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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涌幢小品卷之二十五

《涌幢小品卷之二十五》[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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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御药医。
2
御药烹服为一服,候熟分为二器。御医先尝次院判次内,官其一器以进御。
3
戴元礼,国朝之圣医也。太祖临崩,召至榻前曰:「汝仁,义人也,事无预,汝无恐」。太孙即位,诛诸治疾无状者,拜元礼院,使诸王奔丧。太孙道太祖语哭问状,劳之。辽王题仁义字,大轴肃、庆」二王为赞咏以赐。
4
景皇帝御医徐枢有名,帝尝问药性迟速,对曰:「药性犹人性,善者千日而不足恶者一日而有馀」。人以为药谏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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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药,名言。
6
吴杰,号晹谷,武进人。学无所不通,更精于医,遇奇疾尤效。正德末,为院使。尝曰:「调药性易调,自性难挈,出性字方可言」。医人以为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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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用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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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圣大故,太医儗罪,未见确据,惟孝皇有疾,太医进药,鼻血骤崩,盖误用热剂也」。御药局太监张瑜、医官施钦、刘文泰等四人皆下狱,据正律,误用御药,大不敬,当斩。是时刑部尚书闵庄懿圭、左都御史张简肃敷华尚书掌大理寺事杨康简守随,皆名贤也,仅引交结近侍官员例绞。当时议者犹恨狱未蔽法。方朝审,奄李荣阿内意,欲从矜疑。康简泫然曰:「先帝梓官在殡,臣子幽愤,方殷君父事误与故同。律以《春秋》许世子之义,岂可曲贷!」李亦泣下,乃加杖尽法。
9
刘文泰即是倾王三原大宰为丘琼山所庇者琼山,未几捐馆,而文泰竟坐大辟,人谓有天报焉。然此辈皆以医官坐误,而方士又当别论方士外道。其书妖书,其言妖言,李孜省、王金是也。孜省是房中之术,观万安所进御箧之书,可见其初遣戍后以内侍蒋琮之力方置之死,琮之功大矣!王金是符籙,斩之非过,而招中引及先帝,遂为高中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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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皇疾甚,诸内侍皇急以二万金募人疗治,无赖者蜂起自效。大学士杨石斋上言:「圣体违和,臣等殊切瞻恋。昨司礼监官传谕圣意,令臣等拟旨博访精通医药者。臣窃惟天下名医聚太医,又选其尤者入御药房,但当专任信用,自收万全之效,又何待求诸草泽侥幸未试之人哉?况治疾之术,调摄为上医次之,若调摄少有不节,则医药亦无速效。伏愿皇上慎重启处,勿使劳逸之失,宜调节饮膳,勿使滋味之太过。但凡一应玩好,可以惑乱聪明,伤损元气者,皆不使少干圣虑。自然百体康豫,万福骈臻,上可以慰九庙在天之灵,下可以慰天下臣民之望矣。事遂得止。此辛巳、正月初旬事时,去晏驾尚六十馀日,未必非从容调治,所延万一如内侍言,药投即有他故,石斋何以自处?以近事观之,普天同恨,可以永鉴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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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病,大约多起于酒色,而帝王为尤甚。武皇病根已深,南郊一献,呕血而踣,景象可知。吴场谷为院使,先一岁,在临清固曰:「病急矣,幸可及还内耳。还而犹能支持百馀日,则药之功也。贞皇之病,止是虚弱,尚能视朝大黄劫泄后,犹能延见群臣,传宣取药,亲举玉盏。若以温平之剂,缓缓滋养,自然平复乃进红铅助火之物,一夕遂致大故。误之一字,罪安得免?况武皇时,内臣纵恶极矣,凡事阁臣不得自专,而此事尚传阁拟旨,阁臣犹得执正,今一槩顺从,自以意行之,可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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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曰:「误则坐罪甚轻,今当如何拟议?曰:在齐民有误有故,天子其可误乎?误则大不敬与盗大祀神御物,伪造御宝同科皆斩,若曰故直以谋大逆论,盖其下注曰:谋毁宗庙。山陵宫阙,天子一身,宗庙之主也,故下它药,不利于君,非大逆而何?故必有谋谋,则有主使矣。在十恶中俱服上,刑不忍言,不可言暗暗藏影,俟人理会,乃误字入。第六款有分别、有次第。律意之精如此。杨康简曰,误与故同。馀犹以为多一层,不若从天子身上起见看得误字,大更自直捷其误,而杖止一百者,乃小小出入,无关大故者也,不可曲解。尤不可错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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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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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制度严密,尤慎于刑狱,二祖多由锦衣卫发落,此所谓天断也不必言,自后必经法司招拟以上,然事于宫禁。如天顺丁丑徐正、嘉靖壬寅扬金英两狱事,如何成招成,则非臣子所敢言,不则事体重大,无径自下手之理。若曰旨出宫中,自来无内降极刑之事,况刑人于市,谁人莅之?即如郭中允之戮,亦必会议题本方票,严旨行事,则以前两事诸公试设身处,此当如之何?大约变出理外事外,顷刻立决,并其槁削去,与逆人骨肉俱化为灰烬,而亦不没其实著之录中,春秋内大恶不书讳之也。讳者不忍言也,甚之也。文字简严,书法隐然自见,况又有素臣之手在。至刘文泰一案虽不可并论,然武皇未登极即已下狱,孝皇未葬,加杖尽法,则罪人既得,无烦它说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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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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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应明,号瀔溪,兰溪人。少与赵文懿公同学。赵日有名应明,意不自得。一日,谓曰:「汝医国,吾医民各行其志,可乎?」赵曰:「国医赊且不必遂民。医实人求我而应之,造化在手矣」。遂从时师游,厌而去之。遇异人,有别传,决生死远近或预订或逆定,皆奇验。游楚中,诸名公争致之。有欲传其术者,曰:「必有活人心地则可」。苏中翰、惟霖有隐病,诊之言状,约于一年,前无一字虚发,苏将师事焉。忽一日卒,人以为仙去,不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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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时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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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予有不寐之病,彻夜宛转,心火焦灼。诸医束手不得已,检古方试之,无一验愈困,自分必死。命孙子信手抽架帙,指八字定吉凶,初得龙为祥之来」五字,甚恶之,又得用时文三字不可解。馆客邵生持王宇泰证治一书,至悟曰:「得非医家之时文耶?」检不寐一款,其方自丹溪递至,末有戴元礼,二方平平无奇,恍然曰:「时文在此矣。服之就枕即卧。次日稍平,渐渐调服,而先一月膈病上下如分两截中痛,甚不能支。余友缪仲醇至用苏子五钱即止,盖馀危病。自丁巳后,此为最甚,去死几希,仅存之年,可不自爱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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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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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生俞某久病,家赤贫,不能具医药,几上有医,便一册,以意检而服之,皆不效。有一苍蝇飞入,鸣声甚厉,止于册上,生泣而祷曰:「蝇者,应也,灵也。如其有灵,我展书帙,择方而投足焉。庶应病且有瘳乎?」徐展十数叶其蝇瞥然投下,乃犀角地黄汤也。如方制之,而苦无犀角。俄出门,失足踏坎中甚痛,以为石尖,视之犀也。服数剂,得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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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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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高宗时,于志宁与司空李绩修定《本草》并图,合五十四篇。帝曰:「《本草》尚矣,今复修之,何所异邪?」对曰:「昔陶弘景以《神农经》合杂家别录注詺之江南,偏方不周,晓药石,往往纰缪四百馀物,今考正之,又增后世所用百馀物,此以为异」。帝曰:「《本草》、《别录》何为而二?」对曰:「班固唯记《黄帝内外经》,不载《本草》,至《齐民录》乃称之。世谓神农氏尝药以拯舍气,而黄帝以前文字不传,以识相付,至桐雷乃载篇册。然所载郡县,多在汉时,疑张仲景华陀窜记其语。《别录》者,魏、晋以来吴普、李当之所记,其言华叶形色,佐使相须,附经为说,故弘景合而录之」。帝曰:「善」。其书遂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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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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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书云:「烧灰存性,存性二字最妙可见。万劫成灰性,未尝不存。今人当陷溺之后,四端时露即死,枯骨犹能荫后惟业,重毒火烧。然不留则性灭天地,圣人无如之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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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不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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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敦实,曹州人。唐贞观时,历怀州刺史。永淳初,疾笃,子孙延医却不肯见,曰:「未闻良医,能治老也」。卒,年九十馀。
27
寒疾免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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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元衡遇盗之时,裴晋公首裹毡帽,虽伤不死,考其时乃六月下旬:一曰六月三日,晋公尝有寒疾盛暑裹毡故也。
29
热疾,得宝。
30
贞元中,淮南一小将得热疾,生痈皮,肉如水晶,医家以银钻刺之,坚不可入,气垂绝。俄有鼠啮破,大呼而起,堕一物,五采烨然坚滑,有纹甚细,货之得十千,病亦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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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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疟鬼小,不能病巨人,故曰「壮士不病疟」。晋人曰:「君子不病疟」,蜀人以痎疟为奴婢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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搯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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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佛子颏下生瘤,大如覆盏,一日由市归,中途值一操,瓢者秽癞,不可。近时暴雨,至瓢者乞佛子,雨盖即与,殊无难色。行一里馀,瓢者用左手搯佛子瘤,右手拊背曰:患可医,汝何报?佛子笑曰:勿欺我!瓢者曰:吃,我一醉,三日后当过君治瘿,先口授折骨方,佛子未心信,别去数步,顾瞻其人,邈不知所之矣。佛子归语家人,痛悔不得治瘿,方明旦,视颏下瘿,忽不见。家人惊怪,扪其背则瘤还在背矣。人始悟。佛子遇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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膊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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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统三年八月,山东海丰县民徐二病伤寒,手左膊,上生王山东」三字,知州尤实以闻,逮至京,验治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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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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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化二十一年,有莘里民王兴,左手大指,著红纹形,纡曲仅寸许,可五六折,每雷雨时,辄摇动弗宁。兴憾焉,欲锉去之。一夕,梦一男子容仪甚异,谓兴曰:「馀应龙也,谪降在公,体公勿祸」。馀后三日午候,公伸手指于窗棂外,馀其逝。诸至期,雷雨大作,兴如所言,手指裂而应龙起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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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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滁州孙存,字性父,号丰山。与霍渭厓同榜,最相得。自礼部主客郎中守赣州、长沙,调荆州,与吉府承奉李献相诘待。理凡四年。复职补处州官。终河南左布政,以拾遗调。简抗辩自明,请致仕。一生强项,清节过人,而卒无子。其同年二人相遇间丰山何如?曰:「好固好,只性子尚在」。其一人对曰:「虽是性子,却解得快」。丰山闻曰:「此所谓性病也。终身不瘥,二字最佳,亦何用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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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山方待理,上梳疏极口诋,抚按之畏缩。嘉兴孙玺为扬州同知,亦以抗中贵,被系待理,致书勘事,盐使者极口诋其徇畏,至不忍闻。孙后事白升参议,即蜃州尚书之父也。先辈之抗直如此,而用事人狐媚不职,固在在皆然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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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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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朝上公有疾者二人:一曰定国徐永宁,二曰成国朱时泰,永宁中山王五世孙。让经史通书法。袭爵时,年甫十三,忽遘风疾,入渐沈瞀间出观户外。有贵近臣恃宠骄纵者,道路侧目莫敢近。永宁密伺奋击之,其人策马走,仅得免,若是者往往而然。或疑非病,其中介介有黑白,及问之,辄失度。时操笔砚折简通亲旧,或作高昌西番字,盖少所习也。卒年六十四。妾丁氏侍病,日夕不懈,至是亦自缢于寝,旌曰「贞烈」。时泰,东平王七世孙,善鼓琴,工词翰。尝至舅氏饮,闻爆竹声,惊起绕室求之不得,遂患心疾。父定襄王希忠仅一子治之,万方不效。居室内,简直自纵。任性而行,家人莫敢违。至见宾客,循循威仪,未尝有失。其疾数可数发,更十馀年。定襄薨,疾益剧,至不能执丧,顾时时哭泣。诏准袭爵,强起受命,竟不能拜,表称谢。寻卒,年二十九。夫人陆氏,锦衣炳女,亦以痛悼卒。凡越五十三日,不得旌陆甚贤。夫既有疾,惧其媟嫚,正颜肃容,勿与一嬉笑,遂不敢犯。念其无子,广置妾媵,每一当夕,辄使傅母守。有娠,迁燠室,厚奉养。凡四子二女,皆如己出。一袭封一出继叔太傅希孝,窃谓陆诚可旌,而一病儿多。子双承两支并茂,则东平、阴平之馀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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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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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顺二年十一月乙酉朔,吏部主事曹恂已升江西参议。至通州,以病回京。尚书王翱以闻。上命仍为主事,归家治疾。恂不平,晨入端门,遇翱捽胸,掴其面,大呼锦衣卫官曰:「此老奸,当擒也」。忠国公石亨陈状,上命锦衣卫执讯之,欲重加以罪。王悯其实病,但摈归不用,且敕有司闲其出入。既至家而病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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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九年十一月,主事袁某狂诞,为江陵所喜,监兑浙中。盛仪从,呼叱同知以下,无所顾忌。一州守稍与抗,至欲与杖,太守解之而止。视二司蔑如也,人皆恶之。省下出,与巡抚吴善言相值,不引避。巡抚捶其隶人,起夺之,不可得,大骂,被发而走,随舆冲至栅门,拉之仆地。吾郡董宗伯在杭城,为之调解。未几告归,堕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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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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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庄肃公松,滁州人。读书讲学,不见它客。性尤高简,以大参家居。有台使者素有心疾,不事事,饮醉怒公却,扫为嫚己,遣吏发兵围其第,夜且昏黑,家人惧,窜立尽,公不为动。秉烛坐堂上,读书自如。或劝公质台使行,李摭其不法事,讦于朝,公但领之,曰:「吾方愧仁礼,未至内自反尔,敢与较哉!」会使者酲解,惭而舍去。
49
嘉靖十三年,御史李新芳行部至广平县城门发铳,惊而怒,笞铳手,并笞知县周谧。又用左右谮,连及典史田经,付推官杨经鞫讯。谧等不服。经以狱不就,恐新芳怒盛重,违其意,乃文致他事,诬谧经侵分修城钱缗,坐以监守自盗律。广平府知府李腾霄不能平,诣新芳辨折,辞气颇厉。新芳愧愤,遂诬腾霄主使谧谋害己,并奏之,而遣推官杨经、秦新民驰府执腾霄。腾霄拒之,稍集众自卫。新芳复劾其拒城为乱,檄兵备副使杨彝勒兵三千人往捕之。腾霄弃官走,通判吴子孝、推官侯佩、经历吴尚质皆走,郡城一空。百姓奔走,争门出,蹂躏死者甚众。新芳复遣数百人追腾霄等,下令得腾霄者予三百金,追至赵州。及之执腾霄,系唐山县官舍,而子孝佩、尚质归,皆笞之数十。尚质立毙腾霄。谧经屡诉于朝,巡抚周金亦奏新芳谬妄,及经新民怙势作威彝发兵激变之罪。上勒新芳回籍,遣给事中王祯、郎中李檟往勘得实以闻,遂逮新芳、杨彝。诏下狱,俱夺官。
50
四中书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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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书舍人刘芬,真定人,嘉靖己未进士。有文才,而清狂不慧。每为人所弄,至跃空攀天投渊,觅宝颠溺,几死,亦不悟也。嘉靖三十九年,德王之国当除长史,或戏之曰:「吏部将以尔为之」。芬大怒,即驰往吏部尚书吴鹏家,裂冠毁裳,戟手大骂而去。鹏以闻,诏锦衣卫逮送法司拷问,黜之。
52
嘉靖六年十月辛酉,行人潘锐素病狂易,时选科道锐,不与意不无少望。会病,发谒,礼部尚书桂萼问王安石何如人,萼不答。因及所试文字,语多悖谬。萼谓锐意不平,语之曰:「子苟有志,勉之,不患朝廷不用」。锐曰:「今知县及翰林院俸太薄,宜加其俸,乃可责其贪」。蕚乃盛气答之曰:「岂有饿死知县翰林耶?」锐艴然出,愈益病。明旦具疏言蕚论及政事,欲多戮贪吏,去内竖且许臣为御史,擅朝廷之柄,大不忠,欲奏之,从班中跃出。上怒,下锦衣卫验治。蕚自辩,锐所奏皆妄,因上锐试卷,以明不欺。上曰:「锐小臣,狂悖妄言,业已下吏鞫问,卿□□□□意。及讯锐,果病中语,初意坐不得科。道□□□□下刑部当锐奏事,诈不以实律」。于是罢□□□□闲住。
53
傅檝,南安人。正德六年进士。祖凯父□□□□□第。檝有文学,既登第,授行人。痛继母□□□□□父之死,有所不可知者,一哭呕血,数□□□□□,佯狂丧心。朝立风日中,夜卧地上,□拾馀菜,残果朽腐之物食之。至所著作,上薄骚雅,然皆廋隐语,或杂以鄙俚字,往往持帖。市门□知者,谓行人狂废人,行人亦自隐也。既佯狂久,瞰知父雠。家僮中戏而急绳之,取蒲鞭之。僮佯哭,行人取自鞭,曰:「我乃不觉痛易以挺」。遂挝死。时时袖笔研走站。台寺释乾文言义,题两庑皆徧有见者,请所不解则复。胡卢去直,指某下车,即往谒,行人不为礼。直指归,行人突至仪门磔之。以石曰:「立乎人之本朝而道不行,耻也」。遂出行。人多从市上投石啮磔人。遇善人则笑,遇不善人则哭。常至山中,有虎来,前行人当前坐,虎竟去。
54
行人司宪,性狂易,好啖生肉。丙戌进士,使高丽。旧例有蟒衣、玉带之赐,此到彼国将命时,与国王相见,所用者渠,遽披戴京中,乘马拜客,人皆窃笑,一出城,即用八轿驰骤入。辽设中军官,作威重如抚台。辽抚为韩耀忮人也,来拜稍迟不纳,大相忤,且自夸。入朝,即为吏科给事中。先期咨访贤否得失,韩衔之,嘱随行者,凡一言动一礼物,皆密藉以报。使事毕,未入京,而韩疏至,被逮以死。其二亲亦死辱命,杀身真妄人不足惜。馀同年夏,子阳以给事中使琉球,在杭城,亦玉带八轿,馀以书讽止之。至闽,与抚臣徐学聚大相左,黾勉了事而归。升太常少卿,未几殁。夏本仁慈人,乃至于此可怜也。
55
病举人:
56
广东举人王乐得病,因为祟所附或学日者,或相士,或堪舆抵,掌谈论若素习,并其声音笑貌,无不酷肖,时亦奇中。兼亦索谢,好事者因以为戏。馈之银钱得,即付酒家,自歌自舞,称曰「三通道士。家人百计,禳而医之无效,一夕坠水死。
57
星相堪舆。
58
相法堪舆,三代前已有。惟星命起于唐之,李师中,来自西域。在今日,士大夫人人能讲日日去讲。又大有讲他人命者,讲著甚的。
59
无生日,无相。
60
冯道之相,酷似杜黄裳、贾似道之相,酷似韩、魏。公道自幼涉乱离,不知生日在天福中为上相。晋帝问之,欲致贺道对以实可见此老终身不算命。而当时有冯玄豹者,工相术,能于下座识明宗之极贵,独相道无前程,不可用则「星、相」二字,此老皆可不用,亦省许多事。
61
庚甲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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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佑中,孟无庵珙开阃荆襄,尝单马出巡,见汉江一渔者,貌甚奇伟,提巨鳞避于道左,无庵,问其姓名与年庚则年月日时皆与己同异之,邀之俱归,欲命以官,渔者不愿,曰:「富贵贫贱,各有定分,某虽与公相,年庚同然。公相生于陆故贵,某生于舟,则水上轻浮故贱,某日以渔为活自足。若一旦富贵,实不能胜,必致暴亡,再三强之不可而去」。孟怅然久之,曰:「吾不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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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右张见庵、鸣冈吴中、徐文、江申,同年月日时张第,庚辰,徐第。丁丑,同县令同台徐为通政使。家富一子登乡书,多儿女之戚,张为侍郎。其家与子则非徐匹,同时官于南京,于同之中又盈缩如此,乃知天有所夺,必有所予,不必营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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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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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亿之初生也,母章氏,梦羽衣人,自言武夷仙托化既诞,则一鹤雏也,尽室惊骇,贮而弃之江。其叔父曰:「吾闻间世之人,其生必异,如姜嫄有弃,简狄有契」。乃追至江滨,开视之,鹤已蜕而婴儿具焉。体犹有紫毳寸馀,既月乃落。
66
黄荧,莆田人。正统庚寅,母林氏梦虚空中紫衣人呼授以物,举衣承之,得鹤雏。是岁,腊月十有八日,生公鉴形者,谓之「鹤相」。冠带衣履,书画百物,精致虔洁,居宇绝一尘。既老乐五松,号五松居士,人谓得鹤之性。
67
李口,许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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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固言:「口吃,接宾客,颇謇缓及人主前议论,乃更详辩。吾师许文穆公对人头常岑、岑动入侍直,凝定如山。
69
官太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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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憬藏神相也,刘思礼从之学相术,憬藏谓思礼历位刺史,官至太师。后果得冀州,谓太师非佐命,不可得,乃结綦连耀谋反,谓耀曰:「君体有龙气如大帝」。耀亦曰:「公,金刀当辅,我成大事」。谋泄坐诛,所累名士三十馀族,死者千馀人。然则太师之相信,憬藏所悞,抑劫运不可逃,憬臧明知,而亦竟无如之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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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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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方为京西制阃,容貌古怪,两眼高低,一眼观天,一眼观地,人皆望而畏之。
73
识张罗峰。
74
王相以御史谪判高邮,相有精鉴,张罗峰以落第候除相,一见奇之,谓曰:「子有异相,他日所就,奚止科第」。因厚贻之。罗峰既贵,上疏曰:「相以忠鲠,蒙诬,宜恤」。诏赠光禄少卿,谕祭相,光山人,字梦弼。为御史,有风力,屡劾钱宁、江彬。
75
侍郎鼻。
76
曹本,字子善,滕县人,汉曹褒之后也。父思明,尝梦数人以车载箧至门,问曰:「汝曹某耶?」思明应曰:「是也」。其人开箧取人支体与之,曰:「此隶人支体也」。思明受之。一人后至,谓某人曰:「曹某当得一侍郎,儿何故以隶体与之?」其人大惊曰:「吾忘之,然侍郎皆已散尽,奈何?」后至者顾视箧中,良久,曰:「此不一侍郎鼻耶?」遂复与之。已而本生。国初,果为刑部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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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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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法谓:「人形似禽兽者必大贵,不知禽兽形中亦有似人者否?世间原有不作恶及吃苦,为善之禽兽,转生为人,此得人身。若不作坏,地位更进可」。省可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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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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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士胡宗,成化间游京师,谒吏部侍郎尹旻,漫戏曰:「此诳人者,将何之?」胡曰:「明公未试以为诳,试一人存为验,当知小子神术耳」。因出翰林邢让支干示之曰:「明年八月,此公必死」。邢亦闻之。明年六月,以祭酒升礼部侍郎矣。会馔钱事发,念其言,引罪,坐除名。过郭县,见岳蒙泉,岳问:「何以不深辨至此?」曰:「术者谓馀今年当死,今但失官薄同事者罪,所谓有阴功者不死,正此类也。至八月朔,拈易自占得临卦,投策叹曰:讵谓胡宗验乃至此!盖卦辞曰:八月有凶故也。至十八日果卒可见。死生有定原不可移,而邢或先辞官,不做侍郎则又未可知。要之数已前定,无可奈何,而术者偶验,未必尽是通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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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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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熙间,苏州有唐姓者,兄妹皆长丈三尺,日饫斗馀,行倦则倚市檐憩坐如堵墙,不可出,出则倾市观之,诏廪之殿前司。德寿欲见之,遣诣北宫,惧其聚民,乃卧而泛之河,至望仙桥专舟焉。又江山寺有缁童眉长尺馀,来净慈寺,都人争出视之,喧传禁中。诏给僧牒。寺僧日坐之门,护以行马,士女填沓炷香施资,谓之「活罗汉」。皆非赋形之正,近于人妖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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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默林在浙,选长大人列轿前,亦威我湖,有陈姓者与焉。馀庚午年,应童子试经县治前见之,长亦丈馀,倚屋檐食,入县门,求舟帽与楣齐,县尹方亮工,辛未进士,见而揖,笑曰:「何舟可载?」选最巨者与之,仅蹲于前,不能入舱中也。
84
资表不足恃。
85
近地有沈姓者,少聪慧,年九岁,应试知县,奇之,命题作破以为政。第二,八佾,第三,里仁第四,公冶长第五,为题应声云:「政平于上,犹有干政之人。俗美于下,不免负俗之累。大奇之,以为神童。后以骄惰无所成流为讼。师有淳姓者,少亦负俊,读《易》以四日毕,能七步成诗,后亦无成。徽人有方姓者,生时大雷雨,龙挂屋,脊比长,方面大耳,垂手过膝,咸谓贵徵终身食肉,痴蠢而已。天资既不足恃,而奇征亦岂尽验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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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山龙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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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以万世为上,崇祀世封,不必言其次,则张真。人虽异教,与吾儒不可并,而延世并天地则同,非但天意,抑亦地灵尼山、龙虎山之秀,固天下第一风水也。又有异焉。成化五年,衍圣公孔弘绪坐罪当死,以大学士彭时救,奏免桎梏,散行就理,黜为民。此二月间事。至四月真人张元吉淫暴,坐罪凌迟,后免死谪戍,久之放为民。是何吉同,而凶亦回合,且又同岁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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橛维樟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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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有万山在上游,形家谓襄若筏,堤若维万山,砥砫江流则其橛也。山有寺曰幽兰,经言道安,铁佛夜游,因而布列。圭峰以讲经,栖宿其中。旦暮钟鼓,谓之固蹶。严维以壮形势寺,后改曰祯德。吴江城当太湖之冲,旧有诗云:「长桥为炼塔,为樟垂虹为锁锁。吴江有时塔,倒长桥,断吴江,依旧白茫茫」然。其地与苏州诸山相联,浅时可褰裳直至治平诸山,乃馀所亲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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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天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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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丞相致虚家居东田朝山有石尖甚耸,夜每发光,名曰「照天烛」。时范族仕达满朝,后为堪舆所卖,凿去其顶,曾不逾时,悉褫职以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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狸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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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万大,建安人。好恬静,结茅武夷渔樵山水间,夜则悬灯独坐,弦琴咏诗以自娱。山下有津渡,一夕有道士黄冠玄服,貌甚伟,往武夷宫,暝不得济,扣门止宿。自后数往来,万大礼之,久而益勤。它日复来,谓曰:「吾非世人也,今当归洞天,特来别汝。吾观汝所为甚善,天必有以报之。汝老矣,其在后人乎?」命舟欲与偕去,万大始异之。既而戚然告曰:「吾二亲丧,未卜窀穸,岂可去?」道士曰:「待汝襄大事,与汝偕往」。未晚,因与共舟至瓯宁丰乐里,指示溪湾秀峰下曰:「汝于某年月日,奉父母柩于此,俟有白狸眠处,即葬所也」。白狸起,即葬时也。万大俟期,奉柩至山中,果见白狸,如所言。葬之不逾年而他处子孙闻其地饶衍,多来居之,因名其地曰杨墩,墓曰白狸,时年已九十有七。尝昼寝,梦前道士来迎曰:「汝今家事毕,当与俱去」。觉即沐浴更衣,端坐而逝。太师文敏公即其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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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敏殁后,谋创祠堂,御史伍体、驯郡太守刘鈛,其门人也,谋于公之孙景通,以第东废廪与之,后有龃龉者请于朝,允之。至成化三年落成,距公殁二十四年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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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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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少师台山,居玉融东南六十里。其山自黄蘖东行三十里突起高峰,曰大吉,又东逶迤三十里为黄钟山,形如覆釜,更十里,三峰连络如编贝,曰三山。自三山折而南五里许,有山秀而拔,曰福兴山,逆折而西,亦五里许,曰天马山。复自南而北,舒为横阜,如列屏然。其居负之,而面天马山。其中有石山,?隆起曰大石山,右曰凤迹山,左而下者曰铁台山,自大石山展而北,突起曰豪山,倚居之,肩天马山,破裂如火焰,形家谓之「廉贞,居人稍嫌之。少师将树而荟蔚焉,以告青鸟。李生生曰:「君谬矣!君居所以佳在此山也,树焉将凶」。其父老曰:「然往山尝树矣,树可材也,而乡无宁岁,后赭其树,遂无恙」。于是罢,不敢复言,树而居之,左有楼焉。李生复劝去之,少师曰:「此青龙也,何伤?」生曰:「君但知青龙,而不知为劫方耳」。遂徙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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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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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梓溪先生微时,馆于海昏界一湖泊人家二年许适其主为群盗所诬,罄家产求脱,尚不能给,卖其妻以给先生。方岁暮,解馆归,其夫妇相向泣甚,楚即辞修仪,并他生所致者尽与之,得免于难。先生既贫甚,其内子以先生归,迟不举火者二日,须馆金甚切。及归,恐室人徧责,不敢以捐金事告内子见先生之归为可恃,喜甚而无所给炊以进。先生愈益愧忧见于色,内子慰劳之,扣得主人鬻妻之故,即问:鬻值几何?何不即捐馆金与之,使其夫妇如初。先生辄揖云:「业已与之,今无以食,贫不敢与汝言也」。于是两相称快,若身免之殃而去其累了,不知朝夕之计无复之也。内子乃持筐出于屋旁涧中漉虾子,少许归,复持瓶向邻家借酒,与先生酌之。时已夜,先生忽见一虾子甚大,出其两足,夹于盂外,因偶出声曰:「虾子脚儿蹻鬼!」即于门外续曰:「状元定此」。宵银环金锁锁,帘卷玉钩钩,先生与其内两相错愕焉。明日雪甚。先生出贷于知亲,仅足支数日。有形家者至其家,先生觉有异事之谨形家者,感其恭而怜其匮乏,乃问先生有先人未葬者否?曰:正急,此恨贫无能葬也。术乃指其近郊某所语先生曰:「此中有大地,尚无主,馀周视数载矣。为美女梳妆形,前有银环金锁,珠帘玉钩,莫若乘急,馀为君家卜之。乃为检其年月,又只在次日。最利先生暗喜,其与鬼语合,而谢以匮不能举棺及封窆术,竟为画策。且出橐金资其事,而乘夜葬之四邻无知者。不数年先生廷试第一,彼形家者终无所踪迹。其乡人至今能道」。其轶事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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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卜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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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东塘先生,名家臣,临朐县人。隆庆戊辰进士,庶吉士编修,谪广平推官,升南户部主事。过里申转墓,至黄山下,谓子鼐曰:「此佳地殁而葬,此可矣」。鼐闻言怪之。既抵南,病作,鼐往迎,至徐州,见梦曰:「吾不归矣。黄山葬地,无过赵氏北墙下」。鼐大惊,起赴公已卒滁州,盖即见梦之夕也。既寻得地,葬有日矣,即不知所言。赵者何鼐卧柩侧,梦一苍头驰告曰:「阙前遇一石桥,奈何?」相与往视之,俨然古冢,堂宇宏丽,朱扉四启,隙中见一灯荧然。已而朱扉开,灯爆有声,光大起如昼,北壁有铭而阙其角曰:「宋贵主葬处也」。生嘉佑至道间,一转为某官。再转为户部主事。推官云:旁有书四,厨剑四,皆银室。鼐拔剑舞,遂觉觉而悟。宋贵主之为赵氏也,越数日方葬,而甘泉出芝草生。至万历辛丑,鼐成进士,庶吉士,编修,今为侍郎。文行一时推重,余曾通书得「(□赫)蹏」,亦奇宝也。太史官不达身,后得吉地昌,其后岂偶然哉!
101
墓水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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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隆未停爵时,傍墓山口忽起一泉,冲其冢后,树木渐枯,不久祸作,幽废死造。弘治初,复有烂石,横堕中流,正逆阻冲处,水遂分散。且墓傍前后遍生髯松,不三四年蓊然交荫。未几,求其五代孙璇为南锦衣指挥使。嘉靖中绍绝,封进临淮侯,禄千石。
103
崇明三、沙。
104
地气盛则土增如苏州崇明县在南海中。唐武德间,涌二洲号东西沙,宋时续涨。姚刘沙与东沙相接,建中靖国初,又涨一洲于西北,今谓之三沙,此则苏郡东方门户罗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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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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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庙时,关西马乾庵自强以大宗伯入相后,三十年绝响,司官止升太守,又以东封事至空署,逐其馀,忤旨迁谪者尤多。江右范含虚谦既为尚书,故精形家言,部有旧井已湮,复开新井。范熟玩良久,欣然曰:「得之矣」。辟旧塞新,必有奇验。果司官稳帖联擢京堂吏部,若督学无复作知府者,而范乃暴卒。其以大宗伯即家入相者,归德沈龙、江鲤、山阴朱金、庭广又数年,李九我、庭机以左侍郎署印孙鉴湖,如游以尚书,皆大拜,可见堪舆未尝不验,特不验于起念之入耳又于谷峰以旧宗伯,召大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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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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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吉地有土龙之说,未之敢信。顾泾阳先生之宅,前对胶山,后枕斗山,龙自西来,宅左右介,以水气厚脉清。其尊公以贫士卜宅生先生兄弟五人,皆魁梧俊爽而先生。与弟泾,凡礼部,少以文章著名。晚节先生,以理学称,重最长。泾白公为光禄丞,亦奇男子也。某年,光禄于西偏掘土土中,有龙形,头角皆具,役人惊而剟之,其腻如脂。光禄闻亟往,止而掩之,则散夺无馀矣。未几,光禄与先生皆卒,而东林之社遂被言者痛诋。天乎人乎?地乎?亦关气数,其又何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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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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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霁,唐宰相复之后,家庐陵。杨行密割据称吴王,用为武宁令。时县令握兵,故称「将军。吴私茶禁严过客,袁八卦犯令当死,萧释之乃献墨潭石牛潭,为葬地石狮潭以居。潭,今吉水螺陂是也。后之子孙贵盛,庐陵旧宅为萧将军祠,然则袁乃地仙,萧遇而释之,必有仁德得天,非偶然者。
111
坏土善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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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弘范,滁人。建炎中,剧贼李成掠淮南,遗骼蔽野,张躬负畚锸埋瘗之。一夕,梦四人前告曰:「某等避难,死沦某所眢井中,人无知。今阖郡被公德,而某等独不得一坏土幸」。公哀怜。收之觉,视眢井,得骸瘗之。未几,复梦四人者前致谢张居乡,逡巡。怀仁乐善人,有病,予药死,予棺即贫,不能婚姻。予财无吝,不乐仕,出监扬之柴墟镇,寻谢病免,乐其风土家焉。将葬,其父有田叟迎立,问曰:「若非求地者耶?」曰:「然」。因问之故,叟曰:「馀晨起田,见前溪两竖相扑,往观无睹,既还复然。已而更往,阒如也,是必善祥,子曷往」试?乃见后山隐起绵,亘左右两溪,汇流其前,屈曲逝,卜之吉,遂以葬焉。他日,郡守赵善仁通堪舆家言,以其地肖浮牌,须水溢即应。未几,官浚濠堰,下流东堤潴水,会雨暴涨,水环墓。是岁,范子岩登第,范妻郑氏尤贤,常先意佐范,施予如不及。里屋有病不能自食者,为糜置门俾自取,不问所从也。后岩为参政,至太子太师,推恩范如其官。少子嵩,力学知名,出作守,贵盛繁衍,人皆以为隐德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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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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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可遇,不可求尚矣。看来天壤间大地,自正结都会外,如郡邑如村落,其大家世族皆一一占定,占得者累代相传,即中衰必复兴。间有不尽然者,又当别论非地之故也。余尝谓帝王之封建,虽废天之封建未尝废,要在修德以承之,所谓祈天永命者是也。如何是祈决非祷禳之类?其有求而得者,亦是天意乃善祈之验。祈字含蓄,求字浅露。先圣所以陋执鞭者馀,求之三十馀年,陋已甚矣。急急味祈字已晚。噫!谁非天乎!不若息心之为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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