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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二十四卷 運氣類

《二十四卷 運氣類》[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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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符歲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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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問·六微旨大論》《六元正紀大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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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曰:盛衰何如?《素問·六微旨大論》此連前章,乃承上文而詳求盛衰之義也。)岐伯曰:非其位則邪,當其位則正;邪則變甚,正則微。氣不相和者為非位,氣相得者為當位,故有邪正微甚之分。上二句,又出五營運大論,見藏象類六。帝曰:何謂當位?岐伯曰:木運臨卯,此下言歲會也。以木運而臨卯位,丁卯歲也。火運臨午,以火運臨午位,戊午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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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運臨四季,土運臨四季,甲辰、甲戌,己丑、己未歲也。金運臨酉,金運臨酉,乙酉歲也。水運臨子,水運臨子,丙子歲也。所謂歲會,氣之平也。此歲運與年支同氣,故曰歲會,其氣平也。共八年。帝曰:非位何如?岐伯曰:歲不與會也。歲運不與地支會,則氣有不平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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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曰:土運之歲,上見太陰;此下言天符也。上謂司天,土運上見太陰,己丑、己未歲也。火運之歲,上見少陽、少陰;火運上見少陽,戊寅,戊申歲也。上見少陰,戊子、戊午歲也。金運之歲,上見陽明;金運上見陽明,乙卯、乙酉歲也。木運之歲,上見厥陰;木運上見厥陰,丁巳、丁亥歲也。水運之歲,上見太陽奈何?水運上見太陽,丙辰、丙戌歲也。奈何,謂此十二年,以歲運與司天同氣者,又何以然也。岐伯曰:天之與會也,故天元冊曰天符。天與運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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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符歲會何如?此帝問太一天符也。岐伯曰:太一天符之會也。既為天符,又為歲會,是為太一天符之會,如上之己丑、己未、戊午、乙酉,四歲是也。太一者,至尊無二之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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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曰:其貴賤何如?岐伯曰:天符為執法,歲位為行令,太一天符為貴人。執法者位於上,猶執政也。行令者位乎下,猶諸司也。貴人者,統乎上下,猶君主也。帝曰:邪之中也奈何?言以非常之邪,不時相加而中傷者也。岐伯曰:中執法者,其病速而危;中執法者,犯司天之氣也。天者生之本,故其病速而危。中行令者,其病徐而持;中行令者,犯地支之氣也。害稍次之,故其病徐而持。持者,邪正相持而吉凶相半也。中貴人者,其病暴而死。中貴人者,天地之氣皆犯矣,故暴而死。按此三者,地以天為主,故中天符者甚於歲會;而太一天符者,乃三氣合一,其盛可知,故不犯則已,犯則無能解也,人而受之,不能免矣。帝曰:位之易也何如?岐伯曰:君位臣則順,臣位君則逆。逆則其病近,其害速;順則其病遠,其害微。所謂二火也。君者,君火也。臣者,相火也。君位臣者,如以少陰之客,而加於少陽之主,是君在上而臣在下,故為順,順則病期遠而害亦微。臣位君者,如以少陽之客,而加於少陰之主,是臣在上而君在下,故為逆,逆則病期近而害亦速,此以二火為言也。蓋五行各一,而其勝復逆順之相加,各有所辨,惟此二火者,雖曰同氣,然亦有君相上下之分,故特舉而辨之。有天符歲會圖說,在《圖翼》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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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曰:五營運同天化者,命曰天符,餘知之矣。願聞同地化者,何謂也?《素問·六元正紀大論》五營運同天化,如上文以中運而同司天之化,故曰天符。此問同地化者,言中運之同在泉也。)岐伯曰:太過而同天化者三,不及而同天化者亦三,太過而同地化者三,不及而同地化者亦三,此凡二十四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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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司天之化者,其太過不及各有三;同在泉之化者,其太過不及亦各有三也。太過謂陽年,甲丙戊庚壬也。不及謂陰年,乙丁己辛癸也。二十四歲,義如下文。帝曰:願聞其所謂也。岐伯曰:甲辰、甲戌太宮下加太陰,壬寅、壬申太角下加厥陰,庚子、庚午太商下加陽明,如是者三。下加者,以上加下也,謂以中運而加於在泉也。太宮加太陰,皆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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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角加厥陰,皆木也。太商加陽明,皆金也。此上文所謂太過而同地化者三。三者,太陰、厥陰、陽明也。共六年,是為同天符。癸巳、癸亥少徵下加少陽,辛丑、辛未少羽下加太陽,癸卯、癸酉少徵下加少陰,如是者三。少徵加少陽,皆火也。少羽加太陽,皆水也。少徵加少陰,皆火也。此上文所謂不及而同地化者亦三。三者,少陽、太陽、少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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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六年,是為同歲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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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戊午太徵上臨少陰,戊寅、戊申太徵上臨少陽,丙辰、丙戌太羽上臨太陽,如是者三。上臨者,以下臨上也,謂以中運而臨於司天也。太徵臨少陰、少陽,皆火也。太羽臨太陽,皆水也。此上文所謂太過而同天化者三。三者,少陰、少陽、太陽也。丁巳、丁亥少角上臨厥陰,乙卯、乙酉少商上臨陽明,己丑、己未少宮上臨太陰,如是者三。少角上臨厥陰,皆木也。少商上臨陽明,皆金也。少宮上臨太陰,皆土也。此上文所謂不及而同天化者亦三。三者,厥陰、陽明、太陰也。此上二節,太過六年,不及六年,共十二年,皆重言天符也。而其中戊午、乙酉、己丑、己未,又為太乙天符。但戊午有餘,而乙酉、己丑、己未為不及也。除此二十四歲,則不加不臨也。謂六十年中,除此二十四歲之外,則無同氣之加臨矣。二十四歲詳義,亦見《圖翼》二卷天符歲會圖說。帝曰:加者何謂?岐伯曰:太過而加同天符,不及而加同歲會也。此復明上文下加之義也。太過六年下加在泉者,謂之同天符。不及六年下加在泉者,謂之同歲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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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曰:臨者何謂?岐伯曰:太過不及,皆曰天符,而變行有多少,病形有微甚,生死有早晏耳。此復明上文上臨之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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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太過不及,上臨司天者,皆謂之天符,共十二年。其變行有多少,因其氣之盛衰也,故病形死生,亦各有所不同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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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此二論曰歲會,曰天符,曰太一天符,曰同天符,同歲會,其目凡五,皆上下符會,無所克侮,均為氣之相得,故於天時民病,多見平和;然其氣純而一,亦恐亢則為害,故曰變行有多少,病形有微甚,生死有早晏耳。觀上文二十四年之間,惟於歲會八年,曰所謂歲會,氣之平也,則其他之不平可知。故曰制則生化,然則無制者乃為害矣。所以有至而不至、未至而至之變,皆其氣之偏耳。不可因其為和,便以為常而不之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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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六步四周三合會同子甲相合命曰歲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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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問·六微旨大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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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曰:願聞其步何如?此連前章,而詳求其六步之數。六步,即六氣之位數也。岐伯曰:所謂步者,六十度而有奇。一日一度,度即日也。周歲共三百六十五日二十五刻,以六步分之,則每步得六十日又八十七刻半,故曰有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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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二十四步,積盈百刻而成日也。二十四步,合四歲之步也。積者,積二十四個八十七刻半,共得二千一百刻,是為二十一日。以四歲全數合之,正得一千四百六十一日。此共以二十四步之餘,積盈百刻,合成四歲之全日,而三合會同之氣數,於斯見矣。詳如下文。帝曰:六氣應五行之變何如?岐伯曰:位有終始,氣有國中,上下不同,求之亦異也。此復求上文天道六六之節,地理之應六節氣位,及《天元紀大論》所謂上下相召、五六相合之至數也。位,地位也。氣,天氣也。位有上下左右之終始,氣有前後升降之國中,以天之氣而加於地之位,則上下相錯,互有差移,故曰上下不同,求之亦異也。國中詳義見後章。帝曰:求之奈何?岐伯曰:天氣始於甲,地氣始於子,子甲相合,命曰歲立,謹候其時,氣可與期。天氣有十干而始於甲,地氣有十二支而始於子,子甲相合,即甲子也。干支合而六十年之歲氣立,歲氣立則有時可候,有氣可期矣。帝曰:願聞其歲六氣始終早晏何如?岐伯曰:明乎哉問也!甲子之歲,初之氣,天數始於水下一刻,終於八十七刻半;甲子歲,六十年之首也。初之氣,六氣之首,地之左間也。始於水下一刻,漏水百刻之首,寅初刻也。終於八十七刻半,謂每步之數,各得六十日又八十七刻半也。故甲子歲初之氣,始於首日寅時初初刻,終於六十日後子時初四刻,至子之正初刻,則屬春分節而交於二之氣矣。凡後之申子辰年皆同。水下義,又見經絡類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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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甲子等歲六氣終始日刻圖解,在《圖翼》二卷。二之氣,始於八十七刻六分,終於七十五刻;此繼初氣而始於八十七刻六分,直子之正初刻也。又加二氣之六十日餘八十七刻半,則此當終於七十五刻,直戌之正四刻也。後義仿此。三之氣,始於七十六刻,終於六十二刻半;始於七十六刻,亥初初刻也。終於六十二刻半,酉初四刻也。四之氣,始於六十二刻六分,終於五十刻;始於六十二刻六分,酉正初刻也。終於五十刻,未正四刻也。五之氣,始於五十一刻,終於三十七刻半;始於五十一刻,申初初刻也。終於三十七刻半,午初四刻也。六之氣,始於三十七刻六分,終於二十五刻。始於三十七刻六分,午正初刻也。終於二十五刻,辰正四刻也。此二十五刻者,即歲餘法四分日之一也。所謂初六,天之數也。初六者,子年為首之六氣也。此以天之氣數,而加於地之步位,故曰天之數也。後仿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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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歲,初之氣,天數始於二十六刻,終於一十二刻半;始於二十六刻,巳初初刻也。終於一十二刻半,卯初四刻也。凡後之巳酉丑年皆同。二之氣,始於一十二刻六分,終於水下百刻;始於一十二刻六分,卯正初刻也。終於水下百刻,丑正四刻也。三之氣,始於一刻,終於八十七刻半;始於一刻,寅初初刻也。終於八十七刻半,子初四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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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之氣,始於八十七刻六分,終於七十五刻;始於八十七刻六分,子正初刻也。終於七十五刻,戌正四刻也。五之氣,始於七十六刻,終於六十二刻半;始於七十六刻,亥初初刻也。終於六十二刻半,酉初四刻也。六之氣,始於六十二刻六分,終於五十刻。始於酉正初刻,終於未正四刻。此五十刻者,四分日之二也。所謂六二,天之數也。丑次於子,故曰六二。天之數,義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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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歲,初之氣,天數始於五十一刻,終於三十七刻半;始於申初初刻,終於午初四刻。凡後寅午戌年皆同。二之氣,始於三十七刻六分,終於二十五刻;始於午正初刻,終於辰正四刻。三之氣,始於二十六刻,終於一十二刻半;始於巳初初刻,終於卯初四刻。四之氣,始於一十二刻六分,終於水下百刻。始於卯正初刻,終於丑正四刻。五之氣,始於一刻,終於八十七刻半;始於寅初初刻,終於子初四刻。六之氣,始於八十七刻六分,終於七十五刻。始於子正初刻,終於戌正四刻。此七十五刻者,四分日之三也。所謂六三,天之數也。寅次於丑,故曰六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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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歲,初之氣,天數始於七十六刻,終於六十二刻半;始於亥初初刻,終於酉初四刻,凡後之亥卯未年皆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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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之氣,始於六十二刻六分,終於五十刻;始於酉正初刻,終於未正四刻。三之氣,始於五十一刻,終於三十七刻半;始於申初初刻,終於午初四刻。四之氣,始於三十七刻六分,終於二十五刻;始於午正初刻,終於辰正四刻。五之氣,始於二十六刻,終於一十二刻半;始於巳初初刻,終於卯初四刻。六之氣,始於一十二刻六分,終於水下百刻。始於卯正初刻,終於丑正四刻。此水下百刻者,即上文所謂二十四步、積盈百刻而成日也。所謂六四,天之數也。卯次於寅,故曰六四。此一紀之全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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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戊辰歲,初之氣,復始於一刻,常如是無已,周而復始。以上丁卯年六之氣,終於水下百刻,是子丑寅卯四年氣數至此已盡,所謂一紀。故戊辰年,則氣復始於一刻,而辰巳午未四年又為一紀。辰巳午未之後,則申酉戌亥四年又為一紀。此所以常如是無已,周而復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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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曰:願聞其歲候何如?岐伯曰:悉乎哉問也!日行一周,天氣始於一刻;歲候者,通歲之大候。此承上文而復總其氣數之始也。一周者,一周於天,謂甲子一年為歲之首也。日行再周,天氣始於二十六刻;乙丑歲也。日行三周,天氣始於五十一刻;丙寅歲也。日行四周,天氣始於七十六刻;丁卯歲也。日行五周,天氣復始於一刻,戊辰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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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一紀也。如前四年是也,一紀盡而復始於一刻矣。紀者,如天元紀大論所謂終地紀者,即此紀字之義。是故寅午戌歲氣會同,卯未亥歲氣會同,辰申子歲氣會同,巳酉丑歲氣會同,終而復始。六十年氣數周流,皆如前之四年,故四年之後,氣復如初。所以寅午戌為會同,卯未亥為會同,辰申子為會同,巳酉丑為會同。今陰陽家但知此為三合類局,而不知由於氣數之會同如此。有六十年歲氣三合會同圖,在《圖翼》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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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上下升降氣有國中神機氣立生死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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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問·六微旨大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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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曰:願聞其用也。此連前章,而詳求其上下升降之用也。岐伯曰:言天者求之本,言地者求之位,言人者求之氣交。本者,天之六氣,風寒暑濕火燥是也。位者,地之六步,木火土金水火是也。言天者求之本,謂求六氣之盛衰,而上可知也。言地者求之位,謂求六步之終始,而下可知也。人在天地之中,故求之於氣交,則安危亦可知矣。帝曰:何謂氣交?岐伯曰:上下之位,氣交之中,人之居也。上者謂天,天氣下降。下者謂地,地氣上升。一升一降,則氣交於中也,而人居之,而生化變易,則無非氣交之使然。故曰:天樞之上,天氣主之;天樞之下,地氣主之;氣交之分,人氣從之,萬物由之。此之謂也。樞,樞機也。居陰陽升降之中,是為天樞,故天樞之義,當以中字為解。中之上,天氣主之。中之下,地氣主之。氣交之分,即中之位也。而形氣之相感,上下之相臨,皆中宮應之而為之市。故人氣從之,萬物由之,變化於茲乎見矣。愚按:王太僕曰:天樞,當齊之兩旁也,所謂身半矣。伸臂指天,則天樞正當身之半。三分折之,則上分應天,下分應地,中分應氣交。此單以人身之天樞穴為言,蓋因《至真要大論》曰:身半以上,天之分也,天氣主之。身半以下,地之分也,地氣主之。半,所謂天樞也。故王氏之註如此。然在彼篇,本以人身為言;而此節云人氣從之、萬物由之二句,又豈止以人身為言哉?是其言雖同,而所指有不同也。夫所謂樞者,開闔之機也。開則從陽而主上,闔則從陰而主下,樞則司升降而主乎中者也。故其在人,則天樞穴居身之中,是固然矣。其在於天地,則卯酉居上下之中,為陰陽之開闔,為辰宿之出入,非所謂天樞乎?蓋子午為左右之軸,卯酉為上下之樞,無所疑也。第以卯酉一線之平,而謂為氣交,殊不足以盡之。夫樞者,言分界也。交者,言參合也。此則有取於王氏三折之說,然必以卦象求之,庶得其義。凡卦有六爻,HT 上卦象天,下卦象地,中象天樞之界。此以兩分言之,則中唯一線之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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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以三分言之,則二三四爻成一卦,此自內卦而一爻升,地交於天也;五四三爻成一卦,此自外卦而一爻降,天交於地也。然則上二爻主乎天,下二爻主乎地,皆不易者也。惟中二爻,則可以天,亦可以地,斯真氣交之象。易系曰:六爻之動,三極之道也。其斯之謂。由此觀之,則司天在泉之義亦然。如《至真要大論》曰:初氣終三氣,天氣主之;四氣盡終氣,地氣主之。此即上下卦之義,然則三氣四氣,則一歲之氣交也。故自四月中以至八月中,總計四個月、一百二十日之間,而歲之旱潦豐儉,物之生長成收,皆係乎此,故曰氣交之分,人氣從之,萬物由之也。如後篇六元正紀大論,諸云持於氣交者,其義即此。帝曰:何謂國中?前章言氣有國中,此複求其詳也。岐伯曰:初凡三十度而有奇,中氣同法。度,即日也。一步之數,凡六十日八十七刻半,而兩分之,則前半步始於初,是為初氣,凡三十度而有奇。奇,謂四十三刻又四分刻之三也。後半步始於中,是為中氣,其數如初,故曰同法。帝曰:國中何也?岐伯曰:所以分天地也。帝曰:願卒聞之。岐伯曰:初者地氣也,中者天氣也。國中者,所以分陰陽也。凡一氣之度必有前後,有前後則前陽而後陰。陽主進,自下而上,故初者地氣也。陰主退,自上而下,故中者天氣也。愚按:國中者,初言其始,氣自始而漸盛也。中言其盛,氣自盛而漸衰也。但本篇所謂國中者,以一步之氣為言,故曰初凡三十度而有奇,中氣同法。然陰陽之氣,無往不在,故國中之數,亦無往不然。如以一歲言之,則冬至氣始於北,夏至氣中於南,北者盛之始,南者衰之始,此歲氣之國中也。以晝夜言之,夜則陽生於坎,晝則日中於離,坎者升之始,離者降之始,此日度之國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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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惟是也,即一月一節、一時一刻,靡不皆然。所以月有朔而有望,氣有節而有中,時有子而有午,刻有初而有正,皆所以分國中也。故明國中者則知陰陽,明陰陽則知上下,明上下則知升降,明升降則知孰為天氣,孰為地氣,孰為氣交,而天地人盈虛消長死生之數,不外乎是矣。此當與伏義六十四卦圓圖參會其義,有妙存焉。見附翼一卷醫易義中。帝曰:其升降何如?岐伯曰:氣之升降,天地之更用也。天無地之升,則不能降,地無天之降,則不能升,故天地更相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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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曰:願聞其用何如?岐伯曰:升已而降,降者謂天;降已而升,升者謂地。升出於地,升無所升,則升已而降,此地以天為用也,故降者謂天。降出於天,降無所降,則降已而升,此天以地為用也,故升者謂地。天氣下降,氣流於地;地氣上升,氣騰於天。故高下相召,升降相因,而變作矣。召,猶招也。上者必降,下者必升,此天運循環之道也。陽必召陰,陰必召陽,此陰陽配合之理也。故高下相召則有升降,有升降則強弱相因而變作矣。《六元正紀大論》曰:天氣不足,地氣隨之,地氣不足,天氣從之,運居其中而常先也。惡所不勝,歸所同和,隨運歸從而生其病也。故上勝則天氣降而下,下勝則地氣遷而上,勝多少而差其分,微者小差,甚者大差,甚則位易氣交,易則大變生而病作矣。帝曰:善。寒濕相遘,燥熱相臨,風火相值,其有間乎?間,異也。惟其有間,故或邪或正而變由生也。岐伯曰:氣有勝復,勝復之作,有德有化,有用有變,變則邪氣居之。六氣皆有勝復,而勝復之作,正則為循環當位之勝復,故有德有化有用。邪則為亢害承制之勝復,故有災有變。帝曰:何謂邪乎?凡六氣之不當位者,皆互相為邪也。岐伯曰:夫物之生,從於化,物之極,由乎變,變化之相薄,成敗之所由也。物之生,從於化,由化而生也。物之極,由乎變,由極而變也。《天元紀大論》曰:物生謂之化,物極謂之變。《五常政大論》曰:氣始而生化,氣終而象變。諸家之釋此者,有曰陰陽營運則為化,春生秋落則為變。有曰萬物生息則為化,寒暑相易則為變。有曰離形而易謂之化,因形而易謂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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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曰自無而有、自有而無則為化,自少而壯、自壯而老則為變。是皆變化之謂。故變化之薄於物者,生由化而成,其氣進也;敗由變而致,其氣退也,故曰變化之相薄,成敗之所由也。薄,侵迫也。故氣有往復,用有遲速,四者之有,而化而變,風之來也。氣有往復,進退也。用有遲速,盛衰也。凡此四者之有,而為化為變矣。但從乎化,則為正風之來,從乎變,則為邪風之來,而人之受之者,安危係之矣。帝曰:遲速往復,風所由生,而化而變,故因盛衰之變耳。成敗倚伏遊乎中何也?倚伏者,禍福之萌也。夫物盛則衰,樂極則哀,是福之極而禍之倚也。未濟而濟,否極而泰,是禍之極而福所伏也。故當其成也,敗實倚之,當其敗也,成實伏之,此成敗倚伏遊行於變化之中者也。本節特以為言者,蓋示人以處變處常之道耳。易曰知進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其惟聖人乎?岐伯曰:成敗倚伏生乎動,動而不已,則變作矣。動靜者,陰陽之用也。所謂動者,即形氣相感也,即上下相召也,即往復遲速也,即升降出入也,由是而成敗倚伏,無非由動而生也。故易曰:吉凶悔吝者,生乎動者也。然而天下之動,其變無窮,但動而正則吉,不正則凶,動而不已,則災變由之而作矣。帝曰:有期乎?岐伯曰:不生不化,靜之期也。陽動陰靜,相為對待,一消一長,各有其期。上文言成敗倚伏生乎動,即動之期也。動極必變,而至於不生不化,即靜之期也。然則天地以春夏為動,秋冬為靜;人以生為動,死為靜也。帝曰:不生化乎?帝疑天地之道,豈真有不生化者乎?岐伯曰:出入廢則神機化滅,升降息則氣立孤危。此言天地非不生化,但物之動靜,各有所由耳。凡物之動者,血氣之屬也,皆生氣根於身之中,以神為生死之主,故曰神機。然神之存亡,由於飲食呼吸之出入,出入廢則神機化滅而動者息矣。物之植者,草木金石之屬也,皆生氣根於形之外,以氣為榮枯之主,故曰氣立。然氣之盛衰,由於陰陽之升降,升降息則氣立孤危而植者敗矣。此其物之脩短,固各有數;但稟賦者出乎天,自作者由乎我,孰非所謂靜之期?亦各有其因耳。《五常政大論》曰:根於中者,命曰神機,神去則機息;根於外者,命曰氣立,氣止則化絕,詳見後十五。故非出入則無以生長壯老已,非升降則無以生長化收藏。生長壯老已,動物之始終也,故必賴呼吸之出入。生長化收藏,植物之盛衰也,故必賴陰陽之升降。是以升降出入,無器不有。器即形也,凡萬物之成形者,皆神機氣立之器也。是以升降出入,無器不有。易曰:形乃謂之器。義即此也。王氏曰:包藏生氣者,皆謂生化之器,觸物然矣。夫竅橫者,皆有出入去來之氣。竅豎者,皆有陰陽升降之氣。何以明之?如壁窗戶牖,兩面伺之,皆承來氣,是出入氣也。如陽升則井寒,陰升則水煖,以物投井及葉墜空中,翩翩不疾,皆升氣所礙也。虛管溉滿,捻其上竅,水固不泄,為無升氣而不能降也。空瓶小口,頓溉不入,為氣不出而不能入也。由是觀之,升無所不降,降無所不升,無出則不入,無入則不出。夫群品之出入升降不失常守,而云非化者,未之有也。有識無識、有情無情,去出入升降而得存者,亦未之有也。故曰出入升降,無器不有。故器者生化之宇,器散則分之,生化息矣。宇者,天地四方曰宇。夫形所以存神,亦所以寓氣。凡物之成形者皆曰器,而生化出乎其中,故謂之生化之宇。若形器散敝,則出入升降無所根據憑,各相離分而生化息矣,此天地萬物合一之道。觀邵子觀易吟曰:一物其來有一身,一身還有一乾坤。能知萬物備於我,肯把三才別立根。天向一中分造化,人於心上起經綸。天人焉有二般義,道不虛行只在人。蓋其義也。故無不出入,無不升降,萬物之多,皆不能外此四者。化有小大,期有近遠,物之小者如秋毫之微,大者如天地之廣,此化之小大也。夭者如蜉蝣之朝暮,壽者如彭HT 之百千,此期之近遠也。化之小者其期近,化之大者其期遠,萬物之氣數固有不齊,而同歸於化與期,其致則一耳。四者之有,而貴常守,四者,出入升降也。常守,守其所固有也。出入者守其出入,升降者守其升降,固有弗失,多壽無疑也。今之人,外勞其形,內搖其精,固有且不保而妄言入道,匪獨欺人而且自欺,惑亦甚矣。反常則災害至矣。不當出而出,不當入而入,不當升而升,不當降而降,動失其宜,皆反常也。反而無害,未之有也。故曰無形無患,此之謂也。形,即上文之所謂器也。夫物有是形,則有是患,外苦六氣所侵,勞傷所累,內懼情欲所系,得失所牽,故君子有終身之憂,皆此形之為患耳。然天地雖大,能役有形而不能役無形,陰陽雖妙,能化有氣而不能化無氣,使無其形,何患之有?故曰無形無患。然而形者,迹也,動也。動而無跡,則無形矣,無形則無患矣。此承上文而言成敗倚伏生乎動,動而不已,則變作矣,是因有形之故也。四者之有,而貴常守。常守者,守天然於無迹無為,是即無形之義也。若謂必無此身,方是無形,則必期寂滅而後可,聖人之道,豈其然哉?如老子曰:吾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及吾無身,吾有何患?其義即此。觀其所謂吾者,所重在吾,吾豈虛無之謂乎?蓋示人以有若無、實若虛耳。故曰聖人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萬物作焉而不辭,生而不有,為而不恃,功而不居,夫惟不居,是以不去。又曰:為學日益,為道日損,損而又損,以至於無為,無為而無不為矣。皆無形無患之道也。如孔子之毋意、毋必、毋固、毋我,又孰非其道乎?故關尹子曰:人無以無知無為者為無我,雖有知有為,不害其為無我。正此之謂也。帝曰:善。有不生不化乎?不生不化,即不生不死也。言人有逃陰陽,免生化,而無始無終,同太虛於自然者乎?觀老子曰:出生入死,生之徒十有三,死之徒十有三,民之生,動之死地亦十有三。夫何故?以其生生之濃。蘇子由釋之曰:生死之道,以十言之,三者各居其三矣,豈非生死之道九,而不生不死之道,一而已矣。不生不死,即易所謂寂然不動者也。老子言其九,不言其一,使人自得之,以寄無思無為之妙也。有生則有死,故生之徒,即死之徒也。人之所賴於生者濃,則死之道常十九。聖人常在不生不死中,生地且無,焉有死地哉?即此不生不化之謂。又昔人云:愛生者可殺也,愛潔者可污也,愛榮者可辱也,愛完者可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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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無生,孰殺之?本無潔,孰污之?本無榮,孰辱之?本無完,孰破之?知乎此者,可以出入造化,遊戲死生。此二家說,俱得不生不死之妙,故并錄之。岐伯曰:悉乎哉問也!與道協議,惟真人也。帝曰:善。真人者體合於道,道無窮則身亦無窮,故能出入生死,壽敝天地,無有終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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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運太過不及下應民病上應五星德化政令災變異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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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問·氣交變大論》 附:《運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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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帝問曰:五運更治,上應天期,陰陽往復,寒暑迎隨,真邪相薄,內外分離,六經波蕩,五氣傾移,太過不及,專勝兼并,願言其始,而有常名,可得聞乎?期,周歲也。五運更治,上應天期,即應天之氣,動而不息也。陰陽往復,寒暑迎隨,即應地之氣,靜而守位也。真邪相薄,邪正相干也。內外分離,表裏不相保也。六經波蕩,五氣傾移,皆其變也。因太過,故運有專勝。因不及,故氣有兼并。常名者,紀運氣之名義也。岐伯稽首再拜對曰:昭乎哉問也!是明道也。此上帝所貴,先師傳之,臣雖不敏,往聞其旨。岐伯之師,僦貸季也。帝曰:余聞得其人不教,是謂失道;傳非其人,慢泄天寶。餘誠菲德,未足以受至道;然而眾子哀其不終,願夫子保於無窮,流於無極,餘司其事,則而行之奈何?道者,天地萬物之所由,故曰至道。惟聖人知之,故能合於道。今人守之,故可不失道。然古今相傳,惟聖人乃知聖人,而道統之傳自有其真,故傳道非難而得人為難。得而不教,則失其人,非人而教,則失其道,均可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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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帝雖借已為言,而實深慨夫紹統者之難耳。岐伯曰:請遂言之也。上經曰:夫道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事,可以長久。此之謂也。知此三者,則大無不通,細無不得,協議於道,永保天年,故可以長久。昔人云:能明內經之理而不壽者,未之有也。即此之謂。此一節出著至教論,詳疾病類八。帝曰:何謂也?岐伯曰:本氣位也。位天者,天文也。位地者,地理也。通於人氣之變化者,人事也。三才氣位,各有所本。位天者為天文,如陰陽五星、風雨寒暑之類是也。位地者為地理,如方宜水土、草木昆蟲之類是也。通於人氣之變化者為人事,如表裏血氣、安危病治之類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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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過者先天,不及者後天,所謂治化而人應之也。運太過者,氣先天時而至。運不及者,氣後天時而至。天之治化運於上,則人之安危應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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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曰:五運之化,太過何如?此下言五運之太過也。歲運有餘為太過,如甲丙戊庚壬,五陽年是也。若過而有制,則為平歲,不在太過之例。岐伯曰:歲木太過,風氣流行,脾土受邪。六壬歲也。木之化風,木勝則克土,故脾藏受邪。民病飧泄食減,體重煩冤,腸鳴腹支滿。水穀不化,故飧泄。脾虛不運,故食減。脾主肌肉,其氣衰,故體重。脾脈從胃別上膈注心中,故煩冤。冤,抑鬱不舒也。《口問篇》曰:中氣不足,腸為之苦鳴。《藏氣法時論》曰:脾虛則腹滿腸鳴,飧泄食不化。上應歲星。木星也。木氣勝,則歲星明而專其令。甚則忽忽善怒,眩冒巔疾。木勝則肝強,故善怒。厥陰隨督脈而會於巔,故眩冒巔疾。化氣不政,生氣獨治,雲物飛動,草木不寧,甚而搖落。化氣,土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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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木氣也。木盛則土衰,故化氣不能布政於萬物,而木之生氣獨治也。風不務德,則太虛之中雲物飛動,草木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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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勝不已,金則承之,故甚至草木搖落者,金之氣也。反脅痛而吐甚,衝陽絕者死不治。肝脈布於脅肋,木強則肝逆,故脅痛也。吐甚者,木邪傷胃也。衝陽者,胃脈也。木亢則胃絕,故死不治。上應太白星。金星也。木勝而金制之,故太白星光芒以應其氣。是歲木之為災,先臨宿屬,金氣之複,後及東方;人之應之,則先傷於脾,後傷於肝。書曰滿招損,《六微旨大論》曰承乃制,此之類也。新校正曰:詳此太過五化,言星之例有三:木土二運,先言歲鎮,後言勝巳之星;火金二運,先言熒惑太白,次言勝巳之星,後又言熒惑太白;水運先言辰星,次言鎮星,後又言熒惑辰星,兼見巳勝之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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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火太過,炎暑流行,金肺受邪。六戊歲也。火之化暑,火勝則克金,故肺髒受邪。民病瘧,少氣咳喘,血溢血泄注下,嗌燥耳聾,中熱肩背熱。火邪傷陰,寒熱交爭,故為瘧。壯火食氣,故少氣。火乘肺金,故咳喘。火逼血而妄行,故上溢於口鼻,下泄於二便。火性急速,故水瀉注下。嗌燥耳聾中熱肩背熱,皆火炎上焦也。《藏氣法時論》曰:肺病者,喘咳逆氣肩背痛,虛則少氣不能報息,耳聾嗌乾。上應熒惑星。火星也。火氣勝,則熒惑星明而當其令。甚則胸中痛,脅支滿脅痛,膺背肩胛間痛,兩臂內痛,此皆心經及手心主所行之處,火盛為邪,故有是病。《藏氣法時論》曰:心病者,胸中痛,脅支滿,脅下痛,膺背肩甲間痛,兩臂內痛。身熱骨痛而為浸淫。火盛故身熱,水虧故骨痛,熱流周身故為浸淫。《玉機真藏論》曰:心脈太過,令人身熱而膚痛,為浸淫。收氣不行,長氣獨明,雨水霜寒。收氣,金氣也。長氣,火氣也。火盛則金衰,故收氣不行而長氣獨明也。火不務德,水則承之,故雨水霜寒也。五常政大論作雨水霜雹。上應辰星。水星也。火亢而水制之,故辰星光芒以應其氣。是歲火之為災,先臨宿屬,水氣之復,并及南方;人之應之,則先傷於肺,後傷於心。上臨少陰少陽,火燔 ,水泉涸,物焦槁。凡此戊年,皆太過之火,而又遇子午,則上臨少陰君火也。遇寅申,則上臨少陽相火也。皆為天符,其熱尤甚,故火當燔 ,水泉當涸,物當焦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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燔音煩。 ,如瑞切。病反譫妄狂越,咳喘息鳴,下甚血溢泄不已,太淵絕者死不治。上應熒惑星。火盛天符之歲,其在民病,則上為譫妄狂越咳喘息鳴,下為血溢血泄不已。太淵,肺脈也。火亢則肺絕,故死不治。其盛其衰,則皆應於熒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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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土太過,雨濕流行,腎水受邪。六甲年也。土之化濕,土勝則克水,故腎髒受邪。民病腹痛,清厥意不樂,體重煩冤。清厥,四肢厥冷也。此以土邪傷腎,故為是病。《藏氣法時論》曰:腎病者身重。腎虛者大腹小腹痛,清厥意不樂。上應鎮星。土星也。土氣勝,則鎮星明耀主其令。甚則肌肉萎,足痿不收,行善 ,腳下痛,飲發中滿食減,四肢不舉。萎,痿同。 ,抽掣也。甚則土邪有餘,脾經自病,脾主肌肉,外應四肢,其脈起於足大趾而上行,故為病如此。《藏氣法時論》曰:脾病者,善肌肉痿,行善 ,腳下痛。又《玉機真藏論》曰:脾太過則令人四肢不舉。 ,翅、寄、係三音。變生得位,詳太過五運。獨此言變生得位者,蓋土無定位,凡在四季中土邪為變,即其得位之時也。髒氣伏,化氣獨治之,泉涌河衍,涸澤生魚,風雨大至,土崩潰,鱗見於陸。髒氣,水氣也。化氣,土氣也。衍,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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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勝則水衰,故髒氣伏而化氣獨治也。土不務德,濕令大行,故泉涌河衍,涸澤生魚。濕甚不已,風木承之,故為風雨大至。土崩潰,鱗見於陸者,木氣之複也。病腹滿溏泄腸鳴,反下甚而太谿絕者,死不治。此皆土濕自傷,脾不能制,故為是證。《藏氣法時論》曰:脾虛則腹滿腸鳴,飧泄食不化。太谿,腎脈也。土亢則腎絕,故死不治。上應歲星。木星也。土勝而木承之,故歲星光芒應其氣。是歲土盛為災,先臨宿屬,木氣之復,後及中宮;人之應之,則先傷於腎,後傷於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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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金太過,燥氣流行,肝木受邪。六庚年也。金之化燥,金勝則克木,故肝髒受邪。民病兩脅下少腹痛,目赤痛瘍,耳無所聞。兩脅少腹耳目,皆肝膽經氣所及,金勝則木髒受傷,故為是病。肅殺而甚,則體重煩冤,胸痛引背,兩脅滿且痛引少腹。金氣太過則肅殺甚,故傷及肝經而為此病。《藏氣法時論》曰:肝病者,兩脅下痛引少腹。肝虛則目KT KT 無所見,耳無所聞。又《玉機真藏論》曰:肝脈不及,則令人胸痛引背,下則兩脅 滿。上應太白星。金星也。金氣勝,則太白星明而當其令。甚則喘咳逆氣,肩背痛,尻陰股膝髀 足皆病。甚則金邪有餘,肺經自病,故喘咳氣逆,肩背痛。金病不能生水,以致腎陰亦病,故尻陰股膝以下皆病也。《藏氣法時論》曰:肺病者,喘咳逆氣肩背痛,尻陰股膝髀 足皆痛。髀,病米切,又音比。 音篆。 音杭。上應熒惑星。火星也。金勝則火復,故熒惑光芒而應其氣。是歲金氣太過,宿屬為災,火氣承之,西方并及;而人之應之,則先傷於肝,後傷於肺。收氣峻,生氣下,草木斂,蒼乾凋隕。收氣,金氣也。生氣,木氣也。隕,墜落也。金勝木衰,則收氣峻速,生氣下而不伸,故草木多斂而蒼乾凋隕也。隕音允。病反暴痛, 脅不可反側,咳逆甚而血溢,太衝絕者死不治。上應太白星。病反暴痛脅不可反側,金傷於肝也。咳逆甚而血溢,火復於肺也。太衝,肝脈也。金亢則肝絕,故死不治。其勝其複,皆太白星應之。 ,區、去二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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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水太過,寒氣流行,邪害心火。六丙歲也。水之化寒,水勝則克火,故心髒受邪。民病身熱煩心躁悸,陰厥上下中寒,譫妄心痛,寒氣早至。悸,心驚跳也。此皆心髒受邪,故為是病,而寒當早至。悸音匱。上應辰星。水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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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氣勝,則辰星明而主其令。甚則腹大脛腫,喘咳,寢汗出憎風。甚則水邪有餘,腎髒自病。《藏氣法時論》曰:腎病者,腹大脛腫,喘咳身重,寢汗出憎風。按:此下當云藏氣行,長氣失政,今獨亡者,闕文也。憎音曾。大雨至,埃霧朦鬱。水盛不已,土則複之,故見斯候,土之氣也。朦音蒙。上應鎮星。土星也。水勝則土復,故鎮星光芒而應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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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歲水氣太過,宿屬應災,土氣承之,并及於北;而人之應之,則先傷於心,後傷於腎。上臨太陽,雨冰雪霜不時降,濕氣變物。此以水運而遇太陽司天,乃丙辰,丙戌歲也,是為天符,其寒尤甚,故雨冰霜雪不時降,濕氣變物也。病反腹滿腸鳴,溏洩食不化,渴而妄冒,神門絕者死不治。上應熒惑、辰星。水盛天符之歲,陽氣大衰,反克脾土,故為腹滿等病。《藏氣法時論》曰:脾虛則腹滿腸鳴,飧泄食不化。若水邪侮火,心失其職,則為渴而妄冒。神門,心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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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亢則心絕,故死不治。上應熒惑、辰星,勝者明而衰者暗也。按:太過五運,獨水火言上臨者,蓋特舉陰陽之大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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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又惟水運言熒惑、辰星者,謂水盛火衰,則辰星明朗,熒惑減耀,五運皆然,舉此二端,餘可從而推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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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曰:善。其不及何如?此以下言五運不及之化,如乙丁己辛癸,五陰年是也。若不及有助,則為平歲,不在不及之例。岐伯曰:悉乎哉問也!歲木不及,燥乃大行,六丁歲也。木不及而金乘之,故燥氣大行。生氣失應,草木晚榮,失應者,不能應時,所以晚榮。肅殺而甚,則剛木辟著,柔萎蒼乾,上應太白星。肅殺而甚,金氣勝也。故剛木辟著,謂碎裂如劈著也。柔木萎而蒼乾,謂色青黑而凋枯也。其上應於星,則太白光芒而主其氣。萎音威,又上、去二音。民病中清 脅痛,少腹痛,腸鳴溏泄,涼雨時至,上應太白星,中清 脅少腹痛者,金氣乘木,肝之病也。腸鳴溏泄者,木不生火,脾之寒也。金氣清肅,故涼雨時至,亦皆應於太白星之明也。新校正曰:按不及五化民病證中,上應之星,皆言運星失色,畏星加臨宿屬為災;此獨言畏星、不言運星者,經文闕也,當云上應太白星、歲星。其穀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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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之蒼者屬木,麻之類也。金勝而火不復,則蒼穀不成。上臨陽明,生氣失政,草木再榮,化氣乃急,上應太白、鎮星,其主蒼早。上臨陽明,丁卯、丁酉歲也。金氣亢甚,故生氣失政。草木再榮者,以木氣既衰,得火土王時,土無所制,化氣乃急,故夏秋再榮也。其上應於星,則金土明耀。其下主於物,則蒼者早凋。新校正云:按不及五化,獨紀木上臨陽明,土上臨厥陰,水上臨太陰,不紀木上臨厥陰,土上臨太陰,金上定陽明者,經之旨各紀其甚者也。故於太過運中,只言火臨火,水臨水;此不及運中,只言水臨金,土臨木,水臨土;不言厥陰臨木,太陰臨土,陽明臨金也。復則炎暑流火,濕性燥,柔脆草木焦槁,下體再生,華實齊化,病寒熱瘡瘍、痱胗癰痤,上應熒惑、太白,其穀白堅。復者,子為其母而報復也。木衰金亢,火則復之,故為炎暑流火而濕性之物皆燥,柔脆草木皆枝葉焦枯,下體複生。其生既遲,則旋花旋實,是謂齊化。火氣反甚,故其為病如此。其應於星,則熒惑光芒,太白減曜,而宿屬為災。其應於穀,則白堅屬金,秀而不實也。按:太過不及之年皆有勝復,後第十三章載者尤詳,所當互考。脆音翠。痱音肺。胗,疹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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痤,才何切。白露早降,收殺氣行,寒雨害物,蟲食甘黃,脾土受邪,赤氣後化,心氣晚治,上勝肺金,白氣乃屈,其穀不成,咳而鼽,上應熒惑、太白星。陽明上臨,金氣清肅,故為白露早降,收殺氣行,寒雨害物。然金勝者火必衰,火衰者土必弱,故蟲食味甘色黃之物,以甘黃皆屬土,而陰氣蝕之,故蟲生焉。觀曬能除蛀,則蟲為陰物可知。故其在人,又當脾土受邪也。若金勝不已而火復之,則赤氣之物後時而化,而人之心火晚盛,上克肺金,凡白色屬金之物,其氣迺屈也。金谷,稻也。鼽,鼻塞也。其上應於星,則當熒惑明,太白暗,而災有所屬也。王氏曰:金行伐木,假途於土,子居母內,蟲之象也,故甘物黃物,蟲蠹食之。鼽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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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火不及,寒乃大行,長政不用,物榮而下,凝慘而甚,則陽氣不化,乃折榮美,上應辰星。六癸歲也。火不及而水乘之,故寒乃大行。長政不用,則物不能茂盛於上,而但榮於下。凝慘陽衰,則榮美乃折。其上應天象,辰星當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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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病胸中痛,脅支滿,兩脅痛,膺背肩胛間及兩臂內痛,鬱冒朦昧,心痛暴喑,胸腹大,脅下與腰背相引而痛。冒,若有所蔽也,一曰目無所見也。火不足則陰邪盛而心氣傷,故為此諸病,皆手心主及心經所行之處。二經雖不行背,然心在膈上,為背之陽髒,故痛連腰背也。《藏氣法時論》曰:心虛則胸腹大,脅下與腰相引而痛。甚則屈不能伸,髖髀如別,上應熒惑、辰星,其穀丹。甚至陰寒凝滯,陽氣不行,故為是病。髖髀,臀股之間也。如別,若有所別而不為用也。
60
水行乘火,則熒惑無光,辰星增曜,宿屬為災;丹色之谷,應其氣而不成也。復則埃鬱,大雨且至,黑氣乃辱,病 溏腹滿,食飲不下,寒中腸鳴,泄注腹痛,暴攣痿痺,足不任身,上應鎮星、辰星,玄穀不成。火衰水亢,土則復之,土之化濕,反侵水髒,故為腹滿食不下、腸鳴泄注、痿痺足不任身等疾。黑氣,水氣也。辱,屈也。 ,鴨也。言如鴨糞清稀,寒濕所致也。土復於水,故鎮星明潤,辰星減光,玄色之穀不成也。 ,木、務二音。
61
歲土不及,風乃大行,化氣不令,草木茂榮,飄揚而甚,秀而不實,上應歲星。六己歲也。土不及而木乘之,故風氣行,化氣失令。木專其政,則草木茂榮。然發生在木而成實在土,土氣不充,故雖秀不實。木氣上應,則歲星當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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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病飧泄霍亂,體重腹痛,筋骨繇復,肌肉 酸,善怒,髒氣舉事,蟄蟲早附,咸病寒中,上應歲星、鎮星,其穀 。繇復,搖動反複也。《根結篇》曰:所謂骨繇者,搖故也。即此繇字。 ,跳動也。酸,酸疼也。凡此飧泄等病,皆脾弱肝強所致。土氣不及,則寒水無畏,故髒氣舉事。蟄蟲早附,應髒氣也。咸病寒中,火土衰也。上應歲星、鎮星者,歲星明而鎮星暗也。穀之黃者屬土,不能成實矣。 ,如雲切。 音今,黃也。複則收政嚴峻,名木蒼凋,胸脅暴痛,下引少腹,善太息,蟲食甘黃,氣客於脾, 穀乃減,民食少失味,蒼穀乃損,上應太白、歲星。土衰木亢,金乃復之,故收氣峻而名木凋也。其為胸脅暴痛、下引少腹者,肝膽病也。蟲食甘黃、氣客於脾、 穀乃減者,火土衰也。土衰者脾必弱,故民食少、滋味失。金勝者木必衰,故蒼穀損。其上應於星,當太白增明而歲星失色也。上臨厥陰,流水不冰,蟄蟲來見,髒氣不用,白乃不復,上應歲星,民乃康。己巳己亥歲也。上臨厥陰則少陽相火在泉,故流水不冰,蟄蟲來見。火司於地,故水之髒氣不能用,金之白氣不得復,歲星得專其令,民亦康而無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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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金不及,炎火乃行,生氣乃用,長氣專勝,庶物以茂,燥爍以行,上應熒惑星。六乙歲也。金不及而火乘之,故炎火乃行。金不勝木,故生氣用而庶物茂。火氣獨王,故長氣勝而燥爍行。其應於星,則熒惑光芒也。爍,式灼切。民病肩背瞀重,鼽嚏,血便注下,收氣迺後,上應太白星,其穀堅芒。瞀,悶也。鼽,鼻塞流涕也。金受火邪,故為此諸病。收氣後,太白無光,堅芒之穀不成,皆金氣不足之應。瞀,茂、務、莫三音。嚏音帝。復則寒雨暴至,乃零冰雹霜雪殺物,陰厥且格,陽反上行,頭腦戶痛,延及腦頂發熱,上應辰星,丹穀不成,民病口瘡,甚則心痛。金衰火亢,水來復之,故寒雨暴至,繼以冰雹霜雪,災傷萬物,寒之變也。厥,逆也。格,拒也。寒勝於下,則陰厥格陽而反上行,是謂無根之火,故為頭頂口心等病。其應於天者,辰星當明。應於地者,丹色之穀不成也。按:此水復火衰,當云上應熒惑、辰星;此不言熒惑者,闕文也。雹音薄。
64
歲水不及,濕迺大行,長氣反用,其化乃速,暑雨數至,上應鎮星。六辛歲也,水不及而土乘之,故濕乃大行。水衰則火土同化,故長氣反用,其化乃速,上應鎮星光明也。民病腹滿身重濡泄,寒瘍流水,腰股痛發, 股膝不便,煩冤足痿清厥,腳下痛,甚則 腫,髒氣不政,腎氣不衡,上應辰星,其穀 。土濕太過,傷及腎陰,故為此諸病。寒瘍流水,陰蝕陰疽之類也。煩冤,煩悶抑鬱也。清厥,寒厥也。 腫,浮腫也。藏氣,水氣也。衡,平也。不政不衡,水氣衰也,上應辰星不明,下應 穀不成。 ,黑黍也。上臨太陰,則大寒數舉,蟄蟲早藏,地積堅冰,陽光不治,民病寒疾於下,甚則腹滿浮腫,上應鎮星,其主 谷。辛丑、辛未歲也。太陰濕土司天,則太陽寒水在泉,故大寒舉而陽光不治也。甚則腹滿浮腫,濕土勝而腎氣傷也。其上應者,當鎮星增曜。下應者,當 穀有成。復則大風暴發,草偃木零,生長不鮮,面色時變,筋骨併辟,肉 螈,目視KT KT ,物疏璺,肌肉胗發,氣并膈中,痛於心腹,黃氣乃損,其穀不登,上應歲星。水衰土亢,木後復之,故大風暴發,草僕木落,而生長失時,皆不鮮明也。面色時變,肝氣動也。
65
並,拘攣也。闢,偏歌也。 螈,動掣也。KT KT ,目不明也。璺,物因風而破裂也。肝氣在外則肌肉風疹,肝氣在中則痛於心腹,皆木勝之所致,故黃氣損而屬土之穀不登。其上應於天,則惟歲星當明也。愚按:五運之有太過不及,而勝復所以生也。太過者其氣勝,勝而無制,則傷害甚矣。不及者其氣衰,衰而無復,則敗亂極矣。此勝復循環之道,出乎天地之自然,而亦不得不然者也。故其在天則有五星運氣之應,在地則有萬物盛衰之應,在人則有髒腑疾病之應。
66
如木強勝土,則歲星明而鎮星暗,土母受侮,子必複之,故金行伐木,以救困土,則太白增光,歲星反晦也。凡氣見於上,則災應於下,宿屬受傷,逆犯尤甚,五運互為勝復,其氣皆然。至其為病,如木勝肝強,必傷脾土,肝勝不已,燥必復之,而肝亦病矣。燥勝不已,火必復之,而肺亦病矣。此五髒互為盛衰,其氣亦皆然也。夫天運之有太過不及者,即人身之有虛實也,惟其有虛而後強者勝之,有勝而後承者復之;無衰則無勝矣,無勝則無復矣。無勝無復,其氣和平,焉得有病?恃強肆暴,元氣泄盡,焉得無虛?故曰有勝則復,無勝則否,勝微則復微,勝甚則復甚。可見勝複之微甚,由變化之盛衰,本無其常也。如本經六元正紀等論所載天時地化人事等義,至詳至備,蓋以明其理之常者如此也。即如周易之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乃開明易道之微妙,而教人因易以求理,因象以知變。故孔子曰:書不盡言,言不盡意。此其大義,正與本經相同。夫天道玄微,本不易測,及其至也,雖聖人亦有所不知焉。故凡讀易者,當知易道有此變,不當曰變止於此也。讀運氣者,當知天道有是理,不當曰理必如是也。然變化雖難必,而易盡其幾矣;天道雖難測,而運氣盡其妙矣。自餘有知以來,常以五六之義,逐氣推測,則彼此盈虛,十應七八;即有少不相符者,正屬井蛙之見,而見有未至耳,豈天道果不足憑耶?今有昧者,初不知常變之道,盛衰之理,孰者為方,孰者為月,孰者為相勝反勝主客承制之位,故每鑿執經文,以害經意,徒欲以有限之年辰,概無窮之天道,隱微幽顯,誠非易見,管測求全,陋亦甚矣。此外復有不明氣化如馬宗素之流者,假仲景之名,而為傷寒鈴法等書,用氣運之更遷,擬主病之方治,拘滯不通,誠然謬矣。然又有一等偏執己見不信運氣者,每謂運氣之學,何益於醫?且云疾病相加,豈可根據運氣以施治乎?非切要也。餘喻之曰:若所云者,似真運氣之不必求,而運氣之道豈易言哉?凡歲氣之流行,即安危之關係。或疫氣遍行,而一方皆病風溫;或清寒傷髒,則一時皆犯瀉痢;或痘疹盛行,而多凶多吉,期各不同;或疔毒遍生,而是陰是陽,每從其類;或氣急咳嗽,一鄉並與;或筋骨疼痛,人皆道苦;或時下多有中風,或前此盛行痰火。諸如此者,以眾人而患同病,謂非運氣之使然歟?觀東垣於元時太和二年,製普濟消毒飲以救時行疫癘,所活甚眾,非此而何?第運氣之顯而明者,時或盛行,猶為易見;至其精微,則人多陰受,而識者為誰?夫人殊稟賦,令易寒暄,利害不侔,氣交使然。故凡以太陽之人,而遇流衍之氣;以太陰之人,而逢赫曦之紀。強者有制,弱者遇扶,氣得其平,何病之有?或以強陽遇火,則炎烈生矣;陰寒遇水,則冰霜及矣。天有天符,歲有歲會,人得無人和乎?能先覺預防者,上智也;能因幾辦理者,明醫也;既不能知而且云烏有者,下愚也。然則運氣之要與不要,固不必辨,獨慨夫知運氣者之難其人耳。由此言之,則鑿執者本非智士,而不諭者又豈良材,二者病則一般。彼達人之見,自所不然,故善察運氣者,必當順天以察運,因變以求氣。如杜預之言歷,曰:治歷者,當順天以求合,非為合以驗天。知乎此,則可以言歷矣。而運氣之道亦然。既得其義,則勝復盛衰,理可窺也。隨其幾而應其用,其有不合於道者,未之有也。戴人曰:病如不是當年氣,看與何年運氣同。便向某年求活法,方知都在至真中。此言雖未盡善,其亦庶幾乎得運氣之意矣。 。如雲切。螈音熾。KT 音荒。璺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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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曰:善。願聞其時也。此下言不及之歲,其政化勝複各有時也。本篇凡太過之年不言勝復,故不及之。岐伯曰:悉哉問也!木不及,春有鳴條律暢之化,則秋有霧露清涼之政,春有慘悽殘賊之勝,則夏有炎暑燔爍之復,其眚東,其藏肝,其病內舍 脅,外在關節。和則為化為政,運之常也。不和則為勝為複,氣之變也。如歲木不及,金當克之。使金不來勝,而木氣無傷,則春有鳴條律暢之化,至秋之時,則金亦無復,而有霧露清涼之政,此氣之和也。若春見金氣而有慘悽殘賊之勝,則木生火,火來克金,而夏有炎暑燔爍之復矣,此氣之變也。然此之勝複皆因於木,故災眚當見於東方。在人之髒,應於肝,肝之部分,內在 脅,外在關節,故其為病如此。下節之義,大約俱同。燔音煩。爍,式灼切。眚音省。火不及,夏有炳明光顯之化,則冬有嚴肅霜寒之政,夏有慘淒凝冽之勝,則不時有埃昏大雨之復,其眚南,其髒心,其病內舍膺脅,外在經絡。火不及者,水當乘之。若水不侮火而夏有此化,則水亦無復而冬有此政。若水不務德而夏有此勝,則火生土,土來克水,而不時有此復矣。其眚南,其髒心,皆火之應。土不及,四維有埃雲潤澤之化,則春有鳴條鼓拆之政,四維發振拉飄騰之變,則秋有肅殺霖霪之復,其眚四維,其髒脾,其病內舍心腹,外在肌肉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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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維,辰戌丑未方月也。歲土不及,木當勝之。若木不侮土而四季有此化,則木亦無復而春有此政。若木勝土而四季有此變,則土生金,金來克木,而秋有此復矣。其眚四維,其髒脾,皆土之應。拉音臘。霪音淫。金不及,夏有光顯鬱蒸之令,則冬有嚴凝整肅之應,夏有炎爍燔燎之變,則秋有冰雹霜雪之復,其眚西,其髒肺,其病內舍膺脅肩背,外在皮毛。歲金不及,火當勝之。若火得其正而夏有此令,則水亦無複而冬有此應。若火氣侮金而夏有此變,則金之子水,水來克火,而秋有此復矣。其眚西,其髒肺,皆金之應。按:此下二節,不先言金水之本化,而先言火土之制化,與上三節不同者,不過文體之變耳,文雖變而義則無異也。水不及,四維有湍潤埃雲之化,則不時有和風生發之應,四維發埃昏驟注之變,則不時有飄蕩振拉之復,其眚北,其髒腎,其病內舍腰脊骨髓,外在谿谷 膝。歲水不及,土當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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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土不為虐而四季有此正化,則木亦無復而不時有此正應。若土肆其勝而有四維之變,則水之子木,木來克土,而不時有此復矣。其眚北,其髒腎,皆水之應。湍,通官切。 , 同。夫五運之政猶權衡也,高者抑之,下者舉之,化者應之,變者復之,此生長化成收藏之理,氣之常也,失常則天地四塞矣。夫天地陰陽之道,亦猶權衡之平,而不能少有損益也。故高而亢者,必有所抑,因太過也。卑而下者,必有所舉,因不及也。正而為化,則有以應之,不相悖也。邪而為變,則有以復之,承迺制也。此所以生長化成收藏,皆不失其物理之常,失常則高下不相保,而天地閉塞矣。如《玉版論要》曰:回則不轉,乃失其機。即此之謂。故曰:天地之動靜,神明為之紀;陰陽之往復,寒暑彰其兆。此之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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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天之氣,動而不息;應地之氣,靜而守位。神明為之紀,則九星懸朗,七曜周旋也。陰陽寒暑,即動靜神明之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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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承上文而總言盛衰勝復,即天地之動靜;生長化成收藏,即陰陽之往復。動靜不可見,有神有明,則有紀可察矣。陰陽不可測,有寒有暑,則有兆可知矣。天地之道,此之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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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曰:夫子之言五氣之變,四時之應,可謂悉矣。夫氣之動亂,觸遇而作,發無常會,卒然災合,何以期之?此下言氣動之亂,皆隨遇而變,故其德化政令災變之候,各有所不同也。岐伯曰:夫氣之動變,固不常在,而德化政令災變,不同其候也。帝曰:何謂也?岐伯曰:東方生風,風生木,其德敷和,其化生榮,其政舒啟,其令風,其變振發,其災散落。敷,布也。和,柔和也。榮,滋榮也。舒,展也。啟,開也。振,奮動也。發,飛揚也。散落,飄零散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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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營運大論》曰:其德為和,其化為榮,其政為散,其令宣發,其變摧拉,其眚為隕。義當參閱。南方生熱,熱生火,其德彰顯,其化蕃茂,其政明曜,其令熱,其變銷爍,其災燔 。彰,昭著也。蕃,盛也。燔 ,焚灼也,銷爍緩而燔甚也。《五營運大論》曰:其德為顯,其化為茂,其政為明,其令鬱蒸,其變炎爍,其眚燔 。蕃、燔,俱音煩。 ,如瑞切。中央生濕,濕生土,其德溽蒸,其化豐備,其政安靜,其令濕,其變驟注,其災霖潰。溽蒸,濕熱也。豐備,充盈也。驟注,急雨也。霖,久雨也。潰,崩決也。《五營運大論》曰:其德為濡,其化為盈,其政為謐,其令雲雨,其變動注,其眚淫潰。溽音辱。潰音會。西方生燥,燥生金,其德清潔,其化緊斂,其政勁切,其令燥,其變肅殺,其災蒼隕。緊斂,收縮也。勁切,銳急也。肅殺,氣寒肅而殺令行也。蒼隕,草木蒼枯而凋落也。《五營運大論》曰:其德為清,其化為斂,其政為勁,其令霧露,其變肅殺,其眚蒼落。隕音允。北方生寒,寒生水,其德淒滄,其化清謐,其政凝肅,其令寒,其變慄冽,其災冰雪霜雹。淒滄,寒氣也。謐,靜也。凝肅,堅斂也。慄冽,寒甚也。冰霜雪雹,陰氣所凝,或太陽用事,或以水復火,則非時而見。《五營運大論》曰:其德為寒,其化為肅,其政為靜,其變凝冽,其眚冰雹。滄音倉。謐音密。是以察其動也,有德有化,有政有令,有變有災,而物由之,而人應之也。德化政令,和氣也。為災為變,乖氣也。施化出乎天地,而人物應之,得其和則為生為成,遇其乖則為災為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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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五星之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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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問·氣交變大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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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曰:夫子之言歲候,不及其太過,而上應五星。今夫德化政令,災眚變易,非常而有也,卒然而動,其亦為之變乎?此承前章而詳求五星之應。謂凡德化政令,災眚變易,其有卒然而動者,星亦應之否也。岐伯曰:承天而行之,故無妄動,無不應也。卒然而動者,氣之交變也,其不應焉。故曰應常不應卒,此之謂也。承天而行,謂歲候承乎天運,故氣無妄動,而五星之見,則動無不應也。但其卒然而動者,非關天運,隨遇為變,則五星未必應焉。以應常不應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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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謂盛衰之常,其來有自,故必無不應。卒者,一時之會,非有大變,則亦有不應者矣。帝曰:其應奈何?岐伯曰:各從其氣化也。各從其氣化者,歲星之化其應風,熒惑之化其應火,鎮星之化其應濕,太白之化其應燥,辰星之化其應寒也。帝曰:其行之徐疾逆順何如?岐伯曰:以道留久,逆守而小,是謂省下。道,五星所行之道也。留久,稽留延久也。逆守,逆行不進而守其度也。小,無芒而光不露也。省下,謂察其分野君民之有德有過者也。以道而去,去而速來,曲而過之,是謂省遺過也。謂既去而復速來,委曲逡巡而過其度也。省遺過,謂省察有未盡,而復省其所遺過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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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留而環,或離或附,是謂議災與其德也。環,迴環旋繞也。或離或附,欲去不去也。議災與德,若有所議而為災為德也。應近則小,應遠則大。應,謂災德之應也。所應者近而微,其星則小。所應者遠而甚,其星則大。芒而大倍常之一,其化甚;大常之二,其眚即也。芒,光芒也。甚,氣化之盛也。即,災眚即至也。小常之一,其化減;小常之二,是謂臨視,省下之過與其德也。德者福之,過者伐之。減,氣化之衰也。若小於常之二倍,則不及甚矣,其災眚亦所必至。臨視,猶言觀察也。省下之過與其德,謂省察其宿屬分野之下,有德者錫之以福,有過者伐之以災也。是以象之見也,高而遠則小,下而近則大,故大則喜怒邇,小則禍福遠。凡高而遠者,其象則小。下而近者,其象必大。大則近而喜怒之應亦近,小則遠而禍福之應亦遠。觀五星有遲留伏逆之變,則其或高或下又可知矣。按:上文云:應近則小,應遠則大。此云:大則喜怒邇,小則禍福遠。似乎相反。但上文之近遠,近言其微,遠言其甚,故應微而近則象小,應甚而遠則象大。此言邇遠者,邇言其急,遠言其緩,故象大則喜怒之應近而急,象小則禍福之應遠而緩。蓋上文以體象言,此以遠近辨,二者詞若不同,而理則無二也。歲運太過,則運星北越;運星,主歲之星也。北越,越出應行之度而近於北也。蓋北為紫微太一所居之位,運星不守其度,而北越近之,其恃強驕肆之氣可見。運氣相得,則各行以道。無強弱勝負之氣,故各守其當行之道。故歲運太過,畏星失色而兼其母:畏星,即所制之星。如木運太過,則鎮為畏星也。失色而兼其母者,木失色而兼玄,火失色而兼蒼,土失色而兼赤,金失色而兼黃,水失色而兼白也。其所以然者,如木氣有餘則土星失色而兼赤,赤為木之子,而又為土之母,子母氣必相應,故兼見也,此正其循環相承之妙。不及,則色兼其所不勝。木不及則兼白,火不及則兼玄,土不及則兼蒼,金不及則兼赤,水不及則兼黃,兼其所相制也。肖者瞿瞿,莫知其妙,閔閔之當,孰者為良?肖,取法也。瞿瞿,卻顧貌。閔閔,多憂也。夫天道難窮,談非容易,雖欲取法者瞿瞿多顧,然皆莫得知其妙,故於閔閔之才,能當憂世之任者,果孰為良哉?蓋甚言難其人也。《靈蘭秘典論》曰:消者瞿瞿,孰知其要?文義與此稍異,詳藏象類一。妄行無征,示畏侯王。知天道者,既難其人,故每有妄行之徒,用無征之說,以示畏侯王,言而不應,反惑其敬畏脩德之心。若此輩者,不惟無補於事,而適足為誤事之罪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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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曰:其災應何如?岐伯曰:亦各從其化也,故時至有盛衰,凌犯有逆順,留守有多少,形見有善惡,宿屬有勝負,徵應有吉凶矣。時至,歲時之更至也。五星之運,當其時則盛,非其時則衰。退而東行凌犯者,星遲於天,故為順,災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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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而西行凌犯者,星速於天,故為逆,災重。留守日多則災深,留守日少則災淺。形見有喜潤之色為善,形見有怒燥憂喪之色為惡。宿屬,謂二十八宿及十二辰位,各有五行所屬之異。凡五星所臨,太過逢王,不及逢衰,其災更甚。太過有制,不及得助,其災必輕。即勝負也。五星之為德為化者吉,為災為變者凶,皆徵應也。王氏曰:火犯留守逆臨,則有誣 訟獄之憂,金犯則有刑殺氣鬱之憂,木犯則有震驚風鼓之憂,土犯則有中滿下利 腫之憂,水犯則有寒氣衝 之憂,故曰徵應有吉凶也。帝曰:其善惡何謂也?岐伯曰:有喜有怒,有憂有喪,有澤有燥,此象之常也,必謹察之。王氏曰:五星之見也,從夜深見之。人見之喜,星之喜也。見之畏,星之怒也。光色微曜,乍明乍暗,星之憂也。光色迥然,不彰不瑩,不與眾同,星之喪也。光色圓明,不盈不縮,怡然瑩然,星之喜也。光色勃然臨人,芒彩滿溢,其象懍然,星之怒也。澤,明潤也。燥,乾枯也。班固曰:五行精氣,其成形在地,則結為木火土金水。其成象在天,則木合歲星居東,火合熒惑居南,金合太白居西,水合辰星居北,土合鎮星居中央。分旺四時,則春木、夏火、秋金、冬水各旺七十二日,土旺四季辰戌丑未之月各十八日。合之為三百六十日。其為色也,則木青、火赤、金白、水黑、土黃。其為分野,各有歸度。旺相休廢,其色不同,旺則光芒,相則內實,休則光芒無角,不動搖,廢則光少色。白圜者喪,赤圜者兵,青圜者夏水,黑圜者疾多死,黃圜吉。白角者哭泣之聲,赤角者犯我城,黑角者水行窮兵。太史公曰:五星同色,天下偃兵,百姓安寧,五穀蕃昌,春風秋雨,冬寒夏暑,日不食朔,月不食望,是為有道之國,必有聖人在乎其位也。瑩,榮、用二音。帝曰:六者高下異乎?岐伯曰:象見高下,其應一也,故人亦應之。有此象則有此應,高下雖異,氣應則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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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德化政令不能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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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問·氣交變大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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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曰:其德化政令之動靜損益皆何如?岐伯曰:夫德化政令災變,不能相加也。加,增重也,亦相陵也。夫天地動靜,陰陽往復,政令災眚,報施不爽,故不能相加也。勝復盛衰,不能相多也。勝微則複微,勝甚則複甚,故不能相多也。往來小大,不能相過也。勝複小大,氣數皆同,故不能相過也。用之升降,不能相無也。五行之用,先者退而後者進,迭為升降,升降失則氣化息矣,故不能相無也。各從其動而復之耳。五運之政,猶權衡也,故動有盛衰,則複有微甚,各隨其動而應之。《六微旨大論》曰:成敗倚伏生乎動,動而不已,則變作矣。易曰:吉凶悔吝者,生乎動者也。皆此之謂。然則天地和平之道,有必不可損益於其間者,於此章之義可見矣。帝曰:其病生何如?言災變眚傷之應於病也。岐伯曰:德化者氣之祥,政令者氣之章,變易者復之紀,災眚者傷之始。祥,瑞應也。章,昭著也。紀者,變易之候。始者,災傷所由。氣相勝者和,不相勝者病,重感於邪則甚也。相勝,相當也。謂人氣與歲氣相當,則為比和而無病;不相當,則邪正相干而病生矣。重感於邪,如有餘逢王,不足被傷,則盛者愈盛,虛者愈虛,其病必甚也。曰:善。所謂精光之論,大聖之業,宣明大道,通於無窮,究於無極也。余聞之,善言天者,必應於人;善言古者,必驗於今;善言氣者,必彰於物;善言應者,同天地之化;善言化言變者,通神明之理。非夫子孰能言至道歟!乃擇良兆而藏之靈室,每旦讀之,命曰氣交變,非齋戒不敢發,慎傳也。{{聖人知周萬物,故能通於無窮,究於無極,因天以應人,因古以知今,因氣應變化以通神明之理。帝所以極言贊美用示珍藏者,重之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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