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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四十五

《卷四十五》[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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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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畿輔通志卷四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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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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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書禹貢》一篇,紀夏后行水之功,司馬遷因之為《河渠書》,班固繼之志溝洫皆載一代疏排之績,非如桑欽《水經備敘》川瀆源委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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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奠鼎燕京,負崇山而襟滄海,百川輻輳,赴壑朝宗,其間順逆通塞,動闗生民利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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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祖仁皇帝臨御六十餘載,地平天成,而於畿甸河道堤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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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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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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廵行指授,為斯民圖,萬世之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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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繼志纘功,大興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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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頒內府金錢數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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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賢王董其事,修濬兼施,節宣備。至以故水潤土甘,年豐人樂,同符禹績,非漢、唐以來塞築補苴之能事也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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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後世法程,故於諸川之外,特詳志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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渤海。 在天津縣東南一百二十里。《明統志》:「東連遼海,西抵直沽」。按直沽即今大沽口河流入海處也。兩岸壁陡,一閾中横,土人謂之海門。潮汐所至。北抵楊村,南抵程官屯,西過王慶坨,率二百餘里皆淡水也。鹹潮抵海門而止,無坌入者。若天設之以限內外,斯亦竒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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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河 南北運淀河之會流也,自天津東北三岔口迄大沽口,長一百二十里,涘廣崖深,奔流湍駛,潮汐迎之,則逆行而上,《禹貢》所謂逆河是也。每伏秋之交,二運并漲,淀水爭趍駢注於三岔一口,而強潮牴牾,洄漩不下,倒漾橫流,上游隄岸田廬皆受其浸,所謂尾閭不暢,胷腹俱病者也。故欲治直𨽻之水者,莫如擴逹海之口,而欲擴逹海之口者,莫如減入口之水。雍正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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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命怡賢親王興修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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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授方畧於南北運,各建壩開河,減水分流,別途歸海,豈僅為運河計哉?入口之水減,則逹海之口寛,而北來之永定,河南來之子牙河,中間七十二清河,乃得綽然入三岔口而東注。朱子云:「治水先從低處下手,正此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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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河 即南運河也,亦曰永濟渠,亦曰御河,源出河南衛輝府,自山東武城縣流入,直𨽻故城縣界,又東逕山東徳州界復入,直𨽻逕景州東呉橋縣西,又東北逕東光縣西,又東北逕交河縣東南七里口,又東北逕泊頭鎮,入南皮縣界,又東北逕滄州城西,又東北逕青縣城東靜海縣。城西天津府城,北至三岔口,與白河會入海,計長八百餘里。寰宇記:永濟河在清池縣西三十里,自南皮縣來入乾寧軍,亦呼為御河。金史地理志:南皮東光呉橋有永濟渠。按衛河本西漢時大河所經,東漢以後為清、漳二瀆所經,隋時開為永濟渠,宋皇祐初,河合永濟渠,仍為大河所經。南渡後,大河南徙,而衛河如故。金、元以來,皆漕運所經也。有減水河二,一在滄州南十五里,絶隄一在故興濟縣,皆明𢎞治中開以備衛河,泛溢乆而堙塞,閘石猶有存者。雍正三年大水,衛河溢,決十三口。 怡賢親王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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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命查修水利,奏開減水二河,各建滾水石壩一座,挑濬舊河,分逹海港、滄青,水勢藉以消洩,居民賴之。按南運向苦淺滯,故額設淺夫以供挑穵,兩岸隄工隨時補苴而已。自漳河南徙,於館陶入運,湍急浩瀚,每羡溢為灾。雍正四年,經怡賢親王奏請分道專轄,增汛員,設嵗修始,以隄防為務,乃隄日增髙,而水亦隨長。伏秋汛漲,各州縣往往於隄上加埝,以防漫溢,葢以漳水泥濁,河形曲折,墊淤於下,則泛溢於上,勢固然也。計惟於徳州上流與古黃河相近之處,度地建壩,廣三四十丈,引而注之,古黃河不惟直𨽻河隄,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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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漲溢,即徳州一帯工程,亦獲寧謐矣。但地𨽻山東,在此為切已之憂者在彼,未免為秦越之視。雍正八年七月,徳州第九屯隄決,直𨽻景州以下十餘州縣禾稼盡沒水利,衙門屢行咨會,而決口訖未堅築,葢其地處上游水過,正堪藝麥,而此間形如仰釡,有受無洩,縱竭力修防隄,工鞏固,亦何救於田廬之湮沒耶?若將臨清以北,河道併歸直𨽻總河管轄,則一河首尾修濬自如,上下不致阻格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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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河 即北運河也,亦曰潞河。《方輿紀要》:白河源出宣化府龍門縣東滴水崖,東流入宻雲縣之石塘嶺,過縣西入通州界,其支流亦從石塘嶺,過懐柔縣西順義縣東,入通州東境合焉,東南徑漷縣武清縣東而入直沽,合衛河入海。又白河徑靈蹟山、黄花鎮川河入焉,又南徑牛欄山東麓,潮河流合焉,又南逕順義縣東門外順義縣,志白河發源塞外,自石塘嶺白馬闗入,故曰白河,赴通州北闗,與溫榆河合,即運糧河,性悍多沙,遷徙無常,俗稱為自在河明神宗實録》。萬歴三十一年,從工部議,挑通州至天津白河,深四尺五寸,所挑沙土,即築隄兩岸,著為《令漕河圖志》:燕趙之間,地方千里,其間巨細河流,悉至武清縣丁字沽,注於白河,故一遇雨潦,白河滿溢,耍兒渡口、南蔡村等處,衝決隄岸,壊民田廬,起夫塞築,勞費萬計,逮時乾旱,舟行又或淺阻,以此知水勢盈涸不常,不可以經乆而論也。按白河會潮沽、榆沙、通惠諸河之水,源髙勢峻,有如建瓴,而西北諸山,泉流滙聚,每伏秋之際,積雨未歇,怒流已至,頃刻尋丈,非徒恃隄防所能捍禦也。康熙三十八年,決武清縣筐兒港三十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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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祖仁皇帝親臨視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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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員外牛鈕等於沖決處建減水石壩二十丈,開挖引河,夾以長隄而注之。塌河淀由賈家沽道洩入海河楊村上下百餘里,河平隄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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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制碑文誌其事。康熈五十年,以河西務工程險要,親臨指授,命牛鈕開穵引河,復以河西務城東有舊河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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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河下口至三里屯,長四百餘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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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命開直河一道,次年工成。於是新河之溜移流於西,而東岸大隄之汕刷,以免耍兒渡之衝險無虞矣。雍正三年大水,隄岸埽壩多有衝潰四年經。 怡賢親王奏請北運河一切工程歸通永道,統轄河西務,設同知一員,楊村設通判一員,分界管理,增置縣丞、主簿等官,以尃防修。五年,河水泛溢,東西岸漫決者四六年。 怡賢親王奏拓筐兒港舊壩濶六十丈,展穵引河,改築長隄。七年,疏濬賈家沽道,分減既多,消洩亦暢,故壩門以下,河水安流,而河西務一帯距壩稍逺,山水暴至,遂復漫決,上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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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懐發帑,遴員授之方畧,於河西務上流之青龍灣,建壩四十丈,開引河而注之七里海,仍展挖寧車沽河,導七里海水而洩之北塘口,上下分消,區畫盡善,運道民生均獲寧謐,而所費帑金,已不下六十餘萬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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淀河 在天津縣北五里,永定子牙清河之會流也。自河頭至丁字沽入北運河,長四十里,淀水浩淼,至此始有崖岸,故名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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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淀 延袤,霸州、文安、大城、武清、東安、靜海之境,東西亘一百六十餘里,南北二三十里及六七十里不等,葢七十二清河之所滙瀦也。永定河自西北來,子牙河自西南來,咸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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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定河 亦曰盧溝河,亦曰渾河,亦曰桑乾河、永定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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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祖,仁皇帝所命也。明外史河渠誌桑乾河,發源太原之天池,伏流至朔州馬邑。雷山之陽有金龍池者,渾泉溢出,是為桑乾。東下大同古定橋,抵宣府。保安州,雁門、雲中、應州諸水皆會,穿西山,入宛平界東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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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㸔丹口分為二:其一東由通州髙麗莊入白河,其一南流霸州,合易水至天津丁字沽入漕河,是河過懐來束兩山間不得肆,至都城西四十里石徑山之東,地平土疏,衝激震蕩,遷徙弗常,元史名曰小黃河,以其流濁也。《金史禮志》:大定十九年,有司言:盧溝河水勢泛溢,齧民田,乞官為封冊神號,特封安平侯,建廟《河渠志》:大定二十七年,宰臣以孟家山金口閘視都城髙一百四十餘尺,倘遇暴漲,其害匪細,若固塞之,則所灌稲田俱為陸地,種植禾麥,亦非曠土,上是其言,遣使塞之。二十九年,以渉者病,河流湍急,詔命造舟,既而更命建石橋,明昌三年三月成,勅命名曰廣利,即今之盧溝橋也。《元史郭守敬傳》:至元二年,授都水少監,言:「金時自燕京之西麻峪村分盧溝一支東流,穿西山而出,是為金口。其水自金口以東,燕京以北,灌田若干頃,其利不可勝計。今若按視故蹟,使水得流通,上可以致西山之利,下可以廣京師之漕」。又言:「當於金口西預開減水河,西南還大河,令其深廣,以防漲水突入之患」。帝善之。明宣宗實録》:戸部侍郎王佐言:「通州至河西務,河道淺,漕船動以千計,兼四方商旅舟楫往來,無港汊可泊。張家灣西舊有渾河,若加疏濬近京一二十里,更使充廣瀦為巨浸,令可泊舡公私兩便」。上命都督馮斌等審視。七年冬,斌等以圖進,上以其役重大,姑止固安縣志。桑乾河自盧溝下流入縣境,明嘉靖初,徙縣北十餘里,東流至縣東紀家莊,北分為二。萬歴中又徙縣西十餘里,東南流,逕黃垈之北,而東南入霸州界,尋又徙縣南城隄下,後復徙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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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順治十一年,由縣西宮村與清水合流而南,入新城界永清縣志。明萬歴三年,撫臣王一鶚修築河隄,延袤五十餘里,障水東流。三十三年,復抵縣界,直逼城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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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順治八年,徙固安迤西㡬七十里,與白溝河合流。霸州志:明正徳初在州南門外,嘉靖中,徙州城北,後徙固安北十里鋪,其支流則自半壁店、李家口,繞州東北境,由鋪疙疸、白墳、採木營逹信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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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順治中,每決於固安之叵羅垈,由州治西城北,東入清河,後更決於新城之九花臺南里諸口,而州城之西南,竟成巨河矣。康熈戊辰,仍從善來營入玉帯河,俗謂之霸州河,按盧溝亦曰黒水河,水色最濁,其急如箭,東決則西淤,倐忽遷改,前人謂之無定河,自元歴明,沖齧奔潰,屢修屢決,迄無寧嵗,康熈三十七年三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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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祖仁皇帝軫念郊圻,親臨視閲,命撫臣于成龍大築隄堰,疏濬兼施,自宛平之盧溝橋,至永清之朱家莊滙、狼城河,注西沽,以逹於海。延袤二百餘里,廣十五丈。五月,工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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賜名永定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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勅建河神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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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製碑文以記之,自是湍水軌道,橫流以寧,三十年來,河無遷徙,此從古所未有也。帷是下流入淀之後,水渙泥停積,漸闐淤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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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祖諭㫖屢下,毋令壅礙清流,而該管分司衙門,唯事修防,不加疏導,淤而南信、安、勝、淓等淀變,為髙原復淤,而北䇿城、新張諸泊墊為平陸,駸駸乎及,於台頭與子牙河會,壅閼清流,㡬無逹津之路矣!雍正三年。 怡賢親王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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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查修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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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諭令引渾河別由一道入河,毋使令入淀,大哉?王言已攬河道,全局而居其要矣,葢淀泊之用,有翕受之功,亦有停蓄之利,衆流競趨,滙為巨澤,容與蕩漾,有以緩其奔突之勢,然後安流弭節而去,則其衝易受,而其患易禦。正定、順徳、廣平之有南北二泊,猶順天、保定、河間之有東西二淀,皆天地造設,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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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之妙納衆流而節宣之,不使之一往衝突而不可禦也?西淀之水會為一河,分為三汊而滙於東淀、南泊之水,注於北泊,北泊之水出滏陽之道,合滹沱之流,亦由子牙一河歸於東淀,則東淀一區所以蓄直𨽻全局之水,游衍而節宣之,乃永定濁,流闐淤梗噎於其間,則上流之氾濫者,將安歸乎?怡賢親王欽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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諭㫖:於郭家務改河東行,復開下流之長𣵦河,引逕三角淀而注之河頭,與清河會,周築三角淀圍隄,以防其北軼,又以河性善淤,奏明逐年挖淺,俾河流不致遷徙,籌畫可謂盡善,而河官錮習不利於挖淺,而利於築隄,改河之後,隄日增髙,而河亦與之俱長,長𣵦河淤塞絶流三角淀所餘無㡬,於是散漫南行,頭道河、二道河,皆成斷港,剩有楊家一河,若經汛之後,再淤而南,則清水無路歸津,側注於楊栁青一帯而濁,流復從而迸注之,其不至穿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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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者㡬希,此目前之大患,全局之深病也。為今之計,唯疏穵長𣵦,導之東注河頭南岸,接築長隄,至楊家河而止。雖不能,必其不再淤而旋淤旋穵,是亦可暫為補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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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永定、濁泥,善肥苖稼,凡所淤處,變瘠為沃,其收數倍,涇水之富,闗中漳水之富,鄴下不是過也,河所經,由兩岸窪鹹之地甚多,若相其髙下,開濬長渠,如懐來保、安石徑山引灌之法,分道澆溉,則斥鹵變為肥饒,而分水之道既多,則奔騰之勢自減,從髙而下自近而逺,一河之潤可及十餘州縣,此亦轉害為利之一竒也,唯在任事者不避勞怨,持議者不惑浮言,則鄭國、史起之功,安在不復見於今日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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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 即淀池之經流也,其派有三分。自會同河之三汊口,徑台山而北,出紀家淀而東入勝淓河者,此西派也。由趙家房徑托蓮泊出郭家窪會勝淓河者,此東派也。由下馬頭徑崔家房入張家嘴,過任家莊,逕左家莊泊歸石溝河者,此南派也。沿大隄而東,徑西馬頭、堂頭、左家莊,會石溝河,則其支流也。勝淓、石溝二河,總歸臺頭一河,經羊糞港而出楊家河、楊家河至三汊口,計長一百四十里。自永定下流入淀,勝淓河淤,而東、西二派無下口,張家嘴淤,而南派無正流,唯沿隄一支,寛不過二三丈,深不過五六尺,何以容西來泱漭無涯之巨浸乎?雍正三年,自崔家房以東,泱隄九處各數十丈,文安城郭宛在水中。 怡賢親王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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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查修水利,開勝淓河十七里,而東西二派下口遂通穵張家嘴河五里,而沿隄一支,分流北注。又於上流疏濬中亭河四十餘里,自口頭對岸之下河門,分引玉帯河水入臺山河,其下流石溝臺頭淤淺之處,槩行撈穵。數載以來,清流湍駛,隄防晏如。霸、保、文、大之間,禾黍豐而稉稻熟,民享樂利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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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主勤恤之徳。 賢王治淀之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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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以上諸河,經由泊港菰蘆叢生苲草,宻布壅溜,停汛易致,淤淺淺阻之後,舟楫不行,復成斷塞。雖分𨽻河道統轄,而該管汛員唯知保守隄工,至於淀之通塞,河之淤暢,俱在茫茫積浸中,為考成所不及,誰復過而問之?殊不知淀河一塞,分消無路西來之水并注隄下,一遇積雨暴漲,頃刻尋丈,雖有人力,將安所施?故防隄而不濬河,非計也。今中亭河苦淺,趙家房河苦淤,張家嘴未逹於淀泊,沿隄一河,自堂頭以下至壩嘴頭亦苦淺石溝通勝、淓一河苦隘,勝淓至臺頭一河苦淺,計其丈里非水涸,時興大工隨宜疏濬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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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同河。 一統志:在霸州南十三里,又名苑口河,本玉帯河也,自保定縣流入州界,又東北曲折行可十里為善來營,北岸有渾河口,又東可五里為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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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口又東五里為蘓家橋,河流至此,分為三道,即所謂三汊口也。冊說,玉帯河至本州境,會渾河東下,名會同河,分二支俱流,經文安縣境,散入石城等淀本河,正派至州東無梁閣,名邉家河,又分一支入永清縣界,名信安河,其正流曲折而東,入文爾諸淀,又東逕東安縣界,為呂公河,按會同為玉帯之下流,出自西淀之茅兒灣,至霸州,而拒馬桑乾、胡良霸水皆會焉,故名會同河。今諸河俱已改流,唯栲栳圏一河,南北相望,即中亭河也,首尾皆淤㫁,而會同河身寛不逾二十丈或十五六丈,總會順天、保定、正定三府西山一帯三十餘河之水,勢不能容,則蕩擊為暴決,何家道口決鹿疃決下武各莊,決保定縣㡬無虛嵗,雍正五年,中亭河開通分流北去,玉帶之水十減二三,但河身本淺於正流,而新開之牤牛河自西栲栳圏會入,挾擁泥沙,復加闐淤,則浚治之工,有不可一日緩者,其會仝下流之信安河已成,陸地即勝,淓至辛張,逕禇沽、東沽二港,逹王慶之一支名呂公河者,亦無河形,唯餘臺頭一派為正流,則上自石溝下至楊家河,通塞淤暢,所闗甚鉅,此河道全局之利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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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亭河 亦名新挑河,一統志在霸州南八里,綿亘數十里。按此即古中亭河也。亦曰栲栳圏河,康熈三十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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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祖命河臣王新命開挑,上接十望河,下入臺山河,分減玉帯河水勢,發帑築隄,上下各六工,上六工距河稍逺,以䕶州治下六工縷河為隄,以䕶田廬,增設州判一員管理,每嵗按里出夫,隨時修補。後渾河淤至,勝淓下流遂塞,而十望河自張青口來者為白溝,流沙墊淤,上流亦斷,自是隄工殘廢,而下六工無復遺址,與積淀相連,雍正三年。 怡賢親王奏開中亭、十望二河。四年,中亭河工竣,十望河以積水未開。五年大水,難以興工,遂罷十望之役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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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對岸之下河門,挑引河一道,分玉帶河水而注之。中亭河增設吏目一員,分汛防修。七年,州判陳起唐捐貲修築下六工隄,長四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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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淀 跨雄、新數邑之境,既廣且深,西北諸山之水皆滙焉。北自雄縣來者曰白溝河,拒馬之下流也。拒馬發源易州、廣昌之淶山,至房山、鐵鎖崖,分為二派,一派東入𣵠州,過新城而南挾河、琉璃河、廣陽鹽溝諸水,白玉塘、西域寺、甘池諸泉皆入之一派南入淶水,經定興而東,易州之濡水、武水、白楊、虎眼、梁村、馬跑諸泉,及遒欄河、女思澗、子莊溪諸水俱來會之。二派合流為白溝河,入柴伙淀。西自安州來者,曰依城河、曹河、徐河一畝鷄距方順、龍泉諸水之所會也。徐水出五廻嶺,經滿城至安肅,而曹水會焉。一畝泉出滿城東南餘小泉以百數,鷄距紅花名最著,流經清苑城南至糧河橋,而方順水來會之。方順,即曲逆河祁水之下流也。五雲、石臼二泉流為放水河,五郎河入焉,流逕石橋村,至糧河橋,與一畝泉會流,逕新橋,而滿城之龍泉河自南來入之,至善馬廟,與徐河合流,為依城河,入雜淀。西北自安肅來者曰雹河,源出石獸崗,灌河入之,由新安之黑龍口歸雜淀。新安三靣皆水,唯城北為乾土,而地處容城,下流雨潦,南下則大溵淀一帯盡為鄰壑,墟里蕭條最稱貧瘠。雍正三年。 怡賢親王奏請於三台村開引雹河,逕小王營尚村之北,至南河頭,入焼車淀南岸,築隄建閘,以禆節宣,隄內大溵淀數百頃,皆引流種稻,屢獲豐收,澤國已成樂土矣。南自髙陽來者曰豬龍河,唐沙、滋三水之所會也。唐河原名𣸦水,源自山西靈邱入唐縣為唐河,橫水自西北來會,居民引以溉稻,直逹下,素町畦相望,經曲陽之鎮里髙門,所溉尤多,南入定州,而白龍泉復來會之,王謙、王耨等村傍河,皆圩岸也。沙河來自山西之繁峙入曲陽界,合平陽河南流,阜平之當城、臙脂二河,行唐之郜河咸會焉。其上流亦名派水,經新樂,歴定州,沿流多資灌溉滋河發源山西之枚回山,經靈夀,為慈水、七祖寨、坌頭大明川,壅流可田,入行唐之張茂村,伏焉,至無極南孟社,而復出遶縣北,旋經深澤之龍泉固沃仁橋,疏流成渠,皆天然水利也。三水頗稱鉅流,畢會於祁州之三岔口,為豬龍河,逕博野、蠡縣、髙陽而入白洋淀、豬龍河,水性湍急,奔騰最難捍禦,雍正三年,決柴淀口而東潰䗫、蝍口,古隄直衝,鄚州驛路十里浸為巨澤。 怡賢親王親歴相度,疏通豬龍故道,決口始塞,驛路復通,然下流歸淀之處,河道紆廻,停沙壅溜,易致橫決,復令清河道王紘於出岸村開挖引河十里,至孟仲峯出口東岸,築二壩以防其軼,西岸截沙嘴以順其流,然後安流入淀,又於放水口斜築長隄以禦倒漾䗫蝍口,殘隄數十里,亦一例加修,以為重障。於是豬龍、順軌瀕河田疇,比年豐稔,但自祈州以下,岸土挾沙,最易坍頽,岸坍則隄無所附,宜於頂溜掃灣建築挑水迎水等壩䕶岸,以固隄根,其下口歸淀之處,近有淤沙漲起,抵閼河流,亦宜開穵以順水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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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北口 居西淀之中,舊有石橋、八座、白洋諸淀之水,皆由橋下東流,實西淀之咽喉也,而石橋卑隘,礙流雍正三年。 怡賢親王奏請易之以木,升髙加濶,又增建三橋,俾積淀之水暢然東注,但白溝、濁水自北而下,出河門,而橫截清流,至藥王行宮前,河形抝折,土人謂之鵞𩓐,所謂咽喉已通而胸膈未利也。雍正四年,委員挑穵經汛,而其淤如故,蓋白溝漲時,近自諸山而下,推擁泥沙,所至填淤四十里之柴伙淀,變為桑田者什三四矣,不加浚治,則西來諸水泛溢無歸,若嵗嵗澇穵,是勞費無已時也,渾流入淀,其害往往而然,欲為一勞永逸之計,必不使之入淀而後可查白溝故道,行於淀外,自龍灣而東,逕道務、馬務頭、洪城,出張青口,河形宛然,宜疏濬深通,導白溝之流,復於故道塞其入淀之口,然後將河門淺阻鵞𩓐抝折之處,盡行挑穵,如此則清濁分流淀清,而河亦暢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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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牙河。 在大城縣東,亦名沿河大城。縣志沿河自河間縣之龍華橋轉入縣西南二十五里之馬村,東北流,徑十里灣,自南而東,徑白洋渡四呈口,至縣東二十五里,滙黑龍港河,亦名交河。從而北,折繞縣東十二里趙扶村,又北徑子牙村,故名子牙河,亦名鹽河。冊說鹽河在縣南十里,自河間流入,分二支:一西北流入文安縣石城淀,一北流,又分三支:西一支入文安黑母淀東,一支入大小窩口中,一支入霸州文爾淀。滙於武清縣三角淀入白河。按子牙河總會南北二泊,滏、滹諸水,終以滹沱為經流。其湍悍迅激,渾濁衝墊性,與餘河異。水經所云「右出為澱,北為濊口」者是也。伏秋汛發奔,騰湧溢河間以北,靜海以南皆被其害,康熈三十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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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祖仁皇帝親閲河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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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授方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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頒發帑金於獻縣河間東西兩岸髙築長隄,西接大城,東接青縣、靜海各二百餘里。又於廣福樓之焦家口開新河一道,東北至賈口入淀,特設分司,一員董其事,令河間府同知分轄,增置縣丞、主簿等官,専汛防修。自是河、大青靜之民始有寧宇矣。嗣後雍正三年,分司不得其人,河員怠於其職,隄多潰決。怡賢親王奏准動帑修築,又奏請撤回分司,歸天津河道統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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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子牙河至王家口入淀之處,分為二派:一派西流,徑文安土橋村至趙家莊。又分二支西支抵文安大隄而北至龍塘灣北,支徑三灘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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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官營抵石溝河,往往横截清流,兼為隄防害。一派東北流,徑瓦子頭,斷隄村岳莊、莊頭村,過王家泊,抵台頭,會清河而東。雍正三年經。 怡賢親王奏請障其西流,約束歸一。四年,令清河道王紘相度工費,及汛水過後,西支自淤正流,俱由瓦子頭一支,而莊頭村南舊有私河一道,東由陳家泊歸,獨流大坑,急溜衝刷,遂通舟楫,此亦水自遂,其東下之性,非人力所為,然順而導之,再加疏濬,俾全河之勢盡歸大坑,則台頭一河無復渾濁之擾,清水可以暢流矣!再子牙河新河入淀之處,東西相距二十餘里,兩河之隄南連而北缺,兩隄之間,村落數十,地皆肥羙,但北靣無隄,每遇二河漲溢,淀水倒漾,則數十村落皆在水中,而河員猶守,兩隄唯謹,幸獲無虞,則自以為功,此如防盜者守墻垣而開後戸,盜入胠篋發匱而去,垣墻守者猶廵警徹夜,此何為者也?故北靣之隄,斷宜接築,查王家口村南東岸有古河一道,名三家淀河,縁東隄出瓦子頭橋下迤𨓦東北,與新河合而入淀,雖己淤淺,河形宛然,若挑挖深通,亦可分正流之漲,挑河之土,即用以築隄補缺,成圍圍內之地,分別髙下,疏列溝塍,於西南建閘,引溉東北,洩而出之,一舉而河隄兩成,營田亦就矣。再查新河形勢,由西南而趨東北,從髙就下,直注獨流大坑,甚為徑㨗,但河身淺狹,隄岸殘缺,若深濬而堅築之,於焦家口分流之處,建挑水壩,逼子牙之溜,移入新河,刮刷愈深,則王家口以上無羡溢之虞,即台頭一帯亦免墊淤之患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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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長隄。 起清苑縣界,訖獻縣之臧家橋,週廻於順天、保定、河間三府之境,長千有餘里,沿河繞淀為數十州縣生民之保障,康熈三十五年,大水多漫,決坍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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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祖軫念郊圻,頒發帑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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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河臣王新命徧行查勘,一例加修,增設縣丞、主簿等官,管理隄固河平民享樂利者二十餘載。雍正三年,大水,漫決尤甚,存者亦大半殘缺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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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命怡賢親王委員領帑,畫地修築,加厚增髙統,於是秋告竣,奏𨽻河道,統轄董理,責成工程,日以堅固,迄今六載,髙下豐稔,瀕河近淀,州縣井閭,皆歌樂土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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滹沱河 源出山西代州繁峙縣太戲山,流經太原盂縣北,始入直𨽻平山縣北,又東逕靈夀縣南,入正定縣界。周禮職方氏,并州川。滹池。戰國䇿,趙攻中山以擅滹沱」。漢書郡國志蒲吾註,「永平十年作常山、滹沱河、蒲吾渠通漕」。隋圖經,魏改為清寧河」。唐書五行志:「永淳二年八月,恒州滹沱河及山水暴溢害稼,開成元年七月,鎮州滹沱河溢,害稼隄防」。考宋天聖間,曹馬口隄壊,尋復修築金史河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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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滹沱河,大定八年犯正定,命發民夫繕完隄岸。《元史河渠志》:延祐七年,正定路言:「正定縣滹沱河北決隄,寖近城,每嵗修築,聞其源本微,與冶河不相通,後二水合,其勢遂猛,唯闢冶河自作一流,滹沱水十退三四。《正定府志》:明成化八年,由正定出晉州紫城口,南入寧晉泊,正徳十三年,紫城口淤塞淺漫,分為二股,一股仍由寧晉泊一股東溢,由束鹿鴉兒河入深州界,遣夫於湼槃集迤東修築隄岸,障東溢之水,歸寧晉故道,工甫畢而秋水漲,將南流,仍併東行入束鹿界。嘉靖十一年,遣太僕卿何棟相視,回奏晉州地形西髙東下,水性就下,遂失故道,議於藁城張村起至晉州故壩,止厚築長隄,障歸故道,不果其後,徑州南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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夲朝順治十三年,又南徙,由藁城南彭村徑晉州周頭村北釣魚臺、龎家莊、胡士莊寨,入束鹿。百尺口橋,至冀州歸清水河並行。按滹沱水急流濁,所至填淤,自入寧晉泊,滏、灃水道俱受其壅塞。雍正三年東徙,決周頭村,直衝束鹿,環城而流,瀰漫四野。四年, 怡賢親王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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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查勘束邑官民籲請障歸故道,仍入寧晉泊。 賢王以泊乃三郡河流滙歸之地,有翕受節宣之功,豈可復聽濁流淤塞,致衆水無歸,漲溢為害?乃親行相度,得舊河一道,由木邱南至焦罔入滏河,委員自第四溝開挖一路,疏濬深通於周頭築壩,障其東下,而導之南流。自是束深無衝潰之虞,泊水免淤塞之患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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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滹沱之在山西,夲非鉅川,至平山合冶河而始大冶河,一名甘陶河源,自山西平,定州之松嶺,流至平山,初不與滹水相通,元初鑿而合之,其勢遂猛。延祐間,引闢冶河,害已減半,後冶河下流漸塞,復入滹沱,嵗有潰決之患,皇慶中議復之而未果。 怡賢親王於敬陳畿輔西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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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情形疏,內奏請塞冶河入滹之路,循其故流,加以挖濬,引入洨河,誠為一勞永逸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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滏陽河 亦名滏水,源出磁州神麕山,東北流,經邯鄲縣東三里,會渚、沁二水,册說渚河,又名塔水,在邯鄲縣南五里,發源紫山,徑城西南入滏陽河。沁河在邯鄲西一里,發源紫山,徑城西入滏陽河。《寰宇記》:滏陽縣滏水源出縣西北鼓山,南巖下泉源奮涌若釡之掦湯,故以滏口名之。其水冬溫夏冷。元史郭守敬傳:守敬靣陳水利四事。其四,磁州東北滏、漳二水合流處,引水由滏陽、邯鄲、洺州、永年下經雞澤,合入灃河,可灌田三千餘頃。明外史河渠志》:滏陽河舊在任縣新店村東北,源出磁州,徑永年、曲周、平鄉至穆家口,會百泉等河北流。明永樂間,漳河決而與合,二水每並為患。至景㤗間,又合漳,衝曲周諸縣,沿河之地,皆築隄備之。成化間,舊河淤衝,新店西南為新河,合沙、洺等河入穆家口,亦築隄備之。一統志:舊滏河在鷄澤縣西,自永年通水閘北流經此,又北逹平鄉縣入寧晉泊,舊道紆曲不能容,常潰決為民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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夲朝康熈七年,知縣姜照挑濬新河以導其流,自馮鄭村至亭,自頭長二里許,六方等村永無水害。按滏陽河舊合漳流,故多衝溢,今漳水東徙,經魏縣、元城,抵館陶入衛,不與滏合。滏水獨行,貫寧晉泊而出,至衡水縣界,滹沱河出焦罔合流,徑冀州武強、獻縣、河間、青縣大城入淀,名子牙河,其支流自完固口徑杜林鎮,抵青縣之鮑家嘴,入南運河,近己淤淺,唯子牙一支為巨津焉。自寧晉泊以上,滏水所經州縣,多引流種稲,沿河閘座甚多,而磁州之民欲專水利,以致下流稲田多廢争訟,累嵗不休。雍正四年。 怡賢親王奏稱:「查廣平府舊志,磁州屬廣平,路領成安,今成安現𨽻廣平,則磁州夲非豫屬,明矣。請將磁州改歸廣平府,則滏陽一河全由直𨽻統轄,均水息爭,同安樂利矣。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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㫖:「怡親王奏,請將磁州改歸廣平府管轄,以収滏陽水利,稽考誌書,相度地勢,援古証今,俱為符協,似於廣郡一帯民田,大有禆益,着九卿會議具奏」。嗣經戸部議覆,應如所請行。自是廣平以下,均沾河潤,各州縣營田多至二千餘頃,從前斥鹵,盡為稲鄉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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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滏河隄岸,例係瀕河村莊修築,工多力寡,難免潰決。應照千里長隄之例,將該州縣所有隄工丈尺,查明按通邑里甲,攤派均修,造册存案,永著為令,工少人多,自成鞏固矣。出泊以下,水勢倍増,會以滹沱湍悍之流,所有民堰,難資捍禦。雍正八年,衡水隄決溢流,直犯青縣,可為寒心。應將臧家橋以上直至衡、冀一帯民堰,令地方官查估動帑,增修工竣,仍照千里長隄例,令民間年年修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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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晉泊。 一名胡盧河,在寧晉縣東南,自隆平縣流入,又東北入冀州界。宋史河渠志:熙寧八年,發夫增治胡盧河。舊志:在縣東南二十里,東西徑三十里。其上流即漳水,與滏水合流滙大小羣川注。此土人稱為寧晉泊,即北泊也。洨河、冶河、沙河、泲河、槐河、午河、李陽河、七里河、滏陽河咸入焉。自滹沱河南徙,由賈口而入淤塞。滏河故道三十餘里,水無所洩,遂衝決洨口、營上等村而東注水口,河身亦多淺溢。雍正三年,滹沱東徙,不復入泊。四年,怡賢親王奏請開穵自黄兒營至營上村一路,展寛濬深,泊水始得暢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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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澤。 一名廣阿澤,在任縣,土人謂之張家泊。元和志:大陸澤一名鉅鹿,在縣西北五里,東西二十里,南北三十里。葭蘆、菱蓮、魚蟹之類充牣其中,即南泊也。百泉、牛尾、野灃、沙、洺、劉、累程二寨,聖水、順水、蔡馬、栁林等河咸入焉。北有穆家口河,洩之於北泊。東有雞爪、張滋等五溝,洩之於滏河。縣志。𢎞治時,溷水⿰氵匃--洶洚九河,舉發衝決隄防,下流隆平縣,淤窒壅塞者四十餘里,隆平、鉅鹿均被其害,而任縣居多。嘉靖六年,發正定、順徳二府夫役同浚之,自穆家口至羊毛圪塔四十里,深廣各丈餘,水得其性隆鉅,復膏壤而任之,水患亦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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夲朝順治十八年,重濬日乆堙塞,而五溝亦淤。其三祗有雞爪張滋,不絶如縷,有所受而無所洩,伏秋漲溢,為瀕澤居民田廬,害雍正四年。 怡賢親王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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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查勘委員開穆家口河長四十里,挑河之土,即以夾築長隄,導澤水而注之北,泊其雞爪等溝,亦加疏滌。於是水患既除,水利亦興,邢家灣南邉家莊北引流,種稻營田數百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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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南北二泊,正定、廣平、順徳三府之水會也,西帯重山,二十餘河之水,建瓴而下,每遇伏秋之際,千巖飛雨,萬壑懸流,若無二泊,為之翕受而節宣之,其奔衝橫溢為何如哉?故南之有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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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泊猶北之有東西兩淀,皆治水者,所當加之意也。滹水嘗入北泊塞河口,而環泊州縣,受漲溢之害者多年。漳河合滏溷入南泊,而穆家、雞爪等河塞,遂致中滿旁溢,任隆之民坐受其浸,今年滹漳逺徙。 賢王施疏瀹之功,州郡享平成之利,此千載一時也。然二水之故瀆尚存,濁流之遷徒靡定,既可以不袪而去,詎難於不引而來?且前明之世,有障滹沱而歸寧,晉以為故道者矣。有請濬穆家口,仍俾漳、滏會流者矣,或暫免一方之害,或微規目前之利,而不知統計全局之利害,其貽患不僅在一時也,故謹著之。又按入泊諸水,自洨灃、百泉、牛尾、聖水等河恒流不竭外,其餘春夏每多枯涸。然前人載之圖誌,設有橋座,蓋以為攝水歸泊之道也。雨集山漲,由此胍分縷析而注之。大泊之中,田間無宿潦焉,其為功也大矣。有司不知浚治,或反聼民佔耕,一旦山水暴來,則奔騰四野,為田疇害。雍正四年。 怡賢親王奏明委員查勘,酌量疏通。五年,復檄行各地方官隨宜濬治,毋得聼其堙塞,而有司具文視之,不知奉行。八年秋,雨多水溢,環泊十餘,州縣皆罹其灾,上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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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懐遣官發帑,徧行賑濟,既過之後,官民晏然,又復不以為事,昔陸隴其為靈夀,令令民挖濬衛河,其始頗有怨言,以為開無水之河,徒勞民力,隴其不顧,卒成之,已而霪雨水大至,賴此河宣洩,遂以有秋至,今民猶懐之,此賢逹之逺見也。 怡賢親王於通州武清地方開挖鳯河於香河寳坻,地方開挖窩頭、鮑邱二河,於良鄉、涿州、固安、霸州地方,開挖牤牛河,収攝野潦,俾有所歸,數載以來,民享其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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鳯河 名勝志:鳯河水一渠,從西流至鳯窩村,雖隆冬沍寒,水亦不冰。東安縣志:在縣東北四十里鳯窩村,其水自縣西北草橋來,又南流過縣之漂流淀,又南入武清三角淀,其形如鳯,此鳯河所由名也。按鳯河之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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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苑中流出東南隅,自廻城而東,涓涓一帯東南流,至武清之堠上村,河身深廣,以下填淤,斷續一遇,伏秋雨潦,散漫無歸。雍正四年。 怡賢親王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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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查修水利,欲加疏濬,而來源微細,不足以為恒流。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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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水河一道:發源、水頭、莊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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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苑出𢎞仁橋東流,至髙各莊,東北流,抵張灣入運,乃奏請於髙各莊分流,南引至堠上,入鳯河故道一路,挑挖過䨇口,抵青沽港,入淀河,仍於分流之處,各建一閘,水小則閉東閘,啟南閘,流入鳯河,水大則閉南閘,啟東閘,洩入運河,次年河成,宛平、漷縣、武清、東安一帯,積潦盡消,桐林、牛鎮、三間房等處,開渠引水,各營田數十頃,唯閘座未建,毎年築壩蓄流以資灌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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牤牛河 在良鄉縣東南,鹽溝、廣陽二河之會流也。鹽溝源出宛平縣龍門口,東南經縣東南陶村,即古福祿水也,水經注「聖水又東,廣陽水注之。水出小廣陽西山,東逕廣陽故城北,又東,福祿水注焉。水出西山,東南流,逕廣陽故城南,東入廣陽水。按鹽溝、廣陽二水,至良鄉縣城東南,合流為三义口,南流至任邨,西南入大清河。一遇伏秋,山水漲發,奔騰衝突,故土人謂之牤牛河。良、涿、固、霸之間,累被其害。雍正四年。 怡賢親王奏請於任邨之南開挑新河,東南逕涿州界,東逕固安縣西北,循盧溝河故道,南徑霸州之南孟等邨,東南抵西栲栳圏,入中亭河,長二百餘里。自是奔突患息,野潦有歸四州縣秋禾皆獲豐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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窩頭河 即蒼頭河。一統志:在香河縣西北二十里,上通牛攔山水、窩頭莊水,下通三路隄口,一由李家園坑隄口入北呉村,一由明星堂坻口入甘十八堤口,一由東凌莊、尹家河、沙務莊、張家灰店、南呉村、牛家屯入扳罾口運河。按此,河水本無源,伏秋汛發,衆流會於窩頭徑香河縣百家灣,東與渠水合流,東逕七里莊入寳坻縣界。東過城南之西石橋至王補莊,與鮑邱河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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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邱河 源出宻雲北山,徑三河縣之夏店,東南逕虎將莊,入寳坻縣界,東逕縣北齊河務、蕭家堼,東南至王補莊,與窩頭河會,過林亭口、張家莊至周家莊,東南逕尹家莊,又東由八門城入薊運河。按二河,原無恒流,上受通州,三河雨潦之水,泛溢而下,下流淤塞,斷續無路,消洩香河,首受其浸,而寳坻地形如釡,一遭淹沒,經年不涸,為害尤劇,雍正四年。 怡賢親王親歴相度,奏請疏通窩頭河,自百家灣起鮑邱河,自魚樁起,分道挑挖,或循舊流,或取直逕,遶縣之南北,皆會於王補莊。其八門城出口,河身淺窄紆曲,乃自林亭口別開直河,一道,至尹家莊寛江入薊運河寛深暢利,數年以來,香寳田疇,髙下皆稔,無氾溢之患矣,此外古河故瀆所在,多有與鳯河近者,有古龍河與南運河近者,有古漳河、阜城、交河之境,有古清河與滏河近者有滹沱故道,深、冀等州,衡武等縣皆有之。又武强縣有龍治河,衡水縣有古鹽河、棗強縣有黃瀘河,清豐、南樂等縣,有馬頰、朱龍二河,其他不及,悉載此等,古河雖無來源,皆堪行水,而沿河小民貪圖微利,往往占耕為業,或地處下流,曲防攔截,以致脈絡不通,一旦雨水聚滙,則橫溢而出,共受其浸。夫王政之大者,莫如盡力溝洫,直𨽻沃野千里,川流百道,而霖雨偶多,則平陸行舟,此無溝洫之故也。 賢王開疏四河,以著明效,因以風示有位,欲其則傚奉行,凡各屬所有古瀆舊港,因勢乗便,酌量開通,其過溝洫逺矣,近泊者導之入泊,近河者導之入河,近淀者導之入淀,委曲貫通,流而不窒,則潦水各有所歸,何至彌漫為害,留心民瘼者,幸加之意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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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東諸水不於天津歸海,故自别為一局,其經流之大者,莫如灤餘,若石河、湯河、洋河、潮河、清水河、陡河,皆獨行赴海,其他枝津別派附巨川而朝宗者數十百道,詳己見於山川矣,不復具列,取其曾經修濬有闗民生利病者,著於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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薊運河 一名潮河,乃沙河、沽河、泃河、淋河、黃頒諸水之會流也。寳坻縣志:潮河在縣東二十里,自三河縣流入,至縣東北三岔口,與泃河及薊州之沽河會流曰運糧河,一名白龍港。又東南至縣東九十里,名豐臺河,亦名懐襄河,共南流,過梁城所蘆臺,抵北塘口入海。又考薊運河,源出遷安縣三台營,會遵化諸山泉之水,俗名沙河,逕遵化州城南,西南流,至張七各莊,折向西流,逕水門口,湯泉自西北來入之,又西南入薊州。東界淋河,合興龍口之水自北來會焉。又西南至南河莊,薊州北山諸泉水來入之。逕城南五里橋迤邐西南流,逕上倉,折向南流,至下倉折向西流,至嘴頭村,泃河合周村、黃頒等河自西北來會之。至白龍港入寳坻縣界,淤泥河自西南來入之。折向東南流,逕新安鎮至小河口,小泉河合藍泉水自北來入之。逕曹家口頭,折而南,至于家口頭,迤邐西南流,至大沽莊,復折而東南,至王家莊,又折而西,逕長亭店,復折而南,徑八門城,迤邐東南流,至盛家莊,還鄉河北支自東北來會。又東南至江潢口還鄉河南支自東北來入之,逕梁城所,北分流環城,仍合于城南。又東南逕蘆台軍糧城,會天津新河入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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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按薊運河,源髙𣲖繁,河形曲折,每汎發漲溢,潰決堤岸,淹沒田廬,而寳坻地勢最下,受害尤劇。雍正四年。 怡賢親王奏請築堤,起自三河縣之料馬莊,迄於寳坻縣之江潢口,長一百八十餘里,屹然髙厚居民,以為保障焉。又以堤內地窪,西北一帯村莊,雨潦停積,毎妨耕稼委舊,令程璇相度,於魯沽莊建石閘一座、長亭莊,建涵洞一座,又於張頭窩建涵洞一座,潮汐通流,民間得以汲飲,兼資灌溉,雨水過多,則洩而出之,從此寳坻,永離昏墊,比年豐稔,稱畿東樂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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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鄉河。 即浭水,亦名環香河,源出遷安縣泉莊黃山之麓,一泉涌出,滙為方塘,澄碧中,噴珠纍纍,西流成河,水勢甚駛,至岩兒口入豐潤之東北界。又西逕五𡶶頭,至韓家厓頭,迤邐西南流,至窪答村,折而南,逕東馬莊,又折而西,徑豐潤城北,迤邐西南流,至張官屯,入玉田縣之東南界。又西南至蠻子營,沙流河自北來入之,逕鴉鴻橋,至運河頭,復折而南。自此河身頓狹斗折,蛇行至趙官屯,分為二股,一西南流,逕橡子莊、牛見頭,至盛家莊入薊運河。一南流,逕九丈窩、豐臺鎮,至江潢口入薊運河。方輿紀要:「浭水一名還鄉河,或謂之雲浭水。燕山叢談:凡水皆自西而東,此水獨西,俗謂之還鄉。河水利備考明,初用遮洋舡,從直沽出海,轉餉薊州。天順二年,開直沽河,嵗乆復湮。嘉靖四十五年,詔濬豐潤縣還鄉河轉運太平等寨軍餉於北齊莊、張官屯鴉鴻橋,特設三閘以瀦水焉。按還鄉河源非甚鉅,但近自北山而下,夏秋雨集諸山水潦一時迸注,而鴉。鴻橋以下河窄流,紆不能驟洩,則溢出為田疇害,東決則淹豐、潤,西決則淹玉田,雍正四年。 怡賢親王奏:「於劉欽、莊王、木匠莊河流甚曲之處,各開直河一道,與舊河兩處,分洩沿河堤岸,逐加修築,其橡子莊、牛見頭一帯出口,河身亦濬疏寛深,沿河沮洳之塲,皆成膏壤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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塌河淀 一名大河淀,即北運河筐兒港,藉以蓄洩者也。舊𨽻武清縣,今改𨽻天津縣。一統志:在城東北四十里,周百里。按此淀上無來源,下通潮汐,以陳家溝、賈家沽二河為出納焉,南北廣十五六里,東西長二十餘里。東南有小河,一道出西堤頭,逕城兒上,入七里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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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里海。 即北運河、青龍灣藉以蓄洩者也。一統志:在寳坻縣東南一百三十里,汪洋如海,為縣巨浸。按七里海亦無源之水也,地形窪下,聚潦歸焉。海之西北為後海,後海之西北為鯽魚𣵦,又北為香油、𣵦海,東南為曲里海,雨多水滙,則極目無涯。旱乾之年,諸𣵦皆涸。唯七里海尚有寧車沽一道,下通北塘,潮汐往來,水常不竭,然亦盈盈淺瀬而已。沽道既狹,舟楫販易之所不至,瀕海居民採蒿子為糧。雍正四年冬, 怡賢親王查歴至此,惻然憫之。五年,委員開挖寧車沽河,起自淮魚𣵦逹於北塘口長四十里,拓濬深通,估帆來往,小民生計,賴以紆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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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荒政要覽》有言:古之立國者,必有山林川澤之利,川主流澤主聚,川則從源頭逹之澤,則從委處蓄之,川流淤阻,其害易見,人皆知濬治者萬頃之湖,千畝之蕩,鮮知究心,甚有縱豪強阻塞,規覔小利,不知澤不得,川不行,川不得,澤不止,二者相為體用易卦坎為水,坎則澤之象也,為上流之壑,為下流之源,全繫乎澤澤廢,是無川也。況國有大澤,澇可為容,旱可為蓄,必究晰於此,而水利之說可徐講矣。畿輔之內,大澤有六:曰大陸澤、曰寧晉泊、曰西淀、曰東淀、曰塌河淀、曰七里海,皆以止川流而蓄聚潦焉。二泊兩淀,源深流長,其容蓄之功易見,唯塌河淀與七里海既無大源,每多涸竭,附近居民,往往占耕為業,報墾升科,而地方有司不察其為淀與海也,亦聽其阻塞,或反以開荒增賦為己最,近年以來,筐兒港壩口拓寛滾水,浸多塌河,淀周圍田地,率以水估除糧,計畝受價矣,然此等夲皆積淀偶涸成田,當日,若不聽其報墾,豈不省此一畨償補耶?今七里海年來,涸減浦溆,變為萊蕪,聞亦有報糧認業者,寳坻地本卑窪,唯近城二三十里為髙壤故縣,以坻名取水中之坻為義也,雨水過多,全恃七里,海為容蓄,不致氾溢成灾,若乗其減涸,逐漸認耕,規小利而廢,此大澤,所害多矣。况青龍灣壩河滾水,以此為壑,一遇水多之嵗,田復成海,又為之除糧給價,豈不虛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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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帑乎留心地方者,當知澤之為利,凡淀泊涸出之地,毋得聼民墾認,不可不通行而厲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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畿輔通志卷四十五
URN: ctp:ws922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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