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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二十三v24春秋公羊傳五十四條

《二十三v24春秋公羊傳五十四條》[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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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義述聞》

經義述聞弟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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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𨞄王引之

春秋公羊傳五十四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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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猶最也 如勿與而已矣 昉適也 𠊊正朔也 以吾愛與夷則不若愛女 吾為子口隱矣 俶甚也 元𭘾春王正月 非有卽爾 大閱者何𥳑車徒也 則突可故出而忽可故反 見不可𢔶則病 二月丙午 此非怒與 必無紀者 然則齊紀無說焉 臂摋 此未有言伐者 弟也 序績也 吾雖𠷔國之餘 出不正反戰不正勝 未𢔶乎取穀也 通可以已也 爾卽𣦸必於殽之嶔巖 或曰:往矣或曰反矣 一木又作易輪 二月癸亥朔 云災 以人心為皆有之 以為周公王 魯公用騂犅 其意也 赫然 勝乎皇門 茅旌 而微至乎此 潞子之為善也躬 是則土齊也 葢舅出也 往始乎晉 莒女有為鄫夫人者 歲在已丣 乙未 終身無巳也 叔孫舍至自晉 且夫牛馬維婁委已者也而柔焉 君無名辱焉 睋而曰 三月辛巳 色然 夏一本作廉 涕沾袍 《公羊》災異。

會猶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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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元𭘾《公羊傳》會猶最也。何《注》曰最聚也。直自若平吐聚會無他深淺意也冣之為言聚若今聚民為投最《釋文》最字無音家大人曰:正文及注最字皆當作冣才句切最與聚聲義皆同,故曰:冣之為言聚也《說文》㝡積也從冂莫狄切。取取亦聲徐鍇曰:古以聚物之聚為冣世人多見冣少見冣故書傳㝡字皆譌作冣〈樂記〉衆以聚似鄭《注》曰:聚或為㝡《釋文》不為作音葢所見本已誘作窮不復知其為冣字矣。《管子·禁藏篇》冬收五藏冣萬物尹《注》冣聚也〈地數篇〉民舉所冣栗以避重泉之戍尹《注》冣聚也。又音子外反。則當時巳誤為最。《莊子·德充符篇》物何為冣之哉。司馬彪《注》曰:冣聚也《釋文》引徐邈音采會反,則徐本巳譌作最。《荀子·彊國篇》執拘則冣《韓詩外傳》作執拘則聚。〈趙策〉顏冣《史記·廉頗蘭相如傳》作顏聚。《史記·殷本紀》大㝡樂戲於沙邱,徐廣曰:㝡一作聚周紀則固有周聚以收齊徐廣曰聚一作取鵬鳥賦憂喜聚門兮李善曰:或作冣,亦聚也。《小爾雅》冣,聚,叢也。今本冣皆譌作最《玉篇·冂部》不收冣字而以聚也之訓、誤入〈冃部〉最字下,《說文繫傳》最字下淺人増又曰:務三字《韻㑹》所引無之大徐本亦無段氏範文注已辨之此傳《釋文》不為㝡字作音則唐初已誤為最不始於開成石經矣。

如勿與而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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毌欲立之已㲉之如勿與而巳矣何《注》曰如卽不如齊人語也家大人曰:如上當有不字而寫者脫之也十四𭘾《傳》曰:御廩災不如勿嘗而巳矣文十六𭘾《傳》曰:先祖為之已毁之不如勿居而巳矣則此亦當云不如勿與而已矣不然同一齊人語何以此言如而彼皆言不如乎何《注》殆不可從凡以如為不如者皆為此注所誤說見《釋詞》

昉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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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𭘾傳始滅昉於此乎何《注》曰昉適也齊人語疏未解適字之義引之謹案:《一切經音義》卷六《華嚴經音義》上竝引《三蒼》曰適始也。

𠊊正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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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𭘾《傳》曰:𠊊則曷為或日或不日或言朔或不言朔曰某月某日朔日有𠊊之者𠊊正朔也何《注》曰此象君行外彊內虛是故日月之行無運疾𠊊不失正朔也引之謹案:正當也《廣韻》正正當也𠊊正朔也者日之曾當月之朔也正之言貞也《廣雅》云貞當也下文其或曰:或不曰或失之前或失之後失之前者朔在前也失之後者朔在後也皆謂日𠊊不與朔相當則此𠊊正朔謂不前不後當朔而𠊊明矣古人多謂當為正詳見〈易·正乎凶也〉下何《注》未達正字之義故正字之上又加不失以明之不知正訓為當卽不失之謂也。

以吾愛與夷則不若愛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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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吾愛與夷則不若愛女以為社稷宗廟主則與夷不若女疏標以吾至愛女五字解曰若如也言吾愛於與夷則不止如女而巳言其甚也引之謹案:傳意是謂與夷雖我所甚愛而不可以為社稷宗廟主今乃言愛與夷不若愛女則是愛之不甚非其語意也今案:與夷字女字當是上下互譌,尋文究理,葢本作以吾愛女則不若愛與夷夷者錯亂耳作疏者不能釐正乃云不止如一女以曲成其義案傳云:不若未當言不止若也且上下兩言不若皆謂不如何獨於上不若解為不止若乎葢所見巳是誤本故強為之說而終不可通也。

吾為子口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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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𭘾《傳》:公子翬謂桓曰吾為子口隱矣隱曰吾不反也何《注》曰口猶口語相發動也引之謹案:注意葢讀口為叩叩發動也謂以已之言發動隱公之言也《論語·子罕篇》我叩其兩端孔《注》曰發事之終始兩端以語之《釋文》叩音口發動也是其證〈學記〉曰:善待問者如撞鍾叩之以小者則小鳴叩之以大者則大鳴叩亦發動之意與此相近。

俶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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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𭘾大雨雪《傳》曰:何以書記異也何異爾俶甚也何《注》曰俶始怒也始怒甚猶大甚也葢師說以為平地七尺雪者盛隂之氣也盛陰之氣大怒此桓將怒而弑隱公之象引之謹案:俶訓為始不訓為怒雪非雷電之鬘亦不象人之怒也郭璞注《爾雅》俶作也引此傳俶甚也文義亦未安。辨見〈爾雅〉。今案:俶厚也見〈大雅·旣醉·箋〉俶甚者厚甚也平地七尺雪厚莫甚於此矣故曰:俶甚也始此之厚者世所罕見故謂之異也。

元𭘾春王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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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元𭘾春王正月公卽位引之謹案:《春秋繁露·玉英篇》桓之志無王故不書王其志欲立故書卽位書卽位者言其弑君兄也不書王者以言其背天子是故隱不言謂不言也位桓不言王者從其志以見其事也以上《春秋繁露》先言不書王後言書卽位皆指元𭘾而言也隱不言立桓不言王亦謂隱桓之元𭘾也據此則元𭘾春下無王字與左氏《穀梁》不同何《注》三𭘾春正月曰無王者以見桓無王而行也不注於元𭘾而注於三𭘾則元𭘾春下有王字與左氏《穀梁》同所見本異也又案:書王不書王之故傳無明文葢疑而闕之時周室既歸令不行於諸侯諸侯無王者不惟魯桓而巳何獨於桓誅無王之罪乎《穀梁》以為桓無王元𭘾有王所以治桓弑君之罪則何以解於十一公之元𭘾無罪而書王乎無王之說本非達詁《公羊》則無此說也置仲舒何休皆以桓為無王頗非傳意。

非有卽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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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𭘾傳器之與人非有卽爾何《注》曰卽就也若曰取彼器與此人異國物凡人取異國物非就有取之者皆持以歸為有引之謹案:據注則傳文當作非卽有爾傳作非卽有爾故《注》云:凡人取異國物非就有也下文至乎地之與人則不然《注》曰:凡取地皆就有之與器異也益足以見器之與人非卽有矣疏出非有卽爾四字而解之曰謂非有就而有之爾則所據本巳誤作有卽唐石經亦說。

大閱者何𥳑車徒也 蒐者何𥳑車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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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𭘾秋八月壬午大閱《傳》曰:大閱者何𥳑車徒也昭八𭘾秋鬼于紅《傳》曰:萬者何𥳑車徒也十一𭘾大蒐于比蒲《傳》曰:大蒐者何𥳑車徒也引之謹案:大閱者何𥳑車徒也。當作大閱者何𥳑車也徒字涉昭十一𭘾傳而衍也。蒐者何?𥳑車徒也當作萬者何𥳑徒也車字亦涉昭十一𭘾傳而衍也葢蒐惟𥳑徒大閱惟𥳑車大蒐則合車徒而竝𥳑之故傳分別言之何《注》大閱者何𥳑車也曰大𥳑閱兵車使可任用而習之但言車而不言徒則車下無徒字可知注蒐者何𥳑徒也曰徒眾但言徒而不言車則徒上無車字可知桓六𭘾昭八𭘾十一𭘾傳竝曰,葢以䍐書也。《注》曰:比𭘾𥳑徒謂之蒐三𭘾𥳑車謂之大閱五𭘾大𥳑車徒謂之大蒐言𥳑徒當比𭘾為之昭八𭘾之𥳑徒非比𭘾也𥳑車當以三𭘾桓六𭘾之𥳑車非三𭘾也𥳑車徒當以五𭘾昭十一𭘾之𥳑車徒非五𭘾也是以譏其䍐也據此則蒐為𥳑徒大閱為𥳑車大蒐為𥳑車徒傳本各自為義故注本之而為此說若蒐與大閱大蒐傳皆謂之𥳑車徒則三者異名而同實生何𢔶強為分別而以𥳑徒為蒐𥳑車為大閱平以此言之何所據大閱傳正作𥳑車嵬于紅傳正作𥳑徒明甚《漢書·刑法志》連帥比𭘾𥳑徒徒各本誤作車卒正三𭘾𥳑車車各本誤作徒顏《注》曰:徒人眾也。則所見本已誤羣牧五載大𥳑車徒說與何注同。葢西漢以來《公羊》家舊有此說故《漢·志》及何《注》皆祖述之要皆出於修文之分言𥳑車𥳑徒𥳑車徒也此又一證矣徐疏不言𥳑車𥳑徒𥳑車徒傳文有分合之不同昭八𭘾十一𭘾疏又兩引大閱傳作𥳑車徒也則所見本巳設衍不始於《唐石經》矣又案:李善《注》〈魏都賦〉謝朓登孫權故城詩並引《公羊傳》曰大閲者何𥳑車馬也馬字葢涉《左傳》而衍《左傳》大閱𥳑車馬也何《注》但言車不言馬則本無馬字可知李所見本衍馬字徐所見本衍徒下皆誤本也《穀梁傳》曰:大閱者何閱兵車也不言徒亦不言馬與《公羊》古本合。

則突可故出而忽可故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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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𭘾《傳》:少遼緩之則突可故出而忽可故反疏解突可故出云突可以此之故出之也解忽可故反云:言忽可以此之故而反之也孔氏頭軒《公羊春秋》通義曰故如故也言少遲久之伺宋之隙則突依舊可出而忽依舊可反引之謹案:以此之故不𢔶但言故疏說非也如故亦不𢔶但言故且忽前此無反國之事何依舊之有孔說亦非也今案:故讀當為固固者必也襄二十七𭘾《傳》我卽𣦸,女能固納公乎〈秦策〉王固不能行也何高《注》竝曰固必也突可固出而忽可固反言突可使之必出忽可使之必反也古字故與固通〈周語〉咨於故實《史記·魯周公世家》故作固《論語》固天縱之將聖《論衡·知實篇》固作故

是不可𢔶則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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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可𢔶則病然後有鄭國何《注》曰使突有賢才是計不可𢔶行則巳病逐君之罪巳雖病逐君之罪討出吳然後能保有鄭國猶愈於國之亾《疏》曰:言巳終能出突而反忽則為權之成若不能如是乃為其病矣言突有賢才巳計不行雖然仍須勉力討之令忽有國雖費功力猶愈於國之亾也。引之謹案:注疏所說非傳意也是不可𢔶則病乃假設之詞病猶辱也見〈士冠禮〉鄭《注》恥也是謂上文之突出忽反也言祭仲之意以為突可出忽可反若不可𢔶則以為大恥葢其意必欲出突而反忽也謀國之權如是然後能保有鄭國故曰:然後有鄭國自上文祭仲不從其言至是不可𢔶則病皆發明祭仲之意病者恥其事之不成非病逐君之罪也然後有鄭國乃直承上文之詞。

二月丙午 五月丙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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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𭘾二月丙午及邾婁儀父盟干進《春秋》說以為二月晦五月丙午及齊師戰于奚《春秋》說以為五月之朔見僖十六𭘾《疏》。葢《春秋緯》之說也何氏本之發注於僖十六𭘾《傳》曰:事當日者曰:平居無他卓佹無所求取言晦朔也越盟奚戰是也葢以越之盟在晦而不言晦奚之戰在朔而不言朔引之謹案:此說非也杜預《春秋》長厯相十七𭘾二月甲戌朔是月無丙午丙午三月四日也五月壬寅朔丙午是月五日也上推至三𭘾七月壬辰朔曰辰正合若謂十七𭘾二月丙午是晦五月丙午是朔則上推三𭘾七月朔當為丙申不當為壬辰矣經何以云七月壬辰朔乎《春秋緯》之說顯與經文不合更以《公羊》之例求之僖十六𭘾傳論《春秋》不書晦曰朔有事則書晦雖有事不書是朔日有事則書朔今五月丙午及齊師戰于奚可謂有事矣如丙午是朔日則例當書朔今不書則其非朔可知又僖十六𭘾經之是月傳以為晦日不言晦《春秋》不書晦矣此經之二月丙午事在彼前如丙午是晦日而不言晦則《春秋》不書晦之例當先於此發之何以傳無一語直至僖十六𭘾之是月始云晦曰不言晦乎然則此經之二月丙午傳本不以為晦也《春秋緯》之說亦非傳意邵公乃㴱信而不疑何邪。

此非怒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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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四𭘾傳今紀無罪此非怒與何《注》曰怒遷怒齊人語也此非怒其先祖遷之千子孫與家大人曰:遷怒但謂之怒則文義不明何《注》非也怒之言弩太過之謂也方言凡人語而過東齊謂之劔或謂之弩弩猶怒也《荀子》君子篇刑罰不怒罪爵賞不踰德怒也踰也皆過也說見《荀子》是古者謂過為怒今紀無罪此非怒與者言今日之紀無罪乃因其先世有罪而滅之此非太過與東齊謂過為弩則弩者齊人語也。

必無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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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者有明天子則紀侯必誅必無紀者紀侯之不誅至今有紀者猶無明天子也引之謹案:必無紀下不當有者字葢涉下文至今有紀者而衍唐石本闕無紀者三字而字數與今本同則原刻巳衍者宇矣。

然則齊紀無說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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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注》曰無說無悅懌也《釋文》無說音悅引之謹案:說當如字讀說卽號辭也承上文言之古者諸侯必有㑹聚之事相朝聘之道號辭必稱先君以相接今齊之先君為紀所害則齊紀先世有不共戴天之讐不忍復稱先君故無辭以相接也故曰:然則齊紀無說焉不可以並立乎天下何《注》非。

臂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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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𭘾《傳》:萬臂摋仇牧。何《注》曰側手曰摋《釋文》臂必賜反本又作辟婢亦反引之證案臂短不可以擊人作辟者是也辟椎擊也《爾雅》辟拊心也郭璞曰:謂椎胷也是辟有椎擊之義辟之言批也《左傳》說此事曰遇仇牧于門批而殺之《玉篇》引作批說交推反手擊也批辟聲之轉耳摋當為般辟殺仇牧者批殺仇牧也《左傳》曰:遇仇牧于門批而殺之此云萬辟殺仇牧其義一也若作摋而訓為側手則與薜義相舊辟巳是手擊何須又言側手乎何所據摋字殆誤本也古本《公羊》葢作殺不作摋故《說文》無摋字。

此未有言伐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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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𭘾《傳》公追戎于濟西此未有言伐者其言追何大其為中國追也何《注》曰据公追齊師至徉舉齊侵也引之謹案:此未有言伐者言字後人所加傳意謂此時未有伐魯者而經言追則大其非為已追而為中國追也僖二十六𭘾齊人侵我西鄙公追齊師至舊弗及彼云齊人侵我西鄙則有伐者矣有伐者而言追是為巳追此未有伐者而言追是為中國追也下文此未有伐中國者則其言為中國追何與此未有伐者文義正同又十九𭘾《傳》此未有伐者其言梁亾何三十一𭘾《傳》此未有伐曹者則其言取之曹何與此文義亦同乃謂此時未有伐之事非謂經文未有言伐者也伐上不當有言字《唐石經》無僖二十六𭘾《疏》引此有言字葢後人據誤本加之

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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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𭘾《傳》娣者何弟也家大人曰:弟也本作女弟也女弟也者別乎弟而言之也《左傳》隱元𭘾成八𭘾十一𭘾昭二十八𭘾《正義》引此皆作弟也則唐初本已有脫女字者不始於《唐石經》矣然《白虎通義》嫁娶篇及〈召南〉鶴巢江有汜齊南山〈大雅·韓奕〉《正義》〈士昏禮〉《疏》引此皆作反弟也又《說文》及〈士昬禮·注〉竝云:娣女弟也卽本於此傳則傳文原有女字明矣。

序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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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四𭘾楚屈完來盟于師盟于召陵《傳》曰:其言來何與柏為主也前此者有事矣後此者有事矣則曷為獨於此券與桓公為主序績也何《注》曰序次也績功也累次柏公之功德莫大於服楚引之謹案:《鹽鐵論》執務篇曰齊桓公以諸侯思王政憂周室匡諸夏之難平夷狄少之亂存亾接絕信義大行著於天下邵陵之㑹子之為主《傳》曰:子積也故土積而成山阜水積而成江海行積而成君子此所引傳文序績作子積〈大雅·桑柔篇〉誨爾序爵,《墨子·尚賢篇》引作誨女子爵。《漢書·外戚傳》賜皮弁素績顏師古《注》績或作積字不同而說亦異葢本於嚴氏《春秋》也子積謂子桓公之積善卽承上子桓公為主而言,義𢔶兩通。

吾雖𠷔國之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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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𭘾《傳》宋公曰:吾雖𠷔國之餘何《注》曰我雖前幾為楚所在所以𢔶其餘民以為國家大人曰:甚國謂商也𠷔國之餘謂宋也《左傳》載鹱公之言曰寡人雖亾國之餘杜《注》曰宋商紂之後是也何《注》謂宋幾為楚所𠷔失之迂矣。

出不正反戰不正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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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𭘾《傳》師出不正反戰不正勝也何《注》曰不正者不正自謂出當復反戰當必勝引之謹案:正之言定也必也《周官》宰夫鄭《注》曰正猶定也〈堯典〉以閏月定四時《史記·五帝紀》定作正〈齊語〉正卒伍修甲兵《漢書·刑法志》正作定是正與定同義師出不正反戰不正勝者言師之出也不能豫定其𢔶反其戰也不能豫定其𢔶勝葢敗亾亦事之常也《穀梁傳》曰:師出不必反戰不必勝故重之也是也不正者事不可必之謂非謂不正其自謂反自謂勝也何《注》失之。

未𢔶乎取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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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巳取穀矣何以致伐未𢔶乎取穀也何《注》曰未可謂𢔶意於取穀引之謹案:𢔶非𢔶意之謂也𢔶猶便也見《呂氏春秋·淫辭篇》高《注》魯內虛而外乞師以犯強齊則後患將至穀雖巳取其計不便於魯也下文患之起必自此始也正發明魯計不便之義故曰:未𢔶乎取穀也猶言未為計之𢔶耳此與莊六𭘾傳之言𢔶意不𢔶意者殊義不𢔶據彼以說此。

通可以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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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𭘾夏四月四卜郊不從乃免牲猶三望《傳》曰:猶者何通可以巳也通字何氏無注引之謹案:通之為言猶道也道言也道可以巳言可以已也故文六𭘾《穀梁傳》曰猶之為言可以巳也《漢書·𭄘向傳》曰臣誠見隂陽不調不敢不通所聞通所聞道所聞也〈夏侯勝傳〉上謂勝曰先生通正言無懲前事顏師古《注》通謂陳道之也是通與道同義道通一聲之轉道言之道轉為通猶通達之通轉為道矣襄三十一𭘾《左傳》大決所犯傷人必多不如小決使道杜《注》道通也《法言·問道篇》亦曰:道也者通也

爾卽𣦸必於殽之嶔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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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𭘾《傳》百里子與蹇叔子送其子而戒之曰爾卽𣦸必於殽之嶔巖。何《注》曰其處險阻隘勢一人可要百襲鄭所當由也引之謹案:注未𢔶傳意卽猶若也古書多謂若為卽說見《釋詞》百里及蹇叔欲收子尸而恐失其處故指地以示之曰爾若𣦸必母在他處而在役之嶔巖吾將於此收爾之尸故下文曰:吾將尸爾焉何《注》在牀曰尸在棺曰柩尤非《穀梁》范《注》亦誤。詳見《左傳》必𣦸是閒下。

或曰往矣或曰反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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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曰往矣,或曰反矣。引之謹案:往反當上下互易何《注》曰或以為鄭伯巳知將見襲必設僃不如還或曰:旣出當遂往之注先釋反後釋往則傳之先言反後言往可知寫者錯亂耳。《唐石經》巳誤。

一本又作易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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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馬隻輪無反者何《注》曰隻踦也《釋文》雙如字一本又作易輪董仲舒云車皆不還故不𢔶易輪轍隻踦也一本作易踦引之謹案:隻水字也易僭字也易古音神石反《經典釋文·敘錄》曰徐仙民反易為神石與隻聲相近故從易為隻隻字古音在鐸部易字在錫部二一部古或相通如慕在鐸部開在錫部而〈檀弓〉布慕衞也慈辯魯也鄭《注》云:辯或為漏亦在譯部易在錫部而《論語·述而篇》五十以學《易》可以無大過矣《釋文》云魯讀易為亦釋在譯部而《楚詞·九章》思蹇產而不釋與錫部之積策迹適愁正為龍赫在譯部而《漢書》赫號書鄧屉在錫部鬩牆之閒《說文》亦從亦聲狄從亦省聲鳩或作頻從赤聲則以錫部之字而諧鐸部之聲泊從白聲讀苦錫部之藥又讀若鐸部之泊,皆是也。《公羊》古本葢作易何氏讀易為隻故云易踦也踦與隻同義易踦也者正以明易之為隻也董仲舒不知易為隻之假𠎥而以為易輪轍其說雖於文義未安然卽此可見古本之作易矣大抵假𠎥之字不以本字讀之則義失其眞徑改為本字則文非其舊存其假𠎥之易而讀以《本義》之隻斯兩𢔶之矣臧氏《經義雜記》乃謂易為誤字又謂傳文當作踦輪注當作踦隻也非是。

二月癸亥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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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元𭘾二月癸亥朔日有𠊊之引之謹案:朔衍字也《漢書·五行志》載此經無朔字而引董仲舒𭄘向之說於下仲舒傳《公羊》向傳《穀梁》其皆無朔字可知也志又曰:凡《春秋》日𠊊三十六榖梁以為朔二十六晦七夜二二曰一《公羊》以為朔二十七二曰七晦二今以二傳之例考之凡日𠊊言曰不言朔者榖梁皆以為晦曰隱公三𭘾《傳》曰:言曰不言朔𠊊晦日也《公羊》皆以為二曰隱公三𭘾傳說言曰不言朔曰或失之前朔在前也何《注》曰謂二日𠊊。遍數《春秋》日𠊊言曰不言朔者凡七一為隱公三𭘾二月巳巳二僖公十二𭘾三月庚午三文公元𭘾二月癸亥《左氏》《穀梁》皆無朔字。四宣公八𭘾七月甲子五宣公十𭘾四月丙辰六宣公十七𭘾六月癸更七襄公十五𭘾八月丁巳也此七者皆言曰不言朔故《穀鿄》以為晦曰《公羊》以為二曰故志曰《穀梁》以為晦七《公羊》以為二曰七也若如今本《公羊》文公元𭘾日𠊊二月癸亥下有朔字則非二曰矣所謂《公羊》以為二曰者但有六事志何以云二曰七乎更以《公羊》朔二十七考之所謂朔二十七者一為桓公三𭘾七月壬辰朔一桓公十七𭘾十月朔《穀梁》以此為二月不以為朔所謂二日一也故《穀梁》以為所以明有二十六三莊公二十五𭘾六月辛未朔四莊公二十六𭘾十二月癸亥朔五莊公三十𭘾九月庚午朔六僖公五𭘾九月戊申朔七文公十五𭘾六月辛丑期八成公十六𭘾六月丙寅朔九成公十七𭘾十二月丁巳朔十。襄公十四𭘾二月乙未朔十一襄公一二十𭘾十月丙辰朔十二襄公二十一𭘾九月庚戌朔十三襄公一十一𭘾十月庚辰朔十四襄公二十三𭘾二月癸酉朔十五襄公二十四𭘾七月甲子朔十六襄公二十四𭘾八月癸巳朔十七襄公二十七𭘾十二月乙亥朔十八昭公七𭘾四月甲辰朔十九昭公十五𭘾六月丁巳朔二一十昭公十七𭘾六月甲戌朔二十一昭公二十一𭘾七月壬午朔二十二昭公二十二𭘾十二月癸酉朔二十三昭公二十四𭘾五月乙未朔二十四昭公三十一𭘾十二月辛亥朔二十五定公五𭘾三月辛亥朔〈五行志〉所引如是今本《公羊傳》三作正二十六定公十二𭘾十一月丙寅朔二十七定公十五𭘾八月庚辰朔也此二十七者皆言朔故曰:《公羊》以為朔二十七若文公元𭘾二月癸亥下亦有朔字則是朔二十八矣志何以云二十七乎自顏師古《注》《漢書·𭄘向傳》日𠊊三十六引《春秋》文元𭘾二月癸亥朔則唐初已衍朔字不始於開成石經矣當據〈五行志〉刪正。

云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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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𭘾傳大旱之曰短而云災故以災書此不雨之曰長而無災故以異書也何《注》曰云言也言有災家大人曰:臂雅曰云有也詳見《釋詞》云:災有災也有災與無災相對為文何知云之為言而忘平云之為有故以迂國失之。

以人心為皆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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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遂如齊納幣《傳》曰:納幣不書此何以書譏何譏爾譏𠷔娶也三𭘾之恩疾矣非虛加之也以人心為昔有之何《注》曰以人心為皆有疾痛不忍娶引之謹案:人之言仁也《墨子》經說篇仁愛也《方言》凡相𢙉哀九疑湘潭之閒謂之人兮表記仁者人也鄭《注》曰人也謂施以人恩也成十六𭘾晉人執季孫行父舍之于招邱《傳》曰:執未有言舍之者此其言舍之何仁之也曰在招邱悕矣何彼《注》曰:悌悲也仁之者若曰在招邱可悲矣閔錄之辭表記注引《公羊》仁之作人之是人卽仁也以仁心為皆有之者以哀痛父母之心為衆所同有也作人者俗字耳下文以為有人心陽者則宐於此愣變矣何《注》曰有人心𫝹親者聞有欲為已圖婚則當變慟哭泣矣此解𢔶之。

以為周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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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𭘾《傳》:封魯公以為周公王則周公曷為不之魯家大人曰:主字涉上文為周公主而衍案上文云:封魯公以為周公也周公拜平前魯公拜平後曰生以菴尼公以以為周公主封魯公以為周公兼生養𣦸祭言之非專指為祭主一事也且為周公主為字讀平聲封魯公以為周公為字讀去聲竝見《釋文》此文封魯公以為周公是復述上文之詞若於為周公下加一主字則謬以千里矣自《唐石經》始衍主字而各本遂沿其誤定四𭘾《左傳正義》引此無主字。

魯公用騂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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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注》曰騂犅,赤脊周牲也。《疏》曰:正以山脊曰岡故知駢綱為赤脊矣引之謹案:牛有赤色謂之騂獨則自脊以外非赤色也〈魯頌·閟宮篇〉享以騂犧《傳》曰:騂赤犧純也《箋》曰:赤牛純色今唯有毛赤而餘則否豈純色之謂乎且無以異於羣公之不純色矣下文羣公不毛注曰不毛不純色明堂位曰夏后氏牲尚黑殷白牡周騂剛若以騂剛為赤脊則是夏脈尚黑殷牲尚白全體之毛色皆然而周之尚赤獨為脊赤而非全體皆赤之牲無是理也當從《說文》訓烱為特牛特牛牡牛也《說文》特牛父也驊觸猶言騂牡耳小雅〈信南山〉曰祭以情婀從以辭此。

其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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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元𭘾《傳》繼弒君不言卽位此其言卽位何其意也之謹苾其意上當有如字桓元𭘾傳繼弑君不言卽位此其言南位何如其意也何《注》曰弑君欲卽位故如其意以著其惡心也若無如字則文義不明葢寫者脫去耳《唐石經》已然。

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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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𭘾傳趙盾就而視之則赫然𣦸人也何《注》曰赫然巳支解之貌疏不解赫然二字引之謹案:赫之言赫也《說文》赫裂也從手赤聲秋官敘官釋文拆,徐:呼陌反。案:古以當讀如霍。《續漢書·禮儀志》逐疫詞曰:赫女軀拉女幹節解女肉抽女肺腸是分裂謂之赫後漢時猶有此語也。

勝乎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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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𭘾《傳》莊王伐鄭勝乎皇門放乎路衢何《注》曰勝戰勝。家大人曰:《爾雅》勝克也謂莊王克鄭入自皇門非謂戰勝也凡克國克邑皆曰:勝下文曰:今君勝鄭而不有《新序·雜事篇》勝作克隱二𭘾《左傳》曰:司空無駭入極費序父勝之文十五𭘾《傳》曰:凡勝國曰滅之襄十𭘾《傳》曰:城小而固勝之不武弗勝為笑哀元𭘾《傳》曰:國勝君亾非禍而何十三𭘾《傳》曰:國勝乎大子𣦸乎〈晉語〉曰趙襄子使新稚穆子伐狄勝左人中人《孟子·公孫丑篇》曰三里之城七里之郭環而攻之而不勝並與此勝字同義。

茅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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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伯肉觀左執茅旌右執蠻刀以逆莊王假《注》曰:茅旌祀宗廟所用迎道神指護祭者𣃔曰藉不𣃔曰旌用茅者取其心理順一自本而暢平未所以通精誠副至意引之謹案:春官司巫祭祀則共藉館鄭《注》曰值之言藉也祭付有當藉者引〈士虞禮〉苴州茅長五寸《史記·封禪書》曰古之封禪江淮之閒一茅三脊所以為藉也是茅之薦物者或曰:藉或曰:苴而無稱旌之文何《注》𣃔曰藉不𣃔曰旌未知何所據也茅為草名旌則旗章之屬二者絶不相涉何𢔶稱茅以旌乎今案:丗若當讀為旄旄正字也,茅,𠎥字也。葢旌之飾或以羽、或以旄,春官司常析羽為旌《爾雅注》旄首曰旌李巡《注》曰:旄牛尾箸干首見〈鄘風·干旄·正義〉是也其用旄者則謂之旄旌矣地官掌節道路用旌節鄭《注》曰今使者所持節是也《後漢書》灮〈武帝紀〉注節所以為信也以竹為之柄長八尺以旄牛尾為其乖三重桓十六𭘾《左傳》鬻子載其旌以先〈邶風〉二子乘舟傳作竊其節而先後《正義》引《史記·衞世家》盜其白旄而先而釋之曰或以白旄為旌節也《漢書·蘇武傳》杖漢節牧羊臥起操持節旄盡落是節卽旄旌也〈周語〉曰敵國賓至行理以節逆之然則鄭伯執旄旌者其自比於行人執節以逆賓與何氏據𠎥字作解而不求其正字非也旄從毛聲茅從矛聲古毛聲矛聲之字往往朝通如詩髧彼兩髦之髦《說文》作髫如巒如髦之髦〈牧誓〉作如是其例也《新序·雜事篇》載此事正作旄旌居余知古《渚宮舊事》同葢出嚴氏《春秋》也校何氏本為長。

而微至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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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如矜此甚人錫之不毛之地使帥一二耋老而綏縣請唯君王之命莊王曰:君之不令臣交易為言是以使寡人𢔶見君之玉面而微至乎此何《注》曰微喩小也積小言語以致於此引之謹案:〈邶風·式微·傳〉曰:微無也言寡人𢔶見君面徒以君之不令臣激怒使然耳而其實貳而伐之服而舍之無或至於滅國遷君若此之甚也僖十五𭘾《左傳》寡人之從君而西也亦晉之妖夢是踐豈敢以至詔兄與此相似微至乎此卽是赦鄭之語故下文遂言撝軍遐舍何訓微為小而加積言語三字以釋之殆失之迂矣上文已云交易為言矣何又云:積小言語邪且鄭伯請不毛之地待命甚殷豈𢔶置之不荅而但言伐鄭之由乎《韓詩外傳》載此文而省去君如矜此𠷔人四句遂使徵至乎此文義不明葢西漢時人已不識傳意矣。

潞子之為善也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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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𭘾傳潞何以稱子潞子之為善也躬足以亾亾何汪曰躬身也引之謹案:躬行善事無取滅亾之理此非傳意也古字躬與窮通《論語·鄉黨篇》鞠躬如也〈聘禮〉鄭注作鞠窮《大戴禮記·哀公問五義篇》躬為匹夫而不願富貫為諸矦而無財。躬與窮同。孫守真按:字形結構換部首耳。躬當讀為窮潞子之為善也窮言潞子之為善其道窮也葢潞子去俗歸義而無一黨拔遂至於窮屈下文曰:離于夷狄而未能合于中國晉師伐之中國不救狄人不有是其窮於為善之事也何《注》失之孔氏通義又以躬字屬下讀而云足以也其躬案經云:以潞子嬰兒歸未嘗殺之也不𢔶云必其躬古人字多假僧必執本字以求之則迂曲而難通矣。

是則土齊也 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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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二𭘾傳國佐曰與我紀矦之甗,請諾,反魯衞之侵地請諾使耕者東畝是則土齊也蕭同姪子者齊君之母也齊君之母猶晉君之母也不可《疏》曰:是則土齊也亦有一本云是則土齊也曰不可者各本「也」字倒在不可下,今改正。引之謹案:一本是也曰不可者國佐自荅上語也與僖二十𭘾傳之曰不可同義說見下齊君之母猶晉君之母也不可不可上亦當有曰字皆後人不解古人文義而刪之耳《後漢書》孔融傳注引此云齊君之母猶晉君之母也曰不可則所見本尚未刪曰字爾曰不可與上文之兩請誠相應為文若去其一則文不相應矣又案:是則土齊也下何《注》云則晉悉以齊為土地是不可行此正釋曰:不可三字也下《注》云:言至尊不可為質此亦釋下文曰:不可三字也上下皆言曰不可故何《注》兩釋之若上文本無曰不可三字而以下文之不可總上二事言之則上注不當先言是不可行下注又不當但言不可為質矣合兩注觀之則後人𡚶刪之跡自明僖二十𭘾傳宋公曰:自我為之自我墮之曰不可亦是自荅上語也《論語·陽貨篇》曰懷其寶而迷其邦可謂仁乎曰不可好從事而亟失時可謂知乎曰不可彼文兩言曰不可亦與此同兩曰不可皆陽貨之就脫兒《四書釋地》《墨子》〈耕柱篇〉亦曰:和氏之璧隋侯之珠可以富國家衆人民怡刑政安社稷乎曰不可惠氏《公羊》古義曰是則土齊也圡讀曰:杜古杜字皆作也《周禮》及《司馬法》曰犯令陵政則杜之《注》云:王覇記曰杜之者杜塞使不𢔶與鄰國交通引之謹案:惠說非也耕者束而往來仍自可通交鄰之路豈由此而杜塞乎僖四𭘾《穀梁傳》說齊桓公侵蔡云不土其地不分其民明正也謂不以蔡之地為齊圡非杜塞之謂也此云土齊亦謂以齊之地為晉圡故何《注》曰則晉悉以齊為土地也於義自通無煩攺讀。

葢舅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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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五𭘾叔孫豹鄫世子巫如晉《傳》曰:外相如不書此何以書為叔孫豹率而與之俱也叔孫豹則曷為率而與之俱葢舅出也何《注》曰巫者鄫前夫人襄公母姊妹之子也俱莒外孫故曰:舅出孔氏通義曰定弋鄫女葢卽世子巫之姊妹故巫於襄公為舅襄公於巫為出也《爾雅》曰男子謂姊妹之子為出引之謹案:孔解舅出長於舊注矣而以襄公與巫為舅出則非也襄公若為巫之甥則傳當實指之曰葢公與巫舅出也文義始明今傳無一語及輕公則所謂舅出者非公與巫也尋繹傳文葢舅出也之語上承叔孫豹率而與之俱則豹之與巫一為舅一為出矣言豹所以與巫俱者葢與巫為舅出故也《春秋》之大夫交政於中國故與鄰國之君論婚媾哀十三𭘾《左傳》宋景曹卒季康子使冉有弔且送葬曰以肥之𢔶僃彌甥也有不腆先人之產馬使求薦諸夫人之宰杜《注》曰景曹宋元公夫人桓子外祖母也宋魯匹敵之國而猶如是況小國乎。

往殆乎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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莒將滅之,故相與往殆乎晉也。何《注》曰始疑疑讞于晉齊人語孔氏通義曰始危也告危於晉也家大人曰:何訓始為疑往疑乎晉則為不辭故加讞字以增成其義然始可訓為疑不可訓為讞也孔訓始為危往危乎晉則尤為不辭故加告字以増成其義然當言始乎晉不言告始乎晉也今案:始讀為治殆、治古聲相近,故字亦相通《荀子·彊國篇》彊殆中國。楊倞《注》殆或為治孫守真按:字形結構換部首耳。治謂訟理也以鄫子欲立異姓為後故相與往訟理於晉也下文曰:莒將滅之則曷為相與往始乎晉取後乎莒也其取後乎莒柰何苞女有為留夫人者葢欲立其出也《注》曰:時莒女嫁為鄫後夫人夫人無男有女還嫁之子故有外孫鄫子愛後夫人而無不欲立其外孫僖二十八𭘾傳叔武為踐土之㑹治反衞矦《注》曰:叔武訟治於晉文公今白王者反衞矦使還國也成十六𭘾傳公子喜時外治諸京師而免之《注》曰:訟治于京師解免使來歸皆與此傳往治乎晉同義古謂訟理為治訟或曰:辭訟《周官》小宰曰聽其治訟小司徒曰聽其辭訟司市曰聽大治大訟小治小訟皆是也大司徒曰凡萬民之有獄訟者與有地治者聽而斷之有地治者謂爭地而訟理者也說見《周官》訝士曰凡四方之有治於士者造焉亦謂有訟理於士者也。

莒女有為鄫夫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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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取後乎莒柰何莒女有為鄫夫人者葢欲立其出也何《注》曰時莒女嫁為鄫後夫人夫人無男有女還嫁之于莒有外孫鄫子愛後夫人而無子欲立其外孫引之謹案:依傳莒女為鄫夫人而欲立其出則似所立者鄫夫人之子而莒之外孫矣如此則與取後乎莒之文不合故注曲為之說曰夫人無男不女還嫁之于莒有外孫鄫子愛後夫人而無子欲立其外孫然無男有女還嫁之于莒皆傳文所無挑公葢當時解傳者增益其說不足據也尋繹傳文莒女有為鄫夫人者當作鄫女有為莒夫人者陽者上下互論耳鄫女為莒夫人則芭夫人之子鄫之外孫也鄫子舍世子巫而欲立其外孫故曰:欲立其出又曰:取後乎莒也何所見本巳譌故其說迂曲而難通。

歲在已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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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𭘾傳庚子孔子生何《注》曰時歲在巳明《疏》及鄂本閩本北監本永懷堂本皆如是俗本作乙丣誤勵氏滋大曰是𭘾歲在巳酉古文卯作丣,酉作𫝁,字形相類,故何氏誤以巳酉為已𫝁。錢氏曉微以《三統》衍超辰之法推之,謂是𭘾歲在乙巳,巳𫝁必乙巳之譌也。引之謹案:杜氏《長秝》是𭘾歲在已酉與《三統術》同〈大雅·文王·正義〉引三統之術魯隱公元𭘾歲在已未與長秝同則襄公二十一𭘾歲在已西亦同矣何氏何至不識古文酉字而以為已𫝁。勵說似是而非。若以為乙巳之調則𫝁巳二字形體聲音俱不相近,巳字無緣誤丣。何氏精於識緯讖緯多用殷秝甲寅元《續漢書·律秝志·論》曰:殷秝元用甲寅,《大衍秝》議曰:緯所據者殷秝也不𢔶以《三統術》說之也。錢說亦未𢔶其實。今案:漢世說《春秋》獲麟至漢興𭘾數多寡各異,有謂獲麟至漢興二百七十五歲者後漢虞𢚈等所謂歲𡉈乙未則漢興元𭘾又上二百七十五歲歲𡉈庚申則孔子獲麟是也有謂獲麟至漢興百六十二歲者後漢馮灮陜呢之說也竝見《續漢·志》今由哀公十四𭘾獲麟歲𡉈庚申上推之七十一𭘾而至襄公二十一𭘾歲𡉈巳酉據大初元𭘾丙子殷秝以為甲寅說詳《大歲考》則歲𡉈已酉,殷秝當為丁亥,與此《注》不合矣。由獲麟至漢興百六十二歲推之,漢興元𭘾《漢·志》以為甲午殷秝當為壬申由壬申上推百六十二歲至獲麟之歲歲𡉈庚寅又上推七十一歲至襄公二十一𭘾則歲𡉈已照故此《注》曰:歲𡉈巳戼也。蔡邕《秝議》曰:馮灮陳晃孫守真按:原作●缺字:⿱日灮;即从「灮」不从「光」,餘同不贅。所據則殷秝元也。又曰:灮晁以《考靈曜》為本見續《漢·志》然則此《注》謂襄公二十一𭘾歲在已戼,殆用《考靈曜》紀𭘾之法《續漢·志》曰《考靈曜》有甲寅元篆甲寅元,殷秝也。而《考靈曜》又本於殷秝與。

乙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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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𭘾十二月甲寅天王𡹔。乙未楚子昭卒何《注》曰乙未興甲寅相去四十二曰葢閏月也引之謹案:杜氏《春秋》長齊明𭘾閏八月則是𭘾不當有閏月且長林是𭘾十二月甲寅為十一月十七曰明𭘾二月癸丣二十六𭘾《左傳》二月癸戼,齊人葬莊公於比郭。為二月七日。若十二月後有閏月則癸弗當在明𭘾正月不𢔶下二月矣何說非也乙未當為巳未《左氏經》亦作乙未杜《注》曰十二月無乙未日誤甲寅為十二月十七日則已未當為二十二日巳與乙字形相似故巳誤作乙《左氏經》莊三十二𭘾冬十月已未子般卒《公羊》《穀梁》竝作乙未乙亦己之誤也據杜氏《長秝》是月無乙未

終身無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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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𭘾《傳》爾殺吾兄吾又殺爾是父子兄弟相殺終身無已也家大人曰:父子兄弟非一人不𢔶言終身也身字葢因下文終身不入吳國而衍終無已者終竟也竟無已時也〈檀弓〉曰爾責於人終無已夫《莊子·則陽篇》其可喜也終無已《呂氏春秋·知度篇》是耳目人終無巳也。文義竝與此同昭二十七𭘾《疏》引此已衍身字則不始於《唐石經》矣《新序·節士篇》亦作終身無巳葢後人據誤本《公羊》增身字也。

叔孫舍至自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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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二十四𭘾傳叔孫舍至自晉《疏》曰:上十四𭘾春隱如至自晉以其被執而還故自去其氏今此叔孫舍不去氏者葢以無罪故也是以文十四𭘾傳云:稱行人而執者以其事執也《注》云:以其所銜泰國事執之晉人執我行人叔孫舍是也不稱行人而執者以巳執也《注》云:已者巳大夫自已與「以」同。大夫之罪執之,分別之者罪當各歸其本以此言之則知隱如有罪故去其氏叔孫無罪故無貶文以上疏引之謹案:叔孫二字後人所増非其原本也文十四𭘾傳但言無罪而執者稱行人有罪而執者不稱行人未嘗言無罪而執者至則稱氏有罪而執者至不稱氏也不足為叔孫舍至自晉之證若隱如至自晉省去其氏叔孫舍至自晉獨不省則傳必詳言其義文十五𭘾傳單伯至自齊《注》云:不省去氏者淫當絕使若他單伯至也以此例之若叔孫舍至自晉不省去氏注亦必加訓釋今傳無文注亦不言其有異則舍至自晉與隱如至自晉同一書法可知至而不省去氏者惟單伯一人則隱如及舍之至皆省去氏可知且宣元𭘾春公子遂如齊逆女三月遂以夫人姜氏至自齊傳說遂以夫人姜氏至自齊曰遂何以不稱公子一事而再見者卒名也何《注》曰卒竟也竟但舉名者省文據此則一事再見者其始稱氏族其卒則但稱名故昭十三𭘾晉人執季孫隱如以歸十四𭘾則省去季孫而云隱如至自晉二十三𭘾晉人執我行人叔孫舍二十四𭘾則省去叔孫而云舍至自晉正所謂一事而再見者卒名也其不𢔶有叔孫二字顯然明白左氏《穀梁》並作姞至自晉無叔孫二字左氏曰:妬至自晉尊晉也杜《注》曰貶婼族,所以尊晉《穀梁》曰大夫執則致致則望由上致之也范《注》曰上謂宗廟也致臣于廟則直名而巳所謂君前臣名此皆舍至自晉不稱叔孫之明證不應《公羊》獨有此二字也徐氏所見本巳誤増此二字故臆為之說耳孔氏通義亦沿其誤。

且夫牛馬維婁委巳者也而柔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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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𭘾傳且夫牛馬維婁委已者也而柔焉委俗作餧。何讚至婁字絕句《注》曰:繫馬曰:維繫牛曰婁引之謹案:維婁分屬牛馬古無明文且牛馬之順於餧巳者不待維繫而始然然則維婁二字為贅文矣。今案:此當讀且夫牛馬為句維婁委已者也而柔焉為句維與惟同婁古屢字也〈小雅·角弓篇〉式居婁驕王肅《注》數數也又正月篇屢顯爾僕《釋文》作婁〈巧言篇〉君子屢盟。〈賓之初筵篇〉屢舞僊僊。《釋文》竝曰本又作婁〈周頌〉桓皆屢曲豆𭘾。《釋文》石經竝作婁。〈郊特牲〉孔子屢歎之,《釋文》作婁,《漢書·宣帝紀》婁蒙嘉瑞,師古曰:婁古屢字。凡《漢書》屢字皆作婁。孫守真按:字形結構換部首耳。云屢餧巳者喩季氏之𢔶民巳久也。故下句曰季氏𢔶民眾久矣。言牛馬非他人是順。惟屢餧已者而順焉。亦猶季氏之𢔶民久而民皆從之也。

君無多辱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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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𢔶民眾久矣,君無多辱焉。「多」字《釋文》無音。家大人曰:多讀為祇;祇,適也;言民皆為季氏用,君若伐之,則民必助之無適自取辱也。昭二十九𭘾《左傳》曰:君祇辱隱是也祇多古字通說見前多遺泰禽下。

睋而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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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八𭘾《傳》陽虎弑不成卻反,舍于郊,皆說然息,或曰:弑千乘之主而不克,舍此可乎?陽虎曰:夫孺子𢔶國而已,如丈夫何?睋而曰:彼哉彼哉,趣駕!何《注》曰望見公斂處父師而曰彼哉彼哉再言之者切述意家大人曰:何以俄字從目故訓為望其實非也俄讀為俄俄謂須臾之頃也桓二𭘾何《注》曰:俄者謂須與之閒創𢔶之頃也《說文》俄行頃也虎舍于郊而說然息謂魯人之必不來追也俄而思公斂處父必來追故曰彼哉彼哉此意中之處父非曰中之處父也處父至則不及駕故曰:趣駕非𦊱見處父之師而後駕也俄而二字傳文屢見桓二𭘾《傳》曰:俄而可以為其有矣莊三十二𭘾《傳》曰:俄而身弑械成作俄者假𠎥字耳上文曰:睋而鋟其板亦是𠎥睋為俄也《漢書外戚傳》始為小使,蛾而大幸,則又𠎥用蛾睂字

三月辛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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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𭘾三月辛巳楚公子結陳公子佗人師師滅頓以頓子搶歸引之謹案:三當為二左氏《穀梁》竝作二據杜預長厯是𭘾二月巳未朔辛巳二十三日也若三月則戊子朔不𢔶有辛巳矣《釋文》但言公子佗人二傳作公孫佗人牄二傳作樂而不言三月二傳作二月則此傳亦作二月可知唐后經始誤為三。

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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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六𭘾傳諸大夫見之皆色然而駭何《注》曰色然驚駭貌《釋文》色然如字本又作垝,居委反;又或作危。引之謹案:色者㱇之𠎥字也《一切經音義》卷九㱇所力反《埤蒼》云恐懼也《通俗文》小怖曰離《公羊傳》云骨然而駭是也《集韻》蔵恐懼也亦引《春秋傳》骨然而駭與何本不同葢出王愆期高龍孔衍三家注也垝危皆色之論猶脫之譌為脆矣。

夏一本作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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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𭘾盜殺陳夏軀夫《釋文》夏月雅反一本作廉引之謹案:夏與廉聲不相近夏字無由通作廉廉葢廡字之誤古聲夏廡相近夏古音兒《唐韻正》故夏通作廡〈檀弓〉見若覆夏屋者矣鄭《注》曰夏屋今之門廡也夏廡聲相近故門廡謂之夏屋《說文》橡廡也廡堂下周屋《釋名》大屋曰廡國巽人謂之辱窮夏聲亦相近夏之為廡猶序之為廡也《正義》以為夏家之屋失《注》意矣。是廡與夏聲義相近也隸書廉字作廉與廡相似故廡誤為廉耳《公羊》古本荒作廡今作夏者後人以二傳攺之也。

涕沾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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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𭘾傳反袂拭面涕沾袍何《注》曰袍衣前襟也《疏》曰:袍亦有作衿字者以衣前襟言之袍似𢔶之。臧氏玉林《經義雜記》曰:《說文》袍襺也。《論語》曰:衣龔盥袍禮交在也是當作涕沾䘳。衿、襟皆俗字,作袍非也。《論衡》指瑞云反袂拭面泣涕沾襟是王仲任所見之傳亦作䘳。《春秋序·正義》引《公羊》涕沾袍下又云:聖人甯復畏懼夙亾下沽衿之泣據下作沾衿疑上沾袍或後人政也家大人曰:何以袍為衣前襟者袍本作褒步報反《釋文》袍步刀反又步報反衣前襟也當以步報之音為是《玉篇》袞與袍同又步報切衣前䘳也。《廣韻》袌,薄報切,衣前襟。《墨子·公孟篇》曰楚莊王解冠組纓縫衣博袍然則袍者裒之俗字涕沾袍卽涕沾襟非衣微藴袍之袍也《論衡》引此傳西狩獲麟作西狩獲𣦸驎涕沾袍作泣涕沾襟葢據嚴氏《春秋》故與何本異其實襟與袍一物也《春秋序·正義》引《公羊》涕沾袍又曰:下沾衿之泣者以冷袍同物而衿為人所易曉故言衿以見袍非引《公羊》本作衿而後人改之也。

公羊災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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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之謹案:《公羊春秋》記災異者數矣自董仲舒推言災異之應見《漢書·五行志》何休又引而申之其說郅詳且僃然尋檢傳文惟宣十五𭘾冬缘生有變古易常應是而有天災之語其餘則皆不言致此之由亦不以為禍亂之兆如隱三𭘾日有𠊊之何。《注》曰是後衞州吁弑君諸侯初偕魯隱係獲公子歸進諂丗謀九𭘾大雨震電《注》曰:隱不還國於桓之所致大雨雪《注》曰:此桓將怒而弑隱公之象然傳但云記異未嘗言某事所致某事之象也隱五𭘾螟《注》曰:先是隱公張百金之魚設苛令急法以禁民之所致桓元𭘾大水《注》曰:先是桓篡隱百姓痛傷悲哀之心旣蓄積而復專易朝宿之邑陰逆而與怨氣并之所致五𭘾大雩《注》曰:先是桓公無王而行比為天子所聘𢔶志益驕去國遠狩大城祝邱故致此旱然傳但云記災未嘗言某事之所致也其他記災記異者不可枚舉而皆無一語及於感應乃知《公羊》之學惟據人事以明法戒不侈天道以涉譸張共天人之際荒忽無常君子於其所不知葢闕如也自董仲舒推言災異之應已開讖緯之先何氏又從而祖述之遂其多方揣測言人人殊謂之推廣傳文則可謂之傳之本指則未見其然也至於《穀梁》明言災異者尤鮮而𭄘向說莊七𭘾恆星不見夜中星隕如雨曰隕者形諸侯所之失其所也夜中而隕者象不終其性命中道而落說僖十四𭘾沙鹿崩曰雁在山下平地臣象隂位也。崩者散落背叛不事上之象說十六𭘾六鶂𨓆飛過宋都。曰:鶂陽也。六隂數也。象陽而陰行,必衰也。說昭二十五𭘾有鸜鵒來巢,曰:去穴而巢此,陰居陽位,臣逐君之象也。以上竝見范甯注。皆流入占驗之學、孫守真按:占原訛古,據《古籍酷AI》OCR訂正。而考之《穀梁傳》文則絕無此語,豈非王充《論衡》所謂語增者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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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義述聞》弟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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