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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六百五十九

《卷六百五十九》[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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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使部 敏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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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者誦詩三百,可以專對,奉命出境,未嘗受辭,蓋以其周知物情,可利社稷之意也。若夫勢均跨據,飾智相高,義有睦鄰,交修盟好。往來行李,靡間於干戈。申答情禮,備述於樽俎。務全國體,爰騁口才,應機而言,罔俟終日。或徵古義而求勝,或引時事以為優,緩頰抵掌,殆乎燥吻。雖論難之鋒起,必逆折而響從。至于譚戲之間,猶存去就之分。又乃宣威殊俗,漸以身教,昭示忠信,指陳禍福,革其倔強之心,誘以鄉慕之道。苟非大雅端方博達慷慨之士,或取辱焉,蓋使乎之任,斯為難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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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隋何為謁者?」時漢王與楚大戰彭城不利,出梁地至虞今宋州虞城縣是也,謂左右曰:「如彼等者,無足與計天下事者」。謁者隋何進曰:「不審陛下所謂」。漢王曰:「孰能為我使淮南使之發兵背楚,留項王於齊?數月,我之取天下,可以萬全。何曰:臣請使之」。乃與二十人俱使淮南,至太宰主之淮南太宰作內主。三日不得見何,因說太宰曰:王之不見,何必以楚為強,以漢為弱。此臣之所為使此事正是臣所為,來欲言之,使何得見言之而是邪?是大王所欲聞也,言之而非邪?使何等二十人伏斧質淮南市質,金甚也,言伏於金甚上而斧斬之,以明背漢而與楚也。太宰言之,王王見之。隋何曰:漢王使使臣敬進書大王御者,竊怪大王與楚何親也?淮南王曰:寡人北鄉,而臣事之。何曰:大王與項王俱列為諸侯北向,而臣事之,必以楚為強,可以⒐也。項王伐齊,身負版築牌,齜版也。築,杵也,以為士卒先,大王宜悉盡也,淮南之眾,身自將為楚軍前鋒,今乃發四千人以助楚。夫北面而臣事人者,固若是乎?夫漢王戰於彭城,項王未出齊也。大王宜掃淮南之眾,日夜會戰彭城下掃者為盡舉之,如掃地然也。今撫萬人之眾,無一人渡淮者,陰拱而觀其孰勝斂手曰拱,言不動搖,坐觀成敗?夫⒐於人者固若是乎?大王提空名以鄉楚提,舉也,而欲厚自⒊記暈,大王不取也。然大王不背楚者,以漢為弱也。夫楚兵雖強,天下負之以不義之名負,加也。加于身上,若主被也,以其背盟約而殺義帝也。然而楚王特以戰勝自強,漢王收諸侯還守成皋、滎陽,下蜀、漢之粟,深溝壁壘,分卒守徼,乘塞楚人還兵,間以梁地梁在楚、漢之中,深入敵國八九百里羽從齊還,當經梁地八九百里,乃得羽地也。欲戰則不得攻城,則力不能老弱,轉糧千里之外,楚兵至滎陽、成皋,漢堅守而不動。進則不得攻,退則不能解,故楚兵不足罷也不足者,言易也。使楚兵勝漢,則諸侯自危懼而相救。夫楚之強米鬩災,綠煜輪兵耳,故楚不如漢,其勢易見也。今大王不與萬全之漢,而自㈧段M鮒楚,臣竊為大王惑之,臣非以淮南之兵足以亡楚也。夫大王發兵而背楚,項王必留留數月,漢之取天下可以萬全。臣請與大王仗劍而歸漢王,漢王必裂地而分大王。又況淮南必大王有也,故漢王敬使使臣進愚計,願大王之留意也」。淮南王曰:「請奉命,陰許叛楚與漢,未敢泄楚使者在」。在淮南,王所也。方急責布發兵。隋何直入曰:「九江王已歸漢,楚何以得發兵?」布愕然。楚使者起,何因說布曰:「事已構,構,結也。言背楚之事已結成也。獨可遂殺楚使,毋使歸而疾走漢并力!」布曰:「如使者教」。因起兵而攻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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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賈以客從高祖定天下,名有口辯時人皆謂其口辯,居左右,嘗使諸侯。時中國初定,尉佗平南越,因王之。高祖使賈賜佗印,為南越王。賈至尉佗結箕踞,見賈{音椎。結讀曰髻,椎{髟告者,一椎之髟告,其形如椎箕。踞謂伸其兩腳而坐,亦曰箕踞,其形似箕}}。賈因說佗曰:「足下中國人親戚、昆弟墳墓在真定。今足下反天性,棄冠帶背父母之歸,無骨肉之恩,是反天性也,欲以區區之越,與天子抗衡為敵國區,區小貌,禍且及身矣。夫秦失其正正亦政也,諸侯豪傑並起,唯漢王先入關,據咸陽,項籍背約自立為西楚霸王,諸侯皆屬,可謂至強矣。然漢王起巴、蜀,鞭笞天下,劫諸侯,遂誅項羽,五年之間,海內平定,此非人力,天之所建也。天子聞君王王南越而不助天下誅暴逆,將相欲移兵而誅王,天子憐百姓新勞苦。且休之遣臣授君王印,剖符通使。君王宜郊迎,北面稱臣郊迎,謂出郊而迎,乃欲以新造未集之越集猶成也,屈︹於此屈強,謂不柔服也。漢誠聞之,掘燒君王先人塚墓,夷種宗族夷,平也。謂平除其種族,使一偏將將十萬眾臨越即越,殺王降漢,如反覆手耳言其易」。于是佗乃蹶然起坐蹶坐,驚起之貌也。謝賈曰:「居蠻夷中久,殊失禮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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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漢陳遵初為更始大司馬護軍,與歸德侯劉颯俱使匈奴,單于欲脅詘,遵遵陳利害為言曲直,單于大奇之,遣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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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費衣韋,先主時為昭信手交尉,使吳孫權,性既滑稽,嘲啁無方。諸葛恪、羊道等才博,果辯論難鋒,至衣韋辭順義篤,據理以答,終不能屈。權每別酌好酒,以飲衣韋,視其已醉,然後問以國事,并論當世之務,辭難累至衣韋,辭以醉退。而撰次所問,事事條答,無所遺失。權甚器之,乃以手中嘗所執寶刀贈之。舜鷦唬撼家圓徊藕我,鑰懊髏然刀,以討不庭,禁暴亂者也。但願大王勉建功業,同獎漢室,臣雖ウ弱,終不負東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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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恢休緒,為宣信中郎將,副費衣韋使吳孫權常大醉,問衣韋曰:「楊儀、魏延牧,豎小人也,雖常有鳴吠之益於時務,然既已任之,勢不得輕。若一朝無諸葛亮,必為禍亂矣。諸君憒憒,曾不防慮于此,豈所謂貽厥孫謀乎!」衣韋愕然,四顧不能即答。恢目衣韋曰:「可速言儀、延之不協,起于私忿耳,而無黥、韓難御之心也。今方掃除︹賊,混一函夏,功以才成,業繇才廣。若舍此不任,防其後患,是猶備有風波,而逆廢舟楫,非長計也」。權大笑樂。諸葛亮聞之,以為知言。還,未滿三日,辟為丞相府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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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籍機伯,東使于吳孫權,聞其才辯,欲逆折以辭籍。萌稅萑ㄔ,唬菏攣薜,樂君勞乎籍,即對曰:「一拜一起,未足為勞」。籍之機捷,類皆如此,權甚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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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芝為尚書使,吳孫權謂芝曰:「若天下太平,二主分治,不亦樂乎?」芝對曰:「夫天無二日,土無二王,如并、魏之後,大王未深識天命者也。君各茂其德,臣各盡其忠,將提χ鼓,則戰爭方始耳」。權大笑曰:「君之誠款,乃當爾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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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預字德艷,為諸葛亮丞相參軍。亮卒,吳慮魏,或乘衰取蜀,增巴丘守兵萬人。蜀聞之,亦益永安之守,以防非常。預使吳孫權問預曰:「東之與西,譬猶一家,而聞西更增白帝之守,何也?」預對曰:「臣以為東益巴丘之戍,西增白帝之守,皆事勢宜然,俱不足以相問也」。權大笑,嘉其抗直,甚愛待之。見敬亞於鄧芝費衣韋後為屯騎手交尉,復東聘吳權,捉預手涕泣而別曰:「君每銜命結二國之好,今君年長,孤亦衰老,恐不復相見」。遺預大珠一斛,預臨別謂孫權曰:「蜀土僻小,雖云鄰國東西相賴,吳不可無蜀,蜀不可無吳。君臣憑恃,唯陛下重垂神慮」。又自說年老多病,恐不復得奉聖顏。李密令伯奉使聘吳。吳主問蜀馬多少?對曰:「官用有餘,人間自足」。吳主與群臣迓鄣酪,邐皆肝人。弟密曰:「願為人兄」。吳主曰:「何以為兄?」密曰:「為兄供養之日長」。吳主及群臣皆稱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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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鄭泉使蜀,先主問曰:「吳王何以不答吾書得無以吾正名不宜乎?」泉曰:「曹操父子陵轢漢室,終奪其位。殿下⑽宗室有維城之責,不荷戈執殳,為海內率先,而於是自名未合天下之議,是以寡君未復書耳」。劉甚慚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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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化為郎中令,使魏,魏文帝因酒酣嘲問曰:「吳、魏峙立,誰將平一海內者乎?」化對曰:「《易》稱帝出乎?震加聞先哲,知命舊說,紫蓋黃旗,運在東南」。帝曰:「昔文王以西,伯王天下,豈復在東乎?」化曰:「周之初基,太伯在東,是以文王能興于西」。帝笑無以難。心奇其辭,使畢當還,禮送甚厚。大帝以化奉命光國,拜犍為太守,置官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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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珩為西曹掾,文帝以珩有智謀,能專對,使至魏。魏文帝問曰:「吳嫌魏東向乎?」珩曰:「不嫌」。曰:「何以?」曰:「信恃舊盟。言歸于好,是以不嫌。若魏渝盟,自有豫備」。又問:「聞太子當來,寧然乎?」珩曰:「臣在東朝,朝不坐宴不與,若此之議,無所聞也」。文帝善之,乃引珩自近,譚語終日,珩隨事鄉應,無所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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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咨為中大夫使。魏文帝問曰:「吳王何等主也?」咨對曰:「聰明仁智,雄略之主也」。帝問其狀,咨曰:「納魯肅於凡品,是其聰也。拔呂蒙於行陣,是其明也。獲于禁而不害,是其仁也。取荊州而兵不血刃,是其智也。據三州虎視於天下,是其雄也。屈身於陛下,是其略也」。文帝善之,又嘲咨曰:「吳王頗知學乎?」咨曰:「吳王浮江萬艘,帶甲百萬,任賢使能,志存經略,雖有餘閒,博覽書傳,歷史籍,採奇異,不效書生尋章摘句而已」。帝曰:「吳可徵不?咨對曰:「大國有征伐之兵,小國有備豫之固」。又曰:「吳難魏不?」咨曰:「帶甲百萬,江、漢為池,何難之有?」又曰:「吳如大夫者幾人?」咨曰:「聰明特達者八九十人,如臣之輩,車載斗量,不可勝數。咨頻載使魏北人敬異大」。帝聞而嘉之,拜騎都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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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陟為光祿大夫,後主遣陟與中郎將宏ギ如魏陟ギ入境,而問諱入國而問俗。壽春將王布,示之馬射,既而問之曰:「吳之君子亦能斯乎?」陟曰:「此軍人騎士肄業所及,士大夫君子未有為之者矣」。布大慚。既至,魏帝見之,使儐問曰:「來時吳王何如?」陟對曰:「來」時皇帝臨軒,百僚陪位,御膳無恙。晉文帝饗之,百僚畢會。使儐者告曰:「某者,安樂公也。某者,匈奴單于也」。陟曰:「西主失土,為君王所禮,位同三代,莫不感義。匈奴邊塞難羈之國,君王懷之,親在坐席。此誠威恩遠著」。又問:「吳之戍備幾何?」對曰:「自江都五千七百里」。又問曰:「道里甚遠,難為堅固」。對曰:「︹界雖遠,而其險要,必爭之地,不過數四猶人雖有八尺之軀,靡不受患,其護風寒亦數處耳」。文帝善之,厚為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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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儼使晉,車騎將軍賈充、尚書令裴秀、侍中荀勖等欲傲以所不知而不能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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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張淳,愍帝時為涼州牧張駿治中從事。初,駿遣傅[A13C]假道于蜀,通表京師李雄,弗許。駿又遣淳稱藩于蜀,⒁約俚姥尚鄞笤瞇邸S鐘瀉鵝,賭縣笛畛,醮疽蛩翟,唬耗縣滴拮,綽盼邊害。宜先討百頃,次平上わ,二國並勢,席卷三秦,東清許、雒,掃氛燕趙,拯二帝梓宮於平陽,反皇輿於雒邑。此英霸之舉,千載一時。寡君所以遣下臣冒險通誠,不遠萬里者,以陛下義聲遠播,必能愍寡君勤王之志,天下之善一也。惟陛下圖之」。雄謂淳曰:「貴主英名蓋世,土險兵盛,何不稱帝,自娛一方?」淳曰:「寡君以乃祖乃父世濟忠良,未能雪先人之大恥,解眾庶之倒懸,日昃忘食,枕戈待旦,以琅琊中興江東,故萬里翼戴,將成桓文之事,何言自娛邪?」雄有慚色,曰:「我乃祖乃父,亦是晉臣,往與六郡避難此都,為同盟所推,遂有今日。琅琊若能中興大晉於中州者,亦當率眾輔之」。淳還至龍鶴,募兵通表,後皆達京師,朝廷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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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歸為侍御史使涼州,拜張重華為護羌手交尉、涼州刺史、假節。歸至涼州,重華方謀為涼王,不肯受詔,使親信人沈猛謂歸曰:「我家主公奕世忠於晉室,而不如鮮卑矣。臺加慕容⒀嗤踅,窀κ謚,葜鞔蠼軍,何以嘉勸有功忠義之臣乎?明臺今宜移河右,共勸州主為涼王。大夫出使,苟利社稷,專之可也」。歸對曰:「王者之制,異姓不得稱王。九州之內,重爵不得過公。漢高一時王異姓,尋皆誅尋,蓋權時之宜,非舊體也。故王陵曰:非劉氏而王,天下共伐之。至于戎狄,不從此例。春秋時,吳、楚稱王,而諸侯不以為非者,蓋蠻狄畜之也。假令齊、魯稱王,諸侯豈不伐之?故聖上以貴公忠賢,是以爵以上公,位以方伯,鮮卑、北狄,豈足為比哉!」子失問也,曰:「吾又聞之,有殊勳絕世者,亦有不世之賞。若今便以貴公為王者,設貴公以河右之眾南平巴蜀,東掃趙、魏,修復舊都,以迎天子,復以何爵何位,可以加賞?幸三思之」。猛具宣歸言,重華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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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州牧張駿遣參軍王騭聘于前趙劉曜,曜謂之曰:「貴州必欲追蹤竇融,款誠和好,卿能保之乎?」騭曰:「不能」。曜侍中徐邈曰:「君來和同,而云不能,何也?」騭曰:「齊桓貫澤之盟,憂心兢兢,諸侯不召而自至。葵丘之會,驕而矜誕,叛者九國。趙國之化,常如今日,可也。若政教陵遲,尚未能察邇者之變,況鄙州乎!」曜顧謂左右曰:「此涼州高士,使乎得人?」禮而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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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涼韓博為張天錫從事中郎,與奮節將軍康妙奉表,并送盟文于晉。大司馬桓溫博有口才,溫甚稱之。嘗大會,溫使司馬刁彞嘲之。彞謂博曰:「君是韓盧後邪?」博曰:「卿是韓、盧後」。溫笑曰:「刁以君姓韓,故相問焉。他自姓刁,那得韓盧後邪?」博曰:「明公脫未之思,短尾者則為刁也」。一坐推歎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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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秦閻負、梁殊俱為符生征東符柳參軍生,聞涼州張祚見殺。元靚幼沖,命負殊使。涼州以書喻之,負、殊至姑臧,元靚年幼沖,不見殊等。其涼州牧張,銜礁菏庠,唬汗輪本朝,世執忠節,遠宗大晉,臣無境外之交,君等何為而至?負、殊曰:晉王以鄰藩義好,有自來矣。雖擁阻山河,然風通道會,不欲使羊、陸二公獨美於前主。上以欽明紹統,八表宅心,光被四海,格于天地。晉王思與張王齊曜大明。交玉帛之好,兼與君公同金蘭之契。是以不遠而來,有何怪乎?顯唬貉蚵,揭皇敝事,亦非純臣之義也。本朝六世重光,固忠不二,若與符征東交玉帛之好者,便是上違先公,純誠雅志,下乖河右遵奉之情。負、殊曰:「昔微子去殷,項伯歸漢,雖背君違親,前史美其先覺。亡晉之餘,遠逃江會,天命去之,淪絕已久。故尊先王翻然改圖,北面二趙,蓋神牢薹,郊機而作。君公若欲稱制河西,眾旅非秦之敵,如欲宗歸遺晉,深乖先君雅旨,孰若遠蹤竇融附漢之規!近述先王歸趙之事,垂祚無窮,永享遐祉乎!顯唬褐兄菸,手藕檬呈,難醞與石氏通好,旋見寇襲中國之風,誡在昔日,不足復論通和之事也。負、殊曰三王異政,五帝殊風,趙多姦詐,秦以義信,豈可同年而語哉?張先、楊初皆擅兵一方,不供王貢,先帝命將擒之,宥其難恕之罪,加以爵封之榮。今上道合二儀,慈弘山海,信符陰陽,御物無際,不可以二趙相況也。顯唬呵亍H,舯︹化盛,自可先取江南,天下自然盡為秦有,何辱征東之命?負殊曰:先帝以大聖神武,開構鴻基,︹燕納款,八州順軌。主上欽明,道必隆世,慨徽號擁于西河,正朔未加吳會。以吳必須兵,涼可以義,故遣行人先申大好。如君公不能蹈機而發者,正可緩江南數年之命。回師西旆,恐涼州弗可保也。顯唬何銥,緹萑州帶甲十萬,西包昆域,東阻大河,伐人有餘,而況自固,秦何能為患?負殊曰:貴州險塞,孰若崤函?五郡之眾,何如秦雍?張琚、杜洪因趙之成資,據天阻之固策,三秦之銳,藉陸海之饒,勁士風集,驍騎如雲。自謂天下可平,關中可固。先帝神矛一指,望旗冰解,人詠來蘇,不覺易主。燕雖虎視關東,猶以地勢之義,逆順之理,北面稱藩,貢不踰月。致肅慎苦,矢通九夷之珍。單于屈膝,名王內附,控弦之士,百有餘萬,鼓行而濟西河者,君公何以抗之?盍追遵先王,臣趙故事,世享大美,為秦之西藩,顯唬喝磺刂,德義加於天下,江南何以不賓?負殊曰:文身之俗,負阻江山,道污先叛,化盛後賓。自古而然,豈但今也!故詩云:蠢爾蠻荊,大邦為仇。言其不可以德義懷也。顯唬汗徘鼐鶯壕啥嫉⼂娼相文武,輔臣領袖一時者誰也?負殊曰,皇室懿藩,忠若公旦者,則大司馬、武都王安,征東大將軍晉王柳,文武兼才,神器秀拔,入可允鳶俟こ。瞿甘鄢逋蚶,拿呶來蠼軍、廣平王黃眉,後將軍、清河王法,龍驤將軍、東海王堅之兄弟。其耆年碩德,德侔尚父者,則太師、錄尚書事、廣寧公魚遵。其清素剛嚴,骨鯁貞亮。則左光祿大夫︹平、金紫光祿程肱、牛夷,博聞強識,探賾索幽。則中書監胡文、中書令王魚、黃門侍郎李柔,雄毅厚重,權智無方。則左衛將軍李威、右衛將軍符雅,才識明達,令行禁止。則特進、領御史中丞梁平老,特進、光祿大夫強注,侍中、尚書呂婆樓,文史富贍,鬱為文宗。則尚書右僕射董榮、秘書監王苤、作郎梁讜,驍勇多權,略攻必取,戰必勝關,張之流。萬人之敵者,則前將軍、新興王飛,建節將軍鄧羌,立忠將軍彭越,安遠將軍范俱難,建武將軍徐盛。常伯納言,卿手交牧守,則人皆文武,莫非才賢。其餘懷經世之才,蘊佐時之略,守南山之操,遂而不奪者,王猛、朱彤之倫,相望于斯。燃眉枚嗍,墾煽審姥,砸ο逭牌,揭皇敝傑,各擁眾數萬,狼顧偏方,皆委忠獻款,請為臣妾。小不事大,春秋所誅,惟君公圖之咸駒,唬捍聳戮,鮒主上非身所了。負、殊曰:涼王雖天縱英睿,然尚幼沖。君公居伊霍之任,安危所係,見機之義,實在君公。閒賂ㄕ河西,所在兵起。懼秦師之至,乃言於元靚。遣使稱藩,生因其所稱而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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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秦張構與梁裴為姚興使敦煌,拜沮渠蒙遜鎮西大將軍、沙州刺史、西海侯,時興亦拜禿湄,槿杼次車騎將軍,封廣武公。蒙遜聞之不悅,謂裴等曰:「人辱檀上公之位,而身為後者,何也?」構對曰:「人辱檀輕狡不仁,款誠未著,聖朝所以加其重爵者,褒其歸善即敘之義耳。將軍忠貫白日,勳高一時,當入諧鼎味,翊贊帝室,安可以不信待也。聖朝爵必稱功,官不越德,如尹緯、姚晃佐命初基,齊難、徐雒元勳驍將,並位纔二品,爵止侯伯,將軍何以先之乎?竇融殷勤固讓,不欲居故臣之右,未解將軍忽有此問?」蒙遜曰:「朝廷何不即以張掖見封,乃更遠封西海?」構曰:「蓋欲廣大將軍之國耳」。蒙遜大悅,乃受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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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涼麴梁明為禿淅鹿孤記室監利鹿孤,既紹兄位,使梁明聘于逡翟唬汗籩,饗韌醮匆,燈粼斯Ω呦仁酪。宋國之太祖有子,何以不立?梁明曰:「有子羌奴,先王之命也」。業曰:「昔成王弱齡,周召作宰。漢昭八歲,金、霍、夾輔。雖嗣子幼沖,而二叔休明,左提右挈,不亦可乎!梁明曰:宋宣能以國讓,《春秋》美之。孫伯符委事仲謀,終開有吳之業。且兄終弟及,殷湯之制也,亦聖人之格言,萬代之通式,何必系已為是,紹兄為非。業曰:美哉!使乎之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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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尚為人辱,檀參軍姚興遣使拜人辱檀為車騎將軍、廣武公,人辱檀以興之。盛又密圖姑臧,乃去其年號,罷尚書丞、郎官,遣尚聘于興。興謂尚曰:「車騎投誠獻款,為國藩屏,擅興兵眾,輒造大城,為臣之道,固若是乎?」尚曰:「王侯設險以自固,先王之制也。所以安人衛眾,預備不虞。車騎僻在遐藩,密邇慰苣顯,蚰媲嘉幢,鑫髟蠣裳,釩響韙俏,國家重門之防不圖,陛下忽以為嫌」。興笑曰:「卿言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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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諼人辱檀,西曹從事時,姚興署人辱檀車騎將軍、涼州刺史。人辱檀,遣諂贛,諦誦宋禁,讜唬撼燈。鎰定涼州,衣錦本國,其德我乎!讜唬撼燈。若德河西,少播英問,王威未接,投誠萬里。陛下官方任才,量功授職,彞倫之常,何德之有!興曰:「朕不以州授車騎,何從得之讜!唬菏購游髟,迫怕朗系弒,氛呤掉沓燈鐨,值芮閆涓本。陛下雖鴻羅遐被,涼州猶在天網之外。故征西以周、召之重,力屈姑臧齊難。以王旅之盛,勢挫張掖。王尚孤城獨守,外逼戎狄,陛下不連兵,十年殫竭中國,涼州未易取也。今以虛名假人,自收大利。乃知妙雷蘊焓,ビ氳籃纖。湓疲呵ㄊ,詬且嗍幣。誦嗽悶溲園,萜鋃嘉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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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燕韓範仕慕容超超母妻,先在長安,為後秦姚興所拘,責超稱藩,求太樂諸伎。超因降尊號,遣範使於興。及至長安,興謂範曰:「封愷前來,燕王與朕抗禮,及卿至也,款然而附,為依《春秋》以小事大之義,為當專以孝敬為母屈人也?」曰:「昔周爵五等,公侯異品,小大之禮,因而生焉。今陛下命世龍興,光宅西秦。本朝主上承祖宗遺烈,定鼎東齊,中分天曜,南西並帝,通聘結好,義尚謙沖,便至矜誕,苟折行人,殊似吳、晉爭盟,滕、薛競長,恐傷大秦堂堂之盛,有損皇燕巍巍之美。彼我俱失,竊未安之」。興怒曰:「若如卿言,便是非為大小而來」。範曰:「雖繇大小之義,亦緣寡君純孝過于重華。願陛下體敬親之道,沛然垂愍」。興曰:「吾久不見賈生,自謂過之,今不及矣」。于是為範設舊交之禮,申敘平生,謂範曰:「燕王在此,朕亦見之風表,乃可於機辨未也」。範曰:「大辯若訥,聖人美之。況爾日龍潛鳳戢,和光同塵,若使負日月而行,則無繼天之業矣」。興笑曰:「可謂使乎延譽者也」。韓範承間逞說,姚興大悅,賜範千金,許以超母妻還之。時慕容凝自梁父奔于姚興,言於興曰:「燕王稱藩,本非推德,權為母屈耳。古之帝王嘗興師徵質,豈可虛還其母乎!母若一還,必不復臣也。宜先制其送伎,然後歸之」。興意乃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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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華為慕容超僕射,超以母在姚興所,遣華與給事中宗王元入長安,送太樂伎一百二十人於姚興,興大悅。延華入燕,酒酣樂作。興黃門侍郎尹雅謂華曰:「昔殷之將亡,樂師歸周。今皇秦道盛,燕樂來庭,興廢之兆,見于此矣」。華曰:「自古帝王,為道不同,權譎之理,會於成功。故老子曰:將欲取之,必先與之。今總章西入,必由余東歸,禍福之兆,此其驗乎!」興怒曰:「昔齊、楚競辯,二國連師。卿小國之臣,何敢抗衡朝士」。華遜辭曰:「奉使之始,實願交歡上國。上國既遺小國之臣,辱及寡君社稷,臣亦何心而不仰酬!」興善之,於是還超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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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張衣韋仕晉為瑯琊王郎中,嘗使苻堅在陛下以手障額看堅。堅問曰:「視天子不過衣及,卿何慢朕?」答曰:「臣在南中,聞長安氐為人主,謂陛下頭上有角」。堅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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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齊明僧誄跏慫渦⑽浯、竺髦性偈貫、崳河謔斃輪鎪究站沽暉醯,孝武謂曰:「若問廣陵之事何以答之?」對曰:「周之管、蔡,漢之淮南」。帝大悅。及至魏,魏問曰:「卿銜此命,當緣上國無相踰者耶?」答曰:「聰明特達,舉袂成帷,比衣及交領也。屋之省S治尷縷,汀蛾套印,匪謂看國善惡,故再辱此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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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憲為殿中郎,口辯有才地,使魏見稱于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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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慶遠、朱選之俱為豐城縣公,遙昌征虜參車、海陵王。建武二年,後魏孝文攻壽春,遣使呼城內人,遙昌遣慶遠選之詣孝文。慶遠曰:「旌蓋飄自渡婊,淬舴緋靜,伊椅弈死,橢剮⑽腦,唬毫龍騰,躍忽千里,經途未遠,不足為勞」。慶遠曰:「川境既殊,遠勞軒駕。屈完有言:不虞君之涉吾地也,何故?」孝文曰:故當有故。卿欲使我含瑕依違,為欲指斥其事。慶遠曰:「包荒之德,本施北政,未承來議,無所含瑕」。孝文曰:「朕本欲有言,會卿來問。齊主廢立,有例不?」慶。遠曰:廢昏立明,古今同揆。中興克昌,豈惟一代。主上與先武帝,非唯昆季,有同魚水。武皇臨終⒁葬,要濾盟若拿苑,銜鬱林。功臣固請,爰立明聖,上逼太后之嚴令,下迫群臣之稽顙。俯從億兆,踐登皇極。未審聖旨,獨何疑怪?」孝文曰:「聞卿此言,殊解我心。但哲婦傾城,何足可用。果如所言,武帝子弟今皆何在?」慶遠曰:「七王同惡,皆伏管、蔡之誅。其餘列藩二十餘國,內列清階,外典方牧。哲婦之戒,古人所惑。然十亂盈朝,實惟文母。孝文曰:如我聞,靡有孑遺,卿言美而乖匚醋」。閎信、孝文又曰:「雲羅所掩,六合宜一。故往年與齊武書,言有今日之事,書似未達齊主命也。南使既反,情有愴然。朕亦休兵。此段猶是本意,不必專為問罪。若如卿言,便可釋然」。慶遠曰:「見可而進,知難而退,聖人奇兵。今旨欲憲章聖人,不失其美,豈不善哉!」孝文曰:「卿欲為朕和親,為欲不和?」慶遠曰:「和親則二國交歡,蒼生再賴。不和則二國交惡,蒼生塗炭,和與不和,裁繇聖衷」。孝文曰:「朕來為復遊行鹽境,北去洛都,率爾便至,亦不攻城,亦不伐塢,卿勿以為慮」。孝文設酒及羊炙雜果,又謂慶遠曰:「卿主既黜凶嗣,不違忠孝,何以不立近親,如周公輔成王,而苟欲自取?」慶遠答曰:「成王有亞聖之賢,故周公得輔而相之。今近藩雖無悖德,未有成王之賢。霍光亦舍漢藩親而遠立宣帝」。孝文曰:「若爾,霍光自為君,當復得為忠臣不?」慶遠曰:「此非其類乃可。宣帝立與不立,義帝云何,皇上豈得與霍光為匹。若爾,何以不言武王伐紂,何意不立微子而輔之,苟貪天下!」孝文大笑。明日,列軍向城東,遣道登道人進城內施眾僧絹五百疋,慶遠、選之各駱習絡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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