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欽定四庫全書 |
| 2 | 喻林卷五十四 明。 徐元太 撰人事門 |
| 3 | 昧禍 |
| 4 | 昭公之朝，其羣臣皆小人也，徒整飾其衣裳，不知國之將廹脅君臣，死亡無日，如渠略然！ |
| 5 | 人皆知㬥虎、馮河立至之害而無知，當畏慎小人能危亡也」。 |
| 6 | 蜉蝣之小蟲，朝生夕死，不知已之性命死亡，在近有此羽翼，以自脩飾，以興昭公之朝廷皆小人，不知國將廹脅，死亡無日，猶整飾此衣裳以自脩潔。 |
| 7 | 禽獸被人所驅納於罟，獲陷阱之中，而不知違辟，似無知之人，為嗜欲所驅，入罪禍之中而不知辟。田華之為陳軫說秦惠王曰：臣恐王之如郭君夫，晉獻公欲伐郭，而憚舟之僑存。荀息曰：《周書》有言美女破舌，乃遺之女樂，以亂其政。舟之僑諫而不聽，遂去。因而伐郭，遂破之。又欲伐虞而憚宮之竒存。荀息曰：《周書》有言：美男破老乃遺之美，男教之惡，宮之竒宫，之竒以諫而不聽，遂亡，因而伐虞，遂取之。 |
| 8 | 夫抱火厝之積薪之下而寢其上，火未及燃，因謂之安。方今之埶，何以異此。 |
| 9 | 安危亡於旦夕，肆嗜慾於目前，奚異渉海之失，柂積薪而待燃！ |
| 10 | 往車雖折，而來軫方遒。傳曰：「截趾適屨，孰云其愚。何與斯人，追欲喪軀」。 |
| 11 | 馳騖覆車之轍，探湯敗事之後，後出益可怪，晚發愈可懼耳。 |
| 12 | 四海為羅網，天下為敵人，舉足遇害，動搖觸患，履深淵之薄，氷不為唬渉千鈞之發機，不知懼，何如其知也。 |
| 13 | 國有露根之漸而莫之恤也，天子居綴旒之運，人臣㣲覆餗之憂，於是竊勢擁權，黷明王之彛典，窮奢縱侈，假凶竪之餘威，繡桶雕楹，陵跨於宸極，驪珍冶質，充牣於帷房，亦猶犬彘腴肥，不知禍之將及。 |
| 14 | 獨不見羣蝨之處，禈中逃乎深縫，匿乎壊絮，自以為吉兆也。行不敢離縫際動，不敢出禈襠，自以為得繩墨也。然炎丘火流，焦邑滅都，羣蝨處於禈中而不能出也。君子之處域內，何異夫蝨之處禈中乎！ |
| 15 | 髙蟬處乎輕，隂不知螳螂襲其後也。自謂勢擅狐䑕，理隔熏掘。 |
| 16 | 茍欲狥意於前塗，不覺坑穽在其側，商人用一布布不敢繼，茍而讐焉，必擇良者。今士之用身則不然，意之所欲則為之厚者入刑罰，薄者被毁醜，則士之用身不若商人之用，一布之慎也。 |
| 17 | 楚莊王欲伐越，杜子諫曰：「王之伐越，何也？」曰：「政亂、兵弱」。杜子曰：「臣愚患之，智如目也，能見百歩之外而不能自見其睫。王之兵自敗於秦，晉喪地數百里，此兵之弱也。莊蹻為盜於境內而吏不能禁，此政之亂也。王之弱亂，非越之下也，而欲伐越，此智之如目也。王乃止，故知之難不在見。人在自見，故曰自見之謂明。 |
| 18 | 孔子曰：鷰爵爭善，處於一屋之下，母子相哺也，區區焉相樂也，自以為安矣。竈突决上，棟焚燕爵，顔色不變，是何也？不知禍之將及之也，不亦愚乎？為人臣而免於燕雀之智者寡矣。夫為人臣者，進其爵祿富貴，父子兄弟相與比周於一國，區區焉相樂也，而以危其社稷，其為竈突近矣，而終不知也，其與燕雀之智不異，故曰：天下大亂，無有安國，一國盡亂，無有安家，一家盡亂，無有安身」，此之謂也。故細之安必待大大之安，必待小細大賤貴，交相為賛，然後皆得其所樂，。 |
| 19 | 避患東西，反入禍門。 |
| 20 | 欲避凶門，反與禍隣，去安就危，墜陷井池，破我玉螭蜘蛛作網，以伺行旅，青蠅嚵聚，觸我羅域鷗水鳥潮，至則翔水，嚮以為信，反為鷙鳥所擊，是知信而不知所以自害也。 |
| 21 | 鷸狀類鷰，紺色錯出，有文色水際，伺蚌出啄啄食之，反為蚌，所持死水中，不知所食以為害 |
| 22 | 根露基頹，危猶巢幕。而自比於天日，擬固於泰山。 |
| 23 | 夫鳶不絓網，驎不墮穽，相彼鳥獸，猶知為患，風塵之徒，曽是未吝也！ |
| 24 | 夜鬬人船，人必擠已於水也顧非累卵於疊棋焉，至觀形而懐怛，坐積薪以待然，方指日而比盛。是由桓侯抱將死之疾而怒扁鵲之先見，以覺痛之日為受病之始也。 |
| 25 | 將軍魚游於沸鼎之中，鷰巢於飛幕之上，不亦惑乎！」 |
| 26 | 安臥積薪，日待焚熾，輕羽不髙，翔自用絃，網羅纖鱗，惑芳餌故，為釣所加。 |
| 27 | 不安其昧而樂其明，是猶夕蛾去，暗赴燈而死也。 |
| 28 | 櫻桃為樹則多，隂為菓則先熟，有蟬鳴焉，聊命黏取退，惟彼蟬之得意於斯樹，不知黏之將至，亦猶人之得意於富貴，而不虞禍之將來也」。 |
| 29 | 文王問曰：「人有大忘乎？」對曰：「大。忘知其身之惡而不改也，以賊其身，乃喪其軀。有行如此，之謂大忘。。 |
| 30 | 譬如猿猴，跳躑恃便，忽罹機辟，自喪身本，譬如陸鳥，愛其尾終，為射夫之所得。 |
| 31 | 如鶡鳥，愛其尾尾，為射獵者所得此羣牛本有千頭在外，瞻守掌不牢，固為虎。惡獸所見，噉食死者過半。餘不覺知，方相抵觸，跳踉喚吼，傷其無智，何乃甚哉！ |
| 32 | 猶如毒藥，顔色成就，香美且甘，若人遇病，而服此藥咽喉，通利，入腹，未乆即喪命根。 |
| 33 | 猶如有人行過山險，兩邊險峻，閉眼而過，不知身危，或致命終。 |
| 34 | 以欲網自蔽，以愛蓋自覆自恣，縳於獄，如魚入笱口。 |
| 35 | 世皆沒淵，尠克度岸，譬如蒼蠅，在蜜器中。有人拔出，心猶樂著。以樂著故，乃至喪命。 |
| 36 | 昔有一人在路，而行，道中得一金䑕狼，心生喜踊，持置懐中，渉道而進，至水欲渡，脫衣至地，尋時金䑕，變為毒蛇，此人深思，寜為毒蛇螫殺，要當懐去，心至㝠感，還化為金，傍邊愚人見其毒蛇，變成真寳，謂為恒爾，復取毒蛇，內著懐裏，即為毒蛇之所蜇螫，喪身殞命昔有屠兒有千頭牛，養令肥好日殺一牛賣肉，已殺五百牛，餘有五百頭方共，跳騰諠戲，共相抵觸。天尊時入國，見牛如此，愍而捨去，語諸弟子，此牛愚癡，伴侶欲盡，方共戲諠，人亦如是。 |
| 37 | 如犛牛愛尾，不惜身夀命，譬如愚人見師子王饑時睡眠，而欲寤之，如人以指置毒虵口，如欲以手觸灰覆火」。 |
| 38 | 禍原 |
| 39 | 洪範五行傳云：「視之不明時，則有羽蟲之孽，聽之不聰，時則有介蟲之孽。言之不從時，則有毛蟲之孽，貌之不恭，時則有鱗蟲之孽，思之不睿，時則有倮蟲之孽。 |
| 40 | 白華，周人刺幽后也。幽王取申女以為后，又得褒姒而黜申后。 |
| 41 | 燎火方奮揚之時，炎熾熛怒，寜有能滅息之者，以喻宗周。方隆盛之時，王業深固，寧有能滅亡之者？言此二者皆盛，不可滅亡也。然此燎雖熾盛而水能滅之，則水為甚矣以興！周國雖盛，終將襃姒滅之，則襃姒惡甚矣。 |
| 42 | 華元殺羊食士，其御羊斟不與。及戰，曰：「疇昔之羊子為政，今日之事，我為政與入鄭師，故敗」。。 |
| 43 | 天有六氣，降生五味，發為五色，徵為五聲，滛生六疾。六氣，曰隂陽、風雨、晦、明也。分為四時，序為五節，過則為菑。隂滛、寒疾、陽滛、熱疾、風滛、末疾、雨滛、腹疾、晦滛、惑疾、明滛心疾。 |
| 44 | 《詩》云：「燎之方陽，寧或滅之。赫赫宗周，襃姒滅之。何寤青蠅飛於干旄，無極游於二壘，使股肱分為二體，背胸絶為異身」。 |
| 45 | 荊山鵲飛而玉碎，隋岸蛇生而珠死墻壞於其隙，木毀於其節，斯蓋其分也。辯慧，亂之賛也。禮樂，滛泆之徴也。慈仁，過之，母也。任譽，奸之䑕也。亂有賛則行滛泆，有徵則用過，有母則生姦，有䑕則不止。 |
| 46 | 肉腐出蟲，魚枯生蠧，怠慢忘身，禍災乃作輕慮重事，厚誅薄罪，乆怨細過長侮，偷快數，以徳追禍，是斷手而續以玉也，故世有易身之患。 |
| 47 | 有人自南方來，鮒入而鯢，居使人之朝，為草而國為墟。 |
| 48 | 福生於無為，患生於多慾。害生於弗僃，穢生於弗耨。 |
| 49 | 昔者齊簡公釋其國家之柄，而專任其大臣。將相攝威擅勢，私門成黨，而公道不行，故使陳成田常鴟夷，子皮得成其難，使呂氏絶祀，而陳氏有國者，此柔懦所生也。鄭子陽剛毅而好罰，其於罰也，執而無赦舎，人有折弓者，畏罪而恐誅，則因猘狗之驚以殺子陽，此剛猛之所致也」。 |
| 50 | 使葉落者風搖之，使水濁者魚撓之。魯季氏與郈氏鬬雞，郈氏介其雞，而季氏為之金，距季氏之雞不勝。季平子怒，侵郈氏之宮而築之，故禍之所從生者，始於雞距。 |
| 51 | 政有招冦，行有招耻，弗為而自至，天下未有。郤大墻壞，蠧衆木折。 |
| 52 | 怨重被燒，忿怒生禍，隂作大奸，欲君勿言，鴻鵠利口發其禍亂。上九竈，滅其火，唯家之禍。測曰：「竈滅其火，國之賊也。 |
| 53 | 不仁之質，勝則伎力為害器。貪悖之性勝，則強猛為禍梯。 |
| 54 | 車以喻君，馬以喻臣，言車覆者，國君危也。馬顛仆者，所任非人。 |
| 55 | 獨知猛雨之霑衣而不知雲氣之所作，唯患飛埃之糁目，不覺《飇風》之所為也。 |
| 56 | 平叔以黨曹爽見誅，觸死，權之網也。輔嗣以多笑人，被疾陷好勝之阱也。 |
| 57 | 婦人為政，猶雌雞而代雄鳴，是喪家之道也。不制之臣相與比周，比周者宮隣。金虎言：「小人在位，比周相進，與君為隣，貪求之徳堅，若金讒謗之，言惡若虎也」。 |
| 58 | 蠧衆則木折，隙大則墻壞，不勝而生，不敗而亡。自古及今，未嘗有也。 |
| 59 | 季孫行父禿，晉郄充𦕈衛，孫良夫，跛同時而聘于齊，齊使禿者迓禿者𦕈者，迓𦕈者，跛者迓跛者蕭同叔子虎臺上而笑之，聞於客客，不說而去，相與立胥閭而語，移日不觧。齊人有知之者，曰：「齊之患自此始也」。 |
| 60 | 百病之始生也，必先於皮毛，邪中之則腠理開，開則入客於絡脉，留而不去，傳入於經，留而不去，傳入於府，廩於腸，胃邪之，始入於皮也。泝然起毫毛，開腠理，其入於絡也，則絡脈盛，色變其入。客於經也，則感虛乃陷。下其留於筋骨之間，寒多則筋攣骨痛，熱多則筋㢮骨消，肉爍㬷破，毛直而敗。 |
| 61 | 夫邪之客於形也，必先舎於皮毛，留而不去，入舎於孫脉，留而不去，入舎於絡脈，留而不去，入舎於經脉內，連五藏，散於腸胃，隂陽俱感，五藏乃傷，此邪之從皮毛而入，極於五藏之次也，如此則治其經焉。今邪客入於皮毛，入舎於孫絡，留而不去，閉塞不通，不得入於經流，溢於大絡而生竒病也。 |
| 62 | 木之所傷也，皆傷其枝枝之剛脆而堅，未成傷也。人之有常病也，亦因其骨節皮膚腠理之不堅。固者，邪之所舍也，故常為病地。 |
| 63 | 言九級之臺，起於一簣之土，喻九夜之禍起乎一念染心。 |
| 64 | 冬極溫而春有狂疫，夏極涼而秋有瘧痢。罪莫大於滛禍，莫大於貪咎，莫大於讒。此三者，禍之車小則危身，大則危家。 |
| 65 | 重衣厚褥，體不勞苦，以致風寒之疾，厚味脯腊。醉飽厭飫，以致聚結之病。美色妖孋，嬪妾盈房，以致虛損之禍，滛聲哀音，怡心悅耳，以致荒躭之惑。馳騁遊觀，弋獵原野，以致發狂之失。謀得戰勝，兼弱取亂，以致驕逸之敗。 |
| 66 | 云何良醫善知病源，謂良醫，善知此病，因風起，痰癊起，涎唾起。衆冷起，因現事起時節，起是名良醫，善知病源。 |
| 67 | 麤言利刀劒，貪欲磣毒藥，瞋恚熾盛，火無明極重暗。 |
| 68 | 是老病死，常害衆生，猶如果樹，多人所擲譬如惡雹，傷害五榖，亦如猛火，焚燒乾草，又如暴風，吹拔大樹，又如師子，殺害諸禽獸 |
| 69 | 吾乆知此五盛隂，身為衆箭的，芭蕉以實死，竹蘆實亦然。駏驉。坐姙，死士以貪自喪。 |
| 70 | 愛欲意為田媱、怒癡為種以媱樂自裹，譬如蠶作繭，如木出火，還自燒身。若如芭蕉，生實便枯，如騾懐軀，還自危身 |
| 71 | 猶鹿母初乳兒，小逐母東西戀其子，不能遠逝。時師子獸王審知鹿母不能離子時往。摶撮鹿母子俱喪，所以然者，以鹿母戀其子，故師子得便。 |
| 72 | 此六根者，危如鷰巢，亦如水泡。又如初生癰，不乆當潰。。 |
| 73 | 是無明者於生死曠路而作導首能燃生老病死之大火，聚是諸煩惱結業之母，閉湼槃門，開衆惡趣，能作大形，彌綸三界，遍一切處，放逸大頭，疑結廣額，幻惑醜靣邪？念疱鼻邪，見之目膜。眼童子四倒掣電，伺怨報惡，多毛耽耳，欺誑詐偽，深廣䆳眉，瞋恚忿戾，以為利牙。貪欲醜惡，作上麤脣，嫉妬頑弊，返脣下垂，邪命謟曲，虛假矯稱，貪嗜利養以為利齒。六十二見，以為其髮，三受饕餮，以為長咽，八邪疣贅，以為肩臂。諸惡律儀，以為長爪，忍受結業以為兩乳，不知猒足䏺脹。洪大以為其腹睡悔深黒，以為其臍，多欲貪愛，以為隂尻十八諸界，以為兩髀，非法惡欲，以為兩膝。我見人見，以為腳足，無慚大象，垢穢濕皮，以為衣服，無愧青惡，汚膩麤褐，以為其被。坐結使牀，衆結羅刹，以為侍從，處彼煩惱。諸惡羅刹大衆之中 |
| 74 | 著欲之人亦如獄。囚如鹿在圍，如鳥入網，如魚，吞鈎如豹，搏狗如烏，在鴟，羣如蛇，值野豬如䑕，在猫中，如羣盲。臨坑如蠅，著熟，油如儜人，在陣如躄。人遭火如入沸。鹹河如䑛，蜜塗刀如四衢，臠肉如薄。覆刀杖如華，覆不淨如蜜塗毒●，如毒蛇篋 |
| 75 | 養禍 |
| 76 | 紂與亡人為主，亡人歸之，若蟲之窋，聚魚歸淵，府獸集藪。澤言紂為大姦也 |
| 77 | 始者信以彼管、蔡之屬，雖有流言之罪，如鷦鳥之小，不登誅之後，反叛而作亂，猶鷦之翻飛為大鳥也。。圃者，所以殖菜蔬也。杞非可食之物，我有圃生之杞，以喻南蒯在費，欲為亂也。 |
| 78 | 夫養稂莠者傷禾稼，惠姦軌者賊良民。猶種枳棘於良田，養虺蛇於室內也。羌雖外患，實深內疾，若攻之不根，是養疾痾於心腹也。 |
| 79 | 養癰長疽，自生禍殃。競令虎豹窟於麑塲，豺狼乳於春囿。是川瀆並决，而莫敢之塞，游豶蹂稼而莫之楚也。 |
| 80 | 驕縱呉楚，養虺成蛇，所謂獨坐窮山，放虎自衛者也。是使長蛇弗翦，封豕假息，一令蔓草難鉏，㳙流泛酌，豈直疥癢輕痾，容為心腹重患！ |
| 81 | 養傅翼之飛獸子，貪心之野狼，何異於善！砥鏌鎁而予射子，自禍必矣！養虎牧狼，還自賊傷。 |
| 82 | 次八常疾，不疾咎，成不詰。測曰：「常疾不疾，不能自治也」。 |
| 83 | 夫性惡之民，民之豺狼，雖得放宥之澤，終無改悔之心。 |
| 84 | 累之重乃易毀也，舉之髙乃易踣也，以喻湣王驕亂之甚，乃易破也。 |
| 85 | 起衆患於湏㬰，結百痾於膏盲，奔駟不能追既往之悔，思改而無自反之蹊 |
| 86 | 積薪若山，縱火其下，火未及燃，一杯之水尚可滅也。及至，火猛風起，雖傾河海不能救也。秦昭王是積薪而縱火，其下，始皇燃而方熾，二世起風而怒也。若諸愚癡人，無有善方，便將火置於掌，便為火所燒。。 |
| 87 | 惡生於心，還自壊形，如鐵生垢，反食其身。昔有一國，五榖熟成，人民安寧，無有疾病，晝夜伎樂，人無憂惱。王問羣臣：我聞天下有禍何類？答曰：臣亦不見王，便使一臣至於隣國，求覔買之天神，則化作一人於市中賣之，狀類如豬持䥫鏁繫縛賣之。臣問此名何等？答曰：禍母。臣曰：賣不？答曰：賣。問索幾錢，答曰千萬。問曰：此食何？等答曰：食針一升。臣便家家發求覔針，如是人民兩兩三三相逢求針，使諸郡縣處處擾亂百姓，所在之處，患毒無憭。臣白王曰：雖得禍母，致使民亂。男女失業，欲煞棄之。未審許不王言大善，便於城外將殺，刺硬不入，斫則不傷，割而不死，積薪燒之，身赤如火便走，出去過里，燒里過市，燒市入城，燒城入國，燒國擾亂，人民饑餓困苦，坐由猒樂買禍所致苦也。此喻女色欲火，所燒男女，貪毒至死，不知苦也。 |
| 88 | 寡效 |
| 89 | 譬如醫之藥，人之有病者，然今有醫於此，和合其藥於天下之有病者而藥之。萬人食此，若醫四五人得利焉，猶謂之非行藥也。故孝子不以食其親，忠臣不以食其君」。 |
| 90 | 嗛囁噱㘗，昧㝠相持，多言少實，語無成事。掘井得石，勞而无功 |
| 91 | 譬如假榖於夷齊之門，吿寒於黔婁之家，所得者不過橡栗緼褐，必無大牢之饍，錦衣狐裘矣，為者如牛毛獲者如麟角也」。 |
| 92 | 夫衣無蔽膚之具，資無謀夕之儲，而髙談陶朱之術，自同猗頓之䇿，取譏論者，其理必也，抱痼疾而言精，和鵲之伎，屢奔北而稱究，孫呉之算人不信者以無效也。 |
| 93 | 徒聞振翅竦身，不能凌厲九霄，騰跚𤣥極，攸敘彛倫者，非英偉也。 |
| 94 | 居有事之世而耻為權謀，譬猶鑿地抱甕，難以求富。嗟乎！子羽何異牢檻之熊深穽之，虎石間餓蟹竈中之䑕，事力雖多而見功甚少。 |
| 95 | 雖榮華熠熠，無結秀之効，終年之勤，無一日之功。 |
| 96 | 徒誓蠡管之誠，終沈熒爝之用，遂日奉羈勤，有事風塵，徒僃鳥背之毛，曽無馬箠之力。 |
| 97 | 《効闕淚河功慙汗海》生亂。 |
| 98 | 白華於野已漚，名之為菅菅，柔忍中用矣，而更取白茅收束之茅，比於白華為脆。喻王取於申申后禮儀，僃任妃后之事，而更納褒、姒。褒姒為孽，將至滅國。白雲下露，養彼可以為菅之茅，使與白華之菅相亂易，猶天下妖氣生」。褒姒使申后見黜。。 |
| 99 | 青黃黻黼，文章之觀盡而五色，渝宮徵還，激生生之聲足，而八音汨陸，有●罝水，有網罟而飛羽，伏鱗無以幸其生矣 |
| 100 | 夫水積則生相食之魚，土積則死自穴之獸，禮義飾則生偽匿之本。夫吹灰而欲無昧，渉水而欲無濡，不可得也。 |
| 101 | 神農之初，作琴也以歸神，及其滛也，反其天心。䕫之初作樂也，皆合六律而調五音以通八風，及其衰也，以沈湎滛康，不顧政治，至於滅亡，蒼頡之初，作書以辯治百官，領理萬事，愚者得以不忘，智者得以志逺，至其衰也為奸，刻偽書以解有罪，以殺不辜。湯之初作囿也，以奉宗廟鮮犞之具簡，士卒習射御，以戒不虞及。至其衰也，馳騁獵射，以奪民時，罷民之力，堯之舉禹契、后稷、臯陶政教，平姦宄，息獄訟止而衣食足，賢者勸善而不肖者懐其徳，及至其末，朋黨比周，各推其與廢公趍私，外內相推舉，姦人在朝而賢者隠處。 |
| 102 | 使民居處相司，有罪相覺，於以舉姦，非不掇也，然而傷和睦之心而構仇讐之怨，故事有鑿一孔而生百隙，樹一物而生萬葉者，所鑿不足以為便，而所開足以為敗，所樹不足以為利，而所生足以為穢 |
| 103 | 太上空市，其次不偷竊，其次不掠奪，上以功惠綏民，下以財力奉上，是以上下相與空市則民不與，民不與則為巧詐而取之，謂之偷，竊則民僃之，僃之而不得則暴，廹而取之，謂之掠奪，民必交争則禍亂矣！ |
| 104 | 言車載衆輕之物以折其軸，而不可乗其過，咎由重絫雜載衆多之故也。以言國君聽用羣小之言，則壊敗法度而自傾危也。 |
| 105 | 蜜網裁而魚駭，宏羅制而鳥驚。 |
| 106 | 喻林卷五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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