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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七十

《卷七十》[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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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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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孔六帖》卷七十   唐 白居易 原本宋。 孔 傳 續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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敘官      官班爭長      三公宰相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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敘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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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卑髙,以陳貴賤位矣。 列貴賤者,存乎位唐虞稽古,建官惟百。夏商官倍,亦克用乂。《書》、官設居方各設官使居方、慎簡乃僚、俊、乂在官。 無曠庶官德懋懋官 允釐百工,理亂在庶官。 䇿名 黄帝以雲紀,故為雲師。 炎帝以火紀。 太皥,以龍紀。 少皥,以鳥紀故為鳥師,以鳥名為官名也,執秩晉文公作執秩以正其官,執秩,主作秩者,身之所庇謂大官大邑也,入財為官馮翊以黃、覇入財為官,不署右職,頒官分務。 官修其方。 景詔曰夫吏者,人之師表也。車服宜稱,爛羊後漢更始所置官,多羣小長安語曰:「竈下養中郎將,爛羊胃,騎都尉,爛羊頭,封列侯」,狗尾續晉趙王倫簒位,取皆屠沽,人人爭功,官皆濫授珥貂蟬者二百餘人。時人語曰:「貂不足,狗尾續」。。舜命九官周分六職、狼、牧、羊楊泉《物理論》:「武士宰民,猶使狼牧羊鷹養雛,是以人主務審官,人代天工賢為國寳。官執人柄。 官無滯事。 寘彼周行。 䇿名委質。 善於其職。 當官而行。 委之常秩官邪?國家之敗,由官邪也。授方任能,政有經矣」。 為大政,酌於人。 百官承事。 筮仕 有位於朝。 官不易方方業官庀其司。 官人,國之急也。 物有其官,官修其方。 陳力就列。 熙帝載亮,天工縻王爵。 朝行 命秩 設官分職《周禮、干祿及門仕進之門将仕。 然後官之大司馬辨論材,然後官之各揚其職揚舉,官壞、政荒民散、智效一官《莊子》,守道不如守官。 屬官聯事孔併省外官,張延賞時議遣劉元佐復河、湟,延賞因建言:「今官繁費廣,州縣殘困,宜倂省其貟,即詔上州留上佐録事、參軍、司戶、司兵、司士各一貟,餘參軍留半,中州減司士,上縣令、尉具、中尉、省尉、京兆、河南府司録、判官、赤縣丞、簿、尉各省半,餘府準上州。詔下,內外始怨,列傳五十二。百官分職,上下相維。崔沔沔既喜論得失,或曰:今中書宰相承制,雖侍郎貳之,取充位而已。沔曰:百官分職,上下相維,以成至治,豈可俛首懹祿耶!唐書列傳。古者計人置吏,不肯虛設。杜佑古者計人置吏,不肯虛設。自漢至唐,因征戰艱難以省吏貟誠救弊之切也。昔臯陶作士,今刑部尚書、大理卿則二咎繇也。垂作共工,今工部尚書、將作監則二垂也。契作司徒,今司徒、戶部尚書,則二契也。伯夷為秩宗,今禮部尚書、禮儀使,則二伯夷也。伯益為虞,今虞部郎中、都水使者,則二伯益也。伯冏為太僕,今太僕卿、駕部郎中、尚輦奉御、閑廐使,則四伯冏也。古天子有六軍,漢前後左右将軍四人。今十二衛神䇿八軍,凡將軍六十貟,舊名不廢,新資日加。且漢置別駕,隋刺史廵察,猶今觀察使之有副也。參軍者,參其府軍事,猶今節度判官也。官名職務,直遷易不同爾,詎有事實哉?誠宜斟酌繁省。設官各以其事治。杜淹建言,諸司文案稽期,請以御史檢促。太宗問封倫,倫曰:設官各以其事治,御史劾不法,而索按求疵,是太苛且侵官淹黙然。為官擇人。戴叔倫、齊映、劉滋執政,叔倫勸以天下州縣有上、中、下、緊、望、雄、輔者,有司銓擬,皆便所司,此非為官擇人,為人求治之術。映等重其言。初,太宗省內外官,定制為七百三十貟,曰吾以此待天下賢才足矣,然是時已有貟外置,其後又有特置同正、貟,至於檢校、兼守、判知之類,皆非本制,又有置使之名,或因事而置,事已則罷,或遂置而不廢,其名類繁多,莫能徧舉。自中世已後,盜起兵興,又有軍功之官,遂不勝其濫矣。唐百官志。斜封官,安樂公主與太平等七公主皆開府,而主府官屬尤濫,皆出屠販、納貲售官,降墨勅斜封授之,故號斜封官。特進榮亞三台,品居第二。李德裕賛皇一品制集特進榮亞三台,品居第二。自非學深張禹,功重竇融,則何以膺是寵章,允兹瞻望。文試效官,武閱守禦,薛登疏。超資越序,曽無難、韓永貞行。厯臺閣顯級,張洪靖少有令問,厯臺閣顯級。宦海仙傳拾遺曰:顔真卿舉進士登甲科,有道士謁曰:公有青簡之名,金骨可以度世,上補仙宦,不宜自沉於名宦之海。要官華使,唐史:劉晏要官,華使多出其門。重官累使唐史:宇文融賛髙官厚秩,龜兹傳:髙官厚秩,士大夫樂也。官班 失位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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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名位不同,禮亦異數。 不守其位: 名以出信信以守器,器以藏禮《傳》,易則生亂,過則有刑,登降有數。 序守各以序守、名愆禮謬,禮順官邪由官邪也。所宜守以等威。豈可易其紀律茍無區別則有覬覦,表儀爵命」。 正其服位《周禮》,修其班制苟命,數之或乖於禮容而何取,九命之數自上公至下士、周禮、禮命周禮等衰等列,禮失則昬名失則愆,以儀辨等則人不越周禮,名以器分禮由位敘、慎守、恪居官次、常秩彛憲命秩。 列官分職正位正上下之位正辨爵之義《傳》《傳》曰:「朝有著定著定列位之所,表著之位,所以昭事序也。 貴賤有等、禮辨等列。 十等《傳》人有十等、九儀九命之儀。《書》曰:天秩有禮有尊卑之禮,引之表儀,何以卑我奚獨後予,孰能宗予?小宜事大卑不降尊,賤宜事貴少不陵長,同儕異數同等,降尊就卑下陵上替,貴貴禮貴貴,為其近於君,序從、以端端,正也,禮,貴爵禮,夏后氏貴爵而尚齒,無序立而無序,則亂於位,易班辨位易,亂也。抗禮。 周班魯人以周班後鄭,鄭忽以其有功也,怒任齒魯公謂薛侯曰:「寡人若朝于薛,不敢與諸任齒」。鄭忽慿怒於我先。孔張、懹,慙於客後。韓信、羞綘灌為伍。彭寵、恥、吳耿同行。將後鄭忽乃長滕矦。既同列爵於朝,亦何進人以禮。不敢與任為齒,未可黜朱於朝。王爵。 國章朝儀犯貴比肩,雖九儀之辨貴宜三命而益恭、通班不列隔品品制班次,髙卑殊品拜揖異儀以貴下賤雖聞於昔賢降尊就卑恐違於今制情非自下禮豈得中,官以命分位由序守,孔張失位傳:鄭伯享、韓宣子起,孔、張失位,後至立於客間,執政禦之適客,後又禦之,適懸間,客從而笑之,君子立不易,方,齒位相序《周禮》,設儀辨位。 正朝廷之儀辨貴賤之位、錯立《周禮》禁錯立族談者,朝以正班爵之位。《傳》序當其次。 㑹有表,表,亦位也,廉頗恥在藺相如下。 後來者居上汲黯曰:陛下用人如積薪,後來者居上,雜居齊齒,屏風分隔後漢鄭宏字巨君為太尉,舉第五倫為司空,班次在下。每朝見宏,曲躬自卑。帝知問其故,遂聽置雲母屏風,分隔其間,遂為故事,尚齒禮曰:「朝同爵則尚齒」。。孔序,班通乾觀象門朝日,殿上設黼扆、躡席、熏爐、香案,御史大夫領屬官至殿西廡,從官朱衣傳呼,促百官就班,文武序班于通乾、觀象門南,武班居文班之次,入宣政門,文班自東門入,武班自西門入,至閤門亦如之。夾階校尉十人同唱,入畢而止。宰相、兩省官對班于香案前,百官班如殿庭,先一品班,次二品班,次三品班,次四品班,次五品班,每班尚書省官為首。《唐儀衛志》十三,班行再肅穆韓愈《江陵詩》「班:行「再肅穆璜珮,鳴琅璆」,亂班唐臨再遷,御史大夫韋珽責著位不肅。明日,珽越次與江夏王道宗語,臨進曰:「王亂班」。道宗曰:「與大夫語何至爾!臨曰:「大夫亦亂」。班珽失色,衆皆悚伏」,朝陪香案、班元稹、朱紫相參差寄《隱客詩》,況逢多士,朝賢雋,若布棊班行次第立,朱紫相參差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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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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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年長以倍,則父事之。十年以長,則兄事之。五年以長,則肩隨之」。 長幼之節 敬長 少不凌長,少長有禮,人猶犯齒。 一日子曰:以吾一日長乎爾。慮以下人」。 相下自尊忘彼肩隨務兹心競,序齒比肩序齒燕毛,何以卑我奚獨後予孰能宗子?小宜事大卑不降尊同儕。 晉鄭同儕商、周不敵,滕、薛之爭絳灌之恥、尚齒見《官班門》,序從序進,下凌上替降尊,就卑,将後鄭忽乃長滕侯,任齒滕,薛爭。長公謂滕侯曰:「寡人若朝于薛,不敢與諸任齒」。,以敬事長則順見《孝經序》,無序禮立而無序,則亂于位也,傳:五叔無官,豈尚年哉謂康叔、冉叔之兄有五人,皆無官也?有儀抗禮失儀?周班魯人以周班後,鄭鄭忽以有功也,怒,亂行辨位,我先人下、禮繆辝游禮順: 而與我齒将不汝容廉藺,藺相如位在廉頗,上頗曰:我有攻城野戰之功,相如徒以口舌而居我上,吾羞不忍為之,下見必辱之。相如聞之,屈節下車避,頗頗乃負荆謝罪恥同列,費詩:公逵舉漢中王,遣詩拜關侯為將軍侯,聞黃忠為後将,怒曰:丈夫終不與老兵同列,不肯拜。詩曰:蕭、曹親舊而陳,韓忠命在上云云。侯悟,乃拜。不可以後之,滕侯曰:薛庶,姓也,我不可以後之。莫能相下也。子晳伯有。孔郭崇韜不欲馬紹,宏在已上,郭崇韜與宦者馬紹宏俱為中門使,而紹宏位在上。及莊宗即位,二人當為樞宻使,而崇韜不欲馬紹宏在已上,乃以張居翰為樞宻使,紹宏為宣徽使。太宗即位,第功班賞,以杜如晦等功第一,餘皆以次敘封。淮安王神通曰:義師起,臣兵最先至,今元齡等以刀筆吏更居第一,臣所未諭。帝曰:叔父兵誠先至,然未嘗躬行陣勞,今元齡等功第一,此蕭、曹所以先諸將也。商、周不敵,晉、鄭同儕白居易判。德非心競,禮失肩隨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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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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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論道立太師、太傅、太保,兹為三公,論道經邦,燮理隂陽,官不必備,惟其人書十一、鼎司三公者,鼎足之輔。漢書,神化丹青天設三光以照明,天子立三公以明理,故公卿者,四海之表儀,神化之丹青也。鹽鐡論、四輔誕、保、文、武,受民亂為四輔。注云:大文武所受之民治之,為我四維之輔。書九三公德成官正設四輔及三公不必備,惟其人語使能也。君子曰:德成而教尊,教尊而官正,官正而國治禮六、三台三星,三公之象、三槐三公位也。周禮九三公上應台宿後九、上公庸建爾為上公,書七,司分鼎足位列台階、五嶽三公象、五嶽禮演圖、中輔又云三公為中輔贈刀呂䖍有佩刀工相之,當為三公䖍,以贈別駕。王祥曰:茍非其人,刀必為害。以子有台輔之量,故相贈後祥果為太傅,晉三父子司馬孚為太宰,其長子為司徒,父子居上公,自中代未之有也。晉七八命王之三公八命,周禮,乘輿上殿黃初七年,以鍾繇為太傅,華歆為太尉,竝以老疾,詔乗輿上殿。後三公有疾,多以為故事魏十三黒頭諸葛恢為臨沂令,名亞王導,庾亮謂曰:明府當作黒頭,三公指司空冠曰後,著此冠也。晉四十七七為胡廣仕為三公,所辟命皆天下名士,與故吏陳蕃、李咸並為三司,蕃等每朝稱疾避廣,時人榮之後三十四,王祥不拜王祥、荀顗往謁晉王,祥曰:三公與王相去一階,班列大同,安有天子三司輙拜者?損魏朝之望,虧晉王之德,愛人以禮。及至,顗遂拜,而祥獨長揖而已,晉三何曽拜曽字頴考,與髙柔、鄭沖同為三公,謁晉王,曾拜盡禮,二人長揖而已。同上領兵舊制,三公領兵皆交㦸及頸。後前太祖將討張繡,入覲天子,始復此禮。魏志:臨軒懸樂,成帝臨軒,遣使拜太傅、太尉、司空。儀注,太樂宿懸於殿庭下,有司奏非祭祀、宴享,則無設樂之制。太常蔡謨言:凡敬其事則備禮,禮備則有樂。晉志:十一陶侃、士衡有善相者,謂曰:君左手中指有竪,文理當為公,若徹上,貴不可言。侃以針刺之,血灑壁成公字。晉三十六折臂人相羊祜,先人墓當有受命者。祜掘斷地勢,相者曰:猶當出折臂三公。俄而祜墜馬折臂,位至三公晉四。鼎足承君,彭宣云:三公鼎足承君,一足不任,則覆亂美實前四一」。不案吏邴吉事見上注,孔太尉、司徒、司空各一人,是為三公,皆正一品,佐天子理隂陽,平邦國,無所不統。唐百官志。故事,臨軒册拜三公,中書令讀册,侍中賛禮。或闕則宰相攝事,晟當拜而延賞薄其禮,用尚書崔漢衡、劉滋代攝。唐張延賞傳位三公不可辱於賊,李光弼、史思明至偃師,光弼悉軍趍河陽,光弼麾旗三,諸軍爭奮,賊衆奔敗,斬首萬餘級,俘八千餘人,馬二千,軍資器械以億計。始,光弼將戰,內刀于靴,曰:「戰危事吾位三公不可辱於賊,萬有一不㨗,當自刎以謝天子。及是,西向拜舞,三軍感動。本傳。三公不居宰輔,惟王思禮一人,王思禮,上元元年加司空。自武德已來,三公不居宰輔,惟王思禮一人而已。唐列傳烏氏三公一人,重允,唐宰相世系表。王氏三公二人,營州有思禮,河內有智興同上,上公亢極,本待勲臣,其間或用時賢,皆是元老,李賛皇品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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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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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阿衡詩實惟阿衡左右。商王注云:謂伊尹也,言湯所依倚而取平也。衡,平也。補衮衮職有闕,惟仲山、甫補之言,能補君之闕。股肱書元首明哉,股肱良哉!作「礪」。 濟川 舟楫作霖髙宗謂𫝊說曰:「若金用汝作礪,若濟巨川,用汝作舟楫。若歲大旱,用汝作霖雨」。麴糵。 鹽梅若作酒醴,爾惟麴糵,若作「和羮爾惟鹽梅」啓沃啓乃心,沃朕心,翼戴天子」。 二八八元、八凱立身於二八致君於三五,致君堯舜伊尹曰:「予不克,俾厥后,惟堯、舜,其心媿恥,若撻于市」。,執政柄。 鬷嘏言總大政,實執人柄而圖吾君以相予位,國政之所圖也。 實相以濟,翊萬樞納百揆佐命。 注意漢陸賈曰:「天下安注意於相」。。周、召、蕭、曹。 以道佐人主《老子》社稷臣 具瞻光輔爾光輔予一人,保衡伊,尹也,言天下所取安也。垂拱仰成,言天子垂拱,仰之而成化。良弼書曰:夢帝賚予良弼。良臣惟聖,言此良臣,乃成聖德。當唐、虞之聖,繼䕫龍之功,當堯、舜之朝,居蕭、曹之任,當三五之朝,居二八之位。左相右相,湯以伊尹為右相,仲虺為左相。問牛,邴吉為丞相,見牛喘問之,以為隂陽不和也。夢得髙宗夢得說曰:「夢帝賚子良弼,乃俾以形旁求于天下。說築傅巖之野,惟肖尚書。曠位,危而不持,顛而不扶,則将焉用彼相。安用彼相見上。死!君之卿佐為股肱,股肱或虧,何痛如之!三相孫叔敖曰:吾三相楚而心愈卑,施愈博禮愈恭,故三相而無罪也。開閤,公孫宏為漢丞相,開東閤以招賢。謝病,王陵,周勃謝病杜門。乞骸韋賢、張禹為丞相,並請老乞骸骨,賜金百斤。出征張儀相秦將兵二十萬,隨金牛道伐西蜀。漢文帝時,匈奴入北地,丞相灌嬰擊之。父子韋賢及子元成並為漢相,平當子平、晏亦並為丞相,故漢代父子為相,稱韋平。代,蕭何為相,曹參代之,曰:蕭何為法,較若畫一,曹參代之,守而勿失。范雎奪穰侯印而代之。穰侯,魏冉也,並為秦相也。鎮撫親附,陳平曰:宰相,上佐天子,理隂陽,順四時,下遂萬物之宜,外鎮撫四夷,諸侯內親附百姓,卿大夫各得任於其職也。輔相彌綸,易彌綸,天地之道,輔相天地之宜。鼎鉉易鼎,黄耳,金鉉。爰立,作相。熈庶績,弼一人。裁成寅亮天下,弼予一人。萬邦為憲。 秉國之鈞黃閤《漢舊儀》:丞相聽事門曰黄閤,不案吏邴吉為丞相,令三公府不案,吏遂為常,不滿萬錢不移書漢薛宣為丞相府,例不滿萬錢,不移書,百揆時序五興克從,惟嶽降神,生甫及申。 巖廊 充位張湯為大夫,用事,丞相充位而已。親小事,諸葛亮相蜀,自校簿書,丞相主簿楊顒,字子昭。諌曰:為理有體,上下不相侵,明公不亦勞乎!亮謝之。務行故事。魏相弱翁為丞相,好觀漢故事及便宜章奏,以為古今異制,方今務在奉行故事而已。數施行漢初名臣所奏前四十四。孔佐天子總百官,宰相之職,佐天子總百官,治萬事,其任重矣。然自漢以來,位號不同,而唐世宰相名尤不正。初,唐因隋制,以三省之長,中書令、侍中、尚書令共議國政,此宰相職也。其後以太宗常為尚書令,臣下避不敢居其職,由是僕射為尚書省長官,與侍中、中書令號為宰相。唐百官志:其名非一,其品位既崇,不欲輕以授人,故常以他官居宰相職而假以它官。自太宗時,杜淹以吏部尚書參議朝政,魏徵以秘書監參預朝政,其後或曰參議得失、參知政事之類,其名非一,皆宰相職也。平章事貞觀八年,僕射李靖以疾辭位,詔疾小瘳,三兩日一至中書門下平章事,而平章事之名蓋於此起。同三品,其後李勣以太子詹事同中書門下三品,謂同侍中、中書令也,而同三品之名,蓋起於此。然二名不專用,而它官居職者猶假它名如故。自髙宗以後,為宰相者必加同中書門下三品,雖品髙者亦然,惟三公、三師、中書令則否。同東、西臺三品,其後改易官名,而張文瓘以東臺侍郎同東西臺三品同三品入銜,自文瓘始。平章事入銜,永淳元年,以黃門侍郎郭待舉、兵部侍郎岑長倩等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平章事入銜,自待舉等始。自是以後,終唐之世不能改。議事於政事堂,初,三省長官議事於門下省之政事堂。其後裴炎自侍中遷中書令,乃徙政事堂於中書省。開元中,張說為相,又改政事堂號中書門下,列五房于其後,一曰吏房,二曰樞機房,三曰兵房,四曰戶房,五曰刑禮房,分曹以主衆務焉。宰相事無不統,故不以一職名官。自開元以後,常以領它職,實欲重其事而反輕宰相之體。故時方用兵,則為節度使。時崇儒學則為大學士,時急財用則為鹽鐡轉運使,又其甚則為延資庫使。至於國史、太清宮之類,其名頗多,皆不足取法,故不著其詳。不於帝前殺賊取功,而茍欲剽掠成惡名乎!劉崇望為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楊守信反含光門,未開禁卒,左右植立,将大掠長安中。俄聞傳呼宰相來者門闢,崇望駐馬勞曰:上自將在中營,公等禁軍也,不於帝前殺賊取功,而茍欲剽掠成惡名乎!士皆唯唯。至長樂門,賊望兵至,乃遁去。軍中咸呼萬歲。是日,京師不亂,繄其力。言作威福者彊兵重鎮,嫚天子灋,許圉師黄門侍郎,同中書門下三品為左相。髙宗自書詔賜遼東諸將,謂許敬宗曰:圉師愛書,可示之。俄坐其于獵犯人田,有辭,怒而謝之。圉師掩不奏,為人告擿。帝讓曰:宰相而暴百姓,非作威福乎?圉師謝,且言:「作威福者彊兵重鎮,嫚天子灋臣文吏,何敢然!帝曰:嫌无兵耶?敬宗因劾抵,遂免官。金甌覆宰相名,崔琳初,元宗每命相先書其名,一日,書琳等名,覆以金甌㑹。太子入,帝謂曰:此宰相名,若自意之,誰乎?即中且賜酒。太子曰:非崔琳、盧從愿乎?帝曰:「然」。賜太子酒。時兩人有宰相望,帝欲相之數矣,以族大,恐附離者衆,卒不用。阿匿取容,無所薦達。楊再思居宰相十餘年,阿匿取容,無所薦達,人主所不喜者毀之,所喜者譽之,畏謹足恭,未嘗忤物。或曰:公位尊,何自屈折!荅曰:世路孔艱,直者先禍。不爾,豈全吾軀!癡宰相!於時水沴,閉坊門以禳。再思入朝,有車陷於濘,叱牛不前,恚曰:癡!宰相不能和隂陽而閉坊門,遣我艱于行,再思遣吏謂曰:尓牛自弱,不得獨責宰相。軍國重事,宜共平章。竇懐貞踰年,復同中書門下三品兼太子詹事,監修國史。又以尚書右僕射兼御史大夫,軍國重事宜共平章。宗紀宗楚客俄同中書門下三品,韋后安樂公主親頼之,與紀處訥為黨,世號「宗紀。不為士議諧可。王璵專以祠解中帝意,有所禳祓,大抵類巫覡。乾元三年,俄以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時大兵後,天下願治,璵望輕不為士議諧可,既驟得政,中外悵駭,乃奏置太一壇,勸帝身見九宮祠。帝由是專意他議,不能奪。宰相文武兼張仁愿景龍二年拜左衛大将軍、同中書門下三品。宰相文武兼者,當時稱李靖、郭元振、唐休璟、仁愿云。不減堂饌,張文瓘初同列,以堂饌豐餘,欲少損。文瓘曰:此天子所以重樞務,待賢才也。吾等若不任職,當自引避,不宜節減以自取名。衆乃止。脂韋自營蘇味道延載中以鳯閣舍人檢校侍郎、同鳯閣鸞臺平章事,歲餘為真。味道練臺閣故事,善占奏。然其為相,特具位,未嘗有所發明,脂韋自營而已。謹身諄諄自全。豆盧欽望進文昌右相、同鳯閣鸞臺三品,帝復位,擢尚書左僕射、平章軍國重事。欽望居宰相積十餘年,方易之、三思等怙勢宣淫,窺間王室,戮忠戚,觖冀非常,不能有所裁抑,獨謹身諄諄自全。坐政事堂終日不休。崔元綜,天授初以鸞臺侍郎同鳳閣鸞臺平章事,性恪謹,坐政事堂,終日不休,偃尤護細槩外,若謹厚而中刻薄,每受制鞫獄,必案垢索疵,不入死不肯,世人畏鄙之。陳書傳善言:周允言同鳯閣鸞臺平章事,武后宴宰相詔,陳書傳善言,允元曰:恥其君不如堯、舜。武三思劾奏語相斥,后曰:聞其言足以誡,安得為過。狄仁傑請還廬陵王,狄仁傑召拜鸞臺侍郎,復同鳯閣鸞臺平章事,后召謂曰:朕夢雙陸不勝,何也?於時仁傑與王方慶俱在,二人同辭對曰:雙陸不勝,无子也,天其意者,以儆陛下乎?且太子,天下本,本一揺,天下危矣。文皇帝身蹈鋒鏑,勤勞而有天下,傳之子孫。先帝寢疾,詔陛下監國,陛下掩神器而取之,十有餘年,又欲以三思為後,且姑姪與母子孰親?陛下立廬陵王,則千秋萬歳後常享宗廟,三思立廟不附姑。后感悟,即日遣徐彥伯迎廬陵王於房州。初,吉頊、李昭德數請還太子,而后意不回,惟仁傑每以母子天性為言,后雖忮忍,不能無感,故卒復唐嗣。議論諄諄,必傳經義,郝處俊自秉政在帝前,議論諄諄,必傳經義,凡所規獻,得大臣體。每以用人為先。朱敬則及執政每以用人為先,細務不省也。取日虞淵洗光咸池,狄仁傑賛曰:武后乗唐中衰,操生殺柄,刼制天下而攘神器,仁傑蒙恥奮忠,以權大謀,引張柬之等卒復唐室,功蓋一時,人不及知,故唐呂溫頌之曰:取日虞淵,洗光咸池,潛授五龍,夾之以飛。世以為名言。明達有謀,王摶,昭宗拜右僕射,遷司空。初,中官權盛,帝欲剪抑之,自石門還,政一决宰相,羣臣不平,構藩鎮,內脅天子。摶曰:人君務平心大體,御萬物,偏聽産亂,古所戒也。今閹人盜威福,偪制君上,道路人皆知之,方朝廷多難,未可卒除,當徐以計去之,事急且冇變。崔允與摶並位,素忌摶明達有謀,即劾摶為中官外應。父子並為宰相,韋嗣立初嗣立,代承慶為鳯閣舍人黃門侍郎,承慶亦代為天官侍郎及知政事,父子並為宰相,世罕其比。。大事當白。陸元方同鳯閣鸞臺平章事。后嘗問外事,對曰:臣備位宰相,大事當白奏,民間碎務,不敢以聞。宜幹樞近」。陸象先景雲中進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初,太平公主謀引崔湜為宰相,湜曰:象先人望,宜幹樞近。若不者,湜敢辭主不得已為言之,遂並知政事。真宰相,杜景佺載:初元年同鳯閣鸞臺平章事。后嘗季秋出梨華示宰相以為祥,衆賀云云。景佺獨曰:今草木黃落而木復華,瀆隂陽也。竊惟陛下布德施令,有所虧紊,臣位宰相,助天治物,治而不和,臣之咎也。頓首請罪。后曰:真宰相。。言祿山反,韋見素拜武部尚書、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明年,祿山表請蕃將三十二人代漢將,帝許之。見素不恱,謂國忠曰:祿山反狀暴天下,今又以蕃代漢,難將作矣。國忠不應,見素曰:知禍之芽不能防,見禍之形不能制,焉用彼相,明日當懇論之。既入,帝迎諭曰:卿等有疑祿山意邪?國忠見素趨下流涕,且陳祿山反明甚,詔復位,因以祿山表置帝前,乃出。帝令中官袁思藝傳詔曰:此姑忍,朕徐圖之。由是奉詔。然每進見,未嘗不為帝言之,帝不入其詔。未幾,祿山反。里人呼坊門為宰相,宋務光神龍元年大水上書,今霖雨即閉坊門,故里人呼坊門為宰相,謂能節宣風雨,天工人代,乃為虛設。先德望後文藝,李甘累擢侍御史,鄭注侍講禁中丞,宰相朝廷譁言將用之,甘顯倡曰:宰相代天治物,當先德望後文藝注何人,欲得宰相?白麻出,我必壞之。既而麻出,乃以趙儋為鄜坊節度使俾對別殿毋拜。白敏中,懿宗立,拜司徒、門下侍郎,還平章事,數月足病,不任謁,固求避位,不許中使者勞問,俾對別殿毋拜。沉厚有謀,能斷大事。張柬之、姚崇為靈武軍使,后詔舉外司可為相者,崇曰:「張柬之沉厚有謀,能斷大事,其人老,惟亟用之」。即日召見,拜同鳯閣鸞臺平章事。不能當美罰惡,魏元忠相武后,有清正名,至是輔政,天下傾望,冀幹王室而稍憚權倖,不能當美罰惡,譽望大減。宿中書十四夕,郭元振同中書門下三品,𤣥宗誅太平公主也,睿宗御承天門,諸宰相走伏外省,獨元振總兵扈帝事走宿中書省,十四日乃休。其治委碎。韋巨源同鳯閣鸞臺平章事,其治委碎無大體,勾校省中遺隱下符歛,克不少蠲,雖收其利,然下多怨。姚崇十事:姚崇徙同州刺史,先天二年,元宗講武新豐,宻召崇崇至,帝曰:卿宜遂相朕。崇知帝大度,銳于治,乃先設事以堅帝意,即陽不謝,帝怪之。崇因跪奏,願以十事聞,陛下度不可行,臣敢辭。帝曰:「試為朕言曰:垂拱以來,以峻法繩下,臣願政先仁恕,可乎?朝廷覆師青海,未有牽復之悔,臣願不倖邊功,可乎?比來任佞,冒觸憲綱,皆得以寵自觧,臣願法行自近,可乎?后氏臨朝,喉舌之任,出閹人之口,願宦䜿不與政,可乎?戚里貢献以自媚于上,公卿方鎮,寖亦為之,臣請租賦外一絶之,可乎?外戚貴王更相用事,班序荒雜,臣請戚貴不任臺省,可乎?先朝䙝狎大臣虧君臣之嚴,臣願陛下接之以禮,可乎?燕欽融、韋月将以忠被罪,自是爭臣沮折。臣願羣臣皆得批逆鱗,犯忌諱,可乎?武后造福先寺,上皇造金仙、玉真二觀,費鉅百萬,臣請絶道佛營造,可乎?漢以祿、莽、閻、梁亂天下國家為甚,臣願推此鑒戒為萬代法,可乎?」帝曰:「朕能行之」。崇乃頓首謝。翌日,拜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帝賦三傑詩,宋璟十七年為尚書右丞相,而張說為左丞相,源乾曜為太子少傅,同日拜,有詔太官設饌,太常奏樂,㑹百官尚書省東堂,帝賦三傑詩,自冩以賜。務清政刑。璟為宰相,務清政刑,使官人皆任職。唐史臣稱崇善應變,以成天下之務,璟善守文以持天下之正。唐三百年輔弼者不為少,獨前稱房、杜,後稱姚、宋,何哉?君臣之遇合蓋難矣。本傳賛燮和隂陽,蘇瓌同中書門下三品,時大臣初拜大官,獻食天子,名曰燒尾,瓌獨不進。及侍宴,宗晉卿嘲之,帝黙然,瓌自解於帝曰:宰相燮和隂陽,代天治物,今粒食踊貴,百姓不足,衛兵至三日不食,臣實不稱職,不敢燒尾」。相得歡甚!蘇頲,帝曰:陸象先殁,紫微侍郎未嘗補,朕思其人無易卿者。頲頓首謝。明日,加知制誥,給政事食給食。自頲始開元四年,進同紫微黃門平章事,與宋璟同當國,璟剛正,多所裁決,頲能推其長。在帝前敷奏,璟有未及,或少屈,頲輙助成之。有不㑹意,頲更申璟所執,故帝未嘗不從,二人相得歡甚。瓌、頲再世稱賢,宰相盛矣,本賛伴食宰相,盧懷慎開元元年進同紫微黃門平章事,三年改黃門監。懷慎自以才不及崇,故事皆推而不專,時譏為伴食宰相。峻、涯撿抑犇競,李元紘拜中書侍郎、中書門下平章事。李元紘當國,務峻涯,撿抑犇競誇進者憚之。元紘再世宰相,有清節,其當國累年,未嘗改治第宅。宋璟常歎曰:李公引宋遙之美,黜劉晃之貪,為國相,家無留儲,雖季文子之德,何以加之!既為相,天下翕然宜之。韓休,侍中裴光庭卒,帝敕蕭嵩舉所以代者,嵩稱休志行,遂拜黃門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休直方不務進趨,既為相,天下翕然宜之。敷陳治道多訐直,休峭鯁時政所得失,言之未嘗不盡帝獵苑中,或大張樂,稍過差,必視左右曰:韓休知否?」已而疏輙至,帝常引鑑黙不樂。左右曰:自韓休入朝,陛下無一日歡,何自戚戚而逐去之!帝曰:吾雖瘠,天下肥矣。且蕭嵩每啓事,必順㫖,我退而思天下不安寢。韓休敷陳治道,多訐直,我退而思天下,寢必安吾用休社稷計耳。善傳奏,敏於裁遣。張嘉正、宋璟等罷,帝欲果用嘉貞而忘其名,夜詔中書侍郎韋抗曰:「朕嘗記其風操,而今為北方大將,張姓而複名,卿為我思之。抗曰:非張齊邱乎?今為朔方節度使。帝即使作詔以為相,夜且半,因閱大臣表疏,舉一則嘉貞所献,遂得其名,即以為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遷中書令。居位三年,善傳奏,敏於裁遣,然彊躁論者恨其不裕。簡黙自處,張洪靜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少有令問,人以為有輔相才,及居位,簡黙自處,無所規拂。居中未嘗廷議可否。源乾曜為相十年,與張嘉貞、張說、李元紘、杜暹同秉政居中未嘗廷議可否事,晚節唯唯聯署,務為寛平。敦大故鮮咎悔姜皎為嘉貞所排,訖不申救,君子譏焉。張氏三世宰相,然器有所窮,嘉貞窮於俗,延賞窮於忮,洪靖窮於權,惜哉!本賛位望最舊。李峴,乾元二年以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於是呂諲、李揆、第五琦同輔政,而峴位望最舊,事多獨决,諲等不平。李輔國用權制詔,或不出中書,百司莫敢覆,峴頓首帝前,極言其惡,帝悟,稍加撿制,輔國由是讓行軍司馬,然深銜峴。撤政事堂榻,故事,政事堂不接客,自元載為相,中人傳詔者引升堂置榻待之,峴至,即敕吏撤榻。爭權不協,李適之嘗與李林甫爭權不協,林甫隂賊險姦,謂適之曰:華山生金,采之可以富國,顧上未之知。適之性疏信其言,他日從容為帝道之。帝嘉以問林甫,對曰:臣知之舊矣,顧華山陛下本命,王氣之舍,不可以穿治,故不敢聞。帝以林甫為愛,已而薄適之不親。盧杞姦邪,李勉同中書門下平章事。貞元初,帝起盧杞為刺史,袁髙還詔不得下,帝問曰:衆謂盧杞姦邪,朕顧不知,謂何?勉曰:天下皆知而陛下獨不知,此所以為姦邪也。時韙其對。然自是益見疏。當軸秉權無所撓,李石以本官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石器雄逺當軸秉權無所撓。古之聖賢,必觀書以考察往行,然後成治功。李石他日紫宸殿,宰相進及陛,帝喟然歎曰:朕即位十年,不能得治本。夫託億兆之上,不能以美利及百姓,焉得久無事乎!石曰:陛下罪已當然,然責治太早,雖十年孜孜養德適成爾。天下治不治,要自今觀之。且人之氣志,雖聖賢猶有優劣。陛下春秋少,非起人間而知人情偽,今自視何如?即位時,古之聖賢必觀書以考察往行然後成治功。陛下即十年盛德日新,然向所以疾戾震驚者,天其固陛下之志乎!誠務修將來之政,視太宗致升平之期,猶不為晚。宰相左右天子教化,李石是時宰相吏卒,因內變多死,詔江西、湖南索募,直助召力。士石建言:宰相左右,天子教化,若徇正忘私,宗廟神靈猶當祐之,雖有盜無害也。有如挾姦自欺,植權黨,害正直,雖加之防鬼,得以誅,無所事於召募,請直以金吾為衛。宰相任人,知則用,過則棄,石用、韓益判度支案,因以贓敗。石曰:臣本以益知財利,不保其貪。帝曰:宰相任人,知則用,過則棄,謂之至公。他宰相所用,彊蔽其過,此其私也。益治簿書,沛然如平時。中人自邊還,走馬入金光門,道路妄言兵且至,京師讙走塵起,百官或韈而騎,臺省吏稍稍遁去。鄭覃将出,石曰:事未可知,宜坐須其定。宰相走,則亂矣。若變出不虞,逃将安適!人之所瞻,不可忽也。益治簿書,沛然如平時。盜射宰相,三年正月,將朝,騎至親仁里,狙盜發射石,傷馬,逸盜,邀斫之坊門,絶馬尾,乃得脫。天子駭愕,遣使者慰撫,賜良藥,始命六軍衙士二十人從宰相。唐宰相以宗室進者九人,賛曰:周之卿士,周、召、毛、原皆同姓國也。唐宰相以宗室進者九人:林甫姦諛,幾亡天下。李程知柔在位,無所發明,其餘以財稱職,號賢宰相。胥吏為宰相,牛仙客同中書門下三品為相,謹身無它,與時沉浮,唯唯恭愿,前後錫與緘庋不敢用,百司咨决無所處,可輒曰如令式。帝知時議不歸,乗間以問髙力士,力士曰:仙客本胥吏,非宰相器。帝忿然曰:朕且用康䛒,蓋恚言也。神用警敏,應對如響。宇文融同中書門下平章事,融曰:「使吾執政得數月久,天下定矣。乃薦宋璟為右丞相,裴耀卿為戶部侍郎,許景先為工部侍郎,當時長其知人。而性卞急,少所推下。既居位日,引賔客故人與酣飲,然而神用警敏,應對如響,雖天子不能屈居宰相,凡百日去,而錢穀亦自此不治。委宰相以簡賢任能,郭子儀奏:願陛下委宰相以簡賢任能,則中興之功日月可冀史。調和隂陽安黎庶。郭承嘏時江、淮旱,用度不支,詔宰相分領度支户部。承嘏言宰相調和隂陽,安黎庶,若使閱視簿書,校緡帛,非所宜。帝順納。機務一一與參决。房琯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俄與韋見素、崔渙奉册靈武見肅宗,且言上帝所以傳付意,因道當時利病,箝索邉情,辭吐華暢,帝為改容。琯既有重名,帝傾意待之,機務一一與參决,諸捋相莫敢望。片言寤主而取宰相,唐名儒多言房琯德器有王佐材,而史載行事亦少貶矣,一舉䘮師訖不復振原。琯以忠誼自奮,片言寤主而取宰相,必有過人者,用違所長,遂無成功。使琯遭時承平,從容帷幄,不失為名宰,而倉卒濟難,事敗隙生,陷于浮虛,比周之罪,名之為累也。戒哉賛!張鎬起布衣二朞至宰相,居身,㢘不殖貲,産善待士性簡重,議論有體,在位雖淺,天下之人推為舊德。主相造命,李泌帝嘗言建中亂,卿亦知桑道茂語乎?乃命當然。對曰:夫命者,已然之言,主相造命,不當言命言命,則不復賞善罰惡矣。宰相對小延英,自苗晉卿始,苗晉卿傳。秉政出入七年,晉卿秉政,出入七年,小心謹畏,不甚斥是非得失,故能保安寵名。然練達事體,百官簿最,一省無遺議者,故比漢胡廣。復俾輔相必能致治成化。裴冕大厯中,郭子儀言於代宗曰:「冕首佐先帝,有社稷勲,程元振忌其賢,遂加誣構,海內寃之。陛下宜還冕於朝,復俾輔相,必能致治。成化。時元載秉政,冕早所甄引,載德之又貪其衰瘵,且下已遂拜左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入見,拜不能興,載自扶之,代為賛謝。呂諲輔政,功名不及治賛,本賛制下士相賀於朝,楊綰拜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制下士相賀於朝。世以比楊震、山濤、謝安。楊綰始輔政,御史中丞崔寛本豪侈,城南別墅池觀堂皇為當時第一,即日遣人毀之。京兆尹黎幹出入從騶馭百數,省損纔留十餘騎。中書令郭子儀在邠州行營方大㑹,除書至,音樂散五之四,它聞風靡然自化者不可勝紀,世以比楊震、山濤、謝安。未踰年,除吏幾八百貟,崔祐甫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俄改中書侍郎。自至德、乾元以來,天下戰討,啓丐填委,故官貟繆紊。永泰後,稍稍平定,而元載用事,非賄謝不與官,剗塞公路,綱紀大壞,載誅楊綰,相未幾卒,常衮當國,懲其敝,凡奏請一杜絶之,惟文辭入第乃得進,然無所甄異,賢愚同滯焉。及祐甫,則薦舉惟其人,不自疑畏,推至公以行,未踰年,除吏幾八百,貟莫不諧允。願以無逸為元龜。崔植,長慶初拜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穆宗問:貞觀、開元中治道最盛,何致而然?植曰:「太宗資上聖,興民間,知百姓疾苦,故厲精思治,又以房元齡、杜如晦、魏徵、王珪為之佐。君明臣忠,聖賢相維,致治昇平,固其宜也。𤣥宗在天后時,身踐憂患,既得位,得姚崇、宋璟,此二人蚤夜孜孜,納君於道,璟嘗手冩尚書無逸為圖以獻,勸帝出入觀省以自戒。其後朽暗,乃代以山水圖,稍怠於勤,左右不復箴規,姦臣日用事以至于敗。今願陛下以無逸為元龜,則天下幸甚。舊德,栁渾宰相張延賞怙權,嫉渾守正,遣親厚謂曰:明公舊德,第謹言於朝,則位可久。渾曰:為吾謝張公,渾頭可斷而舌不可禁」。斥堂吏,相府肅然。韋處厚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堂吏湯鉢數招權納財賄,處厚笑曰:此半滑渙也。斥出之,相府肅然。裴度元勲舊德,竇易直長厚忠實,帝雖自力機政,然驟信輕改,揺於浮論。處厚嘗獨對曰:陛下不以臣不肖,使待罪宰相,凡所奏可,中輒變易,自上心出邪?乃示臣不信,得於橫議邪,即臣何名執政!且裴度元勲舊德,輔四朝,竇易直長厚忠實,經事先帝,陛下所宜親重委信之臣,乃陛下自擢,今言不見納,宜先罷」。即趍下,頓首趍出。帝復召問所欲言,乃對近君子逺小人,始可為治。諄複數百言,又言裴度忠可久任,帝嘉納之,自是無復橫議者。擠忠良,進貪猥。元載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智略開果久得君,以為文武才略莫已。若外委主書卓英倩、李待榮,內劫婦言,縱諸子關通貨賄,京師要司及方靣,皆擠忠良,進貪猥,凡仕進干請,不結子弟,則謁主書。唐列傳七十。曲意附離,王縉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復知政事。時元載專朝,天子拱手,縉曲意附離,無敢忤,又恃才多所狎侮,雖載亦疾其凌靳也。京兆尹黎幹數論執載之,惡縉折幹曰:尹南方孤生,安曉朝廷事!」以單議悟天子,楊炎興嶺表,以單議悟天子,中外翕然屬望為賢相。居數月,崔祐甫疾不能事,喬琳免,炎獨當國,多變祐甫之政,減薄護元陵功優,人始不悅。盧隂為憾,㑹盧杞以門下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進炎中書侍郎,司秉政。杞無術學,貌么陋,炎薄之,託疾不與㑹食,杞隂為憾。惟樹親黨,多所詗察。竇參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領度支、鹽鐡使。每延英對他相罷,參必留,以度支為言,實專政也。然參無學術,不能稽古立事,惟樹親黨,多所詗察。四方畏之,申其族子也。參親愛,每除吏,多訪申申,因得招賂,漏禁宻語,故申所至,人目為喜鵲。人得敘進,官無留材。李吉甫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吉甫連蹇外遷十餘年,究知閭里疾苦,常病方鎮彊恣,至是為帝從容言,使屬郡刺史,得自為政,則風化可成。帝然之,出郎吏十餘人為刺史。自王叔文時選任猥冒,吉甫始簿其貟人得敘進官,無留材,傳七十一。易方鎮三十六,德宗以來,姑息藩鎮,有終身不易地者。吉甫為相歲餘,凡易三十六鎮,殿最分明。帝尊任之官而不名。六年,裴垍免,復以前官召吉甫還秉政,入對延英,凡五刻罷,帝尊任之官而不名。吉甫疾吏,貟廣乃奏:「今列州三百,縣千四百,以邑設州,以鄉分縣,費廣制輕,非致化之本。願詔有司博議,州縣有可併倂之,歲時入仕有可停停之,則吏寡易求,官少易治」。帝每議河北事,必指吉甫曰:「朕日按圖,信如卿料矣。同上及再輔政,天下想望風采。與武元衡連位,未幾節度劒,南屢言元衡材,宜還為相。及再輔政,天下想望風采而稍脩怨。罷李藩宰相而裴垍左遷,皆其謀也。李正辭晚相失,及與蕭俛同召為翰林學士,獨用俛而罷,正辭人莫不疑憚,帝亦知其專。吉甫居安邑里,時號安邑李丞相同上不可相天子,李磎,乾寧元年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崔昭緯素疾磎,諷劉崇魯掠其麻哭之,言磎懷姦,與中人楊復恭昵欵其第,為時溥所殺,不可相天子。翌日,下遷太子少傅。朝廷羽儀,李揆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揆美風儀,善奏對,帝歎曰:「卿門地、人物、文學皆當時第一,信朝廷羽儀乎!」故時稱三、絶傳七十五。常衮與楊綰同輔政,綰長厚通可而袞苛細,以清儉自賢,帝內重綰顓任之禮,遇信愛衮弗及也,每所恨忌。奏罷,賜內廚食,故事,日出內廚食賜宰相衮,奏罷之,又将讓堂封,它宰相不從,乃止。塞政事堂北門,政事堂北門,異時宰相過舍人院,咨逮政事,至衮乃塞之以示尊大。謂之濌伯。窒賣官之路,然一切以公議格之,非文詞者皆擯不用,故世謂之濌伯,以其濌濌無賢不肖之辨。常以國本在選賢,節用薄賦斂,寛刑罰。趙璟與陸贄同輔政,贄於裁决少所讓。初,贄約共執退裴延齡,既對,贄極言其姦,帝色變,璟不為助,遂罷贄,乃始當國。璟精治道,常以國本在選賢,節用,薄賦斂,寛刑罰,懇懇為天子言之,又陳前世損益當時之變。獻審官六議。一議相臣曰:中外知其賢者用之,能者任之,責材之備,為不可得。帝謂崔造敢言為能立事,造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帝謂崔造敢言為能立事。造在江左,疾錢穀,諸使罔上,或乾没自私,乃建言天下兩稅,請委本道觀察使、刺史選官部送京師諸道水陸轉運使,度支廵院。江淮轉運使請悉停以度支鹽鐡務還尚書省,六曹皆宰相分領。諫避狄,齊映貞元二年以舍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與崔造、劉滋竝輔政。滋端重寡言,映謙不肯事可否。一顓于造㑹造疾,映乃當國,吐蕃數入冦,關輔震騷,咸言帝欲避狄映,入諫曰:戎狄不懲,臣之罪也。然內外洶洶,謂陛下具糗糧,欲治行,夫大幸不再,奈何不與臣等計乎!因俯伏流涕,天子為感悟。居中治身,循灋無它過。盧邁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進中書侍郎。時陸贄、趙璟專大政,邁居中治身,循灋無它過。盲宰相,關播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時李元平游播門下,能侈言誕計,以功名自喜。播謂宰相材,數請帝用之。李希烈叛,帝召拜汝州別駕、知州事,募工築郛浚湟。希烈使人應募,元平不寤。賊遣將李克誠以精騎薄城,募者內應縳元平,馳見希烈,遺矢於地,希烈以其𦕈小無髯戯。克誠曰:使爾取元平,乃以其子來邪!因嫚駡曰:盲宰相使汝當我,何待我淺邪!唐列傳。循謹無所駮異,董晉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方竇參得君,裁可大事,不關咨晉,晉循謹無所駮異。參欲以其弟申為吏部侍郎,諷晉以聞,帝怒曰:無乃參廹卿為之邪!晉謝,具道所以然。帝即問參過失,晉無敢隱,由是參罷宰相。晉皇恐,上疏固辭位。九年,罷為禮部尚書。奏減堂餐錢,張鎰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明年,以兩河用兵,詔省薄御膳及皇太子食物。鎰因奏減堂餐錢及百官廩奉三分之一以佐用度,傳七十六。眷禮異他相,武元衡,元和二年拜門下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帝素知元衡堅正有守,故眷禮異他相。帝稱長者。八年,召還秉政,李綘數爭事,上前不叶,元衡獨持正無所違附,帝稱其長者。盜賊殺武元衡,淮、蔡用兵,帝悉以機政委之。王承宗上疏請赦吳元濟,使人白事中書,悖慢不恭,元衡叱去。承宗怨,數上章誣詆。未幾,入朝,出靖安里第,夜漏未盡,賊乘暗呼曰:滅燭,附元衡中肩!」復擊其左股,徒御格鬪,不勝,皆駭走,遂害元衡,批顱骨持去。言骨鯁真宰相,李絳拜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李吉甫嘗盛賛天子威德,帝欣然,絳獨曰:「陛下自視今日何如漢文帝時!」帝曰:「朕安敢望文帝!對曰:是時賈誼以為措火積薪下,火未及然,因以為安,其憂如此。今法令所不及者五十餘州云云。帝入,謂左右曰:絳言骨鯁,真宰相也」。遣使送酴醿酒。帝問開元、天寶治,帝又問:「元宗、甞厯試官守,知人之艱難,臨御初任用姚崇、宋璟,勵精聽納,故左右前後皆正人也。洎林甫、國忠得君,專引傾邪之人分揔要劇,於是上不聞直言,嗜欲日滋,內則盜臣勸以興利,外則武夫誘以開邊,天下騷動,故祿山乗隙而奮。此皆小人啓導,從逸而驕。繫時王所行無常治,亦無常亂。帝曰:凡人舉事,病不通於理,追咎其失,古人處此有道邪?」絳曰:「事或過差,聖哲所不免。天子有諫臣,所以救過。上下同體,猶手足之於心膂,交相為用,但矜能䕶失,常情所蔽,聖人改過不吝,願陛下以此處之。以清節進。宋申錫初申,錫以清節進疾,要位者納財餉,敗風俗,故自為近臣,凡四方賄謝,一不受。既被罪,有司驗劾,悉得所還。問遺書,朝野為咨閔」。坐宰相餘忿,鮑防初防與知雜御史竇參遇,導騎不引避,參擿其僕。及為相,防尹京兆,迫使致仕。防叱曰:吾與蕭昕子齒而同昕老坐宰相餘忿耶!傳八十四。請臺閣長官得自薦其屬」。陸贄以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帝始任楊炎、盧杞,引樹私黨,排忠良,天下怨疾。貞元後懲艾其失,雖置宰相,至除用庶官,反復參詰乃得下。及贄秉政,始請臺閣長官得自薦,其屬有不職,坐舉者。或言諸司所引皆親黨,招賂遺,無實才,帝復詔宰相自擇。贄奏言云云。唐列傳勤職約已天,子甞臨朝,咨其清素。竇德元進檢校左相勤職,約已天子,甞臨朝,咨其清素,加以賜賚。居位數年,賛圖封禪事,與李勣皆為使。帝次濮陽,問古謂帝邱德元不能對,許敬宗具道其然。居宰相積十五年,房元齡居宰相積十五年,女為王妃,男尚主,自以權寵隆極,累表辭位。言儲嫡事,魏謩建言:今天下粗治,惟東宮未立,不早以正人傅導之,非所以存副二之重且泣下。帝為感動。自敬宗後,惡言儲嫡事,故公卿無敢開陳者。時帝春秋髙,嫡嗣未辨,謩輔政白發其端,朝議歸重。名臣孫有祖風。魏謩為宰相,議事天子前,他相或委抑規諷,惟謩讜切無所回畏。宣宗嘗曰:謩名臣孫,有祖風,朕心憚之。然卒以剛正為令狐綯所忌,讒罷之。諌獵溫泉。薛元超遷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三品,帝校獵溫泉,諸蕃酋長得持弓矢,從元超奏夷狄野心而使挾兵在圍中,非所宜。帝納可。諫脩洛陽宮,戴胄檢校吏部尚書,參預朝政,帝将脩復洛陽宮,上疏諫曰:「比闗中河外置軍團,強夫富室悉為兵。九成之役,又興司農,将作見丁無幾,大亂之後,戶口單破,一人就役,舉室棄業,籍軍者督戎仗,課役者責糧賫,竭貲經紀,猶不能濟。七月以來,霖潦未止,濵河南北,田正洿下,年之有亡未可知,壯者盡行,賦調不給,則帑藏虚矣。帝覽奏罷役。一德無二,韓瑗、褚遂良貶潭州都督,瑗上言遂良受先帝顧託,一德無二,向日論事,至誠懇切,詎肯令陛下後堯、舜而塵史册哉?遭厚謗醜言,損陛下之明,折志士之銳,況被遷以來,再罹寒暑,其責塞矣,願寛無辜,以順衆心。帝曰:遂良之情,朕知之矣,其悖戾好犯,上朕責之,詎有過邪!瑗曰:遂良,社稷臣!蒼蠅㸃白,傳致有罪。微子既去,殷以亡張華不死,晉不及亂,帝愈不聽」。唐傳:爭武后攝政,李義琰進同中書門下三品,髙宗欲使武后攝國政,義琰與郝處俊固爭得寢。不廣居宇,李義琰宅無正寢,弟義璡為市堂材送之。義琰曰:以吾為國相,且自愧,尚營美宇,是速吾禍,豈愛我者邪!義璡曰:「凡任為丞尉,且崇第舍兄位高,安可偪下哉?荅曰:「不然。事難全遂,物不兩興,既處貴仕,又廣居宇,非有令德,必受其殃」。卒不許。其後木久腐,乃棄之。斥滑渙。鄭餘慶主書,滑渙與宦人劉光琦相倚為姦,每宰相議為光琦沮變者,令待往請必得,由是四方貲餉奔委之,弟泳至官刺史。杜佑、鄭絪秉政,頗姑息而佑常行輩,喚不名也。至餘慶議事,渙傲然指畫諸宰相前,餘慶叱去,未幾,罷為太子賔客,後渙贓敗。病進士浮夸,鄭覃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不喜文辭,病進士浮夸,建廢其科曰:南、北朝所以不治文采,勝質厚也。士惟用才,何必文辭!又言文人多佻薄。帝曰:「純薄似賦性之異,奚特進士!且設是科二百年,詎可易!乃止列九十。傳中人不避宰相,鄭朗中人。李敬寔排朗騶導馳去。朗以聞。宣宗詰敬寔自言供奉官不避道,帝曰:傳我命,則絶道行可也,而私出不避宰相耶?即斥敬寔。諫幸東都,裴度帝将幸東都,大臣切諌不納,帝恚曰:朕意决矣,雖從官宮人,自挾糗糧,無擾百姓。趣有司檢料行宮,中外莫敢言度,從容奏國家,建別都,本備廵幸。自艱難以來,宮闕署屯百司之區,荒圯不治,假歲月重新,然後可行,倉卒無備,有司且得罪。帝恱曰:羣臣諫朕不及此,如卿言,安用往耶!淳德有常。賈耽為相十三年,雖安危大事亡所發明,而檢身厲行,自其所長,每歸第對賔客無少倦,家人近習,不見其喜慍,時謂淳德有常者,列傳九十一。入對,及開元、天寳事,崔羣、皇甫鎛言利幸於帝,隂藉左右求宰相,羣數言其佞邪不可用。既入對,及開元、天寳事,羣因推言其極曰:安危在出令,存亡繋所任。昔𤣥宗少厯屯險,更民間疾苦,故初得姚崇、宋璟、盧懷慎輔以道德,蘇頲、李元紘孜孜守正,則開元為治。其後安于逸樂逺正士,昵小人,故宇文融以言利進。李林甫、楊國忠怙寵朋邪,則天寳為亂。願陛下以開元為法,以天寳為戒,社稷之福也。列傳九十。罷張九齡相李林甫,則治亂分。羣又言世謂禄山反為治亂分,臣謂罷張九齡相李林甫,則治亂固已分矣。左右為感動,羣以是諷帝。宰相乃天下選,憲宗銳于立功,皇甫鎛以聚斂取宰相。夫宰相乃天下選,彼暫勞一功,烏勝任哉!賛唐列傳。好醜必言,李藩忠謹好醜,必言帝以為無隱。嘗問前世所以家給或國匱乏者,何致而然及祈禳之數,藩具對:「儉則足用,敦本則百姓富,反是則匱。又言:孔子病,止子路之禱。漢文帝每祭,敕有司敬而不祈,使神無知,則不能降福。有知固不可私,已求媚而恱之也。且義于人者,和于神人,乃神之主,人安而福。至帝恱傳九十四。器局峻整,裴垍器局峻整,持法度,雖宿貴前望造詣,不敢干以私。凡兵進退黄裳自中指授,杜黃裳、劉闢反,議者以闢恃險,討之或生事,惟黃裳固勸不赦,因奏罷中人監軍而專委髙崇文。凡兵進退,黃裳自中指授,無不切于機。崇文素憚劉澭,黃裳使人謂曰:「公不奮命者,當以澭代。崇文懼,一死力縳賊以獻。蜀平,羣臣賀憲宗,目黃裳曰:「時卿之功」。推言王者之道。杜黃裳帝嘗問前古王者所以治亂,推言王者之道在修己任賢而已。操執綱領要,得其大者,至簿書獄訟,百吏能否,本非人主所自任。昔秦始皇親程決事,見嗤前世。魏明帝欲按尚書事,陳矯不從。隋文帝日昃聽政,衛士傳餐,太宗笑之。孔子稱帝舜恭己正南面,以其能舉十六相去四凶而至無為,豈必刓神疲體,勞耳目之察然後為治哉!帝以黄裳言忠,嘉納之。赫然號中興,自杜黄裳啓之。杜黃裳憲宗平夏,剪齊滅蔡,復兩河,以機秉還宰相,紀律設張,赫然號中興,自杜黄裳啓之。宣宗擇相,李景讓,大中中進御史大夫。蔣伸輔政,景讓名素出伸右,而宣宗擇宰相,盡書羣臣當選者,以名內器中,禱憲宗神御前射取之,而景讓名不得。景讓愧艴不能平列,傳一百二。喻御史有以事見宰相者先白臺,李德裕拜中書門下平章事,故事,丞郎詣宰相,湏少間乃敢通郎官,非公事不敢謁。李宗閔時,往往通賔客李聽為太子太傅,招所善載酒集宗閔閣,酣醉乃去。至徳裕,則喻御史有以事見宰相者,先白臺乃聽。凡罷朝,繇龍尾道趣出,遂無輒至閤者,列傳一百五。罷京兆築沙堤,兩街上朝衛兵同上政,去宰相則不治,太𤣥、德憲四宗皆盛朝,其始臨御,自視若堯、舜寖久則不及初,陛下知其然乎?始一委輔相,故賢者得盡心,久則小人並進,造黨與亂視聽,故上疑而不專政,去宰相則不治矣。在德宗最甚。晚節宰相惟奉行詔書所與圖事者,李齊運、裴延齡、韋渠牟等,訖今謂之亂政。夫輔相有欺罔不忠,當亟免忠而材者屬任之,政無他門,天下安有不治!政在中書,誠治本,李德裕又言開元初,輔相率三考輙去,雖姚崇、宋璟不能逾至林甫秉權乃十九年,遂及禍敗。是知亟進罷宰相,使政在中書,誠治本也。天下事皆先平章。李珏、杜悰領度支,帝欲拜戶部尚書,珏曰:「祖宗倚宰相,天下事皆先平章。故官曰:平章事,君臣相須,所以致太平也。茍用一吏處一事,皆决於上,將焉用彼相哉!列傳一百七。擇一令日,劉瑑後請間,帝視案上,厯謂瑑:為「朕擇一令日。瑑跪曰:「某日良」。帝笑曰:「是日卿可遂相」。即詔同中書門下平章事,與崔謹由議帝前,謹由請甄別流品,瑑質曰:「王夷甫相晉,崇尚浮虛,以述流品,卒致淪夷。今日不循名責實,使百吏各稱職而先流品,未知所以致治也。謹由,不得對。歇後鄭五,鄭綮,大順後王政微綮,每以詩謡託諷,中人有誦之天子前者。昭宗意其有所藴未盡,因有司上班簿,遂署其側曰:「可禮部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綮本善詩,其語多俳諧,故使落調,世共號鄭五歇後。體既視事,宗戚詣慶搔首曰:「歇後鄭五作宰相事可知矣。固遜。不聽。唐列傳。宰相兼治錢穀。李德裕時,韋宏質建言宰相不可兼治錢榖,德裕奏言:「貞觀中,陳師合上言,人之思慮有限,一人不可揔數職。太崇曰:此欲離間我君臣,斥之嶺表。臣謂宰相有姦謀隱慝,則人人皆得上論。至於制置職業,人主之柄,非小人所得干。古者朝廷之士,各守官業,思不出位。宏質賤臣,豈得以非所宜言妄觸天聽,是輕宰相,陛下照其邪計,從黨人中來,當遏絶之。德裕大意,欲朝廷尊,臣下肅而政出宰相,深疾朋黨,故感憤切言之。言從計行,王室幾中興。德裕常以經綸天下,自為武宗知而能任之,言從計行,是時王室幾中興史。午漏下,還第休沐,元和後數用兵,宰相不休,沐或繼火乃得罷。德裕在位,雖遽書警奏,皆從容裁决,率午漏下還第,休沐輒如令,沛然若無事時。每議論天子前,往往語相侵。陳夷行同中書門下平章事,而楊嗣復、李珏相次輔政,夷行介特,雅不與合,每議論天子前,往往語相侵短。夷行不能堪,輒引疾求去,文宗遣使者慰勞起之。用忠良久益治,陳夷行,帝常怪天寳政事不善,問姚崇、宋璟于時在否?李珏曰:姚亡而宋罷,珏因推言𤣥宗,自謂未嘗殺一不辜而任李林甫,種夷數十族不亦惑乎!夷行曰:陛下今亦宜戒以權屬人。嗣復曰:夷行失言,太宗易暴亂為仁義,用房𤣥齡十有六年,任魏徵十有五年,未嘗失道。人主用忠良乆益,治用邪佞一日多矣,傳一百六。謙静免禍。楊涉,哀帝時進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為人端重有禮法。方賊臣凌慢,王室殘蕩,賢人多罹患。涉受命,與家人泣語其子曰:「世道方極,吾嬰網羅不能去,将重不幸,禍且累汝」。然以謙靜終免于禍,列傳一百九。動天下,路巖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年三十六,居位凡八歲。於是王政粃僻,宰相得用事。巖顧天子荒闇,且以政委已,乃通賄遺,奢肆不法。俄與韋保衡同當國,二人勢動天下,時目其黨為「牛頭阿旁」,言如鬼,隂惡可畏也。智慮周密,王鐸,僖宗時以左僕射召,始鐸當國,練制度,智慮周密,時論推允。㑹河南盜起,天下跂鐸入輔。又鄭畋數言其賢,復拜門下侍郎、平章事,列傳一百十。練知邊事,唐璿西突厥烏質勒失諸蕃和,舉兵相攻,安西道閉,武后詔休璟與宰相計議,不少選畫,所當施行者。既而邊州建請置屯盡如休璟䇿,后曰:恨用卿晚,即拜夏官尚書、同鳯閣鸞三品。后誚楊再思、李嶠、姚元崇等曰:休璟練知邉事,卿輩十不當一,列傳三十六。為時譏訾,始老已踰八十,猶倚託權近求復用,於是賀婁尚宮方用事,附者輒榮赫休璟,乃為其子娶其義女,故復起宰相,頗為時譏,訾其當國,亦無他禆益。尊遇它相,莫如姚崇,元宗立賔禮,大臣故老,推尊遇崇,每見便殿,輒為之興,去輒臨軒以送,它相莫如也。列傳四十九。先天末,宰相至十七人,姚崇時承權戚干政之後,紀綱大壞。先天末,宰相至十七人,臺省要職不可數。崇常先有司罷冗職,修制度,擇百官各當其材,請無廣釋道,無數移吏,由是天子責成于下而權歸于上矣。其奏議有宰相體,張延賞及當國飾情復怨,不稱所望,亦早不幸,未及有所建明,然帝待遇厚,稱其奏議有宰相體,專屬以吏事,而以軍食委李泌,刑法委栁渾,時以為任職。唐列傳堂封自源乾曜始。源乾曜同紫微黄門平章事,帝嘗自較其考與張說偕賜。時議者言國執政所以同休戚,不崇異無以責功。帝乃詔中書、門下共食實戶三百,堂封自此始。建上宰,李泌賛泌之為人也,異哉!其謀事近忠,其輕去近髙,其自全近智卒而建上宰,近立功立名者,觀肅宗拔榛莽,立朝廷,單言暫謀有所寤合,皆付以政。當此時泌於獻納為不少,又佐代宗收兩京,獨不見録。寧二主不以宰相器之也,傳六十四。無經國才,崔植賛植輔政,當有為之時,無經國才,履危防淺,機不知其潰而發也。手弛檻緤,縱虎狼焉,一日而亡地數千里,為天下笑。列傳六十七。詭謀繆算,舒元輿同中書門下平章事,詭謀繆筭,日與訓比敗天下事二人為之也。然加禮舊臣,外釣人譽,先時裴度、令狐楚、鄭覃皆為當路所軋,致閑處,至是悉還髙秩列傳一百四。宰相端方有器度者為之,任圜是秋韋說、豆盧革罷相,圜與安重誨、鄭珏、孔循議擇當為相者,圜意屬李琪,而珏、循雅不欲琪為相,謂重誨曰:李琪非無文藝,但不亷爾。宰相端方有器度者,足以為之,太常卿崔協可也。重誨以為然。五代史二十八。宰相重器,他日,明宗問誰可相者,重誨即以協對。圜前爭曰:重誨未諳朝廷人物,為人所賣,天下皆知崔協不識文字,而虛有表號為沒字碑,臣以陛下誤加採擢,無功幸進,此不知書,以臣一人取笑足矣。相位有幾,豈容更益笑端!明宗曰:宰相重器,卿等更自詳審。同上捨琪而相協,如棄蘇合之丸而取蜣蜋之轉也。重誨等退休於中興殿廊下,孔循不揖,拂衣而去,行且罵曰:天下事一則任圜,二則任圜,圜乃何人!圜謂重誨曰:李琪才藝可兼時軰百人,而讒夫巧沮,忌害其能,若捨琪而相協,如棄蘇合之丸而取蜣蜋之轉也。重誨笑而止。同上。宦官、伶人不欲張憲在朝廷,張憲、郭崇韜伐蜀,薦憲可任為相,而宦官、伶人不欲張憲在朝廷,樞宻承㫖叚回曰:宰相在天子面前,事有非是,尚可改作一方之任,苟非其人,則為患不細。憲材誠可用,不如任以一方。乃以為太原尹、五代史。朝廷大事皆出逢吉,蘇逢吉,髙祖建號,拜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是時制度草創,朝廷大事皆出逢吉,逢吉以為己任,然素不學問,隨事裁决,出其意見,是故漢世尤無法度而不施德政,民莫有所稱焉。五代史:三十:粥飯僧,李愚愍帝即位,有意於治,數召學士問以時事,而以愚為迂,未嘗有所問。廢帝亦謂愚等無所事,常目宰相曰:此粥飯僧爾」,以謂飽食終日,無所用其心也。五代史五十四。三司吏聞,罷昫相,皆相賀。劉昫、馮道與昫為姻家而同為相,馮道罷,李愚代之。愚素惡道為人,凡事有稽失者,必指以誚昫曰:此公親家翁所為也。朐性少容怒,而愚特剛介,遂相詬詆。相府史吏惡此二人剛直,因共揚言其事聞,廢帝並罷之,以劉昫為右僕射。是時三司諸吏提印聚立月華門外,聞宣麻罷昫相,皆歡呼相賀曰:自此我曹快活矣!」五代史五十五。琉璃瓶,盧文紀:廢帝立,欲擇宰相問於左右,皆言文紀及姚顗有人望廢帝,因悉書清望官姓名內琉璃瓶中,夜焚香呪天,以筯挾之,首得文紀,欣然相之,乃拜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三不開,馬允、孫臨事多不能决,當時號曰「三不開,謂其不開口以論議,不開印以行事,不開門以延士大夫也。在相位,齪齪無所為,姚顗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廢帝欲擇宰相,選當時清望官知名於世者,得盧文紀及顗。顗為人仁恕,不知錢陌銖兩之數,御家無法在相位,齪齪無所為。登明選公,雜進巧拙,紆餘為妍,卓犖為傑,校短量長,惟器是適者,宰相之方也。韓愈進學解。燮贊之崇名,以燮贊之崇名,被庸虛之陋質。劉禹錫代讓平章事表。金鉉重名,銀青貴服,同上讓平章表。虞舜享濬哲之名,周厲嬰顛覆之禍,陸宣公人主昏明,繫於所任。咎繇䕫、契之道長,而虞舜享濬哲之名,皇父棸、楀之嬖行而周厲嬰顛覆之禍,自古何嘗有小人柄用而灾禍不及邦國者乎!假三事之崇,允萬夫之望,故韓信以丞相繫魏,樊噲以相國伐燕,克成茂功,抑有前典。元達平章事制。以平章事為名,自郭待舉始也。僕射是正宰相房喬始也,髙宗朝,四品以下有名稱者皆知政事,以平章事為名,自郭待舉始也。僕射是正宰相房喬始也,出南部新書。鄭覃厯官三十餘任,未甞出都門登相位以至于終同上直主政事筆至德二年,宰相直主政事,筆每人知十日,至貞元十年,又分每人輪一日執筆。潭、潭、府中居,一為公與相潭、潭府中居韓愈詩。鼎軸老。滎公鼎軸,老烹斡力、健倔韓文。宰相者,上熙陛下覆燾之恩,下遂羣生性命之理,以正百度,以和四時,澄其源而清其流,統於一而應於萬,為韋相讓官表同上。天子之毗諸侯之師止于頔、元弼許景先、鼎司元侯劉晏釋筆硯以操化權,元和初,憲宗遵聖祖故事,視有宰相器者貯之內庭,由是釋筆硯以操化權者十八九。劉禹錫、李公集序。功顯人伏,言無不從,筆端膚寸,澤及天下。劉禹錫、韋處厚集序。韋承慶明堂災,上疏諫以文明、垂拱後,執政者未滿歲,率以罪去,大抵皆惡逆不道。夫創大厦,濟巨川,必擇文梓艅艎,若亟毁而敗,則是庇朽木、乗膠船也。臣謂陛下求賢之意切而取人之路寛,故一言有合而付大臣。夫以堯舉舜,猶厯試諸難,況庸庸者可超處輔相,以百揆而遽畀小人哉!書聞,不報。縉紳賴以為彊,李石器雄逺當軸秉權亡所橈。方是時,宦寺氣盛,陵暴朝廷,每對延英,而仇士良等往往斥訓注以折大臣。石徐謂曰:亂京師者,訓、注也,然其進孰為之先!士良等恧縮不得,對氣益奪,縉紳賴以為彊。縱諸子關通貨賂,道路目語不敢議。元載縱諸子關通貨賂京師要司及方面近郊作觀榭,帳帟、什器,不從而供,膏腴別野,疆畛相望且數十區,名姝異妓,雖禁中不逮,帝盡得其狀,嘗獨見帝深戒之,謷然不悛。客有賦都盧尋橦篇諷其危載泣下而不知悟。李少良上書詆其醜狀,載怒,奏殺少良道路目,語不敢議。隂禍賊物,楊炎以盧杞無識同處台司,心甚不悅,為杞所譛。嚴郢與炎有隙,杞乃擢郢為御史大夫,以傾炎炎逐崖州舊史。乆雨,無妨聖政,長興三年,帝謂馮道曰:「春雨稍多,乆未晴霽,何也?」道對曰:「水旱作沴,雖是天之常道,然季春行秋令,臣之罪也。更望陛下廣敷恩宥,乆雨無妨聖政」。五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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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孔六帖》卷七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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