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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王肅敏公集

《王肅敏公集》[View] [Edit] [History]

1 像乓埋埔殘斡諞掄砸猿旭室脖嘸聰攣拇勘咧嗄掣柴薅溜倉J銜今旁諫雅暈毆橙縋襦貢毓持澄潮囈廊逭邍嘀罩埔宰河諫呀苑且慘煲孿錄室財欠嚴錄室簿偕鉅輪背ぶ妊災哺且勻種晃閻と種閻ひ補試壞幣溜勢涑さ孟律閻肴粢院嵫災蚍熳種宀煌ㄒ�
2 格之高下可以運肘袂之長短反詘之及肘帶下母厭髀上母厭脅當無骨者 格音各詘音屈厭於申反髀音俾
3 格袖本也肘臂中屈節也當臂腋處宜稍寬使可以運轉其肘也??央通袪言之也其長自手指端反屈其袖可及肘也禮經劉氏注曰以臂之長短布幅闊狹皆無常準故??央之長短但取其長一臂有半使反而屈之及肘即為制??央之度蓋不能拘以定數也帶大帶也深衣之帶下不可厭髀骨上不可厭脅骨惟當中間無骨之處
4 制有十二幅以應十有二月??央圓以應規曲袷如矩以應方負繩及踝以應直下齊如權衡以應平 祫音劫踝胡瓦反齊音咨
5 此言深衣之法象也十二幅裳之全幅十二也應規者自袖本達袪修之使漸圓也袷領也鄭氏謂似擁咽若小兒衣領但方折之故後世為方領至咽而止者今比甲對襟之衣誤矣自宋以耒儒者雖不用方折亦惟直領下垂而已殊非古制按漢書朱勃衣方領頸下施衿領正方學者之服蓋袷既施衽則右衿之末斜交於左脅右衿之末斜交於右脅二領既斜則領不直垂而兩領交會自如矩之方矣若領直下垂安有如矩之象安得謂之抱方若領下不施衽安得前後衣裳交掩又安得謂之交領乎故續衽於衣正幅之旁以承袷則左右交掩其領自有如矩之狀矣踝足高骨也負繩者衣背之縫與裳後之中縫上下相當如繩之直故曰負繩應直也下齊裳末緝處其齊一如衡之平也
6 故規者舉行手以為容負繩抱方者以直其政方其義也故易曰坤六二之動直以方也下齊如權衡者以安志而平心也五法已施故聖人服之故規矩取其無私繩取其直權衡取其平故先王貴之故可以為文可以為武可以擯相可以治軍旅完且弗費善衣之次也
7 此言深衣之所以為善也??央中規者使行者舉手以為容儀也負直於後者宅心以正也抱方於前者制事以義也權法主一志之定也衡無低昂心之平也五法已具於衣故聖人服之比德以章其身守規矩則不私已純可以直物權衡可以平物三者皆範物之要法故先王貴之取而以制其衣擯相文也治軍旅武也衣裳雖相屬而無缺制故曰完質布而色白故曰弗費朝祭服之外此其最善者故曰善衣之次焉
8 具父母大父母衣純以績具父母衣純以青如孤子衣純以素純??央緣純邊廣各寸半 大音泰純音準緣去聲
9 此言深衣之飾也績畫文也純緣之也陳氏曰具父母大父母純以績備五採以為樂也具父母純以青體少物以致敬也孤子純以素存凶飾以致哀也純??央緣緣袖口也純邊緣袷與襟旁及下齊也廣各寸半純之數也鄭氏謂表裏共三寸誤矣
10 深衣前圖
11 (見圖)
12 深衣後圖
13 (見圖)
14 緇布冠圖明道巾圖
15 (見圖)
16 此古緇布冠也載於文公大全集今時亦不見服者方??甫巾乃明道先生所制今世士人多服之較之幅巾亦似簡便著深衣時以小冠束發而戴此巾於上亦足稱焉
17 黑屨大帶之圖
18 (見圖)
19 ○大宗小宗圖說
20 宗法有禮記大傳篇可考自漢以來儒者論釋紛如聚訟今按別字為祖繼別為宗繼禰為小宗之條蓋謂卿大夫始有節者之制或諸侯適子之弟別於正適如魯公子李友是也或異姓公子來自他國別於本國不來者如陳敬仲於齊是也或庶姓起於是邦為卿大夫別於不仕者如晉六卿是也皆得穪別子為祖者始受爵秩與後世為始祖也繼別為宗者別子之適子繼別子為族人之宗是為大宗世世適長子合族共宗之所謂百世不遷者也別子之庶子不得以穪別子故以其長子繼已為小宗而自別為禰其同父之兄弟共宗之二世之適子同堂兄弟亦共宗之三世之適子再從兄弟亦共宗之四世之適子三從兄弟亦共宗之故曰小宗有四至於五世四從兄弟視小宗之高祖為高祖兄弟而無服矣故不複宗五世之適子而複自別為禰其同父之兄弟共宗之而複為小宗之始矣蓋小宗五世之適子則以曾祖為高祖而四從兄弟亦以已之曾祖為高祖矣適子固不得以彼無服之祖奉祀而四從兄弟亦豈得以宗子無服之祖而奉之哉是謂繼禰者為小宗大抵小宗雖云有四祖父子孫死生相繼其實一宗而已家禮舊圖謂族人一身事五宗無大宗則事四小宗是一時即有此四宗矣似於宗法有所不合丘氏新制圖亦不過舊圖遺義而但去其諸侯己身二條爾其於小宗皆立四項使學者見之不可卒觧未有不惑於以一身一時而事四宗者矣今擬大宗作一條小宗亦只作一條而使學者易觧大宗以祖為自出小宗以禰為自出祖禰者父子之別也
21 大宗小宗舊圖
22 諸侯諸侯 世為諸侯
23 別子 大宗繼別 百世不遷
24 高祖 繼高祖小宗
25 曾祖 繼曾祖小宗
26 繼祖小宗
27 繼禰小宗
28 身事五宗無大宗則事四宗
29 丘氏大宗小宗圖
30 始祖 始遷及初有封爵者為始祖 長子繼之 子孫世世 為大宗 統族人主始祖之祭百世不遷
31 高祖傳至玄孫為繼高祖小宗 統族人三從兄弟主高祖祭至其子五世則遷
32 曾祖傳至曾孫為繼曾祖小宗 統再從兄弟主曾祖祭至其孫五世則遷
33 祖傳至孫為繼祖小宗 統從兄弟主祖祭至曾孫五世則遷
34 禰所生子為繼禰小宗 統親兄弟主禰祭至玄孫五世則遷
35 今擬大宗小宗圖
36 別子 大宗 別子之適長子繼別子為大宗百世不遷
37 適長子孫世世統合族之人主始祖之祭小宗皆宗之
38 別子之庶子 小宗 禰之長子 二世 三世 四世 五世則遷
39 同父 兄弟宗之 同父 兄弟宗之 同父 兄弟宗之 同父 兄弟宗之
40 兄弟宗之 兄弟宗之 兄弟宗之
41 再從 兄弟宗之 再從 兄弟宗之
42 三從 兄弟宗之
43 ○祠廟神位圖說
44 家禮祠廟神位何以高曾祖考自西而東曰神道尚右漢儒之臆說也非古昔之禮制如此矣何以言之古者廟制大夫士東房西室見於儀禮者可考其廟皆有堂上之屋南北五架中脊之架謂之棟次東之架謂之楣上前之架謂之??枝今之接簷也棟後楣之下為壁而開戶牗為房室戶在東近房牗在西直室戶牗之間謂之衣乃堂之正中尊者所處所謂客位是也戶既偏東則室最深隱故西南隅謂之奧東南隅謂之窔而祭祀及尊者常處焉是以寢廟以室為主而神坐東南祭者西向以從事由其事勢不得不然爾後世之廟既無房室之制皆南向中門如古之堂焉若如家禮高曾祖考之位以次自西而東不惟與古人神坐東向之禮不合且於今之廟制無所取義豈事體之所宜乎曰禘袷以西為上獨不可擬乎曰此祠甫之常祭也與袷異者也古者昭穆各自為廟故四時之祭各伸其尊及其袷祭於太祖之廟太祖正位東向太祖之下祧主存主以世而序以西為上坐北面南為昭坐南面北為穆統於始袓而左右布列禮之變義也今也制非古室祭非合祖徒爾以西為上於義安在況生時所處燕賓客奉親長訓子姓莫不於中堂焉取正而居之沒乃偏於室之一隅而祭之又豈事死如事生之義哉徒泥夫古人神道尚右之說而不達夫因時制宜之義皆信古不通之過也今士庶之家宜遵  本朝集禮圖制為準高祖曾祖分中祖在高東考在曾西各為龕室隔別其位庶於今之祠廟事體不至乖爽而家禮不必深泥亦無不可者矣
45 祠堂舊圖
46 (見圖)
47 祠堂新圖
48 (見圖)
49 ○奠雁醴女位次圖說
50 婚禮醮女奠雁位次儀禮亦不明著今以文義度之畧有可証按禮云至於門外謂婿至婦家大門外時也主人筵於戶西上上右幾謂女父之筵在戶之西直堂中也女次純衣纁糸?冉立於房中南面姆纚笄霄衣在其右女從者畢袗玄纚笄被顈黼在其後此謂女湏父母醴時尚在房中也父醴女而俟迎者母南面於房外女出於母左西面此蓋謂醴女時也釋宮曰房戶之西曰房外謂正當房之南壁也謂房戶非室之戶矣母在房外南面則父醴當在戶西南面所謂主人筵於戶西乃父之位也父母南向則女西向而醴之宜矣及觀母戒女於西階之上庶母申戒於門內之文佀是婿奠雁降出婦從降自西階之時蓋主人迎婿入升自東階西面婿執雁升自西階中堂當楣北面奠雁主人佀在當楣稍東楹之外此時母仍當在房外女在母左西面姆在女右西面女從皆在女後西面如醴時也婿既奠雁降出女即從降自西階主人不降送蓋主人於醴女之時已送女而命之矣故止於堂上不降送母仍送至西階施衿結帨以戒之故曰母戒諸西階之上母至西階而止庶母猶送至中門故曰庶母及門內施盤申父母之命若如舊圖父席此乃奠雁西向待婿之席未見有異於儀禮至於新圖乃因舊圖父席在東遂將母席居西而女反在戶西之筵南向全與儀禮相悖其父母等戒命又於醴女之時俱行似與儀禮母送至西階而戒庶母及門而戒尊卑等差節文之宜亦迥然不同矣惟我朝婚禮醮子醮女奠雁登車諸圖最為明備乃去家禮父東母西女南等制而一本諸時宜似於儀禮有所發明誠為萬世之準繩也今並圖出
51 家禮婚禮圖
52 (見圖)
53 丘氏婚禮圖
54 (見圖)
55 國朝昏禮醮子醮女及奠雁與家禮不同乃合古禮並圖於後
56 父醮子圖
57 (見圖)
58 父母盛服就坐子再拜興就席立贊者取盞斟酒執之詣子北向跪受盞祭酒啐酒興授贊者盞又再拜詣父母座前跪父母隨意致戒辭畢子俯伏興出或用舊辭命之亦可
59 父醮女圖
60 (見圖)
61 女盛餙姆相之立於室外父母坐於正堂姆導女父母前各四拜女即席贊者斟酒詣女北向跪受盞禮如醮子畢子父母前各四拜父母隨意致戒辭命之次辭諸尊長以俟或用舊辭父起立命之
62 婿奠雁圖
63 (見圖)
64 女登車圖
65 (見圖)
66 今擬奠雁登車圖
67 (見圖)
68 ○荅趙生習家禮疑問
69 按冠禮醮時冠者再拜繼升席南面受盞賓複位然後東向荅拜不知所荅者荅前之再拜耶抑冠者複拜而荅之耶若荅前拜不應如此之遲若冠者複拜而荅之則又無冠者複拜之文
70 儀禮戒賓筮賓宿賓皆云主人再拜賓荅拜賓醮冠者云賓揖冠者就筵西南面賓受醴於戶東加柶面祊筵前北面冠者筵西拜受觶賓東面荅拜既受觶冠者即筵坐左執觶右祭脯醢以柶祭醴三興筵末坐啐醴建柶興降筵坐奠觶拜執觶興賓荅拜賓醮冠者相拜亦如之由是觀之執觶執爵有所授受故先後相拜手無所執故一時相拜蓋亦事勢之宜如此其啐酒畢坐奠觶而拜似亦一時即相荅者何也手無所執故也其云執觶興者辭之不可已也何也記曰以爵拜者不徒作故奠觶拜必曰執觶興而後可以言賓荅拜也家禮本之儀禮故冠者再拜受酒而曰賓不荅拜賓複位荅拜而曰冠者不荅也鄉飲酒禮云主人坐取爵之賓席前西北面獻賓上西北上拜主人少退賓進受爵以複位主人阼階上拜送爵賓少退是亦先後相拜之義也家禮欲存占意故不變爾今欲為一時相拜以合時宜必於賓授觶之時冠者即受之且不先拜候賓複位乃奠觶於筵而後拜庶賓得以一時相荅也
71 喪禮飯含之後卒襲覆以衾注曰加覆巾充耳設幎目納履乃襲深衣結大帶若服上服矣又小斂大斂之時又有死者所有之衣不知用以為填實之具不知複著於深衣之上否也
72 按儀禮襲衣三穪明衣不在算庶襚繼陳不用謂不用襲也小斂陳衣祭服庶襚十有九穪陳衣繼不必盡用大斂陳衣祭服散衣庶襚凡三十穪衿不在算不必盡用不盡用者納之以少為貴也蓋襲者為死者著上衣也卒襲後即以?韜之小斂時雖欲著衣亦不可得矣大抵大小斂所陳之衣為斂時覆掩之具故小斂曰祭服不倒美在其中大斂曰美在其外君襚不倒謂之不倒者豈著於體之云耶
73 有若喪次之居殯側之居二者不知居孰為宜
74 三日而斂斂而即殯殯於堂中少西蓋疾病遷居正寢已在堂中記曰尸未設飾故帷堂觀此則喪次與殯側一而已矣自喪者言之謂之喪次自死者言之謂之殯側
75 有若朝奠奉魂帛出就靈座夕奠奉魂帛入就靈床其出其入不知指何所
76 此蓋謂殯所朝夕哭奠也朝奉魂帛出就靈座而後行奠如生之夙興也夕既奠而後奉魂帛入就靈床如生之夜寐也魂帛不經見溫公以義起之按儀禮重木刊鑿之祝取銘置於重記曰重主道也注云士重木三尺始死作重以依神雖非主而有主之道雜記曰重既虞而埋之蓋以葬後既有主則重可埋也若以木如今神牌之式為之亦自有古意魂帛下用亦可也
77 賓再拜主人不荅拜及賓慰主人主人再拜謝賓賓亦不荅拜佀於時未合於情未安
78 按家禮賓入吊云主人哭出西向稽顙再拜賓亦哭東向荅拜賓慰主人 云云 主人對曰 云云 又再拜賓荅拜不見不相荅之文當再看
79 祭有四時之祭則高曾祖襧既用享矣何至季秋乃複有禰之祭耶蓋祭不欲瀆上則不敬禮不欲煩煩則亂疑若煩與亂矣
80 程子雲時祭之外更有三祭各至祭始祖立春祭先祖季秋祭禰冬玉陽之始也立春者生物之始也季秋者成物之始也故象其類而祭之朱子初年亦祭後以為僭冬至佀禘立春佀袷季秋佀大享故不用今以人情論之祖宗乃子孫所自出豈可終年累歲絕無一奠之致若於立春之日奉先祖及四代以上之祧袓而並祀之不惟於袷祭不至相僭而子孫報本追遠之心亦可以少慰矣又何煩瀆之有
81 餕餘之時注云以子弟之長者一人少進獻尊者之酒而主祭之人不與焉佀非主人長上之敬
82 古人祭有賓家禮惟合一族之人雖宗子主祭而事則合族舉之故餕之時宗子亦一族人爾焉得主餕事故惟擇子弟年長者一人向尊者致祝若曰通為大家之事云爾
83 墓祭乃先祭祖考然後方祭后土以非事外神之宜
84 墓祭必芟夷草木斬掘土壤蓋有事於後土矣未祭之先當致告上畢然後芟夷斬 行灑掃事掃訖然後行祭事佀於內外神袛禮意有得
85 ○喪禮雜論 二十二首
86 並有父母之喪如之何曰記有之其葬也先輕而後重其奠也虞也先重而後輕曰今也同葬而並奠同虞而並袝也何如曰父母之親同也今之法制服斬同也無厭也葬奠虞袝皆反乎古同服而襧情簡易而便事亦猶行古之道也喪有先後何如曰父已葬而有母之喪則服母之服既虞也反服父之服既練也則服母之服不以輕掩重也其除父之喪也服其除服卒事反母服母先而父後也亦如之曰祖父之喪將練而父亡何如曰持重於祖兼主於父禮也練祥禫祭也服其除服卒事反父服曰父喪未終而祖父沒何如曰嫡孫為父後者承重禮也父雖練也猶服其承服其除父之喪也服其除服卒事反承服諸父昆弟之亡也當其父母之喪則何如曰其初喪也服諸父昆弟之服返而適次也反喪服其除喪也服其除服卒事反喪服外親之喪亦如之有所後父之喪而本生父母亡如之何曰已殯則服其服而往哭之襲而歸反喪服已葬則俟其殯而歸反喪服其除喪也服其除服卒事反喪服曰不亦輕本生乎曰禮有所重斬不可離次也
87 庾亮何充改葬服衰禮乎曰斯禮之過者也儀禮喪服曰改葬緦戴氏曰緦麻具而葬上而除謂子為父妻妾為夫臣為君孫為祖後也非是親也皆吊服而加麻鄭氏云必終三月而除何也曰王肅有雲道有遠近或有艱故使三月之外尚未集事遽可除乎葬畢而除不限三月宜也曰不亦輕服而臨至親乎曰非是之謂也斬衰既葬則布同於齊衰既練則同大功故曰功衰大祥之後縞冠麻衣即如緦麻矣服變之漸也改葬緦者以不可以吉服從事也故服緦以從已變之服爾春秋穀梁傳曰改葬緦舉下緬也緦五服之最下者也緬遠也曰以其遠故舉其輊服也衛司徒文子改葬其叔父問服於子思子思曰禮父母改葬緦既葬而除不忍無服送至親也非父母無服則吊服而加麻由是言之反重服限三月者皆禮之過者也從事以緦畢事而除禮也曰父母之墓崩毀或盜發露柩體修之宜何服曰此痛之甚者也可無制服以臨之乎禮無正文以義而起亦可也改葬禮緦其服雖輊而用情甚重修墓□葬其事體均制緦以修墓禮也
88 嫡孫承重其義何謂也曰尊祖正宗承業收族而嚴廟祀也故父卒長子為祖服斬三年禮也祖母亦三年乎古父在厭其母父沒而後伸其情今之制皆三年矣故父服之而孫不得不承之也嫡孫亡無子次孫可以承之乎曰庶孫禮非三年者嫡絕則應為祖後矣後祖故祭不言攝而喪實統主服斬三年禮也
89 檀弓曰叔嫂之無服也蓋推而迼也自唐以來皆為之制小功矣而吳氏複非之然耶曰此觧經之敞也緣情飾服以義制禮古今一道也先王制禮豈無不盡者乎古經閱世豈無舛遺者乎而膠柱以持論未有不疏於義而乖於情者矣子思之哭嫂也為位嫂可以為位而哭謂推而遠之乎謂避嫌疑乎不然是子思之犯禮矣推此義也雖制服亦可也唐魏氏征議曰禮繼父同居者為之服未嘗同居則不為服從母之夫舅之妻不相為服或曰同爨緦然則繼父之徒非有骨肉之親止以同爨之義為之制服耳今有長年之嫂遇孩童之叔劬勞鞠養情若所生譬同居之繼父方他人之同爨情義之深淺寧可同日而語生而共居愛同骨死肉則推遠乃同路人穪情立文其義安在議請小功五月制報可程子亦曰古者叔嫂無服只為無屬今之有報亦是豈有同居之親而無服者雖然此自同居之義論之也婦人從夫而有從服兄與弟相報矣妻從夫而相為昆弟之服昆弟之報之服其大義自正固報於推遠之說者觧經之敞也
90 記三年問也三年之喪二十五月而畢今斷以二十七月何也曰士喪禮曰期而小祥再期而大祥中月而禫按學記曰中年考校喪服小記曰中一以上而袝玉藻曰士中武皆訓中為間故鄭玄以中月為間月二十五月再間一月是為二十七月歷代皆從鄭說故斷之以此記何以二十五月言之曰喪至二十五月易練服去經杖除堊室而喪之大節畢矣故曰大祥言大可從吉時也故孔子既祥五日彈琴而不成聲十日而成笙歌又曰祥之月鼓素琴言吉而可以作樂也人子哀痛思慕之情可以於此時斷割矣故記以二十五月言之然則何以中月而禫曰禫者盡之義又鄭雲澹上然平安之意言喪制盡而平安也故二十五月雖大祥然猶不忍遽變必間月而後除寧過於情而無寧薄於禮仁人君子之至德也是以期之喪十三月而庠十五月而禫三年之喪二十五月而祥二十七月而禫是故由二十五月而斷者以喪至於大祥亦可以吉矣不害於中月之禫由二十七月而斷者以喪至禫始可以除矣不害於既祥之樂
91 五服衰裳制度何如曰鄭賈注疏多誤而後而因之可惜也嘗試參諸儒之說而正之矣按儀禮喪服傳曰凡衰外削幅裳內削幅上三袧今觧之曰在上曰衰在下曰裳削猶殺也外殺其幅以便體也內殺其幅稍有飾也袧者闢兩側空中央也緫五服之衰裳而言也外殺者縫之邊幅向外也內殺者縫之邊幅向內也幅三袧者據裳而言也為裳之法每幅皆三闢積古布幅之廣二尺二寸七幅共布十五尺四寸若不闢積以狹之安得疏身然腰之廣狹任人身體巨細故袧之闢積不言寸數多少但每幅以三袧為限耳經曰若齊裳內衰外今觧之曰齊緝也五服之衰一斬四緝凡緝裳者向內展而緝之緝衰者向外展而緝之凡齊舉衣裳之邊際而言也經曰負廣出於適寸今觧之曰以布一方置於背上畔縫著領下畔垂放之以其在背上故謂之負闢領謂之適負橫出於闢領左右各一寸經曰適慱四寸出於衰今觧之曰闢領向外謂之適左右各廣四寸反折向外即今之開肩窩餘布不縫於領中而折之於外也衰慱四寸當心闢領左右各四寸則當中闊八寸矣皆反折向外則出於衰外左右各六寸矣經曰衰長六寸慱四寸今觧之曰以布長六寸慱四寸綴於衣外衿之上故廣袤當心也經曰衣帶下尺鄭氏注曰謂衣腰也廣尺足以掩裳上際賈氏疏曰此謂帶衣之帶非大帶革帶之帶下尺者據上下闊一尺足以掩裳上際也後儒遂於衣下施腰取布半幅橫綴於身下謂之衣帶其謬妄無據不成法制殊為可鄙近世四明黃氏五衰圖論曰經謂衣帶下尺者言衣隨人身長短於束帶下再長一尺可掩裳際也今觧之曰此蓋舉上衣之度而言也人身有長短不可槩以尺寸計之止於束帶之處其下仍長一尺為度耳非如此不足以掩裳際黃氏之論淂之經曰衽二尺有五寸鄭氏注曰祍所以掩裳際也上正一尺燕尾二尺五寸凡用布三尺五寸賈氏疏曰掩裳際對上腰而言此則掩裳兩廂下際不合處也取布三尺五寸廣一幅留上一尺為正方不破之一尺之下從一畔旁入六寸橫斷亦留下一尺正方是用布三尺五寸淂衽二條各二尺五寸然後兩旁各綴於衣垂之向下以掩裳際嗟乎其謬誤之大莫甚於此近世丘氏有注云疏有綴衰於外衿之上之文既曰有外衿則心有內衿矣今之衰衣之制止有衣身而擊帶於兩旁如世俗所謂對衿衣者衣著之際遂使衰不當心殊失古制今擬綴擊帶四條以外衿掩於內衿之上則具服之際衰正當心矣丘氏雖有是論然不知以衿施於袷下續於衣正幅之旁雖欲以外衿掩內然領止於頷下安淂斜掩於脅亦不通之論也惟四明黃氏論云衽二尺五寸言用布一幅長二尺五寸斜炎裁為燕尾狀施於領下作內外衿乃為淂之蓋衣必有衿而後可以掩其胷體若如鄭賈之說是衣皆無祍如對衿比甲之制矣當心正中其膚體必是暴露豈事理之順適聖人制衣之善哉今按戴記問喪曰親始死扱上祍若在裳之兩旁安謂之上大記曰小斂大斂祭服不倒皆左祍論語曰被髮左祍書曰夷狄左祍皆謂左掩其衿也若在裳之兩旁謂之左祍何居許氏說文曰祍衿交也若在裳之兩旁安有交義今觧之曰衰領當如二矩相交衣身承領不盡別用布二尺五寸交斜裁之綴於衣身之旁以承領狄頭皆向上廣頭皆向下以一為上祍以一為下祍王氏所謂祫下施袷是也經曰袂屬幅今觧之曰袂袖也屬連也以整幅為袂而連屬於衣身也經曰衣二尺有二寸鄭氏注曰此謂袂中也言衣者明與身參齊二尺二寸其袖足以容中人之肱也賈氏疏曰上雲袂屬幅據從身向祛而言此言衣據從上向掖下而言蓋謂衣自領至腰二尺二寸袂中之數自上至下亦二尺二寸也今按經自袂屬幅至袂尺二寸蓋言袂長廣之制如此也言袂而以衣言之何也蓋袂之本其在衣身故不得以衣計之即今之針工量袂之長短必自衣始也二尺二寸何也古布幅之度也衣身之尺數如此袂中屬幅之數又如此祛之數又如此則袂之長短可知矣今觧之曰此言衣者自袂之本而言也一袂其三叚衣之身為袂本一也袂屬幅為袂之中二也祛焉袂之末三也凡布幅二尺二寸故衣身一畔得二尺二寸屬幅又二尺二寸祛尺二寸共長五尺六寸也以今之尺計之止三尺有餘耳經曰祛尺二寸鄭氏注曰袪袖口也尺二寸足以容中人之並兩手也賈氏疏曰尺二寸者據複折而言圖之則四尺二寸與深衣之袪同此蓋以袖口之寬廣言之也今按漢馬氏曰祛袂末也尺二寸足以容拱手也唐杜氏曰繼袂之末又綴以廣尺二寸布謂之祛是也今觧之曰袂以橫廣言之以布尺二寸接於袂之末者也嗟乎古者朝服祭服燕服喪服雖有內削外削齊與不齊之殊其大制不相懸絕今朝祭燕居之服既皆施祍而喪服深衣獨以漢儒有是成說歷代惑之而不能複古豈不為可惜哉
92 儀禮小斂主人括髮祖眾主人免於房婦人髽於室括髮免髽之制何如曰斬衰男子去冠纚露紒以麻繩自項後交於額前卻繞於髻曰括髮女子去笄纚露紒亦以麻繩自項後交於額前卻統於髻曰髽齊衰以下男女既去冠笄首不可無喪飾也故男子以布廣寸亦自項後交於額前卻繞於髻而為免女子以布為髽亦如之曰廣寸不亦太狹乎曰此鄭氏之臆度也今以布一幅折之而褁於首自前後向而後繞於髻亦可也然則禿者不免何謂也曰免之制繞於發而頂無飾禿者則露其頂矣故不免不免則不括髮可推矣然則三者不近於相類乎曰括髮免髽皆發居內而以麻與布表之其制一也在男女則異其名耳男主外故以外物為稱曰括髮曰免若曰自其麻與布言之也女主內故以內物為稱曰髽若曰自其發言之也然究其制則一也日麻發相半合結非乎曰此杜預預之論也後世被發之誤自此始也非古也喪笄去纚以緫何謂也曰緫所以束發出於紒後垂之為飾者謂之緫者既束其末又束其本也緫有組有錦有布吉凶之制異也吉緫長尺二寸斬衰緫長六寸齊衰緫長八寸謂以緫束髮垂其餘於後者或六寸八寸尺二寸耳纚何謂也曰纚所以韜發鄭氏云今之幘梁也士冠禮緇纚廣終幅長六寸蓋櫛以理發而後施纚以纚為紒而後施笄上而後緫以哀之也惡笄用竹與榛何謂也曰竹與榛非美飾也記曰女子子適人為父母婦為舅姑皆以惡笄鄭氏云用榛為之檀弓南宮絛之妻之姑之喪雲蓋用榛以為笄是也吉時大夫妻用象天子諸侯之後夫人用玉喪服惟竹與榛二者而已喪服傳曰吉笄長尺二寸箭笄長尺箭笄斬衰笄長尺其餘一尺可知矣
93 三年之喪祭乎曰記有之喪三年不祭惟祭天地社稷為越紼而行事故孔子曰緦不祭又何助於人三年之喪不祭於廟禮也然則時祭遂不舉乎曰大夫以下可以宗人攝之也天子諸侯之喪其臣皆衰服三年雖欲攝誰為攝吉凶異道不得以相干也曰後世王者喪以日而際祭不亦可乎曰既吉矣雖祭亦可也曰攝之何如曰大夫士未葬五服無除者故祭可癈也既葬則緦麻可攝矣既練則大小功可攝矣既祥則期可攝矣宗子非喪主除服而祭常道也喪主非宗子持喪而不與於祭禮也曰杜預以衰服祀於筵墨衰祀祀於宗廟禮乎曰墨衰非禮也不如攝也
94 三年之喪可以服官政乎曰記有之父母之喪三年不從政齊衰之喪三月不從政又曰三年之喪祥而後從政期之喪卒哭而從政九月之喪既葬而從政小功緦之喪既殯而從政禮也夫君子之居喪也衰麻之衣不釋於身也哭泣之聲不絕於口也居廬寢苫不離於殯宮也練而堊室不與人坐也非時見乎母也不入中門也故聖王體人臣之情容其自盡也故禮曰君子不奪人之喪亦不可奪喪者此之謂也曰金革之事無闢焉者何也曰國難危急不可以有家也才可以紓國難者雖私喪不得以辭避也事之變也道之權也事平而反喪禮也非國難而從事者皆急於仕進者也故孔子曰今以三年之喪從其利者吾弗知也
95 三年之喪以漸而變其在衣服何如曰斬衰喪 布三升不緝 苴絰絞帶 苴麻之有蕡者絰帶也在首在腰皆曰絰 冠繩纓 布六升外縪條屬通屈一條繩為武以其餘垂下為纓 菅履 以菅草為之納其餘向外 苴杖 以竹為之 疏衰裳齊 布四升緝其齊 牡麻絰 麻之無子者 冠布纓 布七升纓以布為之 布帶 亦象革帶以七升布為之 疏履 蔍蒯之菲也 削杖 以桐為之 此既殯之成服也三月而卒哭斬衰受以成布六升冠七升疏衰受以成布七升冠八升 布之變三等冠之變一等 冠布纓蔍屨內納 除草納向內也 絰帶去麻服葛期而小祥以七升布為衰裳去負板哀闢領練冠素纓中衣黃裏縓緣 以熟布為冠中衣以縓色練為領緣 除首絰繩屨無絇要葛不除又期而大祥去腰絰除杖麻屨無絇祭用朝服練冠中衣素緣 祭訖更首著縞冠素纓身身著十五升麻布深衣也 中月而襌祭以玄衣黃裳祭訖服朝服以黑經白緯為冠彩纓縞帶緣中衣吉屨無絇革帶得佩紛帨之屬如平時其衣服之變如此也其在飲食何如曰父母之喪既殯食粥朝一溢米夕一溢米不食菜果既虞卒哭疏食水飲不食菜果期而小祥始食菜果有塩酪反素食又期而大祥有醴醬中月而禫上而飲醴酒始飲酒者先飲醴始食肉者先食乾肉其飲食之變如此也其在居處何如曰父母之喪既殯居倚廬寢苫枕塊不脫絰帶既虞卒哭柱楣翦屏芐剪不納期而小祥居堊室寢有席又期而大祥居複寢中月而禫上而床其居處之變如此也曰古人喪禮之變如此今之人宜何如曰古今異宜存乎今之法制者不可不深長思也喪之禮所以飾衰也務盡其實而不周於文焉者亦庶幾矣衰練之服雖不能備而縞冠麻衣經帶終制一日不可墨其衰醴月?骨菜果籍以養生雖不能盡如其節而賓客燕樂不可一與其席室廬中外雖不能便其居臥而房帷之御不可一入如此雖不能周於文焉亦庶幾乎喪之大節也
96 柩在殯則南首玉葬則北首何也曰檀弓云葬於此方北首三代之達禮也之幽之故也蓋人道尚昭明殯仍南首者孝子猶若親之生不忍以神待之也鬼神尚幽暗故葬於國北北首往詣幽明之道也今之居室塋域未必南向何如曰殯權道也隨其居室可也葬則必以正向 謂向陽負陰正南北之位 禮也觀於古人之墓無偏向者可知矣後世有之者惑於風水之徒也男女之合葬者何也曰禮也記曰合葬非古也自周公以來未之有改也故曰禮也古也並棺而同槨今也葬以灰鬲異槨而同穴可也有離之者何也力之不能祔者變也男女之位次何也曰葬以北首男東女西禮也觀於國葬之昭穆可知也謂地道以古為尊者非君子之言也嫁殤而遷葬者何也曰生不以禮相接死而同之在男比之苟合在女比之私奔是亦亂人倫矣冠亂而失其體招魂而葬何也曰葬所以藏其體也斂衣寇而招魂不亦作虛乎閉精靈於沉魄之域不幾於失鬼神之性情乎二者皆犯於禮者也
97 趙季明族葬說何如曰序昭穆收族屬有宗法之遺意焉以次列兆糜拘壟脈亦可以破術士之妄矣世次日逖於姓繁衍如塋域之不廣何曰五世而遷如小宗然亦禮也季明之為說曰家之祭止於高曾祖考親上也墓之葬則以造塋者為始祖於不別嫡庶孫不敢即其父 不分兄及弟所生與嫡庶貴賤也 皆以齒列昭穆尊上也曾玄而下左右祔各以其班也 曾孫以齒列子之南玄孫以齒列孫之南各從昭穆之序也 昭與昭並穆與穆並百世可行也昭尚左穆尚右貴近尊也 昭以左為上兄弟以次而東男西女東亦如之穆以右為上兄弟以次而西南東女西亦如之所以然者以近祖墓為上也 北首詣幽冥也妻繼室無所出合祔其夫崇正體也妾從祔母以子貴也降於主君明貴賤也 凡妾之柩當比嫡妻之兆稍南 與夫同封宗系一人也其出與嫁雖宗子之母不合葬義絕也男子長殤及殤已娶皆葬成人之位以有成人之道也中下之殤皆葬祖後示未成人也序不以齒不期夭也男女異位法陰陽也 男居祖北之東女居祖北之西 而昭穆必以班班不可亂也祖北不墓避其正也葬後者皆南首惡其 之向尊也嫁女還家以殤處之如在室也妾無子猶陪葬以恩終也 如祖之妾無子者亦葬祖後之西稍北南首子之妾與諸女相直任其北孫之妾與孫女相直又在其北先葬者居東後葬者在其西俱不以娣姒年齒為序 嗟乎是論也祔子姓逮殤獨則謂之仁正男女謹嫡妾則謂之義左右前後各以其班祔則謂之禮從事體之宜而不惑於邪術則謂之智故曰序昭穆放族屬有宗法之遺意焉不直為喪葬之設而已也
98 書儀未葬而以魂帛依神何謂也曰此鄭氏之說而溫公因之也鄭以天子諸侯有木主大夫士無水主故引曾子問生命之義疑以為可用幣今考之記蓋謂天子諸侯傳繼未及六世無毀廟之主在廟之主又不可以行故將行師以幣帛皮圭告於祖穪之廟載之以行如受祖稱之命以出也故孔子曰主命今大夫士之主將以依神乎抑將以象受命乎其不相類也甚矣安可以幣代況幣置於廟則祖稱無別考妣不分參之事體亦非盡善故鄭氏雖取之而終不敢自決猶去乎以疑之也大抵有廟即有主上下之達體也時以士喪禮不載作主之文而鄭氏遂以大夫士無主因而疑其用弊此實不然矣檀弓曰重王道也殷主綴重焉周後雖非主而有主之道焉故主未作刊木為重以依神而幣之出於主命者不用亦可也曰此言天子諸侯之主然矣曰此鄭之臆度也安所據而曰非大夫士乎士喪禮既有置重之文記又有既虞而埋之之說則埋重之後立主於廟必然矣方氏所謂有廟而必立主是矣豈可以禮無正文而遂云無乎今自庶人以上皆設主矣若如古制置重於始死之日作主於既葬之後亦適其禮之宜矣幣之無謂者雖不用亦可也
99 鄭氏 謂綿而遷廟書儀家禮皆祥而遷廟開元禮禫後遷廟其不可何謂也曰禮無正文儒者各以已意斷之矣春秋文公三年作僖公主穀梁氏傳曰作主壞廟有時白於練焉鄭則據此矣服 雲三年喪畢遭蒸嘗之祭則遷於廟書儀從此矣謂之三年喪畢者二十七月之禫也故唐制以禫除然則今也宜何如曰除喪而後遷廟禮也橫渠張子曰三年後祫祭於太廟因其祭畢還主之時遂奉祧主歸於別室遷主新主皆歸於其廟朱子與學者書亦以橫渠祫祭祧主用意婉轉乃為得禮穀梁練而遷既非喪畢書儀祥而遷亦佀尚早不若從開元禮於禫祭之後袷祭既畢遂行祧遷之禮則主人既已從吉祖考亦正其位乃於古禮庶幾有合且古禮一袝於廟更不複寢雖未能即正其位而神亦安於祔室矣是故三年除喪而後遷亦以體新主不忍遽祧祖考之孝也禮意淳至莫大於此曰鄭氏禮注云凡祔已複於寢今曰古禮祔於更廟不複寢何也曰予嘗有所據矣戴記諸侯遷廟曰成廟將遷新廟徙之日君玄服從者皆玄服從至於廟 以主在廟也 以幣告曰孝嗣侯某敢以嘉弊告於皇考某侯成廟將徙敢告君及祝再拜興祝導君降立於階下奉衣服者皆奉依從祝奉衣服者降堂君及在位者皆闢奉衣服者至碑君從有司皆以次從出廟門至於新廟筵於戶牗間夫祝曰皇考則為穪廟始遷之義明矣惟廟中有碑奉衣服者至碑則祔主在廟不複出居於寢明矣鄭氏謂祔已而複寢不知何所據而云然耳呂氏曰禮之祔祭各以其昭穆之班祔於其祖主人未除喪神主未遷於新廟以其主祔藏於祖廟有祭即而祭之故謂之祔既除喪而後主遷於新廟左氏傳云君薨祔而作主特祀於主蒸嘗於廟周人未葬奠於殯虞則立尸而有筵卒哭而祔始作主既祔之祭有練有祥有禫皆特祀其主於祔之廟而除喪然後主遷於新廟以時而蒸嘗為由戴記及呂氏之言觀之則既祔不複寢也明矣然則今也宜何如曰既祔而主常居廟不複返於靈座遇練祥禫祭出主而祀於寢必合祭而後遷禮也
100 喪禮之制大矣縟矣世有苦於行者何如也曰喪有實有飾哭泣之哀衣衾棺槨之備實也故曰勿之有悔焉耳矣於是弗用其誠焉雖謂之無子亦可也然則衰麻杖屨之物虞祔祭禫之文不急乎曰此喪之飭也強力而篤志者能備之矣不備亦由乎人爾夫奚為而苦之先生制禮不強人以不能行也百官備百物具不言而事行者杖而起言而後行事者亦杖而起身自執事而後行者面垢而已身有瘍則浴首有創則沐病則飲酒食肉毀瘠為病君子弗為毀而死君子謂之無子禿者不髽傴者不祖跛者不踊老病不止酒肉五十不致毀六十不毀七十飲酒食肉謂之疑死是聖人之制禮也仁之至智之周也曹強人以所不能者乎強力篤志賢者亦自盡焉耳矣故曰仁者可以觀其愛焉智者可以觀其理焉強者可以觀其志焉賢者亦自盡焉耳矣可也
101 擅弓曰塗車芻靈自古有之明器之道也塗車以泥為車芻靈以草為人三代以耒有此制矣具而不可為用即明器之類也故曰明器之道今世以紙為車馬僕從之象即其遺意也有力而得為者備數事以為儀觀之美亦無不可者煩侈而逾禮焉亦君子之所不取也
102 初終至成服三日之內其服何如曰崔氏云凡親死將三年者皆去冠而笄纚如故 謂不去韜髮之繒即今之巾也 著十五升白布深衣扱上祍徒跣交手而哭婦人去笄而纚亦如故不徒跣不及衽亦著白布深衣齊衰以下男子著素冠夫人骨笄而纚皆吉屨無絇其服皆曰布深布 此未小斂時所服也 至小斂畢 按崔氏此文之上有小斂之前加素冠於笄纚之上至小斂畢有投冠括髮之文考之檀弓叔孫武叔之母死既小斂則投冠脫髦此蓋大夫之禮故有投冠之文士既去冠無再著之禮及考禮儀亦無小斂投冠之文故削去 斬衰男子以麻括髮女子以麻為髽齊衰男子於主人括髮之時皆去冠纓以布為免婦人皆去笄纚以布為髽大功以下男子皆免而婦人不髽 但素笄耳 其服自斂畢至成服皆白布深衣不改 斬衰以下皆然此小斂以後成服以前之朋也 曰古人之為服既聞命矣敢問今之服直何如曰古今冠服異宜用其意可也其未斂也男子去冠巾婦人去假髻然喪不可無飾也仍各以白布一幅褁其首 漢時褁巾帕頭之制如此 其既小斂也男子則去布以麻繩括其發仍戴白布巾而加環絰於其上腰絰散垂其末而加絞帶婦人亦去布以麻繩纏其發為髽齊衰男女色而髽大功以下免而素笄皆如其制可也今之曰布長衫衣與裳連古深衣之變也男子初喪至成服不改可也女子白布衫裙不改亦可也
103 風水禁忌之說何如曰邪說惑世以愚民也司馬子程子呂才已才詆其謬矣司馬子曰葬者藏也孝子不忍其親之暴露故斂而藏之齎送不必厚上者有損無益今人葬不厚於古而拘於陰陽禁忌則甚焉古者雖卜宅卜日蓋先謀諸人事之便然後質諸蓍龜庶無後艱耳無常地與常日也今之葬書乃相山川岡畝之形勢考歲月日時之支乾以為子孫貴賤貧富壽矣賢愚皆系焉非此地非此時不可葬也舉世惑而信之於是喪親者往上久而不葬問之曰歲月未利也吉地未獲也至有終身累世不葬遂有棄其尸柩不知其處者嗚呼可不令人深嘆愍哉且人之貧富貴賤壽夭系於天賢愚系於人固無關預於葬就使皆如葬師之言為人子者方當衰窮之際何忍不顧其親之暴露乃欲自塋福利耶 系節文 程子曰古者聖人制卜葬之禮蓋以市朝變遷莫可預測水泉交浸無由先知所以定吉凶決嫌疑也後世陰陽家流兢為詭誕之說葬書一術遂至百二十家其妄謬之甚在分五姓五姓之說驗諸經典本無証據古陰陽書亦無此說真是野俗之人竟相傳述其所謂五姓者宮啇角徵羽也天下萬物悉配屬之如張王等為啇武庾等為羽是則同韻相求及以柳姓為宮趙姓為角又非四聲相管其間亦有同是一姓分屬宮商椱姓數字角徵不辨都無憑據直任臆說夫姓之於人也其始也亦如萬物之同形者呼其白黑大小以為別耳後世聖人則為之制因生賜姓昨土命氏其後子孫因邑因官分布枝葉而庶姓益廣如管蔡郕霍魯衛毛聃郜雍曹滕畢邭本皆姬姓華向蕭毫皇甫本皆子姓其餘皆爾不可勝數今若用其祖姓則往上數經更易難盡為究況複葬書不載古姓若用今姓皆後代所受是乃吉凶隨時變改也人之分宗譬木之異枝取其枝而散直之其性之所宜寧有異乎若一祖之裔姓音不同同葬一地遂彼凶而此吉決無是理設有人父本宮姓子以功勛賜姓為商則將如何用之夫二人同言則將擇其賢者信之葬禮聖人所制五姓俗士所說乃舍聖制而從俗說不亦愚乎昔三代之時天下諸侯之國卿大夫之家久者千餘歲其下至數百歲不絕此時葬者未有五姓之說也及漢而後諸侯公卿之國家尚久長有數百歲十餘世者此時亦未有五姓之說也古之時庶人之年不可得而見矣君卿大夫史籍所可見者往往八九十歲百歲者不少矣自唐而耒五姓葬法行於世矣數世百歲之家鮮矣人壽七八十歲者亦希矣苟吉凶長短不由於葬那則安違聖人之制而從愚人之所尚吉凶長短果由於葬耶是乃今之法徒使人家不久長壽命短促大凶之術也進退無取何足言哉 亦節文 呂才曰禮云葬者藏也欲人之不得見也孝經云卜其宅兆而安厝之斯乃備於慎終之禮曾無吉凶之義也近代以耒加之陰陽葬法或選年月便利或量墓田遠近一事失所禍及生人遂使術士巫人利其貨賄擅說吉凶紛上多忌傳曰天子七月而葬諸侯五月大夫三月士逾月此由貴賤不同禮亦異數是葬有定期不擇年月其義一也春秋定十五年九月丁巳葬定公雨不克葬戊午日下晐乃克葬春秋善之葬書以己亥日用葬最凶按春秋此日葬者二十餘人是葬不擇日其義二也又昭十二年鄭葬簡公於時司墓大夫之室當路毀之則朝而堋不毀則日中而堋子產不欲毀子太叔曰若至日中而堋恐久勞諸侯大夫耒會葬者夫子產既云慱物子太叔乃諸侯之選國之大事無過喪葬必若義有吉凶斯等豈得不用今乃不問時之得失惟論人事可否曾子問云葬逢日蝕舍於路左待明而行所以備非常也若作葬書必用乾艮二時並近半夜此即反與禮違是葬不擇時其義三也葬書云富貴官祿皆由安葬所致壽命延促亦由墳壟所招今按孝經云立身行道則揚名於後世以顯父母 曰聖人之大寶曰位何以保位曰仁是以日慎一日則澤及於無疆是安葬吉凶不可信其義四也古之葬者並在國都之北兆域既有常所何取姓氏之義趙氏之葬並在九 漢之山陵散在諸處上利下利蔑爾不論大墓小墓其義安在及其子孫富貴不絕或與三代同風或分六國而王此則五姓之義大無稽古而吉凶不可信其義五也具大臣名位進退何常亦有初賊而後貴亦有始泰而終否是以子文三已令色展禽三黜士師卜筮一定更不回改墳墓既成曾不革易何因名位無時暫安故知官爵弘之在人不由安葬所致其義六也野俗無識皆信葬書巫者誑其吉凶愚人因而僥幸遂使擗痛之際擇葬地而希官品荼毒之秋選時日以覘財祿或云辰日不宜哭泣遂莞爾而受吊間或云同屬忌於臨壙乃服不送其親聖人設教豈其然乎葬書敗俗一至於此其義也 系全文 曰今之學士大夫皆崇信而不為之變者何也曰習染之深乎或貪鄙之心固於求利而為之也夫上世之人其親死則舉而委之於壑他日過之狐狸食之其顙有此乃歸反樏梩而俺之蓋未知藏其體之為善也聖人緣此遂衣之以薪而葬之中野又不忍其土親膚也後世聖人複以瓦棺堲周葬焉又恐其體魄之不周固也後世聖人複易之以棺槨是葬之為道也歷世相成以漸而後盡善如此曾何擇地而葬又何有於風水環聚山川形勢陰陽禁忌之說也哉蓋人子於親之生必欲得居室臥具之美以樂其心及其沒也亦欲得善地以藏其體魄此孝子仁人事死如事生之意也今乃緣之以窺利至暴其親之骸體歲久而不為之動心不孝之事莫大於此故今擇地取其方向之宜 如皆陰向陽後據高峻前臨廣闊之類 土脈之厚生物之茂足矣其所謂龍虎風水時日陰陽禁忌之妄說決不宜信而惑之可也曰程子去五患之論何如曰此亦未易斷也何者使在山谷之地其不為道路城郭溝池耕黎所及或有之矣而不為貴勢所奪亦未易保也使在平原大陸之野當其市朝更易陸谷變遷焉非道路則城郭非溝池則壟畝他人不俟於奪而據之矣而所謂五患者又安能保哉君子之於親也亦盡其心力而已矣非其力之可反智之可周者付之無可柰何而已可也
104 貧不能營葬具何如曰衣衾棺槨切於身者也苟貧也餘不必具可也其甚也衣衾周體有棺而無槨亦可也子游問喪具夫子曰有無過禮苟無矣斂手足形還葬 還之言便也言已斂即葬不待三月 懸棺而窆 懸棺不設碑繂不備禮也 人豈有非之者哉子路曰傷哉貧也生無以養死無以為禮也孔子曰啜菽飲水盡其歡斯之謂孝斂手足還葬而無槨穪其財斯之謂禮
105 沒於遠方何如曰力能歸其柩正丘首而葬之禮也不能返其柩葬其地亦禮也曰世有火其柩而歸其燼者何如曰斯悖繆之大者也且夫愛其親之飢體故斂而藏之焚之是戕其親矣何忍乎斯悖繆之大者延陵季子適齊其長子死即葬於嬴慱之間曰骨肉複歸於土命也 言人之骨肉乃食土物而生今歸入於土乃合自然之姓故日命 若鬼氣則無不之也 言人魂氣游散於太虛之中蓋無處而不可適亦不能不返乎故鄉也 孔子曰延陵季子之於禮也其合矣乎必也不能歸葬如季子之葬其子亦可也不猶逾於焚之哉
106 有故過期而葬者具禮何如也曰未葬不可受服 如既葬受葛經小祥受練服大祥受縞冠麻衣之類 斬衰之喪周而葬者則以葬之次月小祥其大祥仍依再周之禮禫亦如之再周而後葬者則以葬之次月練又次月為大祥終月而禫即吉矣速葬者何如也 謂不待三月者 曰葬之曰即虞三月而後卒哭哀不可遽殺也祥禫皆如其期焉久而不葬者何如也曰喪服小記曰久而不葬者唯主喪者不除其餘以麻終月數者除喪則已謂尸柩尚存生喪者雖三年之不得祥除 主喪者子為父母孫為在父母承妻為夫 其旁親雖不得變葛皆以麻終其月數而除之至葬則友服其服虞則除之其既葬也何以除曰小記亦言之三年而後葬者必再祭其祭之間不同時而除喪謂未葬其親雖當練祥之月不可除服必待葬畢而後除之然其除也又有漸焉必再祭而後除不可同時也故葬而虞卒哭而袝次月而練次月而祥再次月而禫可也
107 居喪見人乎曰記有之疏衰之喪既葬人請見之則見不請見人 言重喪不行求見人耳 小功請見人可也大功不以執贅 執贅請見人之禮也 唯父之喪不避涕泣而見人 居重喪人未請見雖涕泣亦可見之言至哀無飾也 禮也將吊人乎曰三年之喪雖功哀不吊 功哀三年之練服也 自諸侯達諸士如有服而將往哭之則服其服而往 言功衰雖不吊人若有五服之親之喪將往哭之則制為彼親之而往哭之亦不著已功哀往也 禮也將遺人乎曰喪者不遺人人遺之雖酒肉受也從父昆弟以下既卒哭遺人可也禮也將食於人乎曰有服人召之食弗往大功以下既葬適人人食之其黨也食之非其黨弗食也禮也 以上見吊遺食四事皆禮之正丈 曰父母之喪四者皆不行焉古之道也敢問今之人宜何如曰禮者以情制者也使宜於人情焉亦猶夫行古之道也是故士之居於鄉也事有必見人者況庶民乎既葬焉不得已而有為雖見人可也見人而今食之雖食亦可也非以其召而食之也三年之內曾幾之必請見人而人食之乎則夫食於人者亦寡矣非有事焉其黨亦不得過而食之也禮有往耒人情之相望也久矣不可以徒受也若曰答其禮也既葬而遺人亦可也父母之喪既葬焉五服之喪服其服而哭之權也夫人之死也去而不可返之道也果吾之舊與友焉既葬而往哭之可也因以吊其孤亦可也
108 ●策問六十首
109
110
111
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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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115
116
117
118
119 十一
120 十二
121 十三
122 十四
123 十五
124 十六
125 十七
126 十八
127 十九
128 二十
129 二十一
130 二十二
131 二十三
132 二十四
133 二十五
134 二十六
135 二十七
136 二十八
137 二十九
138 三十
139 三十一
140 三十二
141 三十三
142 三十四
143 三十五
144 三十六
145 三十七
146 三十八
147 三十九
148 四十
149 四十一
150 四十二
151 四十三
152 四十四
153 四十五
154 四十六
155 四十七
156 四十八
157 四十九
158 五十
159 五十一
160 五十二
161 五十三
162 五十四
163 五十五
164 五十六
165 五十七
166 五十八
167 五十九
168 ○一
169 問有宋晦庵朱子象山陸子皆以道學倡鳴於時其始也有相異之嫌其終也其道合之雅今二先生遺文炳炳可指其所以先異後同之實言之乎說者曰朱子之論教人為學之常陸子之論高才獨得之妙陸之學其弊也鹵莽滅裂而不能盡致知之功朱之學其弊也頹惰委靡而無以收力行之效蓋言學二子者其流有偏重不舉之失矣果然乎抑所入之途雖異而所造之域則同乎夫學者所以學聖人者也合二子之道而一之將近聖人之軓與請言其用力之序
170 ○二
171 問選舉之法曰德行曰經術曰詞章蓋古今並用以求士者自今觀之詞章之學嘩世散樸而不適於用不必論矣其大者範俗興化莫先於德行而末流乃有矯言偽行以邀寵祿者故有嵩少仕途捷經之號甚至一歲所舉半權幸之煙族然則德行可恃乎其次論道經邦莫切於經術而流弊乃至誦帖恬以僥幸故童幼能守一藝亦足中科其陋者至紀說堯典二字至十萬餘言然則經術可恃乎今之進士之科即古之經術也乃以程文求士故士於平居亦惟務中式之文以應主司之求而經術之學漫不之講嘻此與詞章何異而又何望於德行邪故有識者之所以切嘆也今欲俾士之游於學者皆崇德行而諳經術其法何居幸相與告之
172 ○三
173 問齊地在古號稱沃野千里民殷物阜之區故昔人有云秦得百二齊得十二謂之東西秦者是也可謂盛矣今之青濟登萊四郡即曩時之齊也何使軺所歷逃亡之屋滿前蒿萊之田盈望雖有安土之氓逋稅抗今習成驕悍之俗有司緩急不能為用抑土地有今昔之變而民無以為生致此耶或者有司失撫緩之政而致之耶不然何古今懸絕如此今欲俾流亡複而荒田闢國稅舉而驕俗移以複盛齊之舊當何施而可
174 ○四
175 問伊川程子倡道學於洛晦庵朱子倡道學於閩故當時及門之士淵源所漸多為名儒盛矣以程門言之若劉絇李籲謝良佐游酢張繹楊時尹焞呂大鈞其尤著者也以朱門言之黃乾李蟠陳淳黃灝張洽輔廣蔡沉李方子其最佳者也夫弟子於師所以學其道德以淑諸已者也諸君子於二先生之德氣其所養亦有相近者乎孔孟傳心之學說者謂程子接不傳之緒朱子衍朱墜之統皆足以繼往聖開來學矣其能傳二先生之道者又誰耶諸子仰學諸儒久矣宜懋昭之毋畧
176 ○五
177 問漢儒修經術宋儒明道學孔孟以往此其最正者也然亦有達於治理之實效與夫君子之學所以為政而國家之養士亦欲其輔佐以經世也徒習之而不能推之謂之學道也何居今二代史籍炳炳諸儒學道用世之跡皆可稽而知也通經而能達於治修道而能適於用者誰耶夫今學校之士皆修經術而明道德者其平居何以致力臨政何以施措必有一定之學以竊附於古人不徒曰舉業文詞而已也願以所得者之毋諉曰學尚不逮
178 ○六
179 問格物大學之首事非通於性命之故達於天人之化者不可以易而窺測也諸士積學待叩久矣試以物理疑而未釋者議之可乎天之運何以機之地之浮何以載之月之光何以盈缺山之石何以歌側經星在天何以不移海納百川何以不溢吹律何以回暖懸炭何以測候夫遂何以得火方諸何以得水龜何以知來猩何以知往蜥蜴何以為雹虹霓何以飲澗何鼠化為鴽而鴽複為鼠何蜣蜋化蟬而蟬不複為蜣蜋何木焚之而不灰何草無風而自搖何金之有闢寒何水之有溫泉何蜉蝣朝生而暮死何休留夜明而晝昏蠲忿忘憂其感應也何故引針拾芥其情性也何居是皆耳目所及非騁思於六合之外者不可習矣而不察也請據其理之實論之
180 ○七
181 問古之王者以小宗入繼大統其大要有二有出於毋後大臣一時之議而入者此謂之繼統漢宣帝是也有出於先帝之意預養於宮中如子者此謂之繼體漢哀帝宋英宗理宗是也然雖入承宗而天性之親不能忘故於本生父母莫不致夫追崇之典宣則謚父曰考哀則尊之以帝理則封父曰王英則尊之以皇果孰近於禮乎繼統與繼體者亦有所分別否乎夫禮適子不後一子不後為其絕祀也假不得已而承大宗將即使其親絕祀乎亦別有所處乎夫禮以義起以情制三代天子之禮無傳也久矣漢宋之事亦可盡為准乎請以天地之大義大倫陳之勿曰以俟君子
182 ○八
183 問君子欲有為於天下非才識之超軼不足以建集功業而懋乃德行者每於造次顛沛變朏出沒之時窘於處措是才德若二塗矣而古今之論才者必曰非有德不淳非有道不正非更事不達非志定不成是又才必兼於德而後能濟也然則君子厚於道德而終焉以無成者其故何邪謂不足於才而然邪而後世儒者有以王佐之才稱者有以三代之才稱者有以傑出之才稱者有經緯天地遺才稱者若可謂備於德而弘於才矣跡其平生功業之所就又皆不滿人意此其故又何邪道德以立本才識以達用世恆以為全德而功業反不逮於常士此有志者之所以切嘆也請言其實
184 ○九
185 問財賦之制有國所不容已者漢文帝未甞理財也而京師之錢累巨萬太倉之粟陳陳相因後世入粟補官入貨除罪算及緡錢舟車塩鐵如弘羊孔僅之徒非不能興利也卒不補海內之虗耗唐太宗未嘗言利也而真觀之初天下殷富斗米三錢後世兩稅間架和糴括苖鑄錢借商如楊炎趙贊之流非不聚斂也太倉所積卒無十日之供此其故何耶豈後世多事而財用故不足耶而文帝太宗之天下猶夫後世之天下也是果在此耶願與二三子論之
186 ○十
187 問君子欲立言以傳世文之不可已者也載觀唐虞三代之文見諸六經者典則馴雅邈乎不可久矣所謂文章之宗祖者也何今之士欲以文自見者不曰唐虞三代而曰先秦不曰六經而曰左氏國語其意何居夫文所以明道也於道有所發明上矣故曰文以載道辭達而已焉近世若周程張朱之言論可謂體道之文矣而世之論者必曰韓柳歐蘇而於是四子無稱焉此其意又何居邪豈倡而和之者趨向之殊塗邪抑四子本以明道而非有意於為文故不以文稱邪而六經語孟為天地人之至文者此又何邪諸生慱學於文久矣請以所自得者陳之
188 ○十一
189 問儲蓄者恤民之大政也堯湯水旱民無菜色備之素故也遇荒而議濟賑是猶泆西江而濡輙鮒鮮不及矣古之人如耿壽昌之常平長孫平之義倉持豐濟凶用盈補縮天道作沴民實賴之矣我國家稽古建法天下郡縣皆置預備倉以救凶歉處措於官賑給與民雖公私窘迫不得假貸可謂善法之最者也夫何近年以來名存實亡一遇水旱蟲蝗之災百姓便至流離轉徒不能自存豈所司不得其人而行之未盡於善邪抑法久而弊邪或亦儲蓄之政所濟者淺而猶有所以裕民之術邪茲欲使民無凍餒之苦而歲之凶歉不足以為慮當何以致之
190 ○十二
191 問學校之設所以養育人材以為濟理天下之具者成周之時閭有塾黨有庠州有序國有學大司徒頒三物而教之閭師書其敬敏任恤族師書其孝悌睦婣有學黨正書其德行道藝而戒之州長考其德行道義而勸之鄉大夫考其德行道藝而賓興之是以當時之士平居則敦義興行效用則治成俗美而比屋何封矣自夫科舉以來在上者以文取士而士之為學者一切務為文詞之工以應上之求雖日教以六經孔孟道義之實然不工於文則無進身之階而士之習固自若也苟能言矣雖卑污苟賤者亦與其選苟能文矣雖浮薄輕佻者不在所乘天以斯人而登用之安望其化民而成俗哉此司教者日夜之所以兢兢也今欲不變當時科舉之法而又德成周德行道義之士當何所施為而可
192 ○十三
193 問君臣之義一也文王以服事紂既曰至德矣何武王伐商曰誅獨夫紂兄弟之親一也象曰殺舜舜不念其惡而封之曰仁人之於弟親愛之而已矣管蔡謗周公周公則殺之何亦曰德音不暇功一也管仲之功既曰一匡天下民到於今受其賜功之所被亦大矣何又曰功烈如彼其卑德一也柳下惠既曰百世之師則德之所及亦遠矣何又曰君子不由是皆擬議相戾莫可適從學者欲求其至當以為守道之要不知宜以何者為准請折衷之
194 ○十四
195 問戡禍定亂資於兵養民裕國資於財雖聖帝明王未之或廢者何今之儒者一涉於韜畧者則曰談兵少及於理財者則曰言利視之不啻道德之荼毒仁義之奴虜拒絕之嚴不少假借何邪箕子洪範先食與兵孔子為政足兵足食是則聖賢之談亦莫切兵與財爾而儒者擯之不亦自異乎以為非儒之所務邪而破斧缺斫作禮樂者主之九府圜法陳丹書制之以為非國政之急邪市人執兵而天子出幸廩無鬥儲而睢陽失守謂非急務不可也而儒者不屑言之其故安在豈國之政治尤有要於此者而學非所先圖也邪皆未可據也諸生其懋陳之
196 ○十五
197 問先儒曰論孟既治則六經可不治而明今庠校之士孔孟之書無所不講則於六經之旨宜無不達矣試以經之有疑者論之可乎今之易周易也先天圖於今易之義何所發明乎說者謂圖實伏羲本圖藏於方外之士然乎伏羲至堯舜三代幾千萬年而圖不見於經自周至今幾千餘年而圖不見於傳何至陳搏而始出之可據以為信乎仲尼之門羞稱五伯何書取穆公之誓不幾於稱伯乎詩之體雅出於朝廷風出於民俗說者謂黍離降為國風而雅亡是孰降之邪抑別有義而說者固不及邪仲尼曰吾學周禮今用之吾從周說者謂春秋改用夏正然乎不幾於反時王之制乎儀禮聖人之遺經也今之禮記多出於秦漢儒者之記載純然聖人之言無幾謂傳可也而何以經目之如月令出呂覽樂記出荀子其書至今尚在也而亦與聖經並列可乎請各陳其實以觀爾治經學
198 ○十六
199 問昔人云孟子沒而仲尼之道不傳是固然矣要之秦漢以下諸儒雖所造醇疪不齊而斯道托以不墜亦不可誣學者欲趨於孔孟之途不可不愽求於此以為學道之助也姑舉一二之有疑者試相與論之可乎尊王賤霸增光孔氏矣而何以指為申韓之流潛心求道所道於聖人者多矣而何以謂其自不識道明道義而黜功利學之醇者也何以曰終未能窺大道之全仿古作經聖之修者也何以曰累於好高自大欲速之心玩心高明達於天地陰陽之化者而曰要之不可以治天下國家其意何居忠孝誠實天下無賢不肖浩然歸重者而曰只是天資元不知學其說何指所著知言或以為勝正蒙矣又病其有過高之論然乎跡其平生見道之實果背於中庸邪天性高明獨以孟子為師道術正矣又疑其有類禪之學然乎據其終身所得之妙果雖於聖人邪夫是數賢者舉皆間代之豪傑矣其不繆於仲尼者誰邪自孟氏之後執可以繼邪夫誦其詩讀其書不知其人不可也幸悉其說以對
200 ○十七
201 問移易風俗助流政教莫先於樂而作樂之道非達於聲律之故者亦未易以言之也古之人有觀四代之樂而能知其德可謂達於聲歌矣而何有不知樂之譏以十有二笛調正律呂自謂宮商克諧矣而何有不合雅之議斯人也果皆不達於音與聽安公子曲知巡游之不返聞實慶曲知父子之不恊與夫奏濮上之曲而知其國之必先削者果皆可以知音例之與子聲補母聲之不及也何以為非周禮三宮之義而欲削之變聲輔正聲之未備也何以云非月令左氏所載而不欲立之其為律也何若是省邪有正律之外更增六八而為六十律者有以五正二變合成七聲而為八十四調者與天日當一管而為三百六十律者其為律也又何如是煩邪夫鄭聲起而咸韶絕樂經亡而鍾律夫古樂之淪壞久矣茲欲參定鍾律以複先王和雅之音當以何者為准辨聲以命律辨律以和聲古人之遺籍尚有可稽而神觧之士間亦有述其義於後世者矣究其禮樂之情者必有獨契之妙也幸相與言之勿曰以俟君子
202 ○十八
203 問易之豐曰豐亨王假之勿憂宜日中蓋善慮天下者雖當豐亨豫大無可虞之時而尤長慮卻顧有可畏之憂故患常預彌而豐豫可保矣今天下承平百數十年禮樂風教漸被海宇生育浩繁文物弘麗雖前代盛時亦不是過可謂豐矣苟不求所以保持之道寧免自遺後憂乎自今觀之北虜犯邊無忌而武備弛矣剽劫徧於畿甸而寇賊昌矣田野蕪以不治民流而稅逋矣豪右侈以逾分俗靡而財窮矣其豐之所可憂者或者其在茲乎夫變故之來不在於事勢窮迫之日而每蘊釀於安常無事之時抑或出於意科之所不及而有大可憂者乎請士行將有天下國家之責者其平日靜觀天下之勢必有深慮遠計之論以自待者幸直言之吾將為計國者獻焉
204 ○十九
205 問夏尚忠商尚質周尚文此西漢儒者之論也說者乃曰三代相承有所損益因時之尚然也忠之弊野故救之以質質之弊詭故救之以文文之弊僿故救之以忠是出於聖人因時救弊而為之矣說者又曰三代聖王不專於忠質文之尚夏禹祗台德先商湯肇修人紀文武克慎明德而又設庠序學校以明乎倫是三代所以為教化風俗者未嘗不一向也夏固尚忠矣菲飲食惡衣卑宮非質乎美黻冕揆文教非文乎商固尚質矣百姓王人罔不秉德非忠乎大頀崇牙六瑚玉豆非文乎周固尚文也而小大之臣咸懷忠良非忠乎先進稱野麻冕純儉非質乎由是觀之是三代之所尚不出於聖王之損益皆俗尚之自趨也已以為皆俗尚之自趨則三代立國規模亦漫無所定而通其變使民不倦者聖王亦無所與其力矣而可乎以為三代各一其尚則禹湯文武相傳者亦齟抵不合用其一而遂廢其二聖人體道之志亦荒矣而乭乎諸士深墳索典久矣其於先王因革損益故必有能通其大要以為今日救俗之地者請著於篇庶將予焉
206 ○二十
207 問自孔子春秋以還異端橫起執刑名者竟二世以亡秦倡虛無者卒五胡以亂晉茲皆邪僻離畔大道不待誅罰而知其非者也其間著書持論本之仁義禮樂遡由洙泗者莫有過於荀卿楊雄王通韓愈之流故儒者之論於荀則曰其書羽翼六經增光孔子非徒諸子之言焉於楊則曰折衷聖人以求道之極致故其著書所得為多於王則曰世人以其議論附會成書其間極有格言荀楊所不能道於韓則曰排斥二家撥亂反正功齊孟子而力倍之田是論之則四子者皆有功於孔子之道而在所取矣自今讀其書而究之則有不然者人性之善由天賦之本然也則曰惡聖人制禮本人情之自然也則曰偽子思孟子大賢也比於十二子而非之不有叛於聖道乎以三起數作玄准易非天地之自然也較書天祿劇秦美新非大丈夫之事也不有背於聖人乎中說問荅竊效論語六經續繤僭擬刪述不幾與孔子之門並立赤幟乎佛骨之表似也廣大深迥太顛之說安可信推尊孔子可也尚同廉愛孔墨之道安可同不幾於宗廟之美未得其門乎夫四子之可疑者如此而諸儒之論如彼將何所適從乎學者誦習古人之書以為適道之准使不明稽詳辦以求至當而守之亦非善學道者也諸生以為何
208 ○二十一
209 問仁人為能事天孝子為能享帝仁孝之用大哉廣矣經曰孝弟也其為仁之本與是孝親者斯基夫仁矣傳曰未有仁而遺其親者也是能仁者必達於孝矣孔門教人莫切與求仁莫先與論孝今欲從事於學亦無有舍是以為急者二者何所先致其功抑仁孝一致無所後先特所施之不同邪實以大而著名以實而彰有仁孝之實即有仁孝之名矣帝堯四方風動而其仁如天文王怙?西土而敬止於仁可謂有及人之德矣而顏子仲弓孔子皆以仁許之然則仁之實顧不在於廣所師邪太舜尊親之至而稱大孝武王追王祖考而稱達孝可謂有顯楊之德矣而閔子曾子孔門皆以孝許之然則孝之實顧不在於大所尊邪不然何其實之頓殊而名之同如是邪抑仁孝之道合內外大小一揆特所謂之不同邪夫君子之學自灑掃應對而至於過化存神未有出於仁孝之外者也今欲為仁人孝子以自立於世當何所作為而可願聞所以從事之道
210 ○二十二
211 問古之人有言天下之事宰相得以行之諫官得以言之今之郡縣學校之士皆將有宰相諫官之軄者況遇明聖之闢樂於納忠受善自公卿列士工庶咸規則他日卒然廁顧問之列會擬議之席安保其不茫然乎故上有明闢而臣不學無術亦無望治道之隆職此耳試以古人進言納忠於君者論之可乎有詣闕獻十二策者有恐君不能令終上十漸者有獻六箴者有進五規者有奏三札而君許其忠誠者有言六事而君起寢秉燭讀之終篇者有上一百八疏而時相畏其多言者有進七策數千言而時相惡其切直者有上十事而二事留中不行者有言四十事而三十六事施行者夫是諸賢也攄論於國家雖有用舍之殊成務與否之不一要皆自其學術為之也可得聞其畧與其關系天下之大者有幾核切於時務者有幾其亦有合於唐虞夏商君臣告戒之道與凡以君子之學不越乎取古人言行為我之准繩而已其仰慕而效法者誰邪請備言以告我
212 ○二十三
213 問三代聖王明法定制以平四海皆傳數十百年而為有道之長誠後世治世之蓍龜也然而儒者論治要之各持所見不能統一以為古之可複者則曰二帝三王之法孰不可行為天下者不以帝王善政良法為則又何貴於稽古而建事以為先王之治不可複者則曰結繩之約不可複治嬴秦之緒干羽之舞不足以觧平城之圍又有論者曰苟徒知泥古而不能施之於今狥名而而遂廢其實此則陋儒之見倘謂今之人情已異於古先王之跡決不可複於今趣便目前不務高遠則亦恐非大有為之論是又所謂參伍古今不拘其跡而求其實者矣然則三者之論孰為攸見而可施行耶夫帝王之大政莫過於封建井田肉刑與夫鄉舉里選之類自漢至於今願治者何止數十人主而慕古以佐世者又何啻數十百臣而是四者竟不可複此其故又何耶出於世之變不可行邪抑人非三代之英邪或亦攸見不同邪夫是政也行之者禹湯文武周公也使數聖人居今之世將盡廢其今之所由而為之乎亦因人情事勢酌其宜而為之乎聖人能使天下順治必不苟焉而已也諸生其探諸聖人之心陳之
214 ○二十四
215 問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則聖王之世宜皆和氣應之矣何堯有九年之水湯有七年之旱堯湯之聖不足於中和與至德足以彌變至誠足以格天天人之際捷於影響矣何堯之沴積久而變湯之災困極乃複堯湯之誠不足以格天與或者曰陰陽有數有變其來也未必由之人其消也未必歸之天人君能遇災修德雖變恆不為災要之人事足以勝之耳若以其說為然何賤臣系而飛霜孝婦冤而不雨修政而祥桑枯罪已而熒惑退天又何赫赫若是邪此天人之際所難者如此古之人論災異者多矣莫有詳於董仲舒劉向京房之徒而說者鄙其誣然則春秋遇有災異雖小?書者又何與漢文帝時一月而日再食一日而地三震宋仁宗時太白晝見地裂泉湧皆大異矣說者曰無損於二帝之治然而三川竭而云周衰少華崩而謂秦亡者又何與夫天人之際固幽微而難測矣人君遇災要諸有一定之事儒者立論要諸有至當之實不可漫然而已也諸生其詳陳之吾願有聞焉
216 ○二十五
217 問古之聖人仰以觀乎天文俯以察乎地理而人之道益明蓋以人性貫徹上下通極內外彌滿於無垠周匝於六合苟一物之未知是於性猶有所未盡也故天地之道雖悠遠高深學者不可不求其實矣試取一二之有疑者與爾諸士論之天說者以為輕清之氣上浮也果為清氣之浮則星月之屬何以附麗七曜之遲速若自運行似也而天漢三垣二十八宿終古位次一定而不移使非有所附馬?叕安能如是乎日之食彼月俺之無惑也月之食謂亢日然則掩之者果何物乎歷家則謂暗虗所射其暗虗之實何所似乎風自九月以往則清洌而猛三月以往則熏和而柔其風之體如是與旋為羊角其理又何與雪祀六出謂應陰數雪自知而應之與其有主者雕鏤以應之與抑別有說而論者未之盡與霜何以風陰不結霾又何以與土俱下與地在天中說者曰大水浮之又曰大氣舉之夫水與氣至弱也土石鳥得而不沉百川歸於海日無窮極也胡為不溢或曰海至歸墟如沃焦釜化而為氣理誠然乎抑四海會通地浮其上故雖入而不溢邪潮汐說者類曰與月相應自今觀之自朔至望漸減一潮自望至朔減一汐與月之進退不應未望而潮長未朔而潮大與月之明晦不應冬春潮則縮夏秋潮乃盛愈與月不相符然則從其類者顧如是乎或曰地之喘息若近之不知所謂喘息者其機又何所似乎泉自山而出自地而湧其亦為氣機所使邪其源何所自邪弱水沉芥其理何居濟行地中誰其知之邪籲此皆吾人性分所必具非芒昧於六合之外之談也請陳其實以驗爾達天之學
218 ○二十六
219 問賈誼以治安策上文帝姚崇以十事要說玄宗史穪文帝於誼之策已畧施行稱玄宗初年於崇之說皆已施行是臣之進言君之受言無愧於古之君臣矣其當時施行之實可歷舉其跡言之與其誼崇之所陳果皆切時之急務與然亦有不能進行者其故又何與夫臣匡弼於君其心莫不欲致主於道德之上然而有遇不遇之分焉誼治安之言方陳而絳灌交攻之譖即繼其如遇帝何哉崇行在之說既納而門下之任即委不可謂不得君矣嗚呼賢人之進退君德之成否系焉誼之退文帝宜若有所失可也而國富刑清以登漢道致治之美比跡成康文帝卒為令主崇之用玄宗終若有所得可也而天寶之後朝政汨亂卒於竄身夫國罔克令終此其故又何哉豈臣之敫言止足以救正於一時而君德之治否系於所自修何如邪而典謨訓誥君臣更相告戒以為德者亦不可信矣而可乎請盡言之以觀子他日格君之學
220 ○二十七
221 問山川靈異挺生賢才振古如茲矣蜀之岷峨劍閬江瀘已渝其盤欝蕩淚間氣所鍾之英代不乏人可謂地靈人傑矣今觀其道德功業文章政事載在史冊者皆足以為後學之師表試舉一二與汝諸士論之有著九經要義以正臆說之惑世者謂合於程子徹上徹下之語其所以合者何在有著書以 易者說者謂其本於焦延壽之卦氣其所以本者何取文章氣節天下重之矣而或者猶病其學之縱橫然則縱橫果戾於道與忠義之心雖婦人女子知之而天下倚重矣或者猶惜其自用而終於無功然則功之成否果系於與大共事與蜀士以黨相比時不知其非也而有猶不立黨者其心果何所主乎熙寧舊臣稍稍引用欲行調停之法也而獨以為不便其意果何攸見乎夫是皆蜀之偉人也其學其業其德要諸會歸當以孰為最乎抑有所願學者乎諸生生於其鄉讀其書不知其人可乎願聞其實
222 ○二十八
223 問君德之要莫大於躬行之實為治之幾莫先於名實之當史稱漢文帝恭儉清淨以德化民宣帝綜核名實信賞?罰可謂備君人之德而得為治之道者矣自今考之慎夫人妾御也而坐與後同席周勃大臣也以誣告而入徾得有戾於恭與鄧通弄臣也賞賜每至於臣萬得無有戾於儉與偽增戶口王成以之受賞神省屢集黃霸由之入相賞當其實者如是乎蓋寬饒直言也以誹謗而論刑韓延壽循吏也以微過而棄市罰當其實者如是乎夫妾御弄臣皆人主之功近者近者如是焉謂有以化天下乎然則帝之恭儉無亦務名者類與不然過而能改終無害於恭儉而史臣許之與賞罰者治道之大目大目不核此不足以損於帝與不然抑別有其道而史臣許之也與斯皆贊述之所未喻者諸生覽史之餘灼有定論久矣願詳陳之
224 ○二十九
225 問記曰天高地下萬物散殊而禮制行焉流而不息合同而化而樂興焉是禮樂者本諸天地萬物自然之理而為人道�
URN: ctp:ws761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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