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祭寒暑 |
2  | 《祭法》,相近于坎、坛,祭寒暑也。 |
3  | 龠章,掌土鼓豳龠。中春昼,击土鼓,龡《豳诗》以逆暑。中秋夜,迎寒亦如之。 |
4  | 仲春,天子乃鲜羔开冰。 |
5  | 《传》:昭公四年,大雨雹。季武子问于申丰曰:「雹可御乎?」对曰:「圣人在上,无雹;虽有,不为灾。古者日在北陆而藏冰 |
6  | 『陆,中也。北方之宿,虚为中也;西方之宿,昴为中也。』彼以陆为中,杜以陆为道者,陆之为中、为道,皆无正训,各以意言耳。《周礼·凌人》:『正岁十有二月,令斩冰。』《诗》云:『二之日,凿冰冲冲。』《月令》:『季冬,冰盛,水腹,命取冰。』郑元云:『腹,厚也。』以此知日在北陆,谓夏之十二月也。」,西陆朝觌而出之。其藏冰也,深山穷谷,固阴Ё寒,于是乎取之。其出之也,朝之禄位,宾、食、丧、祭,于是乎用之。其藏之也,黑牡、黍以享司寒;其出之也,桃弧、棘矢以除其灾。其出入也时。食肉之禄,冰皆与焉。大夫命妇,丧浴用冰。祭寒而藏之,献羔而启之,公始用之。火出而毕赋。自命夫、命妇至于老疾,无不受冰。其藏之也周,其用之也遍,则冬无愆阳,夏无伏阴,春无凄风,秋无苦雨,雷出不震,无霜雹,疠疾不降,民不夭札。今藏川池之冰弃而不用,风不越而杀,雷不发而震。雹之为,谁能御之?《七月》之卒章,藏冰之道也。」 |
7  | 秦德公时,初作伏祠。磔狗邑四门,以御蛊灾。 |
8  | 按:秦伏祠磔狗之礼,非古也。以古有祀寒暑之礼,姑附于此。 |
9  | 宋孝武帝大明六年,立凌室藏冰。有司奏:「季冬之月,冰壮之时,凌室长率山虞及舆隶,取冰于深山穷谷固阴冱寒之地,以纳于凌阴,务令周密,无泄其气。先以黑牡、秬黍祭司寒于凌室之北。仲春之月,春分之日,以黑羔、秬黍祭司寒。启冰室,先荐寝庙,夏祀用鉴盛冰,室一鉴,以御温气、蝇蚋。御殿及太官膳羞,并以鉴供冰。自春分至立秋,不限称数,以周丧事。缮制夷盘,随冰供给。凌室在乐游苑内,置长一人、吏一人、保举吏二人。 |
10  | 隋以季冬藏冰,仲春开冰,并用黑牡、秬黍,于冰室祭司寒神。开冰、依以桃弧、棘矢。 |
11  | 唐制,先立春三日,用黑牡、秬黍祭司寒之神于冰室。祭讫,凿冰万段,方三尺、厚尺五寸而藏之。仲春开冰,祭如藏礼,依以桃弧、棘矢,设于冰室户内之右,礼毕遂留之。 |
12  | ◎唐开元礼 |
13  | △孟冬祭司寒仪 |
14  | 前三日,诸祭官散斋二日于家正寝,致斋一日于祭所。右校扫除祭所,卫尉陈设如常。祭日,未明二刻,太官丞具特牲之馔。未明一刻,郊社丞入布神座于庙北,南向,设神位于座首;又帅其属设酒樽于座东南,设洗于酒樽东南,俱北向,罍水在洗东,篚在洗西,南肆,执樽、罍、篚者各位于樽、、篚之后。上林令设桃弧、棘矢于冰室户内之右。奉礼设上林令位于神座东南,执事者陪其后,俱重行,西向北上。质明,上林令以下各服其服。郊社丞、良酝之属入实樽、罍,太官丞监实笾、豆、簋、。赞引引上林令,又赞引引执事者俱就门外位,立定。太祝与执罇、罍、篚、幂者先入,立于神座前,北向,俱再拜讫,各就位。赞引引上林令,又赞引引执事者俱入就位,立定,赞「拜」,上林令以下皆再拜。太官丞出诣馔所,赞引进上林令左,白:「有司谨具,请行事。」退复位。太官丞引馔入,太祝迎于座首,设于神座前讫,太官丞以下还樽所。赞引引上林令盥手,洗爵,诣酒樽所。执樽者举幂,上林令酌酒。赞引引上林令进神座前,北向跪,奠爵,俯伏,兴,少退,北向立。太祝持版进于神座之右,东向跪,读祝文曰:「维某年岁次月朔日,开元神武皇帝谨遣某官姓名,敢昭告于元冥之神:顺兹时令,增冰坚厚,式遵常典,将纳凌阴。谨以元牡、秬黍、嘉荐、清酌,明祀于神。尚享。」讫,兴。上林令再拜,太祝进跪奠版于神座,俯伏,兴,还樽所。太祝以爵酌福酒进上林令之右,西向立,上林令再拜,受爵,跪,祭酒,遂饮卒爵,太祝进受爵,还樽所,上林令俯伏,兴,再拜,赞引引还本位。太祝进,跪,彻豆,俯伏,兴,还樽所。太祝与执罇、罍、篚者俱复位,立定。赞引赞「拜」,上林令以下皆再拜。赞引进上林令之左,白「礼毕」,赞引引上林令以下出。其祝版焚于斋所。 |
15  | 周显德元年,诏筑坛北郊,以孟冬祭司寒。其藏冰、开冰之祭,俟冰室成即行之。 |
16  | 宋太祖皇帝建隆二年,始置藏冰署,修其祭。常以四月,命官率太祝,以黑牡祭于元冥神,用币。乃开冰以荐太庙。 |
17  | 太宗淳化三年,秘书监李至言:「周制,以仲春天子献羔开冰,先荐寝庙。 |
18  | 详其开冰之祭,当在春分,乃有司之失。」上览奏,即命正其礼。其后又以孟冬祀司寒,羊一、豕一,不行饮福。 |
19  | 天圣令:「春分开冰,季冬藏冰,皆祭。」 |
20  | 神宗元丰中,详定郊庙奉祀礼文所言:「熙宁祀仪,孟冬选吉日祭司寒。国朝祀令,春分日开冰,季冬月藏冰,祭司寒于北郊。按《春秋左传》曰:『古者,日在北陆而藏冰;西陆朝觌而出之。其藏之也,黑牡、秬黍以享司寒;其出之也,桃弧、棘矢以除其灾。』古享司寒,唯以藏冰、启冰之日。孟冬非有事于冰,则不应祭享。其祀仪孟冬选吉日祭司寒,宜从寝罢。惟季冬藏冰,则享司寒于冰井务,牲用黑牡羊,谷用秬黍;仲春开冰,则但用羔而己。《月令》:『天子献羔开冰。』孔颖达曰:『启冰惟献羔。』《唐郊祀录》:『仲春开冰,祭司寒于冰室,以桃弧、棘矢设于神座。』夫桃弧、棘矢以禳除凶邪,非礼神之物,当置于凌室之户;其启冰献羔,当依孔颖达之说。」从之。 |
21  | 徽宗大观四年,议礼局言:「左氏传《春秋》,以少皡有四叔,其一为元冥。杜预以元冥为水官,故历代祀之为司寒。则元冥非天神矣。本朝仪注,其祭司寒,礼毕燔燎,是以祀天神之礼而享人鬼也。请罢燔燎而埋祝币。」从之。 |
22  | ○六宗四方 |
23  | 按:《舜典》言「类于上帝」之下,继以「禋于六宗」。《曲礼》言「天子祭天地」之下,继以「祭四方」。然则古帝王祭六宗、四方之礼,亚于天地,盖非小祀也。但《经》、《传》俱不明言其神之名目,而先儒训释互有异同。如六宗则或以为天神,或以为地祇,或以为祖宗;四方则或以为五官,或以为四望,或以为蜡之百物。而历代之举此二祀者,各主一说。今除五帝、日月、星辰、水旱、寒暑、山川、八蜡等项各自该载入本门外,专立「六宗四方」一门,以考历代所以举二祀之说,而先儒训释之同异,考订之去取,并详著焉。 |
24  | 虞舜禋于六宗。 |
25  | 《祭法》:埋少牢于泰昭,祭时也;相近于坎坛,祭寒暑也;王宫,祭日也;夜明,祭月也;幽宗,祭星;雩宗,祭水旱也 |
26  | 「相近」当为「禳祈」。禳,犹却也;祈,犹求也。寒暑不时,则或禳之,或祈之。寒于坎,暑于坛。王宫,日坛;夜明,月坛;幽宗,星坛;雩,水旱坛也。 |
27  | 疏曰:「按《周礼·大宗伯》备列诸祀,而不见祭四时、寒暑、水旱者,《宗伯》所谓,依周礼常祀,岁时常祭,此经所载,谓四时乖序,寒暑僭逆,水旱失时,须有祈祷之理,非关正礼之事,故不列于《宗伯》也。是以康成之意,谓此诸神为祈祷之礼,故康成六宗之义,不以此神尊之,明非常礼也。祭时者,谓春、夏、秋、冬四时之气不和,为人害,故祭此气之神也。祭寒暑者,或寒暑太甚,祭以禳之;或寒暑顿无,祭以祈之。祭水旱者,水甚祭水,旱甚祭旱,谓祭此水旱之神。若王肃及先儒之意,以此为六宗,岁之常礼,《宗伯》不见,文不具也。非郑义,今不取云。『凡此以下,皆祭用少牢』者,以埋少牢之文在诸祭之首,故知以下皆祭用少牢。」。 |
28  | 杨氏曰:「愚按:孔注禋于六宗,取《祭法》四时、寒暑、日、月、星、水旱为六宗,王肃之说亦同。朱子《书》说非茍从者,亦取《祭法》六者为宗,必有深意。但郑元注《祭法》,改『相近』为『禳祈』,又以六者皆为祈祷之祭。夫舜类于上帝,禋于六宗,望于山川,遍于群神,乃是摄位告祭之礼,安得有禳祈之礼哉?故《书疏》云:『郑以彼皆为祈祷之祭,则不可用郑元注以解此传也。』《周官·大宗伯》『以实柴祀日月、星辰,以槱燎祀司中、司命、风师、雨师』,郑君以为六宗。按《异义》:『今欧阳、夏侯说,六宗者,上不及天,下不及地,旁不及四方,居中央,恍惚无有,神助阴阳变化,有益于人,故郊祭之。』《古尚书》说,六宗,天地神之尊者,谓天宗三、地宗三。天宗,日、月、星辰;地宗,岱山、河、海。日、月属阴阳宗,北辰为星宗,岱为山宗,河为水宗,海为泽宗。祀天则天文从祀,祀地则地理从祀。谨按:夏侯、欧阳说云,宗实一而有六,名实不相应。《春秋》『鲁郊犹三望』,言郊天,日、月、星、河、海、山,凡六宗,鲁下天子,不祭日、月、星,但祭其分野星、国中山、川,故言『三望』。六宗与《古尚书》说同。元之文也,《书》曰:『肆类于上帝,禋于六宗,望于山川,遍于群神。』此四物之类也。禋也,望也,遍也,所祭之神各异。六宗言禋,山川言望,则六宗无山川,明矣。《周礼·大宗伯》:『以禋祀祀昊天上帝,以实柴祀日、月、星辰,以槱燎祀司中、司命、风师、雨师。』凡此所祭,皆天神也。《礼记·郊特牲》曰:『郊之祭也,迎长日之至也,大报天而主日也。兆于南郊,就阳位也。扫地而祭,于其质也。』《祭义》曰:『郊之祭也,大报天而主日,配以月。』则郊祭并祭日、月可知,其馀星也,辰也,司中、司命、风师、雨师,此之谓六宗,亦自明矣。《礼论》:王莽时,刘歆、孔昭以为《易·震》、《巽》等六子之卦为六宗。汉武即位,依《虞书》禋于六宗,礼用大社。至魏明帝时,诏令王肃议六宗,取《家语》宰我问六宗,孔子曰:『所宗者六,埋少牢于泰昭,祭时相近,于坎坛祭寒暑,王宫祭日,夜明祭月,幽禜祭星,雩禜祭水旱。』孔安国注《尚书》与此同。张融许从郑君,于义为允。按《月令·孟冬》云,『祈来年于天宗』。郑云:『天宗,日、月、星辰。』若然,星辰入天宗,又入六宗。其日、月入天宗,即不入六宗之数也。以其祭天主日,配以月,日月既尊如是,故不得入宗也。」 |
29  | 《舜典》「禋于六宗」疏曰:「汉世以来,说六宗者多矣。欧阳及大、小夏侯说《尚书》,皆云所祭者六,上不谓天,下不谓地,旁不谓四方,在六者之间,助阴阳变化,实一而名六宗矣。孔光、刘歆以六宗谓乾坤六子,水、火、雷、风、山、泽也。贾逵以为:六宗者,天宗三,日、月、星也;地宗三,河、海、岱也。马融云:『万物非天不覆,非地不载,非春不生,非夏不长,非秋不收,非冬不藏,此其谓六也。』郑元以六宗言禋与祭天同名,则六者皆是天之神祗,谓星、辰、司中、司命、风师、雨师。星,谓五纬也;辰,谓日月所会十二次也;司中、司命,文昌第五、第四星也;风师,箕也;雨师,毕也。晋初,幽州秀才张髦上表云:『臣谓禋于六宗,祀祖考所尊者六,三昭、三穆是也。』司马彪又上表云历难诸家及自言己意,天宗者,日、月、星、辰、寒、暑之属也;地宗,社稷、五祀之属也;四方之宗,四时、五帝之属。惟王肃据《家语》,六宗与孔同,各言其志,未知孰是。司马彪《续汉书》云:『安帝元初六年,立六宗祠于洛阳城西北亥地,祀比大社。』魏亦因之。晋初,荀ダ定新祀,以六宗之神诸说不同,废之。挚虞驳之,谓宜依旧。近代以来,皆不立六宗之祠也。」 |
30  | 杨氏曰:「诸儒说六宗异同如此,愚按《舜典》『类于上帝,禋于六宗,望于山川』,六宗在上帝之后,山川之前,其礼甚重。因诸家之说不同而遂废,惜哉!」 |
31  | 天子祭四方,岁遍;诸侯方祀,岁遍。舞师教羽舞,帅而舞四方之祭祀。 |
32  | 大司马中秋教治兵,遂以獮田,罗弊致禽以祀示方。。 |
33  | 《月令》:季秋,天子乃厉饰、执弓、挟矢以猎,命主祀祭禽于四方。 |
34  | 大宗伯以疈辜祭四方百物。 |
35  | 鬯人掌共鬯而饰之。凡四方用蜃。王祭群小祀则元冕 |
36  | 详见群小祀条。四坎、坛,祭四方也 |
37  | 祭山林、邱陵于坛,川谷于坎,祭用少牢。疏曰:「『四坎、坛,祭四方也』者,谓山林、川谷、邱陵之神,有益于人民者也。四方各为一坎、一坛,坛以祭山林、邱陵,坎以祭川谷、泉泽,故言坎、坛祭四方。」。 |
38  | 陈氏《礼书》曰:「《周礼·大司马》,春祭社,秋祭示方。《舞师》: |
39  | 『教帗舞,帅而舞社稷之祭祀;教羽舞,帅而舞四方之祭祀。』《诗》曰: |
40  | 『以我牺羊,以社以方。』又曰:『方社不莫。』古者,言社必及方,则社为民祈,方为民报,祈在春,报在秋。《诗》言:『来方祀。』《明堂位》言: |
41  | 『春社秋省。』则秋省敛而因祀焉,此所谓『来方禋祀』也。郑康成释《曲礼》,谓四方,五官之神,东句芒,南祝融与犁,西蓐收,北元冥;释《舞帅》,谓四方,四望也。康成从先郑之说,释《大宗伯》,谓四方,百物八蜡也。然《鬯人》四方在山川之下;《大司乐》四望在山川之上,则四方非四望也。《舞师》『教羽舞,帅而舞四方之祭祀』,《鼓人》『凡祭祀百物之神,鼓兵舞舞者』,则四方非百物也。五官之说,亦不可考。《大司马》于社言祭,则地也;于示勺言享,则人鬼也;于方言祀,盖兼上下之神也。祀之之礼,其位四郊,其鬯蜃樽,其舞羽舞,其牲体则之,其牲色则各以其方之色而己。《诗》曰:『以我牺羊,以社以方。』《周礼·小司徒》,小祭祀共牛牲。则四方之祭,不特用羊而已。 |
42  | 《诗》言『牺羊』者,孔颖达言牺以见纯,明非特羊也。颖达之言,则是谓牺为纯,误矣。」 |
43  | 杨氏曰:「愚按四方篇注疏,《曲礼》一条,谓五官之神;《祭法》一条,谓山林、川谷、邱陵之神;《舞师》一条,谓四望之神;《大宗伯》一条,谓蜡祭四方百物之神;《月令》一条,谓四方五行之神;《大司马》一条,谓祭四方之神。详考诸说,惟《舞师》『帅而舞四方之祭祀』,谓四望也,其说为近。盖四方即四望,而又有不同。四望者,郊祀之后,合四方名山、大川之神而望祭之,如左氏曰『望郊之属』是也。四方者,四时各望祭于其方,如『天子祭四方,岁遍』是也。通而言之,则同时合祭四方,谓之望四时各祭于其方,亦谓之望,如舜即位,同时告祭,曰『望于山川』,岁二月东巡狩,亦曰『望秩于山川』是也。 |
44  | 诸侯方祀,亦云岁遍,何也?诸侯之国,虽居一方,然国内又各有东西南北,亦随四时而望祭于其方也。望祭四方,则五官之神、五行之神及山林、川泽之神,皆在其中矣,固不可又分而为四也。《大宗伯》以『疈辜祭四方百物』,亦谓之四方,何邪?按:以血祭祭五岳,以辜祭四方百物,礼固不同。所谓祭四方百物,言祭四方之内百物之神耳。《鼓人》『鼓兵舞帗舞』,疏云『百物之小神』是也。非祭四方也。」 |
45  | 汉兴,于甘泉汾阴立坛六宗。 |
46  | 平帝时,王莽奏:「《祀典》,功施于民则祀之。天文日、月、星、辰,所昭仰也;地理山川、海泽,所生殖也。《易》有八卦,乾、坤六子,水火不相逮,雷风不相悖,山泽通气,然后能变化,既成万物也。日、月、雷、风、山、泽,《易》卦六子之尊气,所谓六宗也。星、辰、水、火、岳、渎,皆六宗之属也。今或未特祀,或无兆谨。与太师光等议,《易》曰:『方以类聚,物以群分。』群神以类相从为五部兆,天地之别神:中央帝黄灵后土畤及日庙、北辰、北斗、镇星、中宿中宫,于长安城之未坠兆;东方帝太皡青灵勾芒畤及雷公风伯庙、岁星、东宿东宫,于东郊兆;南方炎帝赤灵祝融畤及荧惑星、南宿南宫,于南郊兆;西方帝少皡白灵蓐收畤及太白星、西宿西宫,于西郊兆;北方帝颛顼黑灵元冥畤及月庙雨师庙、辰星、北宿北宫,于北郊兆。」奏可。于是长安旁诸庙甚盛矣。 |
47  | 按:王莽既以六子为六宗矣,然所谓「群神以类相从为五部兆」,则日、月、雷、风皆祠之,而不及山、泽,何也? |
48  | 后汉安帝元初六年三月,初立六宗,祀于洛阳城西戍亥之地,礼比大社。时司空李奏:「《尚书》禋于于六宗,汉兴亦不废,今宜复旧制。以《尚书》欧阳家说,谓六宗者,天地四方之中,为上下四方之宗;以元始中故事,谓六宗《易》六子之气,日、月、雷、公、风伯、山、泽者为非是。」从之。 |
49  | 魏明帝立六宗,祀六子之卦。帝疑其事,以问王肃。肃以为六子之卦,故不废。 |
50  | 景初二年,改祀太极中和之气。时散骑常侍刘劭言:「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六宗者,太极冲和之气,为六气之宗也。」时从其议。 |
51  | 晋初,罢其祀。后复立六宗,因魏旧事。 |
52  | 挚虞奏:「舜受命,禋于六宗,汉魏相承,著为贵祀。凡崇礼百神,有其举之,莫敢废也。宜定新礼,祀六宗如旧。」从之。 |
53  | 后魏明帝太常三年,立六宗祀,皆有别兆,祭有常日,牲用少牢。 |
54  | 孝文太和十三年,诏祀天皇大帝及五帝之神于郊天坛。 |
55  | 时大议禋祀之礼,高闾曰:「六宗之祀,议者不同,凡十一家,莫能详究,遂相因承,别立六宗之兆,总为一位而祭之。」帝曰:「《尚书》称『肆类上帝,于六宗』,文相接属,理似一事。上帝称肆而无禋,六宗言禋而不别其名,以此推之,上帝、六宗当是一时之祀,非别祭之名。肆类非独祭之目,禋非地祀之用。六宗者,必是天皇大帝及五帝之神。是祭帝之事,故称禋以阙其地,故称六宗。一祭也,互举以成之。今祭圜丘,五帝在焉,其牲、币一也,故称肆类上帝,禋于六宗,一祭而祀备焉。六祭俱备,无烦别立。」 |
56  | 《通典》评曰:「《虞书》:『肆类于上帝,禋于六宗,望于山川,遍于群神。』汉以王莽等奏,日、月、星、辰、山川、海泽六子之卦为六宗者,按《周礼》以实柴祀日、月、星、辰、则星、辰非六宗矣。卦是物象,不应祭之。后汉马融以天地四时为六宗者,《礼》无地与四时之义。孔安国言寒、暑、日、月、水、旱为六宗者,于理又乖。郑元以星、辰、司中、司命、风师、雨师为六宗者,并是星质,不应更立风师、雨师之位。魏刘劭以冲和之气六气宗之者,气先于天,不合天之下;气从天有,则属阴阳,若无所受,何所宗之?其间有张迪以六代帝王,张髦以宗庙三昭、三穆等,并不堪录。后魏孝文帝以天皇大帝、五帝为六宗,于义为当。何者?按《周礼》:『以禋祀昊天上帝。』则禋祀在祀天,不属别神。又《司服》云:『祀昊天上帝,大裘而冕,祀五帝亦如之。』昊天、五帝乃百神之尊,宗之义也。或难曰:《书》既云『类上帝』,何更言者?此叙巡狩祀礼之次矣,将出征,肆类也;禋宗,遍祀六天也,何以肆类之文而迷都祀之礼乎?」 |
57  | ○仪礼祀方明仪 |
58  | 诸侯觐于天子,为宫方三百步,四门,坛十有二寻,深四尺,加方明于其上 |
59  | 《司仪职》曰:「将会诸侯,则命为坛三成,宫旁一门,诏王仪,南乡见诸侯」也。方明者,木也,方四尺,设六色:东方青,南方赤,西方白,北方黑,上元下黄。设六玉:上圭下璧,南方璋,西方琥,北方璜,东方圭。上介皆奉其君之旗,置于宫,尚左。公、侯、伯、子、男,皆就其旗而立。四传摈。天子乘龙,载大旗,象日月、升龙、降龙,出拜日于东门之外,反祀方明。礼日于南门外,礼月与四渎于北门外,礼山川、邱陵于西门外。祭天燔柴,祭山邱陵升,祭川沈,祭地瘗 |
60  | 朱子曰:「愚按:《觐礼》特言拜日,礼日,礼月,礼山川、邱陆,而无礼天、礼地之文,下文乃曰『祭天燔柴,祭山邱陵升,祭川沈,祭地瘗』,何也? |
61  | 郑注曰:『升、沈必就祭者也。就祭,谓王巡狩及诸侯盟祭也。』此盖博记祭天地、日月、山川、邱陵之礼,有燔柴、升、沈、瘗之别,非专言觐礼也。注又傅会上文为之说,曰:『燔柴祭天者,祭日也;祭地瘗者,祭月也。王巡狩之盟,其神主日;诸侯之盟,神主山川;王官之伯会盟,其神主月。』一说之外,又生一说,穿凿支离甚矣!」 |
62  | 《王制》:岁二月,东巡狩至于岱宗,柴而望祀山川,觐诸侯。《秋官·司仪》:将合诸侯,则令为坛三成,宫旁一门。《秋官·司盟》:凡邦国有疑会同,则掌其盟约之载及其礼仪,北面诏明神,既明则贰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