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欽定四庫全書 |
| 2 | 喻林》巻七十六 明。 徐元太 撰臣術門 |
| 3 | 持體 |
| 4 | 夫相，大官也，處大官者，不欲小察，不欲小智，故曰：「大匠不斵，大庖不豆，大勇不鬭，大兵不㓂。 |
| 5 | 匡章謂惠子於魏王之前曰：蝗螟，農夫得而殺之，奚故為其害稼也？今公行多者數百，乗歩者數百人，少者數十，乗歩者數十人，此無耕而食者，其害稼亦甚矣！惠王曰：惠子施也，難以辭與公相應。雖然，請言其志。惠子曰：今之城者，或者操大築乎城上，或負畚而赴乎城下，或操表掇以善晞望，若施者，其操表掇者也。使工女化而為絲，不能治絲，使大匠化而為木，不能治木，使聖人化而為農，夫不能治，農夫施而治農夫者也，公何事比施於螣□乎？？」 |
| 6 | 宓子賤治單父，彈鳴琴，身不下堂，而單父治巫，馬期，以星出以星入，日夜不居，以身親之，而單父亦治巫。馬期問其故於宓子，宓子曰：我之謂任人子之謂任力任力者故勞，任人者故逸，宓子則君子矣，逸四肢，全耳目，平心氣，而百官以治義矣，任其數而已矣。巫馬期則不然，弊生事精，勞手足煩教詔，雖治猶未至也。大匠但視模範而已，不復自斵削也。大庖但調和五味，使神人享之而已，不復自列簠簋，邊豆也，大勇之人，折衝千里而能服逺，不復自鬭也。 |
| 7 | 如刀筆之吏，務在筐箱而不知大體，譬如工匠，但以智心指授而去，執斤斧者，疲苦終日，計功受賞，匠者三倍，又如征伐，鬭者冐死，主將受功， |
| 8 | 恭順 |
| 9 | 上不在天，下不在田，故乾乾因其時而惕雖危无咎矣。。 |
| 10 | 坤元亨利，牝馬之貞。 |
| 11 | 牝馬地類，行地无疆，柔順利貞，君子攸行，盡於臣道，不敢創首，唯守其終，猶若田農不敢發首而耕，唯在後穫刈而已，不敢菑發新田，唯治其菑熟之地，皆是不為其始而成其末，猶若為臣之道，不為事始而代君有終也。 |
| 12 | 牛者稼穡之資，六三僭為耕事，行唱始之道而為不順王事之行，故有司或繫其牛，制之，使不妄造。。狼䟦，美周公也，周公攝政，逺則四國流，言近則王，不知，周大夫美其不失其聖也。 |
| 13 | 人臣待君倡而後和，白鳥集于西雝之澤，言所集，得其處也。杞宋之君有潔白之徳，來助祭於周之廟，得禮之宜也。其至止亦有此容，言威儀之善如鷺然。 |
| 14 | 露之在物，湛湛然使物，柯葉低垂，喻諸侯，受燕爵，其義有似醉之貌，諸侯旅酬之則猶然。唯天子賜爵則貌變，肅敬承命，有似露，見日而晞也。 |
| 15 | 湛湛然在物上者露斯也，此物得露而湛湛然，柯葉低垂，非見日之陽，則不得乾而舒放也。以興諸侯，受王燕飲而巍峩然，威儀縱弛，非天子之賜爵，則不承命而嚴肅也。 |
| 16 | 以水無情，猶義有朝宗，况人而可無朝宗乎？」蘇子謂秦王曰：「臣聞懐重寶者不以夜行，任大功者不以輕敵。是以賢者任重而行恭，智者功大而辭順，故民不惡其尊而世不妬其業。 |
| 17 | 且韋弦非能言之物，而聖賢引以自匡。臣才智闇淺，願自比於韋弦。 |
| 18 | 下之事上也，如響之應聲也。臣之事主也，如影之從形也。故上令而下，應主行而臣從。 |
| 19 | 夫激矢則逺，激水則旱，激主則悖，悖則無君子矣」。 |
| 20 | 為人臣者，法地之道，暴其形，出其情，以示人髙下險易堅耎、剛柔肥臞、美惡，累可就財也，故其形宜不宜可得而財也。為人臣者，比地貴信而悉見其情於主主，亦得而財之。 |
| 21 | 老萊子曰：「子不見夫齒乎？齒堅剛卒，盡相磨舌柔順，終以不弊」。子思曰：「吾不能為舌，故不能事君。丘能自削故貞。猶君子處於髙位而善下人，亦其正也」。 |
| 22 | 人臣終始盛衰，向迎其君，如月迎日，天理然也」。 |
| 23 | 夫人臣猶如土也，萬物載焉而不辭其重，水瀆汚焉而不辭，其下草木植焉而不有其功。 |
| 24 | 譬如馬寶，若人乗御，便作是念，我今不應令乗御人，身支揺動，疲倦勞苦，或損嚴具，盤迴去住，遲速任人，將䕶其人，不令縁我起瞋忿等，種種過失一心。 |
| 25 | 鳲鳩刺不壹也，在位無君子用心之不壹也。壹宿者，壹意於其所宿之木也。喻賢者，有専壹之意。 |
| 26 | 翩翩而飛者，是鵻鳥也，此鳥由一意於其所宿之木，故久如欲來，所以翩翩而飛來集於木也。視君不如奕棋，其何以免乎？奕者舉棋不定，不勝其耦，而況置君而弗定乎」。 |
| 27 | 陳軫曰：楚人有兩妻者，人誂其長者，長者詈之，誂其少者少者許之。居無幾何，有兩妻者死。客謂誂者曰：「汝取長者乎？少者乎？取長者」。客曰：「長者詈汝，少者和汝。汝何為」取？長者？曰：居彼人之所，則欲其許我也。今為我妻，則欲其為我詈人也。今楚王，明主也，而昭陽賢相也。軫為人臣，而常以國情輸楚，楚王必不留臣昭陽，將不與臣從事矣」。 |
| 28 | 僕以為戴盆，何以望天？故絶賓客之知，忘室家之業。 |
| 29 | 苦身待士，不如為國，戴盆望天，事不兩施誠知晉之宗廟鞠為茂草，亦猶洪川東逝，往而不還。 |
| 30 | 臣心如面，臣面可改，則臣心可改，一人兩心，其中必衰。 |
| 31 | 二心不可以事君，疑志不可以應敵。十至於私人之門，不一至於庭百，慮其家不一圖，其國數雖衆，非以尊君也。百官雖具，非以任國也。為地戰者不能成其王為祿，仕者不能正其君。嬰聞之，順愛不懈，可以使百姓暴強不忠，不可以使一人一心可以事百君，三心不可以事一君」。仲尼聞之曰：「小子識之，晏子以一心事百君者也」。 |
| 32 | 欲入則入，欲出則出，欲親則親，欲疎則疎，欲就則就，欲去則去，欲求則求，欲思則思，若蚨母之從其子也。 |
| 33 | 行衢道者不至事，兩君者不容目不兩視而明，耳不兩聽而聰，螣蛇無足而飛，梧鼠五技而窮。 |
| 34 | 古者蒼頡之作書也，自環者，謂之厶背，厶謂之公，公厶之相背也，乃蒼頡固以知之矣。 |
| 35 | 兩心不可以得一人，一心可以得百人。鳲鳩以一心養七子，君子以一儀養萬物，一心可以事百君，百心不可以事一君，此之謂也。鴶鵴、鳲鳩，専一無尤君子，是則長受嘉福。玉不隠瑕，臣不隠情」。 |
| 36 | 廢退其君，而欲後主之愛，已是奚異！夫為人子而舉其所生，捐之山谷而取他人養之，而云我能為伯瑜曾參之孝。但吾親不中奉事，故棄去之。雖日享三牲，昏定晨省，豈能見憐信邪！」 |
| 37 | 一得披𤣥，雲望白日，唯力是視，敢有二心。如轉輪王七寶具足。所謂輪寶象寶馬寶主、藏臣寶女寶將寶、如意珠寶，其轉輪王欲有所至，四軍七寶前後導從。爾時輪寶雖最居先，而不分別前後之相。 |
| 38 | 如轉輪聖王有四支勇軍，隨彼輪王所行之處，是四勇軍皆悉隨從，隨彼輪王，所至之處，是四勇軍皆悉隨至」。 |
| 39 | 積誠 |
| 40 | 有孚盈缶，終來有他。吉。納約自牖終无咎。 |
| 41 | 九二遇主，于巷无咎。 |
| 42 | 九二巽在牀下，用史巫紛若吉，流潦水之薄者也，逺酌取之，投大噐之中，又挹之，注之於此小噐而可以沃酒食之餴者，以有忠信之徳，齊潔之誠以薦之故也。 |
| 43 | 猶乳犬攫虎，伏雞摶狸，精誠之至也？人欲上天而釋其階，知其無由登也。以言，我欲事君而釋忠，信亦知終無以自通也。 |
| 44 | 若葵藿之傾葉太陽，雖不為之逥光，終向之者誠也。臣竊自比葵藿，若降天地之施，垂三光之明者，實在陛下」。 |
| 45 | 奏六代之樂，不能祈天，具百神之歌，無以動聖。 |
| 46 | 和衷 |
| 47 | 二人同心，其利斷金，同心之言，其臭如蘭，大臣之乖争，本無大讐，其已相和，順而悅懌，則如賓主飲酒相醻酢也」。 |
| 48 | 俱為王臣。其相比次，如物之在，繩索之貫，宜應和相親。 |
| 49 | 有伯氏之兄吹壎，又仲氏之弟吹篪以和之，其情相親，其聲相應和矣，言我與汝何人，其恩亦當如伯仲之為兄弟，其情志亦當如壎篪之相應和，不當有怨惡也。 |
| 50 | 視彼中林之處，乃見甡、甡。然衆多者是其羣鹿，鹿乃走獸，猶以其類相善，輩偶而行，以喻朝廷羣臣亦當以善相與共處官位。 |
| 51 | 夫將相大臣，均體元首，共輿而馳，同舟而濟，輿傾舟覆，患實共之。 |
| 52 | 當此之㑹，乃黿鳴而鼈應也，故能同心戮力，勤恤人隠。 |
| 53 | 吾三人者，之于齊國也，譬之猶鼎之有足也，去一焉，則必不立矣。 |
| 54 | 投戈散地，則六親不能相保，同舟而濟，則胡越何患乎異心！ |
| 55 | 務在和光，同塵共垢，各竟其心，為國蕃輔，衆人同心者，可共築起一城，同心共飲，雒陽酒可盡也」。 |
| 56 | 求助 |
| 57 | 勿疑朋盍簪 |
| 58 | 六四顛頥吉虎視耽耽其欲。逐逐蘀兮蘀兮，風其吹女叔兮伯兮，倡予和女。 蘀兮蘀兮風其漂，女叔兮伯兮倡予要女 |
| 59 | 《蘀兮，鄭莊公卒，公子争立，而齊、楚交伐，忠臣憂之，欲相率獻謀以救其國，故作此詩 |
| 60 | 節然而髙峻者，彼南山也。既髙峻矣，而又滿之使平。均者，以其草木之長茂也以興赫赫然而盛者，彼太師之官也。太師既尊盛矣，而有益之使平均者，以用衆士之智能也。 |
| 61 | 有楚大夫於此欲其子之齊語也，則使齊人傅諸，使楚人傅諸曰，使齊人傅之曰：一齊人傳之衆，楚人咻之，雖日撻而求其齊也，不可得矣。引而置之莊嶽之間數年，雖日撻而求其楚，亦不可得矣！子謂薛居州，善士也，使之居於王，所在於王所者，長幼卑尊，皆薛居州也。王誰與為不善？在王所者，長幼卑尊，皆非薛居州也，王誰與為善？一薛居州，獨如宋王何？ |
| 62 | 夫苦匏不材於人，共濟而已。唐睢見春申君曰：臣聞之賁，諸懐錐刃而天下為勇，西施衣褐而天下稱美。今君相萬乗之楚，禦中國之難，所欲者不成，所求者不得，臣等少也！夫梟棊之所以為能者，以散棊佐之也。夫一梟之不勝不如五散，亦明矣。今君何不為天下梟而令臣等為散乎！ |
| 63 | 二十八宿環北辰，三十輻共一轂，運行無窮，輔拂股肱之臣配焉。忠信行道，以奉主上。 |
| 64 | 杜摯與母丘儉鄉里相親，故為詩與儉求仙人藥一丸，欲以感切儉求助也。 |
| 65 | 鳥能逺飛逺飛者，六翮之力也，然無衆毛之助，則飛不逺矣。 |
| 66 | 今捨本土而託將軍者，非為妻子也。欲濟世務，猶同舟渉海，一事不牢，即俱受其敗」。 |
| 67 | 夫騂騮不總轡，則非造父之肆。日月不流光，則非隋侯之掌。 |
| 68 | 夫覆載垂化，必由四氣運其功。曦曜望舒，亦須五星助其暉。 |
| 69 | 土相扶為墻，人相扶為王。單者易折，衆則難摧。夫方立之人，維聖人而已。如嬰者，仄陋之人也。若夫左嬰右嬰之人不舉，四維將不正。 |
| 70 | 譬若築墻，然能築者築，能實壤者實壤，能欣者欣然後墻成也，為義猶是也。能談辯者談辯，能說書者說書，能從事者從事，然後義士成也。 |
| 71 | 管仲、隰朋從於桓公而伐孤竹，春往冬反迷，惑失道。管仲曰：「老馬之智可用也」。乃放老馬而隨之，遂得道行。山中無水，隰朋曰：「蟻冬居山之陽，夏居山之隂，蟻壤一寸而仞，有水乃掘，地遂得水。以管仲之聖，而隰朋之智至其所不知，不難師於老，馬與蟻，今人不知，以其愚心而師聖人之智，不亦過乎！」 |
| 72 | 嬰，仄陋之人也，四維之然後能直。。王之國，相比目之魚也。外比內比，然後能成其事，就其功。王曰：「何謂也？」逐女？對曰：「朋其左右，賢其夫妻，是外比內比也」。 |
| 73 | 夫道莫不成於三，天有三光。日、月、星地有三形，髙下平。人有三尊，君、父、師，故一公、三卿佐之。一、卿三，大夫佐之。一大夫，三元士佐之。 |
| 74 | 鹽人調鹽，醯人調酢，則五味成矣。譬梓里、治材、土官、治墻，則廈屋成。 |
| 75 | 百足俱行，相輔為強，三聖翼事，王室寵光，拔劍傷手，見敵不起，良臣無佐，困辱為苦，言：「我令雷師豐隆，乗雲周行求隠士清潔若宓妃者，欲與并心力也」。 |
| 76 | 言我使鳳鳥明智之士飛行天下，以求同志，續以日夜，冀相逢遇也。 |
| 77 | 言已使清白之臣如望舒，先驅求賢，使風伯奉君命於後，以告百姓。。 |
| 78 | 言飛鳥登髙木，志意喜樂則和鳴，求其羣而呼其耦鹿，得美草，口甘其味，則求其友而號其侶也。以言在位之臣，不思賢念，舊曾不若鳥獸也。 |
| 79 | 韓子曰：鳥有周，周者，首重而屈尾，將欲飲於河則以顛，乃銜羽而飲。今人之所有飲不足者，不可以不索其羽矣」。 |
| 80 | 恐足下羞庖人之獨割，引尸祝以自助，手薦鸞刀，漫之羶腥， |
| 81 | 昔子奇年十八，齊君使之治阿。既行矣，悔之，使使追之，使者及之而不還。君問其故，對曰：臣見所以共載者，白首也。夫以老者之智，以少者決之，必能治阿矣，是以不還。 |
| 82 | 若能控奔驥以接駑乗，則力追者萬羣，循矯翅以顧短翮，則歸飛者如雲， |
| 83 | 不居： |
| 84 | 不耕而穫，不菑而畬，代終已成而不造也。不擅其美，乃盡臣道。 |
| 85 | 竊人之財，猶謂之盜，況貪天之功以為已力乎！」 |
| 86 | 下邑之役，董安于多。趙簡子賞之辭，固賞之，對曰：方臣之少也，進秉筆贊，為名命稱於前世，義於諸侯而主弗志，及臣之壯也，耆，其股肱以從司馬，苛慝不産及臣之長也。端委韠帶以隨宰人，民無二心。今臣一旦為狂疾，而曰必賞女，是以狂疾賞也。不如亡趨而出。乃釋之。 |
| 87 | 唐睢謂信陵君曰：臣聞之曰：事有不可知者，有不可不知者，有不可忘者，有不可不忘者：信陵君曰：何謂也？對曰：人之憎我者，不可不知也。吾憎人也，不可得而知也。人之有徳於我也，不可忘也。吾有徳於人也，不可不忘也。今君殺晉鄙，救邯鄲，破秦人，存趙國，此大徳也。今趙王自郊迎，卒然見趙王，臣願君之忘之也！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此言雖小，可以喻大也。雖涓流赴海，誠心屢竭，輕塵集岳，功力蓋微。地出雲為雨，起氣為風風。雨者，地之為為地，不敢有其功名，必上之於天命。若從天氣者，故曰天風，天雨也。莫曰地，風地，雨也。勤勞在地，名一歸於天，非至有義，其孰能行！此故下事上如地事天也，可謂大忠矣。為人下者其猶土乎！種之則五穀生焉，掘之則甘泉出焉，草木植焉，禽獸育焉，生人立焉，死人入焉，多其功而不言。為人下者，其猶土乎！ |
| 88 | 指蹤非擬，獲獸何勤戒妬。 |
| 89 | 衆無名之星，隨心噣在天，猶諸妾隨夫人以次序進御於君也。 |
| 90 | 朝廷侈於妬，上婦人侈於妬下。女無美惡，入室見妬。士無賢不肖，入朝見嫉。美女者，惡女之仇，豈不然哉！」 |
| 91 | 魏王遺楚王美人，楚王說之夫人鄭裒，知王之說新人也，甚愛新人衣服玩好，擇其所喜而為之宮室臥具，擇其所善而為之，愛之甚於王。王曰：「婦人所以事夫者，色也，而妬者，其情也。今鄭裒知寡人之說新人也，其愛之甚於寡人。此孝子之所以事親，忠臣之所以事君也。鄭裒知王以已為不妬也」。因謂新人曰：「王愛子美矣。雖然，惡子之鼻子為見王，則必揜子鼻」。新人見王因揜其鼻，王謂鄭裒曰：「夫新人，見寡人則揜其鼻，何也？」鄭裒曰：「妾知也」。王曰：「雖惡，必言之」。鄭裒曰：「其似惡君，王之臭也」。王曰：「悍哉！今劓之，無使逆命。 |
| 92 | 蔽公者謂之昧，隠良者謂之妒，奉妒昧者謂之交譎，交譎之人，妒昧之臣，國之薉孽也。 |
| 93 | 士有妒友則賢交不親，君有妒臣則賢人不至。夫國不乏於妬，男也，猶家不乏於妬女也。近古以來，自外及內，其争功名妬過已者，豈希也！」 |
| 94 | 害賢為嫉，害色為妬。 |
| 95 | 妬之欺善，抑亦貿首之讐也。僖侯時，宰人上食羮，中有生肝，乃問之，宰人曰：「當是人置之，欲去宰自處也」。後僖侯將浴，湯中有礫，僖侯曰：「有人欲代湯者」。 |
| 96 | 宋人有酤酒者，斗槩甚平，遇客甚謹，醖酒甚美，懸幟甚髙而酒不售，遂致於酸，問閭長倩，倩曰：「汝狗惡也！」孺子懐錢挈壺，往酤，輙有狗齧之，猶大臣齧有道之士也。 |
| 97 | 譬如有狗，前至他家，見後狗來心生，瞋恚●●，吠之內心，起想謂是我家」。 |
| 98 | 戒隨 |
| 99 | 股之為物，隨足者也，進不能制動，退不能靜處，所感在股，志在隨人者也」。 |
| 100 | 腓體或屈，或伸躁動之物。腓動則足隨之，故謂足為隨。 |
| 101 | 以事類風切，剴微之言，如水之流，忽然而過，故不悖逆。 |
| 102 | 文姜初嫁於魯桓之時，其從者之心意如雲然，雲之行順風耳。 |
| 103 | 若世之所謂能言者，以巧善為言，從順於俗，如水之轉流，理正辭順，無所悖逆。 |
| 104 | 若以水濟水，誰能食之，若琴瑟之専一，誰能聽之！」 |
| 105 | 籧篨口，柔也。戚施，面柔也。夸毗，體柔也。今日廷論局趣效轅下駒。 |
| 106 | 方今一朝羣臣，如河中木耳，汎汎東西，耽祿畏害。 |
| 107 | 內外有司，望風承㫖，茍有所惡，易於投卵。夫挑妾者愛其易，求妻則敬其難。若承命如響，將焉用之。 |
| 108 | 爾如狗耳，為人所嗾，所謂和者，君甘則臣酸，君淡則臣鹹，今據也，甘君亦甘，所謂同也，安得為和！」 |
| 109 | 有語「我以忠臣者，令之，俯則俯，令之仰則仰，處則靜，呼則應，可謂忠臣乎？」子墨子》曰：「令之俯則俯，令之仰則仰，是似景也。處則靜，呼則應。是似響也，君將何得於景與響哉。 |
| 110 | 晏子聘魯哀公問曰：「《語》曰：莫三人而迷。今寡人與一國慮之，魯不免於亂，何也？」晏子曰：「古之所謂莫三人而迷者，一人失之，二人得之，三人足以為衆矣。故曰莫三人而迷。今魯國之羣臣以千百數，一言於季氏之私人，數非不衆，所言者一人也，安得三哉！」 |
| 111 | 以水和水不可食，一絃之瑟不可聽。吾以賢良為少愈，乃反其幽明，若胡車相隨而鳴。 |
| 112 | 草木秋死，松柏獨在，水浮萬物，玉石留止。百工不循繩墨之直，道隨從曲，水屋必傾危而不可居也。以言人臣不修仁義之道，背棄忠直，隨從枉佞，茍合於世，以求容媚以為常，法身必傾危而被刑戮也。 |
| 113 | 當世之人，見子胥被害，則變心從俗，以承上意，若風靡草，羣聚成行而羅列。 |
| 114 | 毛芥因異風而飛沙石，遭猛流而轉，俗吏遇悖將而遷。 |
| 115 | 頡頑萬乗之階，抵噓公卿之席，並順風以託勢，莫能逆波而泝洄矣！ |
| 116 | 論議委隨，不能持正，如樹木之無根柢也。欲談者卷舌不言，待彼發而同其聲。欲行者擬足不前，待彼行而投其跡。 |
| 117 | 魯哀公問於孔子曰：「魯有大忘，徙而忘其妻，有諸？」孔子曰：「此忘之小者也。昔商紂有臣曰：王子須務為諂，使其君樂須臾之樂，而忘終身之憂。 |
| 118 | 譬如白楊樹，隨風而動揺」。 |
| 119 | 喻林卷七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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