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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駢體文鈔》[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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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慧樓而下拜,望天街而興善。辭曰:塵沙無始,造色無先。飛蛾不息,縈蠶自纏。篋蛇未斷,藤鼠方緣。苦流長汎,爰火恆燃。髻珠孰曉?懷寶詎宣?挺茲靈覺,時惟天仙。真藉表聖,化乳稱權。寶剎千道,高翻四懸。鳳樓含日,龍臺吐煙。紫山翠羽,紅水青蓮。雪宮月殿,晨暉夜圓。宵長梵響,風遠鐘傳。仙衣有拂,靈剎無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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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元帝漏刻銘玉衡稱物,金壺博施。司南司火,未符茲義。帝曰欽哉,納隍斯譬。實惟簡在,窮神體智。宮槐晚合,月桂宵暉。清臺莫爽,解谷胥依。七分六日,五紀三微。事齊幽贊,乃會通幾。碧海有乾,絳川猶竭。飛流五色,涓涓靡絕。龍首旁注,仙衣俯裂。箭不停晷,聲無暫輟。用天之貞,分地之平。如弦斯直,如渭斯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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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元帝東宮後堂仙室山銘太華削成,本擅奇聲。峰如雪委,嶺若蓮生。雲除紫蓋,霞通赤城。金壇是籙,玉記題名。鳳依桐樹,鶴聽琴聲。殿接南箕,橋連北斗。秋河徙帶,春禽銜綬。朱鳥安窗,青龍作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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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慎之團扇銘武王玄覽,造扇於前。班生贍博,白綺仍傳。裁筠比霧,裂素輕蟬。片月內掩,重規外圓。炎隆火正,石鑠沙煎。清逾蘋末,瑩等寒泉。恩深難恃,愛極則遷。秋風颯至,篋笥長捐。勒銘華扇,敢薦夏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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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子山秦州天水郡麥積崖佛龕銘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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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積崖者,乃隴底之名山,河西之靈岳。高峰尋雲,深谷無景。方之鷲島,迹遁三禪;譬彼鶴鳴,虛飛六甲。鳥道乍窮,羊腸或斷。雲如鵬翼,忽已垂天;樹若桂華,翻能拂日。是以飛錫遙來,度杯遠至,疏山鑿洞,鬱為淨土。拜燈王于石室,乃假馭風;禮花首于山龕,方資控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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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督李允信者,藉於宿植,深悟法門,乃于壁之南崖,梯雲鑿道,奉為亡父造七佛龕。似刻浮檀,如攻水玉。從容滿月,照曜青蓮。影現須彌,香聞忉利。如斯塵野,還開說法之堂;猶彼香山,更對安居之剎。昔者如來追福,有報恩之經;菩薩去家,有思親之供。敢緣斯義,乃作銘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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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地鬱盤,基乾峻極。石關十上,銅梁九息。百仞崖橫,千尋松直。陰兔假道,陽烏回翼。載輂疏山,穿龕架嶺。糾紛星漢,迴旋光景。壁累經文,龕重佛影。雕輪月殿,刻鏡花堂。橫鐫石壁,暗鑿山梁。雷乘法鼓,樹積天香。嗽泉氏穀,吹塵石床。集靈真館,藏仙冊府。芝洞秋房,檀林春乳。冰谷銀沙,山樓石柱。異嶺共雲,同峰別雨。冀城餘俗,河西舊風。水聲幽咽,山勢崆峒。法雲常住,慧日無窮。方域芥盡,不變天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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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子山東宮行雨山銘山名行雨,地異陽臺。佳人無數,神女羞來。翠幔朝開,新妝旦起。樹入床頭,山來鏡裏。草綠衫同,花紅面似。開年寒盡,正月遊春。俱除錦帔,併脫紅綸。天絲劇藕,蝶粉多塵。橫藤礙路,垂柳低人。誰言洛浦,一箇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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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子山東宮玉帳山銘玉帳寥廓,昆山抵鵲。總葉成帷,連珠起幕。玉蕊難移,金花不落。隱士彈琴,仙人看博。岩留舊鼎,灶聚新荊。煮石初爛,燒丹欲成。桑田屢變,海水頻盈。長聞鳳曲,永聽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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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子山至仁山銘峰橫鶴嶺,水學龍津。瑞雲一片,仙童兩人。三秋雲薄,九日寒新。真花暫落,畫樹常春。橫石臨砌,飛簷枕嶺。壁繞藤苗,窗銜竹影。菊落秋潭,桐疏寒井。仁者可樂,將由愛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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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子山望美人山銘高唐礙雨,洛浦無舟。何處相望?山邊一樓。峰因五婦,石是三侯。嶮踰地肺,危陵天柱。禁苑斜通,春人常聚。樹裏聞歌,枝中見舞。恰對妝臺,諸窗晝開。遙看已識,直喚便迴。豈同織女,非秋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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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子山明月山銘竹亭標嶽,四面臨虛。山危簷迥,葉落窗疏。看椽有笛,對樹無風。風生石洞,雲出山根。霜朝唳鶴,秋夜鳴猿。堤梁似堰,野路疑村。船橫埭下,樹夾津門。寧殊華蓋,詎識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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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子玉草書勢書契之興,始自頡皇。寫彼鳥跡,以定文章。愛暨末葉,典籍彌繁。時之多僻,政之多權。官事荒蕪,剿其墨翰。惟作佐隸,舊字是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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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書之法,益又簡略。應時諭指,周於卒迫。兼功並用,愛日省力。純儉之變,豈必古式。觀其法象,俯仰有儀。方不中矩,員不副規。抑左揚右,望之若崎。竦企鳥跱,志在飛移。狡獸暴駭,將奔未馳。或黑知黑主點黑南,狀似連珠,絕而不離。畜怒怫鬱,放逸生奇。或凌邃惴慄,若據高臨危;旁點邪附,似蜩螗挶枝。絕筆收勢,餘綖糾結。若山峰施毒,看隙緣巘,螣蛇赴穴,頭沒尾垂。是故遠而望之,阜崔焉若沮岑崩崖;就而察之,一畫不可移。機微要妙,臨時從宜。略舉大較,仿佛若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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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伯喈篆勢鳥遺跡,蒼頡循。聖作則,制斯文。體有六,篆為真。形要妙,巧入神。或龜文鍼列,櫛比龍鱗,紓體放尾,長短複身。頹若黍稷之垂穎,蘊若蟲蛇之棼縕。揚波振撇,鷹峙鳥震。延頸脅翼,勢似凌雲。或輕舉內投,微本濃末,若絕若連。似水露緣絲,凝垂下端。從者如懸,衡者如編。抄者邪趣,不方不圓。若行若飛,岐岐翾翾。遠而望之,象鴻鵠群遊,絡繹遷延;迫而視之,端際不可得見,指揮不可勝原。研桑不能數其詰屈,離婁不能睹其郤間。般倕揖讓而辭巧,籀誦拱手而韜翰。處篇籍之首目,粲粲彬彬其可觀。手離華艷於紈素,為學藝之範先。嘉文德之弘懿,蘊作者之莫刊。思字體之俯仰,舉大略而論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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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伯喈隸勢鳥跡之變,乃惟佐隸。蠲彼繁文,崇此簡易。厥用既弘,體象有度。奐若星陳,鬱若雲布。其大徑尋,細不容髮,隨事從宜,靡有常制。或穹窿恢廓,或櫛比針列。或砥平繩直,或蜿蜒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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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長邪角趣,或規旋矩折。修短相副,異體同勢,奮筆輕舉,離而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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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波濃點,錯落其間。若鐘虡設張,庭燎飛煙。嶄嵓山韱嵯,高下屬連。似崇臺重宇,層雲冠山。遠而望之,若飛龍在天;近而察之,心亂目眩。奇姿譎誕,不可勝原。研桑所不能計,辛賜所不能言。何草篆之足算,而斯文之未宣?豈體大之難睹?將秘奧之不傳?聊俯仰而詳觀,舉大較而論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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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巨山字勢謂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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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帝之史,沮誦倉頡,眺彼鳥跡,始作書契。紀綱萬事,垂法立制。帝典用宣,質文著世。爰暨暴秦,滔天作戾,大道既泯,古文亦滅。魏文好古,世傳丘墳,歷代莫發,真偽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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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晉開元,弘道敷訓,天垂其象。地耀其文,其文乃耀,粲矣其章。因聲會意,類物有方。日處君而盈其度,月執臣而虧其旁。雲委蛇而上布,星離離以舒光。禾卉苯 以垂穎,山嶽峨嵯而連岡。蟲跂跂以若動,鳥似飛而未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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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其錯筆綴墨,用心精專。勢和體均,發止無間。或守正循檢,矩折規旋;或方圓靡則,因事制權。其曲如弓,其直如弦。矯然特出,若龍騰于川;森爾下頹,若雨墜于天。或引筆奮力,若鴻雁高飛,邈邈翩翩;或縱肆阿冉阜,若流蘇懸羽,靡靡綿綿。是故遠而望之,若翔風厲水,清波漪漣;就而察之,有若自然。信黃唐之遺跡,為《六藝》之範先。籀、篆蓋其子孫,草、隸乃其曾玄。睹物象以致思,非言詞之所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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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公子安隸書體皇頡作文,因物構思。觀彼鳥跡,遂以成意。閱之後嗣,存載道義,闕四字綱紀萬事。俗所傳述,實由書記。時變巧易,古今各異。蟲篆既繁,草稿近偽。適之中庸,莫尚於隸。規矩有則,用之簡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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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適宜,亦有弛張。操筆假墨,抵押毫芒。彪煥磊落,形體抑揚。芬葩連屬,溢分羅行。爛若天文之布耀,蔚若錦繡之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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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輕拂徐振,緩案急挑。挽橫引從,左牽右繞。長波鬱拂,微勢縹緲。工巧難傳,善之者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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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心應手,必繇意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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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乃動纖指,舉弱腕。握素紈,染玄翰。彤管電流,雨下雹散。點黑主折怵,手制挫安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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繽紛駱驛,華藻粲爛。縕絪卓犖,一何壯觀!繁縟成文,又何可玩!章周道之郁郁,表唐虞之輝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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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乃八分璽法,殊好異制,分白賦黑,棋布星列。翹首舉尾,直刺邪手制,繾綣結體,剩彩奮節。或若虯龍盤游,蜿蟬軒翥;鸞鳳翱翔,矯翼欲去。或若鷙鳥將擊,并體抑怒;良馬騰驤,奔放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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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而望之,鬱若宵霧朝升,游煙連雲;俯而察之,凜若秋風厲水,漪瀾成文。垂象表式,有模有楷。形功難詳,聊舉大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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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明遠飛白書勢秋毫精勁,霜素凝鮮。沾此瑤波,染彼松煙。超工八法,盡奇六文。鳥企龍躍,珠解泉分。輕如游霧,重似崩雲。絕峰劍摧,驚勢箭飛。差池燕起,振迅鴻歸。臨危制節,中險騰機。圭角星芒,明麗爛逸。絲縈發垂,平理端密。盈尺錦兩,片字金溢。故仙芝煩弱,既匪足雙;蟲虎瑣碎,又安能匹?君子品之,是最神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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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碑記類漢修西嶽廟記一作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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醇質近先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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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經》曰:泰華之山,削成四方,其高五千仞,廣十里。《周禮 職方氏》,華謂之西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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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視三公者,以其能興雲雨,產萬物,通精氣,有益於人,則祀之。故帝舜受堯歷數,親自巡省,設五鼎之奠,升柴燎煙,致敬神祇,乂用昭明。百穀繁殖,黎民時雍,鳥獸率舞,鳳皇來儀。暨夏、殷、周,未之有改也。其德休明,則有禎祥;荒淫臊穢,篤災必降。秦違其典,璧遺鄗池,二世以亡。高祖應運,禮遵陶唐,祭則獲福,奕世克昌。亡新滔逆,鬼神不享。建武之初,彗掃頑凶,更率舊章。敢用玄牡,牲牷必充。天惟醇佑,萬國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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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和二年,有漢元舅,五侯之胄,謝陽之孫,曰樊府君,諱毅,字仲德。承考讓國,家於河南。究職州郡,辟公府,除防東長中都令。誅強虣,撫瘠民,二鄙以清。命守斯邦,威隆秋霜,恩踰冬日。景化既宣,由復夕惕。惟寵祿之報,順民之則。孟冬十月,齋祀西嶽。以傳窄狹,不足處尊卑。廟舍舊久,牆屋傾亞。世室不修,春秋作譏。特部行事荀班,與縣令先黨以漸補治。設中外館,圖珍奇,畫怪獸,岳瀆之精,所出禎秀。役不干時而功已著。暫勞久逸,神永有憑。自古大山,邸邑猶存,五嶽尊同。哀此勤民,獨不賴福。乃上複十里內工商嚴賦,克厭帝心,嘉瑞仍富,風雨應卦,瀸潤品物。君舉必書,況乃盛德,惠及神人,可無述焉。於是功曹郭敏,主簿魏襲,戶曹史許禮等,遂刊玄石,銘勒鴻勛,垂曜靈軫,存有昭識。其辭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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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儀剖判,清濁始分。陽凝成山,陰積為川。泰氣推否,洪波況臻。堯命伯禹,決江開汶。川靈既定,恩覆兆民。乃刊祀典,辨于群神。因瀆祭地,嶽以配天。世主遵循,永享歷年。赤銳煌煌,受茲介福。京夏密清,殊俗賓服。令問不違,可謂至德。德音孔昭,實惟我后。出自中興,大漢之舅。本枝惟百,延慶長久。俾守西嶽,達奉神祀。改傳飾廟,靈有攸齊。降瑞畣祚,景風凱悌。惟風及雨,成我稷黍。穡民用章,建乂室宇。刊銘記誦,克配梁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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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昶西嶽華山堂闕碑銘《易》曰:「天地定位,山澤通氣。」然山莫尊於嶽,澤莫盛於瀆。嶽有五而華居其一,瀆有四而河在其數。其靈也至矣。聖人廢興,必有其應。故岱山石立,中宗繼統;太華授璧,秦胡絕緒;白魚入舟,姬武建業;寶珪出水,子朝喪位。布五方則處其西,列三條則居其中。若廣袤奇蟲,《山經》有紀矣。是以帝王巡狩,親五嶽而告至,覲方后而考禮。故經有望秩之禋,典有生殖之祀。蓋所以崇山川而報功也。四海一統,天子秉其禮;諸侯立政,強國攝其祭。奉其邑曰華陰也久矣。乃紀於《禹貢》而分秦晉之境。秦鄙晉之西,則曰陰;晉邊秦之東,則曰寧。秦邑既遷徙,禮亦如之。二國力爭,以奉以祭。其城險固,基趾猶存。故老之言,未殞於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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逮至大漢,受命克亂,不愆不忘,舊名是復,率禮不越,故祀是尊。歷葉增修,虔恭又備。一禱三祀,終歲而四,以迄于今。而世宗又經集靈之宮於其下。想喬、松之疇,是遊是憩。郡國方士,自遠而至者,充岩塞崖;鄉邑巫覡,宗祀乎其中者,盈谷溢谿。咸有浮飄之志,愉悅之色。必雲霄之路,可升而越,果繁昌之福,可降而致也。故殖財之寶,黃玉自出,令德之珍,卿相是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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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惟嵩高,降生申、甫,此亦有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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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有所興,必先廢之。故殷宗、周宣,以衰致盛。是時也,王業中缺,大化陵遲,郡縣既毀,財匱禮乏,庭廟傾壞,壇場蕪穢,祭祀之禮有缺焉。於是鎮遠將軍領北地太守閺鄉亭侯段君,諱煨,字忠明,自武威占此土,憑託河華,二靈是與。故能以昭烈之德,享上將之尊。銜命持重,屯斯寄國。討叛柔服,威懷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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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凶既除,郡縣集寧。家給人足,戶有樂生之歡。朝釋西顧之慮而懷關中之恃。雖昔蕭相輔佐之功,功冠群后,弗以加也。遂解甲休士,陣而不戰,以逸其力。修飾享廟壇場之位,荒而復辟,禮廢而復興。又造祠堂,表以參闕,建神路之端首,觀壯麗乎孔徹。然后旅祀祈請,既有常處,雖雨霑衣而禮不廢。於是邑之士女,咸曰宜之。乃建碑刻石,垂示後裔。其辭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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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穆堂闕,堂闕昭明。經之營之,不日而成。匪奢匪儉,惟德是程;匪豐匪約,惟禮是榮。虔恭禋祀,黍稷芬香。神具醉止,降福穰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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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延壽桐柏廟碑延熹六年正月八日乙酉,南陽太守中山盧奴張君,處正好禮,尊神敬祀。以淮出平氏,始於大復,潛行地中,見於陽口。立廟桐柏,春秋宗奉,災異告譴,水旱請求。位比諸侯,聖漢所尊,受珪上帝。太常定甲,郡守奉祀,務潔沉祭。從郭君以來,二十餘年,不複身到,遣行承事,簡略不敬。明神弗歆,災害以生。五岳四瀆,與天合德。仲尼慎祭,常若神在。君準則大聖,親之桐柏,奉見廟詞,崎嶇逼狹。開拓神門,立闕四達,增廣壇場,飾治華蓋,高大殿宇,穹齊傳館,石獸表道,靈龜十四。衢廷弘敞,宮廟高峻。祇慎慶祀,一年再至。躬進牲牷,執玉以沈,為民祈福。靈祇報祐,天地清和,異祥昭格。禽獸碩茂,草木芬芳。黎庶預祉,民用作頌。其辭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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泫泫淮源,聖禹所導。湯湯其逝,惟海是造。疏穢濟遠,柔順其道。弱而能強,仁而能武。聖賢立式,明哲所取。定為四瀆,與河合矩。烈烈明府,好古之則,虔恭禮祀,不愆其德。惟前廢弛,匪恭匪力,災眚以興,陰陽以忒。陟彼高岡,臻茲廟側,肅肅其敬,靈祇降福。雍雍其和,民用悅服。穰穰其慶,年穀豐植。望君輿駕,扶老攜集。慕君塵軌,奔走忘食。懷君惠貺,思君罔極。於胥樂兮,傳於萬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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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成陽靈臺碑惟帝堯母,昔者慶都,兆含穹精,氏姓曰伊。體蘭石之操,履規櫃之度,則乾巛女之象,通三光之曜。游觀河濱,感赤龍交如生堯。厥後堯求祖統,慶都告以河龍。堯歷三河,有龍授圖。躬行聖政,以育苗萌。火陽之盛,先暗後明。遂以侯伯辶灰踐帝宮。慶都仙歿,蓋葬于茲。欲人莫知,名日靈臺。上立黃屋,堯所奉祠。下營以水,神龍所熹。靈龜隱刑,汾涌波流,比目魚龍魚,濯鱗通泉。玄礫菟蘆,生筵臺涯,貫長歷久,崇如□□,三代改易,荒廢不修。五運精還,漢受儒期。興威繼絕,如堯為之。承祠基年,魚龍魚復生。故有靈臺嗇夫魚阜市衛仕驛憲魚龍魚服之筵壽□□之際。道小衰沮,遂遭亡新,禮祠絕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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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故廷尉仲定,深惟大漢隆盛,德被四表。大平未至,靈瑞未下。四夷數侵,軍甲數擾,匪皇啟居,日稷不A35。案經考典,河洛祕奧,漢感赤龍,堯之苗胄。當修堯祠,追遠復舊,複治黃屋。推原聖意,災生變見,天以譴告。前後奏上,陳敘大義,招祥塞咎,為漢來祚。朝廷克省,帝納其謀,歲以春秋,奉大牢祠。時廷尉選位連自表奏,詔莢嘉命,遂見聽□□為大中大夫歸治黃壂。令月吉日,圖立規塋,興業會工,厥處夷平。上合天意,下應□□,□□□飭,五色華精。上闕通天,戶嚮少陽,前設大壂,俟神之堂。地致石墠其下清涼,可舞八□,以□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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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濟陰太守魏郡審晃,成陽令博陵營遵,各遣大手錄,輔助仲君,經之營之,不日成之。神靈精氣,依怙於人,廢之則亡,存之則神。復帥群宗,貧富相均,共慕市碑,著立功訓,口勒石銘,中門之表。卜擇元日,齊革精誠。先薦毛血,謹慎犧牲。祈詞獲福,神享其靈。甘雨時降,百穀孰成。幽荒率服,徐方來庭。萬國蒙祉,黎元賴榮。莫不被德,咸歌頌聲。其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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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赫慶都,德彌土大兮,承神精耀,統赤裔兮。爰生聖堯,名蓋世兮。上受苻命,辶灰帝制兮。廣被之恩,流荒外兮。歷紀盈千,垂遺愛兮。陵廟復崇,享大祭兮。上來多怙,降福沛兮。
52
萬國禧寧,孰不賴兮。光宣美勛,永□蔽巾兮。垂視罔極,億萬歲兮。濟陰太守,魏郡陰安審君,諱晃,字元讓,從公車令來。成陽令博陵蠡吾菅君,諱遵,字君臺,從東明門司馬來。丞潁川新汲尹茂,字伯舉,遷下邳尉。尉潁川襄城楊調,字君舉。仲 伯海,從右中郎將,遷鉅鹿太守。
53
仲球伯儀,從太尉椽,遷呂長。仲選孟高,辟司徒府,遷徙不絕。皆興治大聖黃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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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伯喈陳留東昏庫上里社碑佳在無飾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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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祀之建尚矣。昔在聖帝,有五行之官,而共工子勾龍為后土。及其末也,遂為社祀。故曰社者,土地之主也。周禮建為社位,左宗廟,右社稷。戎醜攸行,於是受脤土膏恒動,于是祈農。又頒之于兆民,春秋之中,命之供祠。故自有國至于黎庶,莫不祀焉。惟斯庫里,古陽武之戶牖鄉也。春秋時,有子華為秦相。漢興,陳平由此社宰,遂佐高帝克定天下,為右丞相,封曲逆侯。水平之世,虞延為太尉、司空,封公。至延熹,延弟曾孫放,字子卿,為尚書令。外戚梁冀乘寵作亂,首策誅之。王室以績封召都亭侯太僕太常司空,毗天子而維四方,克措其功。往烈有常。於是司監愛暨邦人,僉以為宰相繼踵,咸出斯里,秦一漢三,而虞氏世焉。雖有積善之慶,修身之致,亦斯社之所相也。乃相與樹碑作頌,以示後昆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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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王建祀,明事百神。乃顧斯社,于我兆民。明德惟馨,其慶聿彰。自贏及漢,四輔代昌。爰我虞宗,乃世重光。元勳既立,錫茲土疆。乃公乃侯,帝載用康。神人協祚,且巨且長。凡我里人,盡受嘉祥。刊銘金石,永世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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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仲宣荊州文學記有漢荊州牧劉君,稽古若時,將紹厥績。乃曰:先王之為世也,則象天地,軌儀憲極。設教導化,敘經志業,用建雍泮焉,立師保焉。作為禮樂以作其性,表陳載籍以持其德。上知所以臨下,下知所以事上。官不失守,民德無悖,然後大階平焉。
58
夫文學也者,人倫之守,大教之本也。乃命五業從事宋衷所作文學,延朋徒焉。宣德音以贊之,降嘉禮以勸之。五載之間,道化大行。耆德故老綦毋闔等,負書荷器,自遠而至者,三百有餘人。於是童幼猛進,武人革面,總角佩觿,委介免胄,比肩繼踵,川逝泉湧,亹亹如也,兢兢如也。遂訓《六經》,講禮物,諧八音,協律呂,修紀歷,理刑法。六路咸秩,百氏備矣。
59
天降純嘏,有所底授。臻於我君,受命既茂。南牧是建,荊衡作守。時邁淳德,宣其丕繇,厥繇伊何?四國交阻。乃赫斯威,爰整其旅。虔夷不若,屢勘寇侮。誕啟洪軌,敦崇聖緒。《典》《墳》既章,禮樂咸舉。濟濟縉紳,盛茲階宇。祁祁髦俊,亦集爰處。和化普暢,休徵時敘。品物宣育,百穀繁蕪。勳格皇穹,聲被四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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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牟準魏敬侯碑陰文敬侯所葬之先域,城惟解梁,地即郀首。山對靈足,谷當猗口。勢高而趣幽,形垣而背阜。鑿室而可以蔽藏,不墳而所冀速朽。珍琦素白而靡尚,衣服隨時而則有。故吏述德於隧前,門生紀言於碑後。白季居亭而已治,詹嘉在主而可友。處高攄之厚地,將秭億而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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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著述注解故訓及文筆等甚多,皆已失墜。所注《孝經》固而《倉頡冢碑》大篆書,在左馮翊利陽亭南道旁。及《華山下亭碑》、《增算狀》、《殷叔時碑》、《魏大饗碑》、《群臣上尊號奏》及《受禪石表文》,並在許繁昌。《尊號奏》、《鐘元常書》《受禪表》顗並金針八分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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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文帝等臨詔令雜駮議上封事一百餘條,《誡子》等散在人間,及碑石可見。樹碑人郡國縣道姓名具如於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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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造戾陵遏記魏使持節都督河北道諸軍事、征北將軍、建城鄉侯、沛國劉靖,字文恭,登梁山以觀源流,相漯水以度形勢。嘉武安之通渠,羨秦氏之殷富。乃使帳下督丁鴻軍士千人,以嘉平二年立遏於水,導高梁河,造戾陵遏,開車箱渠。其遏表云:高梁河者,出自并州,潞河之別源也。長岸峻固,直截中流,積石籠以為主。遏高一丈,東西長三十十當為百丈,南北廣七十餘步。依北岸立水門,門廣四丈,立水十丈。山水暴發,則乘遏東下;平流守常,則自門北入,灌田歲二千頃。凡所封地百餘萬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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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景元三年辛酉,詔書以民食轉廣,陸廢不贍。遣謁者樊晨,更制水門,限田千頃,刻地四千三百一十六頃,出給郡縣,改定田五千九百三十頃。水流乘車箱渠,自薊西北,徑昌平東,盡漁陽潞縣。凡所潤含,四五百里,所灌田萬有餘頃。高下孔齊,原隰底平。疏之斯溉,決之斯散。導渠口以為濤門,灑滮池以為甘澤。施加于當時,敷被於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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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元康四年,君少子驍騎將軍,平鄉侯弘,受命使持節監幽州諸軍事,領護烏丸校尉寧朔將軍。遏立積三十六載。至五年夏六月,洪水暴出,毀損四分之三。剩北岸七十餘丈。上渠車箱,所在漫溢。追惟前立遏之勳,親臨山川,指授規略。命司馬關內侯逢惲、內外將士二千人,起長岸,立石渠,修主遏,治水門。門廣四丈,立水五尺。興復載利通塞之宜,準遵舊制。凡用功四萬有餘焉。諸部王侯,不召而自至,襁負而趨事者,蓋數千人。《詩》載經始勿亟;《易》稱民忘其勞,斯之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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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二府文武之士,感秦國思鄭渠之績,魏人置豹祀之義,乃遐慕仁政,追述成功。元康五年十月十一日,刊石立表,以紀勳烈。并記遏制度,永為後式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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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簡棲頭陀寺碑蓋聞挹朝夕之池者,無以測其淺深;仰蒼蒼之色者,不足知其遠近。況視聽之外,若存若亡,心行之表,不生不滅者哉。是以掩室摩竭,用啟息言之津;杜口毗邪,以通得意之路。然語彞倫者,必求宗於九疇;談陰陽者,亦研幾於六位。是故三才既辨,識妙物之功;萬象已陳,悟太極之致。言之不可以已,其在茲乎?然爻系所筌,窮於此域,則稱謂所絕,形乎彼岸矣。彼岸者,引之於有,則高謝四流;推之於無,則俯宏六度。名言不得其性相,隨迎不見其終始,不可以學地知,不可以意生及,其涅盤之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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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幽谷無私,有至斯響;洪鐘虛受,無來不應。況法身圓對,規矩冥立,一音稱物,宮商潛運。是以如來利見迦維,託生王室。憑五衍之軾,拯溺逝川;開八正之門,大庇交喪。於是玄關幽鍵,感而遂通;遙源浚波,酌而不竭。行不舍之檀而施洽群有;唱無緣之慈而澤周萬物;演勿照之明而鑒窮沙界;導亡機之權而功濟塵劫。時義遠矣,能事畢矣。然後拂衣雙樹,脫屣金沙,惟恍惟惚,不皦不昧,莫繫於去來,復歸於無物。因斯而談,則棲遑大千,無為之寂不撓;焚燎堅林,不盡之靈無歇。大矣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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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法既沒,象教陵夷,穿鑿異端者,以違方為得一;順非辨偽者,比微言於目論。於是馬鳴幽贊,龍樹虛求,並振頹綱,俱維絕紐,蔭法云於真際,則火宅晨涼;曜慧日於康衢,則重昏夜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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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能使三十七品有樽俎之師,九十六種無藩籬之固。既而方廣東被,教肄南移,周、魯二莊,親昭夜景之鑒,漢、晉兩明,並勒丹青之飾。然後遺文間出,列剎相望,澄什結轍於山西,林遠肩隨乎江左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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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陀寺者,沙門釋慧宗之所立也。南則大川浩汗,雲霞之所沃蕩;北則層峰削成,日月之所迴薄;西眺城邑,百雉紆餘;東望平皋,千里超忽,信楚都之勝地也。宗法師行潔珪璧,擁錫來游,以為宅生者緣,業空則緣廢;存軀者惑,理勝則惑亡,遂欲舍百齡於中身,殉肌膚於猛鷙,班荊蔭松者久之。宋大明五年,始立方丈茅茨,以庇經象。後軍長史、江夏內史、會稽孔府君諱覬,為之剃草開林,治經行之室;安西將軍,郢州刺史、江安伯、濟陽蔡使君諱興宗,復為崇基表剎,立禪誦之堂焉。以法師景行大迦葉,故以頭陀為稱首。後有僧勤法師,貞節苦心,求仁養志,纂修堂宇,未就而沒。高軌難追,藏舟易遠,僧徒闃其無人,榱椽毀而莫構,可為長太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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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齊繼五帝洪名,紐三王絕業,祖武宗文之德,昭升嚴配;格天光表之功,宏啟興復。是以惟新舊物,康濟多難,步中《雅》、《頌》,驟合《韶濩》,炎區九譯,沙場一候,粵在於建武焉。
73
乃詔西中郎將、郢州刺史、江夏王,觀政藩維,樹風江漢,擇方城之令典,酌龜蒙之故實,政肅刑清,於是乎在。寧遠將軍長史、江夏內史行事、彭城劉府君,諱喧,智刃所遊,日新月故,道勝之韻,虛往實歸。以此寺業廢於已安,功墜於幾立,慨深覆簣,悲同棄井,因百姓之有餘,間天下之無事,庀徒揆日,各有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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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民以悅來,工以心競,亙丘被陵,因高就遠,層軒延袤,上出雲霓,飛閣逶迤,下臨無地。夕露為珠網,朝霞為丹雘,九衢之草千計,四照之花萬品,崖谷共清,風泉相渙。金姿寶相,永藉閒安,息心了義,終焉游集。法師釋曇珍,業行淳修,理懷淵遠,今屈知寺任,永奉神居。夫民勞事功,既鏤文於鐘鼎,言時稱伐,亦樹碑於宗廟,世彌積而功宣,身愈遠而名劭,敢寓言於彫篆,庶仿佛乎眾妙。辭曰:
75
質判玄黃,氣分清濁。涉器千名,含靈萬族。淳源上派,澆風下黷。愛流成海,情塵為岳。
76
皇矣能仁,撫期命世。乃眷中土,聿來迦衛。奄有大千,遂荒三界。殷鑒四門,幽求六歲。亦既成德,妙盡無為。帝獻方石,天開淥池。祥河輟水,寶樹低枝。通莊九折,安步三危。川靜波澄,龍翔雲起。耆山廣運,給園多士。金粟來儀,文殊戾止。應乾動寂,順民終始。
77
法本不然,今則無滅。象正雖闌,希夷未缺。於昭有齊,式揚洪烈。釋網更維,元津重枻。惟此名區,禪慧攸託。倚據崇岩,臨睨通壑。溝池湘、漢,堆阜衡、霍。膴膴亭皋,幽幽林薄。媚茲邦后,法流是挹。氣茂三明,情超六人。眷懷靈宇,載懷興葺。丹刻翬飛,輪奐離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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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設既闢,睟容已安。桂深冬燠,松疏夏寒。神足游息,靈心往還,勝幡西振,貞石南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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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休文桐柏山金庭館碑銘夫生靈為貴,有識斯同,道夭云及,終天莫反。故仙學之秘,上聖攸尊。啟玉笈之幽文,貽金壇之妙訣,駐景蒙穀,還光上枝。吐吸煙霞,變煉丹液。出沒無方,升降自已。下棲洞室,上賓群帝。睹靈岳之驟啟,見滄波之屢竭。望玄洲而駿驅,指蓬山而永騖。芝蓋三重,駕螭龍之蜿蜒;雲車萬乘,載旗旆之逶迤。此蓋棲靈五嶽,未暨夫三清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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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夫上玄奧遠,言象斯絕,金簡玉字之書,玄霜絳雪之寶,俗士所不能窺,學徒不敢輕慕。且禁示嚴重,志業艱劬,自非天稟上才,未易可擬。自惟凡劣,識鑒鮮方,徒抱出俗之願,而無致遠之力。卑尚幽棲,屏棄情累,留愛巖壑,託分魚鳥。塗愈遠而靡倦,年既老而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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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宗明皇帝以上聖之德,結宗玄之念,忘其菲薄,曲賜提引。來自夏汭,固乞還山。權憩汝南縣境,固非息心之地。聖主纘歷,復蒙縶維。永泰元年,方遂初願。遂遠出天台,定居茲嶺。所憩之山,實惟桐柏。實靈聖之下都,五縣之餘地。仰出星河,上參倒景。高崖萬沓,邃澗千迴。因高建壇,憑岩考室。飾降神之宇,置朝禮之地。桐柏所在,厥號金庭。事昺靈圖,因以名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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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曲降幽情,留信彌密。置道士十人,用祈嘉祉。約以不才,首膺斯任。永棄人群,竄景窮麓。結懇志於玄都,望霜谷於雲路。仰宣國靈,介茲景福。延吉祥於清廟,納萬壽於神躬。又願道無不懷,澤無不至,幽荒屈膝,戎貂稽顙,息鼓輟烽,守在海外。因此自勉,兼遂微誠。日久勤劬,自強不已,翹心屬念,晚臥晨興。餐正陽於亭午,念孔神於中夜。將三芝而延佇,飛九丹而宴息。乘鳧輕舉,留舄忘歸。以茲丹款,表之玄極。無曰在上,日鑒非遠。銘石靈館,以旌厥心。其辭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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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無不在,若存若亡。於惟上學,理妙群方。用之日損,言則非常。倏焉靈化,羽衣霓裳。九重嶢屼,主山璀璨。日為車馬,芝成宮觀。虹旍拂月,龍輈漸漢。萬春方華,千齡始旦。伊餘菲薄,竊慕隱淪,尋師講道,結友問津。東採震澤,西遊漢濱。依稀靈眷,仿佛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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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明紹歷,惟皇纂位。屬心鼎湖,脫屣神器。降命凡底,仰祈靈秘。瞻彼高山,興言覆簣。啟基桐柏,厥號金庭。喬峰回峭,擘漢分星。臨雲置墠駕岳開欞,谷間塗蹇產,林麓蔥青。誰謂應遠,神道微密。慶集宮闈,祥流罕畢。其久如地,其恒如日。壽同南山,與天無則。更生變戀,外示無功。少君飛轉,密與神通。因資假力,輕舉騰空。庶憑嘉誘,永濟微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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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簡文帝招真館碑夫東瀛淥水,三變成田;西嶽靈桃,千年未子。尚以星起牽牛,部首迢遞;律生甲子,氣數沓冥。況復上遊玉清,損之又損;高排金闕,玄之又玄。豈言象之能詮,非時節之所辨。海虞縣者,則虞農都尉太康置其宰。境有虞山。《越絕書》云:巫咸之所出也。高岩鬱起,帶青雲而作峰;瀑水懸流,雜天河而俱灑。雖日門採藥之地,楚望懷椒之歌,湯反流沙之魂,錦飾汾陰之鼎,無以喻焉。其峰則有石城石門,虛峗自然,不度句吳之馬;神功挺起,豈似岡陵之畫。魏后冰城,夜陣權息;長安慈石,浴鐵暫流。較跡比期,優劣斯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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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沛郡張君諱道裕,字弘真,即漢朝天師陵十二代孫。天監二年,來至此岫,棲遁十有餘載。夜忽夢見聖祖云:峰下之地,而勢閒寂,宜立館宇,可以卜居。裕師潘洪,隱始寧四明山。無何,有人耳長髮短,云從虞山招真治來。言訖忽然不見。潘馳信報君,君因辭山舊居,而以夢中所指峰下之地,即以為治,故號招真。高堂迥立,有類玉臺之山;長廊宛轉,還如步廊之岫。柱削芳桂,豈俟開陽木飛;材選海檀,無勞豫章神拔。黃庭司命之府,有類玲瓏;米陵赤石之觀,同符弘敞。遠望仲雍而高墳蕭瑟;旁臨齊女則衰壟蒼茫。蘚尋千仞之木,氣叶星晷;華飛五香之草,形圖宮室。帷葉彩花,卷舒蹊徑;陽桃侯棗,榮落岩崖。樹息金烏,簷依銀鳥。鳳將九子,應吹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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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生七歲,逐節成舞。旭日晨臨,同迎若華之色;夕陽斜影,俱成拂鏡之暉。玉礎微潤,應山雲於高牖;鳴籟徐響,引和風於空谷。方當專氣致柔,人無為之境;周行不殆,窮混成之致。茅子算歸;輟轡無已;魏姬宴罷,留駕不還。何止持節變淮南之金,傳符蒔北鐘之稻。明月蛟龍之騎,驅之使鬥;四銖七子之鏡,引以成刀。散季齋之羽,起雄鳴之霧而已哉?乃為銘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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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龜二始,金書八會。道浹地心,功浮天外。故帝可小,唯真能大。德起同塵,善生塞兌。物寶自然,人符交泰。掩映綠蘿,穹隆紫蓋。仙治之美,此焉為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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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柱千步,陽臺百丈。水均下矚,山踰高掌。野寂雲興,禽繁山響。升虹莫棲,豐雷朝上。元陽作石,竹龍成杖。書藏玉匣,藥蘊銀筒。燒鉛雜鯉,折桂和蔥。羽衣可服,雲軿易通。斧柯雖朽,碑石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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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簡文帝吳郡石像碑蓋聞軒后之圖,載浮河洛;秦王之璧,更涌滄溟。昭覃之洲,乘清源而西泛;蓬萊之岫,逐安流而南徙。況夫道由慈善,應起靈覺。是以無方之迹,隨機示現;無緣之力,因物成感。晉建興元年癸酉之歲,吳郡婁縣界淞江之下,號曰滬瀆。此處有居人,以漁為業。掛此詹綸,無甄小魪;布斯九歲,常待六鰲。遙望海中若二人象,朝視沉浮,疑諸蜃氣;夕復顯晦,乍若潛火。於是謂為海神。即與巫祝同往祈候。七盤圓鼓,先奏盛唐之歌;百味椒漿,屢上東皇之曲。遂乃風波駭吐,光景晦明,咸起渡河之悲,竊有覆舟之懼,相顧失色,於斯而返。又有受持黃老,好尚神仙,職在三洞,身帶八景,更竭丹款,復共奉迎。尊像沉軀,沒而不見。經歷旬日,遐邇普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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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縣華里朱膺,清信士也。獨謂大覺大慈,將弘化迹。乃沐浴清齋,要請同志,與東靈寺帛尼,及胡伎數十人,乘船至滬讀口,頂禮歸依,歌唄贊德。于時微風送棹,淑景浮波,雲舒蓋而未移,浪開花而不噴。雖舟子招招,弗能遠騖;而靈相峨峨,漸來就浦。仰觀神像,嶷然雙泛。非因鷁首,詎假龍橋?豈藉銀連?寧須玉軸?背各有題:一名維衛,一名迦葉。于是時眾踊躍,得未曾有。復懼金仙之姿,非凡所徙。試就提捧,豁爾勝舟。指燕宮而西歸,望葑門而一息。道俗側塞,人祗協慶。膺家住近通玄寺,迺孫權為乳母陳氏之所立也。亦一邦之勝地,胥山之神塔。乃遷像于此寺。武夫數百,咸不能勝。共怪曰:「朱膺、帛尼二人之力,而能捧持,不覺為異。今人工甚盛,確乎不移,此必精誠弗能致也。」乃復竭心,同時稽顙,然後乃動,至自舟中。故知據井夜飛,實無以異。石不能重,有覺憑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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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有外國沙門釋法開來稱:彼國眾聖所記,云東方有二石像,及阿育王塔。若能恭往禮覲,滅無量罪,免離三塗。禮已而去。中大通四年,歲在壬子,臨□汝靈侯奉敕更造銅光二枚。其一高九尺,其一高八尺五寸。銅邁丹陽,恥論劉向之術;區選攻金,無俟嵇康之鍛。既鐫既鎪,是磨是銑,曄如光定,湛似日輪。亦當遠照三千,普瞻色像,遙睹十方,俱聞說法。豈止惜命小鳥,欣八影中;重罪眾生,還逢愛日而已哉?吳郡僧正慧法師,深修五定,淨持七支。于三寶中盡力宏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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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摩尼之勝殿,製飛行之寶塔。至于莊嚴妙色,實有厥徵。夫魯聖云亡,尚追儀于有若;楚臣殞世,亦託似於優盂。放勳之后,更圖長樂之畫;文命之君,不□稽命之祀。或傳諸往牘,或布在前司,或贊述盈耳,或壽宮虛置。況遠追應身,近規靈跡,不銘不勒,何以稱揚?乃為銘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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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巍天象,堂堂最勝,慧日獨圓,無生永證。愍此魚鉤,傷茲螺孕。乍動慈舟,時延寶乘。留住待緣,獨有傳應;傳應伊何?寶茲靈像。履冰晨遊,凌濤夜上。七眾有憑,九垓咸仰。照此真容,開斯俗網。千輪足起,萬字胸書。身橫五分,衣刻三銖。嗟爾末俗,心王所驅。顙浮水沫,命役馳駒。宜宏希嚮,必盡勤劬。睹相塵滅,聞聲惑祛。湛然神跡,長處全吳。
95
梁元帝荊州放生亭碑魚從流水,本在桃花之源;龍處大林,恆捻浮雲之路。豈謂陵陽垂釣,失雲失水;莊子懸竿,吞鉤吞餌?雖復玄龜夜夢,終見取於宋王;朱鷺晨飛,尚張羅於漢后。譬如黃雀伺蟬,不知隨彈應至;青鸇逐兔,詎識杠鼎方前?北海之餐鸚鵡,未始非人;西王之使傳信,誰云賤鳥?故知魚鳥一觀,俱在好生。欲使金床之雁,更反衡陽之侶;雪山之鹿,不充食萍之宴。
96
梁元帝皇太子講學碑皇太子洊雷種德,重離作兩,業冠孟侯,道高上嗣。宮牆累仞,高山仰止。承華之闈,更似通德之門;博望之園,反類華陰之市。家丞庶子,並入四科;洗馬後車,俱通六學。轉金路而下辟雍,晬玉裕而經槐市。詳其懸鏡高堂,衢尊待酌,瞻後忽前,博文約禮,將東極長男之宮,不獨銘於銀榜;南皮太子之序,豈徒擅於金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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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孝穆司空徐州刺史侯安都德政碑岩岩天柱,大矣周山之峰;桓桓地軸,壯哉崑崙之阜。三光懸而不墜,九土鎮以無疆。承乾合德之君,則天體元之后,所以並咨四鎮,咸建五臣,業配蒼祗,功成寓縣。至於流名《雅》、《頌》,著美《風詩》,年代悠然,寂寥無紀。其能繼茲歌詠者,司空侯使君乎。自文昭武穆,祚土開家,濮水盛其衣簪,滎波分其緒秩。仁義之道,夷門美於大梁;儒雅之風,司徒重於強漢。自通人許邵,託命于江湖;高士袁忠,寄身於交越,俱違建安之難,獨處衡山之陽。祖天資秀傑,世載雄豪,卓富擬於公侯,班佃必于旌鼓。父光祿大夫,邑里開通德之門,州鄉無抗禮之客。自茫茫禹迹,赫赫宗周,家滅驪戎,國亡夷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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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高祖武皇帝,迎《河圖》于浪泊,括地象于炎州,南興涿鹿之師,北問共工之罪。天生宰輔,堯年致白虎之祥;神賜英年,殷帝感蒼龍之傑。公亦觀時佇聖,嘯吒風雲,跪開黃石之書,高詠玄池之野。沉吟梁甫,自比管仲之才;惆悵莘郊,久負伊生之歎。自羯虜侵華,群蠻縱軼,衡皋桂部之地,四戰五達之郊,郡境賢豪,將謀禦難。長者僉論,推公主盟。義士雄民,星羅霧集。公既膺五聘,方啟《六韜》,率是驍徒,仍開嶺嶠。自大討瀟湘,同茲樊酈。下軍違命,上策不宣,敗我王師,受拘勍盜。大陳格於文祖,咸秩具神,率上依風,群靈稟朔。公亦忠為令德天纂之謀,吳帳斯開,衛門無擁。雖復季孫還魯,隨武濟河,國慶民歡,相儔匪若。即授使持節、開府儀同三司、丹陽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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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光武不尤於馮異,穆公深紥於孟明,終報王官之師,遂舉咸陽之地。斯乃聖主之宏略,而名臣之遠圖者焉。皇帝以陶唐啟國,致玉版于河宗;顓頊承家,佐金天于江水。經綸草昧,定鼎之業居多;締構權輿,斷鰲之功相半。固以英聲馳于海外,信義感于寰中,主器攸歸,當壁斯在。公于是抗表長信,清宮未央。從億兆以同心,引公卿而定策,馳輕軒於軨轕,奉待駕於中都。七廟之基,於焉永固;萬邦之本,由此克寧。乃復進司空公南徐州刺史。于是鎮之以清靜,安之以惠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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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杏敦耕,瞻蒲勸穡。室歌千耦,家喜萬鐘。陌上成陰,桑中可詠。春鶊始囀,必具籠筐;秋蟀載吟,競鳴機杼。或肅拜靈祀,躬瞻舞零,去駕擁於風塵,還旌阻於飄沐。京坻歲積,非勞楚堰之泉;倉廩年豐,無用秦渠之水。雖復東過小縣,夏雨逐其輕輪;南渡滄江,秋濤弭其張蓋,固不得同年而語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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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夫聽採民訟,昏曉必通;召引軒欞,躬親辨決。立授符於前案,無留詣於後曹。接務高城之中,非異甘棠之下。欣欣美俗,濟濟都塵。以賈琮、郭賀之風,行建武、永平之化。於是州民散騎常侍王瑒等,拜表宮闕,請揚茲美化,樹彼高碑。民欲天從,允彰絲誥。銘曰:
102
鬱鬱三象,茫茫九州,綿天慘沴,浹地虔劉。赫矣高祖,爰清國仇。元勳佐命,力牧風后。亦既旋歸,邦家有暉。宮亭蠡浦,奮翅高飛。電捲勍寇,風行國威。文身被髮,作貢來綏。我皇纂武,攀號東序。謁渭同周,迎門惟呂。流矢為暴,攙搶斯舉。喋喋蒼黎,危危刀俎。自我徂征,妖氛克平。爰驅大彘,實翦長鯨。北震巢浦,南俘灌城。青羌卷介,赤狄迴兵。蹈舞難踰,歌謠靡宣。曰我黎庶,俱祈上玄。山移兩越,海變三田。公為上相,復倍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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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孝穆晉陵太守王勵德政碑若夫雎陵世傳,已詳載德之華;徐州先賢,亦著清風之美。偉哉文獻,光啟中興。郭莖表其深源,何籌慚其遠慶。豈惟桓氏之鳴玉,張家之珥貂,袁姓之朱衣,揚宗之華轂?又有佽飛遮列,班弓夾門,濯龍俯望,緹騎盈道。奕世如此,何其盛哉!
104
君以藍田美玉,大海明珠,灼灼美其聲芳,英英照其符彩。豐神雅淡,識量寬和。既有崔琰之鬚眉,非無鄭玄之腰帶。爛爛如高巖下電,騷騷若長松裏風。勢利無擾于胸襟,行藏不概於懷抱。
105
家門雍睦,孝友為風。上友不謅,下交不瀆。脫貂救厄,情靡矜乂厷;釋馬窮途,唯濟危殆。至於網羅圖籍,脂粉藝文,學侶挹其精微,詞宗稱其妙絕。出為仁武將軍晉陵太守。五雞三彘,動息有方;問羊知馬,鉤距兼設。濟北移樹,累政之所未治;汝南爭水,連年之所無斷,一朝明決,曾不留滯。四民商販,咸用殷阜。銘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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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哉寶運,美矣良臣。渭自澧水,源於洛濱。公侯世及,宰輔相因。曰我民秀,山川降神。風情穆穆,孝友恂恂,學則經笥,文為世珍。高風遠矣,曠代難倫。鼎鉉虛職,台階未臻。安知霜霰,遽夭松椿!碣石斯表,民情既陳。徒然下拜,何報陽春。
107
卷二十四 墓碑類蔡伯喈胡公碑銘表墓之文,中郎為正宗。凡可為規範者,皆在所錄。
108
公諱廣,字伯始,南郡華容人也。其先自媯姓建國南土,曰胡子,《春秋》書焉,列于諸侯,公其後也。考以德行純懿,官至交趾都尉。公寬裕仁愛,覆載博大,研道知幾,窮理盡性。凡聖哲之遺教,文武之未墜,罔有不綜。
109
年二十七,察孝廉,除郎中尚書侍郎左丞、尚書僕射。內正機衡,允厘其職。文敏暢乎庶事,密靜周乎樞機。帝用嘉之,遷濟陰太守。公乃布愷悌,宣柔嘉,通神化,導靈和,揚惠風以養真,激清流以盪邪,取忠肅於不言,消奸宄於爪牙。是以君子勤禮,小人知恥。鞠推恩於官曹,刑戮廢於朝市,餘貨委於路衢,餘種棲於畎畝。遷汝南太守。增修前業。考績既明,入作司農,實掌金穀之淵藪,和均關石,王府以充。遂作司徒,昭敷五教。進作太尉,宣暢渾元。人倫輯睦,日月重光。遭國不造,帝祚無主。援立孝桓,以紹宗緒。用首謀定策,封安樂鄉侯。戶邑之數,加於群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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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錄機事,聽納總己,致位就第。復拜司空,敷土導川,俾順其性。功遂身退,告疾固辭。乃為特進,爰以休息。又拜太常,典司三禮。敬恭禋祀,神明嘉歆,永世豐年,聿懷多福。復拜太尉,尋申前業。又以特進,逍遙致位。又拜太常。遘疾不夷,遜位歸爵,遷於舊都。徵拜太中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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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和末年,聖主革正,幸臣誅斃。引公為尚書令,以二千石居官,委以閫外之事。厘改度量,以新國家。宏綱既整,袞闕以補。乃拜太僕,車正馬閒,六騶習馴。遷太常司徒。成宗晏駕,推建聖嗣。復封故邑,與參機密。寢疾告退。復拜太傅錄尚書事。
112
於時春秋高矣,繼親在堂,朝夕定省,不違子道。旁無几杖,言不稱老。居喪致哀,率禮不越。其接下答賓,雖幼賤降等。禮從謙厚,尊而彌恭。勞思萬機,身勤心苦。雖老萊子嬰兒其服,方叔克壯其猷,公旦納于台屋,正考父俯而循禮,曷以尚茲。
113
夫蒸蒸至孝,德本也;體和履忠,行極也;傅聞周覽,上通也;勤勞王家,茂功也。用能十登三事,篤受介祉,亮皇業於六王,嘉丕績於九有,窮生人之光寵,享黃苟之遐紀,蹈明德以保身,與福祿乎終始。
114
年八十有二,建寧五年春壬戌,薨于位。天子悼痛,贈策賜誄,謚曰文恭。如前傅之儀而有加焉,禮也。故吏司徒許詡等,相與欽慕崧高蒸民之作,取言時計功之則,論集行跡,銘諸琬琰。其詞曰:
115
伊漢元輔,時惟文恭。聰明睿哲,思心瘁容。畢力天機,帝休其庸。賦政于外,有邈其蹤。進作卿士,粵登上公。百揆時序,五典克從。萬邦黎獻,其唯時雍。勳烈既建,爵土乃封。七被三事,再作特進。弘唯幼沖,作傅以訓。赫赫猗公,邦家之鎮。澤被華夏,遺愛不淪。日與月與,齊光並運。存榮亡顯,沒而不泯蔡伯喈太傅文恭候胡公碑公諱廣,字伯始,交趾都尉之元子也。公應天淑靈,履性貞固,九德咸修,百行畢備。遭家不造,童而夙孤。上奉繼親,下慈弱弟,崎嶇儉約之中,以盡孝友之道。及至入學從訓,歷觀古今,生而知之,聞一睹十。兼以周覽六經,博總群議,旁貫憲法,通識國典。
116
年二十七,察孝廉,除郎中尚書侍郎、尚書左丞、尚書僕射。幹練機事,綢繆樞極,忠亮唯允,簡于帝心,智略周密,冠於庶事。遷濟陰太守。其為政也:寬裕足以容眾,和柔足以安物,剛毅足以威暴,體仁足以勸俗。故禁不用刑,勸不用賞。其下望之如日月,從之如影響。思不可忘,度不可革。遺愛結於人心,超無窮而垂則。徵拜大司農,遂作司農,遷太尉。以援立之功,封安樂鄉侯,錄尚書事。稱疾屢辭。策賜就第。復拜司空。功成身退,俾位特進。又拜太尉,復以特進。
117
致命休神。又拜太尉。遜位歸爵,旋于舊土。徵拜太中大夫、尚書令、太僕、太常、司徒。永康之初,以定策元功,復拜前邑,錄尚書事。疾病就第,又授太傅。入參機衡,五蹈九列,七統三事。
118
諒暗之際,三據塚宰。和神人於宗伯,理水土於下台,訓五品於司徒,耀三辰於上階,光弼六世,歷載三十。自漢興以來,鼎臣元輔,耋帙老成,勳被萬方,與祿終始,未有若公者焉。
119
春秋八十二,建寧五年三月壬戌,薨於位。天子悼惜,群后傷懷。詔五官中郎將任崇奉冊,贈以太傅安樂鄉侯印綬,拜室家子一人郎中,賜東園祕器,賜絲帛含斂之備。中謁者董詡弔祠護喪,錢布賻賜,率禮有加。賜謚曰文恭,昭顯行迹。四月丁酉,葬於洛陽塋。故吏濟陰池喜,感公之義,率慕黃鳥之哀,推尋雅意,徬徨舊土,休績丕烈,宜宣於此。乃樹石作頌,用揚德音。詞曰:
120
於皇上德,懿鑠孔純。大孝昭備,思順履信。膺期命世,保茲舊門。淵泉休茂,彪炳其文。爰贊天機,翼翼唯恭。夙夜出納,紹跡虞龍。賦政於外,神化玄通。普被汝南,越用熙雍。帝曰休哉,命公三事,乃耀柔嘉,式是百司。股肱元首,庶績咸治。二氣燮雍,五徵來備。勛格皇天,澤洽后土。封建南藩,受茲介祜。玉藻在冕,毳服艾輔。輅車雕驂,四牡修扈。贊事上帝,祗祀宗祖。陟降盈虧,與時消息。既明且哲,保身遺則。同軌旦、奭,光充區域。生榮死哀,流統罔極。
121
蔡伯喈太傅胡公碑維漢二十有一世,建寧五年春三月既生魄八日壬戌,太傅安樂鄉侯胡公薨。越若來四月辛酉,葬我君文恭候。
122
是掾太原王允、鴈門畢整屬、扶風曾宙、潁川殷歷等,僉謂公之德也,柔而不犯,威而不猛,文而不華,實而不樸,靜而不滯,動而不躁,總天地之中和,覽生民之上操,聰明膚敏,兼質先覺,涉觀憲法,契闊文學,睹皋陶之闈閫,探孔子之房奧。然而約之以禮,守之以恭,寬之以納眾,汎愛多容。其誘人也,恂恂焉,怡怡焉,能使蒙惑開析,愎戾優順,逸惰勤信。
123
及其創基發跡,機密聖朝,其知其能,夙夜惟寅,以允帝命。是以頻繁機極,三升而不出焉。
124
乃還譚其舊章,彌綸古訓,貫萬品,研精微,用補前臣之所闕,十年而無愆。強記同乎富平,周慎逸於博士,偶山甫乎喉舌,匹虞龍而納言。唯帝命公以二郡,其為政也,導人以德,帥物以己,敦以忠肅,勵以知恥,人悅其化,天樂其和,士相勉於公朝,民勸行於私家,徽纏縈而靡係,鞭撲棄而無加。洋洋乎,若德宣治,嚴以為威,寬以為福而已哉。五作卿士,七蹈相位,太僕、司農、太傅、司空各一,司徒、特進各二,太常、太尉各三,光輔六世,歷載三十有餘。其致治也,通水泉於潤下,蕃后土於稼穡,訓五品於群黎,參人物於區域,耀三辰於渾元,協太中於皇極,傳聖德於幼沖,率旦、奭於舊職。譬彼四時,功成則退。在盈思沖,升降以順。建封域於南土,踐殊號於特進,榮祚統業,垂乎來允。
125
公自二郡,及登相位,凡所辟用,遂至大位者,故司徒中山祝括。其餘登堂據閣,賦政策勛,樹功流化者,蓋不可勝載。惟我末臣,頑蔽無聞,仰慕群賢,惡乎可及。自公寢疾至於薨斃,參與嘗禱,列在喪位。雖庶物戮力,不愆于禮,進睹墳塋,几筵空設,退顧堂廡,音儀永闕,感悼傷懷,心肝若割。相與累次德行,撰舉功勛,刊之于碑,用慰哀思。其詞曰:
126
煥文德,伊朝后。應期運,作漢輔。嘉中興,膏民庶。澤洪渟,亶攸序。亙地區,充天宇。轔高逵,踵遐武。揚景烈,垂不朽。仰邃古,耀昆後。
127
蔡伯喈楊公碑公諱秉,字叔節,弘農華陰人。其先蓋周武王之穆,晉唐叔之後也。末葉以支子食邑於楊,因氏焉。周室既微,裔胄無緒。暨漢興,烈祖楊喜佐命征伐,封赤泉侯。嗣子業,紱冕相繼。公之丕考,以忠蹇亮,弼輔孝安,登司徒大尉。公承夙緒,世篤儒教。以《歐陽尚書》、《京氏易》誨授四方學者,自遠而至,蓋踰三千。
128
初辟司空,舉高第,拜侍御史,遷豫州、兗州刺史,任城相,徵入勸講,拜太中大夫、左中郎將尚書,出補右扶風,留拜光祿大夫。遭權嬖貴盛,六年守靜。外戚火燔,乃遷太僕太卿,公事絀位,浹辰之間,俾位河南。憤疾豪強,見遘姦黨,用嬰疾廢。起家復拜太常,遂陟三司,沙汰虛冗,料簡貞實,抽援表達,與之同蘭芳,任鼎重。從駕南巡,為朝碩德。然知權過於寵,私富侔國,大臣苛察,望變復還,條表以聞,啟導上怒。其時所免州牧郡守五十餘人,饕戾是黜,英才是列,善否有章,京夏清肅。
129
在位七載,年七十有四,延熹八年五月丙戌薨。朝廷惜焉,寵賜有加。公自奉嚴敕,動遵禮度,量材授任,當官而行,不為義絀。疾是苛政,益固其守。廚無宿肉,器不鏤雕。夙喪嬪儷,妾不嬖御。可謂立身無過之地,正直清儉該備者矣。昔仲尼嘗垂三戒,而公克焉。故能匡朝盡直,獻可去奸,忠侔前後,聲塞宇宙。非黃中純白,窮達一致,其惡能立功立事,敷聞於下,昭升於上,若茲巍巍者乎。於是門人學徒,相與刊石樹碑,表勒鴻勳,讚懿德,傳億年。
130
於戲!公唯嶽靈天挺,德翼至神。氣絪縕,仁哲生。應台任,作邦楨。帝欽亮,訪典刑。道不惑,迄有成。光遺邇,穆其清。
131
蔡伯喈司空文烈侯楊公碑曰漢有國師司空文烈侯楊公。公唯司徒之孫,太尉公之胤子。皇祖考以懿德胥及肄勤,式建丕休,勛啟《洪範》。公祇服弘業,克丕堂構。小乃不敢不慎,大亦不敢不戒。用罔有擇言失行在于其躬。洎在辟舉,先志載言,罔不攸該。乃自宰臣以從王事,立功不有,用辭其祿。逮作御史,允執國憲,納于詩中,在帝左右。爰董武事,王師孔閒。群公以舊德碩儒,道通術明,宜建師保,延入華光,侍宴露寢,敷典誥之精旨,達聖王之聰睿。
132
帝以機密齊栗,常伯劇任,鮮克知臧,以釐其采。命公再作少府,俾率其屬,以熙庶績。天地作險,國家丕承,軍門祛禁,式遏寇虐;命公再作光祿勛,總其熊羆之士,不貳心之臣,保乂帝家。巖巖大理,惟制民命;命公作廷尉,惟刑之恤,旁施四方,惟明折獄,蔽罪于憲之中。亦惟三禮六樂,國之元幹;命公作太常,明德惟馨,八音克諧,神人以和,永世豐年。溥天率土,而眾莫外;命公作司空,公戢唯之,翊明其政,時惟休哉。惟天陰騭下民彞倫所由順序;命公作司徒,而敬敷五教,以親百姓,父義,母慈,兄友,弟恭,子孝,時惟休哉。昭教於辟雍;命公作三老,帝躬以祗敬遵有虞於上庠。茫茫大運,垂光烈曜;命公作太尉,璇璣運周,七精循軌,時惟休哉。
133
帝欲宣力于四方,公則翼之;辟道或違,公則弼之。虔恭夙夜,不敢荒寧,用對揚天子丕顯休命。天子大簡其勛,用授爵賜封侯於臨晉。功成化洽,景命有傾,帝乃震慟執書,以泣命于左中郎將郭儀作策,賜公驃騎將軍臨晉侯印綬,兼號特進,謚以文烈。寵命畢備,而後即世,肆其孤彪。
134
敢儀古式,昭銘景烈。銘曰:
135
天鑒有漢,誕生元輔。世作三事,勛在王府。乃及伊公,克光前矩。悉心畢力,允其祖武。化洽群心,澤沾區宇。帝曰文烈,朕嘉君功。為邑河渭,建茲土封。申備九錫,以祥其庸。位此特進,於異群公。昔在申呂,匡佐周宣。崧高作頌,大雅揚言。今我文烈,帝載用熙。參光日月,比功四時。身歿名存,永世慕思。
136
蔡伯喈漢太尉楊公碑公諱賜,字伯猷,弘農華陰人,姬姓之國有楊侯者,公其後也。其在漢室,赤泉侯佐高丞相翼宣,咸以盛德,光于前朝。祖司徒,考太尉,繼跡宰司,咸有勛烈。
137
公承家崇軌,受天醇素,欽承奉構,閑于伐柯。烈風維變,不易其趣。文藝典籍,尋道入奧,操清行朗,潛晦幽閒,不答州郡之命。辟大將軍府,不得已而應之。遷陳倉令。公乃因是行退居廬。公車特徵,以病辭。司空舉高第,拜侍中越騎校尉。帝篤先業,將問故訓。公以群公之舉,進授尚書于禁中,遷少府光祿勳。敬揆百事,莫不時序。庶尹知恤,閶闔推清。列作司空,地平天成,陰陽不忒。公遂身避託疾告退。又以光祿大夫受命司徒,敬敷五品,宣洽人倫,燮和化理。股肱耳目之任,靡不克明。及至太尉,四時順動,三光耀潤,群生豐遂,太和交薄。三作六卿,五蹈三階,受爵開國,應位特進。非盛德休功,假於天人,孰能該備寵榮,兼包令錫,如公之至者乎。
138
公體資明哲,長於知見,凡所闢選,升諸帝朝者,莫非瑰才逸秀,并參諸佐。惟我下流二三小臣,穢損清風,愧於前人。乃糾合同寮,各述所審,紀公勛績,刊石立銘,以慰永懷。銘曰:
139
天降純嘏,篤生柔嘉。俾胤祖考,光輔國家。三業在服,帝載用和。粵暨我公,尤執忠貞。在棟伊隆,于鼎斯寧。德被宇宙,華夏以清。受茲介福,履祚孔成。為邑河渭,衰冕紱珽。以佐天子,祗事三靈。丕顯伊德,萬邦作程。爰銘爰贊,式昭懿聲。
140
蔡伯喈朱公叔墳前石碑維漢二十一世,延熹六年粵四月丁巳,忠文公益州太守朱君,名穆,字公叔,卒於京師。其五月丙申,葬於宛邑北萬歲亭之陽,舊兆域之南。其孤野受顧命曰:「古者不崇墳,不封墓,祭服雖三年,無不於寢。今則易之,吾不取也。爾其無拘於俗,無廢予誡。」野欽率遺意,不敢有違。封墳三板,不起棟宇。乃作祠堂于邑中南陽舊里,備器鑄鼎,銘功載德。懼墳封彌久,夷于平壤,於是依德像,緣雅則,設茲方石,鎮表靈域,用慰其孤罔極之懷。乃申詞曰:
141
歆惟忠文,時惟朱父。實天生德,丕承洪緒。彌綸典術,允迪聖矩。好是貞厲,疾彼強禦。斷剛若仇,柔亦不茹。仍用明夷,遘難受侮。帝曰休哉,朕嘉乃功。命汝納言,胤汝祖蹤。父拜稽首,翼翼惟恭。篤棐不忘,夙夜在公。昊天不弔,降茲殘殃。不遺一父,俾屏我皇。我皇悼心,錫詔孔傷。位以益州,贈之服章。用刊彞器,宣昭遺光。子子孫孫,永載寶藏。
142
蔡伯喈陳太丘碑先生諱實,字仲弓,潁川許昌人也。含元精之和,應期運之數,兼資九德,總修百行。於鄉黨則恂恂焉,斌斌焉,善誘善導,仁而愛人,使夫少長威安懷之。其為道也:用行舍藏,進退可度,不徼訐以干時,不遷貳以臨下。四為郡功曹,五辟豫州,六辟三府,再辟大將軍,宰聞喜半歲,太丘一年。德務中庸,教敦不肅,政以禮成,化行有謐。會遭黨事,禁錮二十年,樂天知命,澹然自逸,交不謅上,愛不黷下,見幾而作,不俟終日。及文書赦宥時,年巳七十。遂隱丘山,懸車告老,四門備禮,閑心靜居。大將軍何公,司徒袁公,前後招辟,使人曉諭云:「欲特表,便可入踐常伯,超補三事,紆佩金紫,光國垂勳。」先生曰:「絕望已久,飾巾待期而已。」皆遂不至。弘農楊公,東海陳公,每在袞職,群僚賀之,皆舉手曰:「潁川陳君,命世絕倫,大位未躋,慚於文仲竊位之負。」故時人高其德,重于公相之位也。
143
年八十有三,中平三年八月丙午,遭疾而終。臨沒顧命留葬所,卒。時服素棺,槨財周櫬,喪事唯約,用過乎儉。群公百僚,莫不咨嗟;巖藪知名,失聲揮涕。大將軍弔祠,錫以嘉謚,曰徵士陳君,稟岳瀆之精,苞靈曜之純,天不憖遺一老,俾屏我王,梁崩哲萎,於時靡憲。縉紳儒林,論德謀跡,謚曰文範先生。傳曰:「郁郁乎文哉。」《書》曰:「洪範九疇,彞倫攸敘。」文為德表,範為士則,存誨沒號,不亦宜乎。三公遣令史祭以中牢,刺史敬弔。太守南陽曹府君命官作誄曰:「赫矣陳君,命世是生。含光醇德,為士作程。資始既正,守終有令。奉禮終沒,休矣清聲。」遣官屬掾吏,前後赴會,刊石作銘。府丞與比縣會葬,苟慈明、韓元長等五百餘人,緦麻設位,哀以送之。遠近會葬,千人以上。河南尹種府君臨郡,追嘆功德,述錄高行,以為遠近鮮能及之。重部大掾,以成斯銘。可謂存榮沒哀,死而不朽者也。乃作銘曰:
144
峨峨崇嶽,吐符降神。於皇先生,抱寶懷珍。如何昊穹,既喪斯文?微言圮絕,來者曷聞?交交黃鳥,爰集於棘。命不可贖,哀何有極!
145
蔡伯喈郭有道林宗碑先生名泰,字林宗,太原界休人也。其先出自有周王季之穆,有虢叔者,實有懿德,文王咨焉。建國命氏,或謂之郭,即其後也。先生誕膺天衷,聰睿明哲,孝友溫恭,仁篤慈惠。夫其器量弘深,姿度廣大,浩浩焉,汪汪焉,奧乎不可測已。若乃砥節勵行,直道正辭,貞固足以幹事,隱括足以矯時。遂考覽六籍;探綜圖緯,周流華夏,游集帝學,收文武之將墜,拯微言之未絕。於時纓緌之徒,紳佩之士,望形表而景附,聆嘉聲而響和者,猶百川之歸巨海,鱗介之宗龜龍也。爾乃潛隱衡門,收朋勤誨,童蒙賴焉,用祛其蔽。州郡聞德,虛已備禮,莫之能致。群公休之,遂辟司徒掾,又舉有道,皆以疾辭。將蹈洪崖之遐跡,紹巢、由之絕軌,翔區外以舒翼,超天衢以高峙。
146
稟命不融,享年四十有二,以建寧二年正月乙亥卒。
147
凡我四方同好之人,永懷哀悼,靡所置念。乃相與推先生之德,以圖不朽之事。僉以為先民既沒,而德音猶存者,亦賴之於紀述也。今其如何而闕斯禮?于是建碑表墓,昭銘景行,俾芳烈奮乎百世,令聞顯於無窮。其詞曰:
148
於休先生,明德通玄。純懿淑靈,受之自天。崇壯幽浚,如山如淵。禮樂是悅,《詩》《書》是敦。匪惟摭華,乃尋厥根。宮牆重仞,允得其門。懿乎其純,確乎其操。洋洋搢紳,言觀其高。
149
棲遲泌丘,善誘能教。赫赫三事,幾行其招。委辭召貢,保此清妙。降年不永,民斯悲悼。爰勒茲銘,手離其光耀。嗟爾來世,是則是效。
150
蔡伯喈貞節先生范史雲碑先生諱丹,字史雲,陳留外黃人,陶唐氏之後也。其在周室有士會者,為晉大夫,以受范邑,遂以為氏。漢文、景之際,爰自南陽來,家於成安,生惠。延熹二年,官至司農廷尉,君則其後也。
151
君受天正性,志高行潔,在乎幼弱,固已藐然有烈節矣。時人未之或知,屈為縣吏。亟從仕進,非其好也。退不可得,乃託死遁去,親戚莫知其謀。遂隱竄山中,涉《五經》,覽《書》《傳》,尤篤《易》與《尚書》學。立道通久而後歸。遊集太學,知人審友,苟非其類,無所容納。介操所在,不顧貴賤。其在鄉黨也,事長惟敬,養稚惟愛,言行舉動,斯為楷式。郡縣請召,未嘗屈節。其有備禮招延,虛己迓止,亦為謀奏,盡其忠直。以處士舉孝廉,除郎中萊蕪長。未出京師,喪母行服。故事服闋後還郎中,君遂不從州郡之政。凡其事君,過則弼之,闕則補之,通清夷之路,塞邪枉之門,舉善不拘階次,黜惡不畏強禦。其事繁多,不可詳載。
152
雅性謙儉,體勤能苦,不樂假借。與從事荷負徒行,人不堪勞,君不勝其逸。辟太尉府,俄而冠帶。或以群黨見嫉時政,用受禁錮;君罹其罪,閉門靜居,九族中表,莫見其面。晚節禁寬,困於屢空。而性多檢括,不治產業。以為卜筮之術,得因吉凶,道治民情,以受薄償,且無咎累,乃鬻卦於梁宋之域。好事者覺之,應時輒去。禁既蠲除,太尉張公,司徒崔公,前後四辟,皆不就。
153
仕不為祿,故不牽於位;謀不苟合,故特立於時。是則君之所以立節明行,亦其所以後時失途也。
154
年七十有四,中平二年四月卒。太尉張公,兗州劉君,陳留太守淳于君,外黃令劉君,僉有休命,使諸儒參按典禮作《誄》,著謚曰貞節先生,昭其功行,錄記所履,謀於耆舊,刊石樹銘,光示來世。銘曰:
155
於顯貞節,天授懿度,誕茲明哲,允迪德譽。如淵之清,如玉之素。溷之不濁,涅之不汙。用行思忠,舍藏思固。伯夷是師,史是慕。榮貧安賤,不吝窮迕。甘死善道,遺名之故。身沒譽存,休聲載路。
156
蔡伯喈袁滿來墓碑茂德體行曰袁滿來,太尉公之孫,司徒公之子。逸才淑姿,實天所授,聰遠通敏,越齔在闕。
157
明習易學,從誨如流。百家眾氏,遇目能識。事不再舉,問一及三,具始知終。情性周備,夙有奇節。孝智所生,順而不驕。篤友兄弟;和而無忿。氣決泉達,無所凝滯。雖冠帶之中,士校材考行,無以加焉。允公族之殊異,國家之輔佐。眾偉其器,士嘉其良。雖則童稚,令聞芬芳。
158
降生不永,年十有五,四月壬寅,遭疾而卒。既苗而不穗,凋殞華英,嗚呼悲夫!乃假碑旌于墓表。嗟其傷矣,唯以告哀。
159
蔡伯喈胡夫人黃氏神誥夫人江陵黃氏之季女,字曰列贏。其先出自伯翳,別封於黃,以國氏焉。高祖父汝南太守。曾祖父延城大尹。祖父番禹令。父以主簿,嘗證太守事,奉明君以立臣節,漢南之士以為美談。
160
初,都尉君娶於故豫州刺史,即黃君之姊,生太傅安樂侯廣及卷令康而卒。繼室以夫人,生童紀未齔而夭。夫人懷聖善之姿,韜慈母之仁,撫育二孤,導以義方,思齊先姑,神罔時恫。故能迄用有成,誕膺繁祉。廣歷五卿七公再封之祿;康亦由孝廉宰牧二城。九鼎之義,夫人是享。爰暨稚孫,更仕三宮,或典百里,或作虎臣。銀艾貂蟬,近侍顯尊,受茲介福,於我夫人,自郡尉仕于京師。及廣兄弟,式敘漢朝。夫人居京師六十有餘載,其乘輅執贄朝皇后,探柔桑於蠶宮,手三盆於繭館者,蓋三十年。上有帝室寵光之休,下有堂宇斤斤之祚,心耽其榮,體安其遠,圖長慮迥,用遺舊居,欲留此焉。康寧之時,亟以為言。
161
夫人年九十一,建寧二年薨於太傅府。是月辛酉,公之季子陳留太守碩卒于洛陽左池里舍。公銜哀悼,祗慎其屬,遵奉遺意,不敢失墜。乃俾玄孫顯,咨度群儒,以考其衷。僉曰:昔帝舜沒於蒼梧,殯於虞郊;二妃薨於江湘,不即兆於九疑。延陵季子,實惟吳人,長子道終,卜葬贏博。夫遭時而制,不遠遷徙,魂氣所之,不繫丘壟。帝舜以之,神罔時怨;季札以之,仲尼嘉焉。鑒帝籍之高論,綜精靈之幽情,稽先人之遐迹,順母氏之所寧,茲事體通而義同,允不可替。於是公乃為辭,昭告先考。然後卜定宅兆,龜筮悉從。遂營窀穸之事,舉封樹之禮。十月既望,粵翌日己酉,葬我夫人黃氏,及陳留太守碩于此高原,雒陽東界,關亭之阿。天子使中常侍謁者李納弔,且送葬,持賻錢二十萬,布二百匹。再以中牢祠群后。畢會榮哀,孔備于時。濟陽故吏舊民中常侍勾陽于肅等二十三人,思應慕化,推本議銘,著斯碑石,俾諸昆裔瞻仰,以知禮之用,是為神誥。乃申頌曰:
162
於穆夫人,家邦之媛。昔在嬴代,黃國氏建。至於近祖,亦降于漢。天祚明德,福祿流衍。既作母儀,履信思順。登壽嬴耋,用永蕃孌。子孫以仁,追稽先典。厝茲洛濱,齊跡湘靈,配名古人。休矣耀光,千億斯年。
163
蔡伯喈胡夫人靈表夫人編縣舊族章氏之長女也,字曰顯章。令儀小心,秉操塞淵,仁孝婉順,率禮無遺。體季蘭之姿,蹈思齊之跡。永初二年,年十有五,爰初來嫁,誕成家道。仰奉慈姑,竭歡致敬;俯誨膝下,化導周悉。至德修於幾微,徽音暢於神明。故能參妊姒之功,兼生人之榮。朝春路寢,贊桑蠶宮,光寵有翬,祭服有珫。前後奉斯禮者三十餘載。夫人生五男:長曰整伯齊,次曰億叔韠,次曰寧稚威,次曰碩季睿。伯仲各未加冠,遭厲氣同時夭折,叔上郡孝廉,季更歷州郡,寧舉茂才,葉令、京今為議郎,季以高第為侍御史諫議大夫,侍中虎賁中郎將,陳留太守,皆早即世。夫人哀悼劬悴,由是被疾。遭太夫人憂篤,年七十七,建寧三年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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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之存也:契闊中饋,婉孌供養,依生奉仁,紹述雅意。其閏月,附于太夫人窀穸于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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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而有靈,欽明定省,神心欣焉。其實寧之元女金盈,追慕永思,憯怛罔極,遂及斯表,鐫著堅氏。頌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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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母氏之不永,懷殷恤以摧傷。惟子道之無窮,惜聞海之未央。庶黃耇以期頤,胡委我以夙喪。恒思心以激切,亦割肝以絕腸。昔先聖之遺辭,言仁者其壽長;嗟母氏之憂患,體愷悌以慈良。失延年之報祐,獨何棄於穹蒼。日月忽以將暮,抱長結以含愁。尋修念之在昔,原疾病之所由:遭元子之弱夭,心傷悴以自憂。暨叔季之殞終,哀情結以彌綢。皇姑沒而中感,遂大漸兮速流。疾燄焰而日遘,氣微微以長浮。銷精魂以遐翔,曾不可乎援留。爾乃順旨於冥冥,繼存意於不違。爰祔靈於皇姑,尚魂魄之有依。潛幽室之黯漠,惜昭明之景輝。一往超以末及,傾徂邈其彌遲。顧新廟以累欷,伏幾筵而增悲。嗟既逝之益遠,眇悠悠而莫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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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伯喈議郎胡公夫人哀贊議郎夫人趙氏,字曰永姜。允有令德,秉心塞淵,舒詳閒雅,儀節孔備。女師四典,窈窕德象,罔不習熟,以供婦道。議郎早世,檢誨幼孤,義方以導其性,中禁以閒其情。孤顥儉節,以免咎悔。少辟侍中,襲先公之爵,以議郎出為濟陰太守。是時夫人寢疾未薨,而國家方有滎陽寇賊,震驚帝師。簡選州辟,授任進衛,不得辭王命,親醫藥。夫人乃自矜精稟氣力,俯起若愈,以勸遣顥。到官月餘,所疾暴盛。春秋五十八,中平四年薨於京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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顥有剖符之寄,逼於國典,疾篤不得顧親,增感氣絕,不能自宥。慎終之事,闕焉永廢。雖不毀以隨沒,亦困悴而傷懷。知我如此,不如勿生,號啕告哀,以乞骸骨。踰年,然後獲聽。追惟考君存時之命,迎棺舊土,同穴此城。孤心摧割,靡所底念。仰瞻二親,或有神誥靈表之文。敢曰亮瘴暗,敘我憂痛,作衷腸哀贊書之於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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愍予小子,夙罹孔艱。嚴考殞沒,我在齠年。母氏鞠育,載矜載憐。殷斯勤斯,慈愛備存。匪惟驕之,範我軌度。教誨嚴肅,昭示好惡。俾我克類,畏威忌怒。用免咎悔,踐繼先祖。即爵其土,二將是臨。與帝剖符,守于濟陰。夫人寢疾,榮此寵休。疾用歡痊,翊日斯廖。將征將邁,從養陶丘。景命徂逝,不愍少留。疾大漸以危亟兮,精微微而浸衰。逼王職於憲典兮,子孫忽以替違。目不臨此氣絕兮,手不親夫含飯。陳衣衾而不省兮,合綆棺而不見。昔予考之即世兮,安宅兆於舊邦;依存意以奉亡兮,遷靈樞而同來。考妣痛以懆兮離乖,神柩集而移兮增哀。黃壚密而無間兮,出入闃其無門。舁柩在茲兮,不知魂景之所存。悼孤衷之不遂兮,思情憭以傷肝。幽情淪於後坤兮,精哀達乎昊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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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仲寶褚淵碑文逐節敷敘,中郎遺矩,羌無熔裁,但苦詞費。仲寶、休文尚疏雋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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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此之謂不朽。所以子產云亡,宣尼泣其遺愛;隨武既沒,趙文懷其餘風,於文簡公見之矣。公諱淵,字彥回,河南陽翟人也。微子以至仁開基,宋段以功高命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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爰逮兩漢,儒雅繼及。魏、晉以降,奕世重暉。乃祖太傅元穆公,德合當時,行比州壤,深識臧否,不以毀譽形言,亮采王室,每懷沖虛之道,可謂婉而章,志而晦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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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茲厥後,無替前規,建官惟賢,軒冕相襲。公稟川嶽之靈暉,含珪璋而挺曜,和順內凝,英華外發,神茂初學,業隆弱冠。是以仁經義緯,敦睦於閨庭,金聲玉振,寥亮於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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