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總錄部 計策第二 |
2 | 魏程昱,東郡東阿人。漢末,黃巾起,縣丞王度反應之,燒倉庫,縣令踰城走,吏民負老幼東奔渠丘山。昱使人偵視,度度等得空城不能守,出城西五六里止屯。昱謂縣中大姓薛房等曰:「今度等得城郭不能居,其勢可知。此不過欲虜掠財物,非有堅甲利兵攻守之志也。今何不相率還城而守之?」且城高厚多,廈捉,瘛H艋骨罅罟布要囟缺,夭荒芫霉。タ善埔病7,康紉暈然。吏民不肯從,曰:「賊在西,但有東耳」。昱謂房等愚民,不可計事,乃密遣數騎舉幡於東山。上令房等望見大呼,言賊已至,便下山趨城。吏民奔走隨之,求得縣令,遂共城守。度等來攻,城不能下,欲去。昱率吏民開城門急擊之,度等破走,東阿由此得全。其後兗州刺史劉岱辟昱,昱不應。是時,岱與袁紹、公孫瓚和親,紹令妻子居岱所,瓚亦遣從事范方將騎助岱。後紹與瓚有隙,瓚擊破紹軍,乃遣使語岱,令遣紹妻子,使與紹絕。別敕范方,若岱不遣紹家將騎還吾定、紹將加兵於岱。岱議連日不決。別駕王0揍煩剃龐心蹦芏洗笫籮紡蘇偌。昱問計,昱曰:「若棄紹近援而求瓚遠助,此假人於越,以救溺子之說也。夫公孫瓚非袁紹之敵也,今雖壞紹軍,然終為紹所擒。夫趨一朝之權,而不慮遠計,將軍終敗」。岱從之。范方將其騎歸,未至,瓚大為紹所破。 |
3 | 田豐,字元皓,鉅鹿人。漢末,袁紹起,義豐說紹曰:「曹公破劉備,則許下非復空虛。且操善用兵,變化無方,眾雖少,未可輕也,不如以久持之。將軍據山河之固,擁四州之眾,外結英雄,內修農戰,然後簡其精銳,分為奇兵,乘虛迭出,以擾河南,救右則擊其左,救左則擊其右,使敵疲於奔命,民不得安業。我未勞而彼已困,不及二年,可坐克也。今釋廟勝之策,而決成敗於一戰,若不如志,悔無及也」。紹不從。 |
4 | 賈詡,漢末以故尚書依張繡。時太祖拒袁紹於官渡,紹遣人招繡,并與詡書結援。繡欲許之,詡顯於繡坐。上謂紹使曰:「歸謝袁本初,兄弟不能相容,而能容天下國士乎?」繡驚懼曰:「何至於此!」竊謂詡曰:「若此,當何歸?」詡曰:「不如從曹公」。繡曰:「袁︹曹弱,又與曹為讎。從之如何?」詡曰:「此乃所以宜從也。夫曹公奉天子以令諸侯,其宜從一也。紹︹盛,我以少眾從之,必不以我為重。曹公眾弱,其得我必喜,其宜從二也。夫有霸王之志者,固將釋私怨,以明德於四海,其宜從三也。願將軍無疑」。繡從之,率眾歸太祖。太祖見之喜,執詡手曰:「使我信重于天子者,子也」。表詡為執金吾,封都亭侯,遷冀州牧。 |
5 | 成公英漢末,隨輔遂為腹心,遂在湟中,其固閶中杏殺,遂以降。夜攻,遂不下,遂歎息曰:「丈夫困厄禍,起婚姻乎?」謂英曰:「今親戚離叛,人眾轉少,當從羌中西南詣蜀爾」。英曰:「興軍數十年,今雖罷敗,何棄其門而依於人乎?」遂曰:「吾年老矣,子欲何施?」英曰:「曹公不能遠來,獨夏侯淵之眾不足以追我,又不能久留,且息肩於羌中以須其去,招呼故人,綏會羌胡,猶可以有為也」。遂從其計。時隨從者男女尚數千人,遂宿有恩於羌,羌衛護之。及夏侯淵還,使閻行留後,乃合羌胡數萬將攻行。行欲走,會遂死,英降太祖。 |
6 | 吳質為朝歌長,時臨淄侯植太子母弟楊酚又∫切值芙雜,以植為嗣。太子患之,以車載質廢簏內,謀芬園。滋祖未及推驗,太子懼,告質質曰:「何患明日復以簏受絹,車內以惑之。繁馗粗匕字,匕妝贗,貧無驗,則彼受罪矣」。世子從之,飯復白,而推驗無人,太祖由是疑焉。 |
7 | 袁淮。齊王正始中,吳將朱然入且中淮,言於大將軍曹爽曰:「吳、楚之民,疲弱寡能,英才大賢不出其土,比技量力不足與中國相抗,然自上世以來,常為中國患者,蓋以江、漢為池,舟楫為用,利則陸鈔,不利則入水。攻之道遠,中國之長技,無所用之也。孫權自數十年以來,大略江北,繕治甲兵,精其守禦,數出盜竊,敢遠其水,陸次於平土,此中國所願聞也。夫用兵者,貴以飽待饑,以逸擊勞。師不欲久,行不欲遠,守少則固,力專則︹。當今宜捐淮、漢以南,退卻避之。若賊能入居中央,來侵邊境,則隨其所短,中國之長技得用矣。若不敢來,則邊境得安,無鈔盜之憂矣。使我國富兵︹,政訪褚渙、昶涔不足為遠矣。今襄陽孤在漢南,賊循漢而上,則斷而不通,一戰而勝,則不攻而自服。故置之無益于國,亡之不足為辱。自江夏以東,淮南諸郡,三后已來,其所亡幾何,以近賊疆界易鈔掠之故哉?若從之淮北,遠絕其間,則民人安樂,何鳴吠之驚乎?」遂不從。 |
8 | 蜀諸葛亮初在荊州,劉表長子琦亦深器亮,表受後妻之言。愛少子琮不悅于琦,每欲與亮謀自安之術。亮躒【莧未與處畫,琦乃將亮游觀後園,共上高樓,飲燕之間,令人去梯。因謂亮曰:「今日上不至天,下不至地,言出子口,入於吾耳,可以言未?」亮答曰:「君不見申生在內而危重耳,在外而安乎!」琦意感悟,陰規出計。會黃祖死,得出,遂為江夏太守。亮位至丞相。 |
9 | 吳太史慈,東萊黃人。仕郡,奏曹吏因為州家所疾,恐受其禍,乃避之遼東、北海相孔融聞而奇之。時融以黃巾冠暴,出屯都昌,為賊管亥所圍。慈將出,求救於劉備。時重圍嚴密,慈乃嚴行蓐食,須明便帶繳愎上馬,將兩騎自隨,各作一的,持之開門,直出外圍下。左右人並驚駭,兵馬互出。慈引馬至城下,塹內植所持的各一出射之,畢徑入門,明晨復如此。圍下人或起或臥,慈復植的射之。畢,複入門,明晨復出,如此無複起者。於是下鞭馬,直突圍中馳去。比賊覺,知慈行已過,又射殺數人,皆應弦而倒,故無敢追者。遂到平原。 |
10 | 晉庾袞不應州郡辟命,齊王ぁ之唱義也。張弦等肆掠於陽翟。袞乃率其同族及庶姓保於禹山。是時百姓安寧,未知戰守之事。袞曰:「孔子云:不教而戰,是謂棄之」。乃集諸郡士而謀曰:「二三君子相與處於險,將以安保親尊,全妻子也。古人有言:千人聚而不以一人為主。不散則亂矣。將若之何?」眾曰:「善!今日之主,非君而誰?」袞默然有間,乃言曰:「古人急病讓夷,不敢逃難。然人之立主,貴從其命也」。乃誓之曰:「無恃險,無怙亂,無暴鄰,無抽屋無樵,採人所植,無謀非德,無犯非義,戮力一心,同恤危難」。眾咸從之。於是峻險阨,杜蹊徑,繁諼朧鞣障,考功庸計,丈尺均勞,逸通有無,繕完器備,量力任能,物應其宜,使邑推其長里,推其賢而身率之。分數既明,號令不二,上下有禮,少長有儀,將順其美,拯救其惡。及賊至,袞乃勒部曲,整行伍,皆持滿而勿發。賊挑戰昔,然不動且辭焉。賊服其慎而畏其整,是以皆退。如是者三,時人語曰:「所謂臨事而懼,好謀而成者,其庾異行乎! |
11 | 劉裔,東萊掖人。會天下大亂,攜母欲避地遼東,路經幽州,刺史王浚留裔,表為渤海太守。浚敗,轉依冀州刺史邵續。續徒眾寡弱,謀降於石勒。裔言於續曰:「夫田單、包胥,齊、楚之小吏耳,猶能存已滅之邦,全喪敗之國。今將軍仗精銳之眾,居全勝之城,如何墜將登之功於一簣,委忠信之人於豺狼乎?且項羽、袁紹非不︹也,高祖縞冠而人應如響,曹公奉帝而諸侯綏穆。何者?蓋逆順之理,殊自然之數懸也。況夷戎蠊砝嗤徒,崳蘩、鄧漵腥羊之盛,終有庖宰之患,而欲⒏結援,無乃殆哉!」續曰:「若如君言,計將安出?」裔曰:「琅邪王以聖德欽明,創基江左,中興之隆,可企踵而待。今為將軍計者,莫若抗大順以激義勇之心,奉忠正以厲軍人之志。夫機事在密,時至難違,存亡興廢,在此舉矣」。續從之,乃殺異議者數人,遣使江南,朝廷嘉之。裔仍求自行,續遣之。既至,元帝命為丞相參軍。 |
12 | 楊翰為前秦苻堅高昌太守。堅既死,苻丕新立,安西呂光自西域還師,至于宜禾,堅涼州刺史梁熙謀閉境拒之。翰言於熙曰:「呂光新定西國,兵︹氣銳,其鋒不可當也。度其事意,必有異圖。且今關中擾亂,京師存亡未知,自河已西,迄於流沙,地方萬里,帶甲十萬,鼎峙之勢,實在今日。若光出流沙,其勢難測。高梧、谷口,水陸之要,宜先守之而奪其水。彼既窮渴,自然投戈。如其以遠不守,伊吾之關亦可拒也。若度此二要,雖有子房之策,難為計矣。地有所必爭,真此機也」。熙弗從。美水令犍為張統曰:「主上傾國南討,覆敗而還。慕容垂擅兵河北,泓、沖寇逼京師,丁零雜虜,跋扈關雒,州郡姦豪,所在風扇,王綱弛絕,人懷利己。今呂光回師,將軍何以抗也?」熙曰:「誠深憂之,未知計之所出」。統曰:「光雄果勇毅,明略絕人,今以蕩西域之威,擁歸師之銳,若猛火之盛於原,弗可敵也。將軍世受殊恩,忠誠夙著,立勳王室,宜在於今。行唐公、雒上之從弟,勇冠一時,為將軍計者,莫若奉為盟主以攝眾望,推忠義,以手緶,嗜漢澇蛟,無異心也。資其精銳,東兼毛興,連王統、楊壁,集四州之眾,掃凶逆於諸夏,寧帝室於關中,此桓文之舉也」。熙又不從,殺雒于西海。以子裔為鷹揚將軍,率眾五萬拒光于酒泉。敦煌太守姚靜、晉昌太守李純以郡降。光裔及光戰于安彌,為光所敗。武威太守彭濟執熙迎光,光殺之。建威、西郡太守索泮奮威、督洪池已南諸軍事、酒泉太守宋皓等俱為光所殺。 |
13 | 尹昭為後秦姚興吏部尚書,與使中軍姚弼、後軍斂成、鎮遠乞伏乾歸等率步騎三萬伐人辱檀。左僕射齊難等率騎二萬討赫連勃勃。昭諫曰:「人辱檀恃遠,輕敢違逆,宜詔蒙遜及李玄盛,使自攻擊,待其斃也,然後取之,此卞莊之舉也」。興不從。弼果敗齊難,為勃勃所擒。 |
14 | 後魏宇文福,宣武時為平遠將軍、南征統運。進計於都督、彭城王勰曰:「建安是淮南重鎮,彼此要衝,得之則宜陽易圖,不獲則壽春難保」。勰然之。及勰為州,遂令福攻建安。建安降,以勛封襄樂縣開國男,食邑三百戶。 |
15 | 賀拔岳,孝莊帝時為爾朱榮前將軍。萬俟蠊砼僭稱大號,關中騷動,朝廷深以為憂,將遣岳討之。岳私謂其兄勝曰:「蠊砼擁秦、隴之兵,足為蔚小H粼,勞而無功,罪責立至。假令克定,恐讒生焉」。勝曰:「汝欲何計自?安」曰:「請爾朱氏一人為元帥,岳副貳之則可矣」。勝以為然,乃請於榮。榮大悅,乃以天光為雍州刺史,以岳為衛將軍、左都督,又以侯莫陳悅為右都督,並為天光之副。 |
16 | 後周李賢,隴西高平人。魏永安中,萬俟蠊砼據岐、涇等諸州反叛,魏孝莊遣爾朱天光率兵擊破之。其黨萬俟道雒、費連少渾據原州,未知蠊砼已敗。天光遣使造賢,令密圖道雒,天光率兵續進。會賊黨萬俟阿寶逃還,私告賢曰:「蠊砼已敗,王師行至此,阿寶以性命相投,願能存濟」。賢因令阿寶偽為蠊砼,使紿道雒等曰:「今已破臺軍,須與公計事,令阿寶權守原州,公宜速往」。道雒等信之,是日便發,既出而天光至,遂克原州。道雒乃將麾下六千人奔于牽屯山。天光見賢曰:「道雒之出,子之力也」。賢又率鄉人出馬千匹以助軍,天光大悅。時原州亢旱,天光以乏水草,乃退舍城東五十里,牧馬息兵。令都督長孫耶利行原州事,以賢為主簿,道雒,複乘虛忽至。時賊黨千餘人在城中密應,引道雒入城,遂殺耶。利賢復率鄉人昧死拒戰,道雒乃退走。又有賊師達符顯圍逼州城,晝夜攻戰,屢被摧衄。賢間道赴雍州,詣天光請援,天光許之,賢乃返。而賊營壘四合,無因入城,候日向夕,乃偽負薪與賊樵採者俱得至城下。城中垂布引之,賊眾方覺,乃弓弩亂發,射之不中,遂得入城,告以大軍將至。賊聞之,便即散走。 |
17 | 權景宣為外兵郎中,率徒採運。時東魏兵至,道路擁塞,因投民家自匿。景宣以久藏非計,乃偽作太祖書,招募得五百餘人,保據宜陽,聲言大軍續至。東魏將段琛等率眾至九曲,憚景宣,不敢進。景宣恐琛審其虛實,乃將腹心自隨,詐云迎軍,因得西遁。與儀同李延孫相會,攻孔城、雒陽以南,尋亦來附。太祖即留景宣守張白塢,節度東南義軍。 |
18 | 唐李共苤堇牒人。隋末,韋城人翟讓聚眾為盜,雇從之。李密亡命在雍丘,浚儀人王百當匿之,百當共顧檔勻梅,蠲芪主。隋令王世充討密,挂云:「婕瓢莒餓,盟之上」,密封刮東海郡公。時河南、山東大水,死者將半,隋帝令饑人就食黎陽,開倉賑給,倉司不時給付,死者日數萬,人寡造睹茉唬禾、煜麓、舐冶臼俏饑。今若得黎陽一倉,大事濟矣。密乃遣沽祺庀攣邇人,自原武濟河掩襲,即日克之,開倉賑給,一旬之間,得勝兵二十餘萬人。 |
19 | 徐文遠,初仕隋,越王侗以為國子祭酒。時雒陽饑饉,文遠出城樵採,因為李密所得。密即其門人也。文遠南向坐,率其屬北面拜之。文遠謂密曰:「老夫疇昔之日,幸以先聖之道,仰授將軍,時經隆替,脩焉已久。今將軍屬風闃會,為義眾所居,擁兵百萬,威加四海,猶能屈體引尊師之義,此將軍之德也,老夫之幸也。荷茲厚禮,得不盡言乎!但未審將軍意爾,欲為伊霍,繼絕扶傾,鄙雖遲暮,猶願盡力。若為莽、卓,迫險乘危,老夫耄矣,無能為也」。密頓首曰:「昨奉朝命之拜上公,庶竭庸愚,以拯國難。不測城內人情,所以未敢朝謁。方欲先征化及,立功贖罪,然後凱旋,入拜宸極。此密之本志,惟先生教之文」。遠曰:「將軍名臣之子,代顯忠績,前受誤於玄感,遂乃鬃辜疑迷,而知反回車復路,終於忠孝以康國家。天下之人,是所望於將軍也」。密又頓首曰:「敬聞命矣,請奉以周旋」。及密擊化及而旋。會世充殺元文都,密又詢計於文遠,答曰:「世充亦門人素所知識,淺促之士也。今乘此事機,必懷異望,將軍前計為不諧矣,非破世充,不可朝覲」。密又喜曰:「常謂先生儒者,不習軍旅之事,今籌大計,殊有明略。魏徵初以策干李密,及王世充攻密於雒口,徵說密長史鄭腦唬、何汗雖驟勝,而驍將銳卒死傷者多。又軍無府庫,有功不賞,戰士心墮此二者,難以應敵。未若深溝高壘,曠日持久,不過旬月,敵人糧盡,可不戰而退,追而擊之,取勝之道。且東都食盡,世充計窮,意欲死戰,可謂窮冠,難與爭鋒。請慎無戰,腦唬捍死仙之常譚爾」。徵曰:「此乃奇謀深策,何謂常談?」因拂衣而去。 |
20 | 李萼,天寶末客於清河。平原太守顏真卿從父兄常山太守杲卿破祿山土門,開十七郡,推真卿為帥,得兵二十萬。萼年二十餘,與郡人來乞師,謂真卿曰:「聞公義烈,首唱大順,河朔諸郡恃公為長城。今清河實公之西鄰也,僕幸寓家,得其虛實,知可為長者用。今計其蓄積,足以三平原之富,士卒可以二平原之︹,公因而撫之,為腹心輔車之郡,其他小城運之如臂指爾。惟公所意,誰敢不從?」真卿借兵千人。萼將去,真卿曰:「兵出也,吾子何以教我乎?」萼曰:「今聞朝廷使程千里統眾十萬自太行東下,將出崞口為賊扼,兵不得出。今若先伐魏郡,斬袁知泰,太守司馬垂使為西南王,分兵開崞口,出千里之兵使討鄴、幽陵、平原、清河合同志十萬之眾,犬旬雒陽,分兵而制其衝計,王師亦不下十萬,公當堅壁,無與掉戰,不數十日,賊必潰而相圖矣」。真卿然之,乃移牒清河等郡,遣其大將李擇交、副將平原縣令范冬馥、裨將和琳、徐皓等進兵,與清河四千人合勢,而博平以千人來,三郡之師屯於博平堂邑縣西南十里。袁知泰遣其將白嗣深、乙舒蒙等以二萬人來拒戰,賊兵大敗,斬萬餘首。 |
21 | 崔寧,代宗時,嚴武薦為利州夾刂史。及武為劍南節度,過利州,心欲輟寧,使寧自籌。寧曰:「節度張獻誠見忌惡,且又好利,誠能重賄之,寧可以從大夫矣」。武至劍南,遺獻誠奇錦珍貝,價兼百金,獻誠大悅。武又有書欲召寧,獻誠然之。寧即日稱疾,棄官之劍南,武奏為漢州刺史。 |
22 | 梁馮行襲武當人。唐末為本郡都校。中和中,僖宗在蜀,有賊首孫喜者,聚徒數千人,欲入武當,刺史呂燁惶駭無策略。行襲伏勇士於江南,乘小舟逆喜,謂喜曰:「郡人得良牧,眾心歸矣,但緣兵多,民懼虜掠,若駐軍江北,領肘腋以赴之,使某前導以慰安士民,可立定也」。喜然之。既渡江,軍吏迎謁,伏甲奮起,行襲擊喜僕地,拔劍斬之,其黨盡殪,賊眾在江北者悉奔潰。山南節度使劉巨容以功上言,尋授均州刺史。州西有長山,當襄、漢入蜀路,群賊屯據,以邀劫貢奉,行襲又破之。洋州節度使葛佐奏辟為行軍司馬,請將兵鎮谷口,通秦、蜀道,由是益知名。 |
23 | 晉張希崇,唐末以幽州裨將守平州,為虜所陷,授盧龍軍行軍司馬。天道中,平州節度使盧文進歸朝,委希崇旄鉞,繼其任,遣腹心手緶財鍶百以監之。希崇蒞事數歲,虜中漸至,寵信坦然,無復疑矣。忽一日登郡樓,私自計曰:「昔班仲升西伐,不敢擅還,以承詔故也。我今入關,斷在胸臆,何恬於不測之虜而自滯耶?」乃召漢人部曲翹楚者,謂曰:「吾陷身此地,飲酪披毛,生不見其所親,死為窮荒之鬼,南望山川,度日如歲,爾輩得無思鄉者乎?」部曲皆泣下沾衣,且曰:「明公欲全部曲南去,善則善矣,如虜卒何?」希崇曰:「俟明日首領至牙帳,則先擒之,虜無統攝,必散平州,去虜帳千餘里待報至徵兵踰旬方及此,則我等入漢界深矣,何以小眾為病?」眾大喜。是日,希崇於郡齋之側坎巢地,貯以石灰。明旦,首領與群從至,希崇飲以醇酎數鍾,既醉,悉置於灰。ㄖ斜醒善渫,接於北郭,遣人攻之,皆潰圍奔去,亦舍而不追。希崇遂以管內生口二萬餘南歸。明宗嘉之,授汝州防禦使。 |
24 | 漢王保義,本姓劉,名去非,幽州人。唐末,平州夾刂史劉守奇引為帳中親信,守奇以兄守光奪父政,亡入虜中,又自虜奔太原,去非皆從之。莊宗之伐燕也,令守奇從周德威引軍前進。師次涿州,夾刂史姜行敢登陴固守,去非呼行敢曰:「河東小劉郎領軍來為父除凶,爾何拒守!」守奇免胄勞之,行敢遙拜,即開門迎降。德威害其功,密告莊宗,言守奇心不可保,翻然作變,則無如之何。莊宗以書召守奇還計事,行次上門,去非密說。守奇曰:「公不施寸兵下涿郡,周公以得非已力,必有如簧之間,太原不宜往也。公家於梁朝,素有君臣之分,今往依之,介福萬全矣」。乃馬首而南。梁以守奇為滄州留後,以去非為河陽行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