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欽定四庫全書 |
2  | 吳興偹志卷二十八 明。 董斯張 撰璅徴第二十四之二 |
3  | 柳開守維揚後圃,遇隂雨即青燄夕起,觸近即散,賛寜曰:「此燐火也!兵戰血或牛馬,血著土,則凝結為此氣」。桞掘之,皆斷鎗折劒,乃古戰地,因贈詩曰:「空門今日見張華」。 |
4  | 江南徐知諤,嘗得畵牛一軸,晝則嚙草檻外,夜則歸臥欄中,知諤獻後主煜,煜持貢闕下,太宗張後苑以示羣臣,俱無知者,以問賛寜賛寜,曰:南倭海中方諸蚌,有淚得之,和色著物,則晝隠而夜,顯沃焦山時,或風燒嵐石,落海㟁得之,滴水摩色,染物則晝顯而夜晦」。諸學士皆以為無稽寜,曰:見張騫《海外異物記》。後杜鎬檢三館書目,果見於六朝舊本書中載之 |
5  | 宋太宗時,賛寜充史館編修,夀八十四,王處納推其命,孤薄三命,禽畧六壬、遁甲,俱無夀貴,處納謂寜曰:「師生時,正得天貴星」。臨門寜曰:「母謂生我」。時錢文穆王徃臨安,拜塋過門,雨作避於茅簷,甚乆,浣浴襁籍,徘徊方去。 |
6  | 宋郊,字伯庠,在翰林,有指公姓名誣以它說者,公因請更名,嘗貽書葉道卿、清臣目為「同年葉戲,答曰:「清臣」,宋郊榜第六人登第編閲小錄無宋庠者,不知何許人。公答詩云:「紙尾勤勤問姓名,葉林依舊玷華纓莫驚書錄題臣向,便是當時劉更生。。 |
7  | 宋庠、葉清臣、鄭戩及庠弟祁,同年登第,皆有名稱。康定中,庠為叅知政事,戩為樞宻副使,清臣任三司使,祁為天章閣待制,趨向既同,權勢亦盛,時人謂之四友。呂夷簡深忌之,指為朋黨。俄有無名子作詩謗庠,有天下文章惟獨我榜中龍虎更無人」之句,餘韻甚多,深訐庠之私語,上聞,乃盡罷四人為郡,仍降詔天下,戒朋比焉 |
8  | 滕元發謫知筠州。時尚艤舟國東普照寺,先子實公之客,托撰陳情,表自辨。表入,神宗大悅,以公知湖州,湖乃公所乞也。是時林子中作禮部員外郎,與公壻何洵直、邦彥同曹聞。滕公得湖州,以詩賀邦彥曰:「清風樓下兩溪春,三十餘年一夢新。欲識玉皇香,案吏,水晶宮裏謫仙人」。謂公初登第,時倅湖州,距是三十年矣。 |
9  | 先子為滕作表,手簡尚在,今乃誤印,在《東坡集》本文內。 |
10  | 此條出王性之《王公四六話》,張按掌故,載而不詳,故《詳録》之王表與蘓書繁簡婉直不同,不知滕當時果用何人筆也 |
11  | 吳僧文㨗戒律精至,孫莘老知湖州日,問呂吉甫如何,時吉甫在潤州,㨗曰:「只三年便在官家」。左右更有一人白晳而肥,一人美髯而長。後三年,吉甫果參大政,同列韓子華、馮當世,皆如㨗所言。 |
12  | 元豐間,章岵守蘇,與郡之長老游從飲酒,賦詩,為十老㑹,時米黻以杭州從,事罷,經吳為作敘,盧革首焉。革字仲新,大中大夫,致仕,上䕶軍濮陽縣,開國子,年八十二。黻敘云:濮陽公沖襟爽徹淑,質端清,積厚施,逺父子顯榮 |
13  | 按革,徳清人,後寓吳閶見《勞志》,革子秉,俱詳人物,文同,字與可,蜀人,與蘇子瞻厚為人靖深,超然不攖。世故善畵墨竹,作詩騷,亦過人熈寜初,時論既不一,士大夫好惡紛然,同在館閣,未嘗有所向背。時子瞻數上書論天下事,退而與賔客言,亦多以時事為譏誚,同極以為不然,每苦口力戒之,子瞻不能聼也,出為杭州通判,同《送行詩》有云:「北客若來休問事,西湖雖好莫吟詩」。及黃州之謫,正坐杭州詩語,人以為知言 |
14  | 昔年過洛,見李公簡,言真宗既東封,訪天下隱者,杞人楊朴能為詩,召對,自言不能,上問臨行,有人作詩送卿否?朴曰:「惟臣妻有一首云:更休落魄躭杯酒,且莫猖狂愛咏詩。今日捉將官裡去,這囬斷送老頭皮」。上大笑,放還山。余在湖州,坐作詩追赴詔獄,妻子送予,出門皆哭,無以語之,顧謂妻子曰:「子獨不能如楊處士,妻作一詩送我乎?」妻子不覺失笑,余乃出。 |
15  | 蘇軾以吟詩有譏訕言事官章疏狎上朝,廷下御史䑓差官追取,是時李定為中書丞,對人太息,以為人才難得,求一可使,逮軾者少有如意,於是太常博士皇甫僎被遣以往,僎擕一子,二䑓卒倍道疾馳,駙馬都尉王銑與子瞻游厚,宻遣人報蘇轍,轍時為南京幕官,乃亟走介往湖州報軾,而僎行如飛不可,及至潤州,適以子病求醫,留半日,故所遣人得先之,僎至之日,軾在告,祖無頗權州事,僎徑入州𪠘,具鞾袍,秉笏立庭下,二䑓卒夾侍,白衣青巾,顧盻獰惡,人心洶洶不可測,軾恐不敢出,乃謀之無頗無,頗云:事至於此,無可奈何,須出見之,軾議所以服,自以為得罪,不可以朝服,無頗云未知罪名,當以朝服見也,軾亦具靴袍,秉笏立庭下,無頗與職官皆小幘列軾後,二卒懐䑓牒,拄其衣若匕首,然僎又久之不語,人心益疑懼,軾曰:軾自來激惱朝廷多今日,必是賜死死。固不辭,乞歸與家人訣別。僎始肯言曰:不至如此,無頗乃前曰:「大博必有被受文字」。僎問誰何無,頗曰:無,頗是權州,僎乃以䑓牒授之,及開視之,只是尋常追攝行遣耳,僎促軾行,二獄卒就直之,即時出城登舟,郡人送者雨泣,頃刻之間,拉一太守如驅犬雞,此事無頗目擊也。 |
16  | 蔣希魯居姑蘇,延盧仲甫秉後圃。希魯曰:「亭沼粗適,恨林木未就」。仲甫曰:「亭沼譬爵位,時來則有之。林木譬名節,非素修不成。」。 |
17  | 蘇堅,字伯固,丹陽人,翰林學士紳之後也。堅有詩名。蘇子瞻守杭時,以臨濮縣主簿監杭州商稅,主開湖之議。見子瞻申三省狀:子瞻與堅唱和,及《七夕重九詞,見蘇集《北歸答伯固書》四首,云:「《論語》說得暇當,錄呈何時?得與公久聚盡發,所藴分付耶?」堅子庠,號後湖子,瞻亦極賞之,稱為「吾宗云。 |
18  | 曹輔,字子方,海陵人。以太僕丞權福建運使,與子瞻賡咏,亦多嘗為輔賦《西江月》一闋,黃魯直贈以詩云:「曹侯黃鬚便弓馬,從軍賦詩橫槊間。阿瞞文武兒如虎逺孫風氣猶班班」。張耒、文潛與子方並典試闈,有同文唱和曹君亦詩豪也。坡謫惠州,與子方書云:「専人至,教賜累幅,慰撫周盡」。又云:「専人辱書,仰服眷厚,子方真不以寒暑易交情者。 |
19  | 按宋有兩曹輔,其一字載徳,南劍州人,欽宗時簽樞宻院。 |
20  | 張弼,字秉道子。瞻辛未嵗,離杭,至潤,贈以《臨江仙》,一闋云:「我勸髯張歸去好從來自已忘情塵。心消盡道心平江南與塞北何處不堪行」。秉道蓋宦于杭者,未詳何許人。 |
21  | 楊繪,字元素,綿竹人。少竒警,讀書五行俱下。皇祐初,擢進士第二人。神宗朝,知諫院,擢御史中丞。時王安石用事,賢士多謝去。繪言:「老成人不可不惜,當今舊臣多引疾求去,范鎮年六十有三,呂誨五十有八,歐陽修六十有五而致仕,富弼六十有八而引疾,司馬光、王陶皆五十求散地,陛下可不思其故乎?」又言:「方今以經術取士,獨不用《春秋》,宜令學者以三𫝊觧經免役」法行,繪陳十害,安石使曾布疏其說。詔繪分析,固執前議,遂罷為侍讀學士、知亳州,再知杭州。繪為吏敏強,主愛利,而性疏曠,訖以見斥云。嘗居無為山,號「無為子」,為文立就,有集四十卷。其序書九意云:「《詩》、《書》、《春秋》同出於史,而仲尼或删或修,莫不有筆法焉。《詩》、《春秋》先儒皆言之,書獨無其法耶?」故作《斷堯》、《虞書》、《夏書》、《禪讓》、《稽古》、《商書》、《費誓》、《秦誓意》九篇。 |
22  | 按《東軒筆錄》載繪為王永年事,降荊南副使,而居荊南日,又出家妓宴客,致胡師文狎侮,反遭拳毆。人品如此,史何以稱之? |
23  | 劉季孫,字景文,開封人。環慶死事將平之子也,能作七字家,藏書數千卷。善用事,送孔宗翰知揚州,詩有云:「詩書魯國真,男子歌吹揚州作」。貴人多稱其精當。以右班殿直監饒州酒務王荊公為江東提刑廵歴,至饒按酒務,始至㕔事,見屏間有題小詩曰:「呢喃燕子語,梁間底事驚回夢裡閒,說與傍人渾不解,杖藜擕酒㸔芝山」。問専知官誰所作?答以季孫詩,即召與之語,嘉歎,升車而去,不復問務事。既至𫝊舍,適學生持狀,請差官攝學事,公判監酒殿直一郡,大驚,遂知名,為杭州鈐轄,子瞻作守,深知之,嘗以詩寄子瞻云:「四海共知霜鬂滿,重陽曾挿菊花無,子瞻大喜在潁州」。和季孫詩所謂「一篇向人寫肝肺,四海知我霜鬂鬚」。蓋記此也。又云:「景文有英偉氣,如陳元龍之流,薦之以左庫藏使知隰州以歿」。有集十卷。 |
24  | 吾湖前后六客,俱以坡翁重公擇仲謀子野、孝叔令舉已見官師人物,獨伯固等人或未詳其出處。《遐周録》諸書,未遑就緒,余稍為詮次,盖存其名,宜徴其實,可以一時之寄迹而忽之哉!崇禎壬午冬至前十日,元衢識。 |
25  | 元豐間,彧先公為右史,神考遣使治楚州新河,面戒之曰:「東南不慣興大役,卿且為朕憂,惜兵民大哉!」王言簡而有體。 |
26  | 先公帥廣,崇寜元年正月,游蒲澗,同越俗也,見游人簮鳯尾花,作口號,中一聨云:「孤臣正泣龍鬚草,游子空簮鳯尾花」。蓋以被遇先朝,自傷流落,後監司立論,乃指此句以為罪,其誣註云:「契勘正月十二日哲宗皇帝已大祥,豈是孤臣正泣之時,鞠獄竟無他意,讒口真可畏如此也!」 |
27  | 先公在元祐背馳,與蘇轍尤不相好,公知廬州,轍門人吳儔為州學教授。公延鄉人,方素於學舍,講《三經》義,轍為內應,公坐降知夀州,後在廣州,與東坡邂逅,各出詩文相示,既得罪,范致虛行責詞,云謟交軾、轍,宻與逢迎媚,附安李,隂求進遷,或以轍事語范,范曰:吾固知之,但不欲偏枯却屬對。范學於先公,或疑其背師,蓋國事也。范操行非希指下石者。 |
28  | 張按服以友東坡被放,故彧為其父辯嘵嘵焉。非黨眉山者,豈知二蘇名施,後世到今不朽,視惇、卞軰何啻鴛雛視蜣丸耶?彧之為見,亦异乎皇甫威明矣。姚祐,元符初為杭州敎授,堂試諸生,出易題,乾為金,坤亦為金也,蓋福建本書籍,刋板舛錯,坤為釡脫二㸃,故姚悞讀作金,諸生疑之,因上請,姚復為臆說,而諸生或以誠告,姚取官,本視果釡也,大慙曰:「祐買著福建本升堂自罸一直。其不䕶短如此。 |
29  | 張子野能為詩及樂府,至老不衰,居錢塘,年八十餘家,猶蓄聲妓子,瞻嘗贈以詩,有「鶯鶯燕燕」之語,全用張氏故事。戱之 |
30  | 張子野郎中以樂章名擅一時,宋子京尚書竒其才,先往見之,遣將命者曰:「尚書欲見雲破月來!花弄影,郎中子野屏後,呼曰:得非紅杏枝頭春意閙尚書耶?」遂出置酒盡歡,蓋二人所舉,皆其警策也。古今詩話亦云子野嘗作天仙子,詞曰:「雲破月來花弄影」,士大夫多稱之。張初謁見歐陽公,迎謂曰:「好雲破月來花弄影恨相見之晩也」。 |
31  | 潘及甫,字憲臣,厲志文行。聞胡安定倡學於湖,往從之。安定見其文,喜曰:「非諸生比也」。遂補學職,妻以女弟。慶厯中,登進士 |
32  | 兵部侍郎莫卞居塲屋日,因赴浙漕,夢人就旅邸報姓莫人作狀,元卞出迎之,乃云名儔,非卞也。時卞已投卷是舉,登科明年得子,因名儔。後二十四年,儔作大魁、卞對賀客言之。 |
33  | 京城既䧟,敵遣使籍帑藏至軍器庫,㸃閲兵仗,時莫夀朋以內相為館伴,因曰:「自今兩朝和好,當載戢干戈,載櫜弓矢」。敵使應聲曰:「我曹腳轉後,請云:左屬櫜鞬,右執鞭弭,與君周旋」。 |
34  | 舊制,麻三道以上䨇,宣學士分撰,元豐未,鄧潤甫為學士,一夕鎻麻二十二通。靖康元年,麻六道權直院莫儔獨宿 |
35  | 金人令吳升、莫儔𫝊道意㫖,往返數四,京師人謂之㨗疾鬼,六月九日,莫儔責授寜化軍節度副使,全州安置。 |
36  | 莫儔謫曲江,其家蒼頭奴為朱勝非治疽而愈,奴為儔請得復官。 |
37  | 桂南昇,貴溪人。政和間,舉進士。靖康之變,金人欲立異姓莫儔等,𫝊招尼瑪哈,意在張邦昌、張俊、胡寅等趨入太學,南昇於廣㑹,叱莫儔曰:「汝嘗作大魁,乃如此舉措,不愧後世清議耶!」儔不敢出一語。 |
38  | 大觀中,章莊敏公質夫之子綖為時相,誣以盗鑄,詔開封尹李孝夀來置獄,連逮千餘人,屯甲士圍其家,鉦鼓聲徹晝夜,郡人震駭,獄不成,又遣御史沈畸、蕭服、姚䒩來重鞫之,甚至,州人多閉户,或隙中窺觀,不敢正視,識者知其非太平氣象,其後遂有建炎南渡之變。方章氏事前,城中小兒所在,羣聚而唱云:「沈逍遙、沈逍遥,莫知其由」。已而三御史至。 |
39  | 宣和中,王鼎為刑部尚書,年甫三十。時盧樞宻、益盧,尚書法原俱為吏部侍郎,而並多髯。王嘲之曰:「可憐吏部兩胡盧,容貌威儀,摠不如盧尚書」。應聲曰:「若要少年并美貌,須還下部小尚書」。聞者以為快。。 |
40  | 余家自曾伯祖侍郎諱宫,以甲科起家,至慶厯中,曾大父通議,公楊寘榜,相繼及第,爾後世世有人大父清孝公余中牓先人文康公何昌言牓某,黃公度榜至小子邲,朱待問榜,連五世矣,當時尊長皆有詩以紀慶曾大父《贈先祖》詩云:「𫝊家何用富?金籯,教子何如只一經慶厯科名今已繼,更教,來葉嗣前馨。先大父。《贈伯父及先人詩云:「廣塲筆陣數千人,喜汝穿楊箭鏃親,慶緒綿長時幸㑹文科興復事還新,昔年繼牓熈寜嵗,今偶同科紹聖春,從此莫教書種斷,孫曾應復值昌辰」,文康公賜某詩云:「兒曹春牓預言揚,竊吹知難復,士鄉,黄絹未能摛好語,青氊偶幸繼前,芳穿楊喜共東床客」。,攀桂同標北寺房,聖世選才如華岳,積塵曾不愧毫芒」。予嘗贈邲詩云:「吾家五世十三人,競擷丹枝撼月輪,慶厯賢科開後裔,隆興事業繼前塵,泥金帖報家庭喜,燒尾筵張帝里春,從此𫝊芳應未艾,桂香應已襲天倫,通議之子若孫若曾孫在桂籍者,已經十有三人,故言之于前,《長子郛》亦不廢學業,故期之于後。他宗從登科者甚多,各有詩紀,慶不暇録。 |
41  | 郯姪留意星厯學。紹興癸酉,取解漕䑓斗為帝車賦,省試復以日星為紀,三台色齊為詩賦,題其所為,貫穿甘石之學甚詳。小孫女夜夢郯登樓,至十六級而止,筮之為省闈第十六人之祥,已而果然。予作詩贈之曰:「張鈴走幟到金溪,喜子文闈預品題,名字巍峩先蘂榜,詞章斐亹動文奎,階梯已合嬰兒夢,星斗光分太乙藜,後日臚𫝊當第一,天倫科甲尚為低」。時郯弟邵王佐榜甲科第七人。 |
42  | 章茂深嘗得其婦翁石林所書《賀新郎》詞曰:「睡起啼鶯語」。章疑其悞,頗詰之。石林曰:「老夫嘗考之矣」。流鶯不解語,啼鶯解語《見禽經》。 |
43  | 「石林二字出《楚辭。天問》,見《米襄陽志》,林葉少藴,少年貴盛。平生好收書,逾萬卷,置霅川山居,建書樓以處之,極為華煥。丁邜年。其宅與書俱蕩一燎,李㤗發家舊有萬餘卷,亦以是嵗火,豈厄運所遇耶石林每夜必延諸子女,兒婦列坐,說《春秋》聽者不悅,曰:「翁翁又請說《春秋》耶? |
44  | 劉資政,班靖康間為太常少卿,因檢禮器庫,見有故祭服甚多,將建請以為戰士衲衣。有老吏諫曰:「祭器敝則埋之,祭服敝則焚之,禮也,奈何以為戰士衣乎?」劉黙然無以應。 |
45  | 廸功郎漳浦、髙登、彥先考試湖州䇿,問忤秦相謫死。 |
46  | 游操,字存誠。宋紹興中,與潘良能、沈介、洪景伯俱為秘書省正字,同日赴館。少監秦熺于㑹食之次,出對曰:「潘游洪沈泛瀛洲,有欲用絳、繹、繪、維、綰、綸、綍為對」。蓋熈寕中,韓維、陳繹、韓絳、楊繪相先後,除學士也。 |
47  | 仲彌性并淮上知名士也,登第之後,諸侯交辟。久之,得通判湖州。楊娼韵者,以色藝顯名一時,彌性惑之,誓以偕老,韻以誕日。嘗作醮供彌性為代作醮詞,其黷穹甚矣,尋即俱去。適王承可鈇為郡守,與之啟云:「方將歌別駕之功,聞已泛扁舟之興」,彌性坐廢二十餘年。迨秦檜殂,始獲昭雪,既而入丞光祿出守蘄春,以疾終于淮東儀幕。 |
48  | 渡江後,兩入玉堂者十六人,沈忠憲與求、倪,侍郎思與焉。 |
49  | 張按:《龜溪集》,沈公謚忠敏,此云忠憲何。据髙宗時幸醫。王繼先怙寵干法,聞邊警,亟輦重寳歸吳興,為避敵計,杜莘老疏其十罪,竄之 |
50  | 紹興中,沈守約、湯進之二丞相父皆名舉,于是改提舉書局為提領,此則朝廷為臣下避家諱也。 |
51  | 蜀老言:紹興初,漕粟嘉陵以餉邊,每一斛至軍中,計其費為七十五斛席。大光、胡承公為帥,始議轉搬摺運,於是費減十六七。向非二公,蜀已大困矣,故至今蜀人謂承公為湖州鏡。 |
52  | 胡世將,字承公,常州人。四州安撫制置使摺運事,亦見《宋史》前承公帥蜀者。席生亦有能名,《宋史》云旦字晉仲,筆記云大光,何也? |
53  | 張按秦嘉書云:「頃得此鏡既明,且好湖州鏡之稱,葢況承公清能鍳物耶?往嵗鄰人屋發古牆,得鏡一遺余鏡,㣲薄欵似唐製銅質,瑩然光奕奕,有清寒氣,殆數鍊所獲背,有銘云:淳熈二年,湖州石十五郎造字體稍𩔖,蘇長公書湖州,以鏡名宋世已然,今薛氏獨著聲,市間多贗售者,余欲畧放秦式,買宣銅百鍊造之,後百年,品當踞漢工上,商之好事者若曰:「賈如是,鈍乎何云之後世?」 |
54  | 紹興二十五年,秦檜死,詔莫汲、張常先等八人,並以告訐濫叨官爵,送逺郡編管。 |
55  | 魏掞之過衢客郡守章傑之家,㑹故相趙忠簡、公鼎之表,歸自海外,傑雅以私怨趙旦,希秦檜意,逮治其家,勢烈如火,掞之獨慨然以書譙傑,長揖而去,傑亦無以害也 |
56  | 傑是子厚之裔,臧衍《長興志》列于宋進士中,不可因。《閩志》亦列謂非我湖人也。 |
57  | 秦㑹之,丞相卒,魏道弼作叅政,委任頗專,且大拜矣,翰苑欲先作白麻,又不能辦,假手於士人陳豐,豐以其姓魏,遂以晉絳和戎,對鄭公論諫久之,道弼出典藩,而沈守約、万俟元忠並拜左右。揆翰苑者,倉猝取豐所作制以與沈公,而忘易晉絳、鄭公之語,實錄例載拜相麻予在史院,欲刪此一聨會,去國,不果。 |
58  | 秦㑹之主和議,大帥皆罷兵權,賜田宅,予為岳侯,作謝表,有云:「功狀蔑聞,敢遂良田之請,謗書狎至,猶存息壤之盟,㑹之讀之不樂」。 |
59  | 夀皇賜宰執宴御前雜劇妝秀才三人,首問第一、秀才仙鄉何處?」曰:「上黨人問」,次曰「澤州人」問,三曰:「湖州人」。又問:「上黨秀才?汝鄉出甚生藥?」曰:「某鄉出人參」。次問澤州者,曰:「出甘草」。又問湖州者,曰:「出黃蘖如何?湖州出黃蘖,最是黃蘖苦人」。當是時,皇伯秀王在湖州,故有此語,夀皇即日召入賜第,奉朝請。 |
60  | 芮曄,一字仲䝉,東萊第三妻,乃其女也。唐樞曰:「烏程自來惟芮曄、倪淵有志聖賢,惜無誰與歸!」 |
61  | 魏掞之,建陽人,詔舉遺逸部刺史芮公曄帥其寮與帥守六人者,共以掞之行誼為言,于是詔特徴之。 |
62  | 楊萬里《淳熈薦士録》薦李沐云:大臣之子,而綽有寒畯之●甲科之雋,而益勵文辭之事。 |
63  | 按:李沐,秀叔子也。其後韓侂胄引為右正言,歴詆善𩔖誠齋牘云云。知人之難如此。 |
64  | 洪頴,字洪甫,先世吳興人,遷四明舉,淳熈五年進士第一。 |
65  | 孝廟欲除張說簽書樞宻院事,在廷諸儒力爭孝廟,一日盛怒,與周益公言:「朕將用花臂膊者為樞宻使,益公答云:臣敢為天下倡。秘書省正字沈瀛當輪對一奏劄薦張說,反不稱㫖,即自免周益公後至宰輔沈正,字止此,識見淺深,亦足以卜前程逺近, |
66  | 張說之為承㫖也,朝士多趨之,王質、景文、沈瀛子夀始俱在學校有聲,既而俱立朝物,譽亦歸之,相與言吾儕當以詣說為戒」,衆皆聞其說而壯之,已而質潛往說所,甫入客位,而瀛已先在焉,相視愕然,明日,喧𫝊清議,鄙之乆,皆不安而去焉。 |
67  | 周必大子充、莫濟子齊坐,繳張說樞宻之命,皆投閒張說,乃露章薦之,兩人皆得郡,周得建寜莫得,温莫意欲往,周遷延不進,喻子才有書言激定生患,故東漢有士大夫之禍,盖必以温為是,建為非,汪聖錫報云:「東漢之患生於激西漢之患,生於養方,今患在養,不患在激也」。 |
68  | 張說,開封人,以父任為右職,娶夀聖皇后女弟,累遷知閤門事,孝宗遷至簽書樞宻院事。淳熈元年,連降明州觀察使,責居撫州,三年,許自便,七年,卒于湖州。王季海丞相為太常少卿,時葛丞相楚輔為浙東叅議官,以啟賀季海用雞檄對鵝經》,季海賞其的,對雞檄,乃用王勃為諸王,作《鬭雞檄 |
69  | 投人詩之有語,忌者不可不知,周茂振賀劉季髙由謫籍放,自便啟云:「十年去國,驚我馬之虺隤,一日還家,喜是翁之,矍鑠季髙曰:是翁對我馬」。 |
70  | 知湖州陳之茂進職,知平江,孝宗知之,茂嘗毀史浩,曰:「卿豈以徳報怨耶?」對曰:「臣不知有怨,若以為怨而以徳報之,是有心也」。莫濟作詹事王十朋行狀,詆毀尤甚,浩薦濟作內制,孝宗曰:「濟非議卿者乎?」浩曰:「臣不敢以私害公」。遂除中書舍人兼直學士院,待之如初。程文簡著演繁露初成,髙文虎炳嘗假觀,稱其博贍,其子似孫續古時年尚少,因竊窺之。越日程索囬元書續古因出一帖,曰繁露話,其間多文簡所未載,而辨証尤詳。文簡雖甚賞之,而心實不能堪,或議其該洽有餘,而輕薄亦太過也。 |
71  | 四月戊子早,過湖州,望城中樓觀縹緲,環以溪山,宜晉唐以來以為名郡也。申時過徳清縣溪橋,頗壯麗,有左顧亭,謂放龜也,二更宿鳯口,霅川月河莫氏稱望族,以春秋馳聲,嘗至一酒樓飲壁間,有題字云:「春王三月,公與夫人㑹于此樓」,葢輕薄子攜妓飲于此所題耳,莫即援筆題其下云:「夏大旱,秋饑,冬雨雪,公薨」。君子曰:「不度徳,不量力。其死於饑寒也,宜哉!」見者大笑。。 |
72  | 近時稱白石者,樂清錢文字、文季、畨陽、姜䕫、堯章、三山、黃景說、岩老,各因其居號之耳。堯章居苕溪上,潘徳久字之曰「白石」,道人詩云:「屋角紅梅樹,花前白石生」。 |
73  | 侂胄誅,御史章爕論張岩與蘇師旦朋姦誤國,奪兩官。寜宗謂兵釁方開,岩嘗言其不可,許自便,復元官奉祠,以銀青光祿大夫致仕。 |
74  | 岩,大梁人,紹興末居湖州。霅川張㢸者,曩與韓侂胄同知閤門事,頗以知書自負,方議內禪,時趙汝愚獨與侂胄計議,㢸弗得與聞,內懐不平,至是,謂侂胄曰:「趙相欲専大功,君豈惟不得節度,將恐不免嶺海之行矣」。侂胄愕然,因問計,㢸曰:「惟有用臺諌耳」。侂胄問:若何而可?」㢸曰:「御筆批出是也」。侂胄悟,即以內批除所知劉徳秀為監察御史,楊大法為殿中侍御史,罷吳獵監察御史,而用劉三傑代之,於是言路皆侂胄之黨,汝愚之跡始危。 |
75  | 李心𫝊《道命録》云:省闈知貢舉葉翥、倪思、劉徳秀奏論文弊,復言偽學之魁,以匹夫竊人主之柄,鼓動天下,故文風未能丕變,乞將《語録》之𩔖,並行除毁,是科取士稍涉義理者,悉見黜落。《六經》、《語》、《孟》、《中庸》、《大學》之書,為世大禁,初疑文節正人,何亦爾爾。及閲《宋史》韓侂胄𫝊云:吏部尚書葉翥要侍郎倪思列疏論偽學,思不從,侂胄乃擢翥執政而免思官」。又《齊東野語》云:王柟使金歸,以金人欲求侂胄,凾首為辭,詔侍從、兩省、臺諫集議,林樞宻大中樓吏部鑰、倪兵部,思皆以為和議重事,待此而决,奸兇已斃之首,又何足惜?與其亡國,寜若辱國,而倪公主之尤力,且謂在朝有受其恩,欲為之地者,盖朝堂集議之時,獨章文、莊良能于衆中,以事關國體,抗詞力爭,所謂欲為之地者,指文莊也,乃史於鑰,謂和議待此而决,奸兇已斃之首,又何足恤?外復有章爕等奏乞梟首,然後函送敵國,惟思謂有傷國體焉。因按魏華父撰文節志有云:章良能將除御史中丞,公進臺諌論》三篇,上以付中書,章見之,滋不悅,公力請外補,上諭留再三,公曰:侂胄以臺諌為私人,今章良能未除中書,前一日亦以小輿見彌逺矣!是思與艮能雖同郡,道不相謀,而弁陽為良能外孫,但據日録家乘書之,安知其是非顛倒也? |
76  | 慶元二年,移內侍林億年於湖州朝散大夫劉三傑奏:「今日之憂有二,有邊境之憂,有偽學之憂,邊境之憂,有大臣以任其責,臣未敢輕論。若夫偽學之憂,姑未論其逺,請以三十餘年以來而論之,其始有張栻者,談性理之學,言一出口,嘘枯吹生,人爭趨之,可以獲利,栻雖欲為義,而學之者已為利矣。又有朱熹者,専以為利,借大學、中庸以文其奸,而行其計,下一拜則以為顔閔,得一語,即以為孔孟獲利益廣而肆無忌憚矣,然猶未有在上有勢者為之主盟,已而周必大為石相,欲與左丞相王淮相傾而奪之,柄知此曹敢為無顧忌大言,而能變亂黒白也,遂誘而寘之朝列,卒藉其力,傾去王淮,而此曺愈得志矣。其後留正之來,雖明知此曹之非,顧勢已成,無可奈何,反藉其黨與心腹至汝,愚則素懐不軌之心,非此曹莫與共事,而此曹亦知汝愚之心也。垂涎利祿,甘為鷹犬,以覬幸非望,故或駕姍笑于君父,或以三女一魚之符以惑衆庶,甚至因雷風不時之變,則以天動威,以彰周公之徳,有如劉光祖,因陛下未登極,人情洶洶之時,則詐𫝊有㫖,但得趙家肉一塊足矣之語,有如徐誼,其他扇妖造怪,不可勝數,盖前日之偽黨至此,變為逆黨矣!頼陛下聖明去之之早,此宗廟社稷無疆之福,然此曹潜形匿影,日夜伺隙,雨𤾉稍愆,則喜見顔色,聞敵國侵擾之報,則移於吾之君父,此如鬼蜮,百方害人,防之不至,必受其禍。臣謂今日之䇿,惟當銷之而已,其習偽深而附逆固者,自知罪不容誅,終不肯為國家用,其他能,革心易慮,則勿遂廢黜,使之去偽從正,以銷今日之憂。取進止」。閏六月六日,奉聖㫖:依。。 |
77  | 劉三傑者,嘗為監察御史,未三月,以憂去,免䘮入見,因上此疏,侂胄大喜,即日除石正言。明年九月,除侍御史,又明年七月,遂除兵部侍郎。 |
78  | 三傑,字漢臣,長興人。見《勞志安定胡先生後,竟無聞。端平間,郡胡楷世行得其女孫於城西,時氏遂白郡博士楊㓜度:「淑憲我先人」,實相其事,率鄉曲具奩飾,得郡庠諸生陳生。應甫遂以歸之為安定,存一線云。 |
79  | 方臘亂歸,安陸行兒聚黨應之。富陽孫守榮,七嵗病瞽,遇异人教,以風角烏占之術,號「富春子」。寳慶間游吳興,聞譙樓鼓角聲,驚曰:「旦夕且有變,土人當有典郡者」。見王元春,即賀之曰:「作鄉郡者必君也」。元春初不之信,越兩月,潘丙作亂,濟王命元春告變,朝廷以其有功,果令典郡。 |
80  | 端平三年六月,行都大火,士民上書咸訴濟王寃者。侍御史蔣峴、史黨獨倡邪說,謂水火天數,何預故王事?」遂劾方大琮、王逸、劉克莊鼓扇。异論同日去國,並斥進士潘昉姓同逆。賊語渉不順,皆論以漢法。 |
81  | 蔣良貴簽判安吉州。時水災後,修城郡守趙希觀屬良貴作記用浩,浩字希觀,欲改良貴不可,曰:「以宰相父名而宗室避之,此非藝祖皇帝所望於金枝玉葉也」。聞者壯之。 |
82  | 李庭芝得鄉舉不行,以策干荊帥孟珙,請自效。珙善相人,顧諸子曰:「李生名位當過我」。授權建始縣。淳祐初,舉進士,辟珙幕中。珙卒,庭芝扶柩塟之興國,棄官行三年,䘮 |
83  | 湖州民潘甫與弟丙壬聚亡命數十為亂,夜入州刼濟,王尋敗,甫死於兵,丙磔於市,壬逸去,餘黨就擒,守臣謝周卿、通判張宗濤以下悉付大理獄,詔以徐公瑄鞫其事,公矢其寮曰:國體民命為重,身為輕,不可為利害,怵幽有鬼神,吾儕謹之。先是,寺之推鞫,或付胥徒,公偕二丞日躬訊之,時壬未就逮,蔓及亡辜,時宰疑壬本生父匿之,命公織其罪,公弗聽,未幾,得壬於楚州,時宰面授風㫖,又數以手簡羅致不附己者,且諭公可立致貴顯,公語諸子曰:「王忠嗣,唐武將也,且不肯以人命易官,吾忍以訟易服乎?吏有希㫖摘壬詞,謂它偽擬某人為某官,公手裂之,吏為危語公曰:吾代諸賢受禍弗恤也!獄具,騰書於朝曰:唐天寳之亂,陳希烈等將抵死,李峴獨曰:衣冠奔亡,各顧其生,可盡責耶?彼罪狀顯著,峴欲脫之,況變生倉卒,迹渉疑似者乎?湖之守貳不能死,猶曰可罪,謂與聞,謂故從不已過乎?又論許澤等六人罪不當死,詔徐煥、沈源不貸,餘悉原之,公復執論數四,不報。壬黨有偶同姓者,傅之死,議者公竟出之,從政郎周成子坐與潘交,時宰疑檄出其手,騐治亡狀,公以數百言爭之。一日,保章氏奏熒惑犯左執法,廷尉當之,公曰:吾寜以身易人之死也。方湖黨之就鞫也,時宰既以付公,又擢何處仁為治獄少卿,魏執中為丞,林演以簿攝丞,既而何以未至,辭不與。公据正不阿,二丞翕然從公。或曰:故王不過朽骨殘胔,安能富貴?人雖歸獄,於王無害也。而諸公違時宰,捐軀命,以昭其寃,不亦左乎?公曰:吾豈不知此?亡何,四人同日罷。 |
84  | 吳興向氏,宋欽聖后族也。家富而儉不中節,至於屋漏亦不整,治列盤盎以承之。有三子,嘗訪名于客,長曰渙,次曰汗,曰仌,父不之疑。他日有呼,其名曰渙汗,冰方悟為戲也。 |
85  | 文本心典,淮郡蕭條甚,謝賈相啓云:「人家如破寺,十室九空,太守若頭陀,兩粥一飯」。 |
86  | 本心,寓公也。 |
87  | 景定元年夏四月,出內侍董宋臣於安吉州。賈師憲柄國日,尤喜苕溪之魚,趙與可因造大盤養魚至千頭,復作機使相灌輸,不少停魚,游泳撥刺自得,如在江湖中,數舟上下,運不絶焉。 |
88  | 隆國育聖黃夫人,徳清人,初入魏,峻叔髙家,既出,復歸李仁本媵其女,以入榮邸,名「定喜。時嗣王與芮苦無子,一幸而得男,是為度宗。然自處極謙抑,雖驟貴盛,每遇邸第,親戚至,不敢坐,常以妳子自稱,人亦以此名之,或者有魏妳子之謗,其實不然也。秦齊國夫人胡氏,亦同邑人,相去纔數里,賈渉濟川以制置,日舟過龜溪,見婦人浣衣者,偶盼之,因至其家,問夫何在,曰未歸,語稍洽,調之曰:「肯相從乎?」欣然惟命,及夫還,扣之,亦無難色,遂擕以歸,既而生似道,未幾去嫁為民妻,似道年長,始奉以歸,性極嚴毅,似道畏之。當景定、咸淳間,屢入禁中,隆國至與同寢處,恩寵甚渥,年至八十有三,上方賜秘器及氷腦各五百両,時銀絹四千疋,命中使䕶葬,漕帥供費,凡両輟朝,賜謚柔正,又賜功徳寺及田六千畆,可謂盛矣,一邑産二女,貴人,前此所未有也 |
89  | 《宋史》亦載而不詳。張按李仁本即彥頴之孫,浹之子也。 |
90  | 衢按通鑑,隆國偕全太后北行,似不逮胡氏,先卒矣。徳祐元年二月戊辰,知太平州孟之縉以城降於元。三月庚寅,簽書文及翁諷䑓臣劾已章未上,亟出關道。癸巳,岳州摠制孟之紹以城降於元。五月辛邜,藉呂文煥、孟之縉等家。十二月癸丑,遣少卿陸秀夫等使元軍,詔吕文煥、趙孟桂通好。二年正月辛未,以常楙叅知政事,己邜常楙遁。 |
91  | 張按《趙氏郡志》載亂世能不渝其節可尚也。之縉,忠襄次子,以専城降敵,何以見無菴先生於地下,乃不能化其婦。百鍊之剛,古人誦刑于浪說耳。之紹不載《東林志》,必之縉伯仲也。本心、長孺二公,號一時賢,執政亦效陳宜中,留夣炎䑕竄,何耶? |
92  | 衢按之,縉謀以城降,倅鄞人豐存芳諫不聽,詈之。之縉引䝉古兵屠其家,同死者十八人,卒方義竊其八嵗,孤禮長於民間,非獨有愧於其婦,兼有愧於其卒矣。 |
93  | 乙亥嵗,國事將危,忽傳孟之縉妻趙孟桂見為巴延丞相次妻者,朝廷遂以太后命,遣人齎金帛與之,俾賛和議。繼得孟桂囬奏,云和議將成,遂復賜手詔,並以金帛慰之,繼而寂然無動,及事定,孟桂南歸霅川,蓋未嘗為巴延次妻,亦未嘗得詔書及賜物也,蓋奸人乘危造為此說,以騙脫朝廷金帛耳,問探不明,有同兒戲,國安得不亡哉?孟桂乃趙忠惠與𥲅之妹,今為尼,改名子桂住湖州,廣福寺云。 |
94  | 吳興備志卷二十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