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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四百四十

《卷四百四十》[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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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將帥部 交結忌害交結
2
朱穆有言曰:「古者進退趨業,無私遊之交,況乎總師律之嚴,授閫寄之重,而敢違背公路,私相朋結者哉!若乃始為蔚兄,找越汗壇,齟χ際諂。冫賣是務,附當軸之勢。⒕又兄權謀以姦,成情以貨取,至有造請宗室,往還戚里,合婚媾之好,敦兄弟之契,希進固寵,蔽罪竊譽,比周之跡斯露,貪冒之志無厭,雖曰僥榮,何逃嗤鄙!
3
魏鍾會為司徒,都督諸軍伐蜀。蜀後主既降於鄧艾,姜維詣鍾會于涪,會厚待維等,皆權還其印,號節蓋會,與維出則同輿,坐則同席。謂長史杜預曰:「以伯約比中土名士,公休太初不能勝也」。
4
晉何充康帝建元中,自中書令出為驃騎將軍、都督徐姜維字州揚州之晉陵諸軍事、假節、領徐州刺史,鎮京口,以避諸庾。頃之,庾翼將北伐,庾冰出鎮江州。充入朝,言於帝曰:「臣冰舅氏之重,宜居宰相,不應遠出」。朝議不從。於是徵充入為都督揚豫徐州之琅邪諸軍事、假節、領揚州刺史,將軍如故。先是,翼悉發江、荊二州編戶奴以充兵役,士庶嗷然。充復欲發揚州奴以均其謗。後以中興時已發三吳,今不宜復發而止。
5
後魏甄琛,孝明時為征北將軍、定州刺史。崔光辭司徒之授也,琛與光書,外相抑揚,內實附會也。光亦揣其意,復書褒美以悅之。
6
唐章仇兼瓊為劍南節度使。時貴妃從父子楊國忠為益州新都尉,及貴妃有寵,兼瓊以故引為幕賓。安祿山,玄宗時為平盧兵馬使。時御史中丞張利貞為河北採訪使,至平盧。祿山素諂佞,善伺人情,嘗曲事利貞,復以金帛厚遺其左右。利貞歸朝,盛稱祿山美以奏之,遂授營州都督、平盧軍使。中使往來皆厚遺賂,玄宗親信之。天寶元年,遂分平盧別為節度,以祿山攝御史中丞,為之使。二年,入朝奏對,玄宗益賞重之,加驃騎大將軍。三載,為范陽節度、河北採訪使,平盧節度如故。五載,禮部尚書席建侯為河北黜陟使,表祿山公直無私,嚴正奉法,利貞推美於前,建侯表薦於後。右相李林甫亦素與祿山交通,復屢言於玄宗,由是特加寵遇。
7
王昂,出自戎旅,以軍功累遷河東節度使。貪縱不知法令,務於聚斂,以貨藩身。代宗時,元載秉政,與載親相交結,拜刑部尚書。
8
崔寧為西川節度使時,地險人富,乃厚斂貨財,交結權貴,令弟寬留京師。元載及諸子有所欲,寬必與之,故寬驟歷御史、左司員外、考功郎中、兼侍御史知雜事、御史丞。寬兄審,亦任郎中、諫議大夫、給事中。
9
韋皋為西川節度使。順宗時,王叔文用事,皋遣副使劉闢將皋之意,為叔文求都領劍南三川,謂叔文曰:「太尉使某致微誠于公,若與某三川,某當以死相助。若不與,某亦當有以相酬」。叔文怒,將斬之,韋執誼固執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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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鍔,憲宗時為廣州刺史、嶺南節度使。鍔以兩稅錢上供,時進及供奉外,餘皆自入西南大海中,諸國舶至,盡沒其利,由是鍔家財富於公藏,日發十餘艇,重以犀象珠貝,稱商貨而出諸境。周以歲時,循環不絕。凡八年,京師權門多富鍔之財。拜刑部尚書。
11
嚴綬為山南東道節度使,元和十年十一月,為太子少保。初,憲宗以綬在太原,所發偏裨戰討多克,故移袁滋於江陵,置綬於袁州,以臨吳元濟。綬自帥師至境上,無威酪災頻,械驕日遽,發公藏賞士卒,府藏之積,悉以賂中貴人,師徒凍餒,閉壁而已。後裴度屢言其無軍政,故罷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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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權自工部尚書由他徑求嶺南節度,既到鎮,則掊聚財貨,用償恩力,俾小吏部送京國,分權人倖,輩運纔至,而殂謝已聞,當時議者無不嗤鄙。
13
王播為淮南節度使,以錢十萬貫賂遺恩人,倖求鹽鐵使、諫議大夫獨孤朗、張仲方,起居郎孔敏行、柳公權,起居舍人宋申錫、補闕韋仁實、劉敦儒,拾遺李景讓、薛廷老等十人,前一日詣延英抗論其事,帝不納。一云:敬宗寶歷元年,以王播兼諸道鹽鐵轉運,播之再領鹽鐵,不由宰臣聞薦是非之論,紛然滿朝。諫議大夫獨孤朗等廷諍久之,帝竟不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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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濤薏哪芤隕、乒儻淖謔、崩矍ㄖ、兩鷂嶠軍絛〗、趙沼霉鈺芡於中人桃蟒蘸衣鋼,授涇原節度使。
15
高霞寓為右衛大將軍。穆宗長慶六年,為檢校工部尚書,兼怪荽淌酚史大夫,充鼓等州節度觀察等使。霞寓本騎將,性輕悍,無節制之材。元和初,隨高崇文有功於蜀,遂累承寵獎。及討吳元濟,擢為唐、鄧節度使。挫敗,降為歸州刺史。霞寓廣行賂遺,結納權人,倖左遷未久,已復進用。及是拜諫官,屢抗章疏,帝竟不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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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唐劉仲殷初為秦州節度使累年,恃秦王親戚,聚財,箕斂剝喪,生民,比戶咨怨流涕。又招聚甲馬,意在犄角,以應秦王,然蜀人亦不敢窺邊。及秦王誅,大懼。閔帝即位,遣使存問,賜與甚厚。仲殷表辭鎮守,詔至京師納政,不允。凡所蓄兵馬財貨,貢奉殆盡,遂留宿衛。會朱、馮用事朱馮弘昭也,以秦府之隙,日夕憂懼,貢奉之餘,秦州所存苞苴,嘗行賂遺,與韓昭嘗有舊,末帝未至,已潛結⒌、鄯、揭源笠寰討旆,又雪秦府。韓昭昭嘗每言:「仲殷之強,還是逄┰年」。自上將軍複為宋州節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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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凝初仕梁為鄭州刺史,監大軍於河上。末帝以戴思遠為北面招討使,行師不利,用王彥章代之,受任之。翌日,取德勝之南城,軍聲大振。趙巖匿彥章功歸凝,凝掎摭彥章之短以聞。梁末帝怒,罷彥章兵權。凝納賄於趙、張二族,求為招討使,敬翔、李振極言不可,竟不能止。
18
朱漢賓,莊宗時為左龍武統軍。明宗即位,以漢賓幸前朝,罷統軍,為右衛上將軍。時樞密使安重誨方當委重,漢賓密令結⒌夢婚家。天成末,用為潞州昭義軍節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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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趙彥之,深州人也。始為鎮州軍士,會後唐莊宗圍王德明於常州,彥之數請以強弩伏於東門外,騎軍多不得進,漸補至百人。長城陷,莊宗收之麾下,與秦王重榮俱為散騎指揮使,意甚相善,有軍中十昆仲之契。天福初,彥之為關西指揮使,重榮已領鎮州,彥之請告葬父母與重榮相見,遂留鎮州。重榮視政之暇,畋獵飲博,未嘗一日相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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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馮暉,初仕晉為靈武節度使,後入典禁兵,兼領近鎮,忿朝廷縻留,亦悔離靈武。及馮玉、李彥韜用事,暉善奉之。未幾,復以暉為朔方節度使,加檢校太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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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帥部 忌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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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將帥之臣,安危所寄,專制師律,總統和門,故當竭節以奉上,推誠而率下。乃有乘多難之際,竊戎車之柄,跨據方面,志在自專,憚幕府持嚴毅之節,惡偏示卑,有威武之稱。或強諫而忤意,或正言而拂心,舉吏法以中傷,因師敗而歸罪,致其奔亡之禍,起於竊發之事。蓋王綱之不競,天憲之未加,然而覆宗絕嗣,隨亦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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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漢鄧騭為大將軍,安帝永初中,羌胡反亂,殘破並涼。騭以軍役方費,慾棄涼州,郎中虞詡說太尉李修,以為不可。飛破溲運母,皆從詡議。騭兄弟以詡異其議,因此不平,欲以吏法中傷詡。後朝歌賊甯季等數千人攻殺長吏,屯聚連年,州郡不能禁,乃以詡為朝歌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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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冀為大將軍時,梁太后臨朝,有日食地震之變,詔公卿舉賢良方正。光祿勳杜喬、少府房植舉荀淑對策議,刺貴人倖,為冀所忌,補朗陵侯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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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閎為梁州刺史。時上郡沈氏、隴西、牢姐、烏吾諸種羌共寇并、涼二州,護羌校尉寮兔鶻、湟中義從討之。閎貪共其功,稽留紀明軍,使不得進。義從役久戀鄉舊,皆悉反叛,閎歸罪於紀明。紀明坐徵下獄,輸作左校。羌遂陸梁,覆沒營塢,轉相招結,唐突諸郡,于是吏人守闕訟紀,明以千數。朝廷知紀明為閎所誣,詔問其狀,紀明但謝罪不敢言枉,京師稱為長者。
26
董卓為前將軍,朱雋拜城門校尉。卓擅政,以雋宿將外,甚親納,而心實忌之。
27
袁紹為冀州牧,以臧洪領青州刺史。洪收撫離叛,百姓復安。在事二年,紹憚其能,徙為東郡太守,治東武陽。又董昭為紹所用,而昭弟訪在張邈軍中,邈與紹有隙。紹信讒,將致罪於昭。昭欲詣獻。帝至河內,為張揚所留,因揚上還印綬,拜騎都尉。又呂布既歸袁紹,紹與布擊張燕布,摧鋒陷陣,遂破燕軍,而求益兵眾,將士鈔掠。紹患忌之。布覺其意,從紹求去。紹恐還為己害,遣壯士夜掩殺布,不獲。事露,布走河西,與張揚合。紹令眾追之,皆畏布,莫敢逼近者。又紹之南征也,別駕田豐諫紹,紹不從。豐強諫,紹怒甚,以為沮眾,械繫之。紹軍既敗,或謂豐曰:「君必見重」。豐曰:「若軍有利,吾必全。今軍敗,吾必死矣」。紹還,謂左右曰:「吾不用田豐言,果為所笑」。遂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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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表為荊州刺史,遣從事中郎韓嵩詣魏太祖,以觀虛實。嵩還,深陳太祖威德說,表遣子入質。表疑嵩為太祖說,大怒,欲殺嵩。考從行者知無他意,乃止。表雖外貌儒雅,而心多疑忌,皆此類也。劉備奔表,表厚待之,然不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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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瓚為幽州牧,討胡無功,劉虞代之,虞至胡相率來降。瓚害虞有功,乃陰使人徼殺胡,使胡知其情,間行詣虞瓚後,誣虞與袁紹等欲稱尊號,斬虞於薊市。瓚遂驕矜,記過忘善,多所賊害。
30
魏程喜為征北將軍,屯薊。時杜恕出為幽州刺史,護烏九校尉。尚書袁侃等戒恕曰:「程申伯處先帝之世,傾田園讓于青州。足下今俱仗節共屯一城,宜深有以待之」。而恕不以為意。至官未期,有鮮卑大人兒不繇關塞,徑將數十騎詣州州,斬所從來小子一人無表言。上喜,於是劾奏:恕下廷尉,當死。以父畿勤事水死,免為庶人,徙章武郡喜欲恕折節謝,已諷司馬宋權示之以善意。恕答權書曰:貺示委曲,奉法天下事,以善意相待,無不致快也。以不善意相待,無不致嫌隙也。而議者言凡人天性皆不善,不當待以善意,更墮其網中。僕得此輩,便欲歸蹈滄海,乘桴耳不能自諧,在其間也。然以年五十二不見廢棄,頗亦遭明達君子亮其本心,若不見亮,使人刳心著地,正與數斤肉相似,何足有所明,故終不自解。說、程征北功名著在僕前甚多,有人出征北乎?若令下官,事無大小,咨而後行,則非上司彈糾之意。若咨而不從,又非上下相順之宜。故推一心,任一意,直而行之耳。殺胡之事,天下謂之是邪?是僕諧也。呼為非邪,僕自受之,無所怨咎。程征北明之亦善,不明之亦善,諸君子自共為其心耳,不在僕言也」。喜於是遂深文劾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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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謙,為徐州牧、安東將軍。時孫策渡江居江都,謙深忌策,策舅吳景時為丹陽太守。策乃載母徙曲阿,與呂範、孫河俱就景。
32
吳孫峻為大將軍,文欽說峻征魏峻,使欽與呂據、車騎劉纂、鎮南朱異、前將軍唐咨自江都入淮、泗,以圖青、徐。峻與滕裔至石頭,因餞之,領從者百許人入據營,據御軍齊整。峻惡之,稱心痛去。
33
晉梁王彤為征西大將軍,周處為御史中丞,隸夏侯駿西征氐人齊萬年。處知彤不平,必當陷己。時賊屯梁山,有眾七萬,而駿逼處以五千兵擊之。處曰:「軍無後繼,必至覆敗,雖在亡身,為國取恥」。彤復命處進討,乃與振威將軍盧播、雍州刺史解系攻萬年於六陌。將戰,處軍人未食,彤促令速進而絕其後繼。處知必敗,賦詩曰:「去去世事已,策馬觀西戎。藜藿甘梁黍,期之克令終」。言畢而戰沒。
34
麴允為安夷護軍、始平太守。時雒陽傾覆,閻鼎等立秦王為皇太子於長安,鼎總攝百揆。允心害鼎功,且規權勢,因鼎殺京兆太守梁綜,乃與綜弟馮翊太守緯等攻鼎,走之。
35
張春為南陽王模世子保將。先是,模既為劉粲所害,都尉陳安歸保命,統精勇千餘人以討羌,寵遇甚厚。春等疾之,譖安有異志,請除之,保不許。春等輒伏刺客以刺安。安被創,馳還隴城,遣使詣保,貢獻不絕。王敦為大將軍,驕傲自負,有罔上心。其從弟棱日夕諫諍,以為宜自抑損,推崇盟主。且群從一門,並相與服事,應務相崇高,以隆勳業,每言苦切。敦不能容,潛使人害之。敦又素憚周ダ,每見ダ輒面熱,雖復冬月,扇面,手不得休。又陶侃為寧遠將軍、荊州刺史。既破杜露,厴羆少,┕將還江陵,欲詣敦別。皇甫方回及朱伺等諫,以為不可,侃不從。敦果留侃不遣。左轉廣州刺史、南越中郎將。以王е為荊州。侃之佐吏將士詣敦請留侃,敦怒,不許。侃將鄭攀、蘇溫、馬俊等不欲南行,遂西迎杜曾以拒е。敦意攀承侃風旨,被甲持矛,將殺侃,出而復回者數四。侃正色曰:「使君之雄斷,當裁天下,何此不決乎?」因起入如廁。諮議參軍梅陶、長史陳頒言於敦曰:「周訪與侃親姻,如左右手,安有斷人左手而右手不應者乎!」敦意遂解。於是設盛饌以餞之。侃便夜發。敦引其子瞻為參軍。侃既達豫章,見周訪,流涕曰:「非卿外援,我殆不免」。又周訪平杜曾,進位安南將軍、梁州刺史,屯襄陽。初,敦懼杜曾之難,謂訪曰:「擒曾當相論為荊州刺史」。及是而敦不用。至王е去職,詔以訪為荊州。敦以訪名將,勳業隆重,有疑色。其從事中郎郭舒說敦曰:「鄙州雖遇難荒弊,實為用武之國。若以假人,將有尾大之患,公宜自領,訪為梁州足矣」。敦從之,訪大怒。敦手書譬釋,并遺玉環玉碗,以申厚意。訪投碗於地曰:「吾豈賈豎可以寶悅乎?」陰欲圖之。既在襄陽,務農訓卒,勤於採納,守宰有缺,輒補,然後言上。敦患之,而憚其強,不敢有異。又周札為右將軍、會稽內史。札兄子筵為吳興內史,札一門五侯,並居列位。吳士貴盛,莫與為比,敦深忌之。後筵喪母,送者千數,敦益憚焉。及敦疾,錢鳳以周氏宗︹,與沈充權勢相侔,欲自㈧凍,淠泵鷸蓯鮮鉤淶,米ㄍ揚土,乃說敦曰:「夫有國者患于︹逼,自古[C260]難,恒必繇之。今江東之豪莫強,周、沈公萬世之後,二族必不靜矣。周︹而多俊才,宜先為之所,後嗣可安,國家可保耳」。敦納之。時有道士李脫者,妖術惑眾,自言八百歲,故號李八百。自中州至建鄴,以鬼道療病,又署人官位,時人多信事之。弟子李弘養徒,髫蒙皆疲。河讖當王,故敦使廬江太守李恒告札及其諸兄子與脫謀圖不軌時筵為敦諮議參軍,即營中殺筵及脫弘。又遣參軍賀鸞就沈充盡掩殺札兄弟子。既而進軍會稽襲札,札先不知,卒聞兵至,率麾下數百人出拒之,兵散見殺。又溫嶠為侍中,機密大謀,皆所參綜,詔命文翰亦悉豫焉。俄轉中書令。嶠有棟梁之任,帝親而倚之,甚為敦所忌,因請為左司馬。敦阻兵不朝,多行陵縱。嶠諫敦曰:「昔周公之相成王,勞謙吐握,豈好勤而惡逸哉?誠謂處大任者,不可不爾。而公自還輦轂,入輔國政,闕拜覲之禮,簡人臣之儀,不達聖心者莫不於邑。昔帝舜服事唐堯,伯禹竭身虞庭,文王雖盛,臣節不愆。故有庇人之大德,必有事君之小心。俾芳烈奮乎百世,休風流乎萬祀。至聖遺軌,所不宜忽。願思舜、禹、文王服事之勤,維公旦吐握之事,則天下幸甚」。敦不納。又庾亮為中領軍,時敦有異志,內深忌亮,而外崇重之。亮憂懼,以疾去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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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浩為揚州刺史、中軍將軍。後秦姚襄既歸晉,浩憚其威名,乃遣人密殺之,不得。浩又潛遣將軍魏憬率五千餘人襲襄,乃斬憬而并其眾。浩愈惡之,乃使將軍劉啟守譙,遷襄于梁國蠡臺,表授梁國內史。襄遣權翼詣浩,浩曰:「姚平北每舉動自由,豈所望也?」翼曰:「將軍輕納姦言,自生疑貳。愚謂猜嫌之由,不在于彼」。浩曰:「姚君縱放小人,盜竊吾馬,王臣之體固若是乎?」翼曰:「將軍謂姚平北以威武自強,終為難保。校兵練眾,將懲不恪,取馬者欲以自衛耳」。浩曰:「何至是也?」浩遣謝萬討襄,襄逆擊破之。浩甚怒,聞關中有變,浩率眾北伐。襄乃要擊浩於山桑,大敗之,斬獲萬計,收其資仗,使兄益守山桑壘,復如淮南。浩遣劉啟、王彬之伐山桑,襄自淮南擊滅之,鼓行濟淮,屯于盱眙,掠流人眾至七萬,分置守宰,勸課農桑,遣使建鄴,罪狀殷浩,并自陳謝流人郭ル等千餘人執晉堂邑內史劉仕降于襄。朝廷大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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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溫鎮荊州,頻請范汪為長史、江州刺史,皆不就。溫甚恨之。汪子甯,字武子,少篤學,多所通覽。簡文帝為相,將辟之,為桓溫所諷,遂寢不行。故終溫之世,兄弟無在列位者。又中軍將軍殷浩北征許雒,師次山桑,而姚襄反,士卒亡叛。溫素忌浩,及聞其敗,上疏罪浩曰:「案中軍將軍浩過蒙朝恩,叨竊非據,寵靈超卓,再司京輦,不能恭慎所任。恪居職次,而侵官離局,高下在心。前司徒臣謨執義履素,位居台輔,師傅先帝。朝之元老,年登七十,以禮請退。雖臨軒固辭,不順恩旨。米鬩悅餮啡,彌風弘優賢之禮。而浩虛生狡說,疑誤朝聽,獄之有司,將致大辟。自羯胡天亡,群凶殄滅,而百姓塗炭,企延拯綏。浩受專征之重,無雪恥之志,坐自封植,妄生風塵。遂使寇讎稽誅,姦逆并起,華夏鼎沸,黎元殄悴。浩懼罪將及,不容于朝,外聲進討,內求苟免。出次壽陽,損甲彌年,傾天府之資,竭五州之力,收合無賴,以自強衛,爵命無章,猜害罔顧。故范豐之屬反叛於芍陂,奇德、龍會作變于肘腋。羌帥姚襄率眾歸化,遣其母弟入質京邑。浩不能撫而用之,陰圖殺害,再遣刺客,為襄所覺。襄遂惶懼,用致逆命。生長亂階,自浩始也。復不能以時掃滅,縱放小豎,鼓行毒害,身狼狽於山桑,軍破碎于梁國,舟車焚燒,輜重覆沒。三軍積實,反以資寇。精甲利器,更為賊用。神怒人怨,眾之所棄,傾危之憂,將及社稷。臣所以忘寢屏營,啟處無地。夫率正顯義,所以致訓,明罰敕法,所以齊眾。伏願陛下上追唐堯放命之刑,下鑒春秋》無君之典。若聖上含洪,未忍誅殛,且宜遐棄,擯之荒裔。雖未足以塞山海之責,粗可以宣誡於將來矣」。竟坐廢為庶人,徙於東陽之信安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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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趙趙染為平西將軍。時劉曜為大司馬,次渭廊,敬渦路崴,鱧樽猿ぐ捕討染。染狃于累捷,有輕櫓色。長史魯徽曰:「今司馬氏君臣,自以逼僭王畿,雄劣不同,必致死距我。將軍宜整陣按兵以擊之,弗可輕也。困獸猶鬥,況于國乎?」染曰:「以司馬模之強,吾取之。如拉朽索樾,∈豈敢污吾馬蹄刀刃邪!」要擒之而後食。晨率精騎數百,馳出逆之,戰于城西,敗績而歸。悔曰:「吾不用魯徽之言以至於此,何面目見之!」於是斬徽。徽臨刑謂染曰:「將軍愎諫違謀,戇而取敗,而復忌前害勝,誅戮忠良,以逞愚忿,亦何顏面瞬息世間哉!袁紹為之於前,將軍踵之於後,覆亡敗喪,亦當相尋,所恨不得一見大司馬而死。死者無知則己。若其有知,下見田豐為徒,要當訴將軍於黃泉,使將軍不得復床枕而死」。叱刑者曰:「令吾面向東」大。司馬曜聞之曰:「蹄涔不容尺鯉,染之謂也」。
39
宋朱齡石為益州刺史,時譙縱叛亂,自稱成都王,既奔敗,其尚書令馬耽封府庫以待王師。及齡石入成都,誅縱同祖之親,縱自縊。齡石徙馬耽於越,追殺之。耽之徙也,謂其徒曰:「朱侯不送我京師,滅眾口也,吾必不免」。乃盥洗而臥,引繩而死,須曳齡石使至,遂戮尸焉。
40
劉道隆為右將軍,時蔡興宗為荊州刺史,道隆專統禁兵,任參內政。以興宗強正,不欲使擁兵上流。改為中書監、左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固辭不拜梁。
41
蕭穎達為江州刺史,長史沈嫘躍笄棵庫,櫨貝鎘貝鏘沃天監八年,因入諮事,辭,又激厲。[A13C]達作色曰:「朝廷用君作行事邪?娉鑫餃嗽唬何?宜藍後已終,不能傾側面從」。是日,於路為人所殺,時年五十九,多以為穎達害焉。子續,累訟之,遇[A13C]達亦尋卒,事遂不窮竟。
42
唐淮安王神通擊宇文化及於魏縣,化及走聊城,神通進至聊城,會化及糧盡,偽降,遷延以俟外救。既而士及自濟北饋之,化及軍稍振,遂拒戰。神通督兵內薄而擊之。貝州刺史趙君德攀堞而上,神通心害君德之功,因止軍不戰,君德大詬而退。
43
王志玄,為安東副都護,劉正臣為平盧軍使。天寶末,與志玄同拒祿山,遙相應援。正臣領兵自平盧來襲范陽,未至,為逆賊將史思明等大敗之。正臣奔歸,為志玄所配而卒。大歷九年,追贈正臣工部尚書。
44
馬為涇原四鎮、北庭節度。時李晟為都知兵馬使,戰吐蕃,兵敗,晟拔出亂兵之中,忌晟威名,又遇之不以禮,令朝京師。代宗知之,留宿衛,為右神策都尉。
45
李說為河東節度使。德宗貞元中,李景略為豐州刺史,甚有威名。回紇使至,皆坐拜之于庭中。後為說行軍司馬,居疑帥之地,勢已難處。回紇使梅錄將軍入朝,說置宴會,梅錄爭上下坐,說不能遏,景略叱之。梅錄前過豐州都邑,識景略語,音疾趨前拜曰:「非豐州李端公耶?不意在此,不拜麾下久矣,何其瘠也!」又再拜,遂命之居次坐。時將吏賓客顧景略皆加嚴憚,說心不平,厚賂中尉竇文場,將去景略,使為內應。歲餘,風言回紇將南下陰山,豐州宜得人文場,言景略堪為邊任,乃以景略為豐州刺史。
46
韓遊瑰為鼓節度時,範希朝為鼓都虞候,德宗幸奉天,希朝戰守有功,累加兼中丞,為寧州刺史。遊瑰入覲,自奉天歸,怪菀韻3,素整肅有聲,畏其逼己,求其過,將殺之,希朝懼,奔鳳翔。德宗聞之,趣召至京師,鐸蹲笊癲呔中。
47
盧從史,為昭義軍節度使,辟孔戡為書記,戡數以事爭論,不從,因謝病歸雒。從史強以禮遣而陰禦之。居東都久之,為淮南節度使李吉甫所闢,而從史忿嫉,累請貶降。憲宗不得已,授衛尉丞,分司雒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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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士寧鎮汴州,其大將李萬榮與其父玄佐同里,由儐嗌瓶硨竦、彌諦氖磕疑之,去其兵權,令攝汴州事,萬榮深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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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智興鎮徐州,石雄為右廂捉生兵馬使,討滄州李同捷。徐人伏雄之撫待,惡智興之虐,欲逐之而立雄。智興以軍在賊境,懼其變生,因雄立功,請授一郡刺史。朝廷徵赴京師,授壁州刺史。智興尋殺,雄之素相善,諸將士百餘人,仍奏雄搖動軍情,請行顯戮。文宗雅知其能,惜之,乃長流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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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賀環為滑州節度使、北面招討使。時兩京馬軍都軍使、許州節度使謝彥章為排陣使、同領大將,駐於行台寨,與晉人對壘。彥章時領騎軍與之挑戰,晉人或望我軍行陣整肅,則相謂曰:「必兩京太傅在此也」。不敢以名呼,其為敵人所憚如此。是時咸謂賀環能將參軍,彥章能領騎士,既名聲相軋,故環衷心忌之。一日,與環同設伏於郊外,環指一方地,謂彥章曰:「此地崗阜隆起,中央坦夷,好列柵之所」。尋而晉人舍之故環,疑彥章與晉人通,又環欲速戰。彥章欲持重以老敵人,環益疑之。會為行營馬步軍都虞侯,朱炙誣環,遂與中謀,因享士伏甲以殺彥章及濮州刺史孟審澄、別將侯溫裕等於軍,以謀叛聞。晉王聞之,喜曰:「彼將帥如是,亡無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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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皓為華州節度使,末帝貞明六年,河東道招討使劉雜膃┕ト⊥州。先是,河東朱友謙襲取同州,以其子令德為留後,表請旄鉞。末帝怒,命蘊種晉將李嗣昭率師來援,戰於城下,王師不利。先是雜牒又兄煊邀治婚家。及王師西討,行次陝州,鄖彩龜逑諭友謙以禍福大計,誘令歸國。友謙不從,如是停留月餘。尹皓、迥輩素忌運旃,蠱渥鋂。袁遠哄捫寇,俾候援兵,末帝以為然。及兵敗,詔河南尹張宗承朝廷密旨,逼令飲簋而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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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唐高行治安州,節度使事多不遵法制。副使範廷策者,幽州人也,性剛直,睹其貪猥,因強諫之。行植淮俞嵬⒉咭蛉胱咧,追庹螞躲諳率掠腥條,一請不禁過淮豬羊,而禁絲綿匹帛以實中國。一請于山林要害置軍鎮,以絕寇盜。一述藩侯之弊,請敕從事,明諫諍之,不從。令諸軍校列班廷諍行,治胖深禦之。後因戍兵作亂,誣奏廷策與之同謀,父子俱戮於汴,聞者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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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鄴為夔州節度使,為政貪虐,判官譚善達每諫其失,鄴忿之,令左右告善達受人金,下獄拷掠,死於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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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王繼弘為神德軍節度使,節度判官張易每見繼弘所為不法,必切言之。繼弘含怒,以為輕已乾討,幸蚴攣蘢嘀。又奏觀察推官張制削官牒逐之,因以郭謹代竟,令害制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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