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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一百十二

《卷一百十二》[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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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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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一百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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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李燾 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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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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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道二年春正月壬申,契丹遣右金吾衛上將軍耶律覇、昭徳軍節度使韓橁來賀長寜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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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直集賢院李淑上《耕耤類事五卷王后儀範三卷。己夘詔:淮南、江浙、荆湖𤼵運司,比㽞上供米賑江淮貧民,如聞流亡未巳,今更以百萬斛濟之,仍命翰林侍讀學士王隨、入內供奉官鄧守恭、入內殿頭江從瑩乗驛督視之。 罷館閣侍書。初,光祿寺丞盛申甫、馬直方在館閣讀書,自陳歳乆,請一貼職,上止令大官給食,候三年與試,因詔後毋得復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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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上元節,罷正陽門張燈,以耤田禮近也。 權免淮南災傷州縣魚果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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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詔三司鑄明道元寳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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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以侍御史孫祖徳為夏州祭奠使,朱昌符道病故也。祖徳,北海人,前通判西京,方冬苦寒,詔罷內外工作,而錢惟演督修天津橋,格詔不下,祖徳曰:「詔書可稽㽞耶?」卒白罷役。 有司言:「近制皇帝寳册、法物,金用二千七百七十八兩,皇太后寳册:法物用金二百八兩、銀一千七百六十七兩」。帝曰:「此雖舊制,亦曠費也。自今止依皇太后例,叅用金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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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宰臣呂夷簡、樞宻副使夏竦上所注御製三寳讃皇太后發願文。以檢討注釋官、直集賢院李淑為史館修撰,集賢校理鄭戩直史館。夷簡、竦各與一子改官,而夷簡請賜其子大理寺丞公弼進士出身,從之。庚寅,詔三丞以上致仕無子者,聽官其嫡孫若弟姪一人,仍降子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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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武勝軍留後陳堯咨言:「梁濼積水,廢民田數萬頃,不能䟽𨗳至鄆州,徙城以避之。嚮者臣守鄆,孫奭守兖同相視,自魚臺下杷鑿河四十餘里,决泊水注河,由徳博東入于海,可以紓水患,通漕于河北,冝嵗調夫乗春濬之」。朝廷從其說,然汚澤自具地形,終不能大耗也。甲午,降䕫州路轉運使、國子博士張正中為殿中丞、知太平州。初以國子博士蕭律代正中,而劾奏正中在部苛察不公,故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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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御端明殿,閱左、右騏驥院馬,賜荊王元儼二匹,諸宗室輔臣至三司副使以上各一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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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戊戌,司天監言含譽星見東北方,其色黃白,上有光芒,長二尺,然觀者皆以為彗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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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詔淮南、江南民被災傷而死者,官為埋,仍祭酹之。先是,南方大旱,種餉皆絶,人多流亡困飢,或疫氣相𫝊,死者十二三,官雖作粥麋以餉之,然得食輙死,村聚墟里,幾為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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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皇太后宿齋垂拱殿。乙巳,服禕衣、花釵冠,乗玉輅以赴太廟,改衮衣、儀天冠,內侍賛𨗳,享七堂,皇太妃亞獻,皇后終獻,受册文徳殿,帝奉賀,還宿天安殿,遂赴東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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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祀先農,行耤田禮,禮儀使張士遜奏皇帝三推而止,帝曰:「朕既躬耕,不以古禮為式,願推終畝」。士遜固請,乃耕十二歩而止,御觀耕臺,三公以下咸推盡壟,悉過五推之數。禮畢,御正陽門,大赦,太宗親耕耒耜,命太僕寺永秘藏之。民年八十以上,毎遇長寜、乾元節,許赴州縣燕設,其父毋年八十者,與免一丁,著為式,權罷江淮𤼵運司今年春漕,以濟飢民,御天安殿受冊。嘉祐四年祫享赦書又申明免丁之令,本紀於此年失不載,遂以嘉祐四年為事,始誤也。辛亥,上作耤田詩賜近臣,詔耤田陪位舉人,免將來文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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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以兩川饑,遣使體量安撫天章閣待制王鬷、益利路户部副使張宗象、梓䕫路上御藥楊承徳、入內供奉官吕清分路走馬承受公事。 除富順監井戶所欠燒煎籍鹽簟課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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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置蘓州清酒務指揮三百五十人以𨽻酒官。辛酉,詔在京勾當庫務官,未嵗滿者,毋得別陳乞差遣。又詔諸官田重複出稅者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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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庚午,加恩百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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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耕耤田,泰寜節度使、同平章事、判河南府錢惟演求侍祠,許之。壬申,命惟演為景靈宫使,留京師。癸酉,幸洪福寺,還,賜道旁耕者茶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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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夘録開封府判官、兵部貟外郎朱昌符。子夀臣、度支判官、度支貟外郎戴融子荀,並為三班借職,融送伴契丹使,昌符祭奠趙徳明,皆道病死,故䘏及之。 司封貟外郎、知安州劉楚言:本州仍嵗旱災,流民亡者八十餘家,丁夘赦書按前二月丁未,祀先農,禮畢大赦,此稱丁夘赦書,疑誤。京東、江南、淮南災傷州軍逃移人戶,令歸業,與免夏秋兩稅賦,今已過敇限,而流民不還,深慮為富室并兼,而貧弱者不能自歸,州縣戶口益以減耗,欲請更展限半年,仍免徭賦兩料」。從之。 塘水東起滄州界,扼海岸黒龍港,西至乾寜軍,沿永濟河合破船淀、滿淀、灰淀為一水,衡廣百二十里,縱九十里至一百三十里,其深五尺。東起乾寜軍、西信安軍、永濟渠為一水,西合鵞巢淀、陳人淀、燕丹淀、大光淀為一水,衡廣一百二十里,縱三十里或五十里,其深丈餘或六尺。東起信安軍永濟渠,西至覇州莫金口,合水淀,得勝淀、下光淀、小蘭淀、李子淀、大蘭淀為一水,衡廣七十里,縱五十里或六十里,深六尺或七尺。東北起覇州莫金口,西南保定軍父母砦,合糧料淀為一水,衡廣二十七里,縱八里,其深六尺。覇州至保定軍,並塘岸水最淺,故咸平、景徳中,契丹鈔河北,以覇州、信安軍為歸路,東南起保定軍,西北雄州,合百世淀、黒羊淀、小蓮花淀為一水,衡廣六十里,縱二十五里或十五里,其深八尺或九尺。東起雄州,西至順安軍,合大蓮花淀、洛陽淀、牛橫淀、康池淀疇淀、白洋淀為一水,衡廣七十里,縱三十里或四十五里,其深一丈,或六尺或七尺。東起順安軍,西邉吳淀至保州,合齊安淀、宜子淀勞淀為一水,衡廣三十餘里,縱百五十里,其深一丈三尺或一尺。起安肅、廣信軍之南,保州西北,蓄沉苑河為塘,衡廣二十里,縱十里,其深五尺,淺或三尺,曰沉花泊。自保州西合雞距泉,嘗為稻田、方田,衡廣十里,其深五尺至三尺,曰西塘泊,自何承矩以黄懋為判官,始開置屯田,築堤儲水為阻固,其後益増廣之,凡並邉諸河,若滹沱、葫蘆、永濟等河,皆滙于塘,天聖已後,相承而不廢,仍領於沿邉屯田司,而當職之吏,各從其所見,或曰:「有甲兵,將在敵來,何所事塘?且邉吳淀,西望長城口,尚百餘里,皆山阜髙仰,水不能至,敵騎馳突,得此路足矣,塘雖距海,亦為無所用,夫以無用之塘而廢可耕之田,則邉榖貴,自困之道也。不如勿廣,以息民為根本」。或者則曰:「河朔幅貟二千里,地平夷無險阻,敵從西方入,放兵大掠,由東方而歸,我嬰城之不暇,其何以禦之?自邉吳淀至泥姑海口,綿七州軍,屈曲九百里,深不可以舟行,淺不可以徒渉,雖有勁兵,不能度也。東有所阻,則甲兵之備,可專力于其西矣!孰謂無益?論者自是分為兩岐,而朝廷以敵性忽荒無常阻,固終不可以廢也。元年八月,忻州團練使劉平,自雄州徙知成徳軍,是月壬午,奏曰:「臣嚮為沿邉安撫使,與安撫都監劉志劉志,未見。嘗陳備邉之略,臣今徙真定路,由順安、安肅、保定州界,自邉吳淀望趙曠川、長城口,乃契丹出入要害之地,東西不及一百五十里。臣竊謂聖朝七十餘年,守邉之臣,何可勝數,皆不能為朝廷預設深溝髙壘,以為扼塞。臣聞太宗朝,嘗有建請方田者,今契丹國多事,兵荒相繼,我乗以引水植稻為名,開方田,隨田塍四面穿溝渠,縱廣一丈,深二丈,鱗次交解,兩溝間屈曲為徑路,才令通歩兵,引曹河、鮑河、徐河、雞距泉分注溝中,地髙則用水車汲引,灌溉甚便,願以劉志知廣信軍,與楊懐敏共主其事,數載之後,必有成績」。遂宻敇平與懐敏,漸建方田,懐、敏時為西路縁邉廵檢都監也,侍禁劉宗言又奏請種木于西山之麓,以法榆塞,云可以限敵騎也。此叚取本志附見。劉平自雄州徙成徳,乃去年八月丙辰,其奏則據㑹要在此年三月十七日。知成徳軍劉平言安肅、廣信軍並保州各相去三四十里,其間平原廣野,乞自保州以西如稻畦掘作方田,每年漸次開展,乞専委西路沿邉廵檢都監楊懐敏相度可否,建置方田,必有成績,詔令懐敏漸次興置稻田,仍令劉平常切照管。丁亥,祈雨于㑹靈觀、上清宫、景徳開寳寺。庚寅,以皇太后不豫,大赦,除常赦所不原者。募天下善醫,馳𫝊赴京師,僧道童行係帳,京畿三年,西京南京五年,諸道七年,並與剃度披帶。乾興以來貶死者,復其官,謫者皆內徙,丁謂特許致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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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皇太后崩。遺誥:「尊太妃為皇太后。皇帝聽政,如祖宗舊規,軍國大事與太后內中裁處」。賜諸軍緡錢。乙未,帝御皇儀殿之東楹,號慟見輔臣,且曰:「太后疾不能言,而猶數引其衣,若有所屬,何也?」奎曰:「其在袞冕也,然服之,何以見先帝乎?」帝悟,以后服歛,即命呂夷簡為山陵使。既宣遺誥,閤門趣百官賀太后於內東門。御史中丞蔡齊正色謂臺吏毋追班,入白執政曰:「上春秋長,習天下情偽,今始親政,豈冝使女后相繼稱制乎?」執政無以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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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丙申朔,下詔求助,刪去遺誥「皇帝與太后裁處軍國大事」之語。 遣東上閤門使曹琮告哀於契丹,又遣使吿諭邉鎮,出遺留物賜近臣有差。丁酉,羣臣上表請聽政,不允,五上,乃從之。庚子,降詔䘏刑,見輔臣于皇儀殿之東楹,工部尚書李廸初自河陽還,以國哀未得入謁,至是特召見之,尋命廸為資政殿大學士、判都省,命翰林學士章得象為大行皇太后,遺留契丹國信使,崇儀使安繼昌副之,供備副庫使李用和持遺留物賜西平王趙元昊。皇太后既崩,左右始有以宸妃事聞者,上號慟累日不絶。壬寅,追尊宸妃為皇太后。甲辰,詔改𦵏于永定陵,大行皇太后山陵五使,並兼追尊皇太后園陵使,或言太后死,非正命,䘮不成禮,上亦疑焉,因易梓宮,上遣李用和視之,則容貌如生,服飾嚴具,用和入告,上歎曰:「人言其可信哉!」乃於大行神御前焚香,泣曰:「自今大孃孃平生分明矣!」改𦵏易梓宮,李用和視之,據龍川别志,邵伯温見間録乃云上親視之,蓋不然也太常禮院言冊皇太妃楊氏為太后,請如咸平二年故事。百官上牋曰殿下,稱教㫖或懿㫖而不上表,從之。咸平二年故事,已不入長編,此亦當削,不惟不入長編,國史亦不載,今附此。戊申,始聽政於崇政殿西廂,并召對契丹賀乾元節使、崇義軍節度使蕭逹、客省使劉日省,罷乾元節上夀。庚戌,以流人林獻可為三班奉職。明道初,獻可抗言請皇太后還政,太后怒,竄于嶺南,至是特録之。實録云獻可以天聖中上言,按張存䟽,則當在眀道元年。又按蘇舜欽林書生詩,乃元年五月間也,已附見六月末。獻可,不知何許人,皇祐四年末又見,當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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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羣臣上表請御正殿,不允。表三上,乃從之。 詔內外毋得進獻,以祈恩澤,及縁親戚通章表,若𫝊宣,有司實封覆奏,內降除官輔臣,審取處分。 罷創修寺觀,毋進乾元節香合及山儀。帝始親攬庶政,裁抑僥倖,中外大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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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以景靈宫使、泰寜節度使、同平章事錢惟演判河南府。 召知應天府、龍圖閣學士、刑部侍郎宋綬,通判陳州、太常博士、秘閣校理范仲淹赴闕。 罷上御藥并上御藥供奉以上御藥楊懐志、江徳用,並為供備庫使,楊承徳、楊餘懿並為洛苑副使。上御藥供奉蔡舜卿、張懐信、武繼隆、任守忠、楊安節並為供備庫副使,以入內供奉官四人勾當御藥院如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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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降文思使、普州團練使、入內副都知江徳明為西京左蔵庫使,并代路鈐轄、三陵副使、東染院使羅崇勲為真定府、定州路都監,洛苑使楊餘懿為齊州都監,楊承徳為同州都監,供備庫副使張懐信為岳州都監,楊安節為晉州都監,武繼隆為蘄州都監,任守忠為黄州都監,蔡舜卿為潞州都監。初,大行皇太后輔政,而徳明等交通請謁,權寵頗盛,叅知政事薛奎言不遂斥逐,恐階以為亂,上不欲暴其罪状,止黜之于外。楊懐志、江徳明二人,未見謫官,當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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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門下侍郎、兼吏部尚書、平章事呂夷簡,罷為武勝節度使、同平章事、判澶州。樞宻使、昭徳節度使、右僕射、檢校太師、兼侍中張耆罷為左僕射、檢校太師、兼侍中、䕶國軍節度使、判許州,尋改陳州。樞宻副使、尚書左丞夏竦罷為禮部尚書、知襄州,尋改穎州。禮部侍郎、叅知政事陳堯佐,罷為户部侍郎、知永興軍。樞宻副使、禮部侍郎范雍罷為户部侍郎、知荆南府,尋改揚州,又改陜州。樞宻副使、吏部侍郎趙稹罷為尚書右丞、知河中府。尚書右丞、叅知政事晏殊罷為禮部尚書、知江寜府,尋改亳州。 初,荆王子養禁中,既長,夷簡請出之,太后欲留,使從帝誦讀,夷簡曰:「上富春秋,所親非儒學之臣,恐亡益聖徳」。即日命還邸中,蘓轍《龍川別志》云:張方平奉敇撰夷簡神道碑,其家欲言協和二宮事,方平於上前,質其虛實,上不喜曰:「吾不能復記此」。良乆乃曰:「明肅章惠嘗自言夢周王祐來,告將託生荆王宮中,時允初始生,二后欲取入宮養之,夷簡爭之乃止」。上所言如此,則夷簡協和兩宮,信有力矣。按允初卒於治平元年,年三十七,其初生當天聖七年,方平撰神道碑不記此,獨本傳有養荆王子禁中,既長,命還邸,與蘓轍所記不同,不知本𫝊何據,竊疑蘓轍所記得實,今姑從本𫝊。 帝始親政,夷簡手䟽陳八事,曰正朝綱、塞邪徑、禁賄賂、辨佞壬、絶女謁、疎近習、罷力役、節冗費,其勸帝語甚切。帝與夷簡謀,以耆、竦等皆太后所任用,悉罷之,退告郭皇后,后曰:「夷簡獨不附太后耶?但多機巧,善應變耳!」由是并罷夷簡及宣制,夷簡方押班,聞唱其名,大駭,不知其故,而夷簡素厚內侍副都知閻文應,因使為中詗,乆之,乃知事由皇后云。 中書侍郎兼兵部尚書、平章事、集賢殿大學士張士遜加門下侍郎、昭文館大學士,監修國史。或說呂夷簡知士遜不如已,故薦以自代使,上思已復召用之。案士遜先為相,今但自集賢遷昭文、史館耳,恐好事者飾說,今不取。然士遜先為相,夷簡實引之也。 資政殿大學士、工部尚書、判都省李廸,以本官平章事、集賢殿大學士、翰林侍讀學士、戶部侍郎王隨為叅知政事。樞宻直學士、禮部侍郎、權三司使事李諮為樞宻副使,歩軍副都指揮使、福州觀察使王徳用為檢校太保、簽書樞宻院事。始,太后臨朝,有求內降補軍吏者,徳用曰:「補吏,軍政也,敢挾此以干軍政,不可與」。太后固欲與之,卒不奉詔,乃止。興國寺東火,近張耆宅,耆乞兵防䕶,徳用不遣,太后崩,有司請衛士坐甲,徳用曰:「故事無為太后䘮坐甲者」。又不奉詔,上閲太后閤中,得徳用前奏軍吏事竒之,以為可大用,故擢任樞宻,徳用謝曰:「臣武人,幸得以馳驅自效,頼陛下威靈,待罪行間足矣!且臣不學,不足以當大任」。帝遣使者趣入院。 權御史中丞蔡齊為龍圗閣學士、權三司使事,天章閣待制范諷為右諫議大夫、權御史中丞。時有飛語𫝊荆王元儼為天下兵馬都元帥者,內侍捕得,三司小吏鞫之,逮及數百人,帝怒,使齊按之,迹其所來無端,而上督責愈急,有司不知所為,京師為之恐動,齊曰:「此小人無知,非有他意,不足治,且無以安荊王䟽」。一夕三上,帝大悟,止笞數人而已。先是,諷出知青州,時山東旱蝗,前宰相王曾家多積粟,諷發取數千斛濟飢民,因請遣使安撫,於是以御史中丞召,其在青州不逾嵗也。降龍圖閣直學士、工部郎中馬季良為濠川防禦使,赴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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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太后疾加劇,侍御史孫祖徳請還政,已而疾少間,祖徳大恐,及太后崩,諸嘗言還政者多進用,庚申,擢祖徳為兵部貟外郎、兼起居舍人、知諫院。 太常博士、秘閣校理范仲淹為右司諫。仲淹初聞遺誥,以太妃為皇太后,叅決軍國事,亟上䟽言:太后,母號也,未聞因保育而代立者。今一太后崩,又立一太后,天下且疑陛下不可一日無母后之助矣!」時已刪去「叅决」等語,然太后之號訖不改,止罷其冊命而已。富弼墓誌云:上悟止存后號而止,恐當日刪去叅决等語,未必縁仲淹奏䟽,今且附見,罷其册命,此據歐陽修神道碑。 降殿中丞、知吉州方仲弓為太子中舍、監豐國監。仲弓嘗請如唐武后故事立劉氏七廟,太后讀其奏,怒曰:「不作此負祖宗事!」裂而擲之,猶用是得知州。上以累更赦宥,止薄責焉。真定府定州路都監羅崇勲,主仲弓者也,亦降為鄂州都監,其後復降仲弓為汀州別駕,崇勲為太子右監門率府率,永州安置。再降,乃七月戊子,今并書之。壬戌,始御崇政殿,改命張士遜為山陵及園陵使。癸亥,上大行太后諡曰章獻明肅,追尊太后諡曰章懿。甲子,以京東飢,募民入粟以賑之實録於七月乙酉又書,今止一書。五月丁夘,判河南府、泰寜節度使、同平章事錢惟演言:「毋以子貴,廟以親升,蓋古今之通義也。章懿皇太后輔佐先帝,誕育聖躬,徳冠掖庭,功流宗社,陛下感深罔極,追薦尊名,既復寢園,將崇廟室,謹按唐武宗、韋太后以追尊升祔穆宗之室,皇朝孝明、孝章皇后並祔太祖之室,懿徳、明徳、元徳並祔太宗之室。今真宗一室,止祔章穆皇后,典禮未稱,請俟園陵畢,以章獻、章懿皇太后並祔真宗之室」。詔太常禮院詳定以聞。惟演既罷景靈宮使,還河南,不自安,乃建此議以希帝意。戊辰,詔禮部貢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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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章懿太后疾,東染院使張懐徳、押醫官楊可乆等入侍,己巳,追貶懐徳為夀州都監,可乆等皆坐黜罰。辛未,屯田貟外郎龎籍為殿中侍御史,籍奏請下閤門取垂簾儀制,盡焚之,又奏:「陛下躬親萬幾,用人宜辨邪正,防朋黨,勿使受恩,人主歸感權臣,進擢近列,願采公論,毋令出於執政」。孔道輔嘗謂人曰:「言事官多觀望宰相意,獨龎君可謂天子御史也」。籍與馬絳並命,今獨記籍癸酉,詔曰:「大行皇太后保佑沖人,十有二年,恩勤至矣,而言者罔識大體,務詆訐一時之事,非所以慰朕孝思也。其垂簾日詔命,中外毋輙以言」。始太后稱制,雖政出宫闈,而號令嚴明,恩威加天下,左右近習亦少所假借,宮掖間未嘗妄改作,內外賜與皆有節,柴氏、李氏、大長公主入見,猶服髲鬀,太后曰:「姑老矣!」命左右賜以珠璣帕首,時陳王元份婦安國夫人李氏老,髪且落,見太后,亦請帕首,太后曰:「大長公主,太宗皇帝女,先帝諸妹也,若趙家老婦,寜可比邪?」舊賜大臣茶,有龍鳯飾,太后曰:「此豈人臣可得?」命有司別製入香京挺以賜之,賜族人御食,必易以鉛噐,曰:「尚方噐,勿使入吾家也」。常服絁襦練裙,侍者見上左右簮珥珍麗,慾效之,太后戒曰:「彼皇帝嬪御飾也,汝安可學?」晚稍進外家,任內官羅崇勲、江徳明等訪外事,崇勲等以此勢傾中外,又以劉從徳故,絀曹修古等,然太后保䕶,帝既盡力,而帝所以奉太后亦甚備,太后常命工為帝結珠鞍,帝心不欲之,然不敢毀,以寘真宗神御殿,其恐傷太后意如此。及太后崩,言者多追斥垂簾時事,左司諫范仲淹言於帝曰:「太后受遺先帝,保佑聖躬,十餘年矣,冝掩其小故,以全大徳」。帝大感悟,乃降是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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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樞宻副使李諮起復,丁父憂也。 詔諸路去年災傷流民許半年復業者,更展百日限。 出內蔵庫緡錢三十萬,下三司助山陵。 罷羣牧制置使,時上封者言:「羣牧既自有使,而武臣以樞宻兼制置事,不時决,故罷之。景祐二年十月十三日復置。丙子,命宰臣張士遜撰耤田及恭謝太廟記,以翰林學士馮元為編修官,直史館宋祁為檢討官。既而祁言皇太后謁廟事,不可為後世法,乃命止撰《耤田記》。帝始召宋綬,將大用之,為張士遜所沮,丁丑,以綬為翰林侍讀學士、兼龍圗學士、判都省兼判太常寺、知審官院。 閤門言:命婦奏狀,乞於登聞皷院投下,乞令本官勾當使臣㸔詳無違條貫,具印狀繳連於閤門承進。從之。景祐四年十月十六日,張逸奏可考。戊寅,御崇政殿,録繫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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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叅知政事王隨、入內供奉官鄧守恭、江從瑩上淮南運河圗。此事當考,恐是随前奉使淮南,被詔所經畫及執政乃上之也,或與嵗末鹽運,五利相闗置并州管界廵檢一貟。 詔諸州無同判處,其當直司事同幕職官,决遣之。
32
癸未,詔審官院,東、西兩川人自今毋得任本路知州、同判。
33
丁亥,權御史中丞范諷請䨇日視朝,詔俟章獻皇太后百日聽㫖,蓋自太后崩,上猶循故事,惟隻日視朝也。己巳,詔曰:「敇令者,治世之經,而數動揺,則衆聽滋惑,何以訓廸天下?天聖所修敇令既已頒宣,自今有司毋得輙請刪改,有未便者,中書、樞宻院具奏聽裁」。庚寅,許大名府立學,仍賜九經,從王曾之請也。六月甲午朔,日有食之。
34
丙申,詔制置發運使副都監自今並滿三年,從內侍鄧守恭之言也。
35
戊戌,詔罪人令衆者,自五月盡七月,十一月盡正月,特免之。
36
己亥,免河北災傷下戶今年夏税。
37
先是,配𨽻罪人,皆奏待報,既而繫獄淹乆,奏請煩數,壬寅,詔有司叅酌輕重,著為令。 録周世宗及髙季興、李煜、孟昶、劉繼元、劉鋹後。 祠部貟外郎李溥為直集賢院。溥,進士第三人及第,其性昏狂,朝廷不以文翰任之,至是乆次援例自陳,執政特為之請,乃始帖職,議者不以為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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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夘,詔御史中丞范諷、天章閣待制王鬷、右司諫范仲淹,同審刑院、大理寺詳定天下當配𨽻罪人刑名。甲辰,詔文臣待制、武臣團練使以上,遇大禮已嘗奏薦異姓者,毋得再有陳乞。
39
禮賔使李用和未有宅,詔寓館芳林園,固辭不敢處,丙午,以惠寜坊第賜之。
40
辛亥,太子少傅致仕孫奭卒。帝謂張士遜曰:「朕方欲召奭,遂死矣!」嗟惜者乆之,罷朝一日,贈左僕射,諡曰宣。奭性方重,事親篤孝,父亡,䑛其面以代頮,疾甚,徙正寢,屏婢妾,謂其子瑜曰:「無令我死婦人之手也!」甲寅,許著作佐郎張充于館閣讀書,前詔罷館閣讀書,充宰相李廸壻,廸特為請之,仍詔不得為例,戊午,減天下嵗所貢物,仍令諸州毋得以貢餘餉遺近臣,從侍御史知雜事李紘之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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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以錢惟演議下禮院,禮院言:「夏商已來,父昭子穆,皆有配坐,毎室一帝一后,禮之正儀。開元、肅明皇后始有並祔,惟演引唐武宗母韋太后祔穆宗、孝明、孝章祔太祖故事,按穆宗惟以韋太后配,更無別名,太祖未嘗以孝章配,伏尋先帝以懿徳配饗太宗,及明徳園陵禮畢,遂得升祔,元徳自追尊後,凡十七年始克升配,今章穆著位長秋,祔食真宗,斯為正禮,章獻母儀天下,與明徳例同,若從古禮,止應祀后廟,章懿帝母之尊,與元徳例同,便從升祔,似非先帝謹重之意,況前代無同日並祔之比,惟上裁之」。詔都省與禮院議,皆以謂章穆位崇中壼,與懿徳有異,已祔真廟,自協一帝一后之文,章獻輔政十年,章懿誕育聖躬,徳莫與並,退就后廟,未厭衆心,按《周禮》大司樂職,奏《夷則》,歌《小呂》,以享先妣,先妣者,姜嫄也,帝嚳之妃,后稷之母,特立廟而祭,謂之閟宫,冝於太廟外別立新廟,奉安二后神主,同殿異室,嵗時薦享,用太廟儀,別立廟名,自為樂曲,以崇世享。忌前一日,不御正殿,百官奉慰,著之甲令」。詔恭依。己未,權知開封府程琳、內侍副都知閻文應度地營建新廟。辛酉,以天章閣待制王鬷為樞宻直學士、知益州。戍卒有夜焚營殺馬、脅軍校為亂者,鬷潛遣兵環營,下令曰:「不亂者歛手出門,無所問」。於是衆皆出,令軍校指亂卒十餘人戮之,及旦,人皆不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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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諫議大夫、知制誥、知曹州李仲容在兩掖八年,次當補學士,而不為張士遜所喜。秋七月丙寅,加給事中,改集賢院學士、知宻州,尋改汝州,又改許州。士遜罷,乃入判史館。仲容正𫝊云復知制誥,誤也。 降前咸平、太康縣駐泊廵檢、右侍禁張孚為廬山縣兵馬監押,坐用劄子奏事也。故事,在外惟兩府,在京惟大兩省方許用劄子奏事,他官皆上表状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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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殿中侍御史叚少連言:「國家毎有大事,必集議於尚書省,所以博訪論議,審决是非。近詳定章獻明肅皇太后、章懿皇太后升祔事,而尚書省官有帶內外制,或兼三司副使,多移文不赴,且帶職尚書省官,皆一時之選,宜有建明,而反以職任自髙,輙不赴集,誠未副朝廷博謀之意。請自今毎有集議,其帶職尚書省官,如託事不赴者,以違制論」。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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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以戶部副使、刑部貟外郎陳執中為天章閣待制、京東災傷州軍體量安撫使,用范諷之言也。乙亥,詔諸州自今考試舉人,並封彌巻首,乃委轉運司所部選詞學並公勤者為考試,監門封彌官。丁丑,權鎮海軍節度推官張龜年為著作佐郎,再知富平縣,仍以其治行風告天下。張龜年不知何許人薦之,當考。朔記云吏民詣闕舉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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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楚國大長公主卒,追封晉國,諡和靜。公主降柴宗慶。性妬無子,後十二年,宗慶死,以兄之子為後。庚辰,詔開封府界、京東西、河北、河東、陜西蝗,其除民田租,仍免差官檢覆,亟令改之。 同判流內銓李紘言:「近敇臣僚奏舉幕職、州縣官充京官,令銓司勘㑹,如已成資,抽來磨勘,如未成資,即候成資,欲乞並許抽來磨勘引見」。詔及六考已上者,令銓司更不候成資抽來磨勘引見。㑹要七月十七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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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供備庫副使楊安節、東染院使張懐徳,並除名,配𨽻廣南,伎術人張永信,杖脊至配沙門島,婁文恭至配儋州,又将內侍髙品陳思忠為西京髙品,上清宫道士韓文成配廣南。初,章獻臨朝,永信文恭挾妖妄,因安節懐徳,偽為禱祠,以規取金帛,文成亦因劉美家婢及思忠請託禁中,至是有司𤼵其奸狀,故皆坐之,癸未,降知永興軍陳堯佐知廬州,為狂人王文吉所誣也。堯佐罷政過鄭,文吉挾故怨,告堯佐謀反,上遣中官訊問,復以屬御史臺,中丞范諷夜半被㫖,詰旦得其誣狀上之,堯佐猶坐是左降。 時復有誣諫官隂附宗室者,宰相張士遜置二奏帝前,且言:「憸人誣陷善良,以揺朝廷,若一開姦萌,臣亦不能自保」。帝悟,寘文吉于法,誣諫官事亦不下。時孫祖徳知諫院,范仲淹為左司諫,不知宗室謂誰,當考先是,右司諫范仲淹以江淮、京東災傷,請遣使廵行,未報,仲淹請間曰:「宫掖中半日不食,當如何?今數路艱食,安可置而不䘏?」甲申,命仲淹安撫江淮,所至開倉廩賑之,絶禁滛祀,奏蠲廬舒折役茶、江東丁口鹽錢,饑民有食烏昧草者,擷草進御,請示六宫貴戚,以戒侈心,又陳八事:其一曰祖宗時,江淮饋運至少,而養六軍又取天下,今東南漕米嵗六百萬石,至於府庫財帛,皆出於民,加之饑年,艱食如此,願陛下裁造務、後苑作坊、文思院、糧料院,取祖宗嵗用之成數校之,則奢儉可見矣。其二曰爵不尚徳則仁者逺賞,不以功則勞臣怨。國家太平垂三十年,暴歛未除,濫賞未革,近年赦宥既頻,賞給復厚,聚於艱難,散於容易,國無逺備,非社稷之福,願陛下無數赦,必欲肆赦推賞,求典禮而後行之,一則不壊於法,二則不傷於財。且祖宗欲復幽薊,故謹內蔵,務先豐財,庶於行師之時,不擾於下,今橫為隳費,或有急難,將何以濟?其三曰:天之生物有時,而國家用之無度,天下安得不困?江淮諸路,嵗以饋糧,於租税之外,復又入糴,兩浙一路七十萬石,以東南數路計之,不下三二百萬石,故雖豐年,榖價亦髙,官已傷財,民且乏食,至於造舟之費,並以正税折充,又饋運兵夫,給受賞與,毎嵗又五七百萬緡,故郡國之民,率不暇給,啇賈轉徙,度嵗無還,禆販之人,淹遲失業,在京𣙜務,課程日削,國家以饋運數廣,謂之有備,然冗兵冗吏,㳺惰工作,充塞京都,臣至淮南,道逢羸兵六人,自言三十人自潭州挽新船至無為軍,在道逃死,止存六人,去湖南猶四千餘里,六人比還本州,尚未知全活,乃知饋運之患,不止傷財,其害人如此!今且銷冗兵、削冗吏,禁㳺惰,省工作,既省京師用度,然後減江淮饋運,以租税上供之外,可罷髙價入糴,則東南嵗省官錢數百萬緡,或上京實府庫,或就在所給還商旅,商旅通行,則𣙜貨務入數漸廣,國用不之,東南罷糴,則米價不起,商人既通,則入中之法可以兼行矣。其四曰:國家重兵悉在京師,而軍食仰於度支,則所養之兵不可不精也。禁軍代回,五十以上不任披帶者,降為畿內及陳許等處近下禁軍,一卒之費,嵗不下百千,萬人則百萬緡矣,七十嵗乃放停,且人方五十之時,或有郷園骨月,懐土之情,猶樂舊里,及七十後,鄉園改易,骨月淪謝,羸老者歸復何託?是未停之前,大蠧國用,既廢之後,復傷物情,咸平中,揀鄉兵,人無歸望,號怨之聲,動于四野,祥符中,選冗兵無歸之人,大至失所,此近事之監也。請下殿前馬歩軍司,禁軍選,不堪披帶者,與本郷州軍別立就糧指揮,至彼有田園骨月,許之歸農,則羸老之人,亦不至失所矣。其五曰:沿邉市馬,嵗幾百萬緡,罷之則絶戎人,行之則困中國,然自古騎兵,未必為利。開元、天寳間,牧馬數十萬匹,祿山為亂,王師敗於凾谷,曾何救焉?且騎兵之費,錢糧、芻粟、衣縑之類,毎一指揮,嵗費數萬緡,其間老弱者,尚艱於乗跨,况戰鬭乎?然西北戎馬,不可不收,既至京師,宜多鬻於民間,假其芻牧,或有邉用,一呼可集,又重稅以禁江淮小馬,勿使至近裏州軍,則西北之馬可行,外慰戎心,內為武備,且減芻秣,以億萬計。其六曰江淮發運司嵗漕六百餘綱,省貟殿侍,並以嵗勞改班行,若國家稍節用度,則可减綱運酬奨之人,其押汴綱嵗改職者,欲止賞以緡錢,諸州軍都知兵馬使,嵗滿,敇攝長史司馬,如實亷幹,湏令知州、通判同罪保舉,方與班行。武臣薦子弟善弓馬,可任邉防,明書算可幹錢榖者,並令引見,試騐其能否,若無取及年㓜者,止與奉職殿侍而已。其七曰百司流外,日以増冗,崇文院、祕閣、龍圗閣皆本朝所置,又有昭文館、集賢院,各補書吏。尚書省六官、二十四司,加以九寺,又増三司、禮部、太常寺典禮樂,又置禮儀院、太常禮院、刑部、大理寺,典刑法,又有審刑院,假如常帶文館職事者,並以直崇文院及本院校討校理為名,其諸館人吏,一歸於崇文院而罷招置,三五年可去其半。舊二百人者,今以一百人為額,其餘並移補諸司。其八曰:真州建長蘆寺,役兵之糧已四萬斛,棟宇像塑金碧之資,又三十萬緡,施之於民,可以寛重歛,施之於士,可以増厚祿,施之於兵,可以拓舊疆矣,自今願常以土木之勞為戒」。上嘉納之。仲淹正𫝊云:上捄弊十事,而不載事目,今從附傳及奏議所上止八事,而不知正𫝊何㨿也,今不取。 四方館使、連州刺史王克明者,承衍孫,章獻太后姪婿也,嘗令人入禁中,言太后有災,當禳除之,遂得白金百兩。至是,御史發之,降克明為左武衛大将軍、夀州都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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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徙知𨽻州夏竦知青州,兼京東災傷州軍體量安撫使。 徙知陜州范雍知永興軍,是嵗饑疫,闗中為甚,雍親為賑恤,至是得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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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詔以旱蝗作沴,去尊號中「睿聖文武」四字,告于天地宗廟,令中外直言闕政。李𡌴十朝綱要:京東西、河東、陜西蝗,食草木殆盡,宋朝㑹要詔曰:「比年以来,蝗旱作沴,郡國交奏,日月相仍,豈朕徳之不明,将天時之適爾?夙夜循省,咎實在予。嚮縁大禮之成,勉徇羣公之請,増予以睿聖之號,加予以文武之稱,內惟菲涼,非所堪克。其去睿聖文武四字,仍擇日告于天地宗廟,仍令中外各直言極諫。 京東體量安撫使陳執中言,饑民多流亡,請擇少壮者一切募為軍,部送京師,如不願,聽𨽻本城,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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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賜故知制誥陳知㣲母絹五十匹、米五十斛,仍令髙郵軍常撫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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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制,集賢院學士在京始給實俸,於是李若谷以集賢院學士知江寜府而自請之。壬辰,詔在外者亦給,遂著為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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