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欽定四庫全書 |
2 | 聖祖仁皇帝御製文第二集巻五勅諭 |
3 | 諭吏部。 |
4 | 國家設官分職,原以綏靖地方,恵養黎庶,督撫為封疆大吏,表率屬員,尤須才守兼優,●練政務,方於吏治民生,實有裨益。巡撫于成龍自為縣令,以至郡守,素秉清操,愛民盡職,遂從臬司超擢巡撫簡任以来,孤介自持,清廉益著,釐奸剔弊,扶弱鋤强,境內謐寧,旗民允服,殊為可嘉從優,特加太子少保,以為廉能稱職者,勸尔部即遵諭行特諭。康熙二十六年四月十二日諭刑部。 |
5 | 時已入夏,天氣亢暘雨澤,尚爾愆期,農事似有可慮,或因刑名案件內無知罹法,審擬失當,情罪不符,致干天和,亦未可定。兹特遣勒徳洪、余國柱、達哈塔、科爾坤、王日藻、徐廷璽等會同三法司,將已結重案現在監禁者,逐一詳加審鞫,如有罪可矜疑者,即與查明,事由開列具奏,務期情法允協,不致淹滯監斃,以副朕欽恤刑獄,感召休祥之至意,特諭康熙二十六年四月十五日諭大學士勤徳洪明珠。 |
6 | 汝等可傳㫖於八旗滿洲、䝉古都統等,令於各旗中阿思哈尼哈番等官以下拖沙喇哈番等官以上,或微末秩員,又或初為部院官後,襲父兄世職𨽻旗下者,果有其人正直、才具優長,而敬謹小心為國勤勉,素行端方者,一旗之中,或三四人或一二人,以其真知灼見保舉奏聞,引見於部院用之。此保舉之人,既用後與其所保奏乖違不符者,其保舉之都統、副都統等連坐重罪之,必不姑恕,如各旗無可舉之人則已,或恐坐舉主心,懐畏懼隐,其真正才賢不肯保奏,甚無謂也。可令各該旗都統、副都統,於二十五日以所舉之人引見奏聞」。康熙二十六年四月二十三日。 |
7 | 諭大學士明珠、王熙、宋徳宜、余國柱,學士禪布、吳喇岱、額爾赫、圖色、稜格、舜拜、吳興祖、徐廷璽、盧琦。 |
8 | 聽政之時,科道侍班言官自恐失儀,心切畏懼,以致條奏者甚少,凡啓奏官員,果有失儀,朕自降㫖,或其人自為檢舉科道侍班罷之,誠是,且科道官多起自疎逺,進退周旋,未經嫺習,朕欲以其建言為要務,雖有小過,朕亦不計也。其宣㫖於九卿、詹事、科道,此後科道侍班其已之!康熙二十六年四月二十六日。 |
9 | 諭大學士勒徳洪、明珠王熙、宋徳宜、余國柱,學士禪布額爾赫圖色、稜格、舜拜、吳興祖、徐廷璽、盧琦。 |
10 | 各項採買,估計價值,前浮冒欺飾者甚多,是以數日令其核減。今所減者太過,恐致苦累,可令察訪時價,量度估計」。康熙二十六年五月初二日。 |
11 | 諭大學士勒徳洪、明珠王熙、宋徳宜、余國柱,學士禪布額爾赫圖色、稜格、舜拜、吳興祖、徐廷璽、盧琦。 |
12 | 凡諸修造工程,其估計在前,今照新例銷算。又今所定例,凡物料、匠役、工價核減太過,至於苦累,皆未可必。前此修造已完者,其仍照原估計銷算。凡各項物料所值之價,俱訪時價,量度估計銷算。康熙二十六年五月初二日。 |
13 | 諭內閣。 |
14 | 八旗滿洲䝉古、漢軍官員人等家僕,開户於旗分及佐領並民籍已為官者捐納,候缺者捐納俊秀以上,無論已補官未補官者,令各旗都統、副都統㕘領、佐領等,逐一嚴察明晰,開送吏部,吏部具聞請㫖。康熙二十六年五月初四日。 |
15 | 諭大學士:「勤徳、洪明、珠雅克薩地官兵中,烏喇、寧古塔兵可還至愛渾城,盛京兵可還至墨爾根地,並令屯駐息馬過冬其事宜,議政王、貝勒、大臣會同詳議以聞」。康熙二十六年七月初六日。 |
16 | 諭大學士:勒徳、洪明、珠黒、龍江官兵口糧關係至重,屢次轉運米數,并黑龍江、墨爾根地方,接續所種米數,宜加察明,自盛京等處廣運米石,以為久逺裨益之計,此皆當周詳區畫,又發遣彼處游手無事之人甚多,其口糧作,何酌給耶?前至黒龍江一帶,乃徑直通衢,往來轉輸,斷不致稍有阻滯,如蔡毓榮等巨冨之人,並殷實之家,槩予口糧,殊覺未當,彼處漢軍皆著察出披甲,當差游手無事之人,可分設官莊,廣開田畝,以為恒産,令戸兵二部賢能司官迅往,逐一察明到日,確議具奏」。康熙二十六年十月初一日諭內閣。 |
17 | 今年各省鄉試、正、副主考,朕所未識者頗多,止據本內開列之人酌量㸃用,今覽各省進呈題名録內所出題目未當者甚多,如福建省試官所出第三塲策內問臺灣一段,並不知地方形勢事宜,䝉昧出題,悖謬已極。此外各省亦有未當者。漢大學士、學士等將各省呈覽題目及題名録,詳加檢閲,若有悖謬最甚者,察出㕘奏。康熙二十六年十月初三日。 |
18 | 諭大學士明珠、學士禪布額爾赫圖、舜拜,今當軍政之年,聞斂取兵丁,以為定規,餽送兵部。此等情事,朕不傳㫖指明,然亟應禁絶。又聞每年奏銷兵馬冊,亦稱定規斂取兵丁,餽送該部,此皆勒索於軍民者也,其弊亦宜永行禁止。可傳諭兵部康熙二十六年十月十八日。 |
19 | 諭尚書鄂爾圖、郎中伊爾克圖温保黑龍江,至為要地,兵丁勞苦,朕罔不知。曩者俄羅斯漸次入犯,占踞我達呼里、索倫等處,擾害邉疆四十餘年,無如之何,後備足軍食,永戍黒龍江以困逼之,俄羅斯遂窘迫至極,乃屢次求和,今彼之使臣已來,尚未曽至,苟糧儲不足,則如沙爾瑚、達塔海等之往征而不能成功矣!此事未經年逺,朕親所聞知,且亦衆所共悉也。朕所委曲區畫,自盛京等處轉輸糧食,及令所種米榖積貯,至裕彼地,大臣官員,皆不思撙節濫給於無用之人,苟且草率希圖,軍儲罄盡,勢必將彼等撤回,彼等誠能以身家性命,力保俄羅,斯斷不來犯,朕自撤回之也,我之官兵,撤回俄羅斯大衆,難以齊来,彼地將軍官員,固皆稔知,然或一二人或十餘人,陸續聚集於黒龍江、松花江之間,構造木城,盤踞其地,則我取之維艱,是俄羅斯為主兵,而我反為客兵也!今我惟多貯糧食,永戍官兵,則我兵得逸,而俄羅斯兵為勞矣!如此則俄羅斯零星来犯斷所,不能欲大隊侵入,則彼糧食何能挽運耶?若黒龍江,我兵不行永戍,自松花江、黒龍江以外,所居民人皆非吾有矣,爾等皆係選擇差遣,往至彼處,殫心竭慮,務期為久逺充裕之計,詳加籌議,惟此一舉也,亦無事再遣矣。康熙二十六年十月二十四日,諭八旗都統三品以上官。 |
20 | 凡人之行,莫先於孝,近者漢軍居父母之䘮,親朋聚會,演劇飲酒,呼盧鬬牌,儼如筵宴,毫無守制之體,至孝服、鞍轡等類,所用素帛,皆異常華美,䘮禮止當服用粗惡,豈宜華美耶?居䘮演劇,滿洲所無,漢人亦未有特漢軍為然耳,百行以孝為大如此所行以為孝道,其他又何足觀也?又漢軍外官赴任,每借京債整飾行装,務極奇麗,且多攜僕,從致債主,抵任索逋,復謀贍僕從衣食,勢必苛斂於民,以資用度,且親朋債主疊往任所,請託需索不可數計,是官雖一人實數人為之,以致朘削小民,民何以堪?又漢軍外官不能騎射,乃自稱行獵多帶鷹犬,歇宿邨莊,滋害於民,禽獸本在山野,豈在邨莊耶?又漢軍服用多僣越,非分終日羣居,以馬弔飲酒為樂,此等物力從何而出?有非苛取諸民者乎?漢軍習尚之惡,已至於極,如原任總兵諾邁、原任提督哈喇庫祖永烈等,於任所多買良民,帶歸原任總督張長庚、原任巡撫張徳地、韓世琦等,皆貪婪虐民,居官甚劣,今著漢軍都統、副都統等,凡有居䘮演劇飲酒、呼盧鬬牌者,照賭博例,嚴行禁止,在外漢軍官員,任所有親朋債主前往請託,需索貽累小民者,亦令察訪指名題㕘。朕此諭㫖,専為敦厚風俗,陶淑人心而起,使漢軍居官者,皆似總督范承勲巡撫于成龍之善,朕又何諭之有此㫖令徐廷璽傳諭。康熙二十六年十月二十六日,諭滿洲管、漢軍副都統㕘領等,向因漢軍習俗不善,故以尔等補授漢軍副都統㕘領,欲訓練其騎射,導率以矩範一如滿洲也。近見並不敎以騎射,凡事不能使之傚法,滿洲反有不肖者,恐嚇漢軍,指摘其短,希圖索詐,此朕所深悉。嗣後尔等務加悛改,善為敎訓,漢軍可耳。康熙二十六年十月二十六日諭內閣。 |
21 | 凡㕘劾貪官,其受賄作弊之處,因未曽親覩,無所憑據,畏縮而不行,㕘劾者甚多,今間有彈章,亦止據風聞㕘劾耳,豈有身與之通同受賄作弊,而顧肯㕘劾之耶?向者原有風聞糾彈之例。 |
22 | 世祖皇帝時及輔政大臣停止,今再行此例,貪官似有儆懼,若有挾讐㕘劾者,審明果係挾讐,自有反坐之典在可著九卿確議具奏。康熙二十六年十一月二十日,諭內閣。 |
23 | 近見支用修造等項奏銷錢糧時,該部不准駮回者甚多,此等奏銷屢行駮回,官員未必捐橐補給,亦止派取民間耳。如此,則百姓愈苦。向因需用孔亟,故奏銷者未即准行。今公帑並非匱乏之時,奏銷案件不必駮回,應即完結,此等事不行駮,回在官員雖稍獲便利,而於百姓乃大有裨益也。可傳諭九卿、詹事、科道,康熙二十六年十一月二十日。 |
24 | 諭大學士:勒徳洪、眀珠,學士齊穡額爾赫圖,舜拜多奇,凱音布趙山。 |
25 | 今聞外藩䝉古出喀倫哨地有侵害,搶擄喀爾喀之巴爾呼等,䝉古者甚多,以後著嚴行禁止,毋使妄行,其下理藩院確議以聞」。康熙二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一日,諭戸部。 |
26 | 「朕惟自古帝王統御,萬方乂安,九有單心,懐保節愛,攸先期於物力充裕,爰以振業黎元,俾膏澤旁流,咸䝉美利。朕自御極以来,軫恤民依,力圖休養,惟理財為裕,國之大經,蠲貸為愛民之實政歴年,敦崇節儉,嚴核浮冒,盖欲為布徳行恵之資,頻年以來,各省錢糧,雖已次第蠲免,但江蘇所屬各郡縣,為財賦重地,額徵錢糧,甲於他省,且累嵗輸將供億,効力維勤,兹用大沛恩膏,除漕項錢糧外,所有康熙二十七年應徴地丁各項錢糧,俱著蠲免,二十六年未完錢糧,亦悉與豁除。又陜西省錢糧前,雖已行蠲免,但念該省人民用兵之際,轉輸餽餉,効力可念,再宜加恩,以𢎞樂利,其康熙二十七年應徴地丁各項錢糧,及二十六年未完錢糧亦著,俱與蠲免尔部速行,該地方官通行曉諭,務使小民均霑實恵,以副朕愛育蒼生至意。如有不肖,官吏借端朦混及私行重徴者,該督撫指名題㕘,從重治罪,如該督撫徇隐,不行糾舉,或經㕘奏,或被告發定行。一、併從重治罪,尔部即遵諭行。特諭,康熙二十六年十一月二十六日諭刑部。 |
27 | 朕侍奉。 |
28 | 太皇太后朝夕承歡,祇遵慈訓,竭誠奉養,今者聖躬偶爾違豫,朕夙夜滋懼,寢食靡寧,仰冀上天眷顧,俯垂黙佑,惟思好生以迓天庥,寛大以延遐夀。所有內外問刑衙門,現監重辟人,犯除十惡死罪,及貪官光棍不赦外,其餘已經奉㫖監候死罪重犯,槩行,減等發落,以昭朕祈天永佑至意,尔部,即遵諭行。特諭,康熙二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七日。 |
29 | 諭大學士明珠。 |
30 | 太皇太后聖體違和,以来醫治萬端,㒺克奏效,未即安善,甚為可慮,朕靡朝靡夕,不勝憂懼,兹欲躬詣郊壇,䖍行禱祀保佑」。 |
31 | 太皇太后慈躬和豫,永獲康寧,可將朕意傳示九卿」。康熙二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九日。 |
32 | 諭大學士明珠。 |
33 | 自 |
34 | 太皇太后違和以來,朕在宫中,無日不䖍潔精誠,黙行祈禱乃。 |
35 | 太皇太后聖體大漸,似無一分可以冀望矣,如稍有可望之機,亦不敢起躬禱。 |
36 | 天壇之念,今竟毫無冀望,何計可施,惟有竭抒誠悃叩祈」。 |
37 | 上天之眷佑耳,並非沽取虚名,徒事粉飾為也,皇皇上天,其可欺乎?將此諭㫖,向諸臣傳示之,康熙二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九日。 |
38 | 諭內閣等衙門。 |
39 | 朕自 |
40 | 太皇太后違豫以來,心懐憂慮,日侍左右,檢方調藥,親侍飲饌。 |
41 | 太皇太后寧憩之時,朕惟隔幔靜俟,席地危坐,一聞太皇太后聲息,即趨至榻前,凡有所需,手奉以進,因此晝夜不能少離。 |
42 | 太皇太后屢有徳音,命朕回宫少宜,自愛朕念,㓜䝉太皇太后撫養敎訓,三十餘年罔極。 |
43 | 深恩難以報答,今見病體依然,五內焦灼,莫知所措,朕躬寢處,何暇顧計覽奏,具見大小臣工愛君誠悃,但當此時不竭心盡力,少抒仰報之忱,異日雖欲依戀慈闈,竭朕心力,豈易得耶?」所奏已知之。康熙二十六年十二月十一日。 |
44 | 諭大學士勒徳洪等:「朕忽遭大故,五中潰糜,非不知恪遵遺誥,守身為重,勉自節哀,强進飲食,但悲從中來,情實痛切,莫由自主,以至昏迷,即欲少餐饘粥,亦不能下咽,非故却不御覽奏,具見誠悃,朕當强支自愛,卿等無須過慮」。康熙二十六年十二月二十七日,諭大學士勒徳洪等。 |
45 | 「據奏元旦請朕還宫人主宫殿原,多可以因時移蹕,若在庶民遭此大故,所居止於一室,又遷避何所回宫,斷不可行?卿等念切愛君,恐朕哀毁過甚,諄懇再三,勉從所請,强節哀情。康熙二十六年十二月三十日」。 |
46 | 聖祖仁皇帝御製文第二集巻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