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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三十二

《卷三十二》[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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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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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定孝經衍義卷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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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之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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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稅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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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古之君天下者非以一人肆于民上也凢以子萬民而已是故其㓜者上所長也其老者上所飬也其壯者百畝之田五畝之宅上所授也取民不過什一用民之力不過歳三日上所制也凢以盡乎父母斯民之道而已矣以父母之愛其子而莫不欲其富而埸圃之隙敎以種𤓰壺屋廬之隙敎之樹桑梓至纎至悉也以子之愛其父母而不敢有私財故其出賦役以供其上者有餘則取不足則與無必取盈無恒竭作不私山海不征關市此薄稅歛之大都也欲民之生聚如欲其子之衆多故有生齒之版孤終之協而戶口之數重焉欲民之賢能如欲其子之材美故五家之比即有下士府史胥徒與之同祿而職役之義昉焉博愛之實莫大于薄稅斂矣戶口也職役也則又推恩百姓之所最先者連而及之義始備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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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損卦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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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頥𫝊曰損上而益于下則為益取下而益于上則為損在人上者施其澤以及下則益也取其下以自厚則損也譬諸壘土損于上以培厚其基本則上下安固矣豈非益乎取于下以增上之高則危墜至矣豈非損乎故損者損下益上之義益則反是益卦名彖𫝊曰益損上益下民說無疆自上下下其道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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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二卦之損剛益柔一也而損下為損損上為益者掊克聚斂于下則有損于上終無益也蠲租給復于上實無損而所益于民者多矣此是純王之政中正無頗故曰大光葢雲雷晦昧則屯膏不施風雷鼔動則天道下濟而光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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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禹貢厥田惟中下厥賦貞貞正也君天下者以薄賦為正臣按大禹定田賦俱分九等冀賦上上錯田中中青田上下賦中上徐田上中賦中中掦田下下賦下上上錯荊田下中賦上下豫田中上賦錯上中梁田下上賦下中三錯雍田上上賦中下獨兗賦不言下下而言貞知聖王固以薄賦為正也夫六府孔脩庶土交正當時之定賦豈復有不出于至正者然必下下而後先王之心始以為萬世無弊之道也故曰貞也于此見不欲重斂以傷民即其不敢惡于人之一念之所推故于財賦曰底慎慎即經言不敢之實心實事也無逸亦言文王不敢盤于遊田以庶邦惟正之供曰不敢曰惟正先聖後聖其揆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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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魏風碩䑕篇名其一章曰碩大也䑕碩䑕無食我黍三歲貫女莫我肻顧逝將去女適彼樂土樂土樂土爰得我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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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序曰刺重斂也國人刺其君重斂蠶食于民不脩其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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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張栻以為上失其道國人疾之欲去未忍而著之于詩聖人所以取之也為民上者念賦斂之重實驅土著之民散之四方則民情可畏思其不忍竟去而作詩告哀則又可憫也施取其厚斂從其簿有不式歌且舞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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檜風隰有萇楚篇名其一章曰隰有萇楚草名弱莖引蔓猗儺順貌其枝天少好貌之沃沃光澤貌樂子之無知輔廣曰人之有知所以為萬物之靈也有室有家所以異于物也今也政煩賦重不堪其苦反嘆不如物之無知無憂焉則不樂其生甚矣何為使之至此極哉為人牧者宜有所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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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檜國之民政煩賦重不自聊生偶見平澤中萇楚引蔓草間雖弱不成樹而有華有實猗儺其柔順沃沃其光澤若正以無知無慮而有自得之意故呼而謂之以不如子之樂也人情無聊頼至于向非可告語之物而作親朋相對之狀則誠如癡如夢不自知其所云矣詩人葢亦繪流民之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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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大東篇名其一章曰有饛滿簋貌簋飱熟食也有捄曲也棘七所以載鼎肉而升于爼周道如砥礪石言其平其直如矢君子所履小人所視睠言顧之澘焉出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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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熹集𫝊曰序以為東國困于役而傷于財譚大夫作此以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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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章曰小東大東杼以持緯以受經其空糾糾葛屨可以履霜佻佻公子行彼周行既往既來使我心疚鄭康成注曰小也大也謂賦斂之多少小亦于東大亦于東言其政偏譚無他貨惟絲麻爾今盡杼柚不織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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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章曰有冽寒意氿音軌側出曰氿泉無浸穫艾也薪契契憂苦也寤歎哀我憚病也人薪是穫薪尚可載也哀我憚人亦可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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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轍曰薪已穫矣而復漬之則腐民已勞矣而復事之則病故已艾則庶其載而畜之已勞則庶其息而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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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章曰東人之子職主也勞不來音賚西人之子粲粲衣服舟人之子熊羆是裘私人之子百僚是試鄭康成注曰東人勞苦而不見謂勤京師人衣服鮮潔而逸豫言王政偏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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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章曰或以其酒不以其漿鞙鞙佩璲不以其長維天有漢天河監亦有光跂彼織女三星在漢旁跂然如隅終日七襄終一晝歴七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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輔廣曰侯邦供王賦役固其職也然為王者當有以體恤之不敢易而輕用之可也觀禹貢之底慎財賦無逸之惟正之供則必不至于易視而輕用之矣今也東國財力俱困而餽西人以酒則視之曽不如漿與之以鞙然之佩則視之曾不以為長易視之如此則輕用之必矣此東國之所以怨病而愬之于天也六章曰雖則七襄不成報章睆明星貌彼牽牛星名不以服駕也車內容物之處東有啟明西有長庚皆金星也朝在東先日而出暮在西後日而入有捄天畢星名狀如掩兎之畢載施之行行列也朱熹集𫝊曰至是則知天亦無若我何矣歐陽修曰雖有織女不能為我織而成章雖有牽牛不能為我駕車而輸物雖有啟明長庚不能助日為晝俾我營作雖有天畢不能為我掩捕鳥獸七章曰維南有箕星名不可以簸揚維北有斗星名不可以挹酒漿維南有箕載翕引也其舌維北有斗西柄之掲箕其踵似箕且有舌斗其方如斗且有柄箕四星二為踵二為舌踵狹而舌廣故曰翕斗四星為斗三星為柄朱熹集𫝊曰言南箕既不可以簸揚糠粃北斗既不可以挹酌酒漿而箕引其舌反若有所吞噬斗西掲其柄反若有所挹取于東是天非徒無若我何乃亦若助西人而見困甚怨之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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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正義作大東之詩者刺亂也時東方之國偏於賦役而損傷于民財此譚之大夫作是詩告于王言已國之病困焉甚矣其詞之怨也夫以蕩然大道砥矢之平直豈今不如古乎昔之君子小人行此視此安車徐歩惟意所適今也顧之而出涕者稅斂之重轉輸之煩以困頓抑鬱之情而行于常所經歴之地反謂其﨑嶇迴曲也此何以故王室之賦政不均無小無大皆取于東方諸侯之國蕞爾譚無他財物生焉悉索絲麻以為貢篚至于杼柚廢其織作何其取之盡耶公子國之貴臣而以夏之葛屨履行于曉霜之中往來者屢足寒傷心則不但隕涕而遂至于病矣因言穫薪不可浸勞人不可極庶㡬乎載薪而歸勿使腐敗輕其税斂俾得休息也篇中惟此乃正告之之辭而下章言不能然也我之轉餫來此雖甚勤苦不䝉慰勞而京師之人粲粲然鮮盛其衣服曾不念東諸侯之杼柚其空也舟楫之人而熊羆之裘毋怪乎公子而葛屨履霜也彼舟人之富當由王寵羣小得志其氣驕溢酒之饋而不以為漿佩之鞙鞙而不以為長東人之出之也甚艱既殫其力矣西人之視之也甚賤曾莫之省焉夫百姓之困于供億久矣酒非介夀之凍醪也朘民之膏澤也佩非春蠶之繭絲也其詰屈之迥腸也王者子愛百姓以天下為一家東人之子西人之子又奚擇焉而賦政之偏若此哉司馬遷曰天者人之始也父母者人之本也人窮則反本故勞苦倦極未嘗不呼天也疾痛慘怛未嘗不呼父母也譚之大夫以為於此之時父子不相顧王者天下之大父母已之所以病王實使然則告之亦無益矣此其所以呼天而訴之也彼河漢之耿耿則不能如日月之照臨而織女之不成章則固無以為衣褐牛不服箱則又無以任輸載有啟導日明之星而無以度幽憂之長夜有增長續日之星而無以成舒長之化日天畢之行列曾無掩兎田器之畢所以掩兎載肉祭器之畢助載鼎實之功箕斗之虛名又無簸揚挹𣂏之實明明上天爛然星陳無一可以甦東方之困者旁皇諦審箕斗之形成于舌柄舌大張而翕合吞噬之狀可畏柄在西而挹取于東之意可危如此而仰愬之不反逄其怒乎告王呼天總無益也詩人之怨至于此為民父母而征求無藝掊克彊禦取之盡錙銖用之如泥沙怨咨之聲至于窮變極態而曾不聴聞將何以奉先人之宗廟乎此周轍之所以遂東也臣於此詩敢酌取漢唐宋儒註釋之精者聯合七章之義以附于後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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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雅召旻篇名其一章曰旻天謂王也猶急威天篤厚也降喪瘨病也我饑饉民卒盡也流亡我居國中邊境卒荒按正義召旻詩者周卿士凢國之伯所作以刺幽王大壊也急者行之必速之辭厚者為之加重之稱正孟子所謂用其二而民有殍用其三而父子離者也惟賦稅之苛急與重等故寛仁之政緩與輕同凢伯之刺幽王首以疾威為歎由其急而愈見其重也夫以饑饉薦臻則必有稽逋積負而并徴于一時則愈急流亡不復則必有絶戶賠丁而責成于土著則愈重居邑邊圉盡皆逃散而國為空國矣葢大東之所怨者偏故王室猶有富人焉凢伯之所刺者急故昔之富者亦若是之病也偏則未有不至于急者故取民之制貴得其平歟周禮天官冢宰太宰之職以九賦斂財賄一曰邦中之賦二曰四郊之賦三曰邦甸之賦四曰家削之賦五曰邦縣之賦六曰邦都之賦七曰關市之賦八曰山澤之賦九曰幣餘之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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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康成注曰財泉榖也賦口率出錢也今之算泉民或謂之賦此其舊名歟鄉大夫以歲時登其夫家之衆寡辨其可任者國中自七尺以及六十野自六尺以及六十有五皆征之遂師之職亦曰以徴其財征皆謂此賦也邦中在城郭者四郊去國百里邦甸二百里家削三百里邦縣四百里邦都五百里此平民也關市山澤謂占㑹百物幣餘謂占賣國中之斥幣皆末作當增賦者若今賈人倍算矣自邦中至幣餘各入其所有榖物以當賦泉之數毎處為一書所待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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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公彥正義曰此九賦所得財物給九式之用是所待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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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口率出泉之法恐非周公舊文也且文王之治岐也關市譏而不征澤梁無禁而此則關以貨出入有税物市若泉府㕓布總布之等亦有税物民入山澤取財亦有税則征而有禁矣然考之載師林衡澤虞丱人牧人罟人所掌皆同或其中不無附㑹之處當以孟子為正也此以賦對貢而言王國者自税之侯國內得民之税大國貢半次三之一小四之一市取當國所出美物以貢也若禹貢之厥篚厥貢是矣九式中有工事芻秣二式當亦以給丘乗之車甲馬牛先王以農為本故計口出泉而末作者增賦魯哀公以口率出泉為不給而復計田使之出泉則農重困而末作者不在此數胡氏所以有幸免之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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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官司徒載師載事也主事民而税之掌任土之法任其力勢所能生育且以制貢賦也以物地事物色之以知其所宜之事授地職授農牧虞衡使職之而待其政令以㕓里民居之區域任國中之地以埸圃任園地以宅田致仕者之家所受田士田圭田賈田賈人之家所受田任近郊之地以官田庻人在官者其家所受田也牛田牛人之家所受田賞田賞賜之田牧田牧人之家所受田任逺郊之地以公邑六遂餘地天子使大夫治之如州長縣正也之田任甸地以家邑大夫采地之田任稍地以小都卿之采地之田任任縣地以大都公之采地王子所食邑之田任畺居良反王畿界也凢任地國宅官府治處無征園㕓二十而一近郊十一逺郊二十而三甸稍縣都皆無過十二惟漆林之征二十而五凢宅不毛者有里布凢田不耕者出屋粟凢民無職事者出夫家之征以時徴其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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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此畿內用夏之貢法税夫無公田也輕近而重逺者近城者給公家役使多故于税上輕逺城者役少故于税上重惟近郊之內止什一也園是二畆半宅在田者㕓是二畆半宅在國中者鄭以為㕓無榖園少利也特重于漆林之征者自然所生力作少而取利重故于四分之中而稅其一里布屋粟夫家之征皆所以勸民植桑麻就田業也此或有田宅而荒蕪或間無職事之人乃三條而孟子㕓無夫里之布為一條也胡安國用田賦傳引此及漆林之征以明先王重本抑末者如此以深罪哀公之計田而賦也布即口率出泉里布謂二十五家之泉也三夫為屋鄭謂罰以三家之税夫空田不耕三倍其罰固宜爾耳不樹桑麻罰應輕等而反令出二十五家口泉者古之口率出泉也葢輕不至如漢之人出一百二十為算也間民轉移執事之人既無常職而何以能出一夫百畆之税出一家士徒車輦給繇役耶若云特峻其罰以驅之耕桑耳又何以轉移執事亦在九職之中也疏以為其人性不營已業為閒民而好與人傭賃非止一家轉移為人執事以此為業故特困苦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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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人主平土地之力政者掌均地政均地守均地職均人民牛馬車輦之力政凢均力政以歲上下豐年則公旬用三日焉中年則公旬用二日焉無年則公旬用一日焉凶札則無力政無財賦不收地守地職不均地政鄭康成注曰政讀為征地征謂地守地職之税也地守衡虞之屬地職農圃之屬力征人民則治城郭涂巷溝渠牛馬車輦則轉輸委積之屬豐年人食四鬴之歲也人食三鬴為中歲人食二鬴為無歲歲無贏儲也公事也旬均也無力征恤其勞也無財賦恤其乏困也財賦九賦也不收山澤及地税亦不平計地税也非凶札之歲當收税乃均之耳按讀均人之職而知周官之法度甚密而用之至寛也無力征是無力役也無財賦是無口泉也不收地守是蠲其租也不收地職是弛山澤與民也葢地税以用貢法之處言之若公田則亦無年矣不與于民也不言軍賦者師旅非常事也凶年之後恒多疾疫故凶札並言凶則民貧札則民病故于財力一無所取此條文義明白後世取民之制雖異于古實兼有力役口泉地税在其中古制或賦泉或税粟今則本色折色之異以古凖今則凢遇凶札更不當分別何者當蠲除何者當征收也鄭訓公為事旬為均與王制相合葢用民之力歲不過三日也唐制租庸調用人之力歲二十者豈誤以旬為旬日之旬耶且有有事而加役至三十日通正役為五十日者其厲民甚矣春秋初稅畆宣公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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榖梁𫝊初者始也古者什一藉而不税初稅畆非正也古者三百步為里名曰井田井田者九百畆公田居一私田稼不善則非吏公田稼不善則非民初税畆者非公之去公田而履畆十取一也以公之與民為己悉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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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作丘甲成公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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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𫝊作丘甲紀重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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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用田賦哀公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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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語魯語季康子欲以田賦使冉有訪諸仲尼仲尼不對私于冉有曰求來汝不聞乎先王制土制其肥磽以為差也藉田謂税也以力謂三十受田百畆二十受五十畆六十還田也而砥平也其逺邇近郊逺郊甸稍縣都之異賦里㕓也以入計其利入而量其有無國宅園㕓漆林之異任力徭役以夫以夫家為數也而議其老㓜有復除于是乎有鰥寡孤疾亦議不役也有軍旅之出則徴之無則已其歲軍旅之歲收田一井出稯子紅切六百四十斛也禾秉十庾日秉芻缶庾也米不是過也先王以為足足供用也若子季孫欲其法也則有周公之藉矣若欲犯法則茍而賦又何訪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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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税畆丘甲田賦此春秋所紀用民財力之制毎變加重而諸儒之說各有不同者也税畆有二說以為是時民患上力役懈于公田公田之所入薄是以宣公履畆而税未嘗加于什一之外但以其非古者藉民之力私田稼不善則非吏公田稼不善則非民之舊制是變法之始故譏之者左氏公羊榖梁三𫝊皆同何休范寗皆以為然而胡安國本之者也以為公田之外又履其餘畆十收其一正哀公所謂二吾猶不足者始于杜預及徐邈榖梁注而朱熹哀公問有若章集註亦引此宣公税畆為說也大抵税畆以前說為是王制言古者公田藉而不税注言藉民力治公田美惡取乎此不税民之所自治孟子言八家皆私百畆同養公田故朱熹亦言或但耕則通而耕收則各得其畆也今宣公自六年至此三遇螽災頻仍水旱是秋先書螽而後書税畆是通行踏勘撿校荒熟擇其善者非復收公田之租矣依榖梁之說計之古者公田為居井竈葱韭盡取焉則公田中除去廬舍二十畆實在田袛八十畆今却履畆而税則是以八十畆而與百畆者通算已浮于十一之外而又煩瑣傷體故曰以公之與民為己悉矣以但收八十畆之入較之公于一井之中多入幾一十八畆也若謂變法之初遂至倍取于事理决不然矣丘甲有三說以為四丘為甸賦車一乗毎乗七十二人甲士三人凢二十五人為一甲本四丘共出三甲今作丘甲即一丘出一甲者諸儒之說多同而極主之者胡安國𫝊是也謂丘出甸賦者杜預是也謂農工各有職以事上甲非人人所能為今魯使丘民為之者公羊榖梁及何休也丘甲固當以胡𫝊為正而張治以為毎甲士統步卒二十四人必無增甲而不增步之理古者于六十四井之中出長轂一乗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四丘共出三甲今使一丘出一甲是于五百十二家之中而更取二十五人為兵但其或三甸而增一乗或毎乗而增一甲則不得而定也若謂一丘十六井一百二十八家而使之出長轂一乗甲士步卒七十五人比甸之賦則頓加于常制三倍又必不然若公榖所謂則是使農夫造甲義無所承葢不足辯也田賦有五說以為田主出粟而賦則于商賈之里㕓本收區域之征以備牛馬車乗此賦止于里㕓而今并賦之田故譏之者胡𫝊據國語稯禾秉芻缶米之文也謂丘賦之法因其田財通出馬一匹牛三頭今别其田及家財各出此賦者杜預范寗之說也以為丘賦猶未足又以田賦之家出一人以為兵者陳傅良之說也以為井出丘賦者賈逵也謂田為一井之田賦者斂取其財物若漢家斂民賦以田為率者何休之說也五說惟胡𫝊以末業幸免之說為得之以周禮九賦考之益信矣據廬陵李廉以為古之甸出一乗者但出此一乗七十五人觀春秋𫝊所載臨事而授甲授車則知馬牛之屬亦非丘甸所出葢賦之區域官為之備臨事而授之民事已而還之官也豈以丘出一甲之後三甸當增一乗其車輦馬牛甲胃之屬里㕓之賦不足以供而又為是計田而斂取民財以充之歟蜀杜諤云別其田及家財各為此賦明是前此田財通為一而此別為二乃是平增一培非更分别其有無而李廉但駁之以家財之有無難均未也經文明言用田賦正謂不當賦之于田耳如杜說則當云以財賦不當云以田賦也九夫為井四井為邑四邑為丘四丘為甸甸出一乗一乗三甲士凢四丘一甲古法本于五百一十二人中而出七十五人自丘甲之後一丘一甲于一百二十八人中而出七十五人今陳云家出一人則是五百一十二人盡為兵于古法為七倍于成公時亦二倍也賈逵所謂一井之田而欲出十六井之賦則是視丘賦又增十六倍也皆必無之事也惟何氏言斂取民財以田為率者近之特未言此賦之當出于里㕓耳胡𫝊于三事皆得其解獨于哀公所謂二吾不足者終屬游移于初税畆條則云譏宣公廢助法而用税其後作丘甲用田賦至于二猶不足是謂二在丘甲田賦之後未嘗謂税畆即取二也于田賦乃云二猶不足故又以田賦其說前後相違矣要之税畆則取民之財者廢公田助法少溢于什一之外然而變先王之制而作法于貪後世因之有加無已丘甲則用民之力者加三之一既已計丘而增兵矣田賦則又計田而出其財正緣兵既增則取之於里㕓者不給故也自此則盡民之財竭民之力一倍古制矣經于稅畆之冬書蝝書饑于田賦之後疊書螽以為天道之必然也夫子曰不度于禮而貪冐無厭則雖田賦將又不足明乎此非致足之術而必至于又不足者也故於税畆書初丘甲初也田賦亦初也然不書初者誰生厲階其末有必不可以止者也故聖人慎乎其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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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長國家而務財用者必自小人矣彼為善之小人之使為國家菑害並至雖有善者亦無如之何矣此謂國不以利為利以義為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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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孝孫曰長國家而務財用者小人導之也務絜矩者義也務財用者利也君子喻於義人主用君子則能絜矩矣小人喻於利人主用小人則不能絜矩矣此天下治亂之分也又曰財者天所生而民所欲事聚斂則失人心而干天怒故菑害並至菑由天降害自人作既已並至此時雖用君子亦晚矣無救于禍矣所謂狥人欲則求利未得而害己隨之者此也按君子小人義利理欲之辯即人心道心危微之分也君子精義者也循理者也純乎道心者也小人反是則専利縱欲而心之險陂側媚不可勝言矣大學一書于誠意齊家平天下三章皆言好惡葢君子小人之好惡不同自意之誠不誠始一起念間近及于家逺及天下故胡炳文以為長國家而務財用之小人即此閒居為不善之小人也意有不誠已害自家心術他日用之為天下國家害也必矣昔榮公好専利而周厲王說之以為卿士芮良夫知其必敗幽王之時皇父用事興作不時田萊多荒故蕩之篇言曾是強禦曾是掊克曾是在位曾是在服又曰如蜩如螗如沸如羮小大近喪人尚乎由行十月之詩言日月告凶不用其行四國無政不用其良又曰曄曄震電不寧不令百川沸騰山冢崒崩髙岸為谷深谷為陵哀今之人胡憯莫懲二王之用小人致菑害其成效大騐葢亦可觀矣善乎呂公著之言曰小人聚斂以佐人主之欲而不知其終為害也賞其納忠而不知大不忠也嘉其任怨而不知怨歸於上也非誠意君子孰能早辨之哉朱子曰以此為防後世猶有用桑𢎞羊孔僅二人漢武帝用之宇文融楊慎矜二人唐𤣥宗用之陳京裴延齡二人唐徳宗用之之徒以敗其國者孟子夏后氏五十而貢殷人七十而助周人百畆而徹其實皆什一也徹者徹也助者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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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貢者以下奉上之名助者藉民之力夏則有貢無助殷則有助無貢周人脩而兼用之故謂之徹楊氏所謂兼貢助而通力者是也但其所謂五十七十百畆者雖朱子亦嘗疑之大意以為先王疆理天下其溝涂畛域必經營久之而後定乃易代更制毎有增加則其勞民動衆廢壊已成之業使民不得服其先疇煩擾已甚推考諸儒之說則有以夏氏民多一家僅得五十畆者有以古者民約田少而用足者又有以古尺大周尺小其實無異者又有以洪水方平可耕之地少者惟元儒熊禾以為夏政寛簡一夫之地惟税五十畆殷政稍急一夫之地税七十畆周政理煩一夫之地通税所税之中皆什一臣以臆計之懐襄之後而民反多地平天成歴二代休養生息而民反少必無是理也古時民約田少用足容或有之然無以解于溝涂畛域之改更開塞也古尺周尺見于王制算之毎步剩一尺二寸八分何緣周畮遂差一倍也惟以熊氏之說合之洪水方平可耕之地少之說始為近之信南山詩言信彼南山維禹甸之畇畇原隰曾孫田之周之疆理即禹之疆理也審矣惟其洪水之後地未盡墾故一夫百畆而一半起科或是其額已定如漢之令民半出田租也殷則科其七周則科其全惟其政尚寛簡故易代而後變也殷革夏命亦有不能一旦倍增之勢且公劉古公之于邠岐尚有隙地可遷則地亦有未墾者存也歴周先公之勤民事文武周公之規畫無曠土無游民而後民始盡有百畆之利而公田因得竟畆而有年于郷遂亦全科其稅粟也然則取民之制授田之法至周而始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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載盈之曰什一去關市之征今兹未能請輕之以待來年然後已何如孟子曰今有人日攘其鄰之雞者或告之曰是非君子之道曰請損之月攘一雞以待來年然後已如知其非義斯速已矣何待來年按周禮關市之征斷非先王遺制觀盈之生戰國時猶知什一為正供而關市當蠲征葢可見矣但盈之目擊時艱不當待之來歲夫赴民之急如赴焚溺民旦暮號呼以望救而廟堂猶徐徐云爾溝中之瘠能久延視息待不可知之恵乎為盈之者誠知重斂困民當再三力請爭以去就乃明知其不可而姑因循目前此孟子所以譏其為攘也向使孟子見用于當時必能取民有制而關津之地亦何至以禦㬥者為㬥重困商旅哉孟子曰有布縷之征粟米之征力役之征君子用其一緩其二用其二而民有殍用其三而父子離按饒魯曰家征是力役之征如今庶役夫征是粟米之征即百畆之税如今輸租里布是布縷之征即五畆之宅之税如今納絹據周禮鄭注布是計口出錢或如唐之非蠶鄉則輸銀也孟子之時不特廢古法而多取且有二征並用而致民之饑者有三征並用而致民之逃者目擊心傷不暇與言什一三旬及弛力薄征之事惟有緩之一說或不至于逆耳布縷取之夏粟米取之秋力役取之冬庶幾稍有以寛民之財恤民之力故朱熹以為两税三限之法亦此意也但前代軍賦惟于師旅之歲力征亦以歳為差後世兵民分而民歲出師旅之賦也而楊炎又取大厯十三年應于賦斂之數併而為两税則非止布縷粟米之征故陳植以為失孟子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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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薄税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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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定孝經衍義卷三十二
URN: ctp:ws825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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