 | 論五 |
| 7 | 賞罰論朱色五流五宅三居之法先王委曲以全民也所謂士制百姓於刑之中以教祗德者也若官則重者死輕亦棄使不得為人故三風十愆有軌胎身則家喪國匹臣下不匡者亦盡故有扈之成侮怠棄則勳絕之義和廢職則殲之記曰大夫廢事終身不仕死以士禮葬之猶聖人之厚也總之無始黜而徐用者非不用也勢不容再恕也何則虞書曰三考黜陟幽明其必三考者當其一考再考功罪詛不釐然而不即黜陟者幽者徐以俟其變明者慎以觀其終其待之厚矣至一考則賢愚灼見故陟不再黜工上天所以絡於官於是而猶有不肖者則小人好深三老皆為所匿是罪不容誅也故戮於社磬於甸或別有所謂稍從末減四凶亦終於裔土是法也歷三代皆然有不然者好人所惡惡人所好則菑必及身故桀何為逋逃藪以囚奴正士而滅春秋書殺其大夫殺者何無罪也以功德進以無罪誅干先王慎軍黜陟之典故書以罪之此晏黜者也然歷春秋至戰國終不聞有黜而復陟者若管夷吾舉於士孫嬪用於別皆非本黜他若閭弒吳子餘祭則春秋書其阨近刑人矣夫惟黜小復用故臧武仲以防不能以自求士會歸秦而初非罪出他若伍員伯誣伯州犁申公巫臣衛鞅張祿樂毅等皆及罪而即逃以不逃雖不死而本國無復用之律也當時固無復用之律如數人者殆亦報顏於再接之廣矣故黜陽明而後廉恥立自秦人少恩太子之師則而不去而黜陟乃辭漢襲秦餘功臣就醢於是方位台衡旋下廷尉方困獄吏復居鼎鉉黜陟之亂至斯極矣魏晉而下承訛襲謬升沈無定榮辱不當議者方謂宜復肉刑貪污者以去一指與一節為輕重烏乎去一節不俊者乃去一指正坦小俊必將再去官間有此不願者刑人可在君側郭壁畫民上此措置何所耶且上將何以厲廉恥那矧其待芝抑何不仁義也夫後世之刑賞既辭士因有以入選為恥者晉因有以罷斥為榮者有醜其高官者有賀其刑辟者至有明蓬竟以廷杖為榮隱古王其亦有以刑榮人者乎有以實辱入著乎且夫上之罪人也其重者欲其痛楚之不堪其輕者欲其誣辱之無地也後世之刑賞既亂於是有挫辱痛楚之身忽然石尊寵於彤庭鸞輅之間者烏乎君臣相對前事各明古所謂箴有蓬碧顧若是耶或曰君子以君父為心自問無忝何冤乏計惟小人之穢述彰明為不堪耳梅臂翁聞而歎曰禍水洗漢子雲美新妖武篡唐梁公入相時事所趨賢者與為委蛇秦漢以降君子方不自恤遇小人之有恥那惑應論一朱色惡可為乎哉惡分則報一分惡十分則報十分冥冥之衡崇忽不爽矣予死一子絹女適太冤一天火山荊州親友皆為子冤子亦曰冤矣繼思之非也報也蓋子早歲謬以為有才而沱焉又或以草書而妄有所為焉其他有干於生人之經費白圭之聽則不勝指矣或曰斯出於不知過也非剛也而不知非也今夫天之於人也往往多出於試焉試之而善則福疏試之而不然則禍焉方吾之自以為才也夫若曰吾方逸爾爾即縱邪方書之道於窮也天若曰吾方繩爾爾即遁耶故其報倍厚吾竊慮如吾之過者或復如吾之肆也如吾之書者或復如吾之 |
| 8 | 過也而或又曰某某者以巧算富也其某者以貴緣實也而父然者其子亦然且然者即然不然者即不然子所謂冥冥者果可憑耶予曰嗟夫周以仁而歷祀八百漢猶訪子南君封之秦殺數千百萬人而有天下不再世而滅漢亦不存其祀帝王且然況齊民乎彼非分之重寶寵自保於後世乎小睨百白起轉為豬李林甫轉為牛夫豬牛之變不知其果否然而聞而使者無異辭也夫人其性其豬牛則起與林甫不豬亦豬矣不牛亦牛矣烏乎豬牛之變人既願之而況於天乎而世顧有重於普戾者乎 |
| 9 | 諭屈原阻敢如煙穴國之并於秦也秦智而八國愚而其愚之甚者莫如楚其君愚其臣思其舉國皆愚有人不思者且羣起而嫉之烏乎欲其國之不已也得乎楚地半天下帶甲百萬自成穆以來常雄於天下一旦而頓為秦弱何哉夫國之所以振興者日有人而已楚入戰國來其君既席下其臣亦皆祿祿亂可紀者張儀之愚懷王如戲嬰兒如獨公之弄徂而舉朝憤憤獨一原者知其詐憤其奸痛哭坐涕而告之而終不悟不惟不悟且量以川狂以為誹馬必不使其身容於朝廷之上吁亦可哀也巴迨曹笙作賦弔之謂原以其才游諸侯何國不容而自合如此傷之至矣 |
| 10 | 然亦未知其心焉夫屈子其可去乎哉其忍去乎哉身為宗臣憚諸箕子之義有死而日有四而已行吟澤畔憔悴枯槁則亦微子遯荒之意耳而倦倦宗國冀其君之聶蕭心良苦矣甯子邦無道則愚屈子其可謂愚者矣然正惟屈子之不戲所以成其愚也正惟其君之愚臣之風舉國之體而屈子尤不能日於愚也竭屈子之患而君可以不息臣可以不愚舉國可以不仙而楚可稱雄於天下獨柰何愚者之量不諒其愚也且其言曰舉世皆醉而我獨醒舉世皆濁而我獨清夫濁者愚之本也醉者思之狀也當其時秦以術愚人而大國者皆在醉死夢生壓 |
| 11 | 中也舉世如是周子又安幢也哉伊尹之任伯夷之清柳下之和疑皆備於一偏得孔子孟子取而論之而天下皆知其為聖便屈予生孔孟之前得至人以表其微俾天下後世知臣子之於君國有如是其纏綿排惻不容自己者則三綱得以益明五常得以益顯夫聖與愚湘反者也而屈于庶幾以意而造於聖烏乎不諒於屈子之恩而思屈子之意者獨楚人之患乎哉論前將軍荊州之失嚴如煙余嘗北游荊襄覽川原之壯闊城堞之雄盛弔蜀漢之遺事末嘗不痛悼於前將軍也將軍世之虎臣智勇忠義操畏之久矣百蔬夫眾以北伐兵勢初交名城克復健將為擒宜有以攝魂而破推膽矣所惜者媚烈武侯慮禍少疏裨將軍不克成其志也悲夫武侯未出隆中策天下三分曰天下有變則命一一將將荊州之眾以向宛洛而將軍親帥益州之眾以出秦川夫襄樊之地去許昌數百里無高山大川為之關隔健馬強卒五日而臨城下地近中原易以震盪所謂正也祁山之師行密地越踐道出不意攻不傳以為奇兵則可未易為大眾征伐之道也夫荊州而專用力於祁山則敵易於守我難為攻漢事無成不得星隕五丈原矣自古命將出師則必命人代攝後事當時俊叉林立法正之智謀趙北平之忠勇皆前將軍所心許假鉞出征之時擇日公以代守用為前將軍聲援也可用為荊州固其國也亦呵謀豈能竊發即竊發而我有以守荊外亦不至於遽夫何至背腹受敵陷將軍以死哉昭烈有度而遲其見不及此宜也武侯星謹慎而胡不之意其失在侍吳之太深也夫嘗昭烈未入蜀之時異之謂荊州屢矣及將軍居恃又虹與吳捕畔豈盡未之間耶原當渭之心不過以舊與吳好方謀與吳為特角不應過防以示之際而不知子敬曰死吳無可信之人而孫權則未嘗一咽忌荊州也故曰其失在恃類之太深嗟嗟武侯以荊州為正兵至憤漢賊不兩立而伸義討璽壽侯之本心哉以武侯之小心猶天之禍此豈非天不與漢而無以啟其明邪吾不敢以疏於防吳疑前將軍吾又忍以過於信吳刻繩武侯也哉錢幣論周樹塊錢之為幣古者以權百物而銀獨施於器飾而曰夫以來銀日慢羈始或鑄以為實其後直以樸行始但行之間廣其後相於南北反明中葉國之賦民一以銀積重以至於今舉天下惟銀之知余讀漢書食貨志銀錢之相憚古今何其懸絕也占新錢權銀銀以兩計為錢三百三十至五百二十有奇今嘗銀程錢錢以千計為銀十分兩之七物之貴賤豈運會使然哉錢國之所屬也若銀則非國之能為亦非民之能為也而其偏重若此志青之士慨然欲廢銀以復於古銀之用五百有餘年國使之民亦便之矣烏乎廢諸然今制率千錢澤銀兩子者無增受者 |
| 12 | 若減是以舉患錢賤而未有以貴之物之少而貴多而賤物之情也今升人之入巴微海船之根昔幸其來今或憂其去銀日巳少而鑄錢滋益多錢之賤固其所也然國家歲鑄有常順治逮乾隆百五十年鑄錢不河億計似余所嘯嘉慶之初錢嘗過於所揮何也錢法之姦有二曰盜鑄日私銷隱屏而錯之錯有器錢有製隱屏而銷之其未銷也錢也其既銷也非錢也是以盜鑄易覺私銷難譏今流行民間者乾隆之錢十不得一順治康熙雍正之錢子不得一嚮之不可億計者今皆何在也然自嘉慶逮今四十年間必無慮此採運既艱銅賈或不如昔工役偷減活雜益多銷之不可得歸則不不而此然則多者固不復少賤者始不復貴置不復貴而自循是以往風未測其賤之所止也然則奈何曰錢國之所為也加之而未有以要之神為為之矣乃者直省大吏各以停鑄請國家歲輔瞑銅列局鼓錯資臺響惜懿牲荅歷政今之錢若非侵以淮銀之定制隨時貫賤行之即官鑄且不足以更賈姑使慎黔官民暫紆採蓮之勞母令錢益賤爾矣如欲途貫之其權固在國矣且錢非果賤也銀貴故賤也銀非能實也貝之故實也今國賦猶以錢糧為名然銀上供錢獨下行發之而不一收之是國賤之也順治山有詔七分征銀三分征錢有司樂銀簡便私以廢格今誠患錢賤莫若酌復舊制視其起運存酉隨地制其征數而不必限以 |
| 13 | 一芬要使錢得通於上下分銀之重於錢錢何以不如銀繡議者蓋言停鑄獨未有援舊制以請者蓋其說有二今錢之於銀而使輸者以代銀是使國損其十之一也則損上取之必有所用之今錢之下行者日思其賤又從而益之以代銀是再奪其十之一也則損下是二說者皆泥於淳銀之定制是以雖有舊制今莫敢言也愚以為千錢渾銀兩者經世之常法要其絡必使至於是而止爾今欲去偏救敞則因時而為之權制錢之於銀十七吾增之為八以收之即錢必以驟行而實如其所增吾因選置之以至於所憚其行之下各視苴設之數如此則輪者有所減得者有所增下益而上不損不數年而錢曰後當矣則鑄亦可以漸復此制取輕重之權國之能為者也若夫嚴海船之譏以節銀之流則潁海有司之責矣漢志秦醴等共金為上幣錢為下幣而珠玉銀錫之屬補器飾寶藏不為幣朱提銀八兩為凶流直千五百八十他銀流直子其時銀賤如此江西帝嘗造曰金雜銀錫為之盜鑄者多民不寶用數年廢不行金畫嘉鑄銀名曰承安寶貨公私同見錢皇皇不正大間民但以銀市易而不用錢相沿至今自古取民以粟與帛唐楊炎作叩稅始以錢宋仁宗景祐二年始詔福建二廣歲輸以銀至明正統稅糧悉折銀及萬歷一條鞭法行一切以銀為額今仍之銀出於 |
| 14 | 山今產銀之山多封閉不敢議開舊聞者或老而比銀之源巳狹矣康熙初有司言中國銀由請弛海禁致番銀自鴉片述毒中國數十年來吾人之嗜者日益眾彼物之來者日益多習海事者多言歲直千萬計法禁既嚴不敢以中國之物明與為市皆潛以銀給之信斯言也更數十年中國之銀或幾於盡近讀邸鈔廣東有姦商以銀數萬自禁出洋被獲吾鹽南地接廣東十餘年來鴉月之景公行不忌人書湖南之銀緣此入里者歲十萬不啻是以銀益少楚人夫之勇亦王士恐悉付之波臣葦豈運會之變將邃廢銀以復於古郎不洲是亦天下之大命為國篇民者得不少加之意也宋景公論周樹槐宋景公之時熒惑守心心宋分也公憂之司星子韋曰可移之相公曰相吾股肱曰移之民公曰君者得民曰移之歲公曰歲飢民困吾誰為君子韋曰天高聽卑君有君人之言三熒惑其徙侯之徒三度壯學子曰宋景公苴雞道乎知道者知天者也然孔子稱知道者曰楚昭王昭王有疾赤雲夾日飛周太史曰若環之可移於令尹司馬王曰除心腹之疾而置諸股肱何益是王有君人之言出也如王之心官移之民血寶乎哉不及三者史不及故王不及然王遂卒豈不三不足聽耶將楚無天也壯學子曰知天者不以道市故不可以非道因神寵請用讙肆 |
| 15 | 玉璜釀火子產弗與而鄭火籠曰不從吾言鄭又將火子產曰天道遠人道邇卒不與亦不復火以後之不與不復火知前與之猶火也然則使鄭復火子產無憾也熒惑不徙景公亂憾也故知天者不夫人盛而宋之天章知之鄭之天雖寵也亦久而知之楚之天獨昭王孔子知之爾此淫巫瞽史不絕於後世也欺 |
| 16 | 漢高帝論周樹槐公為楚將逐窘高帝彭城酉帝急頭曰兩賢豈相后哉丁公引而去之反楚滅丁公見高帝斬以徇曰後世母效丁公壯學子曰丁公死晚矣然譎哉高帝乎高帝曰使項王失天下者丁公也丁公為項王臣不忠然則為項王臣忠者宜莫如季布丁公巴戮而季布方購高帝非能以公滅私者也然則高帝曷為斬丁公曰高帝之怨丁公猶其怨季布爾矣點而丁公斬季布終赦者季布數窘高帝卒無害於高帝自以為罪而逃之則非高帝之所甚惡也丁公能窘高帝能釋高帝自以為德而謂之是則高帝之所深恥也不忠鴻門之役使項王失天下者項伯也而封之其有詞於後世也哉范增論李象臨范贈者項羽之爪芬義謂之重賦也先是增說頊梁梁以言可用從之過之書曰陳涉敗固當君起江東楚將爭附知將立定後也此其意不為懷王以為涉之敗在不立楚為名則梁之成在舌楚為名也以名不立楚而敗者當則以名立楚而成者宜也當會稽守欲發兵請梁將梁命羽斬之頊氏諸人之不能臣於人也增知之矣知其不能川臣而立之君以臣之此必有位置其君之地吾故曰意不為懷王然此猶曰誅心之律而世或以深文病也羽以兵四十萬擊沛公沛公親至鴻門謝罪幸得脫是時懷王固無恙增乃曰奪頊王天下者必沛公夫項王則荷天下之有弁髦其君之心積之於平日故於拔劍潼耳盛怒覆洩之時中情流著不自禁束遂以天下屬之項王也且夫意看專注而詩記之名者未有不敗露者也中郎將流涕書行而末能不誌喜於抱頸秦主亟讓東宮而不能不關弓於臨湖太薄對客圍基不動聲色而不能不折展於戶限烏乎胡可假也厥後羽尊懷王為義帝又二年殺之江中而增曾不一言者知箕陰有以教之也論者不察用意之深而律以去就之分矣苴義帝州乎賢項氏立之而不以為大將而使受制於徇私蘇聶之卿子冠軍此必非羽所安也反羽矯殺卿子冠軍復命為主將軍而不計其事戮亦又止龍之甚驗增旌興兵之初而勸之立知其起事則名可倚成事則人易除帝之見弒以亂能增之所以立帝也不然委贊事人禍福與其安有同僚弒君弒己為謀主所立之君觀鑒周章遲之數年而始去者哉由是觀之頊羽之臣不在疑臣而在弒君范增之罪不在貧位而在黨惡向合陳平不設反間之計項羽不納歸報之言則增將絡身倚之以成功業豈忍言去哉或曰弒義帝者沛公也策羽有勇無謀絡就夷滅事定之後如義帝何是以陰使人刺之江中坐羽大逆師益有名夫致忍於親何有於君是說也然歟否歟姑存之弗諭 |
| 17 | 寶岳少保平湖寇楊太八日成功論周嘉細考宋史列傳紹興五年除岳飛荊湖南北制置使命招抽楊乞時張浚都督軍事欲俟來年議之飛曰八日之內當浮諸酉逐如洲州招降其眾數萬之負固不服遣兵擊斬之餘酉但降果八日而賊平張浚歎曰岳侯神算也是役也自書生不謂軍務者言之辭不謂其語近於誇而不知皆實績也陽之自南渡以後據湖為寇高宗命統制王瓊帥師討之十年不克其屯兵之地為王帥渚即今之王家寨荊塘金盤渭耳等現皆其地也但楊賊所躁蹄止在沿湘濱湖之地湘陰邑令胡公昭徙治於赤竹城以避之以其長於水而短於陸耳紹興元年岳侯始來知潭州兼權安撫總管其破曹成也不欲襲招安之故轍而加以勳除岳家軍曰有先聲矣至五年始受指揮楊名之命時官軍久巴罷敞將佐各懷畏心而岳侯顧欲以王師十年無成之功豫使其奏效於刻日何若是之神耶蓋楊賊之所恃以為儉者洞庭一湖耳考其屯聚之處大約在湘陰況江龍陽安鄉四縣漢湖之界上自蒲桃山下至于母城當疵湘廣沈之下流沱渚四達出沒無常故能水戰陸耕與官軍抗拒若縱之人湖彼習於水戰以輪激水舟行如飛更造樓船撞竿便官舟不得近安望其成功乎岳侯當承命之日先於湖之四而指其要害於巴陵則駐兵於七里山於華守則築岳穆湖三城又為食成臺以嚴際墨於安鄉則壘土於眉冢山環而理之於湘陰則結碧於壘眉戍高豎義旗與穆屯之營壘相為聯絡此固其豫謀於八日之先者也比因賊寇鼎州已破武陵社木昔岳侯始領兵前往至則招降楊欽奪賊腹心厚遇之道歸之詭罵之放縱之三日之間功成大半又用通判歸直老之言乘時當天皇湖水落洪度賊出湖口之路惟疵瀆二江漸江則由小青口出湖濱江則會沉辰漸諸水由大書日出湖俱在壘石對岸之洞庭夾因遣使伐君山水以為巨筏塞諸港決截諸大小青口兩處江路則皆用壘眉一昔之兵也至若浮湖草以壅舟輪張牛革以載 |
| 18 | 矢肩舉巨木以撞樓船置善罵以桃其怒遣精騎以持其壘數董皆旦夕可辦總之兵貴神速如迅謂之不及掩耳使寇之所良無所可用遂致渠魁授首餘酉歸心而破我飛來之呂竟成聶語蓋當其運籌帷幄之中固早有不愆於素者矣後世相傳更為得洞庭神力之助高宗因此加封王號增建行宮或謂金沙洲老廟臺之立正在洞庭夾即始於此今不可考要之神靈之效順實由將略之出奇向使為將而不識天時不知地利安能剋期制脫有如是哉彼不謂軍務之書生焉足以語此陶侃論束士杜凡人抱磊落愧傑雄武之資非際王綱廢弛海內分崩之日必不能有所藉以成其事若天下二冰名位素定身為勳臣而有壘前不必不附事必不捷夫陶公既躬環甲胄親軌方鎮之亂臣賊子先後誅之論者反疑其晚節或有親覲非常之志此樹人所不出而謂公有之子當王敦蘇峻之亂中外胸懼晉祚幾危賴公翦除兇逆起而扶之其功業威豐固巳震著於天下而史氏謂其都督八州晚有壘豐薪墓在夢國而警懼馬手越何言歟忠孝榦濟如陶公聰明正直不惑如陶公乃好為議踰無端而媒孽其短抑何不樂成人之美如是乎嘗考其出則 |
| 19 | 廣州蓋左轉也猶朝運百舊於齋外暮運於齋內人聞之曰吾方致力中原過爾優逸恐不堪事觀此可以知公之心矣又嘗鎮武昌賣僚宴集每飲必有定限或勸少進輒淒然曰少時嘗有酒失匹親兒約今不敢踰嗟夫人有不忍死其親之罰況忍擇其逆於生君乎此又必不然之理也且史又稱其神明機鑒類魏武忠順勤勞似孔明夫既以孔明之忠順子之而謂其晚節包藏禍心亦可見其立論之矛盾矣夫沖天折翼之夢昔人辯其誣獨討蘇峻時公以不預顧命為慄溫太真再叫敦勸乃行人或以此疑公而又不然也峻之亂亮口推慎諫召之及省宮關蕩為灰爐亮又惟怯而不能禦徒負實戚顯赫之勢凌轢百僚公固內不能平嚮惡其人事敗又不能牽心悔罪以召公公是以憤而不行此精微於口時意氣之私耳度閒太真涕泣之勸即時戎服登舟因其素志然也傳曰君子之過如日月之食我公有焉要未可執此以議況議之者又託於荒唐不經之語耶至若體國經野之謨行軍用丘乏道綠藪明敏之才皆不具踰特表其忠孝大節數太事炳炳宇宙者以朋史論之厚誣忠直為不足據也壬辰防搖五諭庸鑑地方之習於承平也其不識步伐弁不識干戈守滅塘者二一飢藉衡門關者則五羣見文武恬嬉天下誠無妻失當斯時也選微雖荒數百年不見蜂燧蠻溪雖野億萬姓心安耕樵恃此不恐而防禦無備戰陣無備一切糾奸摘伏皆無備一旦有小魄竊發嘯聚山林初不過鬼臧仗側耳致使躁關數邑勞師數月而後蕩平吁豈非無備之思哉向使江華得勁卒數十益之以鄉兵乘其出山劫掠迫而琢之彼耐百餘人何難虯取而藏滅無適也而邑宰雖勇而蘇兵鄉民雖同位而無器械侯之散日而賊勢張矣再侯之數日而狡焉逢矣卒至於被獨無所不至戢害提協大將其不傳之患尚可勝言哉語曰事君能致其身此惟鞠躬盡療死而後曰者能當之其愚而死輕而死無偏而死好勇而死死而張賊蒙死而損國威死而沮眾志死而益民危之數者事理不可死而死時勢不致於死而死安得以致身為說哉然而既已死矣朝廷表忠盡恤其死豈猶論其不當死哉而用兵則當以此為戒兵凶器不得已而用之愚不可輕不可無備不可好勇不可是故論戰必有略行兵必知方賊未至則當清野設防賊將至則當俱探部署賊既交戰則當有正兵奇兵李牧之備匈奴也曰急入收保寇澤之役直淵也曰隨在瘞藏不遺賊糧也韋孝寬之拒高歡也縛木於櫻李光弼之應恐明也鑿道於地不雷賊隙也孫子曰自古明君賢將動而勝人者先知也先知者知敵之情者也此言俱探也金人而下神師道入援帝命於政事堂其議師道詰李邦彥曰聞城外居民為賊殺掠畜產亦為賊所有當時既期賊來何不悉令移入城中乃遽閉門資賊邦彥曰倉卒不暇及此師道笑曰亦大悅柩爾言無部署也孔明八陣其機在了四隊游兵吳憐疊陣其要在更林迭出勝算背水而奪趙幟撒星而敗金酉大抵皆奇正參合者也是以將實有謀兵宜結事舊本有知賊之所在而不為之備甘為賊所愚而舍身以赴之者也如海軍門者誠令人低徊憤惋驚愕數日有不能解於懷者矣賊由此披猖民因之不書吁將之所係豈不重邪巨海軍門失事之後賊勢日益坡猖眾至七八千人躁關數邑分投四出各將領無辜監聲聲者於是將倚九疑山仙久踞之策羅軍門設計誘入洋泉洞連日圍攻親率將士不避矢府剋期殲動無一逃者雖古名將何以加茲而當時猶有挫辱十者辛而前瑕可擊得以自全吁亦危矣搖亦人也異視之則異同視之則同其種落不百望水背有紅織文女頭裹紅布者謂之紅稻白織文裏曰布者謂之曰猶黑織文裹青布者謂之間獨男木負花織文女頭頂板者謂之花板搖女頭捕箭一枝以藍布巾覆之謂之箭捍搖隨處遷徙逢山開墾者謂之道山獨居有定處與民人雜耕者謂之平地猶平地亂搖也乾為馴授青州之三輦倒水沙母平后龍寓烏源眉鼓南源神源二九鳳溪谷塘大園都家蓋城之精黃石盆伸家甕壙大源高界平涼四鄒孩里馬眼平樂之未源小源九量四哨蓮塘蘭洞蛇灘馳口蘿浦之牛角古果龍殿龍莫橋頭金波太平龍視龍田長漢黃桑假羊茨基粟木根長院探規沖朝沖皆熟搖也修仁之大定六斷三月楊柳寨墜江軍臺良灘金秀六那金祁流郁八沙六寺擲妹赤地山搖也亦不遷徙永安之東平里八郁龍定里十六郡韋峰里四十八郡理之同賀縣大凝五十沖大桂二十四沖皆過山瑤道光十二年八月大 |
| 20 | |
| 21 | 桂各沖滋事而大凝各沖安分守業其所屬犁頭山為沖十八曰如仁曰山悴日湖廣洞曰每日拜曰見蛇曰羊爛曰馬地日太木萬曰小木萬曰銅羅曰太監曰大浪日古那曰界板曰石坎日龍圖曰小白桃日鈞管過山應也合昭平所屬之銅羅山雞沖山桐木毋苦竹山文進山景高山屢沖暗沖茶子沖福安沖牛角山共一十九沖為戶三百二十有八當大桂山相予金竹等沖起事往犁頭細細者晝夜不絕而說不血從度官兵俘獲恂酬點者挾憾誣板幾致勞師幸以安撫而定夫瑤小也何以相子等沖遂至畔離遠徙其平時豈有隱忍不得於心聞江華趙啼之亂因相據而趨其事耶可謂愚妄無知矣文武官吏多方瞑詞未出此者前即帖岫奠叉是豈與居民異哉山之所係大矣哉扶輿霸薄清淑所鍾其民必為秀良魄殷棘峭毒厲不宜其民必多頑使天之氣雖地之形亦然也連山之八排萬山環聳基局逼天陰翳成雲霧嶺憚若千戈險不可測生其間者安得不為蠻野哉槃瓠之事遠而難稽即以為瘳氏奴亦屬荒渺要之不知詩書不辨理義任共野性時起調心則自古為然別之為獨恂不誣也其地東通運州東南接湯山西界賀縣西南入懷集北連江華東北接藍山從橫四百里而遙其曰大掌嶺火燒碎里八局軍察呵箭此內五排也太探沖天壙尾藤鉤嶺八百粟新寨茅田冷水沖龍水尾焦塞沖嶺尾六 |
| 22 | 雄沖盤血山雞公背牛路水水舊尾社下沖大竹山十五小排屬焉曰油嶺橫坑行祥此外三排也香爐山大鶯新寨銷蓋小毋望溪嶺馬頭鬚七小排屬焉其人猜忍好殺挺儉輕生非有嚴明之吏行恩於威以刑弼教野心匕肆狼悍難馴數十年必有一用兵之役及其兵將既集攻守兼施則又腰鼓焚香投城效順故從來有事於此者未有不先攻後撫先示之殺戮而仍與以生全者也然而冤奸鼠伏明順暗乖劫掠乃其常情險雖通苴散智撫之不見恩約之不為信晨轍兵面夕復起父踐誓而子旋達以是故動者無竟功拊循者州成德所賴二更武員弁時時以大義羈糜之以重威懾服之使之不敢肆而日論左氏春秋八條張學尹左氏記事有功於經甚鉅後來經師二百餘家舍左氏更無依雲卜 |
| 23 | |
| 24 | 左傳長於記事尤善於記言如所記劉康公受中定命及晉胥專蹶德之聚也能敬必有德德以治民皆聖學之統宗王道之舒黃也其他名卿大夫言天言人言禮樂言政事辨吉因之故鑿成敗之機粹然與六經相表裏時能發六經所未發蓋公穀所未嘗夢見真義理之淵海也左氏記事有碩與經違者然未嘗自是而非經直以好博而不能割愛乃離經而博異以為經文自在吾目記所聞明知恬經 |
| 25 | 而未嘗稍自匿飾其過如日月之食人皆見之自杜注遷經就傳後儒從而附和之幾欲廢經從傳則為左傳之罪非左氏之罪也 |
| 26 | 左氏文字奇詭往往怒罵而嬉笑出之後人輒相訾議加罪狀鄭伯至於幽母射王使人髮豎而伐許辜扁時忠賢之曰於是乎可謂有禮時四朝之曰於是乎失政刑蓋調罷之筆讀者不以辭害意可也刊汴左氏好談閨間曲盡淫媒情狀魯之君夫人幾疆冗行列國幾無節婦於衛略鄰甫妻而議於宣姜宋離於其姬而詳於襄夫人又好神怪多記妖妾皆足以自穢其書甚可惜也左傳尤長於兵其論兵六勝敗能投其所以然蓋其根抵出於聖門也而其詭道陰謀則又參以黃老而掇孫吳之書英後世師其遺智猶屢試屢驗其於城濮之戰先敘晉侯始入而教其民卿之職極稱楚之德刑政事典禮皆先事制勝之本也舅犯以退舍驕楚楚子以求成課嗇則臨事制勝之機也魯曹蒯宋公子曰夷晉先軫士會秦蹇叔楚篇敖吳伍員皆沒於兵左氏記之雖小勝敗皆必指其所以致勝敗之道大抵以退為進以縱為會以棄為取黃老之術也至若晉厲以累勝而身弒夫差以累勝而國匹尤足為謝戢自焚之則戒左傅陰謀之毒尤莫甚於相與閒齊襄謀紀不克乃為黃之盟 |
| 27 | |
| 28 | 以和誤紀使弛其備而滅之書欲取虞號不得乃以實馬與虞使自相攻而因以滅之卿之戰楚使求成於晉使不設備而乘以敗之其後秦人用之日以和誤六國而還滅六國張良以利輦秦將與利而乘其不備以敗之鄰生說齊便降而韓信乘其不備以取齊乃至楚漢鴻溝之約漢高以和誤項羽而遂滅項羽自是以後歷朝用兵以和誤敵而滅之者十常六七至秦櫓專以和議誤宋而宋竟匹於和議和之謀蓋祖左傳也衛使禮至兄弟仕於邢而滅邢反間之福也禮至不殺國子則邪不可滅然使國子不近禮至其間猶未必行也後世祖其術而用之愈精田單縱閒便賂燕王之左右而去樂毅奏人縱閒便賂趙王之左右而去廉頗殺李牧秦人賂魏王之左右而廢信陵君賂楚王之左右而疏屈原其後選周以黃金四萬斤使陳平縱閒賂項羽之左右而去范增蓋皆用聞之效也向使樂毅不去則燕不可敗也頗牧不去則趙不可匹也信陵不廢屈原不疏則魏興楚費惟石匹雖資以滅秦可也吾觀人國人才足以滅奈行三人而已信陵屈原荀鄉是也魏弱於秦制秦猶難楚強足以敵秦制秦較易乃荀卿在楚而廢於蘭陵屈原在楚而沉於泊羅豈天之不欲匹秦哉人主信閒而棄賢天亦無如之何也項羽不信間而去范增羽亦未怪也至於天生岳飛以壺宋而忝棺殺之秦橋還曰金蓋金人使之間未也其力殺岳飛尚 |
| 29 | 圖為劉豫耳而宋之君不悟則天亦經茹何也歷稽史關用相議反間未有不匹而左氏已發其端故曰左氏長於兵也左氏目光上下千古如隨會在秦卻成子勸趙盾復之伍舉在晉蔡聲子勁子木復之不欲使謀臣資敵也二子得復晉楚受其利假使二子不復則晉楚必受其害矣巫臣用於晉而楚巴敬一以用於吳而楚幾匹左氏於此蓋三致意焉吾觀三代以來伊井嘗事於桀矣桀棄之而後湯得用之呂望嘗事於紂矣紂一之而後武得用之至於秦漢以後帝王之與從龍之彥無非勝國之棄才耳當秦之時李斯坑儒而豪傑過藏趙高指鹿而宵和於是蕭曹刀筆張良逋逃韓信食於漂母陳平困於窮巷周勃灌嬰樊喻邸食其之徒落魄於市井故漢高得收而用之耳假令秦楚之君不自棄置雖有選局何所取寶哉漢用外戚自衛賣霍詐姻婦相授壅塞賢路而猶未盡故至王氏盛而賢才盡故矣猶幸光武起而收之故漢得復興及桓靈抱禍視賢才如寇讎殺之不盡又從而錮之而不知其不可錮也亦毀之使為兵國用而已剛請門第相高至以皇后之族求附於王謂之婚則而不得而單熙又何間焉六朝相習成風非有關閱攀緩賄賂交結其優昆真雄在草莽一遇風雲之變蔚然奮曲貪佐郡王是以六朝舄姓如弈棋也唐五代及宋元明興匹之故國不由之夫堯舜禹湯文武所日以求賢為急者非徒以 |
| 30 | 為天下之治理抑將以塞天下之亂源也太平之世庸奴充塞暫廷錦衣肉食歌兒舞女以相娛樂其所互相屬託薦引者非程盛則嬖寵也賄賂也彼豈不知英雄屈抑在下哉以為天下無事無所謂此而且引而近之又將痛哭流涕日以不入耳之重來相規誡殺太平之風景尤慮人主有所覺悟將無以固其籠祿是以殺為壅蔽而不恤而人主不悟不知國無賢才如舟泛苴為盎羅經軌楫以維持之者風波事生亦知所底也自古奸臣敗人家國之事不一端尤莫甚於殷天下之賢才以資鼓國貢於列國人才之去謂未嘗不致意亦千秋炯鏡也左氏斷非論謂之左邱明論語辭意血竊比老彭相似必古人也即不捲亦必時賢之齒奠於夫子者非門弟子也杜氏乃謂邱明受經仲尼何所據哉傳之於記趙襄子恭智伯襄子之論夜獲麟蓋近百年矣孟子深於春秋而絕不道三傳則一傳皆盂子以後之書何謂親受於聖人哉朱子云左傳有虞不應矣之文斷為秦人語無疑要其學極淹博苴要羅之富在焚書以前其所錄名蓄懿行皆焚書以後學者所未見而古義紛綸確可傳信後來龍門博采上及五帝欲以相勝止覺荒誕耳史才如龍門不易得也而猶未足以窺左氏之語其地又何論焉五霸論茫豎妻春秋五霸舊推齊宋晉楚秦今以全經者之妻先生中國何盟宋襄爭霸適足為榮皆未可以為賢其實能合諸侯主會趾偕天子之故權以接伐諸侯者齊晉楚吾霸而已春秋之初鄭最橫寤生能糾合齊魯以王師伐宋又合齊魯入許幾開霸局然周天一能率陳蔡衛以討之傳言敗於孺葛而經書伐不書敗則天討猶行焉祖一年經書蔡侯鄭伯會於鄧傳言始懼楚也八年傳言楚子合諸侯於沈鹿黃隨不會使蓮章讓黃楚子伐隨則霸氣巴起於天南至魯莊時楚已滅申滅鄧虜蔡減息大啟北門而齊桓乃起而圖之也莊十一年會於北杏公羊傳曰諸侯而主天下之會盟是無君也說者曰齊桓始主會盟而宋晉楚踵之罪之魁也是也而非也是時狄擾於北戎藏於西楚雄於南天子不能制諸侯莫敢撰桓將合眾力以謀之一以為周室一以為諸夏一以為自謀遽以山君罪之則天下誰復敢擔當世務者且是會也宋陳蔡邾四國耳而楚巴入蔡以撓之於是乎盟柯會鄧盟郵伐邢服鄭力為糾合而楚又伐鄭以爭之爭霸也而桓猶未敢擅與楚爭也再盟於幽救邢救衛示誥夏以簡書相恤之義處後盟於貫會於陽穀蓋養精蓄銳經營二十餘年乃得綸召陵之師以盟盧冗為首止之會以定周為甯母之盟以服鄭至於秦且不歐血命五禁齊霸稱盛馬然而楚人滅弦滅黃不能故也淮夷病杞赤狄滅溫揚拒泉皋伊雒之戎伐京師不能討也其卒也城鄙不果伐衛出封則仁義之假不能久也宋襄為鹿上之盟以求諸侯於楚不可謂非爭霸然佳齋園曹執滕用郁橫暴日極乃欲以不重傷不阻隘為仁義謬矣執於孟釋於薄傷於測通足以成楚之霸豈能踵齊桓哉齊桓卻狄荀完邢衛而未嘗懲創於狄自僖八年至二十四年狄橫行於中國九見於經齊桓不問遂致有天王出居之禍毀璽翹之禍齊桓不得辭也天王避狄出居於鄭晉文納王大功也而春秋不書削之也重耳有大罪三不討狄徇私意也請隧蔑王章也遂啟南陽蒼葛一呼元黃變色尚得以勤王糊功 |
| 31 | 乎狐偃之謀曰求諸侯莫如勤王動王其名也求諸侯苴寶也是故削苴動王之名而書其求諸侯之實凡十有一條曰墮眉一伐衛且說曹伯一舁家人曰州戰勝於城濮中蕭瑟踐土一召王於河陽二冗疽之獄滅君臣之義一翟泉之盟匹上下之等人會溫伐許而加功一與秦圍鄭以修怨求如救邢救衛臺喜昆葵邱之恭於戲遠矣其中惟城濮酬戰說者以利功蓋自齊桓耒歿楚成曰張宋襄又為推其波而助其爛楚成巳寶置干六年楚伐宋圍緡伐齊取穀二十七年楚人陳侯蔡侯鄭伯許男圍宋公會諸侯於宋曹衛又以往年無禮於晉懼而從楚天下大勢趨於南得城濮一勝少挫其鋒雖無方叔雷霆之威姑幾管仲苞茅之間耳而語其功者乃至擬之唐郭李之誅安史則非也安史之亂乘輿播遷兩京陷沒郭李百戰收復河山奠安鐘駢偉績也楚雖僭號闕貢負圖一隅而齊桓嘗引與同盟晉文且受其惠極論其罪不過如趙信之謂謂輿如遇漢文可不煩兵而服也豈安史之倫哉城漢洲壓有天幸焉未嘗歷芳城之重未嘗聞漢水之津猶有奔於楚之衛侯猶有服於楚之許鄭猶有貳於楚之鄭伯碎得與郭李論功也晉襄戰殽卻秦敗箕翦狄伐許披楚有霸略焉絺此特先軫之餘氣甄先軫歿而霸勢頓琴商臣弒君破楚之大禮也乃閉不敢聲而使陽處父伐楚以救江末墓商臣由是滅江滅六滅蓼莫與 |
| 32 | 遁夕程一膠 |
| 33 | 誰何襄公即位范山言於楚子曰吾君少不在諸侯北方可圖也商臣於是伐鄭鄭平侵陳陳平遂及蔡侯次於厥貉大張霸墮蒸呈翠誰王嗣位年亦少趙盾乃為新城之盟諸侯復從皆然而桃園之弒械巴成矣宣元年楚子侵陳侵宋霸勢又熾然趙盾弒君猶未能討蓋鞭長莫及姑掩耳焉既而鄭又弒君乃連年伐鄭義聲亦振書不敢爭義屈也既而陳又弒君執義重禽鹽於辰陵戰勝於如服鄭平宋德刑政事曲禮丕軌則鑿擊聲也晉景於是懼而為斷道之盟齊人不至遂合魯衛琴隼齋戰於蠱齊敗脹是時楚莊巴卒令尹子重為陽橋之役以救齊會於蜀南方諸侯則有陳蔡鄭許北方諸侯則有宋魯曹衛犬國則有齊秦小國則有邾薛部則楚能之餘烈也晉景為蠱牢之盟以服鄭為馬陵之盟以服莒為蒲之盟以謀逍吳雖伐鄭屢叛猶得延霸事於川踐厲公繼之因是以執曹敗欣挾王官以伐鄭伐秦鄢陵八戰楚共集矢於目何興之異也然外患未平內憂巴作國亂身弒賊無主名范文子之言足以為干秋炯戒焉當此之時晉畔可乘乃楚共霸才而抱憾以破則四歲兒之勃與其力足以制之也晉悼三駕服鄭非有奇謀犬略子囊亦未甚庸奴然而不能不墮其術中則屈巫之毒深也楚其不錮屈巫大度也而子重子反激怒之致其敢吳撓楚幾致覆楚可無戒哉蕭魚會後晉政恆在大完論者以為三家分書之禍始於悼公非也晉自武獻翦屠示族專任世鄉范士智中行韓趙魏之家皆有分土分民蟠根深固至悼公時已有積重難返之勢悼公得國於欒范之手即如欒擊之法舉國共知而不能不為之覆蓋豈得巴哉所幸智瑩魏絳猶有忠順之心而晉悼能因而任之使各盡其才以成霸業則亦賢君也惟不討孫林父而反為之伐衛取衛邑畏川孫則害義實甚然無足怪也晉文公伐衛衛人出其君以說元垣之獄乃使醫醜衛侯助臣虐君固乃祖之家法於孫周何責焉晉平初政漠梁祝阿猶有爭霸氣象既而商任沙隨專為范氏錮欒氏瀆淵午會夷儀再會重正斟會概無足觀至弭兵於宋於號者為分霸實則以霸奉楚耳昭四年楚虔合諸侯於申南北諸侯與會者十亶國十年之內三伐吳滅賴滅陳滅蔡亦假討賊之名執殺齊慶封謚殺蔡侯般則又霸局之原大變也晉昭雖有厥慈平正二會而人心已散叔向之輩猶欲以威脅諸侯豈能濟哉其後乃執戎蠻子歸於楚則京師楚矣吳本楚之屬國自晉人教之射御戰陳大為楚患遂能入郢破楚適扣溝江淮以敗齊師於艾陵躁贈魯衛皆命於周室爭長於黃池其披福之勢較之鄭莊宋襄秦穆巍然大矣然黃池仙臥旋自僵什亦不足以為霸閒嘗綠齊晉楚三霸而論之齊桓首與楚競雖未能復封申息野其北門而能聯絡諸更相為聲援便鄭宋蘭邦內有所恃 |
| 34 | 得以固其藩籬其殊會王世子不盟王官未嘗執辱諸侯亦嘗登堪匹國則其事上猶恭懷人猶以德禮故推霸之首晉文踵租之親子孫相繼與楚狎主齊盟百有餘年其間悼公之賢與乃祖先後輝映故推霸之次楚入春秋楚武始見於經傳其君之雄武夫人之明皆忠臣智士之深謀遠慮諸夏鮮能及之楚文繼體蘊食漢陽有囊括并吞之勢及於成王子文佐之耽耽虎視雖以齊桓管仲竭力謀之僅得屈完一盟而憑陵之氣不少殺也晉文在楚子玉請殺之服明手諫是以城濮雖勝猶以得臣猶在為憂然子玉剛而無禮不可以治民驚賈已料之矣楚成不殺重耳乃送諸秦英雄惜英雄豁達之度超出尋常可敬可愛重耳才略無以加於整頓若非課用于王則勝負正未可知與人之謂雖腦之夢宥懼心焉懼故善謀而子王輕敵宜其敗也殺子王以正軍法楚是以終不弱焉商臣弒逆天下無謂雖有霸略吾不齒也楚莊經文緯武殆勝桓文共康相繼皆策王也至虔以貧殘殺身居以讒賊破國楚瀕匹矣而昭王出走其忠臣智士猶能相與維持而興復其後齊匹於田晉匹於一豪楚兼吳越地半天下與七國爭雄二百餘年常州從約疆則霸運之長惟楚為最也古稱五霸夏昆吾殷大彭豕韋周齊桓晉文而不言楚閒嘗考之史稱高陽氏之後曰重黎積帝嚳火正居南方命曰祝融重黎死其弟吳回嗣紳祝融生子曰陸終陸絡有子八人有後者三一曰樊封於昆吾為夏伯一曰錢錦封於大彭為商伯一日季連楚之祖也史不言其封於楚然惟爾荊楚居國南鄉巴見於商頌則楚建國古矣武王克商會周者八百罰犬抵因其故土而封之故楚仍在南屈原作離騷曰帝問陽之苗裔兮然里周陽之後昆吾霸於夏大彭霸磬商楚霸於周其所出來者遠矣而周之時書伐之采莒之詩蠻荊來威蓋不戰而服也然方叔率止其車三千實用三十萬眾則其桀驚難馴巴可概見故宣王城謝平王戊申皆患楚也是以春秋之世齊桓晉文皆得以屏楚為功雖谷周亦何可無楚哉假若齊桓之世無楚則周為何也內政軍令之陰謀既成必將有以大遇苴宰艷加天下非滅譚滅遂之所足遂苴稀也推其弒兄篡國之心何事不可為苟無楚則威令所加諸侯臣屬而能澄甘候度為周文王必不然矣晉文性情凶狡機謀阻深常其先世固己滅虞滅號滅耿滅霍滅魏吞併畿內之諸侯而不忌矣重耳未入國匝差假歸既入國而弒懷公倫理漸滅矣請逐之志胡可量也假令當時舞等而周天子猶能晏各處其上而不為冠之裂見之毀必不然矣然則當時齊晉爭伯之任而楚不窺周吾不謂非齊晉之功也迨齊晉既降之後而楚仍宋嘗窺用皆以為非齊晉之功也春秋書齊楚之事功罪相半書晉之漲功一而罪百然則春秋虞霸而賤霸之中又自有淺深伸別焉不可不察也 |
| 35 | 湖南文徵卷二十九 |
| 36 | 湖湘後學集編 |
| 37 | 論六 |
| 38 | 六朝論彭紹封予讀史至六朝之際竊慨然曰嗟乎不有廢也何以有興禍亂之柱固天所以開聖賢也自西晉以來骨肉相殘中原鼎沸天光分耀割裂土字東晉繼之君多居弱強臣追脅富以滅匹縛計百五六十年間蓋有十五主云晉祚之移於宋也劉裕擅戰伐之勳襲揖讓之述從容談笑以取人國自後亂臣接踵由宋以至於齊梁陳隋如出一轍焉當革命之初或稱小康數傳而子孫以不道失國有出於荒淫昏昧者有出於崇信佛老者有出於耽溺詩酒者有出於窮兵黯武者或五六十年或三十年惑干餘年國祚皆相繼賈滅其國正統外則有漢秦燕成趙涼齊諸國惟拓跋氏最大始於晉絡於梁號東西魏古祚最久而其後魏禪於周周禮於隋數百年間號洽屢擅置君如奕棋然此其故何哉蓋以無王者之與天心猶未厭亂也亂不極則治不生連會相承始平是必卒乎是天道好還其不爽有如此者自晉而後君之無道未有如腸帝之甚也罪惡貫盈天亦悔禍乃於干戈擾攘之後特生太宗以開唐數百年之統盪滌兵戈四海臻於清晏夷夏歸於一統此與其後宋太祖之體周無以異郭璞有言曰江東分王三百年復與中國合此其數將周矣陳搏當宋太祖受命時曰天下自此太平矣蓋亂愈極則數必轉後五代之變亂反覆更甚於六朝者亦天之所以聞宋也或曰唐有高祖開國之主也曷不與家之大祖並論曰觀高祖立國草制未久而禪位太宗便非太宗為之體統幾何不為六朝之煩而何以統壹四海事祚無窮哉漢七國諭彭紹封帝王之治天下道莫先於親親自王畿而外封建懿親以為屏播必擇其賢者立之而爵祿廢置一皆稟命於天子故其基以福祚與國長久也漢之於同姓則不然自高帝刑曰疏盟曰非劉氏而王者天下苴擊之厥後諸子孫相繼為王出入警蹕擬於天圭叉謂不忍加誅未幾而有淮南濟北之變至景帝時吳楚諸國又以反見告矣逆謀日成不得已而將兵討之親戚至為仇讎斧鉞加於同氣豈非傷心之事乎論者不推究其所以然而惟以分地削弱為長策猶未明乎務本之道者也古之聖王敦一本之變而未嘗以恩掩義其自宮中府中笑頗不以相暇而又為之宋章服物以辨之為之朝覲聘問以前之為之燕饗錫予以安之所以杜漸防微者忠乎不至不幸而有變則省躬引咎以愧厲之如是而又不服乃縱之貶爵削地以懲創之是故動則有成而諸國其敢不懼今墨荅帝躬修元默一以寬厚州懷吳太子入宮爭博見殺而吳王不朝乃反賜之几杖梁孝王來朝景帝與之宴且從容以傳位為詞是自故其親視之慚矢厥後七國以誅錯赫名而遂誅之是明以生殺之相授之國也乃錯既誅而七國之兵猶未罷必至翦滅之而後已烏圭叉謂之過過於厚者也景帝不忍殺其親而忍於殺錯卒至泳全其魏皆未請於本計耳誡得本計以圖之可以使七國卒安於七國可以使七國自請於帝而不顧為七國且可使天下皆知尊王而不獨長威者七國則竟種父濟之遺也不然務為慘刻忍棄其親何如賈生之論眾建而少其力與主父偃之論推恩子弟分地而國自削弱者猶為救時之善策也夫蝟 |
| 39 | 才 |
| 40 | 議大禮論彭紹封天下大一統也承一統之緒而為天子自當從所受以為之子非可以荀順私情而曲為之說也余讀史至有明議禮一案竊見張聰桂轉所云禮以義起世宗不忍自背其親不得以操宅陶王宋濮安懿王為比稱興獻王為皇考稱孝宗為皇伯考反咎當時諸臣強爭者為多事由今思之而知說之無以異於考書不雨叔興獻王也當武宗升遐時楊廷和倡議立嗣祖訓兄終弟及而以興獻王之子憲宗之孫孝宗之從子大行皇帝之從施序當立啟太后迎立為帝是非以世宗後武宗而以世宗篇千宗明矣武宗未有後而以書籍前統則是以孝宗為考 |
| 41 | 而己為之子也兄終弟及自古而然非即以兄妣考也古者父子異昭穆兄弟司世次故殷有四君一世而同山廟宋太祖大宗同居昭世宗與武宗同繼孝宗自當皆以孝宗為者也據禮篇人後者為其父母服期世宗既考孝宗則不得復考興獻王明甚有何稱本生父母與皇伯考之稱為如謂長子不繼興獻王祗生世宗一人則當迎立之初即宜辭登大寶如請母后尚存不父其父而謂他人父恐傷母后之心則即如舊謗去避位稱藩可也何必曲徇母后之情而亂大義乎昔衛輒拒父而夫子一以正名斷之可知大義所在炳如日星一切權宜荀且之說皆不度於義者也其迎合順旨無非出於貪戀富貴者之所為張桂輩以議禮稱旨驟膺顯秩四方望風希旨者競進無惑乎明堂大饗之議起而嚴嵩父子至援嚴父配天之說而以興獻帝祠太廟配享上帝為進身之階也奸臣墮品荅以至異日專擅自恣未必非張桂始作之備耳不然楊廷和倡議引定陶王漢王為據猶曰口人之見也而後此伏哭左順門如何孟春二百餘人豈皆不顧義之所在必陷世宗為無父之人耶反覆思維而終以考孝宗叔興獻王為正以求合於太以統之義 |
Transcribed automatically wi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