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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事實類苑卷第六十五》[View] [Edit] [History]

1 ●宋朝事實類苑卷第六十五
2 談諧戲謔(三)
3 ◆談諧戲謔(三)
4 語嘲(二)
5 語病
6 誣罔
7 ○語嘲(二)
8 有朝士陸東,通判蘇州,而權州事,因斷流罪,命黥其面,曰:『特刺配其 東軒作『某』。 州牢城』,黥畢,幕中相與白曰:『凡言特者,罪不至是,而出於朝廷一時之旨。今此人應配矣,又特者,非有司所得行。』東大恐,即改『特刺』字為『准條』字,再黥之,頗為人所笑。後有薦東之才於兩府者,石參政聞之,曰:『吾知其人矣,非權蘇州日,於人面上起草者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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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王汾口吃,劉攽嘗嘲之曰:『恐是昌家,又疑非類,不見雄名,唯聞艾氣。』蓋以周昌、韓非、揚雄、鄧艾皆吃也。又嘗同趨朝,聞叫班聲,汾謂曰:『紫宸殿下頻呼汝』,攽應聲答曰:『寒食原頭屢見君。』各以其名為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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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滕甫之父名高,官止州縣。甫之弟申,狠暴無禮,其母尤篤愛,用是每陵侮其兄,而閫政多紊,世人譏議不一。章門下敦與甫游舊,多戲玩,一日語之曰:『公多類虞舜,然亦有不似者。』滕究其說,章曰:『類者父頑、母嚚、象傲,不似者,克諧以孝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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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張密學奎、張客省亢,兄弟也,奎清素畏慎,亢奢縱跅■〈勔病擔世言張奎作事,笑殺張亢,張亢作事,謔 東軒作『嚇』。 殺張奎。楊景宗本以車 東軒作『軍』。 營卒由椒房故為觀察使,暴橫無賴,世謂之楊滑 東軒作『骨』。下同。 槌。一日,語奎曰:『公弟客省,俊特可愛,即 東軒作『只』。 是性粗疏。』奎怏然不悅,歸語亢曰:『汝本士人, 東軒作『世家』。 伏膺名教,不知作何等事,致令楊滑槌言 東軒作『惡』。 汝粗疏也?』 並東軒筆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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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常秩舊好治春秋,凡著書講解,僅數十卷,自謂聖人之意,皆在是矣。及詔起,而王丞相介甫不好春秋,遂盡諱所學。熙寧六年,兩河荒歉,有旨令所在散青苗本錢,權行倚閣。王平甫戲秩曰:『公之春秋,亦權倚閣乎?』秩色頗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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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鄭尚知杭州,王耿為兩浙轉運使。二人者,屢以公事相失,以至互有論列,朝廷未推鞠,而耿死,鄭往哭之,盡哀。杭州僚屬相駭曰:『龍圖素惡端公,今何哭慟也?』範拯在傍戲曰:『諸君不會,龍圖待哭斯人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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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熙寧九年,太皇生辰,教坊例有獻香雜劇。時判都水監侯叔獻新卒。伶人丁仙見假為一道士,善出神,一僧善入定。或詰其出神何所見?道士云:『近曾至大羅,見玉皇殿上有一人,披金紫,熟視之,乃本朝韓侍中也。手捧一物,竊問傍立者云:「韓侍中獻國家金枝玉葉萬世不絕圖。」』僧曰:『近入定到地獄,見閻羅殿側有一人,衣緋垂魚,細視之,乃判都監侯工部也。手中亦擎一物,竊問左右,云:「為奈何水淺,獻圖,欲別開河道耳。」』時叔獻興水利,以圖恩賞,百姓苦之,故伶人乃有此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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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景佑末,詔以鄭州為奉寧軍,蔡州為淮康軍。範雍自侍郎領淮康節鉞,鎮延安。時羌人旅拒戍邊之卒,延安為盛。有內臣盧押班者鈐轄,心嘗輕範,一日軍府開宴,有軍伶人雜劇,稱參軍夢得一黃瓜,長丈餘,是何祥也?一伶賀曰:『黃瓜上有刺,必作黃州刺史。』一伶批其頰曰:『若夢見鎮府蘿卜,須作蔡州節度使。』範疑盧所教,即取二伶杖背,黥為城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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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有進士曹奎,屢掇上庠南宮高選,居常自負,作大袖袍衣之,袖廣數尺。時有進士楊衛怪之,謂曰:『袖何廣耶?』奎曰:『要盛天下蒼生。』衛答曰:『此但能盛一個耳。』裴度形貌短小,而位至將相,嘗自替其寫真曰:『爾形不長,爾貌不揚,胡為將?胡為相?一片靈台,丹青莫狀。』蓋謂由心吉而致富貴也。張學士豐貌甚美,嘗繪其容,以寄兄環,環改裴贊寄之,曰:『爾形甚長,爾貌甚揚,不為將,不為相,一片靈台,丹青莫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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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曾鞏知襄州日,朝廷遣使按水利,振流民者,各辨闢三兩選人,充乾當公事。鞏一日宴諸使者,座客有言,昨夕三鼓,大星墜於西南,有聲甚厲,次又有一小星隨之。鞏曰:『小星必天狗,下乾當公事也。』
27 十一
28 陳恭公以待制知揚,性嚴重,少游宴。時陳少常亞罷官居鄉里,一日上謁,公謂曰:『近何著述?』亞曰:『止作得一謎。』因謂之曰:『四個腳子直上,四個腳子直下,經年度歲不曾下,若下,不是風起便雨下。』公思之良久,曰:『殊不曉,請言其旨。』亞曰:『兩個茶床相合也。』『方欲以此為對,然不曉風雨之說。』亞笑曰:『乃待制廳上茶床也。苟或宴會,即慳值風,澀值雨也。』公為之啟齒,複為之開樽。曹琰郎中,滑稽之雄者,一日,因食落一牙,戲作詩曰:『昨朝飯里有粗砂,隱落翁翁一個牙。為報妻兒莫惆悵,見存足以養渾家。』
29 十二
30 韓龍圖贄,山東人,鄉里食味好以醬漬瓜啖之,謂之瓜虀。韓為河北都漕,廨宇在大名府,府中諸軍營多鬻此物,韓嘗曰:『某營者最佳,某營者次之。』趙閱道笑曰:『歐永叔嘗撰花譜,蔡君謨亦著荔枝譜,今須請韓龍圖撰瓜虀譜。』 並倦游錄。
31 十三
32 仁宗朝,有數達官以詩知名,常慕白樂天體,故其語多得於容易。嘗有一聯云:『有祿肥妻子,無恩及吏民。』有戲之者云:『通日通衢遇一輕軿車,載極重,而羸牛甚苦,豈非足下妻子乎?』聞者傳以為笑。
33 十四
34 吳僧贊寧,國初為僧錄,辭辯縱橫,人莫能屈。時有安鴻漸者,文詞雋敏,尤好嘲詠。嘗街行遇贊寧與數僧相隨,鴻漸指而嘲曰:『鄭都官不愛之徒,時時作隊。』贊寧應聲曰:『秦始皇未坑之輩,往往成群。』皆善捷對。
35 十五
36 安鴻漸滑稽輕薄,或傳凌侍郎策世緒本微,其義父曾為鎮所由,公方成童,父攜拜鴻漸,為立一名,鴻漸因命名曰:『教之』,言所由生也。後長立,頗銜之。 玉壺無以上六字。 鴻漸老為教坊判官,凌公判宣徽院,樂籍隸焉,亦微憾之。一日,謂之曰:『汝今世之一禰衡爾!才雖不逮,偶免一烹焉。』 並玉壺清話。
37 十六
38 有一故相,遠派在姑蘇。有嬉游,書其壁上曰:『大丞相再從侄某嘗游。』有士人李璋,素好訕謔,題其榜曰:『混元黃帝三十七代孫李璋繼至。』 筆談。
39 十七
40 熙寧新法行,督責監司尤切,兩浙路張靚、王廷老、潘良器等因閱兵,赴妓樂筵席侵夜,皆黜責。又有因借同寮般家人而坐計佣者,有作絲鞋而坐剩利者,降斥紛紛。是時孔嗣宗為河北路提點刑獄,求分司而去。嗣宗性滑稽,作啟事敘其意,略曰:『敝屋數椽,聊避風雨。先疇二頃,粗足衣糧。這回自在赴筵,到處不妨聽樂,倩得王郎伴舅,且免計佣。賣了黑黍新絲,不憂剩利。』蓋謂是也。 東軒筆錄。
41 十八
42 熙寧中,京師久旱,按古法,令坊巷各以大甕貯水, 原作『木』,據活字本改。 插柳枝,泛蜴蜥,使青衣小兒環繞呼曰:『蜴蜥蜴蜥,興雲吐霧,降雨滂沱,放汝歸去。』開封府准堂札責坊巷寺觀祈雨甚急,而不能盡得蜴蜥,往往以蠍虎代之,蠍虎入水即死,無能神變者也。小兒更其語曰:『寃苦寃苦,我是蠍虎,似恁昏沉,怎得甘雨?』
43 十九
44 熙寧中,初富丞相苦足疾,多不入,曾丞相將及引年。時王介甫、趙閱道、唐子方為參政,介甫日進說以更庶政,閱道頗難之,而不能奪,但退坐合中,彈指言苦。唐子方屢爭於上前,既而唐發疽而死。京師人言,中書有生老疾死苦之說,謂介甫生,曾公老,富公病,閱道苦,子方死也。 並倦游錄。
45 二十
46 呂文穆公未第時,薄游一縣, 忘其縣名。 胡大監旦方隨其父宰是邑,遇呂甚薄。客有譽呂曰:『呂君工於詩,宜少加禮。』胡問詩之警句,客舉一篇,其卒章云:『挑盡寒燈夢不成。』胡笑曰:『乃是一渴 音溘 睡漢狀元及第矣。』胡答曰:『待我明年第二人及第,輸君一籌。』既而次榜亦中首選。 歸田錄。
47 二十一
48 高英秀者,吳越人,與贊寧為詩友,口給,妄罵滑稽。每見眉目有異,必噂短於其後,人號惡喙薄徒。嘗譏名人詩病云:『李山甫覽漢史,「王莽弄來曾半破,曹公將去便平沉」,定是破船詩。李群玉詠鷓鴣,「方穿詰曲崎嶇路,又聽鉤輈格磔聲」,定是梵語詩。羅隱曰:「雲中雞犬劉安過,月裏笙歌煬帝歸」,定是見鬼詩。杜荀鶴曰:「今日偶題題似著,不知題後更誰題?」此衛子詩也,不然,安有四蹄?』贊寧笑謝而已。 贊寧錄。
49 二十二
50 李絢公素嘗有詩贈其同姓人曰:『吾宗天下著,勝之取其著而傳之。居甘泉者以謳著,賣藥者以木牛著,圍棊以憨著,裁襆頭者以靿著,作詩者以豁達著。此數人者,皆京師人。名倡李氏,住甘泉坊,善歌。李木牛賣藥,以木牛自表,人呼李木牛。李憨子圍棊,國手無敵,而神情昏濁,故號憨子。靿李善裁襆頭,而必與人乖剌,人故目之,歲久,遂自以靿為稱云。豁達老人喜為詩,所至輙自題寫,詞句鄙下,而自稱豁達李老。嘗書人新潔牆壁,主人憾怒訴官,官為收之拘縶,使市石灰,更圬墁訖,乃得縱舍。此數人,因勝之有云,亦遂自托不朽矣。』
51 二十三
52 祥符天僖中,楊大年、錢文禧、晏元獻、劉子儀以文章立朝,為詩皆宗尚義山,號西昆體。後進仿效,不能自得,切取義山語句。嘗賜百官宴,優人有為義山者,衣服敗敝,告人曰:『吾為諸館職撏扯至此。』聞者歡笑。 並劉貢父詩話。
53 二十四
54 河南尹兼主管鑰,僚屬多才名之士,洎公卿子弟。慶歷中,有二幕官,本專經椎鈍人也,談宴之間,默無一辭,折旋舉措,殊乏風味。邵職方良佐時寓洛下,嘗謂人:『河南幕府最為雄盛,古所謂綠水泛紅蓮也。今日可謂?泥溝中浸兩莖豹芝耳。』 湘山野錄。
55 二十五
56 昔之黠者,滑稽以玩世,曰:『彭祖八百歲而死,其婦哭之慟。其鄰里共解之曰:「人生八十不可得,而翁八百矣。尚何尤?」婦謝曰:「汝輩自不諭爾,八百死矣,九百猶在也。」世以癡為九百,謂其精神不足也。』又曰:『令新視事,而不習吏道,召胥魁問之,魁具道笞十至五十及折杖數,令遽止之,曰:「我解矣,笞六十,為杖十四邪?」魁笑曰:「五十尚可,六十猶癡邪?」』蘇長公取為偶對曰:『九百不死,六十猶癡。』 後山居士詩話。
57 ○語病
58 詩人貪求好句,而理有不通,亦語病也。如『袖中諫草朝天去,頭上宮花侍燕歸』,誠為佳句矣,但進諫必以章疏,無直用稾草之理。唐人有云:『姑蘇台下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說者亦云,句則佳矣,其如三更不是打鐘時。如賈島哭僧云:『寫留行道影,焚卻坐禪身。』時謂燒殺活和尚,此尤可笑也。若『步隨青山影,坐學白塔骨』,又『獨行潭底影,數息樹邊身』,皆島詩,何精粗異也? 歸田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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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劉子儀嘗賦詩贈人云:『惠和官尚小,師達祿須乾』,是全用故事,取孟子所謂柳下惠聖人之和,不羞小官。仲尼曰師也達,而子張常學干祿也。或有寫此兩句,減去官字,示人曰:『是蕃僧也,其名「達祿須乾」云』,見者大笑。詩有語病,俗忌當避之,此偶自諧合,無若輕薄子何?非筆力過也。 劉貢父詩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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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諫議大夫鮮於公子駿守揚州,嘗至隋煬帝九曲池等處,徘徊賦詩,俾郡中屬和,用陰字韻。郡人秦少游和云:『司花人遠樹陰陰』,蓋用煬帝司花女故事也。有教官頗通經術,而詩非所長,和詩有『蒼鼠臥花陰』之句,鮮於公讀之,笑曰:『老杜玉華宮詩云:「蒼鼠臥古瓦」,蓋宮久廢,故蒼鼠竄於瓦間,今乃臥於花陰,此無限殺大四體也。』 李希聲詩話。
63 ○誣罔
64 劉攽貢父、王汾彥祖,同在館閣,皆喜談謔。一日,劉謁王曰:『君改賜章服,故致賀耳。』王曰:『未嘗受命。』曰:『早來聞合門傳報,君但詢之。』王密使人詢合門,乃是有旨:『諸王墳得用紅泥塗之。』 澠水燕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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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徐鉉不信佛,而酷好鬼神之說,江南中主常語鉉以『佛經有深義,卿頗閱之否?』鉉曰:『臣性所不及,不能留意。』中主以楞嚴經一帙授之,令看讀,可見其精理。經旬餘,鉉表納所借經求見,言曰:『臣讀之數過,見其談空之說,似一器中傾出,複入一器中,此絕難曉,臣都不能省其義。』因再拜,中主哂之。後嘗與近臣通佛理者說以為笑,專搜求神怪之事,記於簡牘,以為稽神錄。嘗典選,選人無以自通,詭言有神怪之事,鉉初令錄之,選人言不閒筆綴,願得口述。亟呼見,問之,因以私禱,罔不遂其請。歸朝,有江東布衣蒯亮,年九十餘,好為大言誇誕,鉉館於門下,心喜之。稽神錄中事,多亮所言。亮嘗忤鉉,鉉甚怒,不與話累日。忽一日,鉉將入朝,亮迎呼為中闑,云:『適有異人,肉翅自廳飛出,升堂而去,亮目送久之,方滅。』鉉即喜笑,命紙筆記之,待亮如故。江陵從祖重內典,嘗謂鉉曰:『公鄙斥浮屠之教,而重神變之事,瞿曇豈不得作黃面神人乎?』鉉笑而不答。 楊文公談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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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景佑中,有郎官皮仲容者,偶出街衢,為一輕薄子所戲。遽前賀云:『聞君有台憲之命』,仲容立馬愧謝久之,徐問其何以知之。對曰:『今新制,台官必用稀姓者,故以君姓知之耳。』蓋是時三院御史乃仲簡論程掌禹錫也,聞者傳以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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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京師諸司庫務,皆由三司舉官監當,而權貴之家子弟親戚,因緣請托,不可勝數。 歸田有『為』字。 三司使者,常以為患。田元均為人寬厚長者,其在三司,深厭干請者,雖不能從,然不欲峻拒之,每溫顏強笑以遣之。嘗謂人曰:『作三司使數年,強笑多矣,直笑得面似靴皮。』 歸田有『士大夫』三字。 聞者傳以為笑,然皆服其德量也。 並歸田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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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吳中一士人,曾為轉運司別試解頭,以此自負,好附托顯位。是時,侍御史李制知常州,丞相莊敏龐公知湖州。士人游毗陵,與其徒飲於倡家,顧謂一騶卒曰:『汝往白李二,我在此飲,速遣有司持酒淆來。』李二,謂李御史也。俄頃,郡廚以飲食至,甚為豐腆,有一馬醫適在其家,見其事,後至御史之家,因語及之。李君極怪,使人捕得騶卒,乃兵馬都監所假受事兵卒,就使庖買飲食,以紿坐客耳。李乃杖騶卒,使街司押士人出城,郡僚有相善者,出與之別,唁之曰:『倉卒遽行,當何所詣?』士人應之曰:『且往湖州依龐九耳。』聞者莫不大笑。 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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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明肅太后臨朝,襲真宗故事,留心庶獄,日遣中使至軍巡院、御史台,體問鞠囚情節。又好問外事,每中使出入,必委曲詢究,故有司 東軒作『百官』。 細微,無不知者。有孫良孺為軍巡判官,喜詐偽,能為樸野之狀。一日,市布數十端,雜染百 東軒作『五』。 色,陳於庭下。中使怪而問之,良孺曰:『家有一女,出適在近,與之作少衣物也。』中使大駭,回為太后言之,太后嘆其清苦,即命厚賜金帛。京師人多賃馬出入,馭者先評其直,必問一去耶?卻來耶?苟乘以往來,則其價倍於一去也。良孺以貧,不養馬,每出,必賃之。一日將押大闢囚棄市,而賃馬以往,其馭者問曰:『官人將何之?』良孺曰:『至法場頭。』馭者曰:『一去耶?卻來耶?』聞者駭笑。 東軒筆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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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公在政府,蜀人蘇軾往見公,公因問軾云:『近有人來薦王逈,其為人如何?學士相識否?』軾云:『為人奇俊。』公不諭軾意。後數日,公宴,出家妓,有歌新曲六麼者,公方悟軾之言,蓋歌有『奇俊王家郎』也。既而公語諸子云:『蘇軾學士,文學過人,然豈享大福德人也?』 魏王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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