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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二十六日 |
3 | 二十六日,提督銜福建台灣鎮總兵達洪阿、按察使銜福建台灣道姚瑩奏: |
4 | 竊臣等本年九月初十、十月初九等日先後由五百里具奏遵旨釋還夷俘同遭風夷人兩次委員護送,先期遣人往鼓浪嶼投書及廈門夷官兩次來台情形,具奏在案。茲於十一月十八、二十等日接據各委員先後稟稱:委員張肇鑾隨坐來台夷船,護送此次遭風夷人二十五名於十月初八日放洋,初十日即先到廈交收。所有先遣投書之效用李遠芳於九月十九日雇坐漁船放洋,遭風漂至廣東惠來縣地方,由陸路啟行;十日十二日甫至鼓浪嶼將書投遞。其文武委員盧繼祖、梁鴻寶護送釋回之夷目顛林等九人系九日二十三日放洋,因風不順,收入澎湖,又值風暴連旬直至十月十九日方息,十月二十一日始到廈門;先有夷船在港口守候,一見委員船到,即將顛林等九人攔去鼓浪嶼,尚未給回照。風聞𡂈𪔅喳已到廈門,與鼓浪嶼夷商札士必為何忽生異議,以為台灣正法之夷人皆系遭風夷商,不應正法等語。臣等不勝駭異。 |
5 | 查台灣洋面上年八月初一、初五等日,即有夷船在南北洋面游奕;是時並無風暴。及初九日,始有颶風;至十二日申刻,即已止息。該夷船系十三日申刻到雞籠口外洋停泊,十五日辰刻移泊近口之萬人堆洋面;十六日卯刻駛進口門,對二沙灣炮台運發兩炮,打壞兵房。我兵亦即放炮回擊,見其桅折索斷,船即隨水退出口外,衝礁擊碎。該夷船來台游奕在未起颶風之先,及到雞籠洋面停泊已在風息之後,且先泊外洋、後進口門,中歷三日之久;何得謂之遭風!如系商船,為何開炮攻我炮台?所有取獲大小炮位多門及夷人戰甲、內地營中炮械尚在可証。及九日初五日,又有三桅夷船至雞籠洋面攻破我炮台石壁,燒我哨船一只;因上岸夷人為我兵炮斃,始行退去。似此攻戰交鋒,何竟諱匿不言而以遭風借口?本年正月大安之役,先於正月二十四日即有三桅夷船三只在彰化縣之五義港外洋巡駛;臣等設伏定計,密遣漁船誘其擱淺,擊破沈溺、殺斃外,生捦夷眾顛林等四十九人及廣東奸民陳阿盛等,起獲炮械內多浙江寧波、鎮海營中軍器並有起獲浙江提督水師號衣、綠色旗幟等件、局存火藥數目、水陸程途里數形勢等冊折、浙江巡撫札溫州左營包游擊捕盜印文二件、又札包游擊查獲販買鴉片之閩犯陳往印文二件、潁州營守備札薛外委查守兵陳廷儉有無飲酒生事印文一件,現俱貯庫可驗。若系商船,何有此物?顯系在浙騷擾之兵船,毫無疑義。且據該夷目及廣東奸民陳阿盛等供稱:系𡂈𪔅喳自定海遣來,持書尋覓台灣逃軍張從等內應,相機行事;而張從先於上年即已由台被獲正法,果有其人。似此供証確鑿之事,乃捏稱遭風商船以飾其來台挫衄之恥;夷情狡詐,一至於此!且事在和議未定以前,薄海同仇;即使夷船實系遭風,亦當乘勢攻擊,方為不失兵機,豈有釋而不擊、捦而不殺之理!況夷人夾板雖眾,其中多系派用商船打仗;勝則稱為兵船以耀其武,敗則指為商船以諱其短。此固兵家之常,原無足怪。乃於和議已成之後追尋前事,謂台灣不當將其人正法,成何理耶! |
6 | 臣等幸逢聖明在上,此等無理之言,本不足以上瀆宸聽。但夷情難定,其在台者已感激恭順於先,而在廈者忽為此飾情翻異之說;誠恐訛言易滋,於大局甚有關系。臣等前於夷官二次來台折內,即附片陳明現在來台夷人雖已悅服,但以江、浙大幫夷船尚未南歸,不可不防患於意外。今既有所聞,不取不據實上陳聖鑒;可否密飭當事諸大臣留心體察該夷動靜,以善其後? |
7 | 諭軍機大臣等: |
8 | 前因𠸄夷指稱台灣所戮夷俘實系遭風難夷,當命怡良渡台查辦;計此時應已東渡。茲據達洪阿等奏:『前年八月夷船在台灣洋面游奕,是時並無風暴;該夷船駛進口門,對二沙灣炮台連發兩炮,打壞兵房,我兵隨後放炮回擊。九月又有三桅夷船至雞籠洋面,攻破我炮台石壁、燒我哨船。上年正月生擒顛林等夷眾,起獲炮械、號衣、旗幟及印文等件均系浙江各營之物,實非遭風商船』各等語。著怡良詳細查訪,倘該鎮、道所奏情形竟有虛飾,即遵前旨辦理。如所奏皆系實情,亦當籌及大局,將達洪阿撤任,帶至省城候旨辦理;一面即飭保芝琳接署鎮篆。惟是台郡人情浮動、奸宄橫行,當該鎮新舊交接之際,尤盧匪徒竊發,或生事端;該督務飭保芝琳會同道、府加意防範,無得稍有疏虞,是為至要。達洪阿等原折,著發給閱看。 |
9 | 二月初八日 |
10 | 二月初八日,兩江總督耆英奏: |
11 | 竊臣承准軍機大臣字寄,正日十三日奉上諭:『據劉韻珂奏:上年十二日初六日夷船二隻駛泊石浦洋面』等因,欽此。臣查上年十二日二十四日接浙江撫臣劉韻珂咨:『據署石浦同知黃維誥稟報:「十二月初六日,有夷船二只由北駛至缸爿礁洋面停泊;夷人放杉板船登岸買取食菜,詢欲前往福建、山東,路過石浦。少頃,又有夷人手持名帖二紙一書未氏碧、一書得已士,進署求見;接晤之下,求派本地水手領赴福州及山東之登州。當經黃維誥答以石浦漁戶素不遠出大洋,不便派撥;該夷即回船而去,情殊叵測」。咨請查辦』。臣查前據夷酋𡂈𪔅喳議定:除五港口之外,其餘沿海一帶俱不准夷船來往。福州雖在五港之內,但現在尚未開市,登州則非該夷應到之地;今求派撥水手領赴福州,系屬違背議約。惟核該同知所稟夷船系從石浦西北而來,先稱前赴廣東、福建;查石浦之西北即系定海,若由定海前赴山東,當徑望北行,不必南趨石浦。恐系定海夷船之赴鼓浪嶼、香港者誤入內洋,因多暗礁,是以求派水手領出;言語不通,致有舛錯。即經飛飭寧紹台道委員前赴定海跟詢;一面咨會伊里布就近向𡂈酋查問明白,令其切實諭禁,毋許沿途生事在案。 |
12 | 至定海停泊夷船,本由鎮海縣差探稟報,皆系約略之詞。迨署定海同知王丕顯到任後,始由該署同知按五日申報一次。其呈報上年十一月二十六日起、至三十日文內,敘有咪唎𠼤船一只裝賣洋布、小呢,又咈啷哂船一隻字樣;又據呈報上年十二月十一日起、至十五日文內,敘有咪唎𠼤船一只有六、七十人,咈啷哂船一只有一百多人字樣。臣當因咪唎𠼤、咈啷哂船二只人數較多,情有可疑;是否即系前報在定海寄泊之船?飛札寧紹台道確查稟報。並行沿海各省:見有夷船駛過,無論南來北往,俱即星飛稟報,以便揆情酌辦去後。嗣又據署定海同知於呈報上年十二月十六日起、至二十日文內,敘有咪唎𠼤船一只、咈啷哂船一只裝有洋布等貨字樣;又據另報該二船俱於十二月十五日駛往南洋而去,截至正月初五日止定海共有夷船二十三隻亦在案。 |
13 | 又於上年十二日二十七日,接浙江撫臣劉韻珂咨:『據定海廳紳士金士奎等呈稱:「𠸄夷日與定海民為讎,或罰銀錢、或加鞭撻,視紳士如捕役,指良民為匪徒」;咨請照飭𡂈酋嚴加約束』。又經臣查前據𡂈酋文稱:『嗣後華、𠸄民人彼此友睦,𠸄商在內地暫居,只為利益自圖;如與中國商民不睦,利益從何而圖!必當常行管束』。今定海夷酋與定民不睦,誠恐激而生事,地方官彈壓不及;諭知𡂈酋,令其飛飭駐定夷目嚴行約束又在案。 |
14 | 又於本年正月初九日,准浙江撫臣劉韻珂咨:『據署定海同知王丕顯稟:「據生監王顯金等呈稱:定海夷酋郭士立於上年十一月二十八日飭王顯金等充當董事,安良緝匪;並逐日交給字條,令其捐銀建複書院、育嬰院、養濟院、苦老院、埋葬尸棺、延請男女塾師教訓學生,並捐銀給予差役,又令董事、塾師赴夷酋處商量」;咨請核辦』。複經臣查定海地方屢遭兵燹,民間困苦已極。仰蒙皇上如天之德,不惜帑藏,既賞口糧、又給修造房屋之費,並普免錢糧、增廣學額;凡所以教養斯民者,業已無微不至。若書院等項固當隨時修建,而民間元氣未複,斷不能有此餘力同時並舉。童子讀書,其父母自能料理,不必官為延師;女孩以針黹、炊煮為事,從無勸令讀書之事,亦無婦女能為塾師者。差役飯食,更無令董事措給之理。生監亦非捦捕匪類之人。必有奸民播弄挑唆,欲令兩不相安,從中取利;設或因此激成民變,不獨定海夷首無顏對人,更恐各省民人聞風固結,於將來貿易大有關礙。諭知𡂈酋,令其熟思審處又在案。 |
15 | 旋據吳淞等營、縣稟報:『正月初九日川沙廳三尖觜洋面,有雙桅夷船一只由南駛來』。臣當飛飭蘇松太道委員馳往,查系何國之船、來為何事?稟複核辦。並准提臣尤渤知會,已委弁前去查探;夷船於十一日仍望南去,不及詢問等情。適接伊里布遞到夷酋𡂈𪔅喳照會,內稱該酋『原望與臣於廣東會面,今奉大皇帝另有調度,實深欽服。現與欽差大臣伊及各位大人籌議諸事,自可妥洽。至台灣誅戮夷囚一事,該酋在江時並未聞知,非敢於受撫後另生枝節;既敦和好,亦不必因此介意,只求大皇帝執法辦理』。並准伊里布函稱:『已於上年十二月二十日與該酋會晤,情詞極為恭順,惟總以台灣戮俘為借口。經伊里布恭宣諭旨,該酋頗知感激;即留夷目嗎𡅏■〈口遜〉、囉𪡈呥在省聽候議稅』等情。正在核辦間,又准浙江撫臣劉韻珂咨:『據𡂈酋照會內稱:「接定海夷酋知會,現在派委都司官祺烈帶領吐咑呤、嗶囉■〈口徳〉小船二隻,由寧波之韭山海島直至香港,測探沿海沙水,改正洋圖,以便商船來往;並無別心,不必猜疑防範,阻其買取食物等情」』。劉韻珂以應否轉飭遵照之處?咨商前來。臣查核該酋照會劉韻珂之文,系接到定海夷首知會再行照轉,於十二月十九日經廣東發遞;而其文內「現在派委」四字,則由定海一面派船查探、一面知會𡂈酋無疑,為時已久。既已無從阻止,即轉行沿海亦屬不及。上年十二月初六日浙江之石浦所見夷船二隻、本年正月初九日江蘇之川沙所見夷船一隻,恐系即此二船。查該夷貨船向在廣東內洋行駛,系雇本地漁船為之引水。連年用兵系用火輪船探水引導,貨船較兵船為重笨,通商之後又不能常用火輪船導引;據稱改正洋圖以便商船來往,似亦不盡假托之詞。惟夷性狡獪,不可深信,更不可稍露張皇;當即密飭沿海文武各官,欽遵節奉諭旨妥為防範。如再有夷船駛至,即示以無疑,直上其船查明實系何國何項船隻?來意何居?星飛稟辦;並藉收到𡂈酋照會為名,用文照覆,告以台灣戮俘已奉大皇帝大公無我、曲示懷柔,不因誅戮在議撫之先置之不問。凡屬𠸄夷,必當頂戴天恩,中心誠服,消釋嫌疑,永敦和好。至該夷目祺烈帶領吐咑呤等二船赴閩、粵沿海測探沙水一節,中國海道愈至內洋,水勢愈淺、沙礁愈多,舟行每形阻礙;將來該夷北來商船,斷不能常用火輪船導領,亦難常雇中國漁船引水、致多糜費,不若由海水大洋行駛之為穩當。此非心存疑慮,欲令該夷船不近內洋;祗因既經通市,即當彼此相顧,是以推誠向告。其未氏碧、得已士二船及川沙洋面所見之船是否即系吐咑呤等二船?咪唎𠼤、咈囒哂二船是否已回廣東?以後定海夷船如須由內洋南去,務必就近知會寧紹台道行知前途,以免猜疑。切實照知𡂈酋,令其妥為辦理又在案。 |
16 | 總之,夷性多疑而又好動,防之過嚴,易生猜忌;任其所之,又殊叵測。況我武備尚未修明、民氣尚未複元,防亦不勝其防;全在沿海文武各官取鑒前車、臥薪嘗膽,勿以撫議為必可恃、亦勿以撫議為必不可恃,更不可稍形恇怯,妄事驚疑。同心協力,外示無猜、內懷慎密。設有夷船駛至,挺身前往曉以至誠、諭以利害,祛其疑而破其奸、鎮以靜而制彼動。雖狼子野心,不敢信其必無反複;而誠能格物,似能令其就我範圍。否則,徒煩文告,無裨實濟。臣現已派委熟悉夷情之洪湖營千總陳百齡帶同江寧城守營外委邱永安由江蘇沿海一帶直至定海密加偵探,冀得實情,以破群疑。 |
17 | 朱批:『所見甚是,妥慎為之』。 |
18 | 初十日 |
19 | 初十日,諭軍機大臣等: |
20 | 有人奏:『廈門鼓浪嶼寄泊夷船,干預民事。上年龍溪地方黃、吳村莊拾獲漂流木筏,事主赴夷告訴,吳姓被焚房屋十三所,黃姓出洋銀六百圓獲免。又同安附近械斗,夷匪得銀助鬥。其赴台載米商人在洋被搶,亦訴於夷目代為緝獲,財米均分。其閩、廣交界之南澳地方,該夷蓋館築樓,並設教場操演;隨處肆掠婦女,擅辦民事』等語。如果屬實,則夷目干預民事、奸民藉端勾結,不可不防其漸。 |
21 | 再,台灣港口雞籠山、打狗山二處沙礁甚險,須用平底船及熟諳水路者方能前進;近聞夷船在廈勾引奸民,要用平底船一百四十隻,難保不別存詭計。著劉鴻翱嚴密訪查,務得確實,據實具奏。並著怡良於自台內渡後,嚴飭該鎮、道等於雞籠山、打狗山及鹿耳門扼要之處加意防範,嚴緝海盜奸民,慎勿稍存大意。將此諭知怡良、劉鴻翱,並諭竇振彪、普陀保知之。 |
22 | ——以上見道光朝「籌辦夷務始末」卷六十五。 |
23 | 三月十二日 |
24 | 三月十二日,閩浙總督怡良奏: |
25 | 竊奴才奉命渡台,於到台後沿途訪察,並據參將武攀鳳、候補知縣史密從北路民間訪問回至嘉義面稟與詢之各官者,無不異口同聲,僉謂兩次夷船之破,一因遭風擊碎、一因遭風擱沈,並無與之接仗計誘如該道所奏者。查道光二十一年八月十三日有三桅夷船一只駛至雞籠洋面收泊,十六日由萬人堆駛至大武崙山後,該夷船遭風衝礁擊破,除駕杉板揚帆逃去外,餘皆紛紛上岸向民人求食,遂被鄉民捦獲;地方官聞之前往,照賞格給賞,將所獲各夷解府辦理:與原奏不符。複查道光二十二年正月二十九日夜間,有夷船一只在大安土地公港遭風擱淺自破,除當時淹斃者,餘俱上岸逃竄,均被附近民人招匿家中;文武各官均於初二日趕到,亦如前給賞,令將所獲各夷交官:與原奏又不相符。惟大安港夷船所獲之槍炮、刀械、號衣、印文各件,實系鎮海、寧波之物,經該鎮、道驗明帶回存貯。 |
26 | 竊以此事在未經就撫以前,各視其力之所能至,使該鎮、道志切同讎、理直氣壯,即辦理過當尚屬激於義憤;乃一意鋪張致為借口指摘,咎有應得,亦複何辭。奴才因將所訪各情面詰達洪阿、姚瑩,何以當時如此具奏?始猶堅執前情;詰以訪聞之言,遂無異說。因即呈遞親供,求為奏明治罪。惟勾結奸民內變一節,雖據該鎮、道審明辦理,取有各供附卷;而所獲夷人、奸民除正法外,顛林等又遵旨釋回,確供無憑再取,即不得借此以掩蓋二奏之失。況鎮、道大員不能實心求是,殊屬辜恩溺職。謹將所訪各情據實上聞,或飭部從重治罪、或解部審辦?已將達洪阿、姚瑩帶回內地,恭候諭旨。 |
27 | 諭內閣: |
28 | 前因達洪阿、姚瑩奏報二十一年八月間𠸄夷船隻駛進台灣港口,經該鎮、道等督率兵勇擊沈船隻;上年正月間複有夷船欲駛進口,經該處弁兵誘令擱淺。節次捦斬夷人多名,並起獲內地軍械、旗幟等件;迭經降旨將該鎮、道及在事出力人員加恩獎賞。嗣因該夷於就撫後投文訴稱達洪阿等妄戮遭風難夷,作為接仗俘獲朦混奏報;經怡良、耆英先後具奏,當命怡良渡台查辦。茲據奏:訪問官民僉稱兩次夷船之破,一因遭風擊碎、一因遭風沈擱,並無與之接仗及計誘等事。詢之達洪阿、姚瑩,亦認系鋪張入奏,咎無可辭;呈遞親供,請奏明治罪等語。此事原在該夷未經就撫之先,即使彼時激於義憤,該鎮、道等據實入奏,朕自有辦理之法;乃欺飾冒功,情殊可惡!一則稱為接仗,一則稱為計誘;直至怡良渡台查明後,方始呈遞親供認罪,殊屬辜負朕恩,自取罪戾。達洪阿、姚瑩均著革職解交刑部,派軍機大臣會同該部審訊定擬具奏。所有台灣雞籠、大安兩次保奏出力人員除義勇人等外,其文武員弁曾加獎勵之處,均著撤銷。朕撫馭中外,一視同仁;該鎮、道等既有應得之罪,斷不肯因呈訴出自外夷,遂漠然置之不問。中外臣民,當共喻朕一秉大公之至意也。 |
29 | 五月初七日 |
30 | 五月初七日,署理閩浙總督劉鴻翱奏: |
31 | 竊臣承准軍機大臣字寄,二月初十日奉上諭:『有人奏:「廈門鼓浪嶼寄泊夷船,干豫民事」等語;如果屬實,則夷目干豫民事、藉端勾結,不可不防其漸。著劉鴻翱嚴密訪查,務得確情,據實具奏。並著怡良於自台內渡後,嚴飭該鎮、道等於雞籠山、打狗山及鹿耳門扼要之處加意防範,嚴緝海盜奸民,慎勿稍存大意』等因,欽此。 |
32 | 伏查臣自上年十二月奉命署理閩浙總督,隨即馳抵泉州接篆;距廈門止一百一十里,鼓浪嶼寄泊夷船如何動作。得信較速。且水師提臣竇振彪與興泉永道恆昌均駐在彼,隨時探報。數月以來,並未聞有干豫民事之信。茲欽奉諭旨,當即密委署泉州府知府沈汝瀚、調補嘉義縣知縣胡國榮馳赴同安、廈門、龍溪、南澳等處確查。茲據該委員等先後回泉稟稱:訪查上年七月間,有商民扎運竹排至龍溪縣轄之壺嶼港口,被水衝散。適𠸄夷駕駛杉板至彼,見而撈取;該社黃姓,亦駕船拾撈。夷人不依,施放槍炮,致燒毀黃姓草寮一所、住屋二所、黃吳兩姓公共神廟一所,又延燒毗連之吳姓住屋九所;旋即乘潮退出,並未傷人。嗣吳姓以事由黃姓爭撈起釁,殃及伊等房屋,心懷不甘;控經龍溪縣斷令黃姓出銀四百圓給吳姓賠修,詳府批結。則所稱黃姓出銀獲免之說,系傳聞之訛。又先於上年六月十二日有過往商船在洋遇盜喊救,𠸄夷杉板數只追趕盜船至海澄縣轄麥坑地方,盜匪棄船登岸跑逃。又上年七月十二日因尾追盜匪放槍,將漳浦縣轄谾口等社小船、民房燒毀。以上兩案,亦均未傷人;當日載米商船已早向他處貿易,曾否與夷人均分銀米,當時未有傳聞,無從查詢。蓋事在𠸄夷未受撫以前,廈門之夷方思尋釁生事,惟其意所欲為,不容繩以法律。自𡂈𪔅喳到廈後,經督臣怡良將前項情由告知,始囑留廈之酋嚴束夷眾,漸就安靜;間向居民買取食物亦系照時價,並無驚擾。即如本年正、二月間,夷人或十餘人、或二三十人先後駕駛杉板至海澄、龍溪等縣游玩,經該縣等諭以該處並不通商,不能任其進城;該夷即便回船。又訪查同安西北各鄉向有械斗,離海甚遠,為夷杉板所不能到;其離海較近廈門村莊一百數十餘處向無械斗,安有夷人助鬥!至夷人在廈勾引奸民要用平底船一節,訪之紳民,毫無聞見。據興泉永道、廈防同知等僉稱:如果夷人就廈制造數至一百四十只之多,亦斷難掩人耳目。查台灣各海口商賈帆檣雲集,祗要舵工熟識暗礁淺沙,亦不藉平底船方能駛進;且夷船各帶有杉板二、三隻,與平底船何異!據查並無其事,尚屬可信。惟夷性詭譎,雖已受撫,而防閒總不容稍疏。臣怡良於內渡後,即欽遵諭旨密飭台灣鎮、道於雞籠山等處扼要各口岸,加意防範;並嚴緝海盜奸民,不得稍涉松懈。其閩、廣交界之南澳地方,本屬瘠土,商旅向不到此;兩年來凡夷船經過,南澳總兵一報廣東、一報福建。據查夷人去年曾因避風上岸眺望,經漁人喊阻即回;自此之後,該處並未見有夷人上岸,焉有蓋館築樓、設教場操演、隨處肆掠婦女、擅辦民事之理!查南澳分隸閩、粵,設有建造滋擾之事,廣東早已人言藉藉;該委員等亦斷不敢代為掩飾,自蹈欺誣之咎。此臣密查之實在情形也。 |
33 | 總之,𠸄夷甫經就撫,規模初定;必當慎之於始,方克善終將來。粵東餉稅議定,開關通商、華夷雜處,一切撫馭防維,益宜籌劃盡善,以期相安。臣等惟有督率沿海文武員弁隨時認真稽查,斟酌妥辦,以仰副聖主軫念岩疆、撫綏外夷之至意。 |
34 | 諭軍機大臣等: |
35 | 劉鴻翱奏「遵旨密查廈門夷船情形」一折,覽奏已悉。現在該夷甫經受撫,防範不可稍疏。著怡良等密飭沿海文武員弁於扼要各口岸,加意巡防;其閩、廣交界之南澳地方,尤當實力稽查。將來粵東餉稅章程議定後,福建廈門等處即須開關通市,華夷雜處;一切撫馭防維,益宜籌劃盡善。該督等務當嚴飭所屬隨時認真稽查,以杜奸民勾串之弊;是為至要。 |
36 | ——以上見道光朝「籌辦夷務始末」卷六十六。 |
37 | 八月二十五日 |
38 | 八月二十五日,軍機大臣穆彰阿等奏: |
39 | 竊臣等奉上諭:『達洪阿、姚瑩均著革職解交刑部,派軍機大臣會同該部審訊』等因,欽此。臣等公同審訊,謹取具達洪阿、姚瑩親供,恭呈御覽。 |
40 | 具親供,達洪阿、姚瑩。伏查𠸄夷五次犯台、兩次舟破被捦。雞籠一起,系道光二十一年八月十三日夷船到雞籠口外、十五日進口,十六日卯刻開炮,壞我兵房;我兵亦開炮相持。忽海潮驟起,夷船桅折衝礁擊破。大安一起,系二十二年正月三十日卯刻,夷船先在大安港口被漁船誘至土地公港擱淺,達洪阿、姚瑩原奏本系據各屬文武士民稟報,當時並未有遭風情事。本年正月二十一日總督過台,自鹿港登岸,二十五日到郡,二十六日傳旨拏問鎮,道以夷船系屬遭風商船,與台灣原奏不符,令具親供。達洪阿、姚瑩以該處文武士民兩次破獲夷船,俱曾驗有俘囚炮械、圖冊、印文屬實,本系來台滋擾之兵船;並經台灣府、廳、縣委員訊系𡂈𪔅喳自浙遣來,寄書奸民張從內應滋事,是以據情入奏。今夷人事後藉端譎訴,難以口舌較輪是非;鎮、道乃奏事大員,自無諉過之理。遵具供辭,自請治罪。伏念達洪阿、姚瑩海外孤臣,欽奉聖諭勉以內安外攘,私心惴惴,惟恐疏虞;雖境土安全、無有失事,尚未能仰酬萬一。兩次捦夷正法,皆文武士民之力,達洪阿、姚瑩何敢邀功!夷人五犯台灣未得一利,反被破舟捦斬其所謀誘之奸民、匪船又皆被獲,銜恨實深,於受撫後譎詞控訴;達洪阿、姚瑩計慮粗疏,未能先事料及,以致上煩聖慮,實屬辜負天恩。現經本省將台灣道、府案卷同所獲夷船各件送部,只求察核驗明,定擬具奏,不勝惴慄之至!所具親供是實。 |
41 | 諭內閣: |
42 | 前因已革台灣鎮總兵達洪阿、已革台灣道姚瑩陳奏不實,派怡良渡台查詢;該革員自稱陳奏過誇,稟請治罪。特命解京,派軍機大臣會同刑部審訊。茲據穆彰阿等呈遞該革員親供,朕詳加披閱,達洪阿等原奏僅據各屬文武士民稟報,並未親至訪查核實,率行入奏,本有應得之罪;姑念其在台有年,於該處南北兩路匪徒屢次滋擾均能迅速蕆事,不煩內地兵力,尚有微勞足錄。達洪阿、姚瑩加恩免其治罪;業已革職,著毋庸議。 |
43 | ——以上見道光朝「籌辦夷務始末」卷六十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