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钦定四库全书 |
| 2 | 记纂渊海卷四十一 宋 潘自牧 撰人道部。 |
| 3 | 家世 |
| 4 | 经惟乃祖乃父，世笃忠贞，服劳王家。厥有成绩，纪于太常。 亦惟先王克左右，昭事厥辟，周公之孙，荘公之子。 |
| 5 | 子周公曰：「我文王之为子，武王之为弟，成王之为叔，吾扵天下不贱矣」。薛公曰：「是其家，传七世矣」。皆有经济之道。 薛公曰：王氏有祖父焉，有子孙焉。、史叔禽叔椒、子羽，皆大家也。羊舌四族，皆强家也，万石君及四子皆二千石，人臣尊宠，乃集其门，号万石君项氏世世为楚将。苏武曰：武父子位列将爵通侯，兄弟亲近太傅在前，少傅在后，父子并为师傅」。朝廷以为荣，累世名贵人。邓氏累世宠贵，凡侯者二十九人，公二人，大将军以下十三人，其馀不可胜数。东京莫盛于此。王僧䖍戒子书曰：「王家门中，优者如龙鳯，劣者犹虎豹传龟袭紫五世相韩汲黯之先，有宠于古之卫君，至黯十世，世为卿大夫。自杨震至彪四世，太尉徳业相继，与袁氏俱为东京名族。汉兴，惟韦平父子至宰相。金日磾世名忠孝，七世内侍。耿氏自中兴后讫建安之末，大将军二人，将军九人，卿十三人，列侯十九人，中郎将刺史二千石数十百人与汉兴衰，世吏一千石至祜九世，并以清徳闻。陆机曰：「我父祖名播四海。中兴，桓氏尤盛，自荣至典，世宗其道，父子兄弟代作帝师。伏生自东、西京相袭为名儒，以取爵位，魏主雅重门族。 魏韩显宗曰：「门望者，乃其父祖之遗烈崔俨谏议大夫，其羣从数十人，自兴宁里谒大明宫，冠盖驺从相望，每嵗时宴于家，以一榻置笏，犹重积其上，琳与弟太子詹事圭、光禄卿瑶俱列棨㦸，世号「三㦸崔家」。张潜官至魏州刺史，沛同州刺史，洽卫尉卿，涉殿中监，父子兄弟五人，皆至三品官，时人谓之「万石张家」王从易，昆仲三人，开元中鳯阁舎人，故号鳯阁王家自李徳林至百药安期三世掌制，诏。自萧瑀逮遘，凡八叶宰相，名徳相望，与唐盛衰，世家之盛古未有也唐袁明逺祖滂为汉司徒，自滂至明凡十二世，其间位司徒、司空者四世，杜氏大族尊行不翅数十人则天以王方庆家多书籍，访求右军遗迹，方庆奏曰：「臣十代从伯祖羲之书，先有四十馀纸，贞观十三年，太宗购求，先臣并已进之，唯有一卷见在。今又进臣十一代祖导、十代祖洽、九代祖珣、八代祖昙首、七代祖僧绰、六代祖仲寳、五代祖骞、髙祖规、曽祖裒并九代三从伯祖晋中书令献之已下二十八人，书共十卷徳宗召温造至，谓之曰：「卿谁家子？」曰：「臣五代祖大雅外，五代祖李绩窦氏自武徳以来，尚主者八人，女为王妃者六人，唐世贵盛，莫与为比。 崔湜迁兵部侍郎，父挹为吏部侍郎，父子同为南省副贰，自唐以来，未有是事。世祖问：「天下诸杜何处望髙」崔？浩曰：「京兆为美，戴胄子至徳父子继为宰相，世诧其荣」。 韦思谦子承庆嗣立，父子并为宰相，世罕其比。 张嘉贞子延赏，延赏子𢎞靖，时号「一门三相」。 |
| 6 | 传记窦禹钧有子五人，俱进士及第，冯道诗燕山窦十郎教子有义方，灵椿一株老丹桂，五枝芳，时号窦氏五龙。世重髙门，人轻寒族，竞以姓望所出，邑里相矜，若仲逺之。寻郑𤣥先云：汝南应劭文举之对，曹操自谓鲁国孔融， |
| 7 | 集幸赖先君之灵，免负担之勤，忝籍世贤，金张藉旧业，七叶珥汉貂，席宠门绪。 实公侯之子孙有山河之气象。 家世以清白崇徳，蝉聮圭组，世为显著门，阀冠云霄。 名家莫出，杜陵人。 家声盖六合，世言氏族者，署为闗内甲姓，荘宪皇太后之弟，今天子之舅，太师之子，太尉之孙，司徒之曽孙。路氏得姓，歴二千年，凡二十三世，世称徳门，人不得并。 房故为宦族，称世有人。自太尉管以徳行为相相，𤣥宗、肃宗名声益彰彻太行，世号其门为太尉家，宗族子弟皆法象其贤。昔韦孟以诗礼》传楚，而郊庙之制卒正于𤣥成。郑𤣥以笺注师汉，而禅代之仪卒集于小同。贾谊以经术起，而嘉最好学，卢植以儒学用，而谌为祭酒，旧史咸以为荣。 汉司徒，禹之世也，奕奕四世，崔为之冠，言冠冕者许为世雄，言门阀者许为时表。 家声烜赫冠前贤世家表甲第。清望标门，荣冠山东之族杜氏大族，枝蔓蝉聮。 朝廷典章，饱于闻见。 名卿贤相之家，清风素范之族，子孙森罗，髦俊并作晋室，簮缨，宋朝，人物谢万，已称富贵，孟视寻处威权，而安石、东山，尚为匹士，彦重白屋，犹是布衣，未有鸿雁成行，鶺令接翼、郑晦，族清胄贵，地甲门阑大世禄、金张贵，锺石享于祖考，带砺传于子孙，一门四节，辉耀当时。 徳门之裔，门为上族簮笏自懐綳。 祖孙相望庭列锺彛，笥传组绶。杜氏大家，世有显人。栾郤门风大子父诸孙盈于室堂。公姑悦喜，五福具有。大夫士家，孰不荣羡！ |
| 8 | 本朝陈尧叟为枢密，尧咨为节度使，父秦公尚无恙，每宾客至其家，尧叟及伯季侍立左右，坐客不安求去，公曰：此儿子辈耳！天下以陈氏世家为荣。汉诸袁之父子，四世继出五公，唐诸温之弟子，同时并列三省家，声奕、奕、盖并凉、南齐栁元伯之子五人，皆领郡，号五马，君家兄弟真连璧门十朱轮家万石。 灵运子孙俱得鳯慈明兄弟，孰非龙族，大徽音逺。 |
| 9 | 阀閲子弟。 |
| 10 | 经 |
| 11 | 子 |
| 12 | 史太史公曰：平原君翩翩，浊世之佳公子也，世家子弟，宛孔氏有㳺闲公子之名。李徳裕曰：「朝廷显官，须公卿子弟为之。何者？少习其业，目熟朝廷之事。台阁之仪，不教而自成。寒士纵有出人之材，固不能闲习也，则子弟未易可轻。越公儿郎，故有家风， |
| 13 | 传记王、谢家子弟奕奕，皆有一种风气集王孙公子，不镂自雕，非鸾则鳯观者尚识承平王孙故态贞房太尉家子孙也。 |
| 14 | 本朝兰砌传芳，鲤庭禀训《东山子弟家风在，闺庭兰玉照乡闾 |
| 15 | 白屋 |
| 16 | 子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 |
| 17 | 史甘茂起下蔡闾，阎显名诸侯。陈涉非王公大人名族之后、陈涉、瓮牖、绳枢之子，非有陶朱、猗顿之富诸儒生多窭人子卜式拔扵刍牧，𢎞羊擢于贾竖，卫青奋扵奴仆。日磾出于降虏。千秋无阀閲黄宪世贫，贱父为牛医。康成无绂冕之绪。沈约曰：太公起屠钓为周师，傅说去版筑为殷相。胡广累世农夫，致位公相。黄宪，牛医之子，名重京师。萧、曹、樊、灌皆起闾阎布衣，至今推仰，以为英贤岂在世禄乎？牛仙客初为县小吏，开元二十四年为尚书。 马周一介草茅，言天下事若素宦于朝，陈汤、吕蒙、马隆、孟观悉出贫贱，而勲伐甚髙，不闻其家世将帅也。唐𤣥宗谓张九龄曰：「卿嫌仙客寒㣲，如卿有何阀閲，传记进士多贫士， |
| 18 | 集仲蔚孤绪，元卿末裔不见公与相起，身自犂锄。 |
| 19 | 本朝起扵闾巷，大其家室有种。 |
| 20 | 经 |
| 21 | 子虎豹未成文而已，有食牛之气，鸿鹄之鷇，羽翼未合而已，有四海之心。 |
| 22 | 史李广世世受射，将门必有将，相门必有相。朱虚侯章曰：「臣将种也」。诸葛恪少有名，孙权见其父瑾曰：「蓝田生玉，真不虚也」。王猛之孙镇恶善论军国大事，或荐镇恶扵刘裕，与语说之曰：「吾闻将门有将，镇恶信然。谢荘七嵗能属文，宋文帝曰：「蓝田生玉」。达奚震骁勇，走及奔马。周文曰：「非此父不生此子，传记：慧种生圣痴种生狂桂，实生桂桐实生桐。本朝鳯雏，骥子生有种毛骨，往往传诸郎观君，崛郁负竒，表便合劒，佩趍明光，汗血固应生有种无种。 |
| 23 | 经有教，无类。 犂牛之子騂且角子以瞽叟为父而有舜，以纣为兄之子且以为君，而有微子啓王子比干 明月之珠出扵蠬，周之简圭，生扵㻈石，大蔡神龟，出扵沟壑。 |
| 24 | 史陈涉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虞世南子昶，无才术，歴将作少匠、工部侍郎，主工作许敬宗曰：「䕶儿儿作相，世南男作匠，文武岂有种耶？陈汤、吕蒙、马隆、孟观悉出贫贱，而勲伐甚髙，不闻其家世将帅也。集天其福，人不在旧族，扬雄之才，非出孔氏，芝草无根，醴泉无源，灵珠産无种，彩云出无根，亦如彼。姝子生此遐陋村， |
| 25 | 克绍 |
| 26 | 经子克家 裕父之蛊。 干父之蛊笃前人成烈公刘克笃前烈 无忝祖考。 汝克绍乃显祖，召公是似。 维其有之，是以似之。 缵戎祖考国人穪愿然曰：幸哉！有子如此，所谓孝也已。 良冶之子，必学为裘，良弓之子，必学为箕 |
| 27 | 子譬之若山木枝叶必类本、史洪，宣祖业。 无废先君之功。 世济其美，不陨其名，谓知徐吾、赵朝、韩固、魏戊馀子之不失职，能守业者也。赵括能读其父书传。田叔为鲁相卒，鲁人以百金祠少子仁不受，曰：「无以百金伤父名」。董仲舒子及孙皆以学至大官。灵帝谓杨震、孙竒曰：「卿强项真、杨震子孙，鲍永子昱拜司𨽻光武曰：「吾欲令天下知忠臣子」。复为司𨽻」。夏侯霸曰：「荣立家门」。山简性温雅，有父风，刘孝绰七嵗能属文。父绘，齐时掌诏诰，孝绰年十四，绘常使代草之。世祖甞问：「王俭：「当今谁能作五言诗？」对曰：「谢朏得父之膏腴。越公儿郎故有家风，小家畜産百万之●子孙，尚耻愧失其先业。 李广有孙陵，为侍中，善骑射，爱人下士，帝以为有广之风，为骑都尉。隋贺若弼父敦，仕周为金州总管，临刑，呼弼曰：「吾将平江南，此心不果，汝当成吾志」。后弼与韩擒虎同平陈马璘读《马援传》，至「丈夫当死」边野，慨然曰：「使吾祖勲业坠地下乎！」卒为中兴名将。柳玭有父风，陈馀庆方稚，有祖风。 欧阳通，询之子母徐氏，教以父书，昼夜无倦，遂亚扵询。謩之论议挺挺，有祖风烈，宋之问父，令文富文辞，且工书，有力絶人，世称「三絶」，既之问以文章，起其弟之悌，以蹻勇闻。之逊精草𨽻世，谓皆得父一絶。 赵道兴迁左武侯，明闲宿卫。太宗曰：「卿父为隋武侯，有当官之誉。卿今克传弓冶，可谓不坠家声」。 柳公绰之子仲郢有父风，牛僧孺曰：「非积习名教，何以致此」。 李晟克京师，市不改肆，诉平蔡亦如之。功名之竒，近世所未有。 |
| 28 | 集各绍堂构能负析薪箕裘之业载隆，燕翼之谋不陨家，声器宇存。 家声肯坠地，利器当秋毫籍籍名家孙烜赫旧家声。 克家何妙年。 嶷然大贤，后复见透骨清，益求发闻，俾家声不頺公，胚胎光前生，长食息不离典训之内，目濡耳染，不学以能。 太师之平汴州，年老益髙，挈持维纲，锄削荒类，纳之太和而已，其囊箧细碎，无所遗漏，繄公之功。 见少傅翠竹碧梧，鸾鹄停峙，能守其业者也。幼子姢姢，静秀瑶环，瑜珥兰茁，其芽称其家儿也。懿哉，能世其家。袭弓裘而禀《诗》《礼》，以水木之有本源。 服名教乃保家之子生扵清谈，克肖素风。 清风素范，克肖家声。绍复丕绩，不坠厥祀。杨公莫讶。清无业家，有骊珠不复贫。身虽不贵，有后斯荣。唯公之嗣，实大家声。韦𤣥方继相，荀爽复齐名。赵孟慕成季之勲，复能霸晋。亚夫绍绛侯之武，亦克擒吴本朝克家，传衆子承家从昔如君少诸郎有父风。 |
| 29 | 能盖前愆。 |
| 30 | 经蔡仲、克庸祗徳周公，以为卿士叔卒，乃命诸王邦之蔡王若曰：惟尔率徳改行，克谨厥猷，尔尚盖前人之愆，惟忠惟孝。」 |
| 31 | 史沈劲，充之子也，劲以其父死扵逆乱志，欲立功以雪旧耻。燕人逼洛阳，陈佑留劲以五百人守洛阳。劲喜曰：「吾欲致命，今得之矣。耻父之恶，致死以涤之，变㐫逆之族为忠义之门」。卢元辅简洁贞方，人不以父之丑行为累，人人归美。 |
| 32 | 不克绍。 |
| 33 | 经女虽湛乐从，弗念厥绍。 于嗟乎！不承权舆，子孙弗率。 不徳罔大，坠厥宗。 忝厥祖 子弗祗服，厥父事大，伤厥考心。 厥父母勤劳稼穑，厥子乃不知稼穑之艰难。遏佚前人光。若考作室既底法，厥子乃弗肯，堂矧肯构厥父灾，厥子乃弗肯播，矧肯获。 荒坠厥绪，覆宗絶祀。 |
| 34 | 史其父析薪，其子弗克负荷行，莫丑扵辱先。 李陵生降，隤其家声。时汉成帝无嗣，政由王氏，刘向遂上封事极諌。王氏与刘氏不并立，如下有泰山之安，则上有累卵之危。向卒，子歆、王莽举为侍中。莽持政，留歆为右曹。建平元年，改名秀。及莽簒位，歆为国师为人后嗣，守人功业如此，岂不负哉！祖约，逖之弟也。逖卒，代逖为西平将军、豫州刺史。王敦举兵，约归衞京师，自以名辈不后，郄卞久望开府，及所表请，多不见许，遂懐怨望。及苏峻举兵，遂推崇约，约闻，大喜。峻克京都，以约为侍中，后奔石勒而死。房、杜平生勤苦，仅能立门户，遭不肖子荡覆无馀。李绩疾，谓弟弼曰：「我见房𤣥龄、杜如晦、髙季辅皆辛苦立门户，亦望贻后，悉为不肖子败之」。狄仁杰为魏州刺史，有惠政，百姓为之立生祠。后其子景晖为魏州司功曹参军，贪暴，人患之，遂毁其像焉。房𤣥龄之子，遗爱尚唐太宗女，遗爱骄恣，谋黜其兄遗直夺其封爵。永徽中，诬告遗直无礼，扵已，髙宗令长孙无忌鞫其事，因得公主与遗爱谋反之状，遗爱，伏诛。 杜如晦子构，袭爵慈州刺史。坐弟荷谋逆，徙于岭表 |
| 35 | 传记：韩昶，退之子也，性暗劣，为集贤校理。史传有金根车，昶以误悉，改根为「银」字。不肖子弟有三变，第一变为蝗虫，谓鬻庄而食，第二变为蠧鱼，谓鬻书而食。第三变为大虫，谓卖奴婢而食三食之辈，何代无之。集门绪不昌。咨汝之胄出门户，何巍巍不修？其操行贱薄似汝稀，何不忝厥祖。靦然不知归？ |
| 36 | 陵替。 |
| 37 | 经遭家不造 |
| 38 | 史栾、郤胥、原狐续庆伯，降在皂𨽻。 叔向曰：「肸之宗十一族，惟羊舌氏在而已」。魏徴𤣥孙稠贫甚，以故第贷钱扵人。 帝停叔玉婚，而仆所为碑，顾其家衰矣集门衰祚薄，承先人之后者在孙，惟汝在子，惟吾韩氏两世，惟此而已。 |
| 39 | 自扬家丑 |
| 40 | 经其父攘羊而子证之。史栾盈曰：「陪臣书能输力扵王室，其子黶不能保，任其父之劳」。 宋华耦曰：「君之先，臣督得罪，扵宋殇公，名在诸侯之䇿。 |
| 41 | 贻后 |
| 42 | 经贻厥孙谋，以燕翼子垂裕后昆，克昌厥后，迈迹自身。克勤无怠，以垂宪乃后。 身其康强子孙其逢吉。 |
| 43 | 子不为子孙留财。 |
| 44 | 史故袭天禄，子孙赖之。晏子将死，凿楹纳书，谓妻曰：「楹，记日也，子壮而示之」。叔向曰：「昔栾武子无一卒之田，其官不备其宗，器宣其徳，行顺其宪，则以免扵难。及桓子骄泰奢侈，贪欲无艺，宜及于难，而赖武之徳以没其身。平当为相。上欲封当病笃，不应召，或谓当不为子孙耶？」当曰：「吾居大位，已负素餐，起受侯印，还卧而死，死有馀罪。今不起者，所以为子孙也」。疏广乞骸骨，上赐黄金二十斤。或劝广以其金颇为子孙立産业者，广曰：「吾岂老悖不念子孙哉！頋自有旧田庐，令子孙勤力其中，足以供衣食，与凡人齐，今复増置之，以为赢馀，但教子孙怠惰耳。贤而多财，则损其志，愚而多财，则益其过。且夫富者，衆之怨也，吾既无以教化子孙，不欲益其过而生怨。韦𤣥成继父贤为相，邹鲁讴曰：「遗子黄，金满籯，不如教子一经」。文帝戒太子曰：「即有缓急，周亚夫真可任将兵」。及七国反书闻，上乃拜中尉周亚夫为太尉，将军往击吴、楚。 薛广徳归县其安车，以传示子孙为荣，。龎公释耕扵垄，上妻子耘，扵前刘表问：「先生苦扵畎畆而不肯官禄，后世何以遗子孙乎？」龎公曰：「世人皆遗之以危，今独遗之以安，虽所遗不同，未为无所遗也」。杨震性廉，子孙常蔬食步行，或欲令开産业，震曰：「使后世称为清白吏子孙，以此遗之，不亦厚乎！」宋髙祖微时，躬耕于丹徒及受命，耕耨之具，颇有存者，皆命藏之，以留于后。 张绪谓齐栁世隆曰：「君以清名遗子孙耶？」答曰：「一身之外，亦复何须！子孙不才，将为争府。如其才也，不如一经」。髙欢曰：「堪敌侯景者，唯有慕容绍宗，我故不贵之，留以遗汝」。房彦谦谓子𤣥龄曰：「今皆因禄富，吾独以官贫，所遗子孙在于清白耳」。上谓太子曰：「李世绩才智有馀，然汝与之无恩，恐不能懐服。我今黜之。若其即行，候我死，汝扵后用为仆射，亲任之。若徘徊顾望，当杀之耳」。张嘉贞不营家産，有劝其市田宅者，嘉贞曰：「吾贵为宰相，何忧寒馁！若其获罪，虽有田宅，亦无所用。比见朝士广占良田，身没之日，适足为无赖子孙，酒食之●，吾不取也」。闻者是之。夫名门右族，莫不由祖考忠孝恭俭以成立之。集应劭曰：书贤而覆黶。家世贫俭，先人遗训，常恐置産怠子孙，故家无樵苏之地。后贵有金玉，必不为汝藏。崔昭生、崔芸、李兼生窟郎堆，钱一百屋，破散何披！猖今虽未即死，饿冻几欲僵， |
| 45 | 贻祸 |
| 46 | 经今不取，后世必为子孙忧子。 |
| 47 | 史武子之施没矣，而黶之怨寔彰，秦始皇宫室之丽，使其后曽不得聚庐而托处焉，驰道之丽，使其后曽不得邪！径而托足焉，葬埋之侈，使其后曽不蓬颗蔽冢而托葬焉！。 |
| 48 | 《集》应劭曰：黶恶而害盈。燕翼无似，终为馁魂，闭门不解，栽桃李满地，唯闻种蒺藜。 |
| 49 | 摄养 |
| 50 | 经山下有雷颐，君子以慎言语节饮食。君子斋戒处必掩身，毋躁止声色，毋或进薄滋味，毋致和节嗜欲、定心气。 耳目聪明，血气和平。 奸声乱色，不留聪明，淫乐慝礼，不接心术惰慢邪僻之气，不设于身体。 刚气不怒，柔气不慑，四畅交扵中而发作扵外。 不使放心邪气得接焉 |
| 51 | 子持其志，毋暴其气。 养心莫善扵寡，欲存其心，养其性，无以好恶，内伤其身，合六气之精，平易恬淡，则忧恶不能入，邪气不能袭，故其徳全而神不亏，又曰：纯粹而不杂，静一而不变，淡而无为，动而以天行，此养神之道也。又曰：「精神四达，无所不极邪汚之气，何由得接神清者，嗜欲弗能乱恬和养神，则自安扵内，清虚养心则不诱扵外，神恬心清，则形无累矣史子産曰：节宣其气，勿使有所。壅闭湫底，以露其体养精㳺神养身者以炼神为寳。孟说曰：养性者善言，不可离口。。孙思邈云：「养性者先知自谨。栁公度曰：吾不以气海暖冷物，熟生物，不以元气佐喜怒」。年八十九。孙思邈曰：「人无故不应饵药，药有所偏助，则脏气为不平」。 |
| 52 | 传记夫欲养神，必先须养气集君子知形，恃神以立神，须形以存，悟生理之易失，知一过之害生，故修性以保神，安心以全身，爱憎不接于情忧，喜不留于意，泊然无感而体气和平。颐性养夀。王其爱玉体俱享黄发期吾学养生之术，外荣华，去滋味。 不爱其身，而啬其神。减书存眼力省事养心田。颐性保命，屑琼饮露。新浴肢体畅，独寝神魂安，漱吮甘液，㳺泳和气。 葆和啬神 凝和葆神 |
| 53 | 本朝汛扫，身心澡瀹。神气山芎麦、麯都不用泥行露，宿终无疾养气如养儿。 |
| 54 | 不善摄养！ |
| 55 | 经 |
| 56 | 子，孔子曰：「人有三死而非其命也，已自取也。夫寝处不时，饮食不节，逸劳过度者，疾共杀之。形劳而不休则弊精，用而不已则劳劳则竭。 不可以无涯之智，役有涯之身，耳目淫于声色之乐，则五脏动摇而不定矣。五脏动摇而不定，则血气滔荡而不休矣。血气滔荡而不休，则精神驰骋于外而不守矣。精神驰骋于外而不守，则祸福之至，虽如丘山，无由识之矣。神躁则心荡，心荡则形伤。目爱彩色，命曰伐性之斤」耳，乐淫声，命曰攻心之鼔！」口贪滋味，命曰腐肠之药，鼻悦芳馨，命曰熏喉之烟，身安舆驷，命曰召蹶之机。 |
| 57 | 史神太用则竭，形太劳则弊，形神骚动，欲与天地长久，非所闻也。 盛食珍味以壊其口，音乐妇人以壊其耳，髙堂、䆳宇、仓库奴婢，以壊其腹娯乐，亲酌以壊其心，以耎脆之玉体犯勤劳之烦毒，非所以全夀命之宗也，多记损心，多语耗气，心气内损，形神外耗，初虽无觉，久且为弊。世尝谓一怒不足以侵性，一哀不足以伤身，轻而肆之，是犹不识一溉之益而望嘉谷于旱苗者也。 神躁于中而形丧于外五情，今已伤，安得自能老！」 世人不察，惟五谷是见，声色是躭，目感𤣥黄，耳务淫哇滋味，煎其腑脏，醴醪鬻其肠胃，香芳腐其骨髓，喜怒悖其正气，思虑销其精神，哀乐殃其平粹。夫以蕞尔之躯，攻之者非一途易竭之身，而内外受敌，身非木石，其能久乎。药以愈疾，非朝夕常饵之物。况金石酷烈有毒，又益以火气，殆非人脏所能胜也。积微成损，积损成衰。 |
| 58 | 传记肥肉厚酒，务以自强，命曰烂肠之食。肤气内消，有似尾闾之波。神志外伤，同乎牛山之木。集出舆入辇命，曰蹷痿之机，洞房清宫，命曰寒热之媒，皓齿蛾眉」。命曰伐性之斧，甘脆肥醲，命曰腐肠之药。合冰炭以交战，祗自苦乎厥身？」 |
| 59 | 本朝煎烹心脾，擢胃肾，自令鬓发惊秋霜爱君。 |
| 60 | 经申伯忠臣不欲离王室，，虽尔身在外，乃心罔不在王室。 昔先正保衡曰：「予弗俾厥后，惟尧舜其心愧耻，若挞于市。 武王有疾，弗豫。周公为三坛，同墠册，祝曰：「以旦代某之身」。子曰：「事君欲谏，不欲陈」。《诗》云：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善则称君，过则称已。 晋世子申生使人辞于狐突曰：「吾君老矣，子少，国家多难，伯氏不出而图吾君，伯氏茍出而图吾君」，申生受赐而死。 |
| 61 | 子我非尧、舜之道，不敢以陈扵王前。 予三宿而出，昼于予心，犹以为速，王庶几改之。王如改诸，则必反予。夫出昼而王，不予追也。予然后浩然有归志。予虽然，岂舎王哉？」 不得于君，则热中。宋国有田夫，常衣緼黂，仅以过冬暨春，东作自曝。扵日不知天下之有广厦隩室，绵纩狐狢，顾谓其妻曰：「负日之暄，人莫知者以献吾君」身在江湖之上，心居魏阙之下。 |
| 62 | 史荀林父进思尽忠退思，补过社稷之卫也。 季文子见有礼扵其君者事之，如孝子之养父母，见无礼，扵其君者诛之，如鹰鸇之逐鸟雀也屈原虽放流，睠顾楚国系心，懐王不忘。 不胜犬马之心。 汲黯曰：「臣常有狗马病，不能任郡事，愿为中郎，出入禁闼，补过拾遗忠臣不先身而后君，望之雅意本朝愿赐数刻之间，极竭毣毣之思，退入三泉，死亡所恨。史鱼既没，馀忠未讫，委柩后寝，以尸达诚。汲黯身外思内，发愤舒忧，忠臣虽在畎畆，犹不忘君。昔周公虽老，犹在京师，明不离成周，示不忘王室也。仲山甫异姓之臣，无亲扵宣，就封于齐，独叹息永懐，夙夜徘徊，不忍逺去。上官桀始以财力得幸，为未央廏令，上尝体不安，及愈见马马多瘦，上大怒曰：令以我不复见马耶？」欲下吏，桀顿首曰：「臣闻圣体不安，日夜忧惧，意诚不在马」。仲尼去，鲁曰：「迟迟而行。孟子去齐三宿而后出境，言忠臣之于主，慕恋不已，忠臣逺不忘君，注心皇极，结情紫闼，神明知之」。髙堂隆疾笃，口占上疏曰：「臣寝疾有増无损，常恐奄忽忠欵，不昭天下，乃天下之天下，非独陛下之天下也。累茧救宋，重胝存楚阳固曰：「昔龚遂去国，犹献直言，韦孟离朝，不忘本国为歌诗，情不忘君，人怜其忠」。房𤣥龄寝疾，抗表諌征髙丽李孝本二女配没右军，上取之入宫。右拾遗魏謩上疏，上即出孝本女，擢謩为补阙，曰：「可谓爱我，不忝厥祖矣！」 |
| 63 | 传记王猛谓苻坚曰：「臣没之后，愿不以晋为图。鲜卑、羌虏，我之仇讐，终为人患，宜渐除之」。 |
| 64 | 集欲阖口无言兮，尝被君之厚徳，念三十年之积思兮，愿一见而陈辞，，驰心辇毂。 若葵藿之倾叶太阳，虽不为之回光，然终向之者诚也。投躯报明主，身死为国殇，潢汚易竭抑，有朝宗之愿。犬马无识，犹知恋主之诚。 子牟驰心扵魏阙，汲黯积思扵汉庭。 微衷尚隔于戴盆，积望徒悬于窥管，葵藿之诚弥切，犬马之恋愈深挥涕恋行在，道途犹恍惚。 中原消息断黄屋，今安否？ 生逢尧舜，君不忍便永诀，当今廊庙具，构厦岂云缺？葵藿倾太阳，物性固莫夺，炙背可以献天子独随朝，宗水赴海输微涓万里纳忠，一心禀命报国心皎洁，念时涕泛澜，仰长安而就，日赴帝乡以望云㣲臣欲献唐虞夀筵，指南山对衮龙，平生五色线，愿补舜衣裳」。 簮组赤墀恋，禽鱼沧海心《臣心尧日下 |
| 65 | 本朝郑侠虽流落顿挫之馀，一话一言，未尝不在君父，虽伏枥之马悲鸣，犹恋于君轩，而曳尾之龟涵，养未离于灵沼，跄跄退舞，敢忘虞帝之笙镛。翼翼归飞，亦在文王之灵沼。古今诗人衆多，而杜子美为首，岂非以其流落饥寒，终身不用，而一饭，未尝忘君也欤！ 进如孟子之敬王，退若萧生之忧国，只因未报君恩重清，梦时时到玉堂平生本朝心，嵗月闽江浪，去国虽千里分，忧即近君夕寐北河隂，梦还甘泉宫 |
| 66 | 忧世 |
| 67 | 经我瞻四方，蹙蹙靡所骋。 忧心如惔，不敢戏谈。 忧心如酲 心之忧矣，疢如疾首！ 不遑假寐。 癙忧以痒，䑕思泣血，无言不疾。 一夫不获，则曰时予之辜，虽危起居，竟信其志，犹将不忘百姓之病也。 |
| 68 | 子孟子周流忧世，思济斯民。 经营八紘之内，心剿形瘵，何勤如焉？有安社稷臣者，以安社稷为悦也」。 思天下之民有不被尧、舜之泽者，若已推而纳之沟中，忧以天下 今世之仁人蒿目而忧世之患，周行天下，上说下教，虽天下不取，强聒而不舎。杨子见路逵而哭，为其可以南，可以北墨子见练丝而泣，为其可以黄，可以黒。 神农憔悴尧痩臞，舜霉黒禹胼胝。由此观之，则圣人之忧劳亦甚矣。目若营四海」。史楚子囊死，遗言谓子庚必城郢。君子谓子囊忠，将死不忘卫社稷。 嫠不恤其纬，而忧宗周之陨忧，国如饥渴。孔席不暖墨，突不黔。陈蕃曰：当今之世，三空田野空，朝廷空仓库空。刘寛任重责大，忧心如醉」。陈蕃曰：「鄙谚言盗不过五女门，以女贫家也。今后宫之女，岂不贫国乎！王坦之卒，临终，与谢安、桓冲书，惟以国家为忧，言不及私。昔腰腹过于十围，今之瘦削裁二尺馀，旧带犹存，非为妄说救物故也。吴汉病笃，车驾亲临，问所欲言，对曰：「臣愚无所知识，惟愿陛下慎无赦而已」。房𤣥龄留守京师，疾笃，语诸子曰：「今天下无事，惟东征未已」。乃上表谏。上谓公卿曰：「彼病笃如此，尚能忧我国家。 温彦博薨，上谓侍臣曰：「彦博以忧国之故，精神耗竭。 上将发兵讨新罗，侍中张文瓘卧疾在家，自舆入见谏，上乃止。 晋州男子郇模以麻编发，持竹筐苇席，哭于东市。人问其故，对曰：「愿献三十字，一字为一事，若言无所取，请以席裹尸贮筐中，弃扵野」。其言「团」者，请罢诸州团练使也。「监」者，请罢诸道监军使也。 |
| 69 | 传记家国愔愔，如日将暮集生逢尧舜，君不忍便永诀。当今廊庙具，构厦岂云缺？葵藿倾太阳，物性固莫夺。 贤有不黔突，圣有不暖席，安得壮士挽天河？浄洗甲兵长不用。 几时髙议排金门，各使苍生有环堵。 安得大厦千万间，尽庇天下寒士皆欢顔？自古圣人贤士，皆非有心求于闻用也，悯其时之不平，人之不义，得其道，不敢独善其身，而必以兼济天下也，孜孜矻矻，死而后已，故禹过家，门不入，孔席不暇，暖而墨突不得黔，彼二圣一贤者，岂不知自安佚之为乐哉？诚畏天命而悲人穷也岂无成都酒，忧国只细倾？前古之兴亡，未尝不经于心，疾与忧积，惟歌生民病，愿得天子知未得，天子知甘受，时人，嗤药良，气味苦瑟淡，音声稀但自髙声歌，庶几天听卑。 但伤民疾痛，不识时忌讳」。 安得万里裘，盖褁周四垠，穏暖皆如我，天下无寒人」。 一夫不获，若纳之于隍」。 我若未忘世，虽闲心亦忙，世若未忘，我虽退身难藏，遂我一身，逸不如万物安，以生人为心负其道以环轸于诸侯，志士白髪早，夫仲尼之悲，不在麟也，墨翟之泣，不在丝也。且阮籍纵车于途，途穷辄恸，岂始虑不至耶！盖假事讽时，致意于此耳心为四海悬。 |
| 70 | 本朝貌先年老，因忧国事与心违，始乞身白发忧民，虽种种丹心，许国尚、桓桓进，不知富贵之为乐，退不忘天下以为心。，中原未得平，安报醉里眉攅万国愁。吕献可病卧洛阳，犹旦夕愤叹，以天下事为忧，过于在位任其责者，士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也。 |
| 71 | 要君》 |
| 72 | 经臧武仲以防求为后，扵鲁虽曰不要君，吾不信也。子曰：「事君三违而不出境，则利禄也。人虽不曰要，吾弗信也。 |
| 73 | 史建章宫有物出，状似麋，诏东方朔视之，朔曰：「愿赐美酒、麋肉、饮飱，臣乃言」。诏曰：「可已飱」。又曰：「某所有公田、鱼池、蒲苇数顷，愿以赐臣，臣乃言。诏曰：「可」。于是朔乃言姚崇知帝鋭于治，乃先设十事以坚帝意，即阳不谢，帝怪之。崇因疏奏：「臣愿以十事闻，陛下度不可行，臣敢辞」。帝曰：「朕能行之」。崇乃谢。翌日，同中书门下三品爱亲， |
| 74 | 经靡瞻匪父靡依匪母肇牵车牛逺服贾用孝，养厥父母亲有疾饮，药子先尝之。 啜菽饮水尽其欢，斯之谓孝。 下气怡声，问所欲而敬，进之。柔色以温之，滫髓以滑之腴，膏以膏之。 㫖甘柔滑。 |
| 75 | 子子路曰：「昔者由也，事二亲之时，常食藜藿之羮，为亲负米百里之外」。 齐聘曽子为卿，曰：「吾不忍逺亲而为人役。以孝敬《易》，以孝爱难」。 曽子曰：吾及亲仕，三釜而心乐，后仕三千锺而不洎吾愁。。 |
| 76 | 史孝如、曽参义，不离其亲，一宿于外，颖考叔曰：「小人有母，皆尝小人之食矣，未尝君之羮，请以遗之。旦夕得甘毳以养亲而供养备」。李密曰：「为人子者，愿为人兄，不愿为人弟兄者，事亲之日，长弟者事亲之日短」。视省席褥燥湿，数奉甘毳食物黄香九嵗失母，思慕号泣，事父竭力致养，冬无被袴而尽滋味，暑扇床枕，寒则以身温席。郄超党桓氏不令其父愔知之，将亡，出一箱书付门生曰：「本欲焚之，恐尊公以伤愍为弊，我亡后，若大损眠食，可呈此箱。不尔，便烧之」。愔后果哀悼成疾，门生呈之，则悉与温往反密计，愔于是大怒曰：「小子死恨！晩矣，更不复哭。潘岳退居于洛之涘，㣲雨新晴，六合清朗，太夫人乃御板舆，升轻轩，昆弟班白儿童稚齿，称万夀以献觞，咸一惧而一喜，夀觞举慈顔和，浮杯乐饮，丝竹骈罗，顿足起舞，抗音髙歌，人生安乐，孰知其他！浩父病笃，乃剪爪截髪，夜在庭中，仰祷斗极，为父请命，求以身代，叩头流血，嵗馀不息，家人罕有知者，承顺顔色， |
| 77 | 传记子春孝道，义感神明，方驾曽闵，连踪丁郭，老莱子。楚人养亲极甘脆，年七十，父母犹存，莱子服斑斓之衣，为婴儿戏于亲前。 |
| 78 | 集凡侍父母，得如曽参，可以无讥也忘身展孝，眷恋庭帏，心不遑安。 馨尔夕膳，洁尔晨飱白华増勤，彩衣是慕，朝盥夕膳，候色承顔，䕫䕫斋栗，烝烝不匮，有若楚老、莱子之为婴儿也。承欢膝下，驭潘舆于家园。 |
| 79 | 慢亲 |
| 80 | 经子弗，祗服厥父事。 侮厥父母，子好货财，私妻子，不顾父母之养。妻子具而爱衰于亲。 |
| 81 | 史借父耰锄，虑有徳色，母取箕箒立而谇语，本朝譬如人子，得过于父母，惟有恭顺静思，引咎自责，庶几可解。今乃诘责奴婢，恣行棰楚，以此事亲，未有见赦于父母者。 |
| 82 | 教子。 |
| 83 | 经教诲尔子，式谷似之子，君子之于子，爱之而勿面，使之而勿貌，导之以道而勿强」。人有教其子曰：「尔行矣，慎无为善」。曰：「不为善将，为不善耶？」应之曰：「善且犹弗为，况不善乎！此全其大器者也。 |
| 84 | 史狐突曰：「子之能仕，父教之忠，古之制也。䇿名委质，贰乃辟也。父教子贰，何以事君？」 石碏曰：臣闻爱子，教之以义方，弗纳于邪，骄奢淫佚所自邪也」。汉孝武曰：「生子当置之齐、鲁，礼义之邦」。樊宏戒子曰：富贵盈溢，未有能终者。吾非不喜荣势也，保身全已，岂不乐哉！郑𤣥以书戒子益恩曰：「入此嵗来已七十矣。宿素衰落，仍有失误，按之礼典，便合传家。今我告尔以老，归尔以事将，闲居以安性，覃思以精业。自非拜国君之命，问族亲之忧，展敬坟墓，观省野物，胡尝扶杖出门乎！家事大小，汝一承之家，今差多于昔，勤力务时，无恤饥寒，菲饮食，薄衣服，节夫二者，尚可令吾寡悔。若忽忘不识，亦已焉哉！」范滂谓其子曰：「吾欲使汝为恶，恶不可为，使汝为善，则我不为恶。 |
| 85 | 传记王昶名其兄子曰黙、曰沈，名其子曰浑、曰深，为书，戒之曰：吾以四者为名，欲使汝曹顾名思义，不敢违越，夫物速成则疾亡，晩就则善终朝华之草，夕而零落，松栢之茂，隆冬不衰，夫能屈以为伸，让以为得，弱以为强，鲜不遂矣。魏文帝诫子曰：父母于子，虽肝肠腐烂，为其掩蔽，不欲乡党士友闻其罪过，然行之不改，人自知之。马援戒兄子曰：吾欲汝曹闻人过失，如闻父母之名耳可得闻，口不可得言也。好议论人长短，妄是非政法，此吾所大恶也，宁死不愿闻子孙有此行也。龙伯髙敦厚周慎，口无择言，谦约节俭，亷公有威，吾爱之重之，愿汝曹效之。杜季良豪侠好义，忧人之忧，乐人之乐，清浊无所失，父丧致客，数郡毕至，吾爱之重之，不愿汝曹效也。效伯髙不得，犹为谨敕之士，所谓刻鹄不成，尚类鹜者也。效季良不得，陷为天下轻薄子，所谓画虎不成，反类狗者也。邓禹内行淳备有子十三人，各使守一艺，修整闺门，教养子孙，皆可以为后世法。窦融曰：臣有子，朝夕教导以经艺，不令观天文见䜟记。诚欲令恭肃畏事，恂恂守道，不愿其有才能。王昶戒子曰：「未有千名要利不厌，而能保世持家，永全福禄者也。王昶，明帝时为扬威将军，尝为书诫其子及其兄子曰：「吾与时人从事，虽出处不同，然各有取。颍川郭伯益好尚通达，敏而有知，其为人洪旷不足，轻贵有馀，得其人，重之如山，不得其人，忽之如草，吾以是亲之昵之，不愿儿子为之北海徐伟长，不沽髙名，不求茍得，澹然自守，惟道是务，其有所是非，则托古人以见意，当时无所褒贬，吾钦之重之，愿儿子师之。东平刘公干，博学才髙，识逺有大志，然性行不均，少所拘忌，得失足以相补，吾爱之，重之不愿，儿子慕之。乐安任昭先淳粹履道，内敏外恕，推逊恭谦，处不避洿，而义勇在朝，忘身为国，吾友之善之愿，儿子遵之。刘殷有七子，五子各授一经，一子授太史，公一子授汉书，一门之内，七叶俱兴，北州之学，殷门为盛。顔延之尝早诣竣，见宾客盈门，竣尚未起，延之怒曰：「汝出粪土之中，升云霞之上，遽骄傲如此，其能久乎！」蔡王智积，帝之弟子也，有五男，止教读论语、孝经，不令交通宾客，或问其故，智积曰：「卿非知我者，其意恐诸子有才能致祸也。朱仁轨尝诲子弟，终身逊路，不枉百步，终身逊畔，不失一段。上谓侍臣曰：「朕自立太子，遇物则诲之，见其饭则曰汝知稼穑之艰难，则常有斯饭矣。见其乗马，则曰汝知其劳逸，不竭力则常得乗之矣，见其乗舟，则曰水所以载舟，亦所以覆舟，民犹舟也，见其息于木下，则曰木从绳则正，后从谏则圣」。傅奕临终，戒其子曰：「无得学佛书」。时年八十五。栁玭尝戒其子曰：「凡门第髙可畏，不可恃也。立身行已一事，有失则得罪重于他人，死无以见先人于地下。门髙则骄心易生，族盛则为人所嫉。懿行实才，人未信之，少有疵累，衆皆指之。房𤣥龄尝恐诸子骄侈，席势凌人，乃集古今家诫为屏风，曰：「留意于此，足以保躬矣！」栁氏自公绰以来，世以孝弟礼法为士大夫所宗，玭尝戒子弟曰：「凡门地髙可畏，不可恃也」。髙洋太妃曰：「汝父如龙，兄如虎」。李存审出于寒㣲，常戒诸子曰：「尔父少提一劒去乡里，四十年间，位极将相，其间出万死，获一生者非一破骨！」出镞凡百馀，因授以所出镞，命藏之曰：「尔曹生于膏粱，当知尔父起家如此也！」 |
| 86 | 传记今世小人知读《论语》、《孝经》尚为人师，虽千载冠冕，不晓书记者，莫不耕田养马。若能保数百卷，书千载，终不为小人也。谚曰：「积财千万，无过读书」」。郑奕尝以文选教其子，其兄曰：「何不教他读《孝经》、《论语》，免他学」。沈、谢嘲风咏月，汚人。行止。 |
| 87 | 集辛勤三十年，始有此屋庐，此物岂无华，于我自有馀凡人不能教其子者，非欲陷其罪恶，但重扵呵怒，伤其顔色，不忍楚挞其肌肤耳，当以疾病为喻，安得不用汤药针艾救之哉。 |
| 88 | 本朝陈尧叟为枢密，尧咨为节度使，父秦公尚无恙，每宾客至其家，尧叟及伯季侍立左右，坐客不安求去，公曰：此儿子辈耳！故天下以秦公教子为法。范忠宣戒子弟曰：人虽至愚，责人则明，虽有聪明，恕己则昏。但当以责人之心责己，以恕己之心恕人，不患不到圣贤地位也」。 |
| 89 | 责子 |
| 90 | 史范子暮退扵朝武子曰：「何暮也？」对曰：「有秦客廋辞于朝，大夫莫之能对也，吾知三焉」。武子怒曰：「大夫非不能也，让父，兄也。尔童子何知而三掩人于朝！」石奋子孙有过失，不诮让为便坐，对案不食，子孙相责，因长老谢，乃许。崔光悌之子鸿，弱冠有著述，拜给事中。光悌谓次子曰：「阿鸿已摩天去，汝可不勉哉！」 |
| 91 | 集虽有五男儿，总不好纸笔，阿舒已二八懒惰，固无匹阿宣行志学，而不爱文术。雍端年十三，不识六与七通。子垂九龄，但覔梨与栗 |
| 92 | 知子。 |
| 93 | 史择子莫若父。 祁奚请老，晋侯问嗣曰：午也可。陶朱公中男杀人，囚扵楚。朱公曰：「千金之子不死于市」。令其少子往视之。朱公长男固请欲行，朱公不听。长男欲自杀，其母为言，朱公不得已而遣长子朱公。长男竟持其弟丧归。朱公笑曰：「吾固知必杀其弟也，彼非不爱其弟，故有所不能忍者也。是少与我俱见其为生难，故重弃财。至如少弟者，生而见我，富乗坚驱，良逐狡兔，岂知财所从来！故轻弃之，非所惜吝。前日吾所为，欲遣少子固为其能弃财故也。而长者不能，故卒以杀其弟。事之，理也，无足悲者，吾日夜固以望其丧之来也」。伍奢曰：「尚为人仁，呼必来员，为人刚戾忍訽，能成大事！」赵括少学兵法，父奢不能诘，然不谓善曰：「兵死地而括易言之，败赵必括也」。诸葛亮与兄瑾书曰：「瞻今已八嵗，而聪慧可爱，嫌其早成，恐不为重器耳」。石苞临终分财与诸子，独不及崇。其母以为言，苞曰：「此儿虽小，后自能立」。索靖子綝少有逸羣之畧，靖每曰：「綝廊庙之才，州郡吏不足汚吾儿也」。后至尚书左仆射。王献之七八嵗时学书，羲之密从后掣其笔不得，叹曰：「此儿后当复有大名！」晋王湛有隠徳兄弟以为痴，父昶独异焉。姚弋仲遣其子襄救赵，诫之曰：「冉闵弃仁背义，屠灭石氏，汝才十倍于闵，若不枭擒以来，不必复见我也」。 帝尝问顔延之曰：「竣得臣笔测得臣，文㚟得臣义，跃得臣酒」。初，宋维父弁尝曰：「维性踈险，必败吾家」。梁彦光、岐嶷，其母谓所亲曰：「此儿有风骨，当兴吾家」。帝谓雄曰：「吾儿更事未多，严武母裴氏，不为其父所答，独厚其妾」。英武奋然，以铁槌就英寝，碎其首。挺之竒之，曰：「真严挺之子！」 |
| 94 | 传记陈元方季方共论其父寔，因曰：「元方难为兄，季方难为弟」。 |
| 95 | 昧于知子 |
| 96 | 经人莫知其子之恶。 |
| 97 | 史陈思、王植，太祖常视其文曰：「汝倩人耳」。植跪曰：「出言为论，下笔成篇，固当面试」。时邺铜雀台新成，太祖悉将诸子登，使各赋，援笔立成，太祖甚异之。山简，涛之子也，年二十馀，涛不之知也。简叹曰：「吾年几三十而不为家父所知」。谢惠连幼有竒才，不为父方明所知，族兄灵运谓方明曰：「阿连才悟如此，而尊作常儿遇之，以太宗之明，昧于知子。令狐綯执政嵗久，子滈颇招权受贿，言事者攻其短，綯为其子滈讼寃。 |
| 98 | 传记万回师，初若愚痴，虽父母亦以豚犬畜之。兄戍役安西，音问隔絶，忽一日朝往夕返，曰：「兄平善」。发书视之，乃兄手迹其家，以万里而回，故号万回段文昌镇成都，子承式好猎，丞相患之。承式以所获雉兔分送幕僚，各致书，援引故事甚悉。幕僚不晓其义，以呈丞相，方知其子博学。 |
| 99 | 记纂渊海卷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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