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欽定四庫全書 |
2 | 行水金鑑巻一百五十江南按察使傅澤洪撰運河水 |
3 | 裏河北自清口山清外河交界甘羅城,迤西起,南至揚河交界黄浦,止計水程九十六里一百一十八步二尺,自甘羅城迤西至季家淺,長一十五里五十丈,係清河縣境,自季家淺至黄浦,長八十一里六十八丈,係山陽縣境,屬山清裏河同知管轄,其汛三:曰運口汛裏河,上汛裏河下汛,運口汛自甘羅城迤西起至季家淺止南岸,堤長三千六百六十八丈,北岸堤長二千九百一十三丈五尺。又七里閘西岸太山湖周圍一帶堤長二千五百五十六丈六尺。。清口於康熙三十五年七月間唐埂六壩潰決,淮水東注,黄流倒灌諸引河,一概淤塞。臣鵬翮於康熙三十九年恭奉? |
4 | 聖謨開穵張福口引河一道,長一千二百三十五丈,次年正月,又開張家莊引河一道,長一千六百七十丈,又裴家場、爛泥淺、三岔等引河,俱先後挑濬,深通合衆引河之水,㑹出清口,併力敵黃,而淮黄交㑹矣,運口曽經屢改,今仍在舊大王廟前有迎清逼黃之勢,舊築大墩一座,置頭二、三四,草壩束水濟運,康熙四十年,於舊大墩西接築攔湖堤一道,長一百四十丈,內外排樁鑲埽,又接建新大墩一座,周圍三十五丈,逼清水七分敵黃,三分濟運,又於大墩下運河口門築攔河壩,南北共長二十四丈,以禦湖水異漲,置造鐵犀一座於新大墩上,以鎮水勢,刻詞於犀曰:「維金、尅朩蛟龍藏維土制,水龜蛇降,鑄犀作鎮奠淮揚,永除,昏墊報吾」。 |
5 | 皇 |
6 | 南岸自舊大墩前起,經七里閘至文華寺後止,內除髙阜外堤,工長二千八百三十九丈,康熙三十八年修築。武家墩後橫堤一道,長一千一百三十二丈。康熙四十年,加幇臨湖釘樁鑲埽。 |
7 | 北岸自甘羅城迤西起,至恵濟祠旁新石工頭止,內除甘羅城東門髙阜九十丈外堤工長一千八百八十九丈五尺,康熙四十年補修完工。 |
8 | 恵濟祠旁新石工一段,長一百四十七丈。康熙三十八年創砌,南岸石磡於康熙四十一年。 題建石閘一座,相時啓閉,引三岔河之水濟運。 |
9 | 七里閘西岸堤長二千五百五十六丈六尺七里閘河一道,長一千五百七十三丈七尺。自恵濟祠後起,至季家淺止運河,長七百四十二丈。俱康熙三十九年。 題准挑濬深通。 |
10 | 裏河上汛,自季家淺起,至南角樓止河道,計長四十里四十四丈,康熙三十九年。 題准挑濬深通南岸堤長七千三丈七尺,北岸堤長七千三百九十一丈九尺,兩岸排樁於康熙四十年改龍尾埽為丁頭埽。 |
11 | 五孔橋於康熙三十五年前,河臣董安國建石閘一座,因地勢低窪,土性虛鬆,未便開放,久經堵塞。龍汪閘一座,金門寛二丈一尺二寸,康熙三十八年,加髙石四層月河閘金門寛二丈七尺六寸,兩岸皆砌石。 |
12 | 北岸檀度寺,新閘一座,康熙三十五年創建。北岸版閘闗口石工一段,長一百二十丈。康熙三十八年創砌,康熙四十年完工。 |
13 | 南岸盤糧㕔前石工一段,長五十五丈。康熙三十八年創砌。康熙四十年完工。 |
14 | 北岸府城西門䕶城石工一段,長三百六十丈,康熙三十八年創砌。府城北角樓一工與小壩一工同一危險,盖因此二處水勢頂衝,舊堤單薄,堤裏地形低窪,俱係深塘,兼之城池官廨、民居鱗集於此。澤洪屢欲啓請河憲,建造石工,庶幾一勞永逸,因需用錢糧浩繁,未敢輕舉。今年冬氷凌水漲,沖刷塌卸,堤根水深至二丈有餘,亟調集員弁夫役,并工搶䕶,方得平穩,此處建造石工,斷不可遲。 |
15 | 裏河下汛,自南角樓起,至黄浦、揚河交界止河道,計長四十一里二十四丈二尺。康熙三十九年。 題准挑濬深通。 |
16 | 東岸堤長七千三百五十四丈五尺,西岸堤長七千三百七丈五尺。兩岸排樁,康熙四十年修補完固。東岸舊有興文閘一座閘,內澗河一道,至涇口入射陽湖,由廟灣歸海,洩三城之積水,通商賈之舟楫,其利非小。歴年黃水內灌,河身淤墊,康熙三十九年,復加挑濬。 |
17 | 本汛東岸興文小閘一座,口寛二尺八寸,有澗河一道,至涇口水入射陽湖。康熙三十八年,總河于成龍於欽奉。 |
18 | 上諭事案內估挑後,于請㫖事案內撥給捐工人員挑浚,又於康熙三十九年,總河張鵬翮題為黄淮交㑹,謹陳善後一策等事案內動帑修砌興文閘座,以備宣洩運河水勢,興文閘南有頭石工二石,工兩段頭,石工長三百一十八丈,北磚工三十丈,中石工一百五十七丈,南磚工一百三十一丈,其二石工長一百五十丈,俱係磚工康熙三十八年。 題准加髙二層。涇河閘一座,其河下通射陽湖,計長八千二百五十丈,面寛五丈,底寛二丈五尺,深六尺。康熙三十九年挑濬深通,又補修閘座以備蓄洩。王永吉修復涇河舊閘,議揭云:「竊照黃淮外河,水勢蕩蕩,滔天來路甚猛,逼入清口內河,河身窄狹,兩岸束縛迂回四百五十里,直至𤓰洲,纔得入江出路,甚長甚細。前賢恐其震盪汹湧,髙寶地卑,水聚中飽,勢不能容,必致決裂,所以於山陽縣南去百里之內,造涇河閘,分水一支,直趨射陽湖,東北入於海,此閘既成,固疏淮安下流之壅,實減髙寶上流之勢矣。年久失修,遇水崩決,司水者憚於興造,遂築土壩一道,人馬通行,因循數年,閘基遂廢。此處滴水不通,則閘內行水之河身,以及接連射陽湖一帶,原無主管之水泊,盡被衙蠧土豪𤓰分圍占低,下者取魚斮草。髙阜者種麥插禾,官河變作私田,野水化成,膄地宜其百計,阻撓牽制,官府不肯造閘,及奉憲檄,勒限督催,不得不造,卻又賄囑經承人員,將閘門改小閘底増髙,草草了事,洩水無多,當夏秋水漲之日,即徹底全開,尚恐宣洩不足,乃啓不數板,開不數日,旋築月壩,堅閉終年,閘雖報完,全無實用,至於子嬰雙閘,復以委官承行,剋減工料,樁短灰少,閘底石不齊縫,不敢全槽開放,稍有滲漏損傷,隨即填泥下埽,歳歳如此,亦僅存有閘之名耳。夫昔人造芒稻河閘,導水入江,造涇河子嬰閘,導水入海,今芒稻河既被棍徒占塞,涇河復被豪蠧,官胥把持,水不出頭,激之愈怒,以致八年之內年年潰決,漕堤耗費,官帑民財,數十萬築塞,殆無虛日糜。 朝廷之金錢,竭小民之膏血,徒作棍徒,豪蠧官胥人等肥家潤槖之資,漏卮不塞,長此安窮。伏望老公祖臺臺移文㑹勘,遴委亷能風力,職官監造,堅厚闊大,石閘一座,其閘底須與下河河底相平,庶無髙昂吊口之弊。朩樁務要長大,粗壯挨緊密釘底石,務要二層,細鑿套筍,塊塊勾連,層層合縫,然後多將糯米、熬汁打灰灌漿,纔可支持幾年,不致旋砌旋崩,泛水而衝石也?閘門兩旁襯石,縱不能多數,層斷不可少,若一二層之外,便是泥土水,鑽石縫土必虛鬆,安能壁立而不仆哉?凡不利於有此閘者,必曰閘底太低,則水頭甚髙,誠恐民田渰沒,殊不知此閘與子嬰閘同是一般閘內河南河北兩條大堤,較之運河更髙更闊,只是單行水道直通射陽湖,滙合下海,原與民間田地絶不相通,倘或此堤小有殘缺,修補不難,如果堤岸全無多年,閘水不行,內堤因何坍塌,必是附近有田豪強耕攤挖毀,占踞河身,渾成一片,令人莫可查考,此等奸徒不追從前花利寛貸,實多責令培補原堤,亦情法之允協者耳。又或有不知淮揚水利者,必曰:沿堤減水閘洞多矣,何必爭此涇河一閘,殊不知髙寳之南惟有芒稻河洩水極大,直捷入江,髙寳之北,惟有子嬰涇河洩水極大,轉折入海,全不侵灌,民田既可洩,水又不傷稼,故為甚利而無害也。若沿堤小閘名曰斗門,所洩之水不及大閘五之一,況當上河水滿之時,下河溝港俱已泛漲,田地將沉,再加各閘齊放,既不通江,又難到海,一望汪洋廬舍盡沒,東風一起,巨浪拍天,直捲堤根,一線漕堤,內外洗刷,所以崩決最易。繇此觀之,欲保堤利運導,水安民舍,修復涇河之外,固無他法也。事闗利害,故不避嫌怨,詳切盡言之,仰希採擇,立賜施行,河漕幸甚! |
19 | 本汛東岸涇河閘一座,口寛一丈,下有涇河一道,通塔兒頭、金吾莊水,下射陽湖,康熙三十八年,總河于成龍於欽奉。 |
20 | 上諭事案內估挑後,於請㫖事案內撥給捐工人員挑浚。又於康熙三十九年總河張鵬翮。 題為黃淮交㑹,謹陳善後一策等事案內,動帑修砌涇河閘座,以備宣洩運河水勢東岸舊有頭淺涵洞、六座、二淺涵洞、二座、三淺涵洞五座,又風水涵洞二座,西岸涵洞四座。西岸楊家廟新河一道,康熙二十五年挑浚。運河,古山陽瀆也。隋開皇六年鑿然呉王城,䢴溝出於末口,即新城北辰坊之北閘也。三國以無運而塞,隋因平陳而廣之,五代亦以不運而湮。周以平呉而濬之,元以兵阻而廢,明初以漕運而復之,時巳築新城,則又倣宋轉運使喬維嶽之制,自郡城西北逶迤轉西南,建閘通清河口,皆陳恭、襄公力也。 |
21 | 永濟故沙河即烏沙河,在治西北一帶三十里。古運自淮城艮隅入淮,不免灣山陽六十里風濤之險。宋轉運使喬維嶽開此直,達清口後。蔣之奇又開濬洪澤,歳久俱淤。永樂初,平江伯陳因舊渠開通,置閘蓄泄,更名清江浦,復置常盈倉於旁積糧,以備轉兌,為公私便,共置五閘以備蓄洩。 |
22 | 永濟河治西南,自楊家廟上達清河口。萬厯九年,總漕尚書凌雲翼開挑通漕,避清江浦、黃河嚙堤之虞,及清江築堤,運艘仍舊,由城西故沙河以出清口,而此河並存,今資以灌溉。民田中有涵洞十餘處。涇河治南五十里,西通運河。河口有閘,水漲則啓洩,入射陽湖,嘉隆間濬修。萬厯丁已,南河郎中李之藻、重修鄉官胡效謨為記。 |
23 | 澗河治東南,上洩三城瀦水,下通濵海。舟楫歳久湮淤,鉅工不易舉,黃流一泛,沙漫平陸。督撫王公宗沐乃環城築堤,長數十里,黄流不復入,而三城內澇水不可洩,乃濬澗河,長三十里,東通射陽,建閘河澨,備蓄洩及委人守之,歳各餼金二鍰。歳取府𣙜金二百兩為繕修之費,先後蒞土者加意深濬,各有碑記,在乃食貨大通之區也。河兩旁溝洞灌田,歳久積淤,天啓四年,知府宋祖舜挑深利民。 |
24 | 故城河又名壽河治東南五十里,東入射陽湖,上接黃浦澗河。考之,知府邵元哲及給事中朱維籓二碑記,則故城河是澗河之支河,自射陽湖淤塞,直至車家橋水,遂下趨於故城河,而澗河水道不濟,則東南三十餘里民田呼癸不應,河原有壩為界,壩存則澗河之田灌溉有餘,壩去則故城河之民田收成亦足。是壩之去留闗二河,民田之利害,甲子秋月,皇上東巡,議開海口,以甦民瘼。二十四年,按察使于成龍踏勘海口一帶,經此議開射陽湖並澗河澗河濬,不但民田便利,淮城積水亦得消退矣。草灣河先年海口橫沙,黃淮下流勢緩,嘗苦淺涸,毎水發則有逼城之患。萬厯四年,兵備副使舒應龍議開此河直達安東,於是郡城水患稍紓。射陽湖府治東南七十里,東通寶應、山陽、鹽城三縣,分湖為界,其闊約三十里,周回三百里。明嘉靖、隆慶間,黃、淮交漲,潰髙、寶堤防,并注於湖,日見淺淤,因盈溢,浸諸州縣。萬厯九年,總漕凌雲翼請帑金三千,委鹽城知縣楊瑞雲督開,由廟灣、新豐市入海,其害乃止。 |
25 | 管家湖望雲門外,明永樂初平江伯於湖東北畔界水,築堤砌石,自西門抵板閘,以便漕運,名謂新路,又謂西湖即仁濟橋之北湖也。洪澤在府治西南九十里,舊有閘,宋魏勝運糧至洪澤出閘入淮,即此。清河縣治東南六十里有洪澤鎮濵。淮河,古南北大道,設洪澤驛及巡檢司,蓋劇鎮也。有橋後漢書載陳登廟祀於泗之洪澤橋,即此自髙堰築後,黃河復屢決入淮,湖水泛溢,全鎮俱沒水中,所餘髙阜數家,寄生浮梗,非舟筏不行王永吉重浚射陽湖議揭云:「竊照淮、揚兩府之民,歳苦水災,而淮之鹽城、山陽、揚之、興化、髙郵、寶應、江都、泰州為尤甚,二十年中,無歳不受水災,而六七年來為尤甚。盖黃河水溢,則勢重南徙,淮既避黃以直下,若淮、泗水溢,則力猛東注,淮復引黃而合,趨以髙寶,一線漕河,容納南北兩河,滔天浴日之水,而下流壅淤,無所宣洩,水聚中飽,安得不奔潰決堤,病漕而害民哉?士民苦於水患,因下流不通,輒紛紛陳控,求開海口,殊不知海口之在泰州、興化、鹽城界內者,如丁溪塲、白駒塲、劉莊塲、神台塲四口,現開原無阻塞,若泰州河垜塲一口,萬厯十三年,本州鄉官林海樓議開地方抗阻鹽城城東之天妃口,天啓六年,興化鄉官李碧海議開地方抗阻,凡事有碍於地,方知其不可為,而強為之者終畫餅耳。至於山陽境內之廟灣海口,此口空闊,實為七州縣之尾閭,更無一毫阻塞之處。夫各處海口既無阻塞,何以水不趨下,反泛濫而橫行乎?永吉蒿目心傷,考之傳記,詢之土人,乃知射陽一湖,全然淤墊,中間隔斷,上下不通,雖有海口水不東注,病漕害民根原在此,為今之計,重濬射陽湖,真有一日不可再緩者。查得鹽城縣志書內載射陽湖在城西一百四十里,西接寶應縣界,西北接山陽縣中流為界,濴迴約三百里,南北淺狹。自故晉地方至喻口,北流入海,東屬鹽城,西北屬山陽縣,故晉而上至射陽屬寶應。嘉隆以來,湖乃大淤。萬厯七年,民李雯等建議開濬。萬厯九年春,知縣楊瑞雲申詳具題,請發帑金重濬水,繇廟灣新豐市入海,水患稍息,民賴以安。至崇禎四年,淮北蘇家嘴、柳舗灣、新溝建義口並決築塞,久無成功,黃流灌注。三年水退沙,停支河小港,大半壅淤,而射陽湖幾化為平陸矣。然湖形現在疏鑿不難有,硬沙墊髙者亦有泥水夾雜,深淺不等者里數不多。若合七州縣之力認真實做成功,何難約算?大槩分為三段。其上一段,自寶應鹽城界上射陽鎮起至安豐鎮止,約長二十五里,自安豐鎮至山陽縣東作地,方止約長十六七里,自東作至涇口止,約長五里以上,係泥水相雜之工。自東作至山陽鹽城界上,清溝止約長二十里,係泥沙旱工,此處接連湖面。查湖面舊制三十六丈闊,今止存三四丈,極闊者七八丈耳。湖面盡淤,安能受水?宜裁闊如舊。自清溝至南馬駱一林地方約十五六里長,此處亦甚逼窄,鑿之使寛,則下流通暢,繇此入山陽之軋,東溝繇溝入濛瀧喻口,繇喻口入廟灣,則入於海矣。中一段自鹽城奪基廟,起至林上,止約十二里,長自林上繇舊浦河至馬家蕩止約三十里,長自馬家蕩至陶家林,止約十里長以上,亦係泥水相雜之工,應用鐵口罱子撈濬其泥,用船裝載,去湖稍逺,庶不再淤。此處舊名蝦溝,從此至東尤莊約二十里,長則入鬚溝而水直達於射陽湖矣。其西一段,則單在鹽城縣境內,舊名東塘河、西塘河、西塘河自黄土溝起至許家灣,止約二十里長,只此淤淺,急宜挑濬,從此入於樓下莊、唐橋鎮,則一路闊深,直達射陽,出廟灣入海,通行無碍也。東塘河自唐子鎮起,至安豐王莊約三十里,長自王莊過界河至大港鎮約二十里,長自大港至九曲河廟,止約三十里長,從此二十里至古吉寺,又二十里至院道港入濛瀧,喻口達射陽入廟灣,則入於海矣。此與鹽城縣近河生員周國顯、梁卓徐行等面相考訂,明白者雖未盡確,或亦不逺大約,黄自北來,淮從西下,如人身喉項廟灣各口,如人身尾閭而射陽湖,則如人身之胷膈膓腹也,若人身日進飲食,而胷膈不得通,腸腹不能納,縱有尾閭,無從消導,安得不鬱而病病而至死哉?全湖形勢了然,疏瀹決排,原無難事,而坐視淪胥,無人肯救者何也?各州縣有司畫於封域,未必周知,即或知之,而彼疆此界,觀望推諉,不肯擔當,殊不知所渰沒者,本州縣之田禾,所漂淌者,本州縣之廬舍,築塞漕隄決口,所起派者,本州縣之人,夫利害相闗,剝膚切骨,孰大於此?又或精神疲於催徴,工夫分於獄訟,視此畚插之勞,反為不急之務,殊不知湖淤河決,水滿歳荒,死亡流竄,十室九空,錢糧從何出?漕米從何完?差徭從何供?贖鍰從何納?老幼男女粗衣糲食從何來? 國課根本,萬民性命,舍此別無活路州縣正官急務,亦孰有急於此者?奈何不深思也?至於治水衙門,不肯著力,必謂此係下河,不是上河,殊不知下河之水不通,則上河之堤必決,治湖正以治河表裏,原是一事,又必謂河帑不敢輕動,日後難於開銷,殊不知所渰者下河之民田所決者,上河之漕堤堤決,年年築塞築堤月月,起夫民間,毎歳起派人夫或百萬、或數十萬固可憐。 朝廷毎歳銷算錢糧或數萬,或數千,亦可惜,公私交困,何不急圖一舉兩便之策乎?欲興大工事闗題」。 奏務求詳確,未敢草草敷陳,管見大約有五:一曰先估勘揭中所開淤塞村落地名及道里長短,原係採訪未曽親到,必得真心為民,實心做事憲司,公祖不辭辛苦,督率山陽、鹽城、髙郵、寶應、興化、江都、泰州正印父母各帶鄉導,乘駕小舟,同到射陽湖上下各處淤淺地方,逐節逐段從長,打算商量,務要直捷鈔近,不得遷就迂回,恐有奸民假公濟私,避害趨利,希圖本村本鎮便宜,其應開濬處所,要見得自某處起至某處,止該挑若干里數長若干、丈尺、深若干丈尺闊一一詳悉開寫,如有與揭開不合者,即行改正估勘,既有清冊,則工程難易,人人共知,酌逺近淺深闊狹,品搭派工,庶無多寡不均之歎。一曰專責成各州縣印官分定工程,則一切人夫器用船隻,稽察督催等事,自應逐項料理,但印務煩雜,未能嘗駐工所,除淮、揚兩府各有提調憲司,公祖及分委府佐公祖監督外,毎湖灘十里,須於兩府各州縣中,選委能幹職官一員、義官數員,分頭催趲,庶無照管不到之虞。一曰派人。夫湖水無阻,則漕堤堅固,運道通行可省年年塞決,幇堤之費,似當量動官銀,以襄大役。然河帑空虛,難以輕議,止可酌估犒賞,或官備竹鐵罱子合掀等項,以省民間擾累,亦無不可。各州縣欲圖永利,合派民夫,如東塘、河西塘河,若果單洩鹽城一縣之水者,俟查確另議外,其餘闗係山、鹽、江、泰、髙、寶興七州縣利害者,自當勻均酌派,庶無偏私不平之鳴。一曰嚴功罪。先年亦曽興工開濬,上司正官足跡未到,湖邊提調諉之各州縣,各州縣諉之佐貳,佐貳諉之義官,義官與夫頭通同折夫無人實做。遇水泊無載泥之船,遇淤泥無撈淺之具,朦朧報完,徒費民財,毫無成效,似當預先題准。若有急公勤事者,紀錄優陞,倘或茍且塞責,工完不合式報,完不及期人夫遲誤,器具缺少,摘叅重處。至於包夫折夫,誤事殃民,情法難恕,但有犯者不論有職無職,立置重典,則積弊可除,不難事平而功倍也。一曰定期限。霜降前後,水勢泛漲,雖極淤淺,亦沉水底,難以相度。目前牌行㑹勘,須限十一月上旬估完詳報,以便仲冬具。 題如此,大工既不多動,河帑部覆必無留滯,似當一面入。 |
26 | 告一面擇日部署開工,若以九年正月為始,定限一百日報竣,斷無不完之工程,不通之水利矣。此湖僻在東北一方,非若上河為南北咽喉,秋冬有回空,春夏有重運,築壩開壩,甚費掣肘。議早定,則今冬亦可舉行,工難成則來冬亦可補足。兩府士民異,地心同,雖勞不怨。七省漕船波恬浪靜,飛渡無憂。 國計民生,漕堤運道,闗係重大如此永吉生長淮揚,聞見最確,不揣庸愚,敷陳管見,如果所言非妄,伏乞老公祖台臺,俯垂採納,再加訪察,立賜施行。謹揭 |
27 | 行水金鑑巻一百五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