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牧守部 酷虐 |
2 | 孔子曰:「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老子曰:「其政察察,其民缺缺」。故歷代史官以酷吏敘傳者,其貶惡亦深矣。自秦網凝密,不務教化,滅絕仁義,殘及至親。上之所行,下有甚者。至於守土之吏,又何足論,本其為術,出於法家。故其御民也,若質現去草,既崇之,又行火焉。漢承秦弊,凡事簡易,禁網疏闊,僅至刑措。然吏二千石而下,以能挫豪猾、威震郡國,為己任者,亦比比而有其弊也。冰慘火烈,鷹擊虎怒,以刀鋸為治具,流膏血於境內,急若束濕,害過屠伯,充積冤氣,鮮聞令終。斯乃椎埋刻薄之人,非鄉黨禮義之士,任官苟失,何世無之。如狼牧羊,誠非虛語,則共理之政,得不慎擇其循良也哉! |
3 | 漢周陽由,景帝時為郡守。武帝即位,吏治尚修謹,然由居二千石中,最為暴酷驕恣,所愛者撓法治之,所憎者曲法滅之,所居郡必夷其豪。 |
4 | 寧成為內史,抵罪家居,武帝欲以為郡守,御史大夫公孫弘曰:「臣居山東為小吏,時成為濟南郡尉,其治如狼牧,羊成,不可令治民」。帝乃拜成為關都尉。歲餘,關吏稅,肄郡國,出入關者號曰:「寧見乳虎,無值寧成之怒其暴如此。 |
5 | 義縱為河內都尉,至則族滅。其豪穰氏之屬河內,道不拾遺,自河內遷為南陽太守。聞關都尉寧成家居南陽,及至關寧,成側行送迎,然縱氣盛弗為禮。至郡,遂案寧氏破碎。其家成,坐有罪及孔暴之屬,皆奔亡南陽,吏民重足一迹。而平氏、朱︹、杜衍、杜周為縱爪牙之吏任用,遷為廷尉史。軍數出定襄,定襄吏民亂敗,於是徙縱為定襄太守。縱至,掩定襄獄中重罪二百餘人,及賓客昆弟私入相視者亦二百餘人,縱一切捕鞫,曰「為死罪解脫。是日,皆報殺四百餘人。郡中不寒而心慄,猾民佐吏為治。是時,趙禹、張湯為九卿矣,然其治尚寬輔法而行縱以鷹擊毛摯為治。後會更五銖錢,白金起,民為奸,京師尤甚,以縱為右內史。王溫舒為中尉,溫舒至惡所為,弗先言,縱縱必以氣陵之,敗壞其功。其治所誅死甚多,然取為小治,姦盜不勝直,指始出矣。吏之治,以斬殺縛束為務,閻奉以惡用矣。 |
6 | 王溫舒為廣平郡尉,擇郡中豪敢往吏十餘人為爪牙,皆把其陰重罪而縱使督盜。賊快其意,所欲得此人,雖有百罪弗法,即有避回、夷之亦滅宗,以故盜不敢近廣平,遷為河內太守。素居廣平時,皆知河內豪姦之家及往以九月至,令郡具私馬五十疋為驛,自河內至長安。部吏如居廣平時方略,捕郡中豪猾,相連坐千餘家,上書請大者至族,小者乃死,家盡沒入償贓,奏行不過二日,得可事論報,至流血十餘里。河內皆怪其奏,以為神速盡。十二月,郡中無犬吠之盜,其頗不得,失之旁郡追求會春,溫舒頓足歎曰:「嗟乎!令冬月益展一月,足吾事矣!其好殺行威不愛人如此。 |
7 | 尹齊為淮陽都尉,所誅滅尤甚。及死,仇家欲燒其尸,妻亡去,歸葬。 |
8 | 田闃釁盍將軍,廣明之弟為淮陽守,亦敢誅殺。吏民守闕告之,竟坐棄市。 |
9 | 嚴延年為涿郡太守,疾惡太甚,中傷者多。尤巧為獄文,善史書,所欲誅殺,奏成於手。中主簿親近史不得聞知,奏可論死,奄忽如神。冬月,傳屬縣囚會論府上,流血數里,河南號曰「屠伯」,令行禁止,郡中清正。 |
10 | 尹賞為江夏太守,捕格江賊及所誅吏民甚多。坐殘賊免。 |
11 | 鄭昌為太原涿郡太守,南陽太守弘之弟也。昌用刑罰,深不如弘平。 |
12 | 陳咸為南陽太守,所居以殺罰、立威、豪猾吏及大姓犯法,輒論輸府,以律程作司空,為地臼、木杵、舂不中程,或私解,脫鉗鍛,衣服不如法,輒加罪笞。督作劇不勝痛,自絞死,歲數百千人。久者蟲出腐爛,家不得收。 |
13 | 後漢樊曄為天水太守,政嚴猛,好申、韓法,善惡立斷。人有犯其禁者,率不生出獄,吏人及羌、胡畏之。涼州為之歌曰:「游子嘗苦貧,力子天所富。寧見乳虎穴,不入冀府寺。大笑期必死,忿怒或見置。嗟我樊府君,安可再遭值」。 |
14 | 李章為千乘太守,坐誅斬盜賊過濫,徵下獄,免。 |
15 | 周紆為司隸校尉。六年夏,旱,車駕自幸雒陽,錄囚徙,二人被掠生蟲,坐左轉騎都尉。又為渤海太守,每赦令到郡,輒隱閉不出,先遣使屬縣,盡決刑罪。乃出詔書。坐徵詣廷尉,免歸。 |
16 | 陽球為平原相,天下大旱,司空張顥條奏長吏苛酷貪污者,皆罷免之。球坐嚴苛,徵詣廷尉。 |
17 | 王吉中常侍甫之養子,為沛相,顓選剽悍吏,擊斷非法。若有生子不養,即斬其父母,合土棘埋之。凡殺人,皆磔尸車上,隨其罪目,宣示屬縣,夏月腐爛,則以繩連其骨,周遍一郡乃止,見者駭懼。視事五年,凡殺萬餘人,其餘慘毒刺刻,不可勝數。郡中心慄恐,莫敢自保。及陽球奏甫,乃就收執,死雒陽獄。魏施畏,丹陽人。倪覬,魯郡人。胡業,南陽人,並為刺史郡守,時人謂之苛暴。 |
18 | 劉類,高陽人,歷位宰守,苛慝猶甚。嘉平中,為弘農太守,吏二百餘人不與休暇,專使為不急,過無輕重,輒ㄏ其頭,又亂杖撾之,牽出復入,如是數四。乃使人掘地求錢,所在市里有孔穴,又外⒓蚴∶砍魴,醒綦,範接什壞。檬構偈羥,修禮敬而陰識,不來者輒發,怒中傷之。 |
19 | 苟諼領青州刺史,以嚴刻立功,日加斬戮,流血成川。人不堪命,號曰「屠伯。誄鐾臀捫我緣艽苛溜,菪躺備甚。於詘。儺蘸判犢,犰洞蠊丁。 |
20 | 晉裴盾為徐州刺史,委任長史司馬奧。奧勸盾刑殺立威,大發良人為兵,有不奉法者,罪便至死。在任三年,百姓著怨。 |
21 | 王е代陶侃為荊州刺史。е在州,大行誅戮,侃時將佐,及徵士皇甫方回,於是大失荊土之望,人情乖阻。帝乃徵е為輔國將軍,加散騎常侍。 |
22 | 羊聃為廬陵太守,疑郡人簡良等為賊,殺一百九十人,徙謫百餘人。有疾,見簡良為祟,旬日而卒。 |
23 | 宋趙伯符為徐、兗二州刺史,為政苛暴,吏人畏之若豺虎。然而寇盜遠竄,無敢犯境。為丹陽尹,在郡嚴酷,吏人苦之,或至委判被錄,赴水而死。典筆吏取筆不如意,鞭五十。 |
24 | 沈攸之為郢州刺史,為政刻薄,或鞭士大夫,上佐以下有忤意,輒面加罵辱。將吏一人亡叛,同籍符伍充代者十餘人,而曉達吏事,自強不息。士民畏憚,人莫敢欺。 |
25 | 江謐為長沙內史,行湘州事,政治苛刻。僧遵道常與謐情款,隨謐蒞郡,犯小事,餓繫郡獄,遵道裂三衣食之,既盡而死,為有司所奏,徵還,遇赦得免。 |
26 | 南齊劉季連為益州刺史,東昏即位,徵季連為右衛將軍,道斷不至。季連聞東昏失德,京師多故,稍驕矜。本以文吏知名,性忌而褊狹,至是遂嚴愎酷狠,士人始懷怨望。 |
27 | 蕭惠開為益州刺史,嚴用威刑,蜀人號曰「臥虎」。 |
28 | 梁臧厥為晉安太守,為政嚴酷少恩,吏民小事必加杖罰,百姓謂之「臧獸」。 |
29 | 後魏趙郡王謐為岐州刺史,性嚴暴,虐下人。 |
30 | 元麗為雍州刺史,為政嚴酷,吏人畏患之。後遷冀州刺史,入為尚書左僕射。帝問曰:「聞公在州,好殺無理,枉濫非一,又大殺道人」。對曰:「臣在冀州,僅殺道人二百許人,亦復何多」。帝曰:「一物不得其所,若納諸隍,況殺道人二百,而言不多」。麗脫冠謝。 |
31 | 元瞻,字道周,任城王澄之子。為兗州刺史,頗愛書史,而貪暴好殺。澄深恥忿之,絕其往來。 |
32 | 薛忱為北廣平太守,為治暴虐,曾因公事,一家之內,併殺數人,為民所訟,將致之罪,遇患,卒於郡。 |
33 | 于雒侯為秦州刺史,而貪酷安忍。州人富熾奪民呂勝脛纏一具,雒侯輒鞭富熾一百,截其右腕。百姓王隴客刺殺民王羌奴、王愈二人,依律罪死而已。雒侯生拔隴客舌,刺其本,并刺胸腹二十餘瘡。隴客不堪苦痛,隨刀戰動。乃立四柱,磔其手足。命將絕,始斬其首,支解四體,分懸道路,見之者無不傷楚。合州驚震,人懷怨憤。百姓王元壽等一時反叛,有司糾劾。孝文詔使者於州嘗刑人處,宣告民兵,然後斬雒侯以謝百姓。 |
34 | 胡尼為宋州刺史,以暴虐,刑罰酷濫,就家賜自盡。 |
35 | 李洪之為安南將軍、秦、益二州刺史。在任設禁姦之制,有帶刀行者,罪與劫同,輕重品格,各有條章。於是大享州中豪傑長老,示之法制。乃夜密遣騎分部覆諸要路,有犯禁者,輒捉送州,宣告斬決。其中枉見殺害者百數,刻害之聲,聞於朝野。 |
36 | 崔暹為瀛州刺史,貪暴安忍,庶人患之。嘗出獵州北,單騎至於民村。井有汲水婦人,暹令飲馬,因問曰:「崔瀛州何如?」婦人不知其暹也,答曰:「百姓何罪,得如此癩兒刺史!」暹默然而去。 |
37 | 王質為瀛州刺史,質在州十年,風化粗行,察姦糾慝,究其情狀,民庶畏服之。而刑政刻峻,多所笞戮,號為威酷。 |
38 | 元昭,孝明時為尚書、河南尹,聾而狠戾,理務峭急,所在患之。尋出為雍州刺史,在州貪虐,大為人害。 |
39 | 元暹,字叔蹲。帝初,除南兗州刺史,在州猛暴,多所殺害。累遷秦州刺史。先秦州城人屢為反覆,暹盡誅之,存者十一二。後除涼州刺史,貪暴無極,欲窺府人及商胡富人等物,詐臺符誣諸豪等,云欲加賞,一時屠戮,所有資財生口,悉沒自入。 |
40 | 鄭伯猷為青州刺史,在州貪心,林妻安豐王元延明女,專為聚斂,貨賂公行,潤及親戚,戶口逃散,邑落空虛。乃誣陷良民,云欲反叛,藉其資財,盡以入已,誅其丈夫,婦女配沒。百姓怨苦,聲聞四方。為御史糾劾,死罪數十條,遇赦免,因以頓廢。齊文襄作相,每誡厲朝士,嘗以伯猷及崔叔仁為喻。 |
41 | 皇甫何,豫州刺史,為政殘暴,百姓患之。 |
42 | 北齊庫狄伏連為開府、鄭州刺史。性嚴酷,不識士流。開府參軍多是衣冠士族,伏連加以撻逼,遣築墻隋庫。狄士文為貝州刺史,至州,發摘姦隱,長吏尺布豆斗粟之贓,無所寬貸。得千人,悉配防嶺南。親戚相送,哭聲遍於州境。至嶺南,遇瘴癘死者十八九。於是父母妻子唯哭罵士文。士文聞之,令人捕搦,捶楚盈前,而哭者彌甚。司馬京兆韋是搴,誘源鋃人,並苛刻,唯長史有惠政。時人語曰:「刺史羅剎政,司馬蝮蛇吵,な泛笑,判清河坐吃人」。文帝聞之,歎曰:「士文暴過猛獸」。竟坐免。 |
43 | 燕榮為青州總管,榮在州,選絕有力者為伍伯,吏人遇之者,必加詰問,輒楚撻之,瘡多見骨。姦盜屏迹,境內肅然。他州縣人行經其界者,畏若寇讎,不敢休息。後為幽州總管。榮性嚴酷,有威容,長吏見者,莫不惶懼。自范陽盧氏代為著姓,榮皆署為吏卒以屈辱之。鞭笞左右,動至千數,血流盈前,飲啖自若。嘗案部道次,見┚拔笞,捶命取之,輒以試人。人或自陳無咎,榮曰:「後若有罪,當免爾」。及後犯細過,將撾之,人曰:「前日被杖,使君許有罪宥之」。榮曰:「無過尚爾,況有過耶!」榜捶如舊。 |
44 | 田式為襄州總管,顓以立威為務,每視事於外,必盛氣以待其下,官屬股心慄,無敢仰視。有犯禁者,雖至親暱,無所容貸。其女婿京兆杜寧,自長安省之,式誡寧無出外。寧久之不得還,竊上北樓,以暢羈思。式知之,笞寧五十。其所愛奴,嘗詣式白事,有蟲上其衣袷揮袖拂去之。式以為慢,已立棒殺之。或僚吏姦贓,部內劫盜者,無問輕重,悉禁地牢中寢。處糞穢,令其苦毒。自非身死,終不得出。每赦書到州,未暇省讀,先召獄卒殺重囚,然後宣示百姓。其刻暴如此。 |
45 | 元弘嗣除觀州總管長史,在州專以嚴峻任事,吏人多怨之。二十年,轉幽州總管長史。于時燕榮為總管,肆虐於弘嗣,每被笞辱。弘嗣心不伏,遂禁弘嗣於獄,將殺之。及榮誅死,弘嗣為政,酷又甚之。每推鞫囚徒,多以酢灌鼻,或喳弋其下竅,無敢隱情,姦偽屏息。趙仲卿為石州刺史,法令嚴猛,纖微之失,無所容捨,鞭笞長吏,輒至二百。官人戰心慄,無敢違犯,盜賊屏息,皆稱其能。遷兗州刺史,未之官,拜朔州總管。于時塞北盛興屯田,仲卿總統之。微有不理者,仲卿輒召主掌,撻其胸背,或解衣倒曳於荊棘中,時人謂之猛獸。事多克濟,繇是收獲歲積,邊戍無食鬼運。 |
46 | 王文同為常山郡丞,有一人豪猾,每持長吏長短,前後守吏咸憚之。文同下車,聞其名,召而數之。因令左右剡木為大橛,埋之於廷,出尺餘,四角各埋小橛,令其人踣心於木橛上,縛四支於小橛,以捧毆其背,應時潰爛。郡中大駭,吏人相視懾氣。 |
47 | 元褒為齊郡太守,旱坌肆。啥之役,郡官督事者,前後相屬。有西曹掾當行,詐疾,褒詰之,掾理屈,褒杖之。掾遂大言曰:「我將詣行在所,欲有所告」。褒大怒,因杖百餘,數日而死,坐是免官。 |
48 | 唐蘭謨為武候大將軍,令於雒陽宮留守。謨性苛刻,遇下無恩,縱有病者,亦逼令就役。小吏或懼威而自縊者,詔遣案驗,使者以法繩之。謨以為詰已,遂妄稱疾。密入京,繇是坐免。 |
49 | 崔為襄州刺史,請別開南山新路,以趣商州,役工數萬,死者十三四。仍嚴錮舊道,不許人行其新路。每經夏潦,摧壓踣陷,行旅艱辛,僵仆相繼,後流於嶺表,俄誅戮於路。山南人先苦所役,競以磚瓦投擲其尸,應時盡碎。而商州奏請,復依舊路而行。 |
50 | 張仁愿,為并州都督府長史。神龍二年,檢校洛州長史。時都城瞎蟺燎隕,踔諶試敢磺薪圓痘,裾壬敝尸積府門,遠近震懾,無敢犯者。 |
51 | 令狐彰為滑州節度使,性識猜阻,人有忤意,不加省察,輒至斃踣。 |
52 | 李選為江西觀察使,犬旬喜怒,無辜而斃踣者不可勝紀。 |
53 | 李實為京兆尹,恃寵強愎,不顧文法,人皆側目。貞元二十年春夏旱,關中大歉,實為政猛暴,方務聚斂進奉,以固恩寵,百姓所訴,一不介意。因入對,德宗問人疾苦,實奏曰:「今年雖旱,田仙鹺敏硎撬,白飩圓幻,餿飼釵,薷婺,順肺萃,唚韭裘緶,笠怨└沉,燦湃順篩ǘ艘螄紛饔鏤,秦民艱苦之狀。實聞之怒。言輔端誹謗國政。德宗遽令決殺,京師無不切齒以怒實。二十一年,有詔蠲王畿內逋租,實違詔徵之,百姓大困。官吏多遭笞罰,剝割掊斂,聚錢三十萬貫,胥吏或犯者即按之。有乞丐絲涔趟牢,拚摺G以唬核酪嗖,磺亦杖殺之。京師貴賤同苦其暴虐。順宗在諒ウ逾月,實斃人於府者十數,遂議逐之,乃貶為通州長史。制出,市人皆袖瓦石,將碎其首。實知之,繇月營門自苑西出,人人相賀。 |
54 | 韓晌,浙江東、西兩鎮觀察使,政令明察,末年傷於嚴急,嘗以縱人庶之殺耕牛,政之蠹也。巡內婺州傍縣有犯其令,誅及鄰伍,死者數百人。又俾推覆官分察境內,情涉疑似,必羆法誅殺殘忍一判,即剿數十人,月無虛日,雖令行禁止,而冤濫相尋。 |
55 | 于ν為陝虢觀察使,自以為得志,益恣威虐,官吏,日加笞罰。掾曹姚峴不勝其虐,與其弟逯垤逗鈾,熳醞抖死。 |
56 | 李紳為楊州節度使七年,令行禁止,擒摘生殺,一委軍吏,參伍束手居人,頗陷非法。王遂為沂、兗、海等州觀察使。遂器用不弘,僻於聚斂,而非廉撫之才,但峻威刑以繩亂俗。其所製杖笞,率踰常制。遂既死,監軍中使封其杖進呈,上令出示於朝,以誡廉使。 |
57 | 李紳為楊州節度使,有舉子訴楊子江舟人不渡,恐失試期,紳判云:「昔在風塵,曾遇此輩,今之多幸,得以相逢,各拋付楊子江」。其苛急也如此。 |
58 | 周慕容彥超,晉天福中,累授磁、單、僕、埭等州刺史。志性輕脫,人面獸心,水公法為姦,是為常態。用酷虐為氣勢,以陰狡為聰明,故所至以貪苛聞。執事者不勝其苦。然搜摘盜賊,必窮隱伏,凶黠之輩,竄奔他境。而良善之民,橫遭詿誤破家陷獄者,不可勝紀。 |
59 | 葉仁魯漢,乾討惺諼。樂荽淌凡磕,詼嗟獵羧事,趁殼鬃鄖懿端嬉,饃甭糾乃勒咧。誄⒂腥涸舨棵窬。鄱追之,追至山林,不復見賊矣。仁魯至,盡執追者為盜,悉斷其足筋,曝於林麓之下,宛轉號呼,數日而死。 |
60 | 許遷為單州刺史。切於除盜,嫉惡過當,或釘磔賊人,令部下臠割。 |
61 | ○牧守部 苛細 |
62 | 漢宣帝有言曰:「與我共治者,其惟良二千石乎!」若夫不務寬大,惟尚煩苛,令既滋彰,民不堪命,政失寬裕,俗所厭勞,為之師長,不其爽歟!仲尼所謂苛政甚於猛虎,其是之謂乎! |
63 | 漢減宣為左內史,其治米鹽,事小大皆關其手。自部署縣名曹寶物,官吏、令丞弗得擅捶痛,以重法繩之。居官數年,一切為小治,辯然獨宣,以小至大,能自行之,難以為經。 |
64 | 鮑宣為豫州牧,歲餘,丞相司直郭欽奏宣舉錯煩苛代,二千石署吏聽訟,所察過詔條,坐免歸家。 |
65 | 王吉為沛相,課使郡內各舉奸吏豪人,諸嘗有微過酒肉為贓者,雖數十年,猶加貶棄,注其名籍。 |
66 | 後漢孫堪為左馮翊,坐遇下促急,司隸校尉舉奏免官。 |
67 | 魏王思為豫州刺史。思亦能吏,然苛碎無大體。 |
68 | 劉類為弘農太守,吏二百餘人,不與休暇,專使為不急,過無輕重,輒ㄏ其頭,又亂杖撾之,牽出復入,如是數四。乃使人掘地求錢,所在市里,皆有孔穴。又外⒓蚴∶砍魴醒綦,範接什壞。檬構偈羥,修禮敬而陰識,不來者輒發,怒中傷之。性又少信。每遣大吏出,輒使小吏隨覆察之。白日常自於墻壁間,襠烈故過。渙察諸曹,復以徊蛔閾擰S智擦。逑錄芭婢,使轉相簡驗。嘗案行宿,止民家民家,二狗逐豬,豬驚走,頭插柵間,鳴呼良久。類以為外之吏擅共飲食,不復徵察,便使伍伯曳五官掾係弼入頓頭責之,弼以實對類,自愧不詳,因詐問以他事。民尹昌年垂百歲,聞類出行,當經過,謂其兒曰:「扶我迎府君,我欲陳恩,兒扶昌在道。左類望見,呵其兒曰:「安用是死人,扶來見我?」其視人無禮,皆此類也。 |
69 | 晉王宏為河南尹,務為苛碎。後為司隸校尉,簡察士庶,使車服異制,庶人不得衣紫。紺及綺練錦繢。武帝嘗遣左右微行觀風俗,宏緣此復遣吏科簡婦人袒服,至褰發於路。論者以為暮年謬妄,由是獲譏於世,坐免官。 |
70 | 宋王玄謨為雍州刺史,令九品以上租役,貧富相通,境內莫不嗟怨。 |
71 | 劉道濟為益州刺史。初,道濟以五城人帛玄奴、梁顯為參軍督護,費謙固執不與。遠方商人多至蜀土貲貨,或有直數百萬者,謙又限市絲綿,各不得過五十斤。馬無善惡,限蜀錢二萬。府又立治,一斷民私鼓鑄,而貴賣鐵器,商旅吁嗟,百姓咸欲為亂。玄奴既懷恚忿,聚黨為盜賊。 |
72 | 北齊庫狄乾為定州刺史,不閑吏事,事多擾煩。 |
73 | 隋李德林為懷州刺史,在州逢亢旱,課民掘井溉田,空致勞擾,竟無補益,為考司所貶。歲餘,卒官。 |
74 | 唐潘好禮,玄宗開元中為豫州刺史。為政孜孜,而繁於細事,人吏雖憚其清嚴,亦厭其苛察。 |
75 | 于頎,代宗大歷中為京兆尹,為政苛細無大體。及為河南尹,以無政績代還。 |
76 | 盧德宗,建中初為京兆尹,無術學,為政苛躁。盧杞甚惡之,諷有司彈奏,貶撫州司馬。 |
77 | 呂渭,貞元中為湖南都團練觀察使,在任三歲,政理煩碎。 |
78 | 薛玨,貞元中為京兆尹,以勤身率下,失於纖悉,無文學大體。 |
79 | 元義方,憲宗元和中,為福建觀察,徵拜京兆尹,歷環還鄄。焓菇災程,能趣辦之績。然為政稍務苛刻,人多怨之。 |
80 | 崔詠,元和中為嶺南節度使,為吏清刻,然不知大體,政號苛碎。 |
81 | 李紳,文宗開成中為汴州節度使。紳上言於本州置利潤樓店,從之。議者以為與下爭利,非長人者所宜。晉李永福,高祖時為同州節度使,性鄙狹,無器局,好察人微事,多有詆訐,錐刀小過不能恕,工商之業,輿隸之情,官吏之幸,皆善知之。雖不欺詐,不貪濁,然自任所見,無所準的,故人多薄之。 |
82 | ○牧守部 驕逸夫荷千里之寄,布六條之政,必勤┰而是務,豈驕逸而可恣?其有以小人之質,乘君子之器,恃其豪率,不拘簡節,惟誇詫以自得,率胸臆以行事,聲色自娛,奢費無度,受詞訟於遊獵,畫龍虎於兵車,及乎罪戾不解,猶悔自掇,非不幸也。 |
83 | 漢韓延壽為東郡太守,後為左馮翊。延壽在東郡時試騎士,治食希兵,車畫龍虎,朱爵,延壽衣黃紈方領,駕四馬,傳總建幢,植羽葆,鼓車歌車,功曹引車,皆駕四馬,載戟五騎為伍,分左右,部軍假司馬,千人持幢旁轂。歌者先居射室,望見延壽車敫兆楚歌。延壽坐射室,騎吏持戟夾陛列立,騎士從者帶弓鉸。掎幔,焦衣也。音居言切)使騎士兵車四面營陳,被甲掣揖。勇砩媳у蟾豪跡。徹即兜夔也,盛弩矢者也。其形如木桶,扯∞汕洩,莫侯切)。又使騎士戲車,弄馬,盜驂。延壽又取官銅物,候月蝕、鑄作、刀劍、鉤鐔,放效尚方事,及取官錢帛,私假繇使吏。及治食,希車甲二百萬以上,御史大夫蕭望之劾奏延壽,延壽竟坐棄市。 |
84 | 魏畢軌為黃門郎,子尚公主,居處殷富。遷并州刺史,在州名為驕豪。 |
85 | 夏侯段陳留太守,舉郡人衛臻計吏命婦出宴。臻以為末世之俗,非禮之正,杜執臻既而赦之。 |
86 | 晉魏志》:字允恭,為樂平太守,後遷章武、趙郡太守。雖累郡職,不以政事為意。晝則遊獵,夜誦詩書,以聲色自娛,當時見者,未能審其量也。 |
87 | 宋臧質為徐、兗二州刺史,奢費無度,爵命無章,為有司所糾。 |
88 | 王僧達為宣城太守,性好遊獵,而山郡無事。僧達肆意馳騁,或三五日不歸。受詞訟多在獵所。民或相逢不識,問府君所在。僧達曰:「近在後」。 |
89 | 周朗為盧陵內史,郡後荒蕪,頗有野獸。母薛氏欲見獵,朗乃合圍縱火,令母觀之。火逸燒郡廨,朗悉以秩米起屋,償所燒之限,稱疾去官,為州司所糾,還都謝孝武曰:「州司舉臣愆失,多有不允。臣在郡,虎三食人,蟲鼠犯稼,以此二事上負陛下」。帝變色曰:「州司不允,或可有之。蟲虎之災,寧關卿小物」。 |
90 | 後魏元志為楊州刺史。晚年,蘚蒙妓侍,側將百人,器服珍麗,冠於一時。 |
91 | 李治相州刺史,獻文以種撾諸州之最,加賜衣服。自是遂有驕矜自得之志。 |
92 | 北齊高季式為濟州刺史,豪率好酒,又恃舉家勳功,不拘簡節。與光州刺史李元忠生平遊款。在濟州夜飲,憶元忠,開城門,令左右乘驛馬持一壺酒往光州勸元忠飲,朝廷知而容之。 |
93 | 唐李邕為汲郡、北海二郡太守,性豪侈,不護細行。嚴武為成都尹,蜀土頗饒珍產。武窮極奢靡,賞賜無度,或悅一言,賞至百萬。蜀方閭里以徵斂殆至匱竭,然蕃虜亦不敢犯境。而性本狂狡,視事多率胸臆,雖慈母之言,亦不之顧。 |
94 | 裴均自江陵節度使入為僕射,未幾,出鎮襄陽。居兩府凡十年,荒縱無法度,士流以為穢恥。 |
95 | 晉房知溫為兗州節度使,厚斂不已,積貨數百萬,治第於南城,出則以妓樂相隨,任意所之,曾不以政事為務。有幕客顏ぅ者,正直之士也,委曲陳其利病,知溫不能用焉。 |
96 | ○牧守部 邪佞 |
97 | 古人有言曰:「邪佞者,宇宙之螟,王化之蟊賊也」。斯賢者,疾之巳甚之言也。然而《詩》曰「思無邪,蓋將舉直以錯諸枉者也。《傳》曰:「遠佞人」。蓋惡色取而行違者也。若乃受專城之寄,總方伯之任利,姦而為用,希世以取容,或諂事權貴,致毒良善,或潛行賂遺,苟圖爵寵,阿上意以裼岷縣衙,窳σ允卸,饗虜渙納,自為得計。斯先王之法所深惡者也。亦復為英主之所察,致偽行之靡顧,彰厥心迹,蓋無幾焉。所以前訓,謂其孔壬、先聖言其厚貌者,良謂是已。 |
98 | 後漢移良,安帝時為弘農太守。時太尉楊震為中常侍,樊豐等共言替,遂策收太尉印綬,遣歸本郡。行至城,西夕,楊亭飲簋而卒。良承、樊豐等旨,遣吏於陝縣留停震喪,露棺道側。謫震諸子,代郵行書,道路皆為隕涕。 |
99 | 晉苟諢蕕窞蔽,兗州刺史見朝政日亂,懼禍及,已而多所交結,每得珍物,即貽都下親貴。兗州去洛五百里,恐不鮮美,募得千里牛,每發信,旦遣暮還。 |
100 | 鞠仲為慕容德青州刺史。德僭位後,因宴其群臣,酒酣,笑而言曰:「朕雖寡薄,恭巳南面而朝,諸侯在上不驕夕惕於位,可方,自古何等主也?」仲曰:「陛下中興之聖后,少康、光武之儔也」。帝顧命左右,賜仲帛千疋。仲以賜多為讓,德曰:「卿知調朕,朕不知調卿乎?卿食希對非實,故亦以虛言相賞,賞不謬加,何足謝也」。 |
101 | 宋劉德願,孝武時為秦郡太守。性杞鍬,飾帝所狎侮。帝寵姬殷貴妃薨,葬畢,數與群臣至殷氏之墓,謂德願曰:「卿哭貴妃若悲者,當加厚賞」。德願應聲便號慟,撫膺擗踊,涕泗交流。帝甚悅,以為豫州刺史。 |
102 | 南齊崔慧景,武帝時為南郡內史、梁、南秦二州刺史,又為司州刺史。每罷州,輒資獻奉,動數百萬。帝以此嘉之。 |
103 | 劉悛,武帝時為益州刺史。悛既藉舊恩,尤能悅附人主,承迎權貴,賓客閨房,供費奢廣。罷廣、司二州,傾資貢獻,家無留儲。 |
104 | 後魏長孫道生,明元時為冀州刺史,取人美女以獻。帝切責之,以舊臣不加罪黜。 |
105 | 寇臻,字仙勝。獻文末,為中川太守。時雒州刺史馬熙政號貪虐,仙勝微能附之,甚得其意。轉弘農太守。 |
106 | 薛懷吉,宣武時為汾州刺史,偏有聚納之響,自以支庶餌誘勝已,共為婚姻。多攜親戚,悉令同行,兼為之彌縫,恣其取受。而獎勞賓客,曲盡物情,送去迎來,不避寒熱。性少言,每有接對,但默然而返。既指授先期,明人馬之數,左右密已記錄。俄而酒饌相尋,芻粟繼至,逮於將別,贈以錢縑,下及廝傭,咸過本望。其延納貴賤若此。 |
107 | 韋景,孝明時為武威太守。內官賈燦與元攣黨廢,靈太后自云本出武威,魏太尉文和之後,遂移家焉。景承露意,以其兄緒為功曹,緒時年向七十。未幾,又以緒為西平太守。比景代下巳,轉武威太守。 |
108 | 北齊敬長瑜為廣陵太守,多受財賄,刺史陸駿將啟劾之。長瑜以貨求於散騎常侍和士開,士開以畫屏風詐,為長瑜之獻,齊主大悅。駿啟尋至,遂不問焉。 |
109 | 隋魚俱羅易帝時為趙郡太守,因朝集至東都,與將軍梁伯隱有舊,數相往來。又從郡多將雜物以貢獻。帝不懷吉散騎常侍莫度之庶子受因遺權貴。御史劾俱羅以郡將交通內臣,帝大怒,與伯隱俱坐除名。 |
110 | 王世充為江都郡丞,易帝數幸江都,充善候人主顏色,阿諛順旨,每入言事,帝善之。又以郡丞領江都宮監,乃壟幌3靨,ㄒ踝迸斗秸,湮鏌悅攆兜埕,硎且驪侵。 |
111 | 唐趙元楷,太宗時為蒲州刺史。貞觀十二年,駕幸其境,元楷課父老服黃紗單衣,迎謁路左,盛食,希廨宇,修營樓雉,欲以求媚。又潛餉羊百口,魚數千頭,將饋貴戚。帝知而數之曰:「朕巡省河、雒,經歷數州,凡有所須,皆資官物。卿餉羊養魚,壟幌T河。畬四送鏊,灞姿撞豢篩蔥械筆,峨手母那渚商。 |
112 | 黎,淮宗時為京兆尹。大歷九年七月,以旱故祈雨於朱雀門街,造土龍,悉召城中巫覡舞於龍所,揮胛鑽旮舞,觀者駭笑,彌月不雨,弧S智氳,混段男王廟。帝聞之曰:「丘之禱久矣」。命毀土龍祈雨,減膳節用,以聽天命。俄而澍雨豐霈,朝野相賀。 |
113 | 陳少遊歷晉、鄭二州刺史,厚斂財貨,交結權右,以是頻獲遷擢。後除桂管觀察使。少遊以嶺徼遐遠,欲規求近郡。時中官董秀掌樞密用事,少游乃宿於其里,候其下直。際晚謁之,從容曰:「七郎家中人數幾何?每月所費復幾何?」秀曰:「久忝近職,家累甚重,又屬時物騰貴,一月過千餘貫」。少遊曰:「據此之費,俸錢不足支數日,其餘常須索求外人,方可取濟。倘有輸誠供億者,但留心庇福之,固易為力耳。少遊雖不才,請以一身獨供七郎之費,每歲請送錢五萬貫。今見有大半,請即受納,餘到官續送,免貴人勞慮,不亦可乎?」秀既踰於始望,欣愜頗甚,因與之厚相結。少遊言訖,泣曰:「南方炎瘴,深愴遠僻,但恐不生還,載睹顏色矣」。秀遽曰:「中丞美才,不當遠官,請從容旬日,冀竭蹇分」。時少遊又已納賄於元載子仲武矣。秀載內外引薦,數日拜宣州刺史、兼御史中丞、宣歙池都團練觀察使。大歷五年,改越州刺史、兼御史大夫、浙東觀察使。八年,遷楊州長史、淮南觀察使。所在悉心綏緝,而多以任數為政。好行小惠,胥吏得職,人亦安焉。十餘年間,三總大藩,皆天下殷厚處也,以故徵求貿易,且無虛日。斂積財寶,巨累億萬,多賂遺權貴,視文雅清流之士蔑如也。初結元載,每年饋金帛約十萬貫,又多納賄於用事中官駱奉先、劉清潭、吳承倩等,繇是美聲達於中禁。後見元載在相位年深,以過犯漸見疑忌,少遊亦稍疏之。無何,載子伯和貶官,楊州少遊外與之交結,而陰使人伺其過失,密以上聞。代宗以為忠,待之益厚。 |
114 | 宋晦為虢州刺史,與元載賄交,率百姓採盧氏山林,為載製造東都私第,並私致書結載子弟。及主書卓英倩。載得罪,晦遂為百姓所發。帝初猶疑,下憲司訊鞫,悉自款伏。自同州刺史貶灃州員外司馬。 |
115 | 杜亞,德宗時東都留守,厚賂中官,令奏河南尹。 |
116 | 鄭式瞻為衢州刺史,進絹五千疋,銀二千兩。德宗曰:「式瞻坐事,已詔御史按問,進物,宜付左藏庫」。 |
117 | 裴肅,德宗時為常州刺史,鬻薪貨炭案牘百價之上,皆規利焉。歲餘,又進奉。無幾,遷浙東觀察使。天下刺史進奉自肅始。 |
118 | 盧徵,德宗時自戶部侍郎歷同華刺史。故事,同、華以近地人貧,每至端午降誕,所獻甚微薄。徵遂竭其財賦,每所進獻,輒加常數,人不堪命。 |
119 | 裴均,德宗時為山南東道節度使。均素與內官左神護策軍中尉竇文場善,有崔太素亦得幸,於文場太素。一日,晨省文場文場,臥帳中,賓客填門,獨引太素入臥內。太素自謂文場之眷極深,徐觀後床一人寢方醒乃均也。太素大慚而出。 |
120 | 李形,湖州刺史。是時,李齊運獨被德宗恩顧計,從言行欣垡暈庵斜,貨密輸齊運,繇是遷潤州刺史。范傳正,憲宗時為宣歙觀察使,厚以財貨問遺權貴,視公蓄如私藏,幸而不至,甚敗。 |
121 | 李修歷坊州、絳州刺史,食希廚傳以奉往來,中貴及賓客以求名稱。後為京兆尹,顓務聚斂貢獻,以希恩寵,班行正直之士多潛見誣毀,時人為之側目。時憲宗方切於貨財,以浙西、宣、歙皆號富饒,遂與王遂同拜觀察使。數歲,以病歸闕庭,未朝見而卒,人皆相賀。 |
122 | 李道古為鄂州觀察使,以貪暴聞,懼終得罪,乃薦山人柳泌以媚於憲宗。 |
123 | 裴弘泰,文宗時為鄭滑節度使,奏緣妖星見,為國設三千僧齋。 |
124 | 劉源,文宗時為銀州刺史,請置營田,事多不實。或朝廷遣使至邊上源,必先令下吏,多驅馬,皆負布囊,實之以土,聲言運糧於屯田百千馱之中,或致粟麥之囊一二,因潛為識,認於使者前,私決其囊以遺之,用取信於人,而廣以財賄交通,遂擢授夏州節度使。又虛增監牧馬數以取其度支供給。時人知其贓仗,倚權人幸,有司不敢舉劾,終不鐸都法,議者以為幸。 |
125 | 馮行襲,哀帝時為金州節度使,奏「當道昭信軍額內一字與元帥、梁王諱字同,乃賜號戎昭軍。後唐迥仕梁為懷州刺史。乾化元年十二月,梁祖北征回,過郡,凝貢獻加等,梁祖大悅。二年,梁祖複北征,凝迎奉進貢有加於前。 |
126 | 楊思權為怪萁詼、仁菇、新修佛寺,圖思權前帥,禁軍倒戈入岐州,違負朝廷,獲節旄之賞,心嘗愧畏辜,此既ü世鎪炻拭襉匏錄,較陰禍故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